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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面的微雕呢。 见卢灿进来,张老摘下眼镜,揉揉眼眶,“范宽的那幅画,你准备怎么处理?” 卢灿龇龇牙,咬咬嘴唇,他还以为张博驹老爷子这是为对方求情呢?沉默半晌,说道:“那老爷子怪可怜的,要不……还给他?” 这句话说完,卢灿心都在滴血。 张博驹重新带上眼镜,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伸手摸摸卢灿的卷发,“好孩子!” “不过,这幅画不能放,不仅不能放,那老张头家,可还有不少好东西呢!你得多准备点钱,我能让他把所有藏品主动掏出来!” “稍后,这件事你别说话,我来对付老张头。” 老爷子的一席话,虽然卢灿一头雾水,可是心头狂喜,好事啊! 第365章 收藏境界 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这么有把握,也不明白老爷子昨天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不过,老爷子肯定不会害自己。 这幅画,也在书房,卢灿抱着画匣,跟在张老身后,前往客厅。 “老张头,你家还藏着这么个好货?还瞒我这么多年?”一进门,张博驹就笑着调侃。 张淑成正在喝茶,站起身来,拿着那根长足有两尺的铜锅烟袋,敲敲桌子,“春游,还真不是有意要隐瞒,实在是……老父在世的时候,定下的规矩,我磕头答应的。” 张博驹呵呵两声,示意卢灿把画匣放在客厅的八仙桌上,“阿灿,我和你张爷爷聊点私话,你自己忙去吧。” 挥挥手,就把卢灿和张泽宗赶出来。 得,有老爷子帮自己扛事,更好! 卢灿和张泽宗往存放物品的西厢房走去,那里有人。虎园博物馆的一位工作人员,正在逐件统计京城购买的文物,做文表呢。 “潘奶还去美术社上班?”刚才进门,没看见潘苏,卢灿信口问道 “我潘姨奶,最近活得可滋润了。昨天小姑从陕北回来,这会,俩人去双安商场买东西去了。” 记忆中潘苏有个女儿,远嫁陕北,似乎是位画家,但无甚名气。另外,双安商场是京城比较上档次的百货店,货品比较齐全,有部分涉外性质,但主要是针对国内市场。 “你刚才和老爷子提过老余家的事没有?老爷子对微雕田黄,什么意见?” “说了,可是我爷爷很奇怪,念起几句诗词。” “哦?什么诗词?” “第一句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第二句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第三句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具体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卢灿摸摸嘴角,他倒是有些明白,老先生应该是在说一件形而上的事情——那就是收藏的多重境界。 上辈子就有很多人谈论过,收藏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有高人说“看过即拥有”;有慧根的人说“看山看水”;也有人很实际的说“收藏即知、行、得”。上辈子,卢灿对这些言论嗤之以鼻,那时,他对收藏的认识很简单,“得到即收藏!” 这一观点,根深蒂固,影响至深。自己也从来没感觉到,这其中有错误。 可是现如今,他已经有些动摇。人力有穷时,自己已经被家人、身边人还有朋友当成“收藏疯子”,自己的大部分收入,都投入到收藏中,可即便这样,摩罗街、荷里活道、乐古道依旧生意火爆,精品层出不穷。 自己连把香江所有好东西拢在怀里都做不到,更别说世界了! 还有一点就是,上辈子看到一件嘉庆朝的官窑瓷器,都能视若珍宝,可现如今在虎园博物馆,嘉庆朝的普瓷,根本上不了名录,除非是精品。就这样,还被李林灿嘲笑过两次,说他没见过好东西。 因为所处层次不同,他已经隐隐感觉到,收藏,真的是有境界的。自己这段时间的烦躁,何尝又不是收藏过程中的“得到”与“失去”之间的困惑? 老爷子说的这三句话,指不定就是他对收藏境界的体悟? 他认为,自己卡在某一瓶颈中? 稍后一定要问明白。 上辈子,古伯带着他,也许是古伯自己也从来没考虑过这种问题,也许是卢灿根本就没有触及到这种形而上的问题,所以,他没和卢灿聊过一句。 在香江,购买古董,用钱易货,从没有涉及到这种从别人手中夺取传家之宝的经历。可这次来内陆,他经历过,还不止一次。 在他人的收藏欲望,与自己的收藏追求,发生激烈碰撞时,对于收藏的看法是否成熟,已经在考验他的心智。 是的,卢灿正处于某种瓶颈。 …… 客厅中,两位八十多岁的老家伙,看完范宽的那幅画后,喝茶聊天。 张淑成筹谋着如何让张博驹出面,帮自己说情,结果自己还未开口,张博驹先来了。 “老张,我们都老了,你还要比我长一岁,后人又都算不上精于此道,关心外物,胜于关心文物。所以啊……这些东西总归要找个归宿。” “当年义文斋,是因何关门的,老张头,你心理有数,又何必固执呢?” 义文斋怎么倒闭的?老一辈的人都知道。 牛街草张家,兄弟六人,合股“义文斋”。创业期,兄弟同心,义文斋很快成为廊坊头条胡同有名的玉器珠宝店。 “义文斋”的经理叫张润芝,前文提到过,是“集珍斋”改家改宋岩名义上的舅舅。义文斋的崛起,离不开“孙殿英盗东陵”一事,这件事在前文也提过。 义文斋也算是廊坊头条的老字号,资金实力不错。在尊古斋黄百川接到谭文江的东西时,他们也接到一批,出面人是谭文江的弟弟谭荣就。 黄百川那儿数额巨大,高达拾万交易额,实际核算价值超过五十万大洋,义文斋相对较少,交易额为六千大洋。 在黄百川被抓后,义文斋认罪态度很好,以“不知情”的名义,将所有物品全部主动上缴给北平警备司令部,得以逃脱一劫。 但这批财货,义文斋自然不愿意放弃,草张家兄弟众多,张润芝安排四位兄弟,偷偷前往孙殿英的部队,私下偷偷收购大批普通士兵所抢到的珠宝财物。 呵呵,这一收购,义文斋赚大发了!那些士兵不懂行,给个三瓜两枣的,就能换来一件珍品。义文斋用这批货物,打通东瀛、法国、美国等诸多国家的销售渠道,顺带着把北平一带的官宦人家的客户群体,拉拢不少过来。 义文斋的兴旺,自然不在话下。 可这样的一尊店铺,在改宋岩出走,集珍斋成立之后,渐渐没落。 创业容易守业难。张家六兄弟,早就没之前的团结,在义文斋逐渐陷入困境后,他们终于分道扬镳。家中所藏的那些高古玉器、珍珠货品,被瓜分一空。更有许多珍品,流落国外。琉璃厂老收藏家,提到义文斋,莫不摇头感慨。 这个故事,张淑成怎会不明白? 他抬头看了当年的发小一眼,自然明白对方的心思,他在劝自己,把东西出手呢。 出手?自己有这方面的计划,可从没想过卖给香江佬。在此时内陆很多人看来,香江人,不算是“正宗中国人”! 张淑成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 张家藏品能保全,多亏了津门博物馆的冯德生馆长,在动乱的岁月中,以文管会的名义,将张家物品,从革委会手中接收过去。前两年张家平反,他们又将这批藏品,原物奉还。因此,张家欠津门博物馆一个天大的人情。 张淑成有心思,自己老了之后,这些文物,全部捐赠给津门博物馆。 这幅画的流失,与这件事有直接关系。 四天前的晚上,自己第一次在晚饭后提及这个建议,家中子女都沉默不语。看得出,他们心理有点疙瘩。当晚,这幅画便被人顺出,第二天以二百块的价格,卖给通州文化站。 这应该是孩子们最直接的反对表现吧。 可这件事,愈加坚定张淑成将藏品捐赠的心思。 正准备开口分辨两句,张博驹又说道:“知道你老张一直有想法,想要把藏品捐出去,这种心思我赞同,这些精藏之物,终归是要面世的。” “你老张家四子一女,过得都算不上如意。与其免费捐赠,不如换点阿堵物,让孩子们也有些盼头。别亏待孩子,都是自己的后人,这些年因为家传的那些藏品,他们也吃够了排头,给他们一点念想,没错的。” 张博驹抬头注视这张淑成,“你家老大,在三四十年代,就因为这事,被打折了腿,现在还瘸着吧。老张头,不是我说你,心太硬,不合适。” “老大那一门五口人,挤在两间平房中,我去年回老宅,刚巧看了一眼,不舒服啊。” “我寻思着老二、老三、老四,日子过得也紧巴巴的吧。” 张博驹的一番话,让张淑成脸色变得犹豫。 是的,这些年,他欠孩子们很多,孩子们因为他的坚持,日子过得不像样。 “别看我这些年,捐了不少东西,可我张家,现在还有半片胡同留给那几个不争气的。津门的老宅子,沪上还有一片宅子,都是留给他们的。” “你留下什么了?当年洋楼换来的三室一厅房子,现在挤进去多少孩子?你还想着他们为那点房子争吗?” “终归,我们还是要靠他们来送终的。”张博驹伸手拍拍张淑成的手背。 张淑成端着烟袋杆,使劲拔了两口,家中的困难,他一清二楚。可是,他同样有自己的坚持,抬头看来张博驹一眼,“春游,你这是替你师门侄子游说?他可是香江人,卖给他,这些东西可就算是再也回不来了?” 这就是他的坚持——卖些藏品可以,但不能出境。 张博驹哂然一笑,“我可是听说了,政府这次下了决心,一定要摘除香江的殖民地帽子!为这事,邓老爷子三番五次的开会讨论,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啊?”张淑成张大嘴巴。他也听说过中英要谈判,因此政府对香江富家豪门抱有相当的善意,可具体消息,还真没张博驹摸得透彻。 “还有,那孩子别看年纪小,人成熟的很,他正在筹备香江第一家以展示中华传统文化为主的博物馆呢。前两天,我特意去文化部走了一趟,郝部长亲口告诉我,政府支持他在香江弘扬中华传统文化,增进香江人对内陆的向心力。” 张博驹在他送来第一批友谊商店货品时,就去文化部问了,这些东西能不能出去? 当时接待的副部长,隐晦的提醒他,不鼓励也不阻拦。对于卢灿在香江建设中华文物博物馆,乐见其成。他还顺带着也提醒张博驹一句,这件事,不可告知卢灿,以免他太放肆,引发众多香江富豪效仿,最终会造成大规模文物流失。 因此,这则好消息,卢灿都还不知道,老爷子对他后续的收购行为,也没有阻止。 “这样啊……”张淑成犹豫起来。 第366章 偶遇龙母 绿皮火车,在京津平原上如同一头老牛,吭哧吭哧的往前挪。 看着窗外一排排的树影,慢慢向后移动,卢灿异常怀念半小时一趟的京津城际。此时的人们,哪儿能想到,三十年后的世界,变化如此之大? 这一趟列车,从京城到津门,耗时两个小时五十一分钟,是七趟停靠津门的列车中最快的。还行,人不算多,只是那硬木板座椅,实在是不舒服。 孙瑞欣和卢灿相对而坐,看着窗外时不时闪过的毛毡平顶房,景色并不美。 她注意到,卢灿眼睛虽然落在外面的景色上,但眼神很松散,应该在想心事呢。 也没去打搅他,手肘衬着脑袋,努力的回忆,即将看到的故乡。 阿灿哥上次买回去的《津门十景》木版年画,被爷爷珍藏在房间,时不时会拿出来,讲述给自己听。 爷爷提到最多的是海河,这条穿城而过的河流,是温驯的,令人愉悦的,充满欢乐的。 她忽然有些忐忑,万一,万一故乡远不如爷爷口中那样美,自己该怎么面对? 卢灿确实在想心事,想着昨天自己与张老的一番有关收藏的谈话。 昨天送走心思重重的张淑成之后,卢灿迫不及待的问起张博驹,有关收藏的最高境界这一问题。 谁知,张老爷子哈哈一笑,脱口骂道,什么最高境界?不过是看多了,见识多了,得失经历多了,心境自然也就提升了。 卢灿再度问起,他对张泽宗吟诵的那三句诗词的缘故。 老爷子这才感慨的说道,他所念的三句诗词,只不过是当年国学大师王国维先生的所论及的学识三重境。收藏,与做学问一脉相承,只不过收藏者的心态,要更单纯。 收藏收藏,先收后藏,就是老爷子叮嘱他的。 晨昏无阻,寒暑不避,闻风即动,窥影穷追,任你天涯海角,哪怕价值连城,节衣缩食,竟至倾家荡产,也要将其收入囊中。 张老所描述的心境,卢灿有之,三十年前的张博驹也有之。卢灿听闻过无数次有关老爷子的收藏传闻,什么躺地撒泼、典房卖屋、赌斗争物,应有尽有。 “收”,永远没错! 藏是什么?藏是精研,是解码,是从藏品身上读出历史韵味,抽象它们蕴藏的内涵,思考它们传承的脉络,并将其录之成文。 只不过,卢灿现在的状态,只痴于收,对于“藏”嘛,按照老先生的话,别看他正在弄博物馆,又拟定开设研究中心,可真正的“藏”,还没沾边呢。 有吗?卢灿自思,还真没有。 他现在,收,都来不及呢?哪来时间去琢磨“藏”的事情? “你现在不需要有!年纪轻轻的,研究什么藏啊?你现在在收这一层面,做得很好,非常好。”老爷子似乎猜透他的心思,谈性很高,话很多。 “你今天能主动提到,把范宽的那幅画,还给老张头。知道我听到这句话,多高兴吗?”老爷子双眼眯合,忍不住再度伸手摸摸卢灿的头发。 “收藏,允许不择手段的去达到目的,但却不允许不善良!” 这句话卢灿没听懂,不过,总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收藏是距离盗坟掘墓最近的一个行当,它能干净得了吗? 当卢灿再度征询老爷子的意见,该如何处理那块被老余头视为传家宝的微雕田黄时,老爷子忽然狡黠的笑着反问道,“这件物品,你得到时可否感觉亏心?” 亏心吗?余大华的事情上,自己应该算是宽厚吧,似乎没什么号亏心的。 “那不就得了?”老爷子双手一摊,有两份俏皮,“这块田黄,是他家为自己人所犯过错支出的代价,与你何干?” “不过,我可以确定,你上了荣宝斋小唐的当了。”老爷子对官场更了解,马上点明唐思聪的用心。 “他在用余家的东西,封你的口。当然,老余家也算是罪有应得。” 老爷子最终也没和卢灿说,收藏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也许,这一境界对现在的卢灿而言,知道了无益。 是的,卢灿就是这么猜想的,因为老爷子在送他出门时,拍着他的肩膀,笑得很开心,并且一直在念叨,“你会知道的,肯定会知道的……” 昨天回到宾馆,卢灿做了两个决定。 其一是给老余家增补了两万酬劳,这个价格,比那枚田黄的市场价,要高出不少。要知道,八七年荣宝斋拿下镇馆之宝——四公斤多的田黄石,也不过才花了十三万多一点。 多出这两万,卢灿买的是心安!同时也明确告诉对方,东西,与你们老余家已经缘尽! 另一件事就是吩咐戴静贤,让他带人,将荣宝斋扫个精光! 让唐思聪痛并快乐着! 现在他会很高兴,但古玩店讲究底蕴,好东西都卖了,再想集聚一批,太难! 京城的事情,已经有人在追踪后续,自己留下来价值不大,再加上老爷子已经劝说张淑成出手家中藏品,卢灿便选择今天抵津。 徐奉原本想着跟过来,他在这边也有些朋友,被卢灿赶回去,筹备纳徳轩京城办事处要紧。 卢灿的口袋中,还有张博驹老爷子交付的钥匙。张家在和平区有一所老院子,收拾停当,每年张老爷子都会带潘苏过去住上一个月,现在交给卢灿他们在津门时使用。 没推辞,这趟有点见不得人的事情,卢灿爽快的接过。 车子抵达杨村站,涌上来一批人,车厢顿时有些拥挤。 “这位女同志,这座位有人吗?”声音中有着颇为熟悉的鄂地口音。 卢灿一抬头,嗯?这位算是时尚女性了吧。 穿着一件深红色的二五大衣,腰间束着一根皮带,身材苗条,脖子上围着一条淡粉色的丝绸围巾,梳着马尾辫子,刘海微卷,瓜子脸,面孔白皙,颇为惊艳,手中提着一件双提带拉链黄色帆布包。 这女人年纪不大,二十左右,应该是这一时代的时尚前沿人物,而且家境不错。 她这是问孙瑞欣呢。 卢灿与孙瑞欣的火车票,是徐奉买的。这家伙机灵,将双排四座,全部买下来,又给丁一忠单买一张。因此,两人的身边空座,原本就没人。 孙瑞欣正侧脸对着窗户想心事呢,听到有人说话,一回头,顿时把这位颇为时尚的年轻女人看愣住了。 她是十一岁进入武汉歌舞剧院学习舞蹈,七六年毕业后留剧院任舞蹈演员,妥妥的台柱子级的舞蹈演员,自恃无论是容貌、身材,以及对潮流的理解,都算是数一数二的。 可是,这火车上冒出一位女乘客,就让自己生出自惭形秽之心。 见是位挺顺眼的女客,孙瑞欣笑着往里面让了让,“没人呢,你坐!” “妹妹是演员?”将手中的提包放在桌上,那女人理了理二五大衣的后摆,在孙瑞欣旁边坐下来,很自来熟的与孙瑞欣攀谈道。 “不是呢,我回故乡走走。”孙瑞欣乐得有人攀谈,两人很快聊起来。 听到孙瑞欣是港商,这次回津门看看,这位年轻的女士,更热情了,言语中对孙瑞欣的衣着、首饰,装扮,不吝夸奖。 嗯?这应该是位有着相当社会经验的女人,否则以这时代的女性,很难做到这一点。 卢灿也听出点明堂。 这名二十岁左右的“时尚”女青年,名叫刘茜莉,祖籍津门杨村,爷爷奶奶生活在这边,父母却是黑龙江建设兵团的干部,她自己却是武汉舞蹈剧院的演员。 这次随团来津门参加汇报演出,昨天去爷爷奶奶家看看,今天回团。 这女人给卢灿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很奇怪!从她的岁数来算,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能确定,自己肯定没接触过她。 卢灿揉揉眉心,没再想下去,没必要为一位旅途中的客人费心。 偏偏,这时,刘茜莉拉着孙瑞欣的手,两人谈到了卢灿,“你男朋友?也是香江人?你们一道出门,家中不担心吗?” 刘茜莉早就注意到卢灿,只不过不太好意思直接搭话,拐着弯问孙瑞欣。 孙瑞欣看着卢灿,微笑着点点头,“没事,内陆很安全,家中放心的很呢。我们出来都已经一周时间了。” “我是说,你不怕他吃了你?”声音虽然低,可卢灿还是能听见刘茜莉的话语。孙瑞欣听得,脸色泛起一片潮红。 内陆的“潮女”这么开放了?两性的话题,即便是十年后,也很少有人公开谈论的。这让卢灿有些意外。 见孙瑞欣不好意思,她又轻声说道,“这有什么?都是新时代的青年了。我上次去法国演出,那地方的男女,才真的新潮呢。” 出过国的,难怪这身装扮,如此“新潮”! 杨村到津门车站,也不过四十分钟行程,很快就到。 可到下车时,卢灿终于见识到,女人投缘起来,真是无法理喻。 刘茜莉从包中掏出两张演出门票,硬塞给孙瑞欣,邀请她和他去看自己的演出。孙瑞欣看了卢灿两眼,见他不反对,将张博驹在津门的地址写在纸条上,邀请对方上门去玩。 下车时,卢灿终于想起来,为什么有熟悉感?这位,八成是那位“小龙女”的母亲,或者是亲戚。 虽然对影视圈不怎么关注,但名满江湖的小龙女,他还是知道的。两人的一颦一笑,都有着三分相似。 挺意外的。 从车站出来,两女随即分开。 卢灿没注意到的是,那位刘茜莉走的并不远,旋即回头,眉头微皱,眼光落在孙瑞欣、卢灿身后的丁一忠身上,“来内陆游玩,竟然还带安保?富家子弟?” 虽然没和卢灿说过一句话,她能感觉出来,孙瑞欣的一切安排,都以卢灿的意志为主。而卢灿表现出来的沉稳和气度,也并非普通人家所能具备的。 她摇摇头,拎着自己的布包,左手拎着黄布包,右手紧紧攥住孙瑞欣留给她的字条…… 第367章 筹谋取井 张老家的小院子,原属于三大卖国贼之一的陆宗舆所建静园的一部分。 1921年陆宗舆兴建乾园,二九年,末代皇帝溥仪居住于此,更名“静园”,寓意“清静安居,与世无争”,实则是“静观时局变化,静待复辟时机”。 果然,没过两年,1931年,溥仪就离开静园,潜往东北复辟去了。 溥仪离开后,陆宗舆将静园变卖。当时张博驹出任盐业银行总稽查,手头有钱,买下静园西北葵花公园一角,大约一千平米,含一栋二层小楼,一栋副楼,一座小型园林。 至于静园主体部分卖给谁了?呵呵,东瀛驻华特务机关总部! 因此,张家在静园中,修建一堵高墙大院隔开,连大门的方向都换成朝北。从此,这片地界,算是彻底脱离了静园范畴。 张淑成老爷子在三六年建成的张家小洋楼,就在张博驹新开大门的北侧,两家围墙相距仅一条两米宽的过道,不过现如今他们家已经搬到重庆道。 张老的宅院很清静、干净,照顾这栋楼房的是潘奶的苏州娘家老人,很懂规矩,只在副楼住宿。张老给的钥匙,就是入住凭证,卢灿离开津门时,留给他们就行。 卢灿抵达这里不到五分钟,丁一忠就带着潘云耕和陈晓进来。他俩身后还跟着一位陌生男子,三十多岁,个头不高,平头,胳膊粗壮,耷拉着眼皮。 “卢少,这位是皮振军,以前三十八军侦察连的连长,一身好手艺。”潘云耕介绍道。 他说的好手艺,不外乎枪械、棍棒、杀人。 在新下属面前,尤其是能力出众的新下属,一定要抬抬领头人,这点道理卢灿还是懂得。他客气的对皮振军点点头,“辛苦了,以后就安心在卢家住下。老家这边,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潘哥,他会帮你解决。” “谢卢……先生!”那皮振军抱拳的动作很利索,话不多,说完就闪身站在陈晓身侧。 卢灿点点头,能力如何不知道,但很有眼力劲。 几人随便找了间房,陈晓找了张桌子,铺上地图,手绘的,还挺精细。潘云耕在旁边挠挠头,“皮振军画的,比例大小基本准确。” 侦察兵会绘制简易地图,是必须会的本领之一。 图例显示,大安寺早已经被捣毁,那两口井,一口在后院,应该是当年的菜地水井,另一口在寺内,是生活用水井。 从皮振军所勾勒的寺庙地基图,能估算出,整座寺院,占地面积足有五六亩,可见当年兴盛时,香火是极其兴旺的。 这座寺庙,是太平天国余孽享王刘裕鸠捣毁的,整座寺庙的财富,也被他劫掠一空,至于僧人们,恐怕颇多不测。 这一带,属于开化县城的华埠镇边郊,旁边有个十来户的小村庄,叫下界首新村,解放后建设的新农村。 “卢少,原计划行不通,这两年虽然政策放宽,但重建大庙,依然没人敢开着个先例。”潘云耕在介绍完这一带的地形后,和卢灿汇报了一条不算好的消息。 卢灿托着下巴,望着地图出神。地址找到了,可是,想要从这里掏空这两口井,而不被五百米外的村庄中人发现,那基本不可能。 自己最早的计划是找到开化县革委,以重建大安寺的名义,拿下这块地,然后在修建的过程中,徐徐图之。现在看来,有些想当然了,自己对八十年代初的内陆,还是不太了解。 从政策的解放到基层的落实,是有很长的时间差。当年打倒的东西,让他们马上同意重建,这确实很难,即便政策许可。 “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卢灿只能看向他们三人。 “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需要润馨瓷厂配合……”潘云耕挠挠头,看了眼陈晓后说道。 “什么方法?还要瓷厂配合?”卢灿来了兴趣。 “陈晓,你说。”看来这个主意是陈晓出的,潘云耕不占其功劳,推了他一把。 陈晓从一叠资料中,抽出一份类似于县志一样的地方方物志,翻到其中一页,指指说道,“卢少,你看这……” 这本开化地方方物志上,清晰的记载着,开化的历史。 陈晓手指滑过的地方,为两条记录。 第一条是开化早期遗址发掘情况:1978年5月发掘,并出土夹沙红陶、夹沙灰陶、泥质灰陶、着黑陶、印纹硬陶等陶片。印纹陶纹饰有瓦纹、方格纹、曲折纹、席纹等。石器有单孔斧、三孔斧、锛、镞、网坠等,属于春秋双溪口遗址。 第二条是同一年中县文物单位,再度寻找到三口下界首窑老窑址。 界首窑属于唐末五代时期的窑口,界首窑分为上界首窑,和下界首窑。上界首窑遗址在淮北平原,下界首窑则在淮河下游的江浙一带。 曾经在南方窑系中,占据相当的地位,可惜在宋末元初年间没落。 发掘的物品中有完整的窑口三座,还残留有窑床、窑基、风门等等;另有韩瓶四尊,胎色灰青,釉层薄,色青绿,品质相当不错。瓷碗,二十只,胎色红褐,轻釉;碎瓷片两担。 “你是想……”卢灿隐隐感觉有些思路,但一时间没想透彻。 陈晓搓搓手,“我和潘哥、皮哥在商量这件事时考虑,这次挖掘的最大的难题,在于如何将大安寺遗址一带,圈起来。” “原本的计划,实施起来有一定难度,我就翻看资料,看到这两个遗址。如果我们以润馨瓷厂的名义,或者虎园博物馆的名义,联合当地文物单位,进行下界首遗址的挖掘和研究工作。这样,我们的人员就能名正言顺的驻扎在大安寺。” “只要把这里圈起来,机器弄进来,两口井,我们应该能想到办法掏空。” 主意还是不错,但问题是这样一来,对方的文管部门一定会介入。另外,这个借口稍微有点突兀——内陆宋代无数的窑址你不发掘研究,偏偏来界首窑发掘? 这不是有点奇怪吗? 卢灿摸摸下巴,沉吟不语,另一只手快速翻动这篇方物志。 很快,他的眼光落在方物志中一个名词上——高岭土矿。 开化有着丰富的高岭土矿!高岭土是干嘛用的? 高岭土就是瓷石风化物,烧瓷必备的三大基料(粘土、高岭土、石英沙)之一。虽然润馨瓷厂在配方中加入大量骨粉,但依旧不能取代瓷石,因此,润馨同样要从闽省德化窑址进口瓷石。 这里有高岭土矿? 卢灿心底一条思路逐渐成形,他抠抠眉角,站起身来。 潘云耕、陈晓还有皮振军三人都盯着卢灿呢,陈晓见他站起身,连忙搓手问道,“卢少,您看这主意成吗?” 卢灿笑着拍拍陈晓胳膊,“没看出来,你还真是个做白纸扇(黑道堂口智慧型人物的职务)的料!” 陈晓嘿嘿笑了两声,这句话肯定是夸奖。 “我在你的计策上加了点东西。”卢灿的手指落在高岭土这一名字上,对他们三人说道,“润馨瓷厂进入江浙开化的目的,稍微调整一下。把下界首窑址的发掘工作作为敲门砖,把润馨瓷厂在这里投资开发瓷土矿,也就是高岭土矿,作为目的。” “这样一来,就不显得突兀,也能要到更好的政策。” 潘云耕一合手掌,“我们真的开矿?” “开!高岭土是润馨瓷厂制瓷的必须品,耗费量很大,在这里有一家瓷土矿,也算是一大保障。” 卢灿确实有心在这里投资一笔,反正瓷土矿基本都是露天开采,投入经费不大。 “那行,我们这就重新拟定计划。温哥那边?”潘云耕将资料整理好,问道。 “你稍后给温季宸发电报,让他带两位师傅北上,直接去开化。我会给你写封信,你带给他,他会配合你的工作。” “欸!” “这事,急不得。潘哥你还要在北边住上一段时间,正好琢磨琢磨,东西如何运出去?陈晓,你就归队吧,我这边的安保,有丁一忠就行。” “我听说在京城有人袭击……”潘云耕有些犹豫。 卢灿挥挥手,“那是个意外,没事,你这边需要人手,以你为主。在津门,除了拜访几家之外,我外出很少。” 这事算是敲定。 陈晓挠挠头,看了看门口,才开口说道,“卢少,孙小姐家的房子,恐怕有些问题。” “怎么了?” “里面住了八户人家,我问了两位买菜的老太太,态度硬的很,说这是政府分配给她们家的,没人愿意卖呢。” 也是,现在住房都很紧张,谁愿意卖房子?卖了住哪儿? “算了,这事我和阿欣说吧。” 晚上,她趴在卢灿的胸口,讲叙自己对家中老宅的一点印象,听得出,买不下祖宅,孙瑞欣多少有些失望。 她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但对祖宅,还是有些印象的。那是位于明石街西口(今山西路)的一栋二层楼房为主体建筑的四合院。左右厢房是旅社,她印象中,小院子有很多人住店,来来往往的,很热闹。 听得卢灿心酸酸的,“明天,我们走访张淑成家之后,就去你家院子看看,说不定还有机会呢?” 孙瑞欣眼中闪过一阵惊喜,继而又摇摇头,“算了,买下来又能怎样?我们难道还真的回来住?空置的房子,最容易损毁,还不如让那八家人住在里面呢。” 小丫头很体贴也很细心,如果说京城的房子,还能作为纳徳轩珠宝京城办事处办公场所,在津门购置房产,还真的没时间住。 投资房产?更没必要,二十年后来津门,投资房产更合适。 …… 一大早,卢灿和孙瑞欣走在前面,丁一忠提着礼物,三人来到重庆道。 张淑成的家,就在重庆道一百八十号,这是一栋方方正正四层的筒子楼。上楼的铁梯,焊接在楼房的右侧墙壁上。 张家当年那么漂亮的二层带花园小洋楼,换来现如今的红砖破旧的三间筒子楼。 呵呵,这种交易,卢灿也想做,太赚了!当年张家敢不换? “你是谁?”开门的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头发蓬松,裹着夹袄,肩膀上还有个补丁,他狐疑的看着卢灿。 “张老在家吗?约好的,我姓卢!”卢灿将带来的礼物递过去。 “哦……”那年轻人用手指点点卢灿,笑嘻嘻的接过礼包,“你就是那香江人?” 好没礼貌! 不过,今天是上门抄他家东西的,卢灿没计较,笑着回了一句,“如果没第二位香江访客的话,那就应该是我。” “快请进!快请进!我爷爷奶奶在隔壁,我这就去叫!” 卢灿透过门缝朝里面看了眼,应该是客厅,挤满了破旧的家具,还有两个三五岁的孩子,在客厅摆放的行军床上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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