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龄与心理年龄的出入? “多谢夸奖!”卢灿连忙再度低头感谢。 “无需多礼。”老者抬抬手,虚扶一把,“作为领头的鹰,未来还需要你带着阿拉依,还有我老友的孙子阿坤,飞得更高,更平稳。” 旁边的阿尔达汗和杨坤,都傻眼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为什么卢灿一来,就能获得尊崇的阿訇,如此高的评价? 老者捋了捋胡须,似乎看到两人的惊诧,笑眯眯说道,“真主告诉我们,这世界上,聪慧者启迪愚昧者、心思周全的人引领心思粗疏的人、成熟者领导未成熟者,这是规律。” 卢灿低低头,在杨坤身边坐下,心头砰砰乱跳,没敢再度抬头。这老者,眼神太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好在他很快就没再聊这话题,而是捡起先前的内容。阿拉伊丁阿訇,正在给阿尔达汗和杨坤两人讲述旧事,有关阿尔达汗爷爷以及拉普小镇的事情。 卢灿听得很入神,因为老先生和阿尔萨汗很熟,话题中不时会提起这位师门长辈。 在他的口中,阿尔萨汗先生,似乎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 在穆天宇还在世的时候,他就远上中原游学。五年的游学生涯结束,竟然私自带回一位非穆斯林的妻子回来,当时这件事闹得很轰动。 听到这,卢灿心底咯噔一声。 五年北上游学?莫非,阿尔萨汗先生就是此时接触到师门的? 卢灿没敢自己问,在桌子底下,用脚轻轻踢了踢阿尔达汗,又用眼神示意。 阿尔达汗很快会意,他衬着腮帮子问道,“阿拉伊丁爷爷,我叔祖去中原什么地方游学?竟然用了五年时间?家中不担心吗?” 这位老阿訇捋捋胡子,琢磨了两分钟,“具体去哪儿,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你的婶婆,是湘省人,很泼辣。” “婶婆是湘南人?那她是不是带着我那叔叔回湘南了?” 卢灿在桌子下面对他伸出大拇指,这家伙,小聪明劲真足。 卢灿心底吁了口气,尽管消息不准确,但还是有收获。阿尔萨汗老先生的夫人带着孩子回湘南,孩子的教名为阿费夫。 他有一丝直觉,阿尔萨汗的夫人,很可能是老先生师傅的后人。也许,玖宝阁南宗的秘藏,在湘南也说不定。 卢灿一直牵挂这批珍藏,那可是足足四百多件天籁阁的珍贵藏品! 目前,这批藏品的隐藏地点有两个,其一就是阿尔萨汗前辈在二战时,一直活跃的猛卯三角地、班洪、班老部落辖区;另一个地点就是今天听说的湘南某地。 至于说损毁,卢灿不太相信! 以玖宝阁传承的严密性,不存在损毁师门秘藏的可能性。 阿尔达汗不知道再要问什么问题,他看了卢灿一眼,示意你自己来。 “老先生,听说阿尔萨汗前辈在二战时,是反击东瀛游击队的首领,这不是和拉普小镇严守中立的立场不符吗?”卢灿没敢问太具体的问题。 这一问题似乎不太好回答,阿拉伊丁阿訇面容有些苦涩,许久之后才说到,“我们的根在内陆,听说内陆打仗,遭遇东瀛人的侵略,心中也很难受,也想着去搭把手。可是,阿拉木汗会长,他需要为全镇几千人的生命负责,才立下了这条严守中立的规矩。” “当时,阿拉木汗立下这条规定时,遭遇到很多人的反对,其中就有阿尔萨汗先生。时间证明,拉普镇能平安度过劫难,阿拉木汗会长居功至伟,他也获得我们所有人的尊敬。” “为了保全全镇,他当场开除了弟弟阿尔萨汗先生的教籍,还有十多位镇上的年轻人。” “阿尔萨汗一怒之下,带着这十多人,组织起来一批人马,离开小镇子。” 不同的位置,决定了想法不同。 开除教籍,在穆斯林教义中,是非常严厉的处罚。卢灿无意去评价阿拉木汗的行为,但对阿尔萨汗前辈的尊崇,无形中又高了几分。 只是老先生,您在对待南宗的传承方面,是不是太随意了? “啊?那我叔祖怎么又回来担任长老会的副会长?”自己爷爷竟然和叔祖关系闹得如此之僵?阿尔达汗还是第一次听说,惊讶的问道。 “真主保佑,阿尔萨汗会长最终重归真主怀抱,这没什么奇怪的。” “也许……是我爷爷故意这么做的!”阿尔达汗情不自禁为自己的爷爷辩解道。 “也许是吧……”老阿訇微微一笑,似乎隐藏了当年的一些秘密。 事实上,阿尔萨汗能重返穆斯林,也算是大势所趋——东瀛投降,反抗东瀛人的领袖阿尔萨汗成为小镇上的英雄,他的回归,是必然。 至于说阿拉木汗最开始的所为,是不是故意的,已经并不重要。 接下来的谈话,对卢灿的吸引力不大,他将目光落到老阿訇所在的庭院中。 这里的布置,相当雅致,而且,精品不少啊! 石桌上的茶具,就是一套精品老陶! 第280章 天籁阁壶 壶造型古朴丰满,壶体呈紫褐色。 卢灿一开始还以为是时大彬所制。其壶紫泥调沙,沙质细腻,胎体坚实,珠粒隐现,具大彬壶“沙粗,质古,肌理匀”的特点和遗风。 扁圆钮、端把为三弯流,压盖内为子母口,足墙外隐起双圆线。 不过卢灿很快就否定了时大彬所制的猜想,因为时大师所制壶器,不会过于花哨——这把壶的壶身和壶盖上分别绘有泥画。 制壶人用白泥在壶身两侧泥绘花草、蝴蝶和山水图,画风幽古,简洁洗练。另外壶面上分别泥绘三只蝙蝠和三朵梅花,赋与吉祥寓意,整体风格颇具晚明清初文人画风。 这两幅泥绘画,让这把壶变得精致雅韵,和时大彬壶器的大气古朴相比,其高下,还真的让人难以选择,难分伯仲。 卢灿越看越奇,这把壶隐隐透着某种熟悉感!这不会是哪位师门高手的作品吧? 这套壶具,一壶四杯,典型的中壶,既可以独饮也可以待客。其底托的山水盘,应该也是这套壶具中重要组成部分。 所谓山水盘,其实就是可以盛放洗涮杯具用水的茶盘。卢灿见过很多茶具,但茶具自带山水盘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荷叶型,同样是黑泥紫沙所制,盘面为棋盘漏水格,另一侧为白泥绘制的假山溪水图,与壶面、壶身的画风统一,相互映衬,奇趣大妙。 盘足厚度约为五公分,内藏纽纹抽屉,用来盛水的,抽屉同样是紫沙所制,浑然一体。 有意思!好东西! 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即能上手一观,细细体会其中的妙趣。 “卢少东家也喜欢茶壶?” 阿拉伊丁老阿訇早已经注意到卢灿,见他的目光始终盯着眼前的茶壶茶盘,笑着问道。 老者讲古,自己竟然心不在焉,还被对方发现,卢灿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阿尔达汗抢着回答道,“阿訇有所不知,这家伙可不只喜欢茶壶,他呀,所有老的东西都喜欢。两年前,我叔祖留下的那些东西,就是被他打包买走的。” 两人认识已久,见卢灿的神色,阿尔达汗就猜到他这是看上这套茶具,主动帮他搭话。 为强调卢灿的“嗜古”,他特别强调道,“这家伙,一点不像年轻人,家中藏有不少老古董。” “他啊,比我还要败家!为这些老古董,他花了五千万钱,买了香江的虎豹别墅,准备开亚洲最大的私人博物馆呢。” 这朋友没交错!卢灿暗自为阿尔达汗点赞。 帮衬的可不止阿尔达汗,杨坤笑着指了指卢灿,“阿拉依说的我深有感触。” “我爷爷在果敢开了三十年的典当行,就是被他连根刨走!东西买走不说,连大掌柜福伯,还有两位弟子,都被他挖走。” 说的卢灿跟抢劫似的。不过卢灿很喜欢,真是一对好基友! 听得阿拉伊丁也微微动容,微微俯身,“没想到,卢少东主还有如此的宏愿!安塞俩目,阿来一库姆(真主祝你心想事成)!” “这套茶具如何处置,还需要问阿拉依。”老阿訇面带微笑,对阿尔达汗说道。 “我?”阿尔达汗莫名其妙,指了指胸口。 “对!是你,阿拉依,这是你叔祖的旧物。”老先生抚着胸口,“现在想来,真是羞愧!” “十年前,在宣塔辩经时,我侥幸胜过阿尔萨汗兄长一句。一时起了贪念,拿了他这套心爱茶具。现在想来,后悔莫及,愿真主宽恕!” 嗯?这中间还有故事? 阿尔萨汗是长老会的副会长,阿拉伊丁是阿訇,这两人辩经,这套壶具是赌注? 阿尔达汗没敢细问,连忙接了一句,“那一定是镇上的盛事!可惜,我未能亲耳聆听两位长者的圣音妙论!” 老阿訇未接他的话,继续说道,“我拥有十年,已经是幸事,今天,就将它们归还给你。如何处置,你自己决定!” 卢灿两眼直冒光,今天这么幸运? 这算是否极泰来吗?是山洪、遇蟒、猴袭之后回报? 阿尔达汗还准备推辞一番,卢灿在桌子底下狠狠给他一脚,连忙改口,“那就多谢长老!” 他又回过头对卢灿眨眨眼,似乎在嘲笑对方贪婪得逞,“维文,你年底订婚的礼物就是它了!可别到时候再找我要礼金啰?” 卢灿心愿得偿,哪还管他语气中的调侃,连忙站起身,半搂着阿尔达汗的肩膀,摇了摇,回头又对老阿訇点头,“谢谢长老!” 这套茶具,现在自己的了,可以随意上手。 他连茶盘带壶,都端到自己面前,那模样,是不准备让其余三人再喝茶了。 老阿訇瞠目结舌,继而哈哈大笑。 卢灿这才意识到自己冒失了,尴尬的挠挠头,嘿嘿笑了两声。 老先生很会说话,“我已经有你们两位刚才所言的体会了。唯痴者,才有成!卢少东家一定能宏愿大成!” 平时卢灿虽然痴迷古董,但还不至于这样。今天这壶,不同!大大的不同! 他已经看出,这把壶出自何人之手,而且还知道,这把壶最初何人把玩过! 这把壶对玖宝阁而言,意义太重大! 顾不上阿尔达汗与杨坤的嘲笑,他取下壶盖,将壶中茶水倒入旁边的塑料桶中,翻过壶身,露出壶底。心中大喜,果然如同自己所猜测的那样! 这是一把“天籁阁壶”! 壶底一共有三方印,具为阳文篆书大方印,利刀利刃所刻,印记风格古雅妙趣,刻工字迹双双杰出。 左侧大方印为题诗:“倦鸟归深林,清泉入壶中。茶饮有仙趣,南山自在翁。”右侧上方为藏印:项子京赏;下方为制作人印:蒋氏伯敷。 这是蒋时英为玖宝阁第一代宗主项子京所做的玩赏壶! 蒋时英是哪位? 嘿嘿,这人的女婿是制壶名家陈子畦,外孙更了不得,一代壶圣陈鸣远。 明末清初周高起所著《阳羡茗壶系雅流》:“蒋伯荂,名时英,四人(欧正春,邵文奎,邵文银,蒋伯荂)并大彬弟子。他是时大彬的弟子,可惜此人并不专心于壶,而是借助制壶之术,周旋于文人雅士之间。 《桃园客话》中有清晰记载,“子京绘型,蒋氏制壶,两把,墨林珍藏之,甚爱!世称‘天籁阁壶’。”意思就是项子京亲自绘制壶型、图案,蒋时英依照画稿,制作了两把壶。项子京(墨林居士)非常喜欢,视为珍藏。 不是说叫蒋伯荂吗?怎么留印为蒋氏伯敷呢? 这么留印就对了。蒋伯荂是蒋时英后来改的名字,本名为蒋伯敷。 卢灿对这位蒋时英了解的更多,甚至可以尊称蒋时英一句师祖! 蒋时英爱慕虚名,喜欢与文人雅士结交。当时嘉义项家名满天下,他以制壶之术精妙,被项子京招揽为门客。 项子京为了维护天籁阁藏品,汇编集多家之长的《金石鉴》,其中制陶之术,汇编者两人,其中就有蒋时英,另一位则是明末制壶名家陈信卿。 卢灿所学的制陶之术,最基础的东西,都是这两位编撰的,所以他对这把蒋时英的壶,能没有熟悉感吗? 不过,蒋时英并非玖宝阁的门人,所以,师祖之类的,也只是说说而已。 在项子京去世(1590年)之后,他很快离开项家,投靠了华亭派著名书画家、收藏家陈继儒。在眉公(陈继儒的号)门下,蒋时英改了名字,又相继制作了名壶《春晓》《夏蝉》《秋叶》《冬雪》这一系列名壶。 伯荂制壶,眉公书铭,名工名士,世称“双绝壶”。 后世流传下来蒋时英的名壶,只有一把《春晓》。至于《夏蝉》《秋叶》《冬雪》这三把壶流落何方,无人知晓。 那卢灿如何得知的呢?无它,《玖宝阁传承实录》有清晰记载。 整壶包浆厚重,色泽沉郁,器形稳重,保存非常好,竟然没有一丝磕碰冲口,应该是历代玖宝阁传承者精心看护的结果。 看到这,卢灿心底对阿尔萨汗老前辈有了一丝怨言,老先生,这等师门亲传之物,您竟然拿来做辩经的赌注?这也太…… 卢灿放下壶具,拿起紫沙杯,没错,完整的一套。 再将茶盘抽屉中的水倒掉,看看盘底,同样刻有两方印:项子京赏;蒋氏伯敷。 茶盘、四只套杯,一把壶,看似完整,可卢灿总感觉缺点什么。 对了,茶罐! 既然有茶盘,那一定有茶罐! 为了这套茶具的完整,少不得厚脸皮了,他放下手中的茶盘,脸色有些发红,摸摸鼻翼问道,“阿訇长老,这套茶具……是不是还有一件茶罐?” 阿拉伊丁老阿訇愣了片刻,一拍大腿,“嗨,卢少东家不说我还真忘了!确实有一件茶罐。我这就给你取去!” “不急不急!”卢灿连连摆手。 听说还在,卢灿终于放下心中大石——他更担心茶罐淬了。 老先生做而行之,立即起身,回屋子取回茶罐,手中还抱着一只盒子,正是盛放全套茶具的硬板纸箱。 这只纸箱的顶封上,贴着一张宣纸,留有几行字: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右下方的署名为“山居客”。 山居客是阿尔萨汗老前辈的号,卢灿知道。可是老先生在师门传承的壶器套盒上,贴上这两句李商隐的《无题》诗句,什么意思? 他在发愁什么?想念远方的妻、子? 李商隐的这首诗的内容围绕着第一句,尤其是“别亦难”三字展开;三、四句是相互忠贞不渝、海誓山盟的写照;五、六句则分别描述两人因不能相见而惆怅、怨虑,倍感清冷以至衰颜的情状;唯一可以盼望的是七、八两句中的设想:但愿青鸟频频传递相思情。 既然如此挂怀,那就去找呗?可是致死也没听说老先生踏足内陆一步! 卢灿忽然有种感觉,阿尔萨汗老先生未能亲传弟子,恐怕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是对玖宝阁心灰意冷了吗? 究竟怎么回事?卢灿越想越糊涂! 第281章 投资游艇 “这玩意有什么好的?老旧瓦罐一堆!也就你当宝!” 从养老中心出来后,阿尔达汗看着卢灿怀抱盛有茶具的纸盒不放手,甚至都没让丁一忠上手,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绿油油的美元,簇新的跑车、流线优雅的游艇……哪一样不比你手中的东西好?” “等老子有钱了,弄架私人飞机开开,载着美女环游全球!羡慕死你这个骨子里已经腐坏的老古董!” 知音呐!旁边的杨坤不住点头,笑嘻嘻伸出拳头,与阿尔达汗碰了碰。 卢灿扬扬拳头,威胁般的示意,想要开口反驳,张张嘴却无话可说。 这是一个新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人们的物质生活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充沛过,物质主义思潮泛滥,金钱至上的拜金主义盛行,享受主义和自由主义才是时代的潮流。 香江艺术品市场很好,并不意味着全球古玩市场的红火。像自己这样喜欢古董的年轻人,太少太少!所以,阿尔达汗和杨坤,才是正常的,而自己,非正常。 “老子就爱好这东西,怎么了?”卢灿将手中的盒子交给丁一忠,示意他送进车内,梗着脖子,对两人犟了一句。 阿尔达汗双手一摊,语带调笑,“没人能管你的爱好,我俩不过是感慨……你的爱好真特么的费钱!把所有的资产全部投入到这上面,合适么?” 他和杨坤这次来香江,听说卢灿花费五千万购置一套房产,正在筹建博物馆,作为朋友,阿尔达汗认为自己有必要劝说一句,莫要太疯狂。 在他看来,那套房子,用来开“爬梯”,也许更合适。 “谢谢关心,我会量力而行的!”卢灿点点头,收下这份善意。 旋即,他又狠狠擂了阿尔达汗的肩膀一拳,“不对,你俩有这样的善心?是不是商议出什么鬼主意,担心我没钱投资?” “喔……”杨坤要更单纯一些,打了个呼哨,惊叹道,“这你都能猜得到?” “说吧,到底是什么?需要多大的投资?”在阿尔达汗庭院的大门口,卢灿站定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 这次轮到阿尔达汗尴尬了,他挠挠头,“关心,主要是关心你,别过于沉迷到那些老东西中。至于投资,那是附带的。” “说重点!”卢灿用脚踢了踢他家院子铁门。 “我上次不是去威尼斯了么?” 处理那批金币,卢灿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在威尼斯,我接触到一位惠特克公司的人,他们手中有一家意大利公司想要出手。你知道惠特克吗?” 惠特克?卢灿耸耸肩,他还真的不是很清楚这家公司是干什么的。 “惠特克是美国一家化工、电子类的生产企业,我了解过,很有实力的一家实体企业。” 阿尔达汗谈起正事来,很认真,“在威尼斯的一次游艇聚会上,我认识了这家公司的总裁容比克惠特克,他也是这家公司的大股东。” “容比克惠特克年轻时酷爱游艇,因此他收购了意大利的一家游艇公司。” “等等!”卢灿打断他的话语,语气有些惊讶,“你是说这家伙……因为酷爱游艇,所以收购了一家游艇公司?” 阿尔达汗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是啊,他那才叫享受生活。你以为谁都像你?” 这种生活方式,卢灿确实很不理解,他狐疑的看了看阿尔达汗,“你不会也是……” “NONONO!”阿尔达汗连连摇头,“我没那么疯狂!” “这家游艇公司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有自己的船厂、零配件制作工厂,除了机械,其它的都是纯手工打造,我在威尼斯的时候,亲身感受过,比你那游艇质量性能绝对好!” “那惠特克为什么要卖?”卢灿忍不住怼了一句。 “因为容比克惠特克老了!这家公司是他1969年收入囊中的,当爱好变成事业后,激情就会淡去,再加上他的经营方向出了点问题……” “说说你俩的计划!”卢灿不置可否,伸手示意他继续。 “这两次来香江,给我的感触很大,亚洲人生活水平正在急速提升,香江是其中的典型代表,譬如你作为香江的一名小富豪,就买了游艇!” “此外还有新加坡、东瀛、台岛以及东南亚的马来西亚、菲律宾等,买得起游艇这种奢侈品的人数和家庭,越来越多。可是,容比克没注意到这点,或者说没有这条件,他依旧将目光放在欧美市场。那里的竞争太激烈,所以……” 他摊摊手后,顺手拍了拍杨坤的肩膀,说道:“那天,我在你的游艇上,和杨坤说起这件事,他也认为,买下这家游艇公司,也许是不错的选择。” 卢灿了杨坤一眼,杨坤附和着点点头。 难怪那天两人鱼也不钓,坐在一起嘀嘀咕咕,自己还以为两人基情迸发呢,原来是找到共同的事业爱好。 卢灿没打断他的话,扬扬手示意阿尔达汗继续。 “如果我们买下这家游艇公司,我会考虑将他们的销售重心,逐渐往亚洲偏移。我会在香江设立一家游艇销售中心,因为香江的消费,是东南亚消费的风向标。以香江市场作为中心点,来辐射和影响东南亚国家。” 貌似有点道理,可卢灿还是有些疑虑——这家公司会不会成为这俩个家伙的玩具? 他问道,“你们不会想着自己管理吧?” “肯定不会!这家游艇公司的管理团队,非常成熟。我们只是提点建议,提供点资源帮助,仅此而已!”他露出认真的表情说道。 “这次计划中,香江是这家公司未来的重心。在香江,我们只有你这一位朋友,信得过的朋友,而且,你有资本、有资源,所以我们找到你,希望你能加入到合作中来!” 不得不说,两人这几天聚在一起嘀咕出来的合作,听起来还是蛮靠谱的。 “收购这家公司要多少资金?你们竟然如此费心思的劝我节约?”卢灿笑眯眯的戳破两人刚才的演戏。 嘿嘿!杨坤与阿尔达汗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二百二十亿里拉!”阿尔达汗报出的数目,吓了卢灿一跳。 还好,是里拉。里拉不值钱,二百二十亿,约在一千七百万美元左右。 但这依旧是一笔巨款。 现在卢灿手中可挪用的资金,只有五百万美元左右,还是维德拍卖首拍,以及阿尔达汗带来的款项。卢灿还以为,支付玩虎豹别墅的款项,还能剩余不少,自己能宽松些日子,看来,又要勒紧裤腰带。 自己过的这是什么日子? “你俩的缺口是多少?”卢灿挠挠头。 “一千万,美元!”阿尔达汗笑嘻嘻的说道。 卢灿瞪了他一眼,合着那我做冤大头呢? 想想也差不多,杨坤手中没多少资金,即便去家中筹措,能筹集到两百万美元,已经顶天。阿尔达汗这次金币生意,大赚一笔,凑上家底,能拿出五百万,还是有可能的。 “这不等着这次寻宝发财呢!”阿尔达汗也没啥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远处的深山。 “万一落空呢?没找到呢?或者东西很少呢?”卢灿翻翻白眼,有些无语。 气氛有些沉默,他说的太有可能了。 阿尔达汗打开铁门,三人都没有说话。 走进庭院后,卢灿忽然又想到一人,这人在经营方面的思路,绝对要超过自己,而且他之前曾经提过要在蓝湾弄一家游艇俱乐部,许佳闻许胖子。 许佳闻许胖子一准有兴趣,他要加入的话,那许家耀估计也会投资一点。 这样一来,资金的缺口就不会太大。 至于罗大伟,估计很悬。罗家虽然是大状家族,但罗大伟因为口吃,在家中并不受特别重视,另外罗家的资本也比不上卢家、双许家族。 就像上次联合成立维德拍卖,罗家的股份最少,问题最多。卢灿隐隐约约听说,成立这家公司的费用,似乎是罗大伟的“分家费”! “介意股东增加两位吗?”卢灿的话打破三人间的沉默。 “你合适人选?”阿尔达汗惊喜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有!我在维德拍卖公司的两位合伙人,也是我的同学……” 卢灿将胖瘦二头陀及其家庭背景,简单的介绍一遍,顺带着,把许佳闻当初提到在蓝湾成立游艇俱乐部的事情,也说了说。 船王许家、小天星轮渡许家,都是从事于航运的,最完善的游艇售后服务团队有了!还有就是,他们家族的员工,对游艇公司的评估与收购工作,一定很熟悉! 还有比这更好的选择吗? “啪!”阿尔达汗一拍手掌,兴奋的叫嚷道,“就他俩!这次回香江后,你帮忙联络,我和阿坤找他们俩谈谈,一准行!” “阿灿,你是个大功臣!我这就给你烧水泡茶去!”阿尔达汗立即马屁如潮,屁颠屁颠的跑到后面,准备茶水。 “阿坤,你知道是意大利哪家游艇公司?”大厅中只有杨坤和卢灿,卢灿忽然想起自己还没问游艇公司的名称呢。 “好像叫什么丽娃游艇,全称我不记得了!” 杨坤摸摸下巴,说出一个让卢灿傻眼的名字。上辈子他从事珠宝行业,对奢侈品的品牌有所了解。丽娃游艇?!是那个三十年后号称世界游艇第一品牌的丽娃? 阿尔达汗这家伙,不声不响的弄出这么大的惊喜? 记忆中,丽娃游艇从六十年代到两千年,这四十年中可谓颠沛流离,换了四位主人,连劳斯莱斯都没能盘活它,差点倒闭! 它最后能浴火重生,靠的是东欧剧变后诞生的众多俄罗斯富豪,还有就是内陆暴富的那帮企业家和公子哥。 每一个品牌都有自身的生长轨迹,自己的出现,带动阿尔达汗的改变,直接影响到丽娃游艇的成长路线图。 它,在自己这些人的手上,还能如记忆中那样辉煌吗? 卢灿可不敢保证。 阿尔达汗家的院子,卢灿还是第一次来,四处打量,这里充满伊斯兰建筑风味。 大厅顶部为穹顶,开有琉璃天窗,其门窗也是券拱形式,贴近墙壁中线和转角的位置,都会竖有一根圆形罗马柱,很有韵味。 四壁悬挂着几幅清真毡毯,绘的是《古兰经》中的故事。 其中有一幅很有意思:一位虔诚的教徒,双手掬捧,正在虔诚的礼拜,他的肩头,有两尊形象的面容,一慈善和祥,一凶恶凶狠。 这是穆斯林对人性的自律与警惕图示——穆斯林相信每个人的双肩上都有一善一恶两位使者,记录着人一生中有意无意行下的好事和恶事,并成为人们来生命运的因由,由此穆斯林会时刻自觉自律。 卢灿的眼睛并没有在这份充满警示性的毡毯上停留多久,而是落在它前面一尊香炉上! 伊斯兰不供奉神像,但有时会在斋戒时,燃上一点香料,让自己更平心静气的去感悟真主的存在。 这尊香炉,就是焚香所用的炉子。 铜炉很古朴,包浆厚重,冲天耳,三足。虽多日未擦拭,不改其幽幽古色。 这尊炉,很合卢灿的眼缘! 第282章 妙吉敖兰 不用细看,其炉壁边角的伊斯兰回文,就知道不是正宗宣德炉。 正品宣德炉,已经快成卢灿的梦魇了!无论是台北还是香江,他打听过无数次,也鉴赏过无数次宣德炉,无一例外,都不是正品宣德炉的款型。 是的,卢灿鉴别宣德炉,有其独特方法。 收藏界对宣德炉最常见的认知是“宣炉最妙在色,其色内融,从黯淡中发奇光”,因此很多人从炉色、炉质来鉴定。 卢灿的鉴定,除了参考这两项,最大评判根据是炉形。 《宣德鼎彝谱》,八卷,明代吕震撰。这本书中记载,正品宣器器形仿自宋代的《考古图》和《博古图录》。也就是说,非这两本书上的香炉炉形,一律不是正品宣德炉! 顺便说一句,这本书的编撰者吕震,正是负责正品宣德炉打造的宫廷御匠头头!在宣德炉的炼制工程中,吕震是正牌的技术领导人,而吴邦佐只是管理官员。 至于美国学者伯希和认为《宣德鼎彝谱》这本书是伪作,其依据是杭世骏(清代收藏家、史学家、文学家家)所献《宣德鼎彝谱》为八章,但后世文本为十章。 简直是胡说八道,不忍直视。 后世证实,《宣德鼎彝谱》这本书,最早出现在明代文征明长子,书画家文彭的《清白堂记》中。而文彭生活年代,距离成书的1428年,不过区区六七十年的时间间隔。 清白堂是文彭老先生的藏书楼名称,老先生为了藏书,专门找于谦的后人借来抄录的。于谦就是那位铁骨铮铮的宰相大人。 于谦从哪儿得来的副本呢?他是在1436年担任礼部祠曹主祭官时,找这本书的另一位编撰人,太监吴诚那里借来,并抄录的副本。 所以,鉴定真品宣德炉,不仅要看铜色、光泽、材质、年代,更要看器形! 卢灿见过不少宣德炉,可惜,全然对不上。 至于市面上盛行的“崇祯皇帝毁宣炉炼铜钱以充国库”的说法,卢灿同样有疑义。 明代国库确实很空,崇祯皇帝也确实禁止官窑烧制以俭国用,但说到毁炉,疑点众多。 其一、能炼多少钱? 宣德炉仅炼制三千尊,扣除历年来赏赐和分发给了皇亲国戚、功名显赫的近臣和各个有规模香火旺盛的庙宇外,传到崇祯朝,宫内还有多少? 估计不足一千尊!这一千尊小铜炉,能炼制多少铜钱?不到两百贯! 为了区区两百贯铜钱,崇祯皇帝会毁去这些“祖上传下来的精品铜炉”? 如果是真的,那只能说崇祯脑袋被驴踢了! 其二、为何不选择其它巨型铜器? 从明代皇宫中传下来的官款铜炉很多,还有众多的明代铜佛像、铜制用品,其体量要比宣德炉大得多,为何不见崇祯皇帝用它们来炼制? 其三就是崇祯朝自己也在炼制“仿品宣德炉”! 王世襄老先生收藏的宣德炉中,有好几尊崇祯朝的官仿。 毁真品,然后炼制仿品? 这可能吗?崇祯皇帝性格刚愎,但脑袋没坏! 既然崇祯皇帝没有毁炉,那正品宣炉去哪儿了? 那可是三千尊金属制品,可不是容易淬的瓷器、陶器,没理由后世一尊正品也未发现。 卢灿隐隐有种感觉,正品宣德炉,似乎被某一股势力,或者某些权贵阶层,有意识的去搜集,并掩藏起来! 所以,正品宣德炉不可能没有!自己没能遇到,那是机缘没到。 话题扯远,回到卢灿眼前这尊炉子身上。 这尊铜炉的学名,应该叫做藏经纸色双竖耳回文三足铜炉。 卢灿端起来,很奇妙,有玉、油、润、腻的精品铜炉触感,偏偏其中还有一丝石蜡粘手的缠手感。 这种感觉如果是新品,完全没问题,因为在打磨抛光的过程中会使用到蜡。但这件铜炉,可是典型的明代官炉式样,距今足有四五百年,竟然还有这种缠手感?这只能说明这件器物,从一开始就被高高供起,很少有人上手把玩。 这应该是一方供炉! “这铜炉也是好东西?是宣德炉?”见卢灿看铜炉,杨坤走过来,好奇的斜着脑袋看炉底。尽管他对古玩一窍不通,但也知道宣德炉的大名。 炉中有厚厚的炉灰,当年没少用,卢灿找了个垃圾桶,把炉灰倒掉,其底部为六字双行款“大明正德年制”。“德”字和宣德款一样,缺少中间一画。手刻款,非常稀少,底款雕刻规整,包浆入骨。 这种款识,少见! 卢灿没少见过正德年款的瓷器,可如此鲜明打着正德年款的铜炉,还真的第一次遇到。市面上,正德朝的铜炉,基本都是“大明宣德年制”款识。 “不是宣炉,是正德炉。”鉴定完毕,卢灿才开口向杨坤解释道。 “是那个风流的正德皇帝?”杨坤看来也没少看通俗小说,脱口问道。 嗯?卢灿哑然,正德皇帝风流不风流,他不清楚,但这个皇帝是明代十六位皇帝中的异类,这一准没错。 他信奉伊斯兰教,就这一点,足以将他扣上异类的帽子。 这一点在正德朝瓷器中有着非常广泛的体现——开始大量绘制伊斯兰教图案。用波斯文和吉祥图案作为主体纹饰是当时盛行的一种风气。 就如同这款铜炉,上面的伊斯兰回文,一定是吉祥语句,或者说明了器物的用途。 还有这回事?杨坤来了精神,一个劲的打听正德皇帝的消息。 两人一个说得起劲,一个听得有味,阿尔达汗拎着烧好的开水进来,见卢灿拿着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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