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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这些年也奇怪,他一直想要收藏的宋代五大名窑瓷器,却难得一见。 没想到,今天竟然在利摩日见到了定窑白! “阿希,过来看看这件。”他对阿希招招手,指了指这件带盖的茶盅。 阿希进来之后,震撼于这里各类欧式瓷器的齐全,还真的没注意到卢灿的动作。 “咦?”阿希探身过来,“这是邢窑白瓷?” “不对!”他马上自我纠正,指了指盅壁上的细纹,“这有竹丝刷纹,还有蜡泪痕。” “这是定窑白瓷?”他抬头看向卢灿。 所谓的竹丝刷纹,是指器物外壁薄釉的地方能看出胎上的旋坯痕;定窑瓷器,釉色洁白晶莹,很多积釉形状好似泪痕,被称为“蜡泪痕”。 这是定窑瓷器鉴定的两大标准特征。 这件茶盅所在展柜中,两人一时间无法看到圈足,圈足是鉴定定窑瓷器的第三大方面。 鉴定定窑瓷器的第四点,则是芒口——北宋早期定窑产品口沿有釉,到了晚期器物口沿多不施釉,称为“芒口”。但这一点并不精准,因为制瓷工人经常在芒口处镶金、银、铜质边圈,以掩饰芒口缺陷。这些边圈会遮蔽芒口的鉴定。 定窑鉴定的第五点,就是卢灿最开始看到的“纹饰”,其种类有划花、刻花和印花几类。 这一件茶盅的纹饰为划花莲纹。 这件茶盅为北宋早中期定窑白瓷! “卢先生喜欢古董?”见卢灿两人在观察这件白瓷,嘉妮问道。 “做瓷器活的,会有几个不喜欢古瓷的?”卢灿笑着答道,又指了指这柜台中其它的瓷器,“这些……都是卢老先生当年的收藏?” 卢芹斋的收藏肯定不止这些。 卢灿还没看桁架上的欧洲瓷器,单面前这个展柜,有各式样瓷器二十一件,堪称各朝各代各窑口的代表作。不过,宋代五大名窑的瓷器太少见,这里只有一件定窑白瓷。 其它的还有元代景德镇卵白釉瓷盘、洪武釉里红梅瓶、永宣白瓷、清三代五彩、珐琅彩及粉彩瓷器若干。 堪称中原瓷器顶峰时代的代表作小集合。 每一件瓷器下面都有法文标牌,自己所注意到的定窑白茶盅,就有明细说明。 听完卢灿的话,嘉妮耸耸肩,有些不以为然,“我只得到这些瓷器,红楼那边才是珍品。可惜,没我的份。” 卢芹斋过世时,嘉妮尚未成年,在遗产分割上面,自然要吃亏。再加上年幼,对父亲没什么印象,故此谈到卢芹斋,她可没什么深厚感情。 卢灿看了她一眼,突然开口说道,“这些货品,有出手的打算吗?我可以给你一个下半辈子生活无忧的报价。” 这个提议有些突兀,嘉妮愣了片刻,看着卢灿咯咯笑出声来,“下半辈子生活无忧?” “你准备包养我?” 呃?这女人,刚才没仔细看,现在走近,发现她已经有几枚细细的鱼尾纹,估摸着年纪有三十出头。三十来岁的女人,还如此没谱?真正有着法国女人的随性! 这家的女人,还真有随性放浪的基因。 说起来卢芹斋最早看上的是嘉妮的外婆,也就是他夫人的母亲奥尔佳,两人保持了相当长时间的亲密关系。可奥尔佳舍不得放弃与资助自己生意的情人之间的关系,于是将自己的女儿,年仅十五岁的劳斯罗斯,嫁给卢芹斋。 能和母女两人同时保持某种亲密关系,这种事情真心很少见。 所以,嘉妮有这种表现,卢灿还真不奇怪——母性遗传基因,在女儿身上的表现,往往更强大。 “不!”卢灿连连摆手,对这种女人,他敬谢不敏,“如果你有意出售,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仅此而已!” 见他说的认真,嘉妮收起笑容,迟疑片刻,并没有立即拒绝卢灿的建议,“我需要考虑考虑。” “OK,希望在我离开法国之前,能得到你的准确答复。” 卢灿也没着急,这年头,东方瓷器在欧洲虽然受追捧,但价格并不出众。东方古董价格暴涨,那还是内陆经济大爆发,国人腰包鼓胀,算算怎么也是二十年之后的事情。 这二十一件瓷器,卢灿的心理出价是八百万法郎。 战后三十年发展,因为中东战争带动油价涨幅,欧洲经济发展普遍停滞。法国最近两年经济不景气,失业率很高,八百万法郎,在现在的法国,绝对是一笔巨款。 这二十一件瓷器,立器也就是瓶类的有九件,抱月瓶、梅瓶、扁腹葫芦瓶、蒜头瓶、象耳瓶等各类造型齐全。能看得出来,当初卢芹斋在挑选这些瓷器时,很是用心。 年代和器形,都没有重复,极有可能是他挑出来作为瓷器厂的标准器——瓷器厂新建,需要有一段时间进行瓷器仿造,这些都应该是运通瓷厂当年的仿照对象。 卢灿将目光投向四排桁架,这里都是欧洲风格瓷器。 欧洲瓷器风格特点鲜明。 首先,造型上多雕刻,很多雕刻在卢灿看来华而不实,但这种雕刻确实让瓷器多了三五分的雍容华贵。 其次是颜色上,大量使用金漆包边包底,同时在彩绘颜料上,喜欢蓝色、粉色、明黄与红色等艳色。 第三是图案,也就是画片,在大型器件的腹壁部位,基本上采用的都是人物画;在赏器或者小件上,有一些欧洲本土的植物花卉类的描绘。 第四就是饰件,欧洲瓷器往往喜欢搭配很多贵重金属配件,以组合的形态出现。 好吧,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欧洲瓷器特点,那应该是—— 欧洲的瓷器,形态美和装饰美融为一体,集绘画、雕刻、珐琅彩、描金等精湛技艺,配以华丽的饰件,流光溢彩、金碧辉煌。 譬如,被安置在第二排桁架当头的那对蓝地刷金高耳壶,就是这种风格的典型代表。 壶嘴为荷叶型,卷曲并高高翘起,造型夸张而奔放,带有明显的洛可可浮雕风格。 壶嘴紧连着豹尾提梁,提梁高高隆起,形成一道优美的曲线。 壶颈处又有浮雕,像在颈部套上宽边黄金圈,圈上有凸点环形分布。 壶身为卵形,像一枚大头冲上的鹅卵。提梁的尾部搭在鹅卵瓶身的肩部,又被一张金色造型的枫树叶覆盖住两者结合部。 瓶身通体施蓝釉,绘金漆,大幅金色月季花的花瓣占据半个瓶身。 瓶底则是正方形的“金漆座”——是纯正的黄金底座配件 整个瓶身蓝金双色对比,让其多了几分雍容华贵。 其风格造型,是典型的法国洛可可艺术,与中国瓷器风格,大相径庭。 欧洲瓷器注重于体现精致、奢华的艺术品质和人文情怀,重视外在表现,往往以张扬华美取胜,与中国瓷器强调安宁沉静、精光内敛的方向有所不同。 在西方人看来,“色彩”是构成瓷器审美精髓的要素,特别是绚丽多彩、白地上绘以各种人物鸟兽花卉的彩瓷,尤为他们喜爱。 这与其文化传统相关,如伟大的哲学家黑格尔就将色彩效果喻为“魔术”,导致西方民族比东方民族对色彩的感受要强烈得多。 如果说中国传统中以“随类赋彩”为代表的色彩观念是看重明度变化,看重感情、情绪的表现,而且认为绚丽之极将归之于平淡的话,那么西方的色彩体系就是以“固有色”为基础,以色彩的复合、光线的变化给视觉以强烈的冲击,以造成审美愉悦。 这是嘉里教授在讲述西方艺术史时,曾经说过的话。在走访运通瓷器展览室后,卢灿对此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也许,自己出手抢购一批欧洲皇室瓷器,是个不错的投资选择。 可惜,自己的腰包又要空了! 收藏太费钱! 第138章 伊莎贝尔 与嘉妮约好,明天上午九点,她开车去开普敦假日酒店接上卢灿一行。 能请到一位加利福尼亚商学院的美女做导游、翻译兼司机,还是不错的。三人告别嘉妮,蹬着脚踏车,一路疾驰下坡,还真有风驰电掣的感觉。 路易勃朗大街上行人不多,从运通瓷器店往下,足有一百米长的缓缓下坡。 “卢少,你慢点!”卢灿爽快了,可后面的陈晓吓出一头冷汗,只得松开车闸,跟在他车后两米处,狂奔而下,连连惊呼。 在他身后,是阿希的车子。阿希见两人都这般快速,也松开车闸,跟着下来。三人三车,前后只有五六米远,形成一个小型的自行车队。 已经接近坡底,车速已经缓下来,右侧有一条窄巷子,卢灿自觉的带了点车闸,让速度变得更慢。 怎么也没料到,小巷子中,突然冲出一个白色长裙的女人,带着宽檐礼帽,低头疾走,直接就往卢灿一行人的自行车道上闯! “嗨……让让!”卢灿赶紧将车闸捏得死死的,还出口喊道。 可车速虽降,但惯性仍在,依旧朝着三步开外的女人撞去。那女人,也不知道想什么,闷头疾走,根本就没注意卢灿的喊叫。 眼看就要撞到这个女人身上。 我草,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卢灿连忙左脚垫地,用力掰过车把手,生生将车头方向扭开,再抬右脚,脚踏车在强转弯的过程中倾斜,从他的双腿间滑出。 车子从女人脚边滑过,重重的摔在公路上。卢灿跟着小跑两步,才止住脚步。 “啊……” 女人的反射弧有点长,直到脚踏车重重地摔在她左侧,才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紧接着,她蹲下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嗯?卢灿止住脚步,扶起已经摔得变形的脚踏车轮头,回头看了那女人一眼,大檐帽遮盖了她的容颜,但初步判断,应该很年轻,而且是位美女。 “你……没事吧!”卢灿将脚踏车交给停在身边的陈晓,上前两步,向那女人问道。 “salaud!salaud!(法语混蛋的意思)你是怎么骑车的?会不会看路?”不问尚好,卢灿一开口,便招到那女人的一顿谩骂! 嗯?怎么会这样?自己虽然有过错,下坡速度过快,但这女人走路也有问题——她自己闯到自行车道,并且神思不属的,怎么倒怪到别人头上了? “小姐,需要去医院看看吗?”卢灿按住心头怒气,主动问道。 毕竟这女人蹲在地上,模样楚楚可怜,看来刚才确实受到惊吓。 “少爷,有记者……”旁边的陈晓,突然对他努努嘴,示意小巷子那边。 卢灿回过身,只见巷口有两人,其中一人手拿着相机,正准备对这边拍摄。 还真是记者。 莫非这女人还是法国明星? 虽然八十年代的法国媒体比较严谨,但对于明星的私生活,还是乐意曝光的。当然,他们肯定还没有英国舰队街那么疯狂——如果换成英国小报记者,估计此时已经拎着相机冲过来,面对面拍摄了。 “挡一下!”卢灿猜测这女人为何急匆匆从小巷子冲出,估计是躲避这两个记者。他对陈晓比划了个手势,示意他去阻止一下。 那女人骂了几句之后,见卢灿没什么反应,便也没再开口,低头整理扫在地上的裙裾。 “你……如果没事,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卢灿见她站起身来,身材中等,线条不错,褐色卷发从帽檐下露出。 卢灿的话有些失礼和突兀,那女人抬抬宽檐帽,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嘴中还用法国俚语骂了一句。 呃!卢灿脸上的笑容顿住,这个女人他还真的认识——尽管她还未曾达到自己的人生巅峰,但“法兰西玫瑰”的帽子,已经扣在她的头上。 这一荣誉,她戴了整整十年,直到另一位法兰西女神苏菲玛索的崛起。 这个嘴中骂骂咧咧的女人,竟然是伊莎贝尔·阿佳妮! 太毁三观了! 卢灿耸耸肩,指了指巷口,那里,陈晓正在和两位记者交涉,用身子挡住他们的摄影镜头,“记者跟上来了!” “哦!”阿佳妮看了眼巷口,又看了看自己所站立的自行车道,顿时明白自己错怪对方,很快,低头在挎包中翻弄起来。 最后,她掏出一沓法郎,递给卢灿,“喏,陪你的车钱。” 嗯?这转变也太快了吧!还真是爱憎分明的性子。 卢灿哭笑不得,摇摇头拒绝。 “你们留学生,也不容易!”说完这话,她将手中的法郎,放在停在旁边的脚踏车坐凳上,然后推推帽檐,自行离开。 卢灿拿起那叠法郎,在手掌中拍了拍,足有一千法郎,都够买下这三辆脚踏车了! 从谩骂到主动赔钱,也不过两分钟的时间。 真是有个性的女人! 原计划再逛逛路易勃朗大道,现在一辆脚踏车坏了,三人只得先回酒店。 花费五十法郎,让酒店自行修理这辆脚踏车,看着手中剩下的九百五十法郎,卢灿笑笑,自己这算是碰瓷吗? 回忆这位法兰西玫瑰,却怎么也记不清晰她的容貌,但很奇怪的是,见到她总能让人一眼认出。 卢灿对她印象最为深刻的是那“千面人”的表情。 这位是表演的真正天才,其表情变幻不定,从惊恐、暴怒到平和、歉意的多种变化,在短短几分钟内完成,竟然让卢灿一点也不感觉突兀。 算了,这也是一笔小财吧,刚才还念叨着钱不够花,这就有人送上门。卢灿卷起剩下的那九百五十法郎,自嘲的笑笑。 可惜,卢灿想要昧下这些钱的想法,只维持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卢灿练功完毕,施施然下到一楼餐厅早餐。一眼就瞥见餐厅临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位黑纱短袖女人,正在用银勺挑着蛋挞,小口咬着。 正是伊莎贝尔·阿佳妮。 她也住在这酒店?也对,她是明星,住在利摩日唯一的四星级酒店,可以理解。 卢灿起得很早,酒店早餐厅没几个人,阿佳妮很快也看到他,怔了怔,没打招呼,端起牛奶杯,遮住自己的表情,但眼睛透过手腕的缝隙,向卢灿看过来。 卢灿已经肯定,这个女人有点神经质,没必要招惹她。从自助餐台上取下食物,卢灿也没和对方打招呼,选择另一张远离她的餐桌坐下。 法国早餐比较单调,冷牛奶在这里大行其道,食物最多的就是棍子面包,伴有少量的羊角面包。这家酒店是四星级,因此还有蛋挞供应。 卢灿咽下两块蛋挞,半根长棍面包,又喝了杯热咖啡,抬头看看阿佳妮所在餐桌,那女人竟然还在小口咬着那块蛋挞。 见卢灿望过去,她再度低头装作用餐。呵呵,估计刚才一直在观察卢灿进食。 她的小女儿姿态,倒是让卢灿来了兴致——对方毕竟是会闻名三十年的法兰西影后。 挥手招来一位侍者,在他的餐盘中放下剩余的九百五十英镑,又对阿佳妮指了指,示意侍者送过去。 侍者的表情很难堪——给美女送花送红酒的常见,直接送法郎的,他还真的没经历过,况且还是这么一小笔法郎。 等他磨磨蹭蹭的出现在阿佳妮面前,那女人吓一跳,看着盘中的一叠法郎,吃惊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她很快明白过来,向卢灿这边看了一眼。 卢灿笑着对她比划了OK的手势,示意车子已经搞定,这是剩余的资金。 她目光挪回餐盘上,又瞥见侍者难为情的神色,突然“噗哧”笑出声来。 这一笑,如夏花之绚丽,如秋叶之温暖,似乎让整个大厅都亮了三分。 很快,她用手捂嘴,眼珠子四处扫了扫,迅速的从餐盘中拿起这九百五十法郎,塞进随身提包中。 这一下,让侍者彻底傻眼——这怎么可能?法兰西玫瑰,竟然真的接受了东方客人的小笔馈赠? 阿佳妮接下来动作,让他更傻眼。 她擦擦手,理了理衣襟,戴上黑色窄檐礼帽,站起身来,婀娜摇曳的向卢灿这桌走去。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伊莎贝尔·阿佳妮,一位演员。”她嘴角微挑,笑着向卢灿伸出右手,手臂纤细白净,手腕及手背白中透青,血管清晰可见。 “卢灿,香江人,来参加巴黎珠宝展,你可以叫我维文。”卢灿站起身来,在她的手掌上搭了搭。 “昨天不好意思,心情不太好……”她在卢灿对面坐下,摊摊手掌,做了个歉意的手势,“我以为你是来法国留学的,看来,你是观光客。” 卢灿点点头,“谁都不喜欢被小报记者盯上,能理解!” “你昨天认出我了?”阿佳妮观察很仔细,盯着卢灿的眼睛问道。 与苏菲玛索相比,阿佳妮并不算美丽,但她有自己独特的气质,那是一种混合了自信、懒散、随性以及“不费力的时尚”在内的一种复合式气质。 这种女人,会给人“迷”一样的感受。 “喏!”卢灿朝餐桌上努努嘴。 她只扫了一眼,便抚着额头,无奈的长叹一声,“哦……我的上帝!” 在住院及生产的过程中,孩子的父亲一直没有露头,这让媒体非常好奇,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被媒体紧盯三个多月的阿佳妮,实在是受不了。这次躲到中西部的利摩日,企图散心消遣,谁知道竟然被当地消息灵通的媒体再度盯上。 昨天,正是为了摆脱媒体纠缠,急匆匆冲上自行车道,差点酿成车祸。 第139章 街头淘宝 放下猜忌和疑虑的阿佳妮,是个很健谈的女人。 阿佳妮很敏感,她能直觉感受到,面前这位年轻人,对自己,没有那种男人对女人的最本能的性趣,或者说,没有那么浓烈的散发出来。 在陌生的地方,与一位靠谱的陌生人谈话,这让她感觉很舒服。 两人又要了杯咖啡,重新就法国和香江的电影,聊了起来。卢灿虽然不涉足电影娱乐圈,但他的见识,显然不是阿佳妮所能比拟的。 一直到嘉妮来宾馆,两人才站起身来告别。 嘉妮捂着嘴,指着阿佳妮的背影,眼神惊讶的望着卢灿。 好在她也算是有些见识,没有追着上去要签名或者留影什么,只是有些讶异和小激动。 “昨天从你店中回来时,偶然遇到的。”卢灿解释一句,随即问道,“收集资料,是不是还需要几天?” 两人昨天已经谈好,嘉妮负责收集利摩日的制瓷设备生产厂家资料,并询问报价,最终由卢灿出面洽谈价格。 “没那么快,大概需要两天时间。” 嘉妮撩撩刘海,相比阿佳妮的小巧,她有着别样的成熟丰韵。 “你不是对瓷器感兴趣吗?今天我带你去逛逛利摩日的特色街区。”她对卢灿眨眨眼,有两分诱惑的意味,“如果你的眼力出众,也许,会有大收获。” 很快,卢灿就明白她所说的特色街区。 上城街位于圣埃蒂安大教堂西北,是一条不算长的砖石铺就的小街,街道两侧的小楼修建于16到17世纪。这些房子的下层是花岗岩,上层则半木材结构的,很古老别致。 这里有好几家瓷器店。 但卢灿一行人的目标并非这里,而是上城街西侧的露天市场。 “这里是利摩日的‘聚瓷市场’,最初是旧货市场,形成于一战后。当时的法国刚刚结束战乱,家家都很贫穷,人们不得不将暂时用不到的家用产品,拿到这里,与其他人家交换成必需品。这种行为很快就扩散开来,于是,这个市场的规模越来越大。” 嘉妮站在市场大棚前,给卢灿介绍这里的历史。 她今天的穿着很性感,两条雪白的长腿,从天蓝色过膝裙露出,蹬着一双浅白色的恨天高,上身披着纱巾盖住肩膀,上衣呢,则是宽肩露脐短袖衫。 风一兜,纱巾飞扬,确实魅力不凡。 陈晓还好点,阿希则真的有些沉进去。 他出生于小山沟中,对嘉妮这类风情万种的女人,还缺乏足够的抵抗力。从昨天到今天,每次见到她,总会面红耳赤。 这不,他盯着嘉妮的胸前,眼光有些呆滞。 唉,都三十好几的男人,还有家有业的,也抵挡不住诱惑啊。 卢灿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其回神。 “旧货市场,怎么就成了瓷器市场?”阿希回过神来,尽管他的英文磕磕巴巴,但还是努力开口问道。他想用问题来表明,刚才的失态,那是在思考。 陈晓在一旁低头轻笑——阿希的窘境,谁都能看明白。 嘉妮也在掩嘴,眼睛弯成一条月牙,不过,她还是礼貌的回答道,“旧货市场红火了十几年,紧接着二战爆发,法国被灭。” “当时这一带瓷窑林立,但随着亡国,这里的瓷窑主人不得不关窑歇业,可是,大量的库存瓷器该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在撤退之前清仓。”嘉妮自己回答道。 “于是,这个旧货市场,突然间就涌入大量的利摩日瓷器。瓷厂主们,纷纷低价倾销自己的产品。” “这一事件,彻底改变市场的性质。二战后,这里变成了利摩日最廉价的瓷器市场,许多国外游客来利摩日,都喜欢来这边逛逛。” “因为带有旧货市场性质,这里还是许多要搬离利摩日的家庭,最好的出货地。”她伸出一根手指在几人面前晃晃,“只需要缴纳十法郎,就可以租赁一个柜台,出售一天的货物。” “因此,如果大家的眼力出众,在这里淘到一些古董,也很正常。” 嘉妮是个出色的导游,她将利摩日聚瓷市场的变迁,说得条理清晰。 说的天花乱坠,其实就是一个大市场。 钢铁支撑的大棚,下面有十多排摊位。卢灿估算了一下,应该有超过一百个。 这里的摊位,每个都有三乘四米的面积,面临通道的一面都是水泥浇筑成的半人高平台,约有三米长,一米宽,剩下一米则是摊主和货物进出的通道。 大棚四周,则是连成一片的小门脸,应该是常驻店铺。看其标牌,大多数都是经营瓷器,还有几家银器和画廊。当然,这也也不缺乏小商品和食品店。 看到它,卢灿如同看见二十年后内陆菜市场,只不过,这里售卖的货品,以瓷器居多。 路易勃朗大道上没什么人,但这里,游人可不少。虽然称不上摩肩接踵,但每个摊位面前都会有两三位顾客,或在围观,或在讨价还价。 这里的生意还真不错。 “这里客源不错,运通为什么没考虑在这里设点?”卢灿指指大棚外围的店面,问道。 嘉妮摇摇头,语气很坚决,“这里只是利摩日小瓷窑产品的据点,我们运通,当年也曾经名列利摩日瓷窑前十,到这种地方销售,我宁可关闭窑口!” 卢灿耸耸肩 在昨天的聊天中,嘉妮说过,运通瓷器厂,现在固定员工只有七人,其中有一位来自内陆的烧瓷师傅,还有一位是本地的拉坯师傅,剩下的五人,都是上釉上色上彩的工人。 生意很不好,近两个月,都没有开一次窑,大家都在闲置状态,窑场已经入不敷出。 否则嘉妮这位老板,又怎么看得上一天一千法郎的临时工? 这种坚持,谁知道对错了? 也许是,曾经的骄傲,蒙蔽了现在的眼睛;也许是,执着的坚持,会换来敞亮的明天。 不过,就卢灿所知,二十年后,利摩日著名的瓷器厂中,可没有运通瓷器这一品牌。 既然她不愿意放弃心头的骄傲,卢灿便不再多说。 他喜欢逛古董市场,这里,也算半个古董市场吧。他指了指第一排,对身边的昆希说道,“阿希,走,我们去看看,也许能淘到宝贝哦。” 昆希面带苦笑,摇摇头。他对东方文物有研究,对西方古董,一点都不懂。 卢灿和嘉妮走在前面,昆希与陈晓跟在三米远,几人选择从第一排通道进入。 很快,大家就明白,为何嘉妮不愿意运通瓷器在这里设立销售点。路过七家摊位,其中五家是典型的“五法郎摊位”——五法郎就可以在摊位上挑一件瓷器。有些类似后世内陆盛行的“十元店”。当然,这些瓷器肯定不是精品,以白瓷居多,碗碟盏勺品类齐全,如果是买做纪念品,惠而不贵。 还有两家是倒卖旧货的,卢灿倒是停下脚步,上手几件柜台上的老货。可惜,这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大多数是一些老旧灯具、铜壶、匕首、银器、琉璃器,还有一家甚至摆出一件老式手提式缝纫机。 卢灿有些失望,不过,他很快将目光投向下一个摊位。 这个摊位的水泥台上,并排堆放着四只大藤箱,摊主的身后,还放着一张建议行军床,上面摆放着几件小家电,譬如咖啡壶、烤面包机等。 看其模样,很像嘉妮所说的“搬家大甩卖”。 前面围着三四个顾客,在翻检着各式各样的货品。卢灿没着急进去,他和嘉妮站在外围,听售货的男子和顾客交流。 摊主年纪三十来岁,带着一幅眼镜,并不像真正的生意人。听其话语,是洛奇证券公司的员工。 洛奇证券是利摩日工艺品市场最大的融资平台,也是这里的瓷器公司上市的服务公司。早在卢灿来利摩日,就在媒体上看到过,洛奇证券准备搬迁到朗斯的新闻。 “洛奇真的要搬迁?”卢灿回头问嘉妮。 嘉妮点点头,看向那位摊主的目光有些奇怪。 “怎么了?认识?”卢灿问道。 “洛奇证券的一位小操盘手,以前见过。”嘉妮的语气有些生硬,她摇摇头,“去年运通找洛奇证券融资,就是他否决的。” 嗯?能否决一桩融资案的,肯定不是小操盘手,至少是中层干部。这种中层收入家庭,说不定还真的有好东西。卢灿很敏锐的抓住她话语中的信息。 他笑着说道,“别生气,看我稍后给你好好出口气。” 等摊位前的两个顾客,抱着面包机和咖啡机兴高采烈的离开后,卢灿才迈步走过去。他回头看看,呃,嘉妮这女人不知为何,远远的走开。 台上四只藤条框,左边一只全部是书籍,经济类、金融类、法律类都有,有不少书都已经卷边,卢灿拿起一本,这是阿尔弗雷德·马歇尔所著的《经济学原理》,经济学中新古典学派的创始著作。这本书内有描线和备注,看来这位男士,经常翻阅。 “你是……买书?”见卢灿拿着《经济学原理》在发愣,那眼镜男探头看了眼,推推眼镜说道,“五法郎一本,这可是我当初花费十英镑从伦敦带回来的。” “嗯,可以。”卢灿将这本书放在一边,点点头。 经济学,他确实想要给自己充充电,看看这本书,没坏处。 那男子见第一笔生意就成交,顿时变得更高兴,将第一个书箱内所有的书籍都倒出来,从中间抽出两本,一本是英国经济学家亚当·斯密斯的《国富论》,另一本是也是英国经济学家,约翰梅纳德凯恩斯的《货币通论》,递给卢灿。 “这两本也不错,对于研究当代经济学,对于你的经济学学习,会有帮助。”他的态度很诚恳,还真的将卢灿当成前来欧洲留学的学子。 这让卢灿对面前的男士,有些好感。 至于说他拒绝运通瓷器厂的融资方案,呃,如果卢灿负责这件事,也会拒绝——一个企业没有英明的领导者,融资方案做得在漂亮,也没用。 卢灿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将三本书叠在一起,笑着问道,“看起来,你很珍惜这些书籍。你这是随公司搬迁,为什么要卖掉它们?” 那男子笑容有些苦涩,“这是刚才我对其他人的说辞,其实……公司借搬迁之际,实施裁员,名单中有我。” 卢灿忽然闪过一丝念头——貌似自己缺少一名财经投资顾问。 这两年的投资,基本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这显然不符合经营之道。 不知道这男子的水平究竟怎么样? 第140章 烛台藏画 虽然有招揽之心,卢灿却低头未语,手指不停的翻看着这三本经济学的宏论。 书有褶,角有卷,字里行间有批注,阅读者当时应该非常用心。 他抬头,扬了扬手中的书问道,“先生姓名?” “康丁·梯若尔。”对方推推眼镜,这一动作让他平添两份文气。 这个名字卢灿没听说过,有点失望。 康丁·梯若尔在后世虽然不甚出名,但他有个弟弟,让·梯若尔,201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获得者。让·梯若尔在获奖后接受多家媒体采访时说,“我的博弈论中很多观点,都受益于我哥哥的影响。他比我更有资格获得这一奖项,我愿意将所有荣耀与他分享。” 他所说的哥哥,就是康丁·梯若尔,当时康丁正任职巴黎大学经济学教授。 卢灿还是有些孤陋寡闻。 不过卢灿依旧笑着与他握了握手,问道,“洛奇证券在利摩日基础很好,为什么要远离本土,搬迁到朗斯?” “唉,他们认为利摩日瓷器看不到希望……” 似乎被卢灿一句话戳到痛处,康丁神色有几分黯然。 七八十年代之交,利摩日关闭了超过一半的瓷厂,像运通瓷器,卢灿估摸着也没有扛过这波风浪。 原因嘛,很简单。 引发这波瓷厂倒闭潮流的最直接原因是原材料的匮乏——利摩日的优质高岭土在七十年代中期,就已经开发完毕。利摩日瓷器想要继续辉煌,要么加大投入,研究新配方;要么就从周边国家和地区进口高岭土。 无论哪一条,都要增加投资成本,这让利摩日瓷厂的资源优势,荡然无存。 这还不是最根本的原因,最主要原因是欧洲大陆的经济,全面衰退。 历经战后三十年的发展黄金期,欧洲各国对资源变得无比依赖。几场中东战争,阿拉伯联盟对石油出口的控制,死死掐住欧洲经济命脉。 经济发展停滞,导致消费力下降,市场出现虚假饱和,产品滞销,这些也给利摩日瓷器工业带来如山般的压力。 一方面成本增加,一方面市场滞销,利摩日制瓷工业,正处于痛苦的转型期。 “那康丁先生,你觉得利摩日制瓷工业,还有前途吗?”卢灿的眼睛黑漆漆的盯着他。他并没有问对方洛奇证券的做法对错与否,而是换了一个更大的概念。 康丁吃惊的看了对方一眼,不明白这个年轻的顾客为什么这么问。不过,有些话,真的只适合与陌生人交谈。眼前的东方人,虽然年轻,可身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飘逸气质。 “利摩日以瓷器闻名世界,他们还能有第二种选择吗?难道还真的让那些窑工重新回到牧羊放牛的农民生活?”康丁嗤笑一声。 “这就是一个转型、分娩期,我并不认为这是坏事。”他扬扬手,气势逐渐昂扬。 “法国瓷器工业需要涅磐重生,就必须要淘汰掉足够多的毁坏它根基的病体,只有在这场残酷的市场淘汰中存活下来的,一定可以成为精英,一定可以代表法国瓷器工业,重新崛起。” “利摩日会有这样的瓷器企业吗?”卢灿紧追着问道。 “有,而且不少。”他立即接口道,“柏图、莱诺、森德、哈维兰这些瓷厂,完全具备独立研发新配方的能力,他们现在也在这么做。像莱诺就做得很出色,他们吸取英国和德国制瓷工艺,开创性的提出法国薄瓷这一概念。” 他所提到的法国薄瓷,正是莱诺工厂在十多年后闻名世界的顶级工艺瓷,堪称英国骨瓷最大的竞争对手。另外,薄瓷对高岭土的要求并不高,它对骨粉的要求很高。 呵呵,别忘了,利木赞大区是法国著名的农牧区,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骨粉。 莱诺工厂,这一突破举措,确实对症下药。 康丁已经被卢灿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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