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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忆如同潮水般涌入。 率东来,出生于闽南泉州南安。 南安县出了个大人物——黄奕住老先生,是闽南商人的骄傲,他南下印尼,不到十年时间成为印尼首富及东南亚糖王。老先生最信任的人,总是自己的乡族,吸引最多的股本,也是乡资,他很快成为闽南最大的商帮代理人。 那年自己十四岁,为家境所迫,主动报名,成为黄奕住老先生家族的一位跟随。 很幸运,自己被分到黄家二少爷黄浴沂身边做长随。 那应该是二十年代的事情,黄浴沂正帮父亲筹备中南银行,于是率东来便随着他北上南下,闯荡江湖。 黄浴沂二少爷嗜好赌玛瑙,每次去京城,总要走一趟报国寺——当时那里是京城最大的玛瑙赌石基地,当然,也是最大的书市。 自己也是从那里开始,第一次接触到赌石——玛瑙原石。 和翡翠、和田玉一样,由于很多玛瑙原石的外面有一层风化皮包裹着,无法知道其内在好坏,须切割后才能知道质量,所以直接购买玛瑙原石,也属于“賭石”。 第一次接触,便深深的沉迷于剥开丑陋的石皮,露出绚丽的内在,让人心跳急速加快的赌石活动。 那时自己年纪小,嘴甜腿勤快,很快报国寺玛瑙市场便知道有自己这么一号小赌石迷。 当时,报国寺玛瑙市场,会经常出没一位三十来岁的道士。不怎么记得他的驻守道观在哪儿?似乎是京东紫檀宫,还是京西白云观?记不清晰了。 这位道士的赌石手法很牛,也很低调——他从来不在别人面前解玛瑙原石。 偶然机会,被自己撞破他正在解石。 也不知是出于封口,还是真的喜欢自己,那道士在解石时,传授了几招赌石技巧——也就是自己现在领悟的观皮赌石法。 后来? 后来的回忆有些苦涩。 痴迷于赌玛瑙原石,最终被黄家开除。在一次赌玛瑙原石中,垮的很彻底,欠下几百大洋的外债,不得不远走他乡,直接躲避到缅北,开始自己长达四十多年的缅北赌石生涯。 “率大师?率大师?”见他发愣很久,他的助手连忙推推他,低声喊道。 回过神来的率东来,有几分茫然。骤然回神,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身处何处? 哦,还得要赌石。 再回头看看那位年轻人,他的手推车中已经放置了三块赌石。 得,自己得加快进度,这一愣神,浪费十分钟时间了。 他选择的是昨晚卢灿走的那一侧,让卢灿纠结良久的那块黑乌沙,很快跳进他的眼帘。 这是一块好料!率东来第一时间就有了不错的印象。 尽管光线很足,他还是打开激光手电,将露出的那一部分松花、蟒纹及石皮纹,都细细看了一遍。点点头后,他用右掌掌心贴在石皮上,轻轻摩挲。 感觉好极了! 松花露出部位,翠绿可人。 这是一块最起码能达到苹果绿的老坑玻璃种,内部玉质小不了。 他将手从缝隙处探入,继续摩挲,掌心也达到昨夜卢灿发现的牛毛绺的地方,可惜的是,这里被卢灿搓揉的很细腻的泥浆糊住,再也感受不到那种石纹的皱褶及枯燥感。 矿口毛料上沾有一块泥巴,这很正常。 率东来也没在意,拍拍手掌上的泥浆,他点点头,示意罗家的帮手,将这块毛料搬出来。 那两位搬动毛料的家伙,好死不死将石料竖着放进小推车中,那块被泥浆粘住的牛毛绺,又一次被压在底部。 率东来的检查很认真,用水瓢舀了一瓢清水,从上往下淋。 阳光下,这块黑乌沙黝黑发亮,皮质油性非常足。松花是柏枝松花,典型的有色松花。蟒纹是色带蟒,自身带有绿色,由上至下的缠绕一周。 苹果绿、玻璃种、大约有二十公斤玉料!典型的大料! 率东来觉得自己的手气是不是太好了? 第一块料子就是获胜的保证,这不是纯粹的碾压吗? 率东来跳坑了! 他点点头,很满意自己的选择。 这块料子全部价值会超过四百万美元,还不能赢,那小子就逆天了! 抬头看了看手腕,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嘛,找找下午的备用料。 卢灿还真的没注意到率东来跳坑——昨晚的行为只是他的下意识举措,没想到还真的起到作用!这算是意外之喜? 他已经将昨晚看好的三块价值最高的毛料,全部选中,放在车中。 这三块毛料,加起来二百多公斤。泥浆中,杨怡和王大柱,推得很辛苦,可还是跟在卢灿身后。 卢灿今天观察的重点放在底层,也就是被泥浆水浸没一半的底层毛料。 说实话,看泥浆料,确实很烦,黄泥水遮盖了太多毛料特征,譬如癣,基本上看不出来。 他还是伸手探入泥水中,逐个抚摸着被水淹没的毛料表皮。这种触感很奇怪,滑腻腻,很柔和,但又因为夹杂有泥沙,搓起来有点硌手。 细细感觉,和摸干料的感受完全不同。 一直到杨怡推推他,卢灿才站起身来。 原来裁判席位上有人吹口哨,只剩下最后五分钟了。裁判这是在催促两人赶紧决定,用那一块毛料参加第四轮赌石。 卢灿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率东来,他的手推车上盖着帆布,看不清楚。身边的王大柱对他捏捏拳头,表情兴奋。 这是怎么回事? 王大柱又指了指昨晚四人看到的第一块毛料处。 卢灿呵呵直乐,自己下意识的作为,竟然真的让率东来跳坑? 这也太意外了。 率东来一共选择了两块,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保证胜率,将那块黑乌沙放在车上,推向解石区。他准备用这块巨型玻璃种,好好教训那王鼎新的弟子。 杨家的观战帐篷中,亚昆突然一挥手臂,兴奋的站起身来。杨天和与杨季东坐在他身边,两人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亚昆?”杨天和此时也非常紧张,虽然已经知道卢灿赌石很牛,但没有最终结果之前,他依然放心不下。奈何,率东来在前三场的气势太盛,死死压制高世杰一筹。 亚昆低头在他耳边轻语两句。 “真的?你们看清楚了?!”杨天和闻言,面色惊喜,猛地站起身来。 “当然,昨晚我们还将这块毛料翻过来,我亲眼看到那牛毛绺。”亚昆信誓旦旦的保证。他又将卢灿用掌心泥糊住那块小绺的事情说了遍。 “好!好!这小子,还真是鬼机灵!”杨天和一拳击掌,在自家帐篷中度起步来。他要想想,看如何将这必胜一局的利益最大化——就像两年前他利用王鼎新找到黑色曼陀罗,一举拿下两标一样。 “怎么回事?”杨季东也被两人的行为勾起好奇心,问道。 杨天和在低头琢磨心事,亚昆再度将有关这块毛料的情况,和杨季东说了一遍。 好消息,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 牛毛绺的危害,杨季东很清楚。举个例子,就像一颗钉子钉入玻璃制品中,也许表面看起来还很完整,但钉子所在周边,全部碎裂,根本就不能用。 牛毛绺,就像这块毛料上的钉子。 杨季东老成,他打断杨天和的沉思,“天和,当务之急是赶紧盖料。” 杨天和一惊,连忙点头,吩咐亚昆两句,让他去找裁判施压。 所谓盖料,就是让裁判确定双方不再换赌石,裁判会用帆布将料子盖上,不让人观看。 这规则起源于赌石博彩——在南边,有很多人会在别人对赌时,采用场外博彩的形式,参与输赢竞猜赌博。裁判会将料子盖起来,双方可以随意下注。 赌石博彩也是南边赌石文化中非常重要一部分。 卢灿选择的同样是黑沙皮,毛料要比率东来这块稍微小一点,五十多公斤。 他推断这块黑乌沙是玻璃种菠菜绿,内部玉质结构型制很规整,像一条圆棒,这种型态非常好取手镯料。手镯料的多少,是评估翡翠明料价值的最直接标准。 十五公斤菠菜绿的玻璃种,棒型,能取出至少四十幅宽镯。如果加上牌料和珠料,这块毛料价值不会低于三百五十万美元。 他和率东来的推车,一同进场,双方都笑了笑。 很快,有裁判过来,让两人再度确认后,便匆匆盖上帆布。 率东来精于矿场赌石,裁判此举明显有些着急。 他看了眼裁判,最后摇摇头没有提出疑义。 这一轮,他彻底掉入坑中,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第105章 赌一赚二 赌石盖料之后,杨天和心底大定。 他笑呵呵的迎上卢灿,亲切的扶着他的胳膊,“阿灿,辛苦辛苦!快到帐篷中休息片刻。有切好的西瓜,避避暑。” 他示意亚昆带着卢灿及王大柱进帐篷,自己抽身,晃晃悠悠的朝裁判台走去。那边,罗家一群人,也在台上,盯着裁判组称重。 尽管一看看去就知道这两块毛料不会超过百公斤,但裁判组依旧给两块毛料称重。 率东来的那块黑沙皮,净重六十六点四公斤,卢灿的这块黑沙皮,净重五十九点七公斤。重量上,卢灿这块完败给对手。 罗发奎嘴欠,称重后,他撇撇嘴,对杨天和嘲笑道,“六哥,我看你也别比了。你瞧瞧,找个小毛孩来赌石,挑块毛料,重量都比不上,再比还有什么意思?” “是嘛?”杨天和斜睨着眼睛,接过话头,“说你傻奎,还真是不假。” “缅北那个人不知道,赌石从来都不是以重量比输赢的!傻大个,有用吗?” 傻奎是罗发奎小时候的绰号,另外,罗发奎个头很高,年轻时也有人喊他傻大个。杨天和一句话,把他两处疮疤都给挑起来。 罗发奎强压着心头怒火,脸孔板了起来,“这么说,六哥对那小子信心很足哦?” 他绰号傻奎,人精明着呢,否则罗星汉也不会将缅北矿务总公司交给他负责。他的言语中捎带着打探卢灿的消息。 “信心?那自然是有的。”杨天和开始和对方玩起心理战,意图挑逗对方加码。 “我相信他的师傅,他师傅相信他,我自然也就相信他!” 杨天和的语气虽然很肯定,但罗发奎还是能听出来——他并非真的相信那年轻人,而是碍不过王鼎新的举荐。 呵呵一笑,发现这一“秘密”罗发奎心底畅快极了! “六哥,你看……”罗发奎装作抬头四望,“这天气这么热,大太阳底下,大家都很累。要不……我们一场定输赢?” “你看怎么样?”他笑眯眯询问杨天和。 OK,成了!杨天和心中大骂你这傻瓜,我就希望你跳坑,结果你还真的很爽快跳下来。 幸福来的太快!杨天和低头憋了好一阵,才将心头的喜意压下去。 而这,落在罗发奎的眼中,则是典型的信心不足。 “成不成的,你倒是给句话啊!”他还催促起来。 杨天和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愤怒,正准备还做一做戏呢。 “不行!你这混账东西!” 旁边罗家帐篷中快步闪出一个人,正是罗家峪这老狐狸。 罗家峪刚才陪同率东来进帐篷歇息,率东来顺口和他说了一句,“今天的裁判有点怪!” 这引起罗家峪的怀疑。 杨天和是什么人?缅北杨家的经营天才! 娃达公司正是在他的主导下,一步步走上南边翡翠矿产资源第一的大公司。 和这种人打交道,永远要多一个心眼。 罗家峪隔着帐篷,听到观战台上罗发奎和杨天和的对话。 杨天和的一句话引起他的怀疑,就是有关对卢灿的信任问题。 如果说,杨家对卢灿不信任,那杨家肯定是谁的面子也不会给的,毕竟这牵扯到巨额利益。杨天和绝不会因为一个赌石师傅的面子,就放弃家族的利益!翡翠王,也不行! 等到罗发奎主动说出要一战定胜负,罗家峪心底隐约感觉这事不对。尽管他对率东来的赌石水平很信赖,但这件事情,他本能的觉得罗发奎做的太草率! 他急匆匆赶出帐篷,张口喝止罗发奎。 杨天和眼中的失望,一闪而没。 不过,他的表情比话语转换的还要快,很快从刚才拟装的愤怒,变成嘻嘻嘲笑,“罗叔说得对,傻奎确实是个混账东西!” 这是一句诛心之语! 这句混账东西,是罗家峪刚才一时着急,脱口而出的话语,此刻,被杨天和捡起来,重新说一遍。落在罗发奎的耳朵中,越发的刺耳! 罗家峪是族老,又是罗家第一赌石高手,身份地位连罗星汉也要尊重几分,他骂一句罗发奎,要放在平常场合,也许罗发奎只会呵呵一笑。 但今天这场合不同,他已经是缅北矿务总公司总经理,手中握着莫湾基河谷最多的矿区股权,身份地位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 另外,今天观战台上除了裁判,还有十三大家族的见证代表。 这句话足以让他在所有人面前丢尽面子。 现在,杨天和又将这句话复述一遍,他的火气顿时由三分暴涨到七分。 没理会罗家峪,他眼睛狠狠瞪着杨天和,“软蛋六,你到底敢不敢?” 罗家峪在旁边看见情势越来越糟,连忙在罗发奎发话之前,将他拽住。生拉活拽的将他扯到角落。 “你疯了?谁给你权利加码了?” “星汉他怎么叮嘱你的?是不是让你小心从事?” “杨天和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他的便宜,有那么好占的吗?” 罗家峪连着数落他几句。 罗发奎已经怒火烧心,根本就听不进去,不过,他对罗家峪抬出罗星汉这位堂哥,还是有所忌讳。 “罗老,你这是不相信率大师?”他梗着脖子,反问道。 这话还真不好回答。 罗家峪愣了片刻,才说道,“并非不信任,而是……稳妥起见。” “既然信任,那一局定胜负,不是更稳妥吗?”罗发奎还找到理由了,越发不肯松口。 这一刻,罗家峪差点被他说服了。 好在他很理智,今天杨家的应对,充满诡异。让一个年轻人参加这种赌石活动,这本身就非比寻常,现在杨天和又答应一局定胜负,这本能的让罗家峪警醒。 最终,他还是摇头,将自己的疑虑说了一遍。 罗发奎不以为然,“赌石,最终要靠技术说话。他们想要玩什么花样,能逃得过率大师的眼睛吗?” 话虽如此,可罗家峪还是不点头。 没办法,罗发奎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他开口说道,“罗叔,你一定要阻止,我没办法。这次赌矿收获不小,我有随意挑选一座矿区一半股权的奖励吧。” 这次缅北矿务总公司收获巨大,罗星汉前些天答应,奖励给主导此事的罗发奎,一座矿区的一半股权。 罗家峪面色严肃,“你想好了?” 他很清楚,罗发奎现在要这股权干嘛,无非是用来赌石加码的。 “我就要这二号矿区的一半股权!”罗发奎点头。 他已经被逼上梁山——在十三大家族代表面前,自己主动提出加码,现在要再度退缩,他还有何面目,在翡翠矿产行中混? “你自己考虑清楚就行!” 见他意志坚决,罗家峪摇摇头,这涉及到个人博彩,他可没借口阻止。 杨天和没想到,竟然有意外收获! 能收回二号矿场的所有股权,还有比这更好的消息吗? 答应,赶紧答应,免得罗家峪那老家伙再来搅局。 在十三大家族的见证下,杨天和与罗发奎签订赌石博彩协议: 协议在十三家代表的公证中签字落听。 “杨天和真是……” 整个过程,卢灿与王大柱全部看在眼中。他忍不住对卢灿感慨。 虽然最后一个词没说出口,但无非是“狡猾”“天才”“牛”“聪明”之类的。 卢灿点点头,对杨天和此举,他也只有佩服一途。 杨天和是真正的商人——善于运用一切有利于自己的因素,扩大战果。 想想自己在那次小拍上的表现,尤其是吴文藻教授跟拍那幅中堂画时,自己的决断,按照商人标准,自己肯定是不合格的。 再想想郑光荣屡屡抨击自己不会还价。 貌似自己还真的难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商人呢。 没给他多长时间思考,有工作人员来喊他,让他过去给毛料画线,或者亲自动手解石。 “我来吧。”王大柱自告奋勇的承担下来解石任务。 他在纳徳轩,也经常解石,老手一个。 “那就辛苦王叔,”卢灿笑着和他往解石机方向走去。 王大柱和杨怡两人合力,将这块五十九公斤的黑乌沙抬下来。这块毛料呈长条形,黑皮,包蟒,中部和顶部有膏药送花,整个外部很干净。 卢灿在长条形的两侧,向内三公分,画出两道直线。 等他画完线,率东来也过来了,他没急着画线,而是先来卢灿这边看了眼。 “小家伙,眼光不俗!手法也不错。”他赞赏的点头对卢灿说道。他很想问问卢灿的师门,可现在明显不是好时机。 还没等卢灿道谢,他又笑着摇头说道,“不过……想赢很难。” 卢灿呵呵一笑,挠了挠头,盯着率东来回了一句,“您老,可别马失前蹄哦!” 率东来被他看得心头一颤,难不成这里有问题?他笑了笑,扭头便走。 让两名帮手将六十多公斤的毛料抬下来,这一次,毛料是平躺在地上,背面朝上。上部很干净,表现很好,但底部似乎沾染泥浆。 看到这里,率东来心头咯噔一下。 今天自己还是太大意! 这处边角用手摸过,当时感觉还不错,但没有在日光下检查,太不应该! 他从身边围观的人群中,找来一瓶矿泉水,尽数淋在那沾有泥浆处的边角。 泥浆冲净,率东来面色大变! 一块铜钱大小的牛毛绺,清晰的暴露在日光之下! “嗡……”一下,围观的人群掀起一阵狂潮! 牛毛绺! 牛毛绺的科学名词解释为——细如牛毛,方向一致的细微解理状,在石皮上隐约可见。 解理状:地质名词,裂纹沿特定的结晶学平面扩展而导致的穿晶脆断。细微解理状,就是说这种裂纹很小很细,但贯透性极强! 这块毛料的下半部分,废了! 第106章 双双晕厥 率东来面色沉郁,冷冷的看着这牛毛绺。 浑身微颤。 他忽然想到二十年多年前的那场赌石。 那时的自己,正值旺年。偶然机会,他在龙塘场口附近,发现一块色彩极其浓艳的翡翠,与其它场口的翡翠有着明显的差异。 那时的自己,对于这种全新的翡翠,投入全部的心力进行研究,并最终自认为掌控其独特的辨别方式。 刚好,普查家找自己,帮忙和杨家赌石。那次,是为争抢龙塘场口的一个被打通的矿区(两个相邻的矿区,相邻的山体在开采时被双方打通,产生争矿)。 那次对手,就是高世杰。 当时的高世杰,还不怎么出名。 这让自己大意了! 而自己,当时太想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向世界宣告,自己发现了一种全新的翡翠。 结果……让自己沉沦二十多年。 那种全新的翡翠,因为自己的失利,也被埋没二十多年。 失败的滋味,如同蚂蚁啃咬心肺,从心底透过神经,然后作用于表皮,让人不自主的发颤,腿软,头脑麻木,眼神空洞。 怕摔倒,他缓缓蹲下,左手撑住毛料,右手的几根手指张开,无力的抚摸着这块浅浅的细密纹组成的牛毛绺。 大意啊!太大意了! 放在平时,小小的泥浆,不可能瞒得过翡翠王那双以细致尖锐著称的眼睛。 他并没有责怪那块蒙蔽他感知的泥浆,而是深深悔恨自己的失误。 这是自己人生中第三次重大失败吧! 眼前,物体直晃荡,似乎有无数人的脚,重重的踏在脑门上。他努力支撑着,支撑着,他头脑中很清楚,这是要晕厥的症状,只要撑过这一阵,就能缓过来! 缓缓闭上眼睛,他希望这能延缓眼前的晃动给大脑传递的眩晕感。 似乎,没用。 他的手变得软如面条,再也无力支撑。 终于,身体一侧,整个人斜斜的栽倒在这块毛料边。 “率大师!率大师!”似乎有无数人在耳边呼喊!意识很清晰,想要让自己睁眼,可是,眼皮太重太重。 率东来的晕倒,突如其来。 将旁边的卢灿吓傻了! 一拥而上的人群,很快将率东来围住,他被隔开在圈外,卢灿想要进去看看都不成。 一个活生生的老者,因为自己,现在晕厥在地,人事不省。这种经历,还真没有过。 他茫然的看着王大柱,“王叔,赌石还比吗?” 王大柱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将目光投向观战台,发现上面也是一片混乱。 “罗总晕倒了!”“罗总!”“傻奎!” 台上也有人晕倒!听喊声,是罗发奎! 这下彻底热闹。 相比较卢灿和王大柱两人,杨怡要镇静很多。他让解石机旁边的杨家人,全部围拢过来,以免人多踩踏,更预防有人乘机作乱,挑起罗家和杨家更大的争端。 “亚昆,你站到解石机上,喊几句。让人把率东来抬到帐篷!”他对身边的亚昆说道。 他说话的瞬间,卢灿能从他的嘴角,读出笑意。 杨家人确实很开心——一周之前,高世杰就是被率东来气晕过去,现在还在医院呢。现在呢,只能算是一报还一报。 只不过这种开心,不能表现的太过,否则很容易引起两方的混战。 很快,罗家人,七手八脚的将率东来抬起,往帐篷方向去。 而台上,也有人将罗发奎背进帐篷。 那边的解石机旁,只剩下两位孤零零的裁判,以及一块卖相很不错的黑沙皮。 “不应该送去医院吗?”卢灿问杨怡。 杨怡这时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笑容,在卢灿肩膀上重重擂了一拳头,“好小子!真有你的!竟然将率东来气得晕倒。” “在赌石场,不少人受不了大涨大垮,这种晕厥是常见现象,因此,每次赌石,组织方都会安排急救医生。” “估计现在率东来正在被抢救呢。” 听完他的话,卢灿松了口气——如果率东来真的因为此事而亡,卢灿心头会留下一辈子也抹不去的阴影。 “罗发奎呢?”卢灿指了指台上,示意刚才罗发奎的晕倒。 杨怡鄙夷的哼了一声,“他啊……八成是装的!” 卢灿只是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没想到杨怡也是这么认为的。 赌石加码,罗家峪已经竭力阻止,可罗发奎肆意妄为,为此不惜投入自己应得的矿区报酬。现如今,率东来失手,他跟着丢人丢财,实在是没法见人。 于是,晕过去,是他最好的躲避现实办法。 卢灿这边的毛料,暂时也被裁判封存。杨怡安排一位家人看守,他带着卢灿和王大柱,退回杨家帐篷。 帐篷中,杨天和与杨季东,喜笑颜开。 见卢灿进来,杨天和更是哈哈直乐,对他竖起大拇指,“阿灿,找你来还真的找对了!” “率东来这次晕倒,没有十天半个月,绝对恢复不了。哈哈,现在轮到罗家四处找赌石师傅了。这件事,高老要是听到,估计会直接从病床上蹦起来。” 卢灿没有杨家的切肤之痛,他对率东来的晕倒,心底还有些愧疚,杨家人可没有。 帐篷中一片对卢灿的赞扬之声。 “罗家会更换赌石师傅?”卢灿笑着问杨天和。 “绝对会!”杨天和止不住笑意,“赌石是非常耗费心神的一件事,身体稍微虚弱一点,都不能从事这项工作。即便率东来恢复过来,罗家也不敢在这么短时间内让他再次上场。” “像这种情况,以往惯例会留给对方多长时间找赌石师傅?”卢灿有些心急自己在香江筹备的瓷器厂,他搓搓手问道。 “不能超过一周。”杨季东替杨天和回答。 “卢世侄不是准备好好游览曼德勒吗?中间这段时间,我安排人带你四处走走!” 有了一周时间,杨家部署第五轮的赌石会更从容。 因为率东来极有可能退出,所以无论是高世杰复出,还是继续使用卢灿,都可以。 “阿灿,今天意外拿回二号矿场的一半股权,对这部分收益,该如何分配,你有没有什么建议?”杨天和狡黠,但做生意大局观很好,今天能拿回罗发奎所拥有的二号矿区一半股权,看似和卢灿没什么关系,但他依旧准备分点好处给纳徳轩。 “这个啊……”卢灿挠挠头,出出主意还行,自己还真不是谈生意的料,“杨叔,这事,您还是和我爷爷去聊吧,我就负责赌石。” 这一刻,卢灿身上的书生味十足,杨家几人都呵呵直乐。 喧喧嚷嚷,半个小时过去。 罗家帐篷中终于出来一位管事的,是罗家族老罗家峪。 他面色灰白,面孔严肃,向十三家公证代表示意,第四轮比斗继续。 毛料已经挑好,剩下的只是解石过程,想不继续也不行——这就是盖料之后,必须遵循的规矩。 罗家峪亲自下场,围着那块黑沙皮,看了一圈。如同率东来一样,手抚着那块牛毛绺,满脸可惜。这是一块好料,却被这块牛毛绺给毁了。 作为一辈子投身翡翠的老者,他的心疼是真的。 他的画线很疯狂,直接从底部牛毛绺处片入,一刀下来,就能看出这块小绺,对毛料的影响有多大。至于第二条线,落在顶部松花和蟒纹的侧面,这一刀是为了看色。 因为两人的晕倒,场上气氛有些沉闷,再加上南边雨季的闷热,让大家都有些窒息感。 两台机器,滋啦滋啦的响着。 卢灿这块黑沙皮,率先完成切割,两寸厚的长边皮被王大柱接住,主体毛料露出长长的一面窗口——玻璃种菠菜绿,色带是顺着玉质结构生长,颜色柔和,水头不错。 好东西!个头不小! 杨怡痴迷的摸着切面,并给切面浇水。 “唉呀……”一片叹息声从隔壁传来。 罗家峪负责的那台机器,也片开小绺底部的石片。玉质结构很好,玻璃种,苹果绿,油性很大,透性光泽度俱佳,唯一可惜的是这块料废了——切面布满了鱼鳞裂纹。 这种鱼鳞裂纹,密级而且碎翡翠特别薄,连珠料都做不了。 按照现在的鱼鳞裂的趋势,这道牛毛绺,至少渗入一半玉质结构。 率东来的这场赌石,输得很彻底。 这么好的翡翠,活生生被一个小绺给毁了!在场的人无不摇头叹息。 卢灿过去看了一眼,也很可惜,但他更多的是后怕。那天晚上如果自己不仔细一点,今天倒霉的就是自己。 镇定心情,他示意王大柱可以开始第二刀。 第二刀切在另一侧,距离同样是两公分左右。不久后,隔壁的机器也响起。 十分钟后,第二刀结束,卢灿这块毛料,波澜不惊,与他自己预估的,相差无几。十五公斤左右的玉质结构,前后两端有两公分的高冰种,主体部位是玻璃种。色带走向平稳,基本没有散绿,横亘在棒形玉质结构中下部,菠菜绿,俏色,正而不邪。 这种玻璃种明料,是商家的最爱。 那边的第二刀因为面积小,差不多与卢灿这边同一时间结束。 又引发一阵叹息。 六十多公斤的毛料,底座和首部,都是玻璃种,这块料子一定很大,只可惜…… 卢灿这边开始剥石皮,而罗家峪那边还不死心。他选择的第三刀是片刀,从底部碎裂切面往内一寸——玉质结构足够大,如果牛毛绺深入不多,罗家还是有机会赢的。 现实很残酷,沙轮切入一半,一寸宽的截面石料,因为震动,开始碎裂,如同被猛击后的安全玻璃,骤然垮塌成细小颗粒。 吓得解石师傅连忙关机——沙轮的震动对裂纹的破坏性很强,如果主体玉质结构这边的裂纹,同样碎裂,那极有可能带动这些小裂,再度向未曾破坏的玉质部分延伸。 那就真的彻底毁了。 “擦石吧!”罗家峪长叹一声。他也意识到,想赢,那几乎不可能。 卢灿这块明料很快全部解出来,装在盘子中,送到公证代表面前,而率东来那块毛料,体积较大,想要完全擦出来,至少还需要一个小时。 罗家峪采用边线擦法——取一条直线擦石。 十几分钟后,他自己举手认输——从现在擦出来的切面,能清晰的看到,裂纹侵入玉质结构的中部。 只剩下七八公斤的玻璃种苹果绿,罗家怎么也不会赢。 卢灿,赢得人生中的第一场正式赌石! 第107章 杨家大院 下午两点,罗家人还有十三家代表全部撤离出二号矿区。 率东来、罗发奎此前已经被车送进医院。 刚才碍于面子,一直压抑着情绪的莫湾基河谷二号矿区中,一片欢腾。 能拿回这片矿区的全部所有权,真是意外之喜。杨天和以他的才智,再度受到杨家人的交口称赞。卢灿也通过他的赌石水平,赢得杨家所有人的尊敬。 “阿灿,收拾收拾,稍后我们出发!” 杨天和兴致高昂,冲着正在喝茶补水的卢灿招招手。 “去哪儿?” “嘿,带你们去老街!我二姐从仰光回来,准备在老街大摆宴席,以作庆贺。” 杨天和的二姐,也就是杨家族长杨金秀。 杨天和倒是一脸坦然,还在直升机的嗡鸣声中眯了一觉。 “习惯就好!”下飞机,他是这么解释的,只是笑容中得有些无奈。 直升飞机直接停在位于果敢西山区杨家大院中。 杨家大院中涌出很多人,当先的是一位老者,七十岁左右,长髯白发,一身斜襟长袍,行走间颇有威仪。 杨怡在旁边给王大柱和卢灿介绍,“这是我六叔。” “见过杨老!”“见过杨叔”卢灿和王大柱,连忙上前见礼。 “六老爷,这两位是香江翡翠王王鼎新的儿子王大柱,还有他的再传弟子卢灿,纳徳轩的少东家。今天就是他和率东来赌石,把老驴头气得住院的那位。”杨怡在旁边帮忙介绍。 “王大师身体可好?” 杨启志笑容满面,拉着卢灿和王大柱的手臂,先对王大柱问道,然后又对卢灿,“英雄出少年,果然不假。年纪轻轻,就能将老驴头气得住院,这一手,不赖!” 杨启志可谓是杨家宿老,杨振才当政果敢时,他就是左右手,现如今,杨家老辈凋零,杨启志的威望更重。 王大柱和卢灿,连声作答。 果敢杨家大院这边,虽然顶着杨家宗祠的名头,可留守的基本是杨启志这一脉的人。杨家嫡子后人,纷纷离开果敢。杨金秀这一脉去了仰光、杨天和这一支去了腊戌,杨怡则在瓦城曼德勒安家。还有几家的后人,要么出国,要么移居——果敢毕竟是战乱区域,并不适合孩子的生存与发展。 站在杨启志身后的黑瘦汉子,是他的长子杨茂,现任老街市管理委员会主任。 因为他一直负责老街市与内陆的商贸合作,在内陆颇有关系,所以罗星汉和彭家声虽然垂涎他的职位,但依旧没敢动他。 “欢迎卢少东家和王当家来果敢!听说卢少东家喜欢古玩和老木器,老街市别的没有,当年从边境运过来的老家具和老物件,还有不少。明天我安排人带卢少东家四处走走?” 杨茂的话,让卢灿喜出望外,对他的好感,蹭蹭往上涨。 “多谢杨叔!多谢杨叔!”真是意外之喜,老街这地方,当年从内陆流过来的汉民,非常多,他说的话,八成是真的。卢灿握着他的手,使劲摇晃。 “阿坤,过来!” 杨茂招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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