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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腰从摊位下面的柜子中,抽出一个牛皮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物件,看模样,有些像油画框。 将包裹平放在摊位上,他一边解开外层的包装纸,一边摇头叹息,“这可是我父亲的最爱之物,没想到我竟然将它售卖,希望上帝能宽恕我的罪过……” 这种表演,卢灿见过无数次,不过是为了抬高物品价值的小手段,无需搭理就行。 见卢灿不插话,独角戏没啥意思,那年轻人加快动作。很快,一幅被橡木框裱好的彩色海报,呈现在卢灿与温碧璃面前。 这是一幅大度四开57cm× 84cm手绘彩色电影海报。 最上面是电影名称“安娜·克里斯蒂”,正中部位是一位金色卷发的美女半身像,眼神微微上挑,神色中透着一股媚意。 二十五岁的嘉宝,真的很迷人! 这是葛丽泰·嘉宝饰演的《安娜·克里斯蒂》,导演是二三十年代美国著名导演克拉伦斯·布朗,另外两位主演是查尔斯·比克福德玛丽·杜丝勒,发行公司为华纳。 海报中所写的电影上线日期为1930年2月21日。 卢灿随即又在最下方,找到这幅海报手绘作者签名——塞德里克吉本斯。 还真是好东西!卢灿暗赞一句。 塞德里克吉本斯是美国本世纪上半叶相当有名的画家,后来曾经担任过十多年美国黑山学院的院长。 不知道他? 没关系,只需要知道两点,就明白此人在美国当代艺术中的地位:其一是黑山学院,素有“美国艺术的西点军校”美誉;其次,他有个学生,名叫安迪·沃霍尔,是美国波普艺术的代表人物。 这幅海报应该是塞德里克年轻时在华纳电影工作的手绘作品,这件作品已经隐隐有些“波普艺术”的拼色和拼线风格。 波普艺术作为对抽象表现主义的叛逆而登上了艺术舞台,本身就是一种商业美术形式的艺术风格,是美国就重要和独特的艺术形式。其创作特征是直接借用产生于商业社会的文化符号,进而从中升华出艺术的主题。 塞德里克吉本斯的一幅三十年代初的手绘电影海报,确实值五千美元,如果没有…… “嗨,怎么样?”那位白人青年,一只手撑着边框右上角,话语中有些骄傲。 “NO!”卢灿再度摇头,眉角挑了挑。 又伸手拨开对方的那只手臂,指向刚才他有意无意遮挡的电影海报右上角的彩绘部分,“如果这里没有填色的话,这幅电影海报确实值五千美金。” “现在嘛……我只能出一千!” “哦!上帝,你的眼睛可真够犀利的!我真的不是有心欺骗……”那年轻的摊主一拍额头,丝毫没有为自己刚才“欺骗”行径感到羞愧,反而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该死的咖啡,这幅海报的价格,应该是一万美元或者更高。” 是的,这幅电影海报,确实不错,可是,它有瑕疵——十年前,罗杰的父亲在欣赏这幅手绘海报时,不甚打翻咖啡杯,沾染了海报右上角,大约有三十平方厘米面积的彩绘,彻底糊了。不得已,罗杰的父亲找艺术修复师,重新补色。 补绘的手艺不错,一般人看不出来,罗杰原本还想在卢灿面前糊弄过去,没想到对方眼睛非常犀利,一眼就看出来了。 卢灿笑着耸耸肩,“它破损而且修复了,这是事实!所以……它就值一千!” 尽管手艺不错,可这依然是这幅手绘海报最大的瑕疵,一幅有破损的大师作品,价值要低得太多,所以,卢灿毫不客气的将价格降到一千美元。 “三千,不能再低。这是为我刚才疏露信息致歉而做出的决定。”罗杰举手投降状,可价格却不便宜。 卢灿摇摇头,“一千二,我确实很喜欢这幅海报,但不意味着我愿意买一幅残缺的海报回去。” 这话就假了。 他所扮演的角色是“好莱坞迷”以及好莱坞电影海报收藏者的身份,事实上就在刚才看到这幅海报被装帧成油画框的形态时,他又产生一个念头。 也许,开设一家好莱坞老电影海报收藏馆,是个不错的选择。 单张电影海报,确实没有什么收藏价值,但是,一百六十多张老海报,如果集中展示呢?还是有些意思的,相信那些去香江的欧洲和北美游客,一定会有兴趣的。 也正是这一念头,才让卢灿不愿意放弃这张手绘海报——它可以成为电影海报收藏馆的镇馆之一——镇馆未必需要贵重,但一定是稀有的,这张塞德里克吉本斯手绘的葛丽泰·嘉宝电影海报,有这方面的属性。 几轮还价之后,价格最终落在两千美元这一中间线。 卢灿没在纠缠,点点头同意这一价格,不过他没打算便宜对方,“好了,罗杰,我同意你的价格,也愿意和你交易,只是……你能告诉我,这些海报的来源吗?” 见对方很警惕,他摊摊手说道,“放心,我是游客,不会来这里摆摊抢你生意,只是想要收集一些有纪念意义的电影海报而已。” 罗杰笑着挠挠头,“你知道仓储拍卖吗?” “是仓库集市吗?” 仓库拍卖卢灿不知道,但知道仓库集市,它是欧美非常盛行的一种处理过期仓库废品的方式,在英国奥本小镇,卢灿还曾经在仓库集市捡到一份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手稿。 “很相似。”罗杰点点头,解释两者的区别。 在欧洲,过期仓库由统一的仓库处理公司来打包处理,在美国,是由仓储协会的买手参与竞拍,以“个体户”的形式,来买下这些密闭仓库并负责处理仓库内的物品。 罗杰这些年除了走父亲的渠道获得一定的老海报外,更主要的是通过洛杉矶仓库拍卖,拿到仓库中的老海报——洛杉矶的电影公司实在是太多了,每家电影公司的仓库拍卖,都有大量的电影海报。 罗杰负责销售,他还有个同伴,负责在各大仓库拍卖现场,收购买手竞拍下来仓库中的“老海报”。 这行当,利润应该不错,可这和自己没关系。 卢灿叫来潘德森,将他介绍给年轻摊主,“罗杰,这是我朋友潘德森。我喜欢老电影海报,你这里如果有货的话,可以联系潘德森,我全权委托他负责交易。” 潘德森,洛杉矶马布里人,大老板能称呼自己朋友,美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对罗杰也客气几分。 “对了,如果有老剧照、脚本,或者摄影资料,老式摄影机,你都可以帮我留着。潘德森会给你一个不错的报酬。”告别之前,卢灿耸耸肩说道。 是的,就在刚才,罗杰无意中提到,好莱坞竟然没有一家电影博物馆,卢灿便琢磨着,是不是可以趁着这机会,将电影海报厅,再扩容一下? 卢灿自己也没料到,这一无意识的举措,竟然带来如此丰硕的成果——2011年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准备建设美国电影学院博物馆,不得不求到香江虎博,从他那里置换走一千多件有关好莱坞电影的道具、影像资料以及老海报、老照片。 当然,换回来的东西也够份量——全是电影学院号召好莱坞电影人捐赠的各色文物。 有媒体评价,这是八十年代,好莱坞被一位香江年轻人,捡走最大的漏! 真是这样吗? 第777章 尧头黑瓷 金钱与权势,永远都是最能刺激男人感官的元素。 潘德森干劲十足,协同阿忠,将这些沉重的电影海报,搬运到车厢中后,又匆匆往二号大棚方向走去。 就在刚才,卢灿口头聘请潘德森,成为他的私人助理,负责北美珠宝行业之外的事务处理,这一职位自然要比现在的纳徳轩珠宝北美分公司市场经理一职,更值得期待。 潘德森算是北美分公司的老员工,他从纳徳轩珠宝北美市场开拓时,就已经加入,算起来有两年了,对来自香江的卢氏资本,还是有所了解——今年卢氏加大对北美市场开发力度,其调集的资本,超乎想像。 嘉妮对他的评价不错,这也是卢灿敢直接任用他的原因。 卢灿看重潘德森的另一点,则是他的“注册会计师”身份。 在美国,注册会计师可不仅仅代表着记账,其实更偏向于财务管理与投资管理,甚至还扮演着部分应对财务诉讼的律师角色。 北美作为世界最大的资本市场,卢灿的资本,肯定要涉足的,这次布点潘德森,不过是悄无声息的落下一枚棋子而已。 当然,这些想法,卢灿并没有对潘德森透露。 等潘德森和阿忠赶到二号大棚时,远远就看见卢氏夫妇,蹲在进门口的第二个摊位上,似乎在低声讨论什么,阿木则站在门口,十步远的距离,观察着两人周边的情况。 潘德森掏出香烟,随手递给阿忠一根,笑着问道,“听说维文先生,在香江的收藏馆很大?” 对卢灿,潘德森有些了解,不多,而且都是传闻,现在自己成为他的私人助理,自然要更多的去关注老板信息,所以才想到从这两位身上套点信息。 丁一忠也知道眼前这位身份的改变,有些事情可以让他知道,于是接过香烟,就着对方的打火机点着,对着他比划个大拇指,“超乎你想象!” “啊……真是让人钦佩!”潘德森适时的表示惊叹,又问道,“卢家在香江……应该是个很大的家族吧?” 丁一忠看了他一眼,看来对方真的对卢家不算了解。 卢家算是大家族吗?肯定不算,要知道,在今年之前,卢家只有祖孙两人。现在老爷子“发疯”,一口气给孙子找来三个孙媳妇,何尝不是担心家族苗裔不旺?这在香江,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这话他自然不会说出口,支吾着点点头。 潘德森确实不清楚卢家现状,他加入纳徳轩珠宝两年,听说这家品牌在香江有二十多年历史,很自然的就以为卢家是个大家族,怎么也不会想到,纳徳轩的高速发展,不过是近五年的事情。 “那……卢家资本掌权……是维文先生?”他最终还是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那是当然!”丁一忠毫不犹豫的肯定。 潘德森心头松了口气,那就好,眼光不由自主的落到那位年轻的老板身上。 卢灿手中拿着一柄花锄,没错,就是非常小巧、用来为花草盆栽松土的锄头。这只花锄很有意思,铜制,十来公分的样子,扁平,跟玩具差不多。 这东西有收藏价值吗? 如果没有锄头把部位镌刻的那四个字,肯定不会有丝毫收藏价值。 “无否自作”四个字,即便卢灿博览群书,涉猎广泛,他也花费足足十分钟才想起来。 无否,是明代造园师计成的字,无否自作,就是他自己所做的一把花锄。 计成,字无否,明代人,生于万历十年,祖居苏州吴江同里会川桥。与他同时代的造园家,有名震天下的松江华亭人张涟。 张涟一直被认为是中国古代最杰出的江南园林风格派的造园大师。他负责的园林项目,有松江李逢申横云山庄,嘉兴吴昌时竹亭湖墅、朱茂时鹤洲草堂,太仓王时敏乐郊园、南园和西田、吴伟业梅村、钱增天藻园,常熟钱谦益拂水山庄,吴县席本桢东园,嘉定赵洪范南园,金坛虞大复豫园等等。另外,张涟的后人张然,还参与了康熙朝皇家西苑瀛台、玉泉山行宫及畅春园的叠山及规划,成为著名的园林世家——山子张。 这些园林,即便是今天,依旧是中国园林的杰出代表。 相较张涟,计成并没有造成太多的园林(代表作汪士衡的寤园、吴玄的东第园),但他做了一件张涟一辈子也比不上的事——他写出中国历史上第一本园林建筑专著《园治》。 《园冶》由郑元勋题词,阮大铖作序,堪称是一部旷世奇书。 这本书原本名称是《园牧》。 当时有进士曹履吉字元甫来江都访汪士衡,汪在寤园招待曹,约计成相陪。曹元甫对寤园很欣赏,询问计成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可将关仝、荆浩的画境实现成真? 计成遂呈著作手稿于曹。 曹元甫过目,脱口而出:“此乃前无古人的开创,称牧虽不失谦虚,称冶却当之无愧!”计成终于崇祯甲戌年将书付印,更名《园冶》,时年五十有三。 计成这人有个怪毛病,他认为,铜器要比铁器高贵,所以喜欢在建筑中大量使用铜制构建,同时他自己的许多园林治具,都是铜器。 眼前这把铜制花锄,显然就是他当年为自己制作的一柄工具——计成还是一位盆栽园艺师和塑形师。 也不知道这只花锄,怎么就飘扬过来来到北美,还被人送上二手市场。 卢灿与温碧璃谈论的,就是这只花锄可能的辗转经历。阿璃认为,一定是计成的后人搬迁到北美。 花锄不贵,五美元,卢灿收入囊中。算不得精品,只能说是个奇品,放在展厅中,多点文趣。 有了阿璃的判断,卢灿暂时不着急离开,与摊主攀谈起来,“请问有没有和这柄花锄一道收来的物品?我对这些东西比较感兴趣。” 摊主四十来岁,很胖的一位中年白人,五根手指,使劲的挠着耳根,似乎想要将脑海中忘却的记忆,全部搅动。 倏然,他的手指停下来,“哦!我想起来了!” 一惊一乍的,“两位能等十分钟吗?我去打个电话!这柄锄头是我夫人从旧金山收来的,家中仓库中还有一些……对了,还有几箱来自东方的书籍,您感兴趣吗?” 当然感兴趣! 要知道,计成不仅是造园师,更是当时颇有名气的画家和收藏家,喜欢旅游。 《江南人物志》记载,计成年轻时善于绘画,师法五代山水宗匠关仝、荆浩的笔意,并且小有名气,喜欢新鲜事物,离家外游,足迹远及燕、楚,中年时回到江苏,定居于润州今镇江,建“珖鉴楼”。 如果这几箱书籍是珖鉴楼传下来的,那绝对有收藏价值。 卢灿立即答应道,“行,你去打电话,我们随便看看!” 那胖子和旁边的摊主低声嘱咐两句,拜托他照看摊位,然后对卢灿两人点点头,急匆匆晃着肥硕的肚子,去找电话亭。 卢灿扯过一张马扎,让温碧璃坐下,自己则无聊的翻动着摊位上的小杂件。 此时中国艺术品在世界上基本没地位,也就不具备市场价值,这个胖子的摊位上,除了刚才那件花锄竟然没有发现第二件来自中国的古董。 卢灿怀疑,如果不是因为花锄是铜质的,它也很难出现。 “嗨,两位也可以看看我家的货品!”胖子刚走,刚刚他拜托的摊主,开始撬生意,热情的拉拢卢灿过去。 这种行为,如果胖子在这,那绝对会引来一场争吵。 “有来自东方的工艺品吗?”卢灿可不在乎这位摊主的职业素养,直接开口问道。 “东方的?”这位摊主同样四十来岁,褐色的眼珠转动两圈后,对卢灿搓搓手指,“我没有,但我知道一个地方肯定有!” 搓手指的动作,估计世界通用,要好处费呗。 卢灿看着他搓动的手指,笑笑,“中介费肯定有,不过……我需要看到东西。” 这摊主立即睁大眼睛,身子也向卢灿侧过来,食指交叉,“十个点!” “五个点!”卢灿摇摇头,换了个价。 对方很快兴趣缺缺,他又补充道,“至于你找售货方要几个点,我无所谓。” 那摊主意识到这是个不错的主意,眼睛一亮,对卢灿比划个OK的手势。 他从摊位下面拿出一只对讲机,扭开开关,叽叽咕咕说了一通,语速很快,还带有浓厚的洛杉矶方言,卢灿听得半懂不懂,猜测他大概在招呼朋友将东西送到他的摊位上来。 又过去五分钟,胖子还没回来,先来了两个胳膊上带有刺青的年轻人,推着手推车,上面放着两只木箱。 阿木立即走过去,将温碧璃和卢灿隔开,阿忠和潘德森也跟过来。 那摊主和两位年轻人的目光,立即落到新来的三位男子身上,眼神狐疑。阿忠和阿木的保镖风格,这些小摊贩还是能辨识出来的。 “没事,我的同伴。”卢灿向摊主摆摆手。 随即也不理会这三人的惊诧,掀开最上面的一只木箱。 嘶!只看了一眼,卢灿便暗暗吸了口气! 木箱内的一侧,竖着六幅卷轴,另一侧则直立着两件瓷器,中间用泡沫隔开。 两件瓷器,都是黑瓷! 卢灿伸手抽出一件,立即认出,这是正品尧头黑瓷猴头大罐! 第778章 鸟居后裔 黑瓷在中国瓷器中,占比很低,最出名的莫过于定窑黑瓷、建窑黑瓷、吉州窑黑瓷,可惜依旧不是主流,但并不意味着黑瓷不美或者没有收藏价值。 有很多文博专家,将黑瓷划归为青瓷的一个分支,其理由是二者都采用氧化铁作釉的呈色剂,区别在于剂量的大小——黑瓷釉料中在三氧化二铁的含量在5%以上。 这一观点并不妥当,黑瓷很早就出现在历史记录中,它绝不是青瓷的附属。黑瓷更应该是黑陶的直接发展产物,早在商周时期,黑瓷(或者说黑炻)就已经出现,东汉的上虞窑黑瓷更是闻名中外。只是后来黑瓷并不符合上层社会的审美观点,才逐渐淡出而已。 黑瓷,应该是中国瓷器的一个类别,并不能将它囊括到青瓷类,之所以有这样的误区,是因为黑瓷在烧制过程中,更多的是许多窑口将它看作一种附带的、面向消费大众的、低端生活瓷。 事实上,在中国制瓷史上,有一座窑口专烧黑瓷,那就是陕西尧头窑。 尧头窑源于仰韶文化,而仰韶的黑彩陶举世闻名,从这一点也可以证明,黑瓷并非青瓷分支。 后世考古学家在尧头窑遗址(澄城、白水、蒲城三县交界)发掘过程中,发现堆土的层次结构异常鲜明:最底部的夯土层,掩埋的黑陶残留,能上溯到春秋战国末期,证明当时窑口烧制的是黑陶;在第二层堆积层中,发现大约几十件黑色类瓷器碎片,那应该是炻器(陶器与瓷器之间),证明在汉代初年,尧头窑就已经摸到瓷器制造的门槛;至于最上面一层,则是唐代末期的黑青釉瓷器。 尧头窑,可以说是中国瓷器史上,最被忽略的早期民窑窑口,它的存在时间,从春秋战国末期,一直延续到唐末,历时一千五百年。 这与它的产品有直接关系——黑瓷从来没有真正走上社会高层圈子,基本都是以当地人民群众的日常生活用品为主。 但这并不意味着尧头窑黑瓷没有收藏价值,卢灿记忆中,2006年香江佳士得春拍,一尊唐代尧头黑瓷刻花鼠头大罐,最后成交价1172万港纸,从而掀起尧头黑瓷的收藏热潮。 手中的这尊大罐,高度约35公分,口径十五公分,平底,底径二十公分,腹径约三十公分,器形敦实简约,釉色黑亮厚重,罐盖为猴头纽,罐壁厚实。 罐身刻画花铁锈花,青黑对比,这是尧头窑一绝。 匠人们做好的毛坯施釉后,以刀代笔,随意娴熟的寥寥数刀,一幅简约的桃林图,就跃然其上;铁锈花、青花则色彩对比强烈,明快清晰,质朴大方,所绘纹饰淋漓畅达,精致潇洒。 这是尧头窑黑瓷中的精品,不知怎么流落到洛杉矶。 卢灿欣赏片刻,随即盖上罐盖,不动声色的将大罐,放在一边,又拿出第二件。 这一件依旧是尧头黑瓷,三耳敞口罐,颈部收缩,口部阔大,是一尊唐代取水器,造型相当别致,可惜的是,这件取水黑瓷罐的檐口有冲,对其价值有些影响。 这两件都是真品无疑。 手指在冲口摸摸,卢灿对那位摊主做了个示意——这是为杀价做准备的。 马丁·斯科塞斯在洛杉矶从事艺术品交易二十年,虽然生意规模不大,可圈层网络不小,经历也颇为丰富,他能感觉出来,这位东方年轻人对这两件黑瓷还是颇为满意的,心中正盘算着,稍后如何给自己的两位朋友提示一下,该怎么抬高价位? 忽然见卢灿望过来,而且还在冲口上示意,马丁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旋即笑道,“这也是历史的证明!岁月的印记!不是吗?” 呵呵,还真会说话。 卢灿笑笑,没接茬他的言语,又拿起一幅卷轴,示意阿璃搭把手,将其撑开。 这是一幅典型的东瀛浮世绘装帧风格,刚才卢灿说要来自东方的古董,这两位年轻人估计也不懂得中国绘画与东瀛浮世绘的区别,将它也带过来。 虽然略有些失望,不过,这件东西还真不错,是东瀛江户时代的黑白绘。 黑白绘是东瀛浮世绘的早期产物,最著名的人物,莫过于“菱川师宣”。 此人在东瀛,素有浮世绘的创始人的美誉。 浮世绘来源于早期木版画,菱川师宣是当时有名的版画师,他所作绘本的特点是大画面,跨页对开,文字被压缩到上方五分之一左右的位置,形成了与传统版画截然不同的风格。改变有史以来插图从属于文字的传统形式,强调画的视觉冲击力,使得版画成为出版物的主要内容——从这一点来说,他还是东瀛漫画的创始人。 到了1680年,菱川师宣将画面从册装图书的形式中彻底独立出来,创造了单幅版画,日语成为“一枚摺”(“摺”意即“拓印”),这是浮世绘的典型式样。 这幅浮世绘是背竹纸装帧(背面贴厚厚的竹纸),典型的东瀛装帧风格,因为底衬很厚,导致画面有相当的折损痕迹,另外,画面黑白色保存的不是很好,有两处晕染。 这些都需要急救。 整个画面,是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式称呼应该叫做“花见之宴”。 花见是东瀛的一种民间习俗,意思即赏花。在日文中,花字单独用时多指樱花,因此,花见若无特定,多指观赏樱花。 整个画面中,弹唱两人,起舞艺伎一名,观赏者三五成群,远处还可见两名身着补丁服饰的役者,构图很雅致。 这幅浮世绘,有菱川师宣之风,卢灿连忙将画幅展开,果然,在画面右下方的签章,清晰无比——“师宣”,旁边还有两枚收藏章“清倍”“凫水”。 师宣自然是菱川师宣的钤印。 清倍,同样不凡。 前文曾提到过鸟居清信(东瀛浮世绘役者绘的创始人),这位“清倍”就是鸟居清信的弟弟,同样是江户时期的鸟居画派重要的画家,而“凫水”则是鸟居家族第三代画师。 这幅浮世绘,菱川师宣创作,后流落到鸟居家族收藏,并留存好几代。 也不知为何,流落东瀛。 要了,东西不错,八月中旬东瀛馆开馆迎客,想来这幅黑白绘,会引来不少东瀛文博人士的参观。 打开第二幅画卷的布套时,卢灿再度惊讶一把,竟然又是东瀛浮世绘! 与第一幅的装帧模式一模一样——竹纸衬底,贴边框,竹片压轴。 难不成这批货是从移民美国的日裔后代收来的?而那两件黑瓷,则是先流传到东瀛,然后被这家日裔移民带到美国的? 他抬头看看送货的两个年轻人,不禁问道,“你们这批货,来自日裔手中?” 马丁·斯科塞斯从摊位内走出来,笑着点点头,“您猜的没错,怎么?东瀛的古董,您不感兴趣?” 说起来,东瀛的艺术品虽然冷门,可因为东京这些年很有钱,他们的老东西,在北美市场要比中国古董行情更看好。 “那倒不是,只是感觉……我想要披萨,你却硬塞给我一块汉堡。”卢灿耸耸肩。 马丁哈哈一笑,然后指指木箱内其他几件物品,“你是个有眼光的艺术收藏者,而且是东方人,相信通过您的运作,一定有很大收获。” 然后摊摊手,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如果我有东京的渠道,我想……这些东西在那里一定很受欢迎。” 这也是为了抬价。 “你可以试试。也许……你有成为国际艺术品交易商的潜质呢?”卢灿同样笑笑。 “那需要上帝的垂青,可惜,过去几十年,上帝睡着了。” 马丁的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卢灿深深的看了眼这位不知名的摊主,这人……有必要让潘德森以后加强联系。 从他快速与自己搭讪,并在五分钟调来货品就能感觉得出,很有手腕。至于说他过去二十年中为什么没能成功,那原因就太多了。 这世界被埋没的人才,远比露头的人才要多。 如同卢灿所猜测,箱子另一侧的卷轴,全是东瀛浮世绘,而且都是鸟居画派的作品——鸟居清倍二代的作品。 鸟居清倍二代虽然算不上宗师级人物,但也是鸟居家族关键人物之一,他是鸟居清倍的儿子,不仅继承了鸟居画派所长,更独创东瀛装饰画中被大量应用的“蚯蚓线”——东瀛现代装饰画的基本元素之一。 清倍二代的后人鸟居长清,同样是著名画师,被称为东瀛装饰画的创始人。 总的来说,这些鸟居画派的作品,都很有收藏价值,其展览展示效果,一定不错。 手推车上的另一只木箱,则是东瀛的两件漆器,同样非同凡响。 其中一件是东瀛有名的“云台雕”。 所谓云台雕,与中国漆器工艺渊源深厚。 明末清初时,中国江南剔红匠师欧阳云台,为躲避战乱移居长崎。他在长崎开设漆馆,售卖自己的作品,轰动一时。欧阳年老时,他又收纳两位门徒,传授剔红手艺,并公开朱砂拌生漆的配方,最终形成东瀛漆器中的绝品类别——“云台雕”。 云台雕与中国剔红,有着五分相似,但又被东瀛匠师添加了很多变化,融雕刻、莳绘、髹漆、填金于一体。 云台雕、镰仓雕、轮岛涂,现如今被称为东瀛三大漆器工艺巅峰派别。 卢灿愈发肯定,这些物品,来自鸟居后裔。 正准备开口问询,这些物品的来源,门口气喘吁吁进来刚才那个摊主,擦着额头的汗珠,“上帝保佑二位还在!抱歉,赌车,东西送来了!” 第779章 再遇迷画 马丁和胖摊主迪勒很热心,帮忙叫来一辆货车——六只箱子虽然不重,但占地方,卢灿所乘坐的卡迪拉克,已经装不下了。 四万美元,购买了马丁介绍来的两箱物品,三万四千美元,购买迪勒娶回来的四箱书籍,主客皆大欢喜。 胖摊主迪勒送来的四箱书籍,如同卢灿所猜想,正是珖鉴楼的藏书,每一本书的首页,都钤印“杪否道人”(计成的藏书号)。四箱书籍,一共三百一十四卷,种类繁杂,多为明万历之前的各类“经义”与“解诗”,还有几套不完整的道藏书籍——计成本人是龙虎山正一道清微派的挂名弟子。 书籍中,还有一套三卷,崇祯七年镇江豫园坊阳刻《园治》的完整版本,很稀有。 因为保护不当,这些书籍残损非常严重,这也是计成后人丢弃它们的主要原因。 可惜卢灿没能打听到计成后人现在的踪迹,迪勒夫妇以收垃圾的价格,拿到这批旧书,他们只知道,书籍主人似乎要搬迁到温哥华,具体地址他们不清楚。 甚是遗憾! 如果卢灿没猜错的话,计成后人手中,应该有关仝、荆浩两人作品。 《江南人物志》记载,计成少学关荆,其园林制图,多有关荆之风,因此他曾经“倾珖鉴楼半藏,换荆浩的《笔法记》;又倾尽财货,得关仝《秋山图》。” 荆浩、关仝是五代后梁的著名画家,荆为关的师傅。 此人在中国绘画史上,地位很高,所著《笔法记》为古代山水画理论的经典之作,提出气、韵、景、思、笔、墨的绘景“六要”。 他还是中国水墨山水画演变的关键人物,他将唐代吴道子的笔描与项容的泼墨技法结合,扩展出笔墨描写山水的能力。 也就是说,水墨山水就是从五代的荆浩开始,成为中国艺术的主流。 计成为了得到荆浩的《笔法记》手稿,倾尽珖鉴楼一半的藏品,终于得手。在交换时,又得知对方拥有关仝的《秋山图》,于是又倾尽所有财货,换得这幅画作。 他的交换对象是谁呢?也是一位著名的收藏大家,明末书画及收藏鉴赏大家袁枢。 睢州的袁枢袁可立子是收藏荆、关、董、巨作品的集大成者,可惜的是,随着明亡,袁枢在金陵绝食忧郁而死,其收藏品流失无算,后人再也无法统计。 关仝的《秋山图》,以及荆浩的《笔法记》手稿,历史的最终记载,到计成这里戛然而止,因此卢灿非常怀疑,两者依旧保留在计成的后人手中。 只是,这次无缘得见。 虽有遗憾,不过,卢灿随即便放开心怀,这次收获已经非常不错,还奢求什么? 阿忠看车,潘德森与马丁、迪勒套交情去了——他想要帮卢灿在美国收集藏品,势必需要地头蛇帮忙,卢灿夫妇身后缀着阿木,再度来到集市上。 刚才走的是西门,因动静挺大,卢灿夫妇这次选择南门进入。 艺术品交易,堪称世界经济晴雨表,此时的亚洲,除了东瀛,基本上都处于第三世界,因此,亚洲艺术品在这个市场中,非常少——亚洲艺术品的收藏基本上都是博物馆在玩,私人收藏家不多见。 这里的艺术品,以欧美现当代艺术为主,至于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一件也没有。十八到十九世纪的油画,都被摊主视为宝贝。 有几件卢灿挺感兴趣,问问价格后,吓一跳,只能感慨现在美国佬真心有钱——这里的欧洲油画,价格要比伦敦、巴黎、威尼斯等地,高出两到三成。 历经多年收藏,卢灿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见货就收的毛头小子。举个简单例子,一幅拾万美元的油画,珍藏二十年后,它的价值也许能达到二百万美元,看似增长了二十倍,可是别忘了,1982年的拾万美元,未必就比二十年后的二百万美元价值低。 所以,卢灿在挑拣藏品时,也会有所衡量。 走到第三排右侧摊位时,卢灿停住脚步,这是一家欧美油画作品交易摊位。 眼前摊位的最里面,悬挂着一幅拉斐尔《圣体的评判》的临摹油画。 《圣体的评判》原作是梵蒂冈教皇办公室的穹顶壁画,其作者拉斐尔更是文艺复兴三杰之一,这幅壁画堪称拉斐尔的扬名之作。 十六世纪初,负责圣彼得大教堂与宫的总建筑师是拉斐尔的叔父布拉曼特。为了让拉斐尔来罗马一显身手,布拉曼特说服了当时的教皇朱理二世,让自己那年仅25岁的侄子拉斐尔前来罗马完成教皇办公室内一系列壁画。 拉斐尔不负叔父所望,花费整整六个月的时间,完成这一宏伟工程。 壁画中,描绘的是基督教中三位一体的神圣不凡与神甫们在隆重圣事上谈论圣典细节的场面。这里有作为圣餐即圣体象征的圣饼,它放在全幅构图中间的祭坛上。 画上展开的事件共分两大层次,即两个不同场面——人间与天上。 在天上,象征圣父的形象是在圆拱形画面的最高处,两侧有诸神与天使长加百列;在他的下面是处在光芒万丈的圆形光环之中的耶稣,他以果体形象展现。在耶稣两边,是圣母与施洗约翰,在耶稣的云彩下有一球形,内有一只鸽子,它是圣灵的象征,如此来构成三位一体即圣父、圣子、圣灵。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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