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的介绍中,连用了三个“奇迹”来形容。 “奇迹!建馆时间仅有三年,就筹集了十八万件各类藏品!” “奇迹!如此庞大的博物馆,竟然是一家私人博物馆!” “奇迹!一家来自东方的博物馆中,竟然珍藏着一万多件欧洲精美藏品!”——他将各类金币一枚算一件,不能说是假话。 卢灿看着这些新闻,乐得合不拢腿——嘴。 这下,虎园博物馆算是在欧美文博界混出名声! “维文,你是香江人,这家虎园博物馆,真的有这么多藏品吗? 问话的是裴迪,显然,他不太相信《费加罗报》的报道,建设才三年的博物馆,能有十八万的藏品?而且还是私人投资兴建的,听着怎么都不是那么真实。 “准确的说,是十八万七千件,而且这一数目,还在以每月两千件的速度增长。”这数目卢灿脱口而出。 现场一片静谧,卢灿也意识到自己说秃噜,抬头一看,包括诺科教授在内,都以一副难以置信的眼光在看着自己。 雅科琳更是轻声嗤笑一声,对卢灿的说法,不屑一顾。 “等等,维文,你知道……每个月增长两千件是什么概念吗?”诺科教授的手在卢灿面前划拉两下,示意,你没昏头吧? 卢灿笑笑,并没有细说,只是点点头,“数据是真实的。” 他心说,等英国赵太来加藏品运回香江,一次性会增加七八万件,嘿嘿,你们是不是更不会相信? 雅科琳终于忍不住辩驳,挑着眉头说道,“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那家博物馆,背后的老板是你家?” 丫头,聪明。 原本以为自己的讥讽会让他面红耳赤,谁知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在雅科琳皱起眉头后才回答道,“你说的没错!” 现场再度一片静谧,雅科琳张开嘴又闭上,好吧,她承认这男人的逼装的很像。 加迪纳匆匆离开座位,从身后的报架上随手抽下一夹报纸,是《法兰西公报》,翻了两页,就找到一幅照片。照片中一位年轻人带着墨镜,翘着二郎腿,一副欠揍的模样,斜靠在座椅上——巴黎珠宝展开幕式上,卢灿被摄影师拍到的照片。 “你……姓卢?珠宝商?” “卢灿,珠宝商。” 日了鬼了!雅科琳拿着那张照片,恨不得怼着卢灿的面部一一对比。 第704章 红酒收藏 地位决定待遇。 得知卢灿就是最近在法国火过头的亚洲珠宝品牌的家族继承人,诺科教授的五名学生包括雅科琳,对他的态度都有所转变。 倒是诺科教授,没什么变化,等几位学生讨论完“流浪狗慈善”后,他戏谑一句,“维文,你的慈善都做到流浪狗身上,难道对我们人文学院这么差的研究环境,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 额,这是募捐呢? 巴黎的教育体系和科研体系,都有些奇葩。 法国的学制与英美等国家完全不同,在法国,大学是只要高中毕业,基本不需要经过选拔,直接就可以上的,而且免学费。唯一的收费就是注册费,按照八十年代巴黎几所公立大学的标准,大约在100法郎。 因此大学资金非常紧张,基本只靠国家拨款,偏偏法国的高等学府还多——五千万人口的国家,拥有超过六百所各类大学。 国家每年的教育补贴经费是固定的,这么多大学抢蛋糕,基本就没啥,大家都过得紧巴巴的,这也是法国大学在世界上排名不高的原因之一。 大学那头分走最大块的蛋糕,那么剩下的那点科研经费,再划分到法国三十一家科研机构,所剩也就不多,这其中还要偏向理工类的科研机构,所以落到人文院这类研究机构,那就更少的可怜。 这也是为什么诺科教授顶着法兰西学院院士名头,还要去任职客座教授的原因——自己得赚钱养家、玩收藏。 听他们解释完毕,卢灿嘴张了张,被惊到了,这么苦逼? 竟然让这位教授当面募捐? 不过,他倒是有些新想法——虎园博物馆的欧洲艺术藏品,数量还可以,研究中心同步成立了欧洲艺术研究组,但一直缺乏资深研究人员,目前是由饶真颐兼领,可饶老的主项是宗教研究组……这次诺科教授的提议,嘿嘿,也许能有不错的收获呢? 卢灿摸摸眉梢后,亮出两根手指,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诺科教授,您看这个数目,还满意吗?” “也是两百万法郎?”加迪纳抢答道后,大家很惊喜,但神色都有些囧。诺科教授同样用怀疑的眼神,瞅着卢灿——你小子还真的把我们和流浪狗并列? 额,貌似纳德轩珠宝捐献给巴黎动物保组织的善款,就是两百万。 卢灿抹抹额头,咧咧嘴,他还真不是故意的,习惯用“二”这个数字,这都是和阿尔达汗,以及胖瘦二头陀在一起时留下的毛病。 “OK,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非常感谢你的慷慨!”诺科教授向他伸出手,拍拍胳膊,笑容有些狡黠,“当然,如果你能将数额提到二百二十万,我会联络几个老头子,帮你家珠宝公司说说话,把这件事压下去,怎样?” 这老家伙也坏得很啊,刚才募捐,一转眼已经勒索上了。这人文院缺钱缺到这份上? 他的提议很有意思——法国是个非常尊重知识与传统的国度,如果有他和另外两三位院士出面支持纳德轩的行为,还真的没多少媒体,会再来纠缠“作秀”一事。 “我的疏忽。”卢灿微笑着点头感谢。 能募捐到两百多万法郎的慈善款项,看得出来,诺科教授很高兴。他站起身来,双手一拍,一副轻松的表情,“孩子们,庆祝一下,大家都去我的别墅,中午一起喝一杯。” “哦……”几位闷骚的文科研究生们,立即嗷嗷的欢呼起来,加迪纳更是将面前的资料,抛向空中。 诺科教授的别墅,距离人文院研究大楼不远,哥特风格,三层尖顶独栋,小巧而精致。至于为什么只看到一位女佣而没有女主人,卢灿没问为什么。 “嗨!维文,”进门时,年轻的加迪纳肩膀撞撞卢灿,眼睛眨眨,“稍后老诺科要问喝点什么,你就说仰慕五九年的法国红酒……” 五九年全球大旱,无论是澳洲、美洲还是欧洲,葡萄酒的生产都受到严重影响。可是,天气干旱又能增加酿酒的梅洛葡萄以糖分,让葡萄酒的口感变得更醇厚。 这世界就这么奇怪…… 卢灿回应着眨眨眼,呵呵,这帮学生,有机会敲诈老师时绝不放过。 除却雅科琳,就加迪纳的年岁与卢灿相近,再加上他并没有走出学院,性情还比较单纯,对巨大的财产所带来的社会地位落差,感受没那么深,因此,他与卢灿之间对话最多。 来别墅的路上,他已经介绍过,老诺科一生的三大爱好:葡萄酒、收藏、摩纳哥足球队。是的,别看这老家伙文质彬彬,可还是个狂热的摩纳哥俱乐部球迷。诺科教授出生于摩纳哥,据说他年轻时最大的梦想就是效力当地的一家俱乐部,成为职业球员。 摩纳哥大公国,与法国的关系很奇怪——摩纳哥地处法国南部,除了靠地中海的南部海岸线之外,全境北、西、东三面皆由法国包围,为少有的“国中国”之一。 1919年,摩纳哥同法国签订的条约规定,一旦国家元首逝世而没有男性后裔,摩纳哥将并入法国——等待几十年,结果摩纳哥大公国的男系继承人络绎不绝,望眼欲穿的法国只好慢慢等吧。 最后实在不耐烦,同时法国也需要在欧盟有更多的伙伴帮自己争取话语权——2002年,他们主动放弃这一条约,重新承诺,当摩纳哥国家元首无人继承,摩纳哥仍然为独立国家,法国亦继续提供防卫。 两个国家在政治军事经济层面上,甚至体育和文化方面,基本一致,摩纳哥公民在法国享有同等公民待遇。 走入别墅大厅,卢灿便明白什么叫喜欢葡萄酒——靠近玄关的一侧,耸立着一只巨大的酒架,里面斜插一支支葡萄酒。韩信点兵估计,怎么也有两百瓶! 在酒架上还写着一句话“好的葡萄酒证明上帝希望我们幸福!”这是本杰明·富兰克林的一句名言。 这些学生到老师家中,自在的很,一个个主动干活,有人清洗酒杯,有人直接去厨房帮佣人整理菜肴,也有人斜躺在客厅沙发上挺尸,譬如加迪纳。 诺科见卢灿在看葡萄酒架,“维文也喜欢收藏葡萄酒?我可以送你一支!” 葡萄酒收藏?卢灿耸耸肩,真心不会! 他递给卢灿一杯白开水,“品尝美妙的葡萄酒之前,用这清清口腔,有助于你理解它的香醇。” “其实葡萄酒是一件非常值得欣赏的藏品。” 香江有不少人喜欢收藏葡萄酒,可卢灿没接触过这方面,这次能碰到一位葡萄酒收藏大师,得问问。他接过玻璃杯,问道,“教授,葡萄酒收藏有什么原则吗?” “原则?”诺科教授被卢灿的这一词汇说的一怔,继而明白过来,笑着摇摇头。 “原则是一个非常沉重的词汇,并不适合用到葡萄酒收藏上。” 微笑着的卢灿不由微微一愣,就听见诺科教授继续说下去,“与任何一种收藏相比,葡萄酒对于收藏的要求最简单,她……只需要在一个安静的、温度适宜的环境,静悄悄的沉睡,不要轻易去打搅她的美梦。” “这就足够了?” “足够了!”他又指指酒架,“当然,不能这么收藏。这些只是我将她们从酒窖中请出来,逐渐唤醒她们。” 合着,酒架上的瓶装葡萄酒,全是准备拿出来喝的? 谈到葡萄酒的收藏,诺科教授滔滔不绝,什么“恒温、恒湿、避光、避震”四大要点,什么12度到13度之间的完美收藏温度,什么木塞效应——木塞的膨胀率决定收藏效果等等。真正让卢灿大开眼界。 “嗨,教授,不要卖弄您的玄妙好不好?不就是准备喝了它们吗?” 裴迪走过来,从葡萄架上抽出一瓶,用手指压压木瓶塞,“维文,相信我,这瓶酒非常适合今天中午的聚会!” 看见自己大弟子自作主张,诺科恼怒的瞪他一眼,然后回头对卢灿笑道,“裴迪的建议不错,这瓶红酒出自奥比昂酒庄。它已经完全熟透,像个优雅的美人等待有人迎娶。” 卢灿看看那边的加迪纳,结果裴迪笑道,“不要相信加迪纳的话,那小子在葡萄酒方面还没入门。他对葡萄酒的理解,仅限于名气,还有年份。” 好吧,感觉裴迪要比加迪纳更靠谱,卢灿果断选择相信他。 这时,雅科琳带着佣人,端着收拾好的酒具来到客厅,诺科教授拿着那支出产自奥比昂酒庄的梅洛干红,示意可以过去品尝啦。 嫣红的酒液,挂杯感很好。 所谓挂杯,是葡萄酒品尝过程中的一个专有名词——摇晃酒杯的时候,酒液达到的最高的地方有一圈水迹略为鼓起,慢慢地就在酒杯的壁面形成向下滑落的Tear“泪滴”,象一条条小河,法文称为Leg“脚”,这才是挂杯。 “嗨,维文,相信我的话吗?” 老先生举起酒杯,对卢灿扬扬眉示意,“今年上半年的天气不是很好,对于法国葡萄酒产业可谓灾难!不过,想要收藏一批高质量的新酒,这同样是个好机会。” 额,这话倒是提醒卢灿,上辈子很多人都说过,八二年份的红酒,貌似不错。 确实可以入手一批! 不过,相对红酒收藏,卢灿对诺科教授的艺术藏品,更感兴趣。 刚才加迪纳就说过,老先生的各类藏品一共分为三处,最多的藏在摩纳哥老家,还有一部分收藏在巴黎师范学院的别墅楼,同时这里也有一部分。 “OK!如你所愿!”听到卢灿的请求,诺科教授爽快的点头答应。 第705章 西域藏品 学者的收藏与普通藏家的藏品,差别很大,他们并不注重市场价值,更强调文化研究性。这一点,在诺科教授的收藏室表现尤为明显。 诺科教授的收藏品中,最多的是各种书籍;其次是各类不知名骨骼残片,金属及陶器碎片;还有一些是让人不明所以的壁画拓片,或者石雕碎片;还有一些随意放在木架上的残破泥塑、石刻等物件,或者残缺部位。 难怪刚才一听说上二楼参观教授收藏室,大家都不感兴趣,唯一陪同上来的只有裴迪——这些残缺件,要论市场价值,近乎于零,更没有欣赏价值。 诺科教授却兴致勃勃的拿起一件又一件的残片,向卢灿介绍。 他手中巴掌大的石刻拓片,上面有十多行细小的楔形文字,卢灿不认识,可教授滔滔不绝的自顾自说着,裴迪能看出卢灿不太感兴趣,无奈的对他耸耸肩,示意老师就这德性。 他手中的是苏美尔泥板拓片。 所谓苏美尔泥板,是古代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流域(现今伊拉克的大部地区)所诞生文明。其文明甚至要比中华古文明还要早——苏美尔楔形文字现知最早时间为3300年,这些文字被刻印在塑好的泥板上,形成很特别的书籍,这就是有名的苏美尔泥板。 这份拓片,是他亲自去大英博物馆拓回来的。 是的,古苏美尔泥板的最大收藏者,既不是伊拉克更不是埃及,而是大英博物馆。 19世纪中叶,由大英博物馆的乔治史密斯从亚述古都尼尼微——亚述巴尼拔墓里的泥板图书馆中,发掘出22000个这样的泥板碎片,里面记录了许多与《圣经》中相似的故事。 欧洲学者对这批“人类最古老的文字”一直抱有万分热情,诺科教授同样不例外。 尽管文博界已经认同苏美尔楔形文字被破译的事实,可欧洲同样也有不少专家认为有些文字的翻译有问题,一直在为某一泥板上的某一段话,或者某一个字的意思,争论不休。 很显然,诺科教授也是苏美尔楔形文字的研究者之一,他的藏品中,有大量的苏美尔泥板拓片。 如果是苏美尔泥板,卢灿会很有兴趣,仅仅是拓片,而且还是一个字都看不懂的乌漆嘛黑的纸片,他表示无爱——这就是他常被李林灿诟病的地方。 裴迪教授在这方面有很深造诣,他和老师一问一答,有时还会辩论两句,两人很快忘了旁边还有位客人。 算了,自己看吧,好在东西挺多的。卢灿也没觉得被忽视,这种随时随地能忘情研究的学者,值得尊重。 沿着桁架往里走,卢灿终于找到几件自己能看懂的东西,是的,这里面很多东西让一向很自信的卢灿很受伤,根本看不明白。即便是这几件,他也是半懂。 眼前这个小木架上的纸质贴牌上写着“河中地区古文明”。 河中即“中亚河中地区”,指中亚锡尔河和阿姆河流域以及泽拉夫尚河流域,包括今乌兹别克斯坦全境和哈萨克斯坦西南部。 河中为古代欧亚陆路主商道丝绸之路重要通道;自波斯帝国前后,该地区在大多数时间为各个伊朗语民族与突厥语民族所统治,多是波斯帝国与中亚突厥人的各个封建王朝,例如阿契美尼德王朝,萨珊王朝,萨曼王朝,萨非王朝,帖木儿王朝,布哈拉汗国等。 确切的说,卢灿前几天购买的古匈奴币,就是河中文明体现。 这些地区的文明是典型的中西混杂文明,以中东文明为主,中华文明为辅,所以说,卢灿只能是“略懂”。 略懂也要比不懂好,卢灿还是能看明白。 当他目光落到最后个木匣中时,乐了,这东西,他真懂! 眼前的木匣中,是一尊拼补过的隋唐青釉四系罐,整器裂成七八块大碎,被人用胶水重新粘合,但修补者的水平明显一般,彼此之间的缝隙很明显。 所谓四系罐,就是肩部平均分布四个小提纽,可以用绳子或者铁器穿上,高高系挂起来的罐子。这种罐子一般不大,它既可以用来盛装物品,有时候还可以用来烹饪——挂在火堆上,调制汤羹。 眼前这尊四系罐,直口丰肩瘦足,胎质细密,器肩部饰弦纹,腹壁饰布纹并装两对称横系,施青绿釉,釉不及底,釉透明度高,并开细碎纹片。 虎园博物馆还真没有隋唐之前的高古瓷,眼前这件,器物虽残,可东西很对,这是典型的隋唐瓷器风格。 卢灿见过的唐朝瓷器,还是在香江茶博物馆,那件青瓷茶注子具备中晚唐瓷器的特征,被誉为茶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他也曾私下向罗查理打探有没有可能入手?结果罗查理直接摇头拒绝——那是他老头的心肝宝贝。 眼前这件,不能错过!稍后一定找诺科教授要到手。 并不是唐代瓷器有多好,相反,唐代瓷器,基本上都是低温瓷,在质量上要比随后的宋代瓷器差不少,可这件瓷器的时间在这摆着呢,它对于研究中国瓷器发展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任何研究都是基于实物基础上,没有隋唐瓷器,虎博研究中心谈隋唐瓷器研究,那就是一句空话。 至于这件瓷器,为什么会出现在中亚河中地区? 这就更好理解。 从汉朝开始,在河中地区一直活跃着“昭武九姓”,也就是康国,安国,曹国,石国,米国,何国,火寻国,伐地国,史国。 这些国家中,康国最大,是其他国家的宗主国。唐太宗时期,谴使来求内附,唐高宗置康居都督府,任命康居国王为都督。康国内附,其他诸国也就相随内附唐朝,成为大唐王朝的一份子。 大唐盛世,河中地区又是丝绸之路的重要地段,中西货品交易中心,因此,在河中发现几件隋唐的瓷器,很正常。 “嗨,教授!” 瞅见两人不再争论,卢灿喊了一嗓子,诺科教授从另一侧桁架转过来。 “这件……隋唐瓷器,转手给我吧。”卢灿也没绕圈,直接指了指。 “这……”诺科教授迟疑片刻,也许是想起卢灿刚刚捐赠的二百二十万法郎,很快点点头,“行!算我捐赠给你家博物馆的。” 爽快!卢灿冲他竖竖大拇指。 这东西不是钱的事,而是爱好,能看出来,他对这些东西很喜欢,否则也不会用木匣盛装。对方很干脆的将自己喜欢的物品赠送,那就是情分。 教授笑笑,示意他可以搬下来。 其它藏品,卢灿没再开口,有这一件已经足以将虎博的瓷器历史往前延伸四百年,收获不小了。 三人重新下楼,卢灿正准备开口谈人文院和虎博建立联合研究小组的事情时,诺科教授突然想起一件事,率先开口。 “维文……你知道伊波利托德西德里神父吗?” 这名称有点陌生,不过卢灿很快想起来,诧异的问道,“那个意大利神父?” 是的,这位神父在中原文化圈中并不出名,可如果了解藏区宗教史,一定不会陌生。 他是天主教耶稣会的意大利传教士,1716年3月18日,受罗马教廷委派由印度经尼泊尔,抵达藏区首府拉萨传教,1721年离开。 这位神父的名声可不太好,属于耶稣会中的异端强硬派。 诺科教授突然提起他干什么? “他家后人中的一支,已经移居到巴黎乡下。” 教授拍拍木匣,遗憾的说道,“这尊大罐是我几年前从他家后人手中拿到的。当时和这件东西在一起的,还有几件河中以及河西地区的文物。可惜我没钱,只能买下它。” 所谓河西地区,就是古丝绸之路的东段,也就是今天的甘肃酒泉、武威、张掖等地。这一地区在很长时间属于吐蕃范围,而著名的敦煌莫高窟,也位于这一带。 这一带的文物,一直属于欧洲最喜欢研究的,甚至还演化出“敦煌学”这一系统学科。老先生这条消息来得很及时啊,虎博也藏有不少敦煌经书,敦煌学研究负责人,就是戴敬贤,若是能找一批河西文物,估计他会很开心。 “他家还藏有德西德里神父当年的东行游记手稿,我见过。教授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阿方索太贪!” “当时我陪同老师乔治·杜梅齐尔(法国20世纪著名语文学家、文明史家、宗教学家、法兰西铭文与美文学院院士、法兰西科学院院士)去他家,结果价格太高,没有买成。” “不知道那些东西还在不在,你可以去看看。” 好消息! 无论德西德里神父人品如何,他的东行手稿,对考证十八世纪初的印度、尼泊尔级藏区的文化,有着相当的价值。 卢灿很想会会他口中的贪婪阿方索! 不过,在离开之前,还有件事要谈,那就是虎博与法国人文院的联合研究问题。 第706章 仗势欺人 等卢灿三人下楼,楼下客厅多了两位客人:人文院的持久秘书让·桑德罗·勒克朗,历史与地理分部的主管教授雅克·热尔内。 法兰西学院各大分院的管理机构有些奇葩。 以人文院为例,名义上,院长是分院最高领导者,副院长是二把手,持久秘书(也有翻译为常任秘书,但不准确)是干杂活的,三人都是由院内院士选举产生,构成分院的最高权力机关。 可事实上呢?奇葩多多。 奇葩一、院长的任期只有短短一年,负责主持学院会议,并作学院年度工作总结报告。这种一年制的院长,究竟能有多少真正实权? 副院长呢?他最大权限是负责秋季各奖项名单的对外公布,另外就是配合院长工作。奇葩二出现:副院长的任期同样是一年,不过,一年后,他自动升任院长。因此,每年的分院选举,其实只需要选择当年的副院长人选即可。 卢灿估计,这应该是为了保证管理政策的连续性而采用的“法国脑洞”吧 奇葩三就是持久秘书职位。 他对内负责各种杂事、对外代表该院,堪称“绝对大总管”,负责学院行政、财政、联络、出版、组织会议及撰写会议报告等等。 奇葩点来了——持久秘书的任期为六年,而且连选连任,原则上可以一直做到老死! 额,现在还能说院长是分院老大嘛?其实对法国的学术机构研究越多,槽点越多,可偏偏就能在法国,如此奇葩而和谐的生存下去。 卢灿面前的让·桑德罗·勒克朗,已经是人文院持久秘书的第二个任期。 卢灿捐赠两百二十万法郎的善款,是近年人文院收到较大一笔捐赠,他亲自过来表示感谢,握手时,那叫一个热情! 至于雅克·热尔内,此人一开口就把卢灿逗乐——“撸串,勒好!” 教授,你确定是喊我的名字?而不是穿越来的撸串客? 卢灿=撸串,这真合适吗?他笑着和老爷子握握手,甚至更用力,毕竟对方还懂点汉语。 在诺科教授的介绍下,卢灿对这位雅克先生还真的刮目相看——眼前这位是人文院的汉学家,西方敦煌学大师戴密微的弟子。 而戴密微又是谁的弟子呢?伯希和! 抛却此人对中国西北各类典籍的掠夺,例如骗走敦煌藏经等恶心事情外,伯希和是欧美日公认的汉学领袖,对汉学的全球推广有着巨大影响。 雅克·热尔内这一脉的汉学研究传承,非常清晰:汉学家安德鲁普1825-1900,到汉学家E·E沙婉1865-1918,到保罗伯希和(1878—1945),到戴密微(1894—1979),再到现在的雅克·热尔内。 他们的研究内容,一直有一条直线——“西域学”,到伯希和时,他开创性的提出“敦煌学”,将汉学西北所有的研究,都归纳入敦煌学中,算是集大成者。 雅克曾经在49、57、66、80年四次走访内陆,又于74年和80年两次走访台岛,多次走访香江,与饶真颐老爷子是至交好友——1956年饶真颐来法国,就是他与戴密微老师两人负责陪同的。1965年饶老再度来法国国立科学中心,研究敦煌写卷,也是他陪同的。 额,聊着聊着竟然聊出亲密关系来着,还真是没想到。 得,这话题更好说了。 “三位尊敬的教授,还有几位亲爱的学者,”卢灿扬手,将面前八人圈进去,“我有个小小的提议。” 他顿了顿,等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才大声说道,“虎园博物馆有六十多册的敦煌藏经,相信雅克教授会有兴趣的……” 雅克·热尔内神情一喜,想要开口,可卢灿继续说道,“虎博还有包括梵高素描在内的各种西方美术品约合一百五十多件,其中不乏名家之作,相信各位也会有兴趣。” “另外,虎博拥有相当数量的各类欧洲老金银币,”他对诺科教授笑笑,“还有一些您应该感兴趣的东南亚乃至中东伊斯兰教的文物。” “所以……”他耸耸肩,真心实意的说道,“我很愿意邀请各位,前往香江虎博交流研究。” “当然,如果各位有意向深入研究,我可以代表虎博,与文学院共同组建一个专项联合研究小组。”说这句话时,他看向勒克朗教授,这位才是大总管。 “你的意思是……?”勒克朗眼神凝了凝。 “无需讳言,虎博的资本无虑,可是在研究方面,刚刚迈出一小步,其分类研究能力,远远不足,而法国人文院这边,有相当数量的研究学者。” 卢灿再度耸耸肩,“我们为什么不合作?研究成果共享,研究经费可以通过项目申请的方式,由虎博支付。” 是的,卢灿想要给虎博研究中心提速,最好的办法就是拉拢更多的学术机构进来,在研究的过程中,顺带着帮虎博培养各类人才。 这种联合研究合作,在法国人文院屡见不鲜,譬如诺科教授手中就有一个项目——与大英博物馆联合研究苏美尔泥板上的楔形文字。 诺科教授和雅克教授,还有裴迪教授几人,包括雅科琳研究生,都很愉悦的接受卢灿的私人邀请——这无需人文院的批准。 可是,建立联合研究组的事情,勒克朗并没有松口——无论勒克朗是否真的把持人文院的大权,在名义上,他都需要去询问院长和副院长的意见。 卢灿的捐赠仪式,安排在明天上午十点大礼仪厅进行。 届时院长会出席,同时,因为这项善款是用来筹建研究中心,属于综合捐款(与之相对是专项善款),明天还会有人文院其他五个分部的人员参与见证。 至于媒体,卢灿摆摆手谢绝。 …… 从人文院出来,卢灿立即安排司机带阿忠直接过塞纳河,前往瓦勒德马恩省——诺科教授给的地址很详细,伊波利托德西德里的后人,阿方索及其家人,就居住在这里。 回到宾馆,阿欣她们还没回来,卢灿将四系罐放好,回头买点备料,将这罐子重新修补一下,现在这模样,太惨了点。 刚洗完澡,就听见房间电话铃声响起,是阿木的。 “冈萨雷斯那老家伙,还在硬挺着?”卢灿挑了挑眉。 阿木在那边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卢少,冈萨雷斯撑不住,他想要和谈,提出转让一家珍珠养殖场。” “一家?” 消息不坏,可卢灿依旧觉得不够,认真的想了想,“两家,必须是两家!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你告诉皮特森,可以在现有价格上,提一到两成,具体价位他自己把握。” 放下电话的卢灿,心情大好,随口哼哼起来。 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冈萨雷斯·埃斯特拉达家族,要比预料中更坚挺,阿尔达汗赶赴菲律宾,通过各方势力施压,依旧没能让这一家族屈服。 为此,卢灿想出一记坏招,釜底抽薪。 埃斯特拉达家族的产业主要有两大块:橡胶产业为主,包括祖传的橡胶园以及橡胶聚合材料的合成工厂;另一大项则是珍珠养殖为核心的珠宝产业。 珠宝产业的打压,一直是阿木联络纳德轩珠宝在做,逼得很紧;阿尔达汗则四处联络,断埃斯特拉达家族橡胶园的销售渠道。 埃斯特拉达家族橡胶产品,最大买家是来自北美的尤尼轮胎公司。阿尔达汗通过父亲的德尼尔百货,联络上尤尼轮胎澳洲分公司总经理杰克斯。这家分公司是1980年成立,专门负责亚洲和大洋洲的原材料采购工作。 在阿尔达汗的银弹攻势下,杰克斯答应,断绝与埃斯特拉达家族的橡胶产业合作! 冈萨雷斯,不得不屈服! 这是典型的仗势欺人!可是,商业的本质不就是这样吗?他冈萨雷斯当初想要拿下马继明家中产业时,有否想到自己也会被人欺压? 至于卢灿为何坚持要两家,那就是一心将埃斯特拉达家族从珠宝产业中赶出去。 这次结怨,阿尔达汗并没有使用什么恶势力,远不像他们欺负马家那样手段龌蹉,都是商业运作,可是,只怕埃斯特拉达家族未必这么看。 既然接下难解的冤仇,那就需要提防他们报复。 将他家产业挤压的越集中,越有利于控制——如果冈萨雷斯还想着报复,卢灿和阿尔达汗不介意将他家族的另一产业,也连根铲除! 至于说来黑手?呵呵,那他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如果不是卢灿一直压着,阿尔达汗早就想要派人进入他家橡胶园、庄园,折腾一番。 “咦?阿灿,你的歌写好了?唱的是什么呀?” 正当卢灿拿着毛巾,擦拭四系罐时,温碧玉推门进来,立即就听出他口中哼哼着一首没听过的曲调。尽管他五音不全,可架不住调子很柔和啊! 卢灿被吓得手一抖,差点把这四系罐给压垮。 嗯?我哼新歌了?哼什么了? 他彻底断片了!忘了刚才自己哼什么。 “还装?”丫头忍不住白他一眼,粉拳一握,直接对着他肩膀擂了一记。 “就是这个调调……”她哼哼两句。 想起来了,《梦里水乡》! 好歌曲,真的能沁入骨子里,虽然不记得歌名,可总能让人在情不自禁中哼哼两句。 歌词,自然记不全,可曲调还是有的。 哈哈,自己的两首歌曲欠债,终于可以还一半了。 第707章 骑士勋章 大礼仪厅据说有六百年的历史,但维护的很好,金碧辉煌,属于法兰西学院总院资产。这里经常被用于举行院士佩剑典礼、院长选举及加冕仪式,以及各大奖项颁布(最著名的有法国文学大奖和法国小说大奖),是法兰西学院建筑体系中,最庄严的场所。 捐赠仪式,隆重而简短。 人文院的副院长爱丽兰朵——一位六十多岁的法国老太太,致感谢词;一共有八位院士出席见证捐赠仪式,雅克教授主持。 相比人文院,卢灿这边略显单薄,仅有孙瑞欣一人陪同他出席捐赠仪式——今天巴黎珠宝展结束,其他人都忙着呢。 将手中的支票,递交给勒克朗教授,同时又从对方手中接过捐赠证书,在一片掌声中,两人握握手,又拉上所有人一起合影留念。 搞定! 就这么简单。 卢灿看看四周,大家谈得挺开心的,好像没有留饭或者酒会的意思。这也太小气了,卢灿翻翻白眼,对阿欣抱怨一句,逗得那丫头掩着嘴直乐呵。 得,走人吧,直接去阿方索家。昨天阿忠带回来的消息还是不错的——他家的藏品中,不仅仅是德西德里神父当年的东行游记手稿,阿方索的爷爷,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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