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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欣很愉悦的将这里选择为接下来一周驱车环游英国的第一站。 司机是阿尔达汗家的一位黑武士,至于阿尔达汗本人…… 这家伙,今天早晨眉飞色舞的告诉卢灿,他需要陪着印度美女前往香江,与纵横影业签署影视投资协议。至于卢灿两人嘛,有腿有脚,自己玩去! 看来,那印度美女米拉的滋味不错,让这家伙如此的见色忘友。 伦敦的郊野风光很不错,让很少接触英伦风情的孙瑞欣,不时惊叹一两声,可惜,三五十分钟的行程很快即逝。 那位叫做法里斯的黑武士,在征询意见后,将卢灿一行安排在一家名叫Old Parsonage Hotel(老牧师住宅酒店)。酒店坐落在一栋有三百多年历史的建筑中,在Keble(基布尔)学院和Somerville(萨默维尔)学院之间。 这家酒店的建筑非常有特色,房顶上被藤蔓覆盖,看起来颇具复古气息;房间内部家具是维多利亚风格,虽然略显陈旧但品质很好,窗户对着老教堂和安静的小路;庭院漂亮别致,早起在这里用餐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卢灿和阿欣的房间在二楼,出回廊就有两个可以观景的露台,另外还有一个精致的花园图书馆在一楼后院,旁边是酒店自己经营的餐厅和酒吧。 地理位置很好,步行即可到达牛津的所有著名景点。 法里斯干得不错。 相比阿尔达汗他们这些家族,卢家的下人调教,还欠缺太多——阿忠从来不懂这些。 站在回廊中,卢灿伸了个懒腰,牛津城不大,大多是三层老建筑,带有高高尖顶的哥特式风格,很有韵味。天空很蓝,没有伦敦和香江的那种去不掉的粉尘味,感觉真好! “阿欣,选好了吗?我们稍后去哪儿?”卢灿回身笑着扬扬眉。 那丫头正坐在门口的软凳上,光脚踩着绒毯,涂抹着淡粉的指甲,不老实的翘动着,手中捧着英国旅游手册,翻看的那页,正是牛津的介绍。 “没呢……哎呀,不行我们就从最近的地方开始逛?累了就回来?” 卢灿哑然失笑,这也是选择恐惧症的一种吧?行,就这么干。 布莱克威尔书店,就在住处三十五米右前方,今天的第一站,就是它! 1879年一个叫做本杰明布莱克威尔的小伙子,怀着对知识的热爱,一边自学成才的完成了学业,一边开始经营一家以二手课本为主业的小书店。 小书店很受欢迎,很快就发展起来了。 后来,布莱克威尔先生的长子巴希特,从牛津大学毕业后,回家继承家业。1915年,巴希尔开办了出版公司,他继承了父亲认为所有人都应该读到高尚图书的想法,出版了单本的《莎士比亚故事集》等廉价而高雅的书籍。 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布莱克威尔图书集团已经声名远扬到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为三千五百个大型图书馆提供书籍,旗下自营连锁的书店,也超过三百家。 进入八十年代,英国布莱克威尔图书集团,已经成为世界六大图书出版巨头之一。 对它,卢灿已经慕名已久,他的骨子里还是一个文人。文人对传播文化圣地,总有一种由衷的景仰,这是另类的图腾崇拜。 相比牛津的韵味,牛津的食物就难吃的让人懒得吐槽。好吧,其实英国食物,本身就没有多少值得期待的。 两人刨了几口之后,便赶往布莱克威尔书店。 这家书店的外表平凡无奇,但是,推门进去之后,你会发现内有洞天。 三层高的建筑,堆满了有棕色书架支撑的各色书籍,高低错落的,所有的书都放在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伸手可以触及的地方。书架之间紧凑却不局促,还放置了各种矮小而舒适的小沙发,甚至小书桌,不少人坐在那里,静悄悄的翻阅手中的经典。 陪着阿欣在书架中倘佯,这丫头,纯粹是来体验的,并无目标。 卢灿随手从二楼的一只书柜中抽出一本硬装本书籍,是本经济学宏论《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家大卫李嘉图的著作。 书籍的翻阅痕迹很重,内部页码甚至已经脱页。这种工具书,卢灿没什么兴趣,不过他还是习惯性的翻开首页,里面的出版说明让他一愣。 “1949年8月23日第三版” “出版商:布莱克威尔出版集团” “印刷册:6000册” 这竟然是三十三年前的一本老书!这种工具书难卖很正常,可是,在牛津这地方,卖了三十多年竟然还有存留?真有意思! 这本书,有收藏价值的!卢灿继续往后看,看到价格一栏“1英镑12先令”。 这……有点意思,不知道现在价格怎么算? 要知道,1971年2月1日之前,1英镑等于20先令,1先令等于12便士,1英镑=240便士,而现在已经改革,取消先令,一英镑等于100新便士。 “嗨,阿欣!” 卢灿招招手,将前面四处乱翻的孙瑞欣叫过来,指指这一价格,和出版时间,“你帮我找找这种老书,越老越好,稍后看看他们卖不卖。” 丫头捂着嘴乐了,还有这种事情?她连连点头,正无聊呢,现在有事干了。尽管不知道卢灿买老书干嘛?可稍后能看到售货人员的囧样,也不错! 不翻不知道,这里的老旧图书还真不少! 最老的一本是1923年4月出版的《土木工程与建筑艺术》,仅印刷了两千册,作者是英国建筑学家约翰斯梅顿。 此人在建筑学方面没有太多成就,但他却是现代咨询业的鼻祖。 这本书的价格是一英镑三先令。 卢灿索性将阿忠和法里斯叫来,四人开始从二楼往三楼搜索。 他真的是闹着玩的吗?还真不是! 这里涉及一门非常冷门的收藏,那就是图书收藏! 个人的图书收藏,往往会选择有价值的、自己喜欢的古籍进行“选藏”,那这些工具类的书籍,就没什么价值,等同于废纸。可是,别忘了,卢灿他有一家博物馆! 图书收藏从来都是一向冷门收藏,但它又是一家博物馆的底蕴所在。 大英博物馆拥有各类藏品八百多万件,其中,1900年开辟的大英图书馆,就贡献了二百三十万件。大英图书馆的藏品中,可不仅仅只有古代典籍、手稿等,它还拥有超过一百二十万本甚至还在增加的各类现当代书籍。 虎园博物馆想要升级成巨型博物馆,类似于赵太来家族藏品自然是极好的,可是这种机遇可遇不可求! 大英博物馆这种巨无霸式的存在,那是积累了英国三四百年N多家族,甚至举国之力,才得以实现,这种机遇,虎博永远也不会有,哪怕卢灿将全香江扫空也不可能做到! 想要成功,只能另辟蹊径,那就是抄底老图书馆,操底那些值得收藏的老图书。 这是今天闲逛布莱克威尔书店,给他的启发! “这些书怎么卖?” 路过棕色柜台时,卢灿三人各自捧着三大抱老旧图书,放在柜台上,他轻声询问里面的白色工装人员。 周边看书的读者,都以狐疑的神色偷瞄这四位亚洲人。 收款员也不例外,他的笑容遮不住眼中的疑惑,可当他翻开书籍价目表时傻了——这些书籍该不该卖,又该怎么卖,他做不了主啊! 不一会,一位彬彬有礼的中年男人,从后堂走出…… 第658章 良师益友 一百多本老书,总价格不到二百英镑,这比跳蚤市场的二手书籍还要便宜! 如果是一两本,无所谓的,就卖给对方吧,可是这里堆放着一百多本呢!按照新版价位核算的话,最少需要一千三百英镑。 这肯定是书店的疏忽。 这个错误,这位日薪二十五英镑的收款员表示不背,他匆匆喊来书店经理。 这位白衣服的中年男子,看见收银台上高高的一堆书籍,眉头皱了皱,他刚才已经从收款员的口中得知消息,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处置,只得对卢灿微微点头,低声说道,“这几位先生,能不能随我去办公室?还请不要打扰这里的宁静。” 卢灿点点头,示意阿忠无需跟上,自己带着阿欣,跟着中年男人往后走去。 在没有网络数据库时代,这种错误,在图书行业经常会有。像布莱克威尔这种藏书四五十万册的大型书店,想要彻底检阅一次书目,工作量非常大。 因此,英式的散漫疏忽,给了卢灿淘宝的机会。 随着这位白衣中年男人,走进管理办公室,卢灿的座位刚好能看到对面的牛津大学学位厅广场,那里是牛津大学颁发学位的地方。 这位男人从办公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卢灿,“马丁·雅克,这家书店的经理。” 卢灿伸手与他握握,“维文,来自香江,这是我的妻子欣。” “哦!你的妻子,具备东方女性的温婉与柔美!”马丁很会说话,赞美一句。 “谢谢!我也这么认为!”卢灿笑着伸手拉住孙瑞欣的手腕,小丫头脸色泛红。 那位马丁经理找了两只水杯,就着饮水机倒了两杯水,“两位来自香江?刚好,那地方我去过两次,新亚书店的皮特苏,是我的好朋友。” “新亚书店也是布莱克威尔的客户?”卢灿反问道。 皮特苏中文名苏金鹏,卢灿不仅认识,而且关系不错,这人在香江文博界颇有名气。 1968年,苏先生和他的一位毕业于新亚书院的朋友,共同创建新亚书店,当时苏先生年仅二十二岁。现在的新亚书店,在书店街(旺角的西洋菜街)算是很有名气的大书店。 八十年代,香江最出名的五大书店,分别是曙光书店、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神州书店和新亚书店。(至于三联什么的,那要到1986年脱离新华体系以后) 马丁笑道,“可不仅仅是皮特苏,我还认识欧阳……算了,中文名字实在难记,他的英文名叫查理。” 卢灿已经确信,这位马丁·雅克确实对香江很熟。他说的查理,中文名叫欧阳文利,神州书店的老板。这位同样很传奇,1958年进入旧书店做学徒,1966年8月神州书店开业自己做老板,时年二十一岁。 站起身来,卢灿向对方伸手,“马丁先生,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维文,中文名叫卢灿,香江虎园博物馆的负责人。认识你很高兴!” 如此郑重介绍,实在是……卢灿感觉对方应该不仅仅是这家书店经理这么简单。如果只是一家书店经理,他根本没机会接触到香江的许多书店业大亨。 无论是苏金鹏还是欧阳文利,他们已经脱离书店老板这一角色,本身就是古玩大亨——这两家书店都在经营古董生意,也因此与虎博有着多次交集——虎博从他们那里购买的古籍、古董,数量不菲。 “哦——上帝!没想到您竟然如此年轻!”马丁一拍额头,惊叹一声,站起来,握手时抖了抖。 “我去年去过一次虎园博物馆,不得不说,您的那些藏品,非常漂亮,充满了历史的韵味和沧桑的时光感,让我怀念至今!”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语,他拉开办公桌抽屉,从中翻出一只锦盒,打开后递给卢灿两人观看,里面是一枚金币,霍克森金币的复制品,虎园博物馆做出的几样纪念品之一。 这中年人真的很会沟通,这件来自虎博的纪念品,快速赢取卢灿和孙瑞欣对他的好感。 “马丁先生去香江公干?怎么又成为这家书店的经理?”卢灿耸耸肩。 马丁一愣,“哈哈,看来我也需要重新介绍一下……马丁·雅克,我确实是这家书店的负责人,可我也是布莱克威尔出版集团的董事,我会时不时走访世界各地,了解书店行情。”他同样耸耸肩笑道,“虽然我不是管理层,但这是我的兴趣。” 这句话信息量相当不小,马丁不是管理层却是董事,那么雅克家族极有可能是布莱克威尔出版集团的股东。他所谓的兴趣而走访市场,卢灿半信半疑——就不能是为掌控出版集团所做的铺垫?如同他担任书店经理一样,也可以看作为未来管理出版集团积累经验? 否则难以解释,一只大鳄为什么要藏身书店中?而且,马丁一看就是那种非常擅长经营的人物,他没有自己的想法? 两人就香江书店行业聊得很嗨,至于卢灿购买的那些老旧书籍,两人都没提。 “马丁先生,我想为博物馆增添一家藏书馆,您能给点建议吗?”卢灿很坦然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展览型的藏品,只有慢慢收集,但查阅类的藏品,却可以做到快速积累。 “这么说,今天……维文先生是为虎博收集藏品?” 卢灿点点头,认可他的猜测。 马丁坐在那里揉着手指,沉思片刻,“维文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这件事我无法给你答复。” 是的,卢灿看上布莱克威尔出版集团的库房!那里有着他们陈年积压的数量众多老旧书籍,还有不少期刊。 这家出版社集团,在医学、护理学、生态学、农业、生物学、社会科学、经济学、数学、工程学、建筑学和计量学等领域非常权威。而这些书籍中,卢灿不可能是打包收购,而是想要“挑选”,就如同今天卢灿在书店挑选,这就给合作带来一定困扰。 “虽然您的回答令人失望,可还是希望您能帮我把这条求购要求,传递给董事会,听听管理层以及埃文斯的意见,可以吗?”卢灿摊摊手说道。 “如你所愿!”这要求马丁爽快答应下来。 …… 手推车中装满挑选出来的书籍,塞进车子后备箱,法里斯很勤快,自告奋勇的开车将这些书籍送回巴尼特别墅,随同赵家藏品一道运回香江。 “什么?你想清扫香江五大书局的经典本藏书?”戴静贤接到卢灿电话时,有些难以置信的反问道。 “你不觉得……我们虎博可以准备出图书藏馆了吗?”说这话时,卢灿还有些自得。 孰料,电话那头突然变得非常安静。 大约一分钟,戴静贤都没有出声,“戴哥,你在听吗?” 那边的戴静贤,被卢灿的问话惊醒,嗯了一声。 “图书馆……你考虑过盈利问题吗?” 是的,戴静贤对卢灿这突然冒出的想法,并不感冒,办图书馆固然是好事,可是现阶段合适吗? 相比卢灿只负责投资和藏品收集,戴静贤同时还负责经营与管理,他更理智! “阿灿,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如此积极的筹措藏品,这对于我们虎博来说,是一件幸事,但也没必要背负太大压力。博物馆经营,是需要长期的、慢慢的培养,终有一天,我们虎博会走上巨型藏馆的行列。” 这下,轮到卢灿这边无话可说。 戴静贤的话可谓一瓢凉水,可是很有道理,卢灿也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 虎博自身的盈利平衡点还没有达到,还需要卢灿不断的投入资金维持藏品收购以及开设新馆,现在再添置图书馆,那可是巨坑! 图书馆很难盈利,往往都是公益性质。 “阿灿!给虎园五年或者八年时间,等它的影响力深深扎根,能良性循环,我非常支持你的想法。一家图书馆,绝对是博物馆的底蕴之一……” 怕卢灿固执己见,戴静贤在电话那头,苦口婆心。 “台北故宫,成立二十年后才设立图书文献处,虽然也有图书馆,可是那并非对外开放的公众图书馆,而是资料馆!” “我觉得,与其设立图书馆,不如在现有的史料馆的基础上,设立一家学术杂志社以及出版公司,开始对外公布我们虎园的研究成果及发现……这些,对于未来成立大型公众图书馆,有着很好的帮助。” 戴静贤的建议,明显比自己的想法更合适,他的性格缜密、格局宏大,过几年福伯退休后,他将是虎博馆长最佳人选。 他的几次建议和劝谏,都非常及时,这种人,是真正的良师益友。 …… 戴静贤放下电话,长吐一口气。 “怎么?那小子又闹幺蛾子?”刚才电话时,李林灿也在旁边。 戴静贤揉揉眉心,“阿灿又有新想法,他想收购香江五大书局的经典版本藏书,来扩充虎园藏品,还有成立图书馆的想法,我阻止了。” 李林灿捻捻胡须,想想后,对戴静贤点点头,“那小子还是太年轻,小戴你以后多帮衬多出力。十年以后,虎博就看你俩,他有什么脑袋一热,你就直接指出来,别给他面子。” “那小子,别的不说,容人之量还是有的……” 戴静贤心底五味陈杂,李老爷子的一句话,就听出亲疏。别看李老整天不给卢灿好脸色,可事到临头,还是帮他说话。 若自己在李老眼中是后辈,那卢灿在李老爷子心中那是晚辈。 第659章 有人偷听 圣母玛利亚大学教堂是牛津最大的本堂,位于市中心高街北侧,也是牛津市最高建筑,相邻是拉德克利夫广场,周围被牛津大学建筑环绕。 该堂的尖顶被一些教会历史学家称为英格兰最美丽的尖顶之一,至于是不是,那就呵呵了。教堂说是最高……其实并不高,算上尖顶,也不过十层楼左右,只不过在牛津这座三层建筑城市,显得巍峨。 参观圣母玛利亚教堂,除了建筑本身,卢灿还很喜欢这里古老的木质陈设,斑驳棕红的听经桌和诵经台,记录一代代的信仰。 教堂内的彩绘玻璃窗,东侧是出自英国画家当宁之手,可惜,他未能全部完成便因病去世。因此西侧的玻璃彩绘工作,被另一位英国画家考普莱菲尔丁接手。所以,如果细心观察就能发现,两侧的玻璃彩绘风格并不一致。 有意思的很,卢灿和孙瑞欣携手欣赏这两侧的彩绘玻璃时,教堂内涌进一帮年轻人,唧唧咋咋很热闹。 “今天实践课的内容,就是辨析当宁先生与考普莱大师各自的作品特点,半个小时后,我希望能听见你们愉悦的答案。现在……你们可以单飞。OK?” 说完,当头的那位老者,一屁股坐上听经桌上,晃动着两条长腿,扬声吼道。 “OK!”十来位年轻学生,一哄而散,一个个青春飞扬。 应该是牛津哪所学院的艺术系学生来这里观摩实践,那位吊儿锒铛的坐在听经台上,肯定是老师,六十岁左右,一头白卷发像喜洋洋,一身沾满油彩的牛仔,眼睛时不时还扫扫教堂内唯二的东方面孔。 这是老师?卢灿对牛津严谨教学的遐想,瞬间崩塌。对方如果吹上两句口哨,那绝对是老流氓!这也太毁人设了吧! 没打扰那些学生的讨论,卢灿牵着阿欣,两人来到礼拜台前。考普莱菲尔丁还在这家教堂中,留下为数不多的油画作品之一《圣母与圣子》,也就是教堂礼拜台上供奉的那幅。 考普莱的油画作品,其实……一般,当然,这是相对同时期的英国油画家而言,他的长项是水彩,被尊为英国水彩画的中兴五祖之一。 “中兴五祖?都有哪些?”奇闻异事,阿欣很喜欢听,缠着卢灿的胳膊,立即问道。 难得她喜欢,两人便靠在礼拜台上,卢灿伸出手指为她讲解。 “有中兴五祖,那就有开山祖师,顾名思义,都是英国水彩画的开山大师,一共有两位。” “第一位是亚历山大科仁斯,英国十八世纪画家。他发表许多画稿手册,其中有关于风景构图、天、树和人体比例的大量图解,证明他不仅是画家,还是理论家,后来人称他为‘教员之父’。” “他虽然伟大,但事实上他并没有系统的就水彩画法提出综述。完成这个工作的人是英国另一位水彩画大师,被誉为‘水彩画之父’的保尔桑德比。” 卢灿曲下第二根手指,他的谈性正浓,丝毫没注意,那位喜洋洋老师,悄无声息潜行到离他俩不足三张桌子距离的位置上,还竖着耳朵倾听。 孙瑞欣倒是看见,但没在意——她哪能想到一位英国老教授能听懂汉语? “保罗·桑德比在水彩画的最终成型上,功绩显赫。他把色彩放在首要位置上,去追求表现光色效果,在他的画面上虽然保留着英国早期水彩画传统的痕迹,但在表现树木、天空、赋予时间特点的光色变化上,前无来人。同时,他在水彩绘画的工具使用上,大胆突破,使用诸如水粉、钢笔、铅笔、炭笔等多种用具,为后来的水彩画盛行,提供诸多实践基础。” “亚历山大科仁斯从构图、主从、比例等方面确定英国水彩画的理论体系;保罗·桑德比从色彩、工具、绘画技法上,同样为英国水彩画奠定基础。” “这俩人被后来的英国水彩画家,尊为开山祖师!” “真是了不起。”阿欣双掌合在一起,眼睛眨眨,“那后来呢?”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英国水彩画陷入一个低潮期。” “为什么?” “因为当时欧洲艺术家对水彩画很看不起,认为高端艺术表现形式是油画,而水彩是平民的,地位低下的。这种看法直至今天仍然是欧洲的艺术圈的主流看法。” 见阿欣又要问,卢灿连忙补上一句,“这是基于艺术表现上的歧视,很多人认为,纸本性的水彩画比布本性的油画价值低,且不宜长时间收藏;还有一点就是油画是当时欧洲的主流画派,而水彩画只是非主流的小画种,接受的人不多。” 丫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而偷听的老者,同样若有所思。 “欧洲主流观点影响到英国画坛,也就早就英国水彩画的一波低潮。” “时间证明,优秀的艺术表现形式,是压制不住的。时间到了十八世纪末,进入十九世纪,英国水彩画发展,进入井喷时期。这一时期,诞生了英国水彩画五位杰出代表,他们的影响直至今天,因此被后人称之为‘英国水彩画的中兴五祖’。” 其实,八十年代并没有‘中兴五祖’的说法,这一概念是到了二十一世纪,水彩画从艺者总结出来,为弘扬水彩画所作出的“噱头”,被卢灿提前二十年拿出来哄骗女孩子。 那卷毛白发的老者明显兴趣大增,腿也不晃荡,也不挖耳朵了,身子微微倾斜,全神贯注的“偷听”。 “第一位是托马斯吉尔丁。” “他的绘画技巧相当具有突破性,从传统的先打灰底再上色,改变为用暖色或关系色打底,集中加强景物的气氛效果,并用光的分布来突出对比。” “这一改变带来什么影响呢?充分利用水彩明快透明的特点,让水彩画作品,表现出如同油画般强烈的光色关系。让水彩画从视觉感官上,不弱于油画作品。” “第二位是约瑟梅洛德威廉透纳。” “他的最大贡献是创建水彩画中的印象派,他在色彩、空间与意境上的处理,已经登峰造极,其印象派的表现风格,反哺给当时欧洲的油画,从而诞生油画中的印象派。” “第三位是约翰瓦莱。” 听到这个名字,那位老者眉头微皱,不过,卢灿接下来的话语让他释然——这位东方年轻人,舍弃约翰康斯太勃,还是有点道理。 “他之所以被人尊崇,除了本身高超的水彩画技艺外,他还是一名非常出色的教师。他的弟子中,出名的有考普莱菲尔丁、德温特、戴维考克斯、威廉亨利亨特等等,直接将水彩画的影响力延伸到二十世纪上半叶。” “因此,他也可以位列中兴五祖之一。” “已经三位了,还有一位是谁?”阿欣在旁边曲着手指帮卢灿记着呢。 “理查德德波克斯波宁顿。”卢灿说出这一名字,那位老者同样不太认同,侧耳偷听卢灿对此解释。 “他的画作和画法,在当时并非最有名气的,但是他有一个巨大的贡献,同时代的水彩画家,无法比拟。” “那就是……他是真正将英国水彩画推向欧洲大陆的第一人。” “他在英国学习水彩画,后来应邀担任法兰西学术院,也就是是法国画院(法兰西美术院)的教授,同时还受聘于法国宫廷画室十年。在此期间,他不懈余力的推广英国水彩画,为英国水彩画盛行欧洲,打下非常不错的基础。” 那位老者算是明白过来,眼前的年轻人所谓的“中兴五祖”并不是按照绘画成就来总结的,而是依据对英国水彩画的贡献来衡量。 如果这么划分,似乎也没错! 至于考普莱菲尔丁为什么能位列五祖,老者自行推断出来——此人虽然画技不算顶尖大师级别,可他数次游学北美,为美国的美术发展事业,美国的水彩画,奠定基础。 果不其然,卢灿的说法,与他的猜测基本一致。 他抬头看看卢灿,这年轻人是谁的弟子?也是牛津大学哪一所学院的学生?怎么对英国水彩画的历史如此熟悉? 这让他对卢灿充满兴趣。 卢灿与孙瑞欣已经尽兴,正准备上塔楼去远眺牛津城,身边突然响起熟悉的汉语!是的,汉语,尽管一开始吭吭哧哧,但咬字还算清晰,还带有一点郑光荣的“川味”。 “嗨!两……位……好!能认识一下吗?” 是那位喜洋洋老者,笑容满面的走过来,伸着长长的手臂。 卢灿瞬间尴尬了!自己在这胡说八道,卖弄后世的“网络知识”,哄骗女孩子,结果撞上一位懂中国话的真正内行人! 阿欣抬头看看卢灿,她也有些懵,什么时候汉语这么普及了? 看着发愣的两人,那位老者收回手臂,很老顽童式的耸耸肩,摊开手臂,“很抱歉打扰两位……我年轻时在中国住了六年……经历了那场残酷的战争,所以会一点……” 第660章 碰撞大师 喜洋洋老教授,名叫迈克尔·苏利文。 据他自我介绍,从1940年到1946年,他都在中国从事工作,前期是在红十字会鬼混,后期又在博物馆,跟着当时几位中国大家学习东方艺术,其中就有黄宾虹与张大千。 这位貌不惊人的老者,竟然还有如此履历? “你不信?”老头子挠挠喜洋洋卷发,“我妻子是中国人,如果你有空可以去我家做客……不过,她和孩子们在美国斯坦福。” “斯坦福?您怎么在牛津?”卢灿其实已经相信——能说一口略带川味的汉语,本身已经证明他在中国生活不短时间。 “牛津圣凯瑟琳学院邀请我担任东方艺术史的客座教授,每年过来住上两个月,让这些孩子拿点学分,闲暇时顺便教教孩子们水彩画。” 牛津大学客座教授,被这老家伙说得如同毛毛雨,也难怪这么牛气,他的本职工作是斯坦福大学东方艺术系主任。 他这么一介绍,卢灿还真的想起来,连忙拱手行礼。 “苏利文教授,您的大作《中国山水画的诞生》、《中国山水画:隋唐时代》,还有《山川悠远》,我都有幸拜读。没想到,能在牛津遇到您老先生!” “你真读过?!”老头子眼睛瞪得溜圆。 卢灿真的读过,这几本书在香江,目前确实没什么影响力,它们的影响力出现在二十年后。 这与苏利文这个人的经历有很大关系。 八十年代初的苏利文,尚未达到自己的声誉顶峰——1996年,他的《中国艺术和中国艺术家》出版,让他在欧美艺术界,有着“东方美术研究第一人”之称。 华人圈则因为他的亲华立场,或者说当时中国美术的窘境中突然出现一位赏识者而感激涕零,尊称他为“20世纪美术领域的马可波罗”。 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十年,他的风头一时无两,被东西方艺术界人士,共同捧上神坛。 至于他的书籍呢, 无论是1962年出版的《中国山水画的诞生》,还是1969年出版的《中国山水画:隋唐时代》,还有1979年出版的《山川悠远》——《Symbols of Eternity》港台翻译为《永恒的象征》,卢灿上辈子都看过。 说实话,也就那么回事,远不及国内许多大师有关山水画作的系统介绍。不过,作为一名外国学者,能有这样的研究成果,已经很了不起。 后世许多怀念苏利文先生的文章,最多用到的还是“向西方介绍中国艺术第一人”的称谓,而不是他有关中国山水画的理论,原因就在于此。 “来来来!坐这!” 得知卢灿看过自己的作品,他兴奋的拍拍身边的听经桌,示意卢灿坐上去,急切的问道:“你对我的书,有什么评价?” “啊?”卢灿的惊讶,拖长音调。让自己评论他的作品?这话怎么说的?求点赞? “老先生的宏著,自然精彩!” 老先生眯眼,显然不满意卢灿的敷衍态度,“刚才听你评价英国水彩画,很有想法啊?怎么评价我的书籍,就让你这么为难?” “你我素不相识,你更不欠我什么,有想法,直接说就是!” 呃,这不评论,还有意见了? “苏利文教授,也许,你觉得刚才我的说法,有欠诚意?”卢灿的反问,让苏利文一愣,难道是真心赞赏?连阿欣都有些晕,刚才那句话很明显是敷衍的呀? 卢灿选择苏利文对面的长条凳上坐下,很正经的说道:“我说的很认真!” “古往今来,谈中国山水画的文字、文章数不胜数。有些说的很系统、有些说得很精妙,有的很严谨,可是……” 卢灿手掌一翻,“那又有什么用?这些书籍的作者是华人;面对的读者也是华人。这些书籍,都是以华人的语境,在阐述自己的观点。” “它们对于将中国山水画推向世界,尤其是英语世界,其作用基本为零……” 孙瑞欣已经明白过来,阿灿在这段话中,用了一个词“语境”,也就是说,苏利文的著作,无论他表达的观点怎样,只要不太离谱,它都是有价值的。 其价值所在,就是在英语世界,用欧美人能体会到、能感知的语言,来表现中国山水画的优美意境。 是的,孙瑞欣的想法完全正确,这就是卢灿赞赏苏利文这三本书的根本。 语境,这一词汇是衡量一本翻译作品是否优良的重要指标之一,它也适用于艺术表现的诠释。 苏立文作品的读者对象,并不懂中国山水画、也不懂得如何欣赏,所以,在他们观赏中国山水作品时,对中国历代山水风格的特色,和山水画表现的手法、过程和旨趣,并不是清楚、一目了然的。 但有了苏利文作为中介,那就不一样。 他潜心研究中国山水画作多年,懂得如何将深邃的中国套语,利用自己的母语进行改造,向英语世界的读者,讲述这个独特的艺术传统。 他把对中国艺术中的创作、欣赏和批评的方式,巧妙地纳入英文的语言及思维的框架结构之中,并因此赢得英文世界的认同。 这就是他的作品贡献! 因此,他的作品中,对于中国山水画,究竟有多少独到的见解?究竟有没有非常缜密而严谨的考证?都已经退居次要地位! 这番话,苏利文也听明白了,怔怔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挠着卷发……是的,卢灿的话虽然全是赞赏,可是,对于一位有追求的学者来说,还是烧心的——谁也不愿意听到自己的著作没有内涵——尽管卢灿一字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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