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开来,像发散的一束丝线,而武装广场就是丝线的原点。 1542年,西班牙在南美设立总督府,其位置就在武装广场右侧,因此,利马城市的建筑带有浓浓的欧洲巴洛克艺术风格。 走在乌尼昂街道上,地面上大块的青石板,都是当年西班牙人奴役印第安人铺设的,古色古香。道路两旁许多水果店铺、羊驼服饰特色店、南美的各种美食店,还经常能见到几家日裔开设的餐馆。 “怎么这么多的东瀛店铺?”路过一家寿司店之后,温碧璃不解的问道。 这问题,简单的说,就是一百多年前,南美独立运动盛行,各国基本上取得了独立。但是南美国家尤其是像巴西、秘鲁等国,人口稀少,劳动力严重缺乏。 所以当时的南美各政府除了推出鼓励各国移民到来的措施外,还向各个国家发出邀请,请他们派遣移民来居住,而这之中就有东瀛和清政府。 当时东瀛正处于工业化转化期间,许多农民丧失土地,再加上人口众多,人地矛盾相当突出,所以接到邀请后,很高兴的就派遣大量的移民前往。 这就是南美现在有大量东瀛侨民的原因。 这中间还有件小传闻,挺有意思的——为什么二战时中国东部、南部包括香江在内的所有地方都被占领了,唯独澳门没有? 传言最开始东瀛政府有吞并澳门的计划,可被葡萄牙政府威胁,不得不放弃。 葡萄牙为什么能威胁到他们?就是用巴西的日裔侨民安危做赌注——当时巴西很大程度上受葡萄牙的控制,有日裔侨民三百万左右。 好吧,这只是传言。 秘鲁的经济虽然一般,可他们一直实施自由贸易政策,利马是南美最大的商贸出口城市。欧美各国的大型商贸公司,大都在利马设有采购公司。 乌尼昂市场是利马最大的商贸交易基地,一共有十四个大棚,其中最多的是南美农贸产品交易厅,一共占了八个大棚,出售各种水果、渔获、农产品、特色工艺品。 还有四个大棚则是矿产资源交易大厅,秘鲁的矿产资源同样丰厚。 剩下两个则是二手交易市场。 卢灿今天的目标就是这里,听饭店聘请的翻译所言,这两个大棚内,有很多本地人出售印第安老东西,也许会有收获。 一走进大厅,浓浓的印第安风格铺面而来,各个摊位上都是彩陶泥塑、绳结石饰品、木塑羽饰,羊驼披肩、羊角鬼面、太阳神银环,还有动物牙齿或者是骨头做成的牙雕,或者骨雕项链,手串之类的。 卢灿自己也茫然了,这些东西他不懂啊,究竟什么有历史价值,什么是工艺品,看起来都是旧货。天哪,这该如何分辨? 还是温碧璃好,她心无旁骛,只要看见喜欢的,掏钱买下来,反正不贵。不一会,卢灿手中多了好几个草席编织袋,都是几十新索尔(秘鲁货币)的小玩意。 “咦?阿灿,这些东西没有价值吗?没见你挑选呢?”温碧璃又购置了一件绳编蓝欧泊项链之后,终于发现今天的卢灿特别安静,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卢灿扬扬眉,能说不懂吗? 是的,他精通东方文物,对欧洲艺术品也算懂行,可是,印第安人的东西,实在是……太偏门,从来没研究过,真心不懂。看来这次回去之后,要找这方面的书籍好好看看,自己身后是一家博物馆,印第安文明同样是辉煌的古文明,不能一点都不知道啊。 好吧,看好的老物件,就当成工艺品还价吧,反正这里也确实是工艺品居多。 不过,卢灿的惊喜很快就来了,这是一家极其少见的瓷器摊位,摊主竟然是一位亚裔,二十来岁,看他说话带鞠躬的架势,应该是东瀛侨民后代。 因为瓷器稀少,所以他的摊位前拥簇着一堆人,还有几位很明显的欧美人,摊位的另一侧则被几位本地中年妇女围着,讨价还价的议论着摊位上的彩瓷。 难得见到自己喜欢而且懂得的东西,刚好欧美人和本地大妈之间有一条空隙——估计双方都不愿意沾惹对方,卢灿立即钻了进去。 两边人都看了看卢灿,见是东方人,都没说话。 那位年轻的日裔摊主见来到两位黄皮肤的东方人,很高兴,立即鞠躬,“啊呐他哇,尼哄进的嘶卡(您是东瀛人吗)?” “NO!我来自香江!”卢灿立即用日语回复一句。 有些失望,不过听到卢灿的日语说的很流畅,他还是很开心的招呼卢灿,看自己摊位上的货色。 卢灿看了两件,心头狂喜! 又快速扫视一遍摊位,顿时起了包圆的心思——这个年轻的摊主明显不识货! 自己手中的这件,是一件司马光砸缸救友图八角瓷盘,精美的东瀛赤绘瓷,而且是大名鼎鼎的“柿右卫门瓷器”! 别瞧不上东瀛瓷器,十八十九世纪,东瀛瓷器在欧洲广受欢迎,仅次于中国瓷器,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赤绘瓷器。 赤绘瓷器是什么?就是类似于中国的五彩瓷! 柿右卫门又是什么鬼? 他是东瀛江户时期著名陶艺家,原名喜三右卫门。他们家族在佐贺县有一口陶窑,柿右卫门六七岁便跟在父亲酒井田円(圆的日语形)西身后,学习烧制陶瓷。 父子俩借鉴中国五彩瓷技法,通过贸易商从中国进口彩绘原料,付出两代人近三十年心血,终于在喜三右卫门四十八岁时,成功烧制出绚丽多彩的赤绘瓷。 明崇祯十七年(1644年),喜三右卫门用自己烧制的上等瓷器,盛放柿子献给德川幕府的藩王德川家光。德川家光非常喜欢这种瓷器,赐给他“柿右卫门”这个名字。 此后,柿右卫门也成为东瀛赤绘瓷的代名词。 最早期的柿右卫门瓷被视为国宝,这些瓷器虽然不是柿右卫门的亲手作品,但依旧是江户时代的赤绘代表作,应该是第四或者第五代柿右卫门的手笔。 东瀛有一点很邪性——家族传承做的非常好。譬如这柿右卫门赤绘瓷器、家族、以及窑口都还在,现在柿右卫门瓷器已经传承到第十五代了。 这小子不识货,竟让把珍贵的柿右卫门赤绘,当成当成普通的瓷器售卖! 嘿嘿,这便宜,撞上了,怎么能不占? 摊位上还有各类生活瓷和商瓷四十多件,卢灿看着左侧的黑大妈,又看看右侧的那几位欧美人,两拨人手中都拿着几件赤绘瓷,有些心动想要出手的模样。 除了留下一些存进虎园,剩下的那些,自己能从长泽茂手中换到不少珍贵的中国古文物呢。 他一件也不想放弃! 这可怎么办?怎么把这些人给赶跑了? 自己好包圆呢! 第457章 卢灿使坏 柿右卫门瓷器是东瀛赤绘,也就是五彩瓷的经典代表。 五彩瓷器,是中国明代彩瓷中的名品,始于明宣德年间,嘉靖、万历时得到了大发展。五彩瓷器可分“釉上五彩”和“青花五彩”,其中“青花五彩”是运用釉下青花与釉上粉彩相结合的一种技法。 这种技法在十七世纪,可谓世界级的“尖端技术”。 那么这种技术是如何传到东瀛的呢? 一个身份不明的浪人高原五郎七或许与此相关。 此人原本是朝鲜半岛庆尚道熊川人,曾经作为“公派学生”来景德镇学习制瓷。丰臣家侵朝时当了俘虏,因为他的工匠身份,被东瀛的小藩主加藤清正,带到了肥后国山本郡高原乡。在那里,他开始教授东瀛人制瓷,很快在东瀛闯出名头。 烧得一手好瓷器,他很快又被加藤清正送给主家丰臣家的。丰臣家的很赏识他的瓷器,许可他正式落户东瀛,并赐名高原五郎七。 从此他专心在聚乐第为丰臣秀吉烧制御用陶瓷。 大坂之战中德川家康灭了丰臣氏,五郎七成为一名通缉犯。宽永七年(1630),高原五郎七辗转流浪,来到九州岛,结识了锅岛藩御用陶匠副田喜左卫门日清,右卫门酒井田円西等人。 酒井右门卫也就是柿右卫门的父亲,出面帮助他解除了藩主的通缉令,因此五郎七感恩在心,去世之前,将他自己都未曾彻底吃透的“五彩瓷技法”,对酒井右卫门和盘托出。 这才有了酒井右卫门一家耗时多年研究赤绘之事。 柿右卫门赤绘有三大特色,迥异于中原五彩,因此很好辨识,同时也成为柿右卫门瓷器的特有标志。 其一,相比中国五彩瓷器的素胎(不带色彩的瓷坯),柿右卫门瓷采用的是奶白“色胎”。 其二,中国五彩瓷对色彩上并无特别要求,而柿右卫门瓷所采用的红色,更喜欢“柿子红”,也就是朱红,色泽有些沉暗,但放在奶白色的底子上,对比效果更明显。 第三点,中国五彩的二次焙烧的温度控制在七百到八百度左右,属于低温烧制,但柿右卫门瓷的二次烧制的温度控制在一千度左右,属于中温烧制。因此,柿右卫门的赤绘瓷器,五彩釉面很厚,玉质感感非常好。 如果不讨论艺术效果,单说耐腐蚀及年久脱釉,明末清初的一段时间内,中国五彩瓷和柿右卫门瓷,孰好孰坏,还真的很难评价。 相比清末到民国年间的五彩,柿右卫门瓷器肯定有所超出。这也是为什么东瀛人会把柿右卫门赤绘,当成“国宝”的重要原因——这是他们超出中国瓷器的实物见证。 “阿璃,你帮我看看,这些瓷器是不是都已经用过?看,这里的磨损都很严重了。”卢灿指指手中八角瓷盘的边部磨损痕,轻声问温碧璃,这句话是用英语问的。 他的声音不大,刚好相邻的欧美人能听清,而摊主坐在摊位后面,应该听不见。 这句话看似平常,其实颇有用心,他并非说给温碧璃听的,而是右手位的几名欧美人。 这些人不同于左手位的那些本土大妈,他们有购买力,如果真的看上这些赤绘,会给他的包圆计划带来一定的影响。指出这件瓷器已经被用过,尤其是那些碗碟的,想想曾经被人用筷子、刀叉什么的捣来捣去,其实还是有些心底膈应的。 温碧璃一头雾水,阿灿买古董,从来不会问别人意见的。他什么时候连使用痕迹都辨别不出来了? 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不过,她依旧接过这个盘子,仔细看了一遍,点点头,“这个盘子应该是盛菜的,碗边是用钢丝球刷脱釉了。” 果然,紧邻卢灿身边的一位三十多岁的金发男,偏过脑袋,也盯在温碧璃手中的瓷盘刮痕上,恰好,他手中拿的一只喜鹊登枝赤绘小碗,碗边同样有这样的刮痕。 盘子还好点,毕竟是用工具接触的,碗就不一样了,那是直接与嘴接触的。那金发男瞅瞅这只碗外壁漂亮的釉彩图案,又看看碗边的刮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利索的将这只碗重新放回摊位上。 小阴谋得逞了?!卢灿抑制不住笑意,低头嘿嘿两声。 那金发男不仅放下这只瓷碗,还和两位同伴嘀咕几句,卢灿听不懂,不知是不是劝诫同伴别买了。 “走吧!这种瓷器香江多着呢,我们就不看了。”卢灿拉着温碧璃做出离开的姿态,走出一步,他忽然又扬声问那位翻译兼导游,“我们刚才进门时看到的那家陶器摊位促销,你还记得是几号台位吗?” 这种大棚中的二手买卖,哪天没有促销? 这下把那名导游也给问蒙了,好在他的记忆力还不错,迟疑了片刻回复了一句,“您说的是百索尔摊位吗?那是九号。” 秘鲁的货币是索尔,官方汇率为130索尔兑换一美元,近些年实现浮动汇率,现在大约在275索尔兑换一美元。 百索尔摊位,也就是日后国内非常盛行的十元店。 秘鲁的经济不发达,这种百索尔摊位非常受欢迎,刚才卢灿路过时就看到很多人在围观,因此问了一句,翻译还以为他问这家店呢。 这家摊位毕竟是卖东方瓷器的,尽管那位日裔摊主的售价更低,一只赤绘碗才一千索尔,折合后才四美元不到,可这价位对于那几位本地大妈,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呢。 不愁着她们不上当! “对!就是这家百索尔摊位,我们再去看看。”说完他拉着温碧璃就往回走。 卢灿蔫巴坏,两句话将这位日裔年轻人摊位上的生意,彻底搅黄。那名日裔年轻人莫名其妙,刚才还那么多人围观,一瞬间,走得干干净净? 五分钟后,卢灿和温碧璃重新来到这家铺子时,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生意铺子就这样,人越围观生意越兴;越冷清越没人上门。 那位摊主正捧着一本书在看着呢。 这次要速战速决,免得再生是非。卢灿敲敲摊位台,问道,“你这里的瓷器,一共有多少件?我全要了,能不能打个折扣?” “啊?您回来了?您说全要了?”那位日裔年轻人抬头见到卢灿又回来了,连忙将书放下,站起身来,再度鞠躬,他到现在还没明白刚才是卢灿捣乱呢。 “嗯,全要!你说个价位吧。” 一共六十九件瓷器,十四只赤绘碟子,十一只碗、汤匙两大两中六小合计十件,茶杯六套、大品缸海碗(盛汤的碗)四只,方形格盘(装冷菜和泡菜的拼盘)四只;扁瓷筷子六双;带盖瓷盅六套,剩下的八件则是方盏,盛放各类调料的。 这些,基本能涵盖东瀛江户时代贵族的生活瓷,放在虎园展出,一定能吸引不少东瀛人围观吧? 前些日子,戴静贤在得知卢灿曾经有不少东瀛艺术品,可惜都被他放弃,就对卢灿抱怨,不应该放弃东瀛市场,只有虎园有一定东瀛艺术品,才能吸引东瀛人来参观。 没办法,现在东瀛人太有钱了,他们是东南亚消费的主力军。 那位日裔年轻人核算价格后,一共为七万伍仟九百索尔。 他搓搓手,再度鞠躬,“请问……请问您可以支付美元吗?如果支付美元的话,我可以算您二百七十美元。” 捡了一个超级大漏,卢灿开心的很,点点头,让温碧璃支付给对方几张绿油油的美元大钞。温碧璃付过钱后,侧过身子,肩膀乱颤——此时她已经想明白刚才卢灿为什么那么说话了。这家伙,太坏了! “请问,您的家族,什么时间来利马的?为什么要卖这些生活用瓷?”用纸箱将这些瓷器包装好,交给丁一忠和阿木,卢灿看那年轻人准备收摊离开,连忙问道。 是的,卢灿很怀疑他家中还有来自东瀛的赤绘瓷器——这些瓷器中,可没有一件是观赏器!拥有大批量赤绘生活瓷的家庭,会没有赤绘鉴赏器? 那年轻人神色一黯,低头不语。 得,这是遇到伤心事了?这话就不好再往下问了。 卢灿准备告辞,临行前,伸手与这位日裔年轻人握了握,语气很诚恳,“我们都是亚洲人,我看得出,你急于用钱,在这异国他乡,如果有什么帮得上忙,可以说出来。” 受后世影响,卢灿对东瀛人的印象不好,但如果说对这些早早来到南美生根的日裔侨民,有多少恨意,那是假话,故此,他这句话说得还是很真诚的。 “谢谢!我叫小岛沥原,家中出了一点状况,所以……听说大阪发展的不错,我想回故土看看。”他抖抖卢灿手臂,再度躬身感谢。 对方这是筹集资金回东瀛?他父母呢?话语中可没提及呢。 “哦,这样啊……”卢灿抽回手臂,想想后直接说道,“卢灿,香江人,你可以叫我维文。很喜欢东瀛的赤绘,如果小岛君家中还有类似的瓷器,我想收购,直接用美元收购。” 小岛沥原的犹豫表情,让卢灿惊喜不已,这就是有啰? 万万不可被他带回东瀛,那些观赏瓷,只要回东瀛,识货的人太多太多,自己将永远也没有机会接触上。 他很快又加上一句,“小岛君,此行回大阪,万里迢迢,轻车简从才是正理。” “另外,你应该是第一次回故里吧?东瀛的消费颇高,多准备点财货防身,不是坏事。” 多好的人啊,提到建议都是提对方着想。 小岛沥原再次深深鞠躬,“感谢维文先生的关心。鄙人家中确实还有几件,那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原本想要带回东瀛。既然维文先生喜欢,不知可不可以随同在下……” 大喜啊!卢灿没等他说完,直接点头,“能去小岛君家中走一趟,我很愿意。” 小岛沥原的家在圣马科斯城邦,那里算是老城区之一,算是高档住宅区,可是……他怎么混到倒卖家中物品的地步? 卢灿一肚子疑问,一点点探问小岛沥原。 两辈子的社会阅历,终究战胜这位日裔年轻人的谨慎。 当小岛沥原说出他家的先祖为何来到南美时,卢灿吸了口凉气。 没想到,这位,竟然是明治时期东瀛传奇人物相乐总三的后人! 第458章 卷入风波 相乐总三这个人物,在战后的东瀛,尤其是动漫文化兴盛后,成为众多动漫作品的主人公,譬如知名的作品《浪客剑心》。 他的故事还多次被搬上舞台剧、电影、电视剧,成为东瀛津津乐道的传奇。 不是说他三十岁就去世了吗?怎么还有一房子系流落到南美?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想到相乐总三的子女,卢灿又想起来了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六十年后的1928年,相乐总三之孙争取为祖父恢复名誉,东瀛政府才终于为相乐总三和“赤报队”恢复了名誉。 那岂不是说相乐总三的后代在东瀛? 难道眼前这家伙,扮猪吃虎,想要诓骗自己?可看着不像啊。 这里要说说相乐总三这个人物。 相乐总三原名小岛四郎左卫门将满,下总国相马郡乡士、高利贷豪商小岛兵马的儿子,家中行四,大家都叫他小岛四郎。 在各种文学作品中,这人豪侠慷慨,不仅勇武,而且颇有文采,一心尊王攘夷,还写过一片文章《华夷辩》,受到受到毛利敬亲的注目,毛利为之亲写跋文,予以宣扬。 毛利敬亲是谁啊?长州藩主,也是“还政天皇”尊攘派的两大主力干将之一,明治年间的政治家之一。 文久二年(1862年),他加入了“慷慨组”,并捐献伍仟两黄金做军费,在上野国赤城山起兵倒幕。但因准备不足,加之内部分裂,叛徒告密,事败未果,他逃回江户家中。 但他仍不死心,不久后又加入水户“天狗党”,在筑波山举义。因不满水户尊攘派内部热衷于党争而忽略尊攘斗争,再度返回江户。 其父为使四郎留在身边继承家业,连忙为之筹办婚事;另外,与小岛家关系密切的幕臣,酒井锦之助则劝诱他应聘去当藩士年俸三百石。但妻子的柔顺和令人羡慕的武士身份,都未能使他丢弃尊攘使命感,1866年3月,他再度来到京都,认识了西乡隆盛、大久保利通等尊攘派的头头们。 庆应三年(1867年),西乡隆盛派小岛四郎秘密潜回江户城,组织“浪士队”,骚扰德川幕府统治的中心区域。 他改名相乐总三,带领“浪士队”,四处破坏幕府的机构。 他们的种种举动使得幕府大怒如狂,于是在强硬派幕臣小栗上野介忠顺的指挥下,当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幕府军攻击并烧毁了江户萨摩藩邸——这是戊辰战争爆发的导火索。 呃,从这里能得出一条结论——此人是明治维新前期的关键人物之一。 战争爆发后,相乐总三率领“浪士队”成员,奉侍从绫小路俊实、滋野井公寿为主,组成了“赤报队”,他担任“赤报队”一番队的队长。 “赤报队”领自京都政府的主要任务是什么呢?那就是作为东山道方面军的先锋,担负着为官军侦察敌情,筹集粮食,开辟道路等任务。相乐总三带领队伍,率先进入信浓、上野等国,一路宣扬新政府的仁政,号召附近诸侯归附,联兵倒幕。 所谓新政府的“仁政”,主要是指“年贡(类似农业税)半减”,这是相乐总三提出建议,受到西乡隆盛等人同意的政治口号。总三认为,各地农民已在幕府多年的横征暴敛下苦不堪言,如果新政府答应减少一半的年贡,他们肯定会群起响应,则幕府的统治必将瞬间倾垮。 然而,到了庆应四年(1868年)的一月下旬,京都却开始流传出赤报队“恐吓民众,掠夺财物”的谣言。听到这种谣言,已经进入信州的赤报队二番队、三番队在两位公卿头子的率领下,立刻转身跑回了京都。 然而,突前的相乐总三茫然无措,于是孤身前往东山道总督府去澄清谣言。 就趁着相乐总三离开的机会,信州各藩纷纷对“赤报队”发起突袭,将其半数杀死,半数逮捕。等到总三在东山道总督府申诉成功,乐呵呵回到信州的时候,不禁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呆了。经过他反复游说和催促,各藩终于答应将所逮捕的“赤报队”一番队队员全部释放——但这只是一个缓兵之计而已,“赤报队”的彻底覆灭就在眼前。 原来,有关“赤报队”“恐吓民众,掠夺财物”的谣言,根本就是京都政府派人放出去的。其原因就在于新政府财政拮据,无法承担庞大的军事开销,被迫向三井等大财阀借款,而这些大财阀为了聚敛钱财,原本就反对“年贡半减”政策。 基于这一因素,新政府不惜食言而肥,失信于天下百姓,“赤报队”就此变成了可悲的政治牺牲品。 庆应四年(1868年)三月,东山道总督府突然逮捕了再度前来申诉的相乐总三及“赤报队”残余队员,随即以“伪官军”的罪名将总三及其亲信八人在信州下诹访处以斩刑——相乐总三年仅三十岁。 他的被杀,被称为“明治时代第一冤案”! 以上是文学作品中,有关相乐总三的传记,各个版本虽然不尽相同,但大致意思一样。 《浪客剑心》这部漫画上辈子卢灿很喜欢,看完后他曾经搜寻过有关相乐总三的资料。 在东瀛的正史中,包括《明治天皇实录》《幕藩风云纪》《江户人物志》等诸多史书中,都有相乐总三的记载,对他的评价并不高:少年任侠、结交权贵、刚愎自主,好色贪财,甚至还隐隐指出他为当官不惜身。 史书中的这些词汇,综合起来就是:相乐总三是个豪雄。 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年轻人,喜欢结交黑帮组织,乐于往上爬,为人很有主见,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爱好权势! 史书所言未必全对,毕竟是那帮既得利益者编写,但从文学创作中,还是能看出某些特质,譬如他曾经多次恳求明治政府早日“下赐官军之御印”,正式承认赤报队为东征先锋队。 看着走在前面的小岛沥原,卢灿眉头皱了皱,实在是想不明白啊。 他对相乐总三的后代不了解,并不知道相乐有几个儿子,至于为什么会有后代出现在秘鲁,更是惊诧。 又走了一段路,卢灿忍不住问道:“小岛君,你……还有你的祖上,就没有打听过相乐总三先生之后的事情吗?” “啊?鄙人祖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吗?”小岛沥原的神色有些茫然。 “相乐总三先生被冤枉的事情,已经在1928年就被平反,你不知道?” “哦,这件事啊,我早年听父亲说过……” “那你的……父亲,就没有带你回乡祭拜神社的计划?” 卢灿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这不符合常理啊?看小岛沥原售卖的那些瓷器,他们家族至少在他父亲这一辈,不算是穷人,依照东瀛人的尿性,怎么可能不回乡祭拜神社? 有古怪啊! 可是,对方明显不想提这个话题,只是低头往前走。 圣马科斯城邦是老城区的核心位置之一,一条窄窄的街道,一侧是规整的西班牙式老建筑,另一侧全是低矮的纸房子,那是利马的贫民窟。 纸房子?没错,就是纸板搭建的房子,有些纸房子甚至连屋顶都没有。 利马这座城市非常古怪,虽然临近太平洋,可是,却是座“无雨之城”——每年的降雨量不足十毫米。 但利马这座城市从不缺水,也算是有意思之极。 安第斯山阻挡了亚马逊盆地的水汽,不能与太平洋暖湿气流汇合而无法形成雨水,但是与太平洋比邻的利马,却有着丰沛的水汽凝结成雾气,每天早晨都会大雾弥漫,正是这些富含水份的雾气,才给植物带来生机。 而利马人赖以生存的生活用水,则来自安第斯山的雪水。 仄仄的巷道向前走了五十米,路上卢灿最少看见三波警察,看来这一带的治安非常不好。丁一忠和阿木,都提高了警惕,因为来自另一侧房屋中的眼光,很不友好。 小岛沥原回头对卢灿笑笑,“其实这里的人还是很友好的,他们……只是看上去凶恶,那是该死的贫穷所造成的。” 卢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小岛沥原的住宅虽然在豪华区,可房子并不大,只是上下两间的小阁楼。 一进客厅,卢灿眼睛凝了凝——客厅墙上并列悬挂着两张挽着黑纱的黑白遗照!难怪小岛沥原一直不愿意提及父母,从照片陈设来看,去世时间应该不会太长。 卢灿没问因由,小岛沥原不过二十五六,他的父母也应该只有五十左右,怎么也不算正常亡故。见小岛沥原给父母行礼,卢灿带着温碧璃,也在遗照前点亮一对白蜡烛。 “两位请坐,我去取东西。”见卢灿两人如此,小岛沥原在旁边合什感谢。 小岛沥原上楼取东西,卢灿打量这件小阁楼,东西都被收拾干净,靠墙的位置码放着几只大纸箱,看来他确实有外出的打算。 这件房屋外面是欧式巴洛克风格,可里面依旧是日式的隔断、屏障,台几插花的上布满了灰尘。 嗯?这花瓶有些意思,有些类似于中国的梅瓶,可是,它的却是喇叭口,这就具有很强的日式瓷器的线条风格——便于插花。 高约为四十厘米,瓶身为奶白色,绘有“柿叶图”,天蓝色的枝叶中,拥簇着朱红色的柿子,还有铁锈色的柿子柄以及橙黄色的枯叶,很形象逼真。 这是柿右卫门赤绘的标准器啊! 卢灿拿起这尊喇叭口抱月瓶,看看底款,一方印上去的很小的“柿”。 是的,东瀛瓷器也有底款,不过,他们采用的是家族款,就像上次在台北遇到的备前烧瓷板,它们就刻有金重家族的火焰纹章。 柿右卫门赤绘,一般不会在生活瓷上留款,但是,在精品赏瓷上,往往都会有款识。 东瀛陶瓷印章,可不是随随便便弄一个就印上去的,主要分为拜领印、师传印、世袭印以及隐居印这几大类。 乐烧二代常庆的“乐”字印,为丰公赐发。十代旦人的“乐”字印,是纪州侯赐发。十二代代的弘人“乐”印,则是来自伏见宫的拜领印。还如吉向烧的“十三轩”是石州侯授的拜领印。 这枚“柿”印,就是柿右卫门家的世袭印,印刻在精品瓷器上的。 正在观摩着这只瓷瓶,丁一忠匆匆进来,面色严肃,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卢灿眉头皱了皱,看看那两张遗照,又抬头看看楼上。 自己貌似卷入一场风波中了,这小岛沥原家究竟藏着什么秘密?竟然有人监视? 这小子自己知道吗? 第459章 廉也藤工 阿木是侦察兵出身,对反侦察很有研究,他在门口小道上转悠几圈,就发现这家住宅被人监视了,而且监视者不止一人,都隐藏在对面的贫民窟中。 肯定不是监视自己的,那就只有小岛沥原了。 挥挥手,让丁一忠出门盯紧点,顺便让酒店的那名翻译,去找找小巷子中巡视的警察。小心点为上,自己这边只有丁一忠和阿木两人,万一要真的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中,警察还是有些威慑力的。 卢灿没了看货的心思,坐在那里,手指轻轻敲击扶手,思忖着小岛沥原家的事情。 “维文先生,让您久等了。” 小岛沥原怀中摆着一摞纸盒,一共六只,如果加上柿右卫门赤绘花瓶,一共有七件。如果再加上那些生活瓷呢?当年他们家来南美,竟然带着如此多容易碎裂的瓷器? 卢灿站起身来,帮他接过两件,放在茶几上,佯装感慨道,“当年你的祖上,从东瀛带来不少东西啊。” “听我父亲说过,当年赤报队来南美的,不只我曾祖母一人,还有不少成员,他们一起登船的。” 小岛沥原的讲述,让卢灿有了话茬,“那些赤报队的队员来南美后,你们家和他们的后裔,还有联系吗?” 小岛沥原想了会才说道,“在我父亲一代,还是有联系的,藤工叔叔就是赤报队廉也家的后人,他和我父亲有来往。” 卢灿打开面前的一直纸板盒子,装作随口问道,“令尊和令堂,怎么故去的?我看他们都挺年轻的。” 这是一件瓷器糖罐,不大,顶盖直径也不过十二公分,高十五公分,圈足只有八公分,覆盖,瓷盖一体,绘制杜鹃花,底部有款,柿右卫门赤绘瓷。 揭开盖子,卢灿用两根手指摸摸内壁,内部竟然也封釉了。 东瀛瓷器做工,确实精致。 糖,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贵族专用的奢侈品,保存需要密封,因此,在中国瓷器中,盛放霜糖的一定是瓷器——陶罐的气密性不够,霜糖容易板结。这件糖罐,内外封釉,气密性非常好,而且不沾罐壁。卢灿揭开盖子后,依然能问道一丝甜丝丝的味道。 东西不错。 等卢灿看完这件杜鹃花赤绘糖罐后,才发现小岛沥原竟然坐在那里发呆,眼眶中泪珠滚动。这是被自己的一句问话,触动伤心事了? 卢灿心中也不忍,拍拍他的手臂,“小岛君,令堂和令尊,一定希望你快快乐乐的生活。他们一定想看到你成家立业,结婚生子……” 不说还好,卢灿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他的痛点,小岛沥原双手捂面,嚎啕大哭。 得,这下彻底看不成货色了,卢灿连忙让温碧璃从手包中掏出一卷纸,抽出一张,递给他。 等他痛痛快快大哭一场后,才陆陆续续的向卢灿讲述家中变故。 小岛沥原的曾曾祖母,并不是相乐总三的正妻,而是赤报队中的一位女成员,名叫芭代霜,两人在战斗中接下很深的情谊。 赤报队被剿灭之前,芭代霜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于是被相乐总三送回大版的娘家静养,他承诺等胜利之后,一定回来迎娶芭代霜。 因此,芭代霜逃过赤报队被剿灭的劫难。 芭代霜的娘家是大阪当地的粮商,很富有,在得知未来的女婿被斩首,赤报队许多成员被抓,她的父母慌神了。刚好此时南美各国来东瀛招工,她家为了避祸,将女儿以及那些被相乐总三安排保护女儿的队员,都送上一艘开往南美的船上。 出于愧疚,芭代霜的娘家按照女儿出嫁的装置,给她配备了不少物件,这也是小岛沥原家这些柿右卫门瓷器的来历。 抵达秘鲁之后,此时的芭代霜已经在船上完成生产,是个男孩,也就是小岛沥原的曾祖父小岛康健。 同船抵达的还有六名赤报队成员,芭代霜带着孩子,嫁给其中一位名叫盛冈直智的队友。两人结婚,并没有生育,出于对相乐总三的尊敬,盛冈直智也没有要求继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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