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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产品的销售情况……”这种条件,那余主任自己都没权答复,推脱一句。 “哦,这样啊……”孙瑞欣似乎很失望,掩上会议记录本,“如果是一家店面进货,我建议还是广交会上合作吧。我们会安排纳徳轩珠宝、嘉丽服饰参加下一次广交会,贵方可派代表前往洽谈进货事宜。” 这下宋佳敏有些急了。 她刚才也看过孙瑞欣带来的样品首饰,其款型、设计相比内陆玉雕厂的玉器,甩开两条街,放到友谊商场售卖,绝对出彩。 广交会合作? 那里不仅竞争对手众多——国内还有其它国营商场,很难拿到独家代理不说,广交会上还要求的是先款后货,就这一点,对卖场而言就非常不利。 眼见局面要僵,她连忙插话,“卢先生,孙经理,余主任,这件事不急于一时下结论。初次合作嘛,大家都要相互了解。” “如果你们真的有兴趣进入友谊商店全面供货体系,我可以介绍几位朋友认识认识,他们负责的是津门五家友谊商店的进货渠道。余主任,这不算违纪吧?” 咦?这宋佳敏要比自己想象的耿直,而且影响力也不小啊。 这肯定算是违纪啊,介绍客商私下接触进货管理人员,违纪还不小呢。 卢灿随即想到刚才徐奉对她的称呼。呵呵,这宋经理,估计不是大院中的子女就是媳妇,没见那余主任对她也有些忌惮吗?虽然面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勉强点点头。 卢灿脑瓜子一亮,想要全面挤入友谊商店合作,还真的要出点盘外招。 “我很欣赏宋经理刚才的那句话,初次合作,大家要增进彼此了解。” “我拟邀请余主任、宋经理、耿先生,还有其他同事,嗯,名额可以控制在二十人左右,什么人合适,您三位负责帮我邀请,前往香江纳徳轩珠宝、嘉丽服饰进行为期五天的考察。对了,我旗下还有一家箱包公司、瓷器厂,都可以走走看看。” “为了减轻国家的负担,考察费用,我们纳徳轩全包了。” “三位看,可以吗?如果可以,我就让香江那边发正式邀请函!” 二十个名额?三人分配!费用全免! 去香江转转?三人都是聪明人,都明白卢灿的用意。彼此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敢答应。此时的绝大多数官员,本质上还是很质朴的。 对方大手笔啊!这算是变相受贿吗?算不上,对方只是在打擦边球! 卢灿此举,带坏官场风气,罪大恶极! 可此时,他还真没这觉悟,只想着将旗下的产品,铺进内陆目前最高端的销售渠道! 没办法,涉外商店以友谊商店为最!八十年代末,京城友谊商店,单店日销售额破八十万,年销售额破两亿!这是后世沃尔玛、家乐福等巨型超市也难以企及的销售记录! “谢谢卢先生的好意!这个……这个……”余主任终究没能拒绝卢灿的诱惑,抖抖喉结,看了两眼同事,“这件事,我们需要回去讨论!” 会谈,自然无果而终。不过,卢灿收获很大,非常大! 在重新逛完友谊商店后,丁一忠和陈晓,往车子后备箱是送了六趟货物,一共二十三件馆藏级文物。耗费多少?四万九千外汇券! 下午,他还要去友谊商店后面的库房! 这可是宋佳敏经理,答应他的哦。 …… 今天参与会谈的耿肃,没回一轻,径直回到安贞自家小院子。 “爸,您今天怎么有空回来午饭?”一进小院子,就看见老爷子在家中自行车棚内打门球。只见他手一拨弄,手槌推在门球正中,小红球咕噜噜的向五米外的门框滚去。 耿老爷子似乎对这一击颇为满意,站直身子,将手槌交给儿子,“怎么,今天的谈判不顺利?” “您老还真关心这事?”耿肃笑笑。 昨天晚餐时,自己不经意提了一句,友谊商店想要和香江纳徳轩合作,进他们的产品,谁知老爷子竟然还真的听说过香江卢家,仔细询问了两句。 老爷子是为这事回来的?让耿肃难以置信。 “嘿!别小瞧那卢家,人家在香江,可是黑白通吃的人物,要比你想象的难缠!” 如果卢灿听到老爷子的评价,一定会明白什么意思——卢嘉锡为他举办声势浩大的订婚仪式,效果已经逐渐显现——内陆已经将卢家当盘菜了,而不是可有可无的角色! “还真是!”耿肃半掺扶这老爷,往家中走,“别看卢家那小子年纪小,可狡猾着呢。” “哦?怎么个狡猾法?”老爷子回想飞机上对卢灿的印象,还真的没法把他与狡猾等同起来。 “先是信口开河,要自主建店;被我们拒绝后,继而狮子大张口,要所有友谊商店统一进货。余主任没答应,他又来了一招邀请考察团考察增进了解。啧啧,还真是手段迭出呢。” “香江嘛,资本主义社会,玩这一套,肯定熟练的很。” 老爷子的评价,不置可否,耿肃没看懂老爷子的意思。 “他倒是提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 “什么话?” “他说,我们政府现在倡导,私营、个体、外资经济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的有益补充。”耿肃将卢灿这句话原封不动的复述。 “嗯?”老爷子回身,眉头皱皱,看了儿子一眼,似乎确定这句话的真实性。 老爷子的震撼,来源于这句话,因为类似的说法,最近在朝堂屡屡被提及,但还真的没这句系统。 继而捻捻下巴,“这小子,还真不是个简单的角儿啊?” 老爷子的这句话,给卢灿带来的影响,目前还难以分辨,是好是坏! 第344章 暗中较技 仓库距离友谊商店五十米,是一座独栋二层旧楼,楼上是员工宿舍。 这里的安保,就是那位七十多岁的看门老大爷,还有楼上的住宿员工,如果还有的话,就只有那扇已经有裂缝的大红木门。卢灿看着直咋舌,这时代,人们的素质还真好! “卢先生,这里就是我们友谊商店的工艺品仓库。各地工艺品公司送上来的货物,都在这里。”陪同卢灿前来的有三人,说话的是会计老邢,还有两人,一人是估价师,负责价格评估的,另一位是柜台销售人员,负责打包的。 “欸!辛苦了三位!” 卢灿从陈晓那里拿出一条三五香烟,撕吧两下,拆开,一人塞了三包。 他身上这点喜欢小恩小惠的毛病,不知被田乐群吐槽多少次,小家子气,可依旧没法改掉!没办法,上辈子影响太深,办事不塞包烟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一人三包,其中两人都盯着老邢。三五烟,友谊商店就有卖的,可不是此时这些普通的工作人员能抽的上的。 老邢被卢灿的行为弄得一怔,继而伸手接过,呵呵笑道,“谢谢卢先生。” 卢灿吁了口气,嗯,还好,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他又将剩下的一包,随手塞给那位七十岁的看门大爷。 “还有我的?”那老者一愣,随即笑呵呵接过去,“谢谢这位少爷!” 卢灿倒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七十岁的人,叫少爷,还叫的很顺溜,一看就知道,当年也是在四九城街面混得很开的人物呢。 这位老大爷,打开大红门。 卢灿伸头往里面瞅了一眼,嚯,还真是仓库呢! 整个一楼,除了中间四根大立柱,全部打通。由门口到左边墙,一共有二十多排双面货架,盛放的是单个货品。大门右侧,则是囤积区,无数的箱柜,堆放在一起,应该是各地送来还未拆包的! 东西多得超乎想象啊!血脉喷张啊! 忍住!忍住!卢灿以掌握拳,将几根手指的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他将孙瑞欣拉到一旁,低声说道:“阿欣,你去找个电报局,给家里发封电报,发给爷爷。让他安排奎荣或者昆希,再带两名安保过来;第二件事,再去兑换两百万外汇券,带上丁一忠,让他用皮箱提着;另外,把今天的与友谊商店合作的事情,和群姐说一声,如果可以,让她也安排两人北上,协助你商谈这件事。” 卢灿有感觉,自己在友谊商店大肆采买,一定会让对方震撼!这有助于自己和他们进行商务谈判。 “欸!我这就去!”孙瑞欣裹上围巾,带着丁一忠匆匆离开。 那三位离得有些远没听见,可那位看门大爷,听完后,眼睛眯了眯,低垂眼睑,仔细打量卢灿一番,扭过头,不知想些什么。 卢灿这才搓着手掌,走进仓库,开始挑选。 为什么要挑选?不是说八十年代古玩遍地吗?屯一批肯定发财? 如果要真这么想,就大错特错。 首先,友谊商店是售卖工艺品,并非古董古玩,因此,这一性质就决定了他们并不拒绝赝品,尤其是高仿赝品,譬如景德镇精仿明清官窑器。 卢灿之所以在友谊商店四层只挑选出二十三件,就是发现,这里有大量赝品的存在。 当然,也与卢灿的目光比较挑剔有关。 他更看重的是馆藏级物品,对于普通藏品并不太在意。如果他做古董生意,肯定不会来友谊商店进货——这里的价格要比其他渠道贵三倍以上。 第三个原因就是,某些品类不要触及,否则出店容易出关难。 譬如铜器,1952年第一道有关文物保护的禁令,就是带铭文的大型铜器,禁止出口;1960年7月2日,文化部再度颁布《关于出口文物鉴定标准的原则》,乾隆六十年之前的铜器、瓷器等古玩文物禁止出口;1978年出台第三条禁令,对铜器出口再度收紧口子。 尤其是第二条禁令,一直影响到三十年后,并越来越严格。 既然如此严厉,为何友谊商店还能公开出售呢? 这与友谊商店的性质有关——友谊商店从1955年开始建设以来,就背负着“展示中华源远流长历史文化”的使命。 有这样一条高大上的任务护身,他们就可以合理合法的展售超越法令的物品,这也是卢灿能买到雍正珐琅器的原因所在。 偶尔几件超限的东西存在,卢灿从机场过关,没什么关系,此时的机场检查并不严格。但他如果大批量采购,从陆上过关,那就是“有计划有组织的文物采购或出口”。 这种行为,一定会有核查,而且非常严厉。 如果不想进入黑名单,不想物品被没收,那他只有乖乖遵守法令法规。 他之所以让安保队员北上,就是希望他们能想想主意,怎么把自己采购物品带出境!上次田坤找的借口就很好——香江竹园造纸厂采购废纸! 没看错,卢灿在江门古镇从谭乐家收购的那些一万七千多本藏书,用侨联的通行证,混过内陆的海关,然后又以竹园造纸厂采购的名义,混过港方海关,安然抵达虎园博物馆。 这次,如果卢灿在京城或者说内陆大肆采购瓷器、字画,再想如此容易的离开,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不过,即便暂时出不了境,卢灿也并不着急,他还有一招。那就是这十多年来香江商经常会用的方法:在京广申宝安等地置产,以蚂蚁搬家的方式,一点点带到香江。 等到两岸交流密切时,可以申请包机,那时,走空运回香江,更不在话下。 进门左手侧第一排,就是砚台。 数百件砚台堆放在上中下三层柜台上,虽然现代工艺品较多,但里面依旧有好货。 “这件给我记上!”入手第三件,卢灿便招呼那位老邢。 丁一忠随手将砚台拿起,递给那位估价师。 那位估价师拿起来看看,“清代嘉庆朝孙坤所制眉纹梅花刻歙砚一方,估价八百。” 嗯?卢灿有些惊讶!看了眼这位估价师!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哦,这么个估价师,眼力这么牛? 没错,那方砚台就是孙坤所制。孙坤乃清代琢砚名家,字奋夫,号漱生,昆山之安亭江人。他的书法、山水、制砚都很牛。 这人既然有名气,为何卢灿还要吃惊? 惊讶的正是这位估价师对年代的精准鉴定。 孙坤是乾隆十三年生人,嘉庆六年去世,因此完全可以说是乾隆朝的文人。如果是一般的鉴定师,一定会说,这方砚台为乾隆朝歙砚。 但孙坤略有不同,这位老先生,晚年专注于画梅,而这方砚台,其表面正是浮雕梅花,腕力圆润,梅花刻印的相当有神采,应该是孙坤老先生晚年所制。 所以说,这位估价师的嘉庆朝所刻印的鉴定结论,异常精准。 这一发现,让卢灿来了兴致! 他也有胜负之心,这种较技,很有意思啊。 很快,他又从中间一栏中翻出一枚老砚台,指了指,“老邢,这方砚台帮我记上。” 这次,卢灿没急着继续往下看,而是笑盈盈看着那位估价师,看他怎么说。 这是一方端砚,表面浮雕山水,大气磅礴,全开放形制和全景式构图。双层砚池只占有三分之一不到的面积,被设计成一弯池塘。 这尊砚台,与其说是砚台,还不如说是一尊精美的桌上砚石雕刻。 其风格很好判定,这是端砚世家罗氏家族的手笔。 问题来了,究竟四罗氏家族哪一位的手笔?要知道,清代罗氏家族制砚名家辈出,罗赞、罗宝、罗宇、罗成、罗海,制砚无一不精。 卢灿蔫吧坏! 这同一家族,相隔不过百年,风格都很近似,此砚台还无款,嘿嘿,想要准确鉴定罗家哪位大师手笔,还真不容易! 卢灿自我感觉,这方砚台,拿到香江,绝对能难住超过八成的香江鉴定师。 那位鉴定师,今年不过四十出头,带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他双手接过丁一忠递来的砚台,眼睛凑在山水浮雕上左瞅瞅右瞅瞅,很快,眉头紧缩,一时间不说话。 嗯?难倒他了?卢灿倒是有点失望,正准备继续往前看。 这位鉴定师将这方砚台放在地上,用右手食指指心,沿着刀刻纹线,一点点往下走。 卢灿摸摸鼻翼,这种鉴定法,很牛叉——刀刻痕鉴定法! 正如卢灿在鉴定国外油画时所说的,每一位大师都有其独特的运笔的习惯。每一位制砚大师都有自己的运刀习惯。 没想到啊,友谊商店这里卧虎藏龙,一个小小的估价师,竟然会刻痕鉴定法? 约莫五分钟,这位估价师站起身来,拍拍膝盖上的尘土,推推眼镜,“清乾隆晚期,罗宝所刻山水砚台石雕一座,作价两千!” 牛逼!精彩! 啪啪啪!卢灿忍不住鼓掌!别人看不懂,可他看得懂啊! “师傅贵姓?”卢灿主动向他伸手。 许是卢灿的鼓掌夸奖,让他颇有些不好意思,他推推眼镜腿,“鄙姓陈,陈立春。” 这个名字,卢灿还真的没听说过。 不应该啊!这位的鉴定技术,妥妥的大师级别,这样精彩人物,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呢? 见卢灿的神情有些迷茫,那位老邢添了一句,“老陈可是我们友谊商店新来的大才呢!他的父亲卢先生可能听说过,陈曼哉,您知道吗?” 能不知道吗? 中国古董家具收藏第一人,传奇收藏家王士襄老先生的启蒙恩师!上博现存的一张“元代黄花梨圆后背交椅”,就是他家捐献的! 不仅如此,他现代著名古文字学家、考古学家,还是新月诗派四大诗人之一。 “失敬失敬!赵老夫人身体还好吧!”卢灿再度伸手,这次握得格外有力。 为他,更为他的父亲!那是一位拥有高傲灵魂的天才! 只不过,卢灿依旧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陈立春的记忆?事实上,这位眼镜兄,在八十年代末,刚刚开始涉足私人收藏时,便遭遇一场变故,从此心灰意冷。 见卢灿真的知道自己父母,陈立春的态度也热忱起来,在随后的鉴定中,帮了卢灿不少忙呢。 第345章 奇怪老头 接下来的鉴定,卢灿拉着陈立春,不时交流。陈立春的鉴定功底非常扎实,总能给出不错的建议,这让卢灿挑拣的进度加快不少。 当然,交流的过程中,少不得要聊聊陈大师,还有在世的翻译家赵老夫人。 不过,陈立春的表现,有些奇怪。提及陈大师时,偶尔还会应和两声,提及赵老夫人时,他却不发一语。 瞅着陈立春上厕所的空隙,老邢赶紧对卢灿说道,“卢先生,可别再提赵老夫人。” “为什么?”这次卢灿真的不明所以。 “陈大师夫妇,一生未有子女。陈立春是继子,陈大师同意的,可赵老夫人想抱养的继子是她弟弟家的孩子。所以,陈大师去世后,老陈就回本家了……” 大师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喜好。原来这位陈立春和赵老夫人的关系一般,或者说很差! 晕!难怪他那副“便秘”表情! 我卢灿恨不得扇自己两下!嘴欠!另外,心太贪! 卢灿和他套近乎,原本还想着去史家胡同(陈大师和赵老夫人的家),欣赏欣赏陈大师所收藏的家具(此时还没有捐赠),如果有可能,卢灿还打算出价买下来。 继子?回本家?和存世的赵老夫人关系还很差?还玩个屁啊! 彻底歇菜! 卢灿搓搓脸,好尴尬啊! 陈立春回来后,卢灿再也没提陈家旧事,两人针对砚台的鉴定,讨论起来。 砚台的鉴定,是所有文物鉴定中,相对比较容易的,有六字诀可控参考:看、摸、敲、洗、掂、刻。 看:看砚的质、工、品、铭、饰、新旧,是否经过修补等。如果砚已经修补过的,其补过的地方颜色与砚的原色总会有差别,修补过的砚台,价差很大。 摸:拿到一方砚,可用手摸一摸。如果摸起来感觉像小孩皮肤一样光滑细嫩,说明石质较好;如果摸上去有粗糙的感觉,说明其石质较差。 这一条简单易学,但需要注意,现代砚台,多有打蜡情况存在。 敲:将砚面用五指托空,轻轻击打,或用手指弹砚,闻其声。 若为端砚,以木声为佳,瓦声次之,金声为下,这三种不同的声音,分别体现出端砚石质的嫩与老。而歙砚敲击则以清脆的“铛、铛”金属声为上品。如果声音为“噗、噗”,就说明该歙石多泥质,或石质有暗伤痕,为下品。 这就需要多上手,有经验才能分辨。 洗,主要是针对老砚台。 古砚因砚面上墨痕斑斑,遮掩了砚的自然美纹,也分辨不清石的坑口年代,因此需要洗掉砚的墨痕,看砚石坑口、花纹、是否有伤痕等等。 送往友谊商店的货品,基本都已经清洗干净。 掂需要靠感觉——同样大小的石砚,一般来说砚石物胶结紧,颗粒细,上品;轻的说明胶结松,差一等。 掂的方法尤其对歙砚比较适用。 至于刻,那就需要深厚的鉴定技术。 需要了解刻工的优劣,各个时代制砚名家的风格,就像刚才陈立春露一手让卢灿惊艳的刀刻痕鉴定法那样。 一共挑选了十二方砚台,都是名家手笔,对于虎园博物馆砚台方面,可谓大大的补充。 除此之外,卢灿还挑选了三十八方当代大师所制砚台。 这是用来投资的。 譬如胡春河大师精心制作的歙砚,此时外汇券购买,只需要八十一方,还是他的精品兰花镂雕砚台,二十年后,柜台摆出来,这方砚台没有十万,呵呵,问都别问! 又譬如程八,此时已经风格成熟,他的老坑端砚,造型古朴,雕工流畅。一方只需一百外汇券,二十年后价值同样过拾万。 这等便宜,不捡白不捡!更重要的是,这种是真正的工艺品,完全可以顺畅出关。 “送人!送人!”卢灿乐得嘴都咧到一边,每挑选一方,总要念叨一句。 心怀鬼胎,可下手毫不留情。 这三十八方当代砚台中,罗均培、罗星培兄弟的作品,就占了八方之多。 唔,这两位就是前文提到的制砚世家罗氏家族的当代传人。端砚制作,绝对的大拿级人物,最擅长的就是云龙砚、云蝠砚、松鹤砚。 而他俩的精心制作的砚台,现在不过一百五十外汇券。 单是挑选砚台,卢灿就用了整整一下午。 “老邢,你看……”指指还未看的二十一个柜台,以及右边那些箱货区,无奈的示意。 他直挠头,愁啊!这般挑法,什么时间是个头?全部挑拣完毕,最少要二十天!更别说这二十天还有新货进来。 不仅他愁,老邢他们也发愁。 看卢灿这模样,似乎还真想将这仓库抄底,这得挑到什么时候?没时间陪这位富家公子玩呐!大家都有工作,拖过一两天没什么,可真的弄上十天半个月,这…… 一时间,大家都站在货架柜台前沉默起来。 陈立春欲言又止,被卢灿眼角余光瞟到,“老陈,有什么好主意,直说。” “我在二中教书时,有两个同事,精于古玩,不如卢先生……” 一点就透,没等他说完,卢灿鼓掌,“老陈,晚上辛苦一趟,我安排司机送你去同事家,帮我邀请他们,每天我支付辛苦费不少于两百。” 一句话说得陈立春自己都有些心动。 卢灿接下来的话,更震撼:“对了,你告诉对方,我这次在京城,要住一个月左右。琉璃厂、报国寺附近几家古玩店,我肯定还要去的,我会继续聘用他们。” “然后转道去津门,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随我一道去,报酬不变。” 卢灿真心想要邀请陈立春去香江,可这种话,老邢在场,并不适合。 “欸!那我就去试试?”陈立春推推眼镜,立即答应下来。 一下午的相处,他对卢灿的鉴定水平,相当佩服。完全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像个花花公子般的少爷,竟然眼力出奇。 “走!大家辛苦一下午,晚上去京城酒店,我在那安排了一顿便餐,我去付过款后,一道去坐坐!”卢灿依次在老邢、陈立春还有那位李广明(售货员)手臂上拍拍,说道。 这还真不是卢灿客气,他本就有心拉拢陈立春,中途孙瑞欣回来,就安排她回去订餐,晚上大家坐坐,喝点酒增进感情。 “那……怎么好意思?”老邢是三人中的老油子,在友谊商店可谓年数最长,陈立春新来,李广明是小字辈,所以都以他为准。 “朋友,吃餐饭有什么不好意思?难道你老邢不拿我当朋友?”卢灿上辈子就是小人物,所以,他和小人物打交道的经验,从来不缺。 “那……恭谨不如从命?”老邢也想试试,京城饭店的饭菜怎样。 听说去京城饭店吃饭,那李广明顿时来劲,和丁一忠两人,一人扛着一个木箱子,蹭蹭地往友谊商店方向跑。 “大爷!辛苦您锁门了!”临出门,卢灿还热情的和看门大爷聊了句。 “欸!欸!不辛苦!少爷明天还来?”老头子眼睛闪了闪,问道。 卢灿还真的没在意这句话,很自然的回道,“明天还要辛苦您呢!” “没事没事!您这等贵客,常来我才高兴呢。” 老头子抹抹额头,微躬着身子低声说道,“多谢少爷的烟!我家中还藏着一点黑茶,不知道少爷您习不习惯?要是习惯的话,明天老头子给您来一杯?” 嗯?这次卢灿有些迷糊,这话听着这么耳熟呢? 自己一定听谁说起过! 卢灿回身打量这位老者,七十出头,头发稀疏,眼角皱纹堆积,笑眯眯的眼神,耷拉的眼皮,让他的三角眼不那么突出! 卢灿对于相人,略有心得,这老家伙年轻时,不是善类!最近些年的修身养性,让他的面容变得祥和,以至于刚开始见面时,卢灿并没在意。 黑茶?黑茶?卢灿在心底念叨两遍。 不对!这是解放前买卖黑货的切口!黑茶!黑货! 您对黑茶有没有兴趣,就是问询对方,您敢不敢收黑货!这句话广泛盛行于解放前的古玩黑市买卖! 年轻人还真不懂! 卢灿知道这句话,还是因为后世黑市再度泛起,这句话又被南方某些人运用上。 他亲身经历过两次黑货交易,一次在羊城天光墟鬼市,就是这句切口开头!另一次在榕城武侯祠市场,也是这切口。 两次黑货交易,他入手两件精品字画,可惜永远也见不得光——那两幅画都有案底。 这老头有黑货想要出手! “黑茶?我对安茶比较喜欢!对边茶兴趣一般,千两茶最好,味道醇厚。老爷子,您的黑茶,是哪种?”卢灿笑眯眯回答道。 黑茶中的安茶,指的是皖省古黟黑茶,在黑货交易中,代表黑货无案底,可以亮相的。 边茶指的是川藏黑茶,藏与藏(cang)同字,意思指见不得光的黑货。 千两茶同样是黑茶中的一种,属于湘南黑茶系,取意其千两,意思是如果您的黑货非常贵重,我不在乎是否能见光! 老头子嘿嘿一笑,“明天我把茶叶带来,您就知道了!” 这句话又把卢灿弄糊涂了,他的回答根本就不正确啊? 难不成他是真的想要请自己喝茶?是自己想太多? 卢灿一头雾水,原本还想着继续套两句,那边陈晓在招呼,等他过去逐件签字打包。 “大爷,明天好好品尝您的黑茶?”卢灿临走前,又对这老者笑着说道。 只要是好东西,至于来路,他已经不在乎! 第346章 京城鬼市 看门大爷姓黄,五十年代友谊商店开业,他就已经在这里看门。 家住磨刀儿胡同,据说祖上曾经富有过,但现在嘛,肯定已经没落。 有子女,但很少来这边看望。七年前,老伴去世,他在家中办完丧事后,又来上班,因此还拿到当年局内的“劳动者”奖章。 这是晚餐时,卢灿从老邢那探听来所有关于看门黄大爷的资料。 晚餐后,丁一忠陪着酒店司机,送另外三人回家,还要送陈立春去两位以前的同事家谈事情。 陈晓从酒店借来一辆手推车,带上今天从友谊商店购买的八十件物品。卢灿三人走着前往张老所在的后海院子。 “阿欣,我打算在京师买一栋两进的院子,喜欢嘛?” “买四合院?这么老?” 呃?孙瑞欣还是更喜欢现代建筑,这里的老院子,还真看不上。 “装修装修,雕梁画栋的,还是挺漂亮的。” 孙瑞溪噗哧一笑,卢灿这语气,明显是已经打定主意了,问自己不过是个幌子,点点头,“买一栋吧,反正也不贵。如果这边友谊商店合作成功,我们以后来京,也有个落脚地方,总要比住酒店自在。” 刚才饭桌上,卢灿已经问过老邢,这边的房产交易已经放开,私人住房可以买卖。1978年9月,还举行过一次无主房产的拍卖,所以,过户是没问题的。 小丫头真会体贴人,卢灿在她额头上亲了口,轻身在她耳边说道,“晚上去我房间?” 小丫头的手紧了紧,攥着卢灿的手臂,眉开眼笑,却苦着脸,“我那个来了……” “哪个来了?”卢灿有些懵,不会这么巧吧。 “笨死了!咯咯……”丫头顺手在他手掌中心拧了一把,咯咯笑出声来。 这丫头,报复呢? …… “卢灿?”是张泽宗开的门,见卢灿三人站在门外,惊讶一声。 “张老和潘奶奶睡下了?” 他眼睛朝卢灿身后的手推车望去,“还没,你这是……” “哦,今天在友谊商店买了点工艺品,没地方搁置,想要放在您家的院子里囤积几天。” “行!没事,赶快进来,外面冷!” 张泽宗热情招呼道,顺带着还帮陈晓搭把手,将手推车拉近院子。 “什么东西?这么死沉?”他试了试,想要帮忙把东西搬进屋,没搬动。 “五十方砚台,还有一些字画、珐琅器、瓷器之类的。” 一个大纸箱子,盛放的是店面买的那二十五件物品,还有两个木箱子,则是五十方砚台。卢灿笑着接过手,将他未曾搬动的三十八方新砚台,轻松端起。 看得张泽宗直咋舌,这人力气也这么大? 继而摇摇头,有钱人的生活,无法理解。友谊商店的东西那么贵,买砚台一买就是五十方? 他以为卢灿不了解行市,主动说道:“阿灿,不是我说你。买砚台、字画还有瓷器,去琉璃厂、报国寺,对了,新近又活跃的潘家窑鬼市,也有不少好东西,三五十块钱一个,顶天了,还不用花外汇!” 说完他啧啧感慨,“这得要花多少外汇券?” 卢灿倒是有些稀奇,“潘家园有鬼市了?” 他记忆中,潘家园鬼市,要到八十年代末才开始的,怎么现在就有了? “潘家窑。”还以为卢灿听错了,张泽宗纠正一遍。 潘家园早期的名字就叫潘家窑,在老京师的护城河东,现在还是一片水坑和洼地呢。 这一地带的出名,与现在韩河村镇潘家村老祖宗潘兴业有关。 这人的故事,也很有意思。 康熙年前,金陵琉璃厂工人潘兴业来到京师,他原本想要在这一带烧祖传琉璃窑,结果发现土质不行,不得不改行少砖窑。 当时这里有不少砖窑,竞争很激烈。潘兴业有着南方人的那种聪明劲,他想出三条妙招,将竞争对手全打趴下。 首先,他提高质量,把自家的青砖、红砖烧得杠杠的。 这还不够,他有利用购买者喜欢占小便宜的心理,将原本一小丁二百块砖料码成二百一十块,将原本一大丁八百块的砖料,码成八百五十块,与其它砖厂同样的价格出售。当时京城建筑的那些泥水匠,悄无声息的就白赚得主家这几十块砖料钱,一个个都往他这里跑。 不仅于此,潘兴业还提出十里内免费送货。 不到五年时间,潘兴业将附近几家砖窑厂全部挤垮兼并,成为唯一的潘家大窑,这一地带,就改名为潘家窑。 烧了两百年,这一带窑土都挖空了,潘家只得迁往房山,也就是现在的潘家村。 “潘家窑有鬼市?”卢灿不得不再问一遍。 “嗨!这些年就没断过!” 没断过?这与卢灿所听闻的,有所区别。 张泽宗虽然不算老手,但耳濡目染,对古董行很熟悉,听他这么一解释,卢灿连连摇摇头,自己真是……自以为在京城住了十年就读懂这座城市,现在看来,翻出一位老京城,都比自己强。 京城最出名的鬼市,并不是潘家窑,而是崇文门外的的“东晓市”,咸丰道光年间就已经存在。民国时期,宣武门外的“鬼市”以及德胜门外的“晓市”非常盛行,潘家窑的鬼市才开始冒头。这些年,内陆对这些一律取缔,潘家窑因为“远离”市区,才取得“第一鬼市”的名头。 生活窘迫,“鬼市”有生存基础,所以,尽管一再禁止,潘家窑的鬼市,依旧灯火摇曳从未断绝,最近两年,更有兴盛的趋势。 “宗哥,改天带我去鬼市趟趟?”卢灿这句宗哥,喊得异常亲切。 老京城人说去“鬼市”,不能说去,亦不能说上,更不能说逛,得说“趟鬼市”。这“趟”字有学问,水深水浅,水急水缓自己趟着试,有摸着石头过河的意思。 “行啊,过几天逢七,有大鬼市,我到时候约你。得起早哦?”他狭促的看了眼卢灿身后的孙瑞欣。 “不会耽误事的。”卢灿呵呵笑道。 旁边的孙瑞欣脸一红,转身出门。 存放古玩,需要验货的,张泽宗直龇牙,“阿灿,这里许多东西,你也没法带走啊?” 他还真是了解情况,一口就道出卢灿所买货品最大的问题——没法出关。 卢灿自然不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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