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没看出朵花来。 “正德皇帝的御用炉,怎么就落入你家?” 大家都已经是老朋友,卢灿不再好意思用捡漏的心态来对付他,如实的说道,“妙吉敖兰是正德皇帝的教名。这方铜炉,如果不是他的御用品,也是他特制的赏赐品,赏赐给回教高层的东西。你如果想要留下,现在说还来得及哦?” 杨坤和阿尔达汗一惊,齐齐开口,“正德皇帝御用?就这?” “皇帝焚香不用金炉子吗?”阿尔达汗比杨坤多了一句。 好吧,这就是历史盲,空顶了个华裔的名头。卢灿也懒得解释,“有空看看中华文明史,对你们的修养有帮助。免得以后出门碰到老外,闹出中国的皇帝锄地用金锄头的笑话!” “STOP!”阿尔达汗做出个停的手势,“别唠叨了!不就是一件铜炉吗?送你吧。皇帝用的又怎样?还不是破铜烂铁一方?要是金的,还有些价值!” “那谢谢了!”卢灿也没和他谈钱,没必要!只要在日后的合作中,适当的倾斜,就补给他了。阿尔达汗爽气不假,可不是傻瓜,这方铜炉既然是皇帝用的,还是能值不少的。他如此爽快,也是看中未来的合作。 卢灿连忙对院子中的丁一忠招招手,示意将这方正德皇帝御用香炉送上车。 见他如此急切的模样,阿尔达汗笑道,“你要是真的缺这些老东西,我们镇上应该还有不少。” 他这话真没说错! 这个小镇上的人马,是干什么起家的? 滇省回民起义!杜文秀的家族卫队!当年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勾当! 丽江木天鹰木家都能被抄个底朝天,连锅碗瓢盆盏书柜桌子筷篓都被抢走,滇省其他富户人家,估计也逃脱不了被抢的命运。 杜文秀的卫队,更是那些士兵巴结的对象,他们家中的好东西能少得了? 自己怎么没想到?阿尔达汗一句话提醒卢灿,他懊恼的拍拍脑袋瓜。 只是,这些人家有货,他们愿意出手吗?抬头瞥见阿尔达汗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 “你有办法?是不是?”卢灿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欸!欸!我不是GAY,别弄得这么亲密!”阿尔达汗抽出手臂,装模作样的拍拍打打,看得卢灿浑身起鸡皮疙瘩,杨坤在一旁哈哈大笑。 卢灿牙齿咬了咬,忍了! “不就是购买丽娃游艇吗?我介绍你去找胖瘦二头陀,如果投资还有缺项,我全补上!这个条件,行不行?” “此话当真?”阿尔达汗伸出手掌。 卢灿在他的手掌上重重拍了一下,“当真!” 刚才卢灿就和阿尔达汗说过,胖瘦二头陀两人虽然得家族重视,但投资量不会太大,毕竟太年轻,也就在每人两百万美元左右。这样算来,卢灿不得不背负六百万甚至更多美元的投资——投资完毕还需要发展基金不是? 又要想办法四处找钱了! 这种日子,什么时间是个头啊! 卢灿已经决定,明天去就去腊戌西堡玉石交易市场,开几块翡翠,凑点零花钱! 腊戌西堡玉石市场,因为两年半前,卢灿与王鼎新老爷子开出一块黑色曼陀罗而名噪南边。无数的翡翠爱好者来南边,都要专程到这里翻翻老石头,看看有没有翡翠王的运气。 生意好得不得了! 卢灿已经将明天的行程,落在西堡! 第283章 重游西堡 山风习习,清晨的腊戌异常凉爽。 卢灿振振胳膊,稍稍做了个暖身动作,在杨家大院子一角,拉开架势,练习拳法。自从入门之后,孙立功便没让卢灿继续练习崩拳,改授他一套劈拳。 形意崩拳,练习的是如何发力,算是基础拳法之一。所谓“半步崩拳打天下”描述的就是形意崩拳基本功的重要。在孙立功看来,卢灿的基本功算是出师了。 至于劈拳,已经是杀伤性的招式拳法。 在形意拳谱中,劈拳者,是身体内萌动的真意即一气的起落。 孙立功再三叮嘱卢灿,劈拳练习时必须专心致志,上下运用胸内一口气,举手投足,要有劈物之意。劈拳,按五行则属金中医肺属金,手太阴肺经为十二经之首,劈拳与其经运行相合,所以属金,其形象斧,在腹内则数肺,在拳中即为劈。 劈拳的劲锻练的和顺,则肺气和润。 因为劈拳的招式与胸中一口气相合,追求气、势相契合,不能被外界打搅。因此,卢灿每每早起练习劈拳时,丁一忠都守在十米外。 卢灿接触劈拳时间尚短,举手投足间,尚涩,总感觉拳头很沉,挥动起来非常吃力。孙立功告诉他,这就对了,等什么时间能举重若轻,劈拳就算是小成。 他对武学的兴趣不大,但也希望身体强健,因此练习还算是勤奋。 等卢灿收势,杨天和站在十米外,笑眯眯的招招手,“阿灿,去早茶?” “欸!好嘞!”接过丁一忠递来的毛巾,擦把汗——练习劈拳是很累人的,卢灿对杨天和点点头。杨天和一大早找自己,估计还是昨天自己提到的“缅北公盘”的事情。 “年轻就是好啊,这么能吃!”看卢灿轻松扫光早餐,杨天和笑着说道。 卢灿将杯中剩下的一点牛奶喝光,擦擦嘴,“杨叔还年轻着呢,等杨胜结婚生子,能接手您的事业后,您才有资格这么感叹吧。” “阿胜结婚生子?哈哈,那还早着呢!他如果有你一半机灵,我就心满意足了。” 话虽如此,但从他的哈哈大笑中能听出来,对自己儿子的满意。杨胜今年十五岁,是杨天和的独子,除了上学外,还跟着高世杰学赌石,很聪明的少年。 他说的皇而堂之,可事实上真的能亲密无间的合作下去吗? 杨天和是生意精,如何看不到这一点? 他不由露出了微笑,点点头,算是认可卢灿的说法。 杨天和的话,让卢灿一喜:回报来了! 以纳徳轩的影响力,还不足以在这样的组织中担纲角色,但有了卢灿的这份提议,杨天和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在筹组会上提出这样的要求,纳徳轩因为是倡导者,坐在这个席位上,也心安理得。 这不就是自己希望的吗? 卢灿连忙站起身来,很恭谨的谢道,“感谢杨叔美意,这件事,我稍后给爷爷发电报!” 看着卢灿匆匆离开的背影,杨天和的眼光有些复杂。 杨天和这一刻,忽然想要看看,这孩子未来能带领卢家,走到什么境界? …… 带着丁一忠出门,先去电报局给家中发了一份长长的电报。 其一是告诉爷爷这件事,让纳徳轩对缅北公盘的出现,提前准备;其二是让昆希来南边,负责下周的拉普小镇鉴宝活动。 阿尔达汗的方法很简单。 下周一全镇的教民都会去宣塔宣礼诵经,等结束后,安排阿拉伊丁阿訇帮忙,告诉这些教民一声。如果有上年头的物品想要置换成美金,可以去阿尔达汗家的庭院,卢灿将在那里,用市价收购这些物品。 发完电报后,卢灿带着伞帽,与丁一忠两人,直奔西堡玉石交易市场。 与两年前相比,这里变化太大。 原本的铁皮大门,已经被换成带有桥拱门楼的钢筋栅栏门。门前被修整出一块广场,广场四周是数十家的带帐篷的正规摊位,卖玉器、木雕、食品、水、烟酒茶。广场上还有不少穿着筒裙的南边当地人,背着挎包,向进出玉器市场大门的行人,兜售玉器、毛料之类。 卢灿两人刚走入小广场,呜啦,围过来一批人。有背挎包卖货的、有市场上的眼睛,还有几名掮客,叫嚷着请卢灿去附近民居看货,胸脯擂得咚咚响,保证有好货! “有会说汉语的眼睛吗?要一名!”丁一忠双手撑开,挡住人流,高喊一声。卢灿来过南边几次,能简单听懂南边语,但一旦混杂掸邦土语,就完全歇菜。 立即有三四人举手,卢灿点了一名四十来岁,看起来较忠厚的中年人。 “东家可以叫我戎茂(掸邦语的意思是富贵)!”那人连忙分开人群,对卢灿行礼。 绒毛?真是奇怪的名字! 卢灿心底嘀咕一句,伸手和他握了握,顺嘴说道,“这里的变化不小啊!” 那被卢灿称呼为绒毛的中年人,连忙点头回答,“东主有所不知,早年这里很破烂。两年前香江翡翠王他老人家,在这里开出一块传奇翡翠后,这里的人气大旺,摊位也增加不少。政府筹集了摊主们的资金,把这里重新修整一番,才有今天的模样。” “翡翠王?”想起两年前的事情,卢灿情不自禁的呵呵笑道。 他的笑声落在绒毛的耳朵中,似乎像是不太相信。戎茂连忙又补充道,“这事千真万确!当时我在现场呢。” “翡翠王他老人家,找到的是黑色曼陀罗,传说中的翡翠。” “那块赌料,全身平凡至极,一点特征都没有,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辨别出来的。可是,解石之后,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他竖起巴掌,向卢灿左翻右翻的示意:“五十公斤帝王绿翡翠!啧啧,什么概念?” “别的我不清楚,那个小摊主算是发了!以前我认识,和我关系还很好!” 他的语气中尽是羡慕,“现在,那家伙全家搬到清迈,买了别墅,还有大片的土地,听说成了那边的大地主!” 呃?杨家对那摊主还算不错! 当时赌石决标的规定中,那些原石都是属于摊主的,也就是说那块五十公斤的帝王绿翡翠,也是属于摊主的。当然,那家伙自己是无法拥有如此巨宝的,最后还是南边几大公司,将这块举行帝王绿瓜分。 杨家拿了大头,纳徳轩也分得两公斤——杨家给纳徳轩的额外酬劳。 纳徳轩所分得的两公斤帝王绿,被老爷子安排人设计成一套首饰,准备卢灿与田乐群订婚时,交给她做传家宝。 “东家,得买票才能进。”见卢灿和丁一忠直直的向市场大门走去,那绒毛连忙指了指门卫,提醒道。 来玉石市场逛逛,竟然还要买票? 谁说南边人不会做生意的?拉出来,保证不打死他! 门票为五南边元。 进门之后,卢灿发现,里面也扩大了不少,原本的井字格,现在已经变成田字格。三横三竖的通道上,前来选购玉石的人数,还不少呢! “东家,是要框,还是要推车?”戎茂指指大门附近,那里停放着十来辆手推车,另一边是南边所特有的头顶筐。 收费的,柳条框一上午是五南边元,手推车一辆是十元。 卢灿忍不住又要吐槽!当年的行为,算是在坑自己吗? “要车!”卢灿示意丁一忠跟着戎茂去交钱,想了想,他又说道,“阿忠,要两辆!” 这是准备将西堡市场好毛料给清空的节奏啊! “欸!知道了!”回答的是戎茂。 他最高兴,卢灿要两辆车,这是准备大买!他的销售提成,也会水涨船高不是? 第284章 桑家公子 刚刚张开翅膀的幼鹰,总是向往远方,似乎那里,才是自己追寻的方向。 桑德拉吉瑞,躺在藤椅上,脸上盖着斗笠。 这个鬼地方!上午十点,就如此闷热!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 起来?天更热,还不如继续躺着呢。他扭扭腰,摆了个更舒服的侧姿势。 作为桑德拉家族第三代行五的少公子,三房的唯一继承人,吉瑞觉得,此时自己应该在夏威夷的海滩上日光浴,再不济也应该在仰光大街上看美女,而不是窝在这低矮的毛料棚中躲太阳,瞅生意人! 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 不就是不喜欢家中产业吗?整天和脏兮兮的石头混在一起,有什么出息?不给钱去美国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将自己发配到这家小摊位上? 算了,忍了!反正再过几天就满两个月,自己就能出去自在了!这次回家,记住教训,不找父亲,找婶娘要,她一定会给的! “五少爷,有人上门买货!”伙计阿米没敢大声,低头在他耳边念叨一句。 “买货?”吉瑞嘀咕一句,没动,弹弹手指算是挥手,“你招待就行,我眯会!” 接着,有人喊了句,“阿米,我家东主来看货,有好东西,赶紧亮出来,那些砖头料就被往外搬。”这应该是眼睛的声音,西堡市场的眼睛,都用东主、老板来称呼雇佣者。 “欸!好的!”阿米似乎在给客人介绍毛料。 这有什么好介绍的?桑德拉家族的帕敢老场口料子,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 来人眼睛不瞎,说的是汉语,不是南边人,应该是东南亚一带人士。 其中一位声音很年轻,“绒毛,这家料子比上一家要出色,是老帕敢山石料。” 嗯?能一眼分辨出山料和水料,挺识货的嘛!自己家的矿口,集中在帕敢大谷地,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来。 “您喜欢就好!这里是桑德拉家族的棚子,他们家毛料在西堡,能排进前三!”那位叫绒毛的眼睛笑着回禀。 “哦,是嘛?那得好好看看。”那年轻的声音,呵呵笑道。 不一会,吉瑞就听到那年轻人轻声感叹,“还真不错,大谷地的山料。” 咦?这么短时间,分辨出自己店中的料子来自帕敢、山料、出自大谷地! 这个东南亚来的年轻人,是个高手! 吉瑞有点兴趣了,他翻了个身,顶顶盖在脸上的斗笠,透过缝隙,只能看到这人的背影,个头很高,穿着很讲究,应该是富裕人家的子弟。 他正在察看右侧货架上的蒙头货,没用手电,而是自己动手翻料,其手法相当娴熟。 那是一块黄盐沙皮料,大约十五公斤左右。 吉瑞自己也看过,其表面为带状松花,松花贴在一侧,其种水至少到冰。可最终自己也没敢动手开窗,因为在松花的右侧,有一块痂皮绺。 这年轻人的目光很锐,看货很快,他的右手不一会就落在这块痂皮绺上。用力的搓着这块小绺,似乎想要将它搓跑。十秒钟后,年轻人遗憾的摇摇头,放弃这块毛料。 高手!真的是高手! 赌石高手不仅在于技术,更在于心态。 有很多技术不错的赌石师傅,他们经常会赌垮,原因很简单——并非没有看到毛料上的风险,而是过于看好利好的一面,以至于难以舍弃。 快速决断哪种险可以冒,是衡量赌石高手的一大标准。 这位年轻人,能快速放弃松花部位所露出的诱惑,这心态,太好了! 吉瑞自己也是赌石高手。桑德拉·温爷爷亲手调教十多年,一直被誉为桑德拉家族第三代赌石天才人物。可自己在来到这家铺子时,对这块冰种近玻的黄盐沙皮料,也琢磨了很长时间,才放弃开窗。 吉瑞知道自己身上的毛病——懒! 为此,桑德拉温爷爷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父亲将自己送到棚子中,并勒令自己必须待满两个月,估计也是想要治治自己的懒病。 懒病好治,心病难治啊!他在心底叹了口气。 吉瑞自己知道自己的毛病出在哪儿——看了十多年的石头,对眼前这些蠢货,真的提不起兴趣。自己喜欢的是激情的、自由的、享受的、浪漫的年轻岁月,不是向爷爷那样,过一辈子枯燥乏味肮脏的赌石师傅生涯。 眼睛在斗笠的阴影中眨了眨,吉瑞轻轻叹了口气。 再回到那年轻人的背影时,他已经向前迈出两步,这短短的两分钟,他把中间那两块都看过了?不会这么快吧! 吉瑞有些不相信,自己看毛料的速度在家族年轻一辈中,已经是超快,那年轻人比自己还牛?不可能,东南亚的年轻人,又不是人人都有卢灿的水平! 是的,吉瑞不止知道卢灿,还见过卢灿其人。 今年六月份,莫湾基河谷,卢灿连挑率东来、麻重仁的两场赌石赛,吉瑞都在现场,只不过当时他是被爷爷带去观摩学习的观众! 他的父亲桑德拉瑞普,更是卢灿与麻重仁那场赌石的主裁判之一。 对比自己还年轻的香江翡翠王弟子,吉瑞是服气的!那样的环境下,吉瑞有自知之明,自己无论是对阵率东来,还是麻重仁,都会输。 咦?等等,卢灿?这身影,有点像!越看越像! 桑德拉吉瑞,连忙掀开脸上的斗笠,一骨碌坐起身来。 吓得旁边的阿米,还有戎茂一跳。阿米连忙问道,“少爷,您不眯会了?” 吉瑞将斗笠往他怀中一塞,上前两步,准备仔细看看,是不是卢灿来到棚中。 一条黑色身影挡在他的面前,警惕的看着他。 是那年轻人的随从。 “是……香江小翡翠王……卢先生?”吉瑞估计这应该是安保,刚才自己的行动让他误会了,连忙伸手指指卢灿,低声向丁一忠问道。 对方认出来了,否认也没用。丁一忠眉头皱了皱,看了正在低头察看毛料的卢灿后,点点头。 啪!以拳击掌,吉瑞面露喜色,原地转了两圈! 太好了!小翡翠王竟然来到自己的铺子?自己该怎么办? 桑德拉吉瑞是很懒,但这种人的脑袋往往很好使。作为桑德拉家族精心培养的第三代,他的眼界和思维,比同龄人开阔多了。 第一时间,他便开始琢磨,如何利用这个机会,交好卢家。 南边矿主喜欢结交翡翠王,不仅仅是尊敬,更牵扯到利益。 没见翡翠王王鼎新两年前帮助杨家拿到两个矿口的竞标权?没见小翡翠王卢灿,两个月前击退气势汹汹的罗家讹诈吗? 卢家的产业,卢氏来人,在缅北被杨家照顾的很好,其他家族想要插手,都没机会! 今天,卢灿转到自己的棚中,而且身边还没有杨家人,这机会太好了! 可是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办? 卢灿来西堡挑毛料?他家缺翡翠吗?就自己所知,纳徳轩在杨家的四五个矿口都有股份,那一定不是缺翡翠! 十有八九是兴之所致,来这边练手的! 可这边的毛料品质究竟怎样?自己清楚的很啊,这些毛料,能练什么手? 吉瑞在一旁直挠头,最后还真的被他想到方法——你喜欢毛料,行,那我就投其所好! “烦请和卢少东家说一句,就说桑德拉家族的吉瑞,想要和他说句话!” 吉瑞很机灵,并没有直接点出卢灿的名字,而且,这句话的声音很大,小小的毛料棚中,根本就不需要丁一忠通禀的。 卢灿正在低头察看一块大谷地黑乌沙,正面开了一个电筒窗,算是半赌料。 这块料子不错,表面松花上宽下窄,沙粒均匀、颗粒细密、手感强,底水很润,有冰种到玻璃种渐变的趋势。从窗口可以观色,其颜色应该介于苹果到菠菜之间。从石纹判断,其内部玉质结构也不小,应该有西瓜大小,很适合做鐲料。 听到声音,卢灿一愣,西堡竟然还有人认得自己? 他抬起头,丁一忠挡着一人,年纪不大,估摸着二十三四,皮肤有些黑。 桑德拉家族的? 他连忙直起腰,对这位面带笑容的年轻人,不好意思的拱拱手,“吉瑞兄,打搅了!” 这就是成名的烦恼——正如观复马老去摊位上买古玩,结果被认出来一样,看中的东西,你买还是不买? 见卢灿出面,丁一忠闪身让过。 吉瑞迈过他,热情的伸手,“哎呀,这棚中最好的毛料,就是卢少东家手中这块!冰到玻的料子,用来做噱头的,卢少真是好眼力。” 卢灿一怔,这位热情的有些过份啊,连实话都说出来了。 伸手与他握了握,卢灿有点遗憾,“哦,这样啊,那就算了!” 人家点名这是噱头料,招揽客户进店的,如同古玩店的镇店之宝,一般都不会卖的。如果真要买,价格低不了。因此,卢灿熄了捡漏的心思。 “嗯……这块料子算什么?卢少如果有兴趣,我带你去仓库。” 握手之后,吉瑞可没有撒手的意思,反复摇晃着,态度极其热忱,“联合珠宝矿业在腊戌有家仓库,那里的货色全!卢少可以去挑选,我按照市场价位给您!” 还有这好事? 卢灿还真没仔细研究过缅北矿主的心思,他狐疑的看了眼对方。 “卢少不认识我,但一定知道我爷爷,桑德拉温,您听说过吧?”他又低声说道,“我父亲桑德拉瑞普,正是您与麻重仁对赌时的主裁,您应该还有印象吧?” 当然有印象,如果不是瑞普出面否决麻重仁的那块开窗废料,卢灿那场赌石要输! “哦……吉瑞兄是名门之后,久仰久仰!”趁着双手还握在一起,卢灿这次笑容真诚很多,连抖了几下。 “卢少东家有兴趣吗?刚好我也有点赌石方面的问题,请教一下。” 去!为什么不去? 第285章 赌极品色 帮年轻的东主选购的四块毛料,搬进车中,手中捏着丁一忠临开车前塞来的几千缅元,戎茂有点懵。刚刚那位年轻的东主是谁?能让桑德拉家五少爷如此热情? 车越行越远,有些失落的挥挥手。隐隐中,他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位也许可以改变命运的大人物。 桑德拉家族的毛料库房在腊戌城东,开车也就是十分钟。 与杨天和大院一样,这里同样驻扎许多荷枪实弹的家丁。 “这是……你家?”车子驶进大院,卢灿感觉不对,眯着眼睛问道。 桑德拉·吉瑞歉意的笑道,“对啊,毛料仓库就在我家院子里。这地界,谁敢把毛料放在外面?” 卢灿拍拍额头,他还真的没骗自己,是自己疏忽了! 接着又是一声老者的怒骂:“三天不揍,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说话这么没溜!滚进来!” 吉瑞挠挠头,自己也不好意思,尴尬的对卢灿笑笑,“估计来客人,要不,我爷爷的脾气挺好的。咱们是去库房……还是进大厅?” “先去见见你爷爷吧!”卢灿被这家伙弄得哭笑不得。既然来了,桑德拉·温,那是必须要见见,在翡翠行当,他也是赫赫有名的老前辈。 闻言,吉瑞大喜,刚才还有些担心,把他诳来家中,他会不会生气。连忙伸手邀请,“我爷爷这人吧,看起来严肃,其实……也就是个老小孩。以前教我辨石,经常无缘无故生气,你多接触接触就知道,很有意思的一人……” 看得出来,吉瑞与桑德拉·温的关系不错。厉子疼孙,哪儿都一样。 走上台阶,迈过门厅槛,卢灿差点把踏出去的脚给收回来,尴尬了! 他恼怒的瞅了眼吉瑞,这人同样傻眼——大厅中围着八仙桌坐着八人,见到卢灿进门,正对门的几位,相继发出“咦?”“欸?”的讶异声。 杨天和的脸色很惊讶,最快站起身,“阿灿,你怎么上这儿了?” “咦?还真是小翡翠王上门!稀客稀客啊!”桑德拉·温惊讶之后,也站起身来,离开桌子迎了上来。 罗家峪的脸色有些捉摸不定,不过,他很快也起身,主动向卢灿伸手,笑声很洪亮,“还真是!我还以为看错呢!卢少东家什么时间来南边的?有时间也去罗家坐坐!” 其他几位背对门厅的客人,也纷纷站起来。 桑德拉·瑞普,则对儿子瞪了一眼,“请卢少东家上门做客,你也不提前招呼一声?” 吉瑞撇撇嘴,心道,不是我机灵,哪能将他诳上门? 卢灿有些懵圈!一会功夫,全都围过来!不会吧,都这么热情?问题还这么多? 连忙先和桑德拉·温握手,“温大师好!今天巧了,去西堡市场练练手,结果遇到令孙,聊得挺开心。承他盛情,邀请我来库房看料,这不,上门叨扰来着!” 说完这话,他与杨天和点点头,算给杨家一个解释吧。 又与旁边的罗家峪握握手,“罗老爷子,有时间一定去拜访!” 杨天和是何等精明?很快从卢灿的这两句话中理出大概,心中即便有一丝不愉,也不会显露。他哈哈一笑,“论到毛料练手,温大师家确实不错。” 他扭头对罗家峪说道,“一直听闻桑德拉家大谷地场口,极品毛料就囤积在腊戌。罗老,今天我们算是沾了阿灿的光,也能看一眼?” 杨天和这是小小的坑了桑德拉家族一把。翡翠毛料的库存,都是分等级的,他这么一说,桑德拉家族还好意思开次品仓库? 罗家峪人老成精,立即会意,这种慷他人之慨的事情,为何不做?他摇晃着卢灿的手臂,连连笑道,“沾光,沾光!我有一个提议!” 刚才杨天和的话,就让卢灿身上冒冷汗——这不是明着敲诈吗?现在这老家伙又来提议?赶紧将手抽出来,与旁边的瑞普握了握,笑着说道,“瑞普叔,叨扰了!” 桑德拉·瑞普也是人精一枚,今天这事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如爽快点,还能在卢灿面前混个好印象。他摇摇卢灿的手臂,笑着说道,“别的没有,我们桑德拉家族的毛料还是不错的。别看杨家罗家矿口多,可是论起大谷地毛料,我们家绝对是南边第一。” 这话还真不吹牛,联合珠宝矿业,在老帕敢大谷地场口,有八个矿坑,占据大谷地毛料的近九成的产出量。 “小翡翠王能来我家,是桑德拉家族的荣光,我们绝对开A库,你安心选料就是!” 这话说的漂亮!A库肯定是筛选过的顶级毛料。 和卢灿招呼完后,他将目光对上罗家峪,“罗老有什么好提议?我想听听呢?” 这是杠上了! 罗家峪哈哈笑巡视一圈,道,“大家都是玩石头的,是不是都对小翡翠王的赌石技术好奇?我的提议就是……” “今天借桑德拉家毛料库一用,我们一帮人,陪卢少东家献丑,赌一把,顺便见识见识小翡翠王的赌石绝技,好不好啊?” 他又对身边的桑德拉·温说道,“老家伙,难道你不想见识见识卢少东家的赌石技术?知道你们库房毛料是属于家族的,放心,我们参赌的料子,按照市场价走。” 罗家峪当得起老奸巨猾四字。 他这提议,既抻量卢灿的赌石技术——他从杨家听到传闻,卢灿在最后一次赌石中,其实是输给了麻重仁的那块开窗废料,今天刚好藉此机会,好好的试试这小家伙的实力;又反手坑了杨天和及其他两家一把——这里论赌石技术,只有桑德拉·温和他自己,能和卢灿一拼,其他三人,纯属凑数。 还有一点就是,卢灿如果赢得这场赌石,一人带走六块翡翠,势必还要感谢自己的提议。至于说自己赔一块石料的钱,对家大业大的罗家来说,不算事。 “我没意见!”桑德拉·温立即举手同意。对于卢灿的底细,他也想摸摸。二十岁不到的赌石天才,太少见了! 这里面,赌石技术,杨天和最差,但他却是剩余三大家族中第一个举手赞同的,“如果阿灿同意,我忝陪末座也要买块料子试试手气。” 那位荣西族长,摇着卢灿的手臂,笑容满面的用左手盖在卢灿的手上,“怎么样?卢少东有没有兴趣,陪我们玩一把?” 卢灿已经缓过神来,他笑嘻嘻反问道,“那就玩一把?” …… 瑞普引路,吉瑞虚扶着他爷爷,一行人跟在他们祖孙三代身后,出厅门,来到侧院。 四四方方的院落中,顶部搭建有塑料薄膜大棚,一走进去,闷热无比。这种库存方法,是为给毛料保湿,与国内商人在毛料堆泼水同理。 院子中堆放的是精品料,也就是论块销售的毛料。后进有三间库房,分别有一二三标号,那里存放的是精挑细选的极品料。至于说公斤料,应该堆放在矿口,这里没有。 大谷地场口料,在老帕敢场区诸多场口中,不算最出名,但胜在一个稳字,表里如一。当然,这也是相对的,赌石就没有不垮的种类。 瑞普挥挥手,让院子中的一位管事,打开一号仓库。 “等等!”大家正待进去,罗家峪又闹幺蛾子,他伸手拦住门框。 “老温家的料子,大小不一,赌价值不公平。今天的赌石,我建议咱们换种玩法,赌色?或者赌种?怎么样?” “我看行!就赌色吧。”扎昆·哈德曼率先赞成。 他的赌石技术一般,摆明要赔钱,原本就不太乐意参加。现在好了,赌色,呵呵,那就无所谓赌石的大小了! 他的目光落在卢灿的身上,笑着问道,“卢少东家,你说呢?” 老家伙真是多事,卢灿腹诽一句,脸上依旧笑呵呵,反问道,“您老说了算,我只想问一句,如果赌色,是赌多色,还是赌极色?” 赌多色就是赌彩,色彩种类丰富者获胜;赌极色就是赌单一色的极品,色值高的获胜。 “老温,你的意见呢?” “赌极色吧,单一极色,高低排名为赤黄绿墨紫。”桑德拉·温很快说出规则。 “限时吗?”杨天和问了一句。 “当然!一个小时为准!”桑德拉·温,接口回答道。 赌极色,卢灿还是第一次,心底也没谱。 踏进一号仓库后,他的心脏不争气的急速跳动起来! 第286章 极品红翡 赌极品色,是一种很偏门的赌法,并不常用,容易产生纠纷。 因为翡翠色彩的形成,与其所含金属元素有很大关系。 譬如翡翠中常见的绿色,致色元素是铬离子,它是原生色。翡翠中只要含铬离子万分之几就可以致色,比如翠绿、阳绿,它们的铬含量都是万分之几;深绿、祖母绿的含量则是千分之几。如果其中有铁离子参与致色,则会变成暗绿,或者黑绿、黄阳绿、豆绿等。 一个单纯绿色系,就很难判断究竟是黑绿好,还是俏色绿更好——从色值上来说,墨绿要比俏色绿更深,但市场价值,墨绿往往差俏色很多。 赌色的纠纷,也因此而起。 今天倒不会发生纠纷,毕竟只是一场大家起哄、想要考验卢灿赌石技术的友谊赛。 评判的标准也很明确——正色大于邪色。也就是说祖母绿、翠绿(艳绿)、苹果绿、黄秧绿这类俏、正的绿色,为赢家。其它的诸如偏黄绿、偏蓝绿以及灰绿,一律为输。 “卢少东主,一定要给我们年轻人争口气!” 大家从旁边的办公桌上拿到手电后,正准备下场,身后传来吉瑞的一声高喊! 卢灿对他笑着挥挥手。 杨天和听到这句话后,眼睛转动两圈,落在桑德拉·吉瑞身上,似乎想要重新审视这位桑德拉家族后起之秀。 这句话喊得好,至少让卢灿对他的印象提了三分。 罗家峪同样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这老头子的反应更有意思。他笑呵呵的拍拍桑德拉·温的肩膀,笑道,“你家的孙子,向外啊!不给你鼓劲,反而给外人加油呢!” 桑德拉·温哈哈一笑,显然对自己的孙子很满意,对他招招手,“你也下来,帮卢少东搭把手!老罗,则不违反规矩吧。” 老家伙这是借机让吉瑞和卢灿多接触亲近,也许,还有在卢灿与杨家之间楔根钉子的心思在其中吧。 见吉瑞欣喜的模样,卢灿也不好拒绝,卢灿对老爷子拱手后,“那就辛苦吉瑞兄!” 带着桑德拉·吉瑞一道下场。 这座仓库中毛料不算多,也就三百块左右,毕竟全极品料子难出。数量虽少,可质量高啊,个个头顶松花腰缠蟒。 毛料的表现,要比杨天和收藏室的料子,还要稍高一筹。 一水的大谷地毛料,只有三色,黑乌沙、黄盐沙皮、白盐沙皮。 在赌石行业,黄盐沙皮与黄沙皮,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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