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姓教授,他的专业研究方向是宗教,估计是想要收回这本书做私藏研究资料。 他的战斗力应该不足,稍后就会退出,卢灿暗忖。 果然如同卢灿所料。 在叫价超过六万时,联合书院杨教授率先退出,剩下四家争雄。 三大豪门加上一位收藏大家,让第一件拍品就轰出惊人价格。 四叔助理最后的举牌价是八万三,随即很理智的选择退出。 何世礼的助理,最后叫价八万七,也退出随后报价。 这个价格,基本接近该善本的市场价格。 “我们出价拾万,再高就放弃!”李佳成身边的那位三十来岁的掌眼师傅,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这是他们全场第一次单独叫价,直接将价格由九万三跃升到拾万,确实霸气。 拍卖会上第一次为拍主鼓起掌声。 谁知道戏剧性一幕出现——杨启霖根本不吃他那一套,悠悠然的再次举牌。 拾万零壹千,袖海楼的杨启霖,拿下第一件拍品《央掘摩罗经》。 搞定自己想要的拍品后,杨启霖很优雅的站起身来,对李佳成那边点头致礼。 掌声如雷。 真正是戏剧性一幕。 第二件、第三件拍品,都是嘉庆朝的瓷器。一件青花大盘、一件粉彩抱月瓶 拍卖情绪有所回落,两件拍品被人以三万二和四万五的价格买走。 第四件再现精品——张俊采老先生的中堂画。 《松鹤呈祥》是最为传统的中华中堂画,并不少见。但同时集中两位民国两位国学大师钤印的画作,还真不多。 张俊采作画作联,赠送吴稚晖乔迁新居的礼品,这其中的故事性太强了。 真挚友谊的见证、有文化内涵、字画皆出彩、画面兆头好、升值空间大,这类藏品被追捧的程度,连卢灿也没料到。 巴斯隆喊出的起拍价为三万港元。 刚一停歇,报价此起彼伏,短短一分钟,价格抬到八万。 拾万,对于这幅中堂画而言,不过是中等价位而已,有什么可霸气的? 人群中,有一人面色红润,大汗淋漓,他真的着急了。 那就是联合书院吴文藻教授。 吴老先生是吴稚晖大师的幼子,小时候在北平时,还真的见过这幅中堂画。他确实很想将这幅曾经属于自己家的中堂画,再度带回吴家。 可是……奈何囊中羞涩啊。 吴稚晖家族有先天性心脏病病史。 吴文藻本人还好一些,但他的小女儿,以及孙子,都有先天性心脏病。 两个直系后代都在英国疗养,每年的医药费相当昂贵。如果不是吴家底子厚实,这两人的医疗费,都能让他破产。即便这样,他的积蓄,也基本都投入进去。 这次为了祖传中堂画,他筹集了十五万钱。 但依照现在的叫价趋势,突破十五万,轻而易举啊。 叫价很快突破到十三万,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六个跟价的。 如此看来,十五万,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 吴文藻举手,这算是单独叫价。 “十四万,十四万一次!”巴斯隆朝吴文藻这边看了一眼,这个价格与卢灿事先和他商量的底价,差不多。 他准备再喊一遍,如果没人加价,就此落槌。 十四万的价格,属于这幅画的市场价偏高一点。 “十四万五!”没等巴斯隆问第二遍,距离吴文藻不远的一位年轻人,站起身来单独叫价,直接加价伍仟。 吴文藻是真急,立即站起身来,“十五万!这是我家的老中堂,请各位卖个面子!” 现场一片哑然。 这种说辞,在正规拍卖会,是绝对不容许的,是要被驱逐出拍卖会现场的。 卢灿也没想到,这位老先生急成这样?连规矩都不顾了。 他连忙给巴斯隆使眼色,示意他趁着现场拍主都在观望,看组织方如何处理这件事的空档,赶紧落槌。 巴斯隆确实很恼火——这是明显的破坏拍卖规矩。 但系于卢灿已经招呼,他还是装作没听清吴文藻后面的话,快速问了三遍,赶紧落槌。 “恭喜这位先生,这幅张俊采大师的中堂画,终于被你再度请回家。” 现场出奇的安静。 这是拍主们隐形抵制拍卖的前兆啊——他们认为这次拍卖有猫腻。更有几位准备继续出牌的拍主,跃跃欲试,想要现场质疑。 刘作筹老爷子见多识广,一见势头不妙,想到今天这事,还和他上午多了一句话有关。连忙站起身来,“恭喜吴老弟,终于完成吴稚晖大师的遗愿!” 他这句话,说得相当精彩。 吴家没落,吴文藻的面子可以不用给,但吴稚晖大师还是需要尊重的。既然是吴大师的遗愿,让一让也就没什么。这次活动组织方这么做,也是出于尊师重道,可以理解。 那几位原本想要继续出价的拍主,也不准备发出质疑。 现场终于再度响起一片掌声。 拍卖台附近的卢灿,惊出一身冷汗。 第91章 高潮来临 巴斯隆非常有经验。 一看现场氛围略显沉重,许多拍主因为刚才事情,变得有些心思不定。 他没有与卢灿等人商议,私自决定,让礼仪小姐直接将第八件拍品,抽调到下一个拍卖。 嘉庆朝的青花葫芦瓶。 “这款嘉荫堂制落款的葫芦瓶,造型优美、寓意美好,青花发色湛蓝,图案精细、白底瓶身细腻,堪称嘉庆朝青花器物的经典之作。” “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它来自于嘉庆朝的皇宫家庙,曾经作为祭祀赏器,被皇上及王子王公们所膜拜。” 巴斯隆的口才非常出色,几句话将台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到礼仪小姐的托盘上。 葫芦瓶,又名“大吉瓶”,其具有小瓶口、短瓶颈的特点,且瓶体是由上下两截粘合而成,整体形象酷似葫芦而得名。又因为葫芦二字读音颇似“福禄”,加之其瓶身乍看之下又有“吉”字之姿,故出别名“大吉瓶”。 他的话并不严谨,不符合鉴定学的推断——嘉庆朝皇宫中各类赏器成千上万,你就能确定这件被皇帝用过? 但此时,谁管得着? 嘉荫堂制,原本就是为嘉庆朝定制皇室祭祀用品的堂号,而且,这件赏器的制型、釉色、青花料、瓷坯,都堪称上成。 他这么说,也没人能挑出刺来。 在瓷器拍卖中,观赏器要比实用器更贵重。 他用这件观赏器,成功的再度挑起拍主的热情。 起拍价两万五,很快就飙升到八万港元。这个价格已经接近市场价,但丝毫没有停滞的趋势,依旧有十家左右的拍主,在跟价。 刘作筹老爷子,似乎想要弥补上午多话给拍卖会带来的影响,他在这件瓷器上,屡屡叫价,声势很猛。 很快,叫价突破拾万。这已经是卢灿对这件赏器所估出的最高价位。 依旧有六家跟价。 自己还真是小觑了普通人家对皇室赏器的追捧。 再经过几轮较量后,最终落槌价十四万八,差点追平张俊采的中堂画。 拿到这件葫芦瓶的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卢灿还真的没印象。 “傅老榕的孙子,傅后则。”许家耀在他耳边说道。 “哦,是他啊,他怎么来了?”卢灿很快想起这人是谁。 傅老榕可能没人知道,六十年代之前,奥门赌王,这个名头一直戴在傅老榕的头上。因被霍营东与何红深阻击,丧失奥门赌牌。 傅家开始变得极其低调。 傅老榕的长子,将资金投入到富丽华酒店和地产业务中。 富丽华酒店坐落于中环干诺道中1号位置,香江赫赫有名的大酒店,它的顶层是香江第一家旋转餐厅,素来是富豪明星们聚会地点。 “许胖子家的小天星轮渡,有傅家一点股份。”许家耀解释道。 香江豪门之间,还真是打断骨肉连着筋,相互之间的关系,极其复杂。 经过这件拍品的调剂后,拍卖会现场,气氛终于正常起来。 巴斯隆主持这种小拍,信手拈来。 两幅董其昌纪游图册册页,被安排在第十二位,在刘作筹老爷子的一再抬价下,最终落槌于十二万八千元。 这个价格已经超出市场价的一倍。 别看事前炒作很热闹,但这两幅册页太小,卖不出再高的价格——三十年后,皖省博物馆的《董其昌纪游图册》十六页,市场估价才四百五十万。 台北故宫一行人最终拿下这两幅册页,只是关衡看向刘老爷子的神色有些阴沉。 可是,他没有丝毫办法——老爷子的子女都在欧洲,他本人是新加坡人,又退休在家,和台岛没半点交集。 汉代双色沁玉蝉第十六位出场,被大导演李汉祥,以十三万二的价格拍走。 这个价格相对而言有点低,这是因为他人面熟,大家都给他面子。 前面三十六件拍品,无一流拍。 所有人都在期待,最后高潮的来临。 许胖子同班同学,素有新亚书院院花美誉的叶美卿,一身清凉装,端着雪白的瓷盘,脚步轻盈的走上拍卖台。 敞口,矮足,白底,蓝花,楷体双行诗,结合了瓷艺、诗词、书法、绘画、篆刻五种艺术于一身,富有浓郁的文人艺术气息,品味高雅脱俗。 这就是今晚的压轴拍品——嘉庆青花十二花神杯。 今天到场一半的拍主,都是冲着它而来。 “这件拍品,呃,我指的是姑娘手中的拍品,而不包含这位姑娘。” 三十六件拍品售罄,眼见自己又能拿到一副白手套(虽然不被拍卖协会承认),他心情不错,开句玩笑,让整个拍卖会现场,哄堂大笑。 气氛为之一松。 “这套拍品,我就不介绍。而且,这将是今晚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无底价拍卖。” “现在开始叫价!” 卢灿和许家耀面面相觑,相对摇头——无底价拍卖? 巴斯隆这家伙,又开始自作主张。卢灿给他的底价可是十五万。 无底价拍卖,很少出现在正规拍卖会现场,一般使用在慈善拍卖,目的是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卢灿这一刻有些明白,巴斯隆为何从苏富比拍卖公司出来。 上辈子,参加过两次苏富比举办的“瓷玉精品专场拍卖”,对苏的严谨工作作风有一定了解。他们自己培训出来的拍卖师,讲话语速、语调、笑容的幅度,都有严格要求。 像巴斯隆这种天性率真的人,还真的很难在苏富比那个框框里生存。 听说无底价拍卖,现场再度安静下来。 谁都知道,这只是拍卖师一时兴起。这套瓷器,别想着捡漏。 大家都没开口,是不想让人见识到自己报出来的价格没水准。 这种奇怪的安静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我出十二万。”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是中大的一名学生。 这个价格呢,如果将十二个杯子拆开来售卖,每只一万,十二只十二万,差不多。但作为完整的一套,这个价格就差得离谱。 好在是一名学生,没人嘲笑他。 他的报价好似沸油锅中滴入一滴凉水,现场很快噼噼啪啪的报价声此起彼伏。 “二十万!”一个身影站起来。 卢灿认识,杨开雄,旁边是他的父亲和掌眼师傅。 “二十一万!”还没等他坐下,离他不远处另一个人举手。 “二十二万!”杨开雄站着举手紧跟。 “还请这位先生坐下,你已经阻挡我的视线!”巴斯隆向他做了个手势。 在拍卖会现场,原则上不用许站着报价。如果站起身来报价,必须要极快的速度坐下去,否则报价无效。 刚才杨开雄第一次报价有效,第二次无效。 等他坐下,再准备报价时,单独加价已经突破二十五万。 看着场上火爆竞价,卢灿托腮,想着自己家中的那套康熙青花五彩花神杯。 那套杯子如果露面,那还不要翻天? 这套是重孙子,那套是祖爷爷。两者价值根本没可比性。 这次拍卖会后,找个时间,和郑光荣一起去趟浅水湾,找谭卫东谈谈。调景岭还有数十家团长级别以上的大户,他们家中肯定还有好货。 他在神游天外,许家耀还以为他是喜出望外。 他用胳膊肘捅捅卢灿,“这就高兴得没边了?还早着呢。你看看,那几个大户,哪一家出价了?” “这套花神杯,我估么着,八十万是最低,过百万一点不稀奇。” 卢灿笑着点点头,看现在的架势,有可能会突破百万。 台北故宫那帮人一直在低头商议; 刘作筹老爷子不停的捋着地中海; 专程为此而来,一直没出价的还有影业大亨邵老六,他旁边的那位中年女性,应该就是鼎鼎大名的方一华小姐,俩人交头接耳; 许家耀的父亲许国伟,同样虎视眈眈; 连恒基兆业的四叔,也在不停的询问身边掌眼师傅,估计也想出手; 傅老榕的孙子傅后则,坐在那里跃跃欲试; 一直没有动静的林嘉义与陈钦丽夫妇,目光炯炯有神 荷里活道瓷王贾郑廷面色肃穆; 袖海楼的杨启霖,眉头直皱,似乎对报价上涨过猛,有些犹豫…… 又叫了三四轮之后,价格冲破三十万,有大家出手了! “三十五万!”荷里活道瓷王贾郑廷率先开腔。 老家伙参加拍卖会的经验丰富。他一举将价格拉高五万,意图很明显,将浑水摸鱼的那些搅局者,率先踢出去。 台上的巴斯隆深深的看了贾郑廷一眼。 老家伙是个对手。 为什么这么说呢?他大幅度提价,对拍卖方而言不是好事吗? 还真不是好事。 像这种有潜力升值的拍品,能拍出天价,往往都需要大量的小拍主在前期烘托气氛。而贾郑廷一次报价,就将现场气氛打压下去,让那些小拍主不敢再度举牌。并且也让那些有意向竞争的大客户,变得冷静。 都冷静了,那惊人天价,还从何而来? 巴斯隆不等现场气氛变冷,立即接话,“三十五万!现在的报价是三十五万!” “这套品相完美的嘉庆青花十二花神杯,可以用来招待贵客,也可以独自欣赏;可以作为传家之物,同样也可以作为增值保值的投资产品!” “它……现在的报价是三十五万!” 嗓音很粗,声音洪亮,完全没有刚上场时的尖锐,非常像拳击赛或者大型运动会上那些主持人的声调,浑厚而充满激情。 现场气氛再次被调动! 这是一次典型的拍主与拍卖师之间的交锋。 一个试图让场面冷静,一个在竭力维持血液沸腾。 巴斯隆因为持有拍品,占有天时地利。这一回合,他获得胜利! 叫价很快突破四十三万。 “四十五万!”许家耀的父亲,许国伟第一次举牌,直接将价格跳高两万。 再经过两三人的报价后,他再次举牌,将四十八万的价格,直接跳高到五十万。 “不会是你让伯父这么干的吧?”卢灿笑着捶了许家耀一下。 同样是价格跃升,许国伟的叫价,更有善意,更像托价。 在拍卖中,大户逐渐进场后,需要有人将单次涨幅托起来。否则一千一千的涨幅,浪费时间不说,最终也很难出高价。 拍卖会中的“托”,主要作用就是“托涨幅”。 许家耀摇摇头,认真的说道,“我父亲真心喜欢这套东西。” “嗨,早说就不上拍,直接让伯父出个价格,让给他就是了。”这等便宜话,卢灿还是很会说的。 价格突破五十万后,有了短短的停顿。 “五十二万!”这是刘作筹的声音,他也下场了。 “五十三万!”女声,卢灿抬头看了看,呵呵,邵氏的方一华。 叫价过了五十万之后,大户纷纷进场。 一时间,报价此起彼伏。 今晚拍卖的最高峰,来得汹涌澎湃! 第92章 意外结局 来得凶猛,去得暴烈。 最后的结局,谁也没有想到。 台北故宫一行人在八十三万时,率先退出。这套东西好,对他们而言,并非最好。 八十八万是刘作筹老先生最后的叫价,他也退出。这件东西的价格,大抵也就如此。 香江四叔参与四轮报价,他在九十三万时退出。他很理智。 傅后则将价格抬到九十八万后退出,他有些遗憾。过百万的交易,他做不了主。 邵氏夫妇尽管有些遗憾,但他们的报价值得一说——突破百万。 许国伟很想拿下这套花神杯,但最后的雄心被人掐灭,他的报价是一百零四万。 瓷王贾郑廷最终报价在一百零五万,摇头收场。 最后的拥有者,杨天和!他是在报价突破六十万的时候,才进场的。 最终嘉庆青花十二花神杯的落槌价为一百零八万! 杨天和并没有接受到邀请,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卢灿暂时还没空询问,他需要和许家耀一起,快速与拍主交割。 一直忙到深夜十一点,全部交易完成。 卢灿核算一遍所有支票与现金——今晚小拍最终筹得资金七百一十五万。 拍主其实也很划算,他们省去百分之十五的拍卖佣金。 “杨叔,闽粤酒楼菜肴不错。我让他们准备两桌,稍后您和我们一起吃点?”卢灿终于收拾好东西,起身笑着与杨天和招呼。 杨天和一直笑眯眯坐在旁边,和卢老、王老、郑光荣、王大柱师傅四人闲聊着。 他是连夜来沙田,想拜访卢老和王老爷子,结果被告知两人都参加卢灿组织的拍卖会。便让王大柱师傅带自己来到这里,顺手抢下这套精美的花神杯。 “那是必然!花了一百零八万,怎么也得混顿饭吧。”杨天和毫不客气,站起身来。 卢灿笑嘻嘻的打趣道,“后悔也没用。拍卖行的第一条就是——概不退货。” 人多,没急着询问杨天和找自己,有什么事。 大家一起笑哈哈的上了闽粤酒楼的二层,这里已经准备了好几桌饭菜。小拍完美收官,他这位地主,怎么得也要请帮忙的同学、岭上的兄弟们,吃餐饭吧。 接过爷爷准备好的红包,卢灿又单独包了几分。许佳闻、许家耀、罗大伟的红包都很厚,他们三人以后是同事,但今天小拍还是义务帮忙的。 许佳闻也不客气,看都没看,直接塞进兜中,扭头对许家耀、罗大伟说道,“收着。大地主、大资本家给的赏钱,不要白不要。” 本来犹豫推辞的两人,愉快的接过红包。四人嘻嘻哈哈的抱成一团。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次小拍能顺利完成,多辛苦。 温嘉铭一拨人同样有红包,叶美清一帮拉拉队员今天做礼仪,也有一份;黄碧雲今天也忙了一天,她也收到一份;卢灿甚至给酒楼的几位跑堂和宴会厅大堂经理,都包了一份,他们今天也帮了不少忙。 不知道谁率先喊出“小财神”,二楼嬉闹声一片。 卢灿手中还有一封红包,他四处扫了一遍,没看见人,便问罗大伟,“巴斯隆呢?” 这位拍卖师今晚尽职尽责,做得很好。 “走……走了!” 这么快就走了?刚才确实和他把账目结清,没想到这人干活这么利索,收钱就走。 “喏,那这红包,你帮我带给他。”卢灿将巴斯隆的红包塞给罗大伟。 巴斯隆是他找来的,交给他最合适。 别看红包发得凶,其实没多少。 许胖子三人,一人拾万;巴斯隆五万,加上他的出场费,也才十来万;剩下的基本都是一千两千的,毕竟只是来帮一天的忙,这个酬金已经够高了。 小拍之后,卢灿的剩余资金超过六百五十万。 很好,基本能解决瓷窑厂的前期投资。 热热闹闹的吃完夜宵,许胖子几人,和黄碧雲等同学们一起,醉醺醺的回学校。 “温二哥,明天让大哥来一趟。我找他有点事。”温嘉铭与同乡也要离开,被卢灿叫住。 “好!”他答应很干脆,可答话之后,他的脚步变得踌躇起来。 “还有事吗?” “阿灿……”温嘉铭与同伴们看了眼,期期艾艾的说道,“阿灿,我们也想和你一起干,你那瓷窑厂,还收不收人?” 资金到位,瓷窑厂工程推进工作即将提速,各种建设都要上马,还真需要人手。 卢灿也没犹豫,“好啊!不过二哥你可要和兄弟们说好,正式上班,可不同以前打散工哦。公司是有纪律的。” “放心!保证不会给你丢人!”温嘉铭一擂胸脯,喜气洋洋。 杨天和一晚上,都在观察卢灿。待人谦和,沉稳有度,还真不像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孩子。 娃达公司与纳徳轩珠宝,合作两年多时间,杨天和也知道一些,譬如纳徳轩珠宝,真正的主事人,就是这位半大小子,卢老爷子对他的决定,很少干涉。这小子拿主意,田乐群那丫头去执行,还真是绝配的一对年轻人。 “杨叔,去我家坐坐?”卢灿站在车边,邀请道。 杨天和有点犹豫,自己的事情虽急,但也不急于一晚上,今天太晚,“明天上午,我去纳徳轩珠宝。阿灿到时候也去,找你们商量点时期。” “那也好!今晚多谢杨叔捧场!” 卢灿将杨天和送上车后,自己才爬上爷爷的那辆车。 “爷爷,杨天和有透露口风,他有什么事吗?” 卢老爷子这辆车是七座商务平治(奔驰),王老爷子、王大柱、郑光荣都在里面。 “有可能还是赌石。”郑光荣说道。 这就和赌石有直接关系了。 车内一片静谧。 娃达公司和杨家,共有翡翠矿口三十个。纳徳轩在两年前的赌石决标中拿到的两个矿坑,各占有百分之五的红利。纳徳轩这两年的高速发展,与这两大矿口的鼎力支持分不开。 在某种程度上说,纳徳轩和杨家已经成为一体。 卢灿思忖片刻后开口,“真不行,到时候我和大柱师傅,跑一趟南边。” 他还真的有些事情,想要回南边处理一趟。 如果有可能,他还想去南边的原始丛林中,打探一次。 郑光荣看了眼两位老爷子,他俩眉头微皱,都没说话,得,还得自己开口,“不急。看他明天说什么之后,我们再做决定。” 第二天一大早,卢灿便被孙瑞欣叫醒。 “阿灿,怎么样?昨晚的拍卖精彩吗?” 她和田乐群,最近忙着巴黎珠宝展,昨晚没去成,这一大早就来打听消息。 “哎呦喂,阿欣,我还要眯会。”他拉起被单蒙在头上,传出来的声音瓮声瓮气,“都卖出去了,不用着急,我有钱养活你们!” 孙瑞欣喜滋滋的出门了。 不一会,田乐群又进来。 “阿灿,起床了!” “老爷子说你今天要去公司,还不起来?” 她可没那么温柔,直接一撩被单。 得,睡不成了,起来吧。 这个死丫头! 卢灿抓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对方拉倒在自己怀中。 “你个……混蛋!” 田乐群挣扎着爬起来,在他胳膊上狠狠扭了一把,翻了个白眼,昂首挺胸,扬长而去。 跟着孙立功老爷子,练了一趟形意,浑身通泰,这种感受相当舒爽。 早餐桌上,卢灿第一次和卢老爷子提到,准备离开新亚书院。 “好事啊。你回来,我就可以彻底退休。”老爷子听闻,一点也不意外。在他看来,凭自己孙子的水平,在中大已经学不到什么东西了。 卢灿连忙摆手,“可别。现在纳徳轩挺好,您掌舵,田姐撑船,阿欣帮衬,又快又稳。” “我还有自己的活计呢,坚决不接手。” “哟,你还真把我和阿欣,当使唤丫头了?”田乐群在旁边答了一句。她自然希望卢灿去纳徳轩,整天腻味着,在这个年龄段,一点也不烦。 说笑归说笑,卢灿打定的主意,都知道难以改变。 这两年都见识了,也就随他去折腾。 卢灿和老爷子赶到纳徳轩玉器厂,便看到杨天和的车子及保镖,已经在停车场。 “杨总在车里吗?”卢灿问那位保镖。 “回禀卢少爷,刚才王老爷子来,杨总已经跟他一起上去了。”那保镖指了指楼上。 这么急? 第93章 杨家危机 老爷子先进办公室,杨天和与王老爷子已经坐在里面喝茶。 卢灿没着急进去,先寻了个电话,给小茶室那边拨过去。让黄碧雲告诉可能上午会来的温季宸(温家老大),直接到珠宝厂来找自己。 瓷厂筹备的前期财务工作,还需要辛婶帮忙。 等他赶到爷爷办公室,房间内杨天和、卢嘉锡、王鼎新三人都在默默喝茶。 见他进来,杨天和对他点点头,又扭头对王老爷子说道,语气非常恳切,“王老,这次赌矿,关系到我杨家未来,还请您出山,帮我们一次。” 果真是赌石。 卢灿没说话,在爷爷身边坐下。 王老爷子一直没开口,自家人知自家事。 上次和卢灿两人,拿到那块黑色曼陀罗,取得魁首,那真是幸运到了极点——谁能想到屁股竟然坐在一块奇石之上? “率东来,我确实没把握赢他。”老爷子找了条借口。 卢灿心头一震,这次赌石牵扯到率东来?杨家怎么招惹率东来了? 上次赌石决标,率东来和木天鹰同时闯进前十二名,不过两人的名次都不太好。木天鹰第六,率东来第十一。 可不是两人的赌石技术不行,而是……怎么说呢?抢不过对手。 好毛料都被人圈了,翡翠王也没用,不可能让石头变成翡翠。 听了好一会,他终于弄明白,这次,杨家还真的危险! 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双方终于在缅北一些家族的撮合下,同意以赌石来决定这些矿口的归属。 赌石的方式是一对一,赌价——和上次赌石决标所采用的方式雷同。 双方各出一名赌石师傅,在指定矿口毛料堆选料。娃达公司获胜一场,能拿回一个矿口的所有权;缅北矿务总公司获胜一场,能拿到该矿口一半的股权。 赌注看似对杨家有利,但只要想想,这六个矿口,原本就属于娃达公司的…… 同意这种对赌,杨家其实已经低头认输。 在前几天的第一轮赌石中,代表娃达公司出战的高世杰,面对率东来。 第一场、两人开出的翡翠,同样是苹果绿玻璃种,率东来的要重一公斤。 第二场、高世杰又开出玻璃种苹果绿,但率东来开出的是玻璃种菠菜绿,虽然高世杰这块重量略重,但色差一筹,总价值要低于率东来的那块翡翠差不多十万美元。 再输一次。 第三场、高世杰剑走偏锋,挑出一块玻璃种鸡血红,可谓红翡中的上上品,但其重量只有四点三公斤,总价值再次低于率东来十二公斤的玻璃种菠菜绿翡翠。 三战三败! 携五十四场胜利的辉煌,被率东来剃了个三比零的光头。高世杰在赌石场下来之后,直接被送进医院——老家伙生生被气病了。 六个矿口中,杨家事实上已经丢掉一个半矿口。 利用高世杰生病、赌石被迫终止的的空隙。杨天和火急火燎来到香江,怎么着也要将王老爷子请到南边,顶替高世杰出战。 发生这种事,凭现在杨家与纳徳轩的关系,于情于理,都应该出手相助,可是…… 卢老和王老都沉默无语。 听完事情经过,卢灿也在搓牙花。 两年前的赌石决标,卢灿就感觉到,当时所有的赌石师傅中,木天鹰和率东来应该算是唯二的两位,能稳胜自己的高手。 自己和王老爷子能拿到魁首,有相当一部分运气成份。而那块黑色曼陀罗,与其说是自己鉴定的,还不如说是木天鹰及率东来帮自己鉴定的。 他能潜心佛前二十年,精研毛料,两年前再次出山时,赌石之技,突飞猛进。让高世杰及杨季东,在赌石决标后,惊讶不已。 率东来的赌石手法,与自己很相似,卢灿还一度以为他是师门长辈。 为此,卢灿还旁敲侧击的询问过率东来,可惜,他对师门暗语,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还真是大道通衢,殊途同归而已。 这次,他又是怎样的表现?自己出场,能和他一拼吗? 卢灿开口打破沉默,“杨叔,这两年,率东来率老去哪儿了?以前不是一直没他的消息吗?怎么这次被罗星汉找到?” “嗨,别提了!”杨天和满脸懊恼,拍拍沙发扶手。 “两年前的赌石决标结束后,率东来北上。回闽省老家一趟,我们都以为他会在老家过完下半生。谁知道,他竟然跑到丽江木家。” “我也是最近才打听到,丽江有传言,他和木天鹰两人,这两年一直在合力编写一本赌石秘笈。两个老家伙,准备著书立传呢。” 我擦!两大翡翠王者,编写赌石秘笈?这可是好东西啊!外人打破头都想得到呢。 卢灿听闻,头脑中第一个闪现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麻老。 麻老是木天鹰的关门弟子,本身就是腾冲的翡翠世家子弟,有家传看玉法。 现在三十来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木天鹰与率东来的赌石秘笈编写完成,麻老作为随身弟子,受惠一定最大。 真幸运! 上辈子,麻老在九十年代以后的赌石界,赌遍天下无敌手,是不是与这份秘笈有关? 自己上辈子没听说过什么秘笈,但是,麻老独创“形象翡翠学”,提出的“判别翡翠品质的六要素”,成为鉴别翡翠品质的权威准则,这些事情还是听说过的。 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卢灿脑袋转得极快,一瞬间想到很多。那边,杨天和还在叙说。 “滇省矿务局从宏邦发展撤资,木天鹰不能来,我们还以为赢定了!罗星汉确实没能从丽江请来木老,但当时率东来正在木老家中,不知怎么,被罗星汉邀请过来了。” “高师傅和杨老认为,两年前,他对阵高世杰,胜率应该在六七成,但这次对阵,三战三胜。率东来的赌石技术,应该又有进步。” 率东来七十岁了,竟然还能进步! 这人痴迷赌石一辈子,真是活到老,学到老的典型范例。 他的进步,想必是与木天鹰这两年的相互砥砺,有直接关系。 卢灿忽然很想和他对阵一番,无关乎胜负,而是向这位为赌石活了一辈子的老者致敬。 “杨叔,如果我代表王老爷子,出战率东来,您,放心吗?” 他的话,同时引来三人的注目。 杨天和:惊疑;卢老爷子:惊愕;王老爷子:惊诧。 第94章 天和震惊 “你?” 杨天和的目光是疑虑的,但没有当场否定,而是扭头看向王鼎新。 卢灿的赌石技术不错,杨天和两年前就知道。 难道两年时间,他的技术已经达到王老爷子的水平了?他一直以为卢灿的赌石技术,是王鼎新教授的。 “你……想好了?”王鼎新没看杨天和,他盯着卢灿问道。 王鼎新比谁都清楚,卢灿的赌石技术是何等骇人。 这两年,每隔两个月,娃达公司总会送一批毛料过来。以前,毛料入库的工作,都是王鼎新负责。现在,卢灿全面接手。 一般情况,毛料入库,会根据场口不同,分成几大类,然后再依照表现,分为高级料、赌性不错的料子和砖头料三个等级,编号入库。王鼎新负责纳徳轩几十年,都是这么干的。 卢灿接手后,在高级料仓库中,新增加了两大类别。 第一类是“种”类——按照毛料表现,判断其内部种水,譬如玻璃种、高冰、冰种和蛋清种;第二类是“色”——以其表现,判断其内部花色,形成各类色系毛料储备。 新增两大类别,意味着需要高超的赌石辨别技术。 最开始,王鼎新还有些难以置信,认为这是卢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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