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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探头看了看窗外,天光大明,估计一会田婶就会来喊自己过去吃早饭。身子疲惫的不行,就在躺椅上眯一会吧。 今天上午还有重要任务——将这三件玉器卖出去,换成红灿灿的港元。 少年春睡足,咣咣咣,田婶敲了第二遍门时才将他吵醒。 卢灿眯着眼睛应了一声,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已经八点多,荷里活道店铺都该开门了。 匆匆洗簌后,又用凉水擦了把脸。他想起昨天的工作还没有善后。 从柜台中拿出三个玉器包装盒,又抽出几根挂绳还有几块隔片,准备给这三件玉器做最后的包装。 敞亮的日光下,冰种十八子串带有微蓝色,昨天在灯光下还真没发现,真是个惊喜。要知道有色翡翠和无色翡翠的价格相差太多。 重新换了挂绳,给手串上了隔片,为观音玉牌上了顶珠,两者变成了高档玉器配饰;为玛瑙单珠编了一个同心结,可做车挂件或者包挂件。 半个小时,搞定! “哪来的?手挺巧的嘛?”卢灿刚忙完便听见身边有人说话。 一抬头,是田乐群,她手中拎着小米粥还有热腾腾的包子,散发着蟹黄香味。她正盯着柜台上的几件玉器,刚才编同心结估计被她看到了。 “呵呵,是群姐啊。”卢灿放下手中活计,将米粥和包子接过来,忙碌一夜,确实饿了。 “叫群姨!”田乐群听到这个称呼,俏脸绷了绷,开口纠正道。 第5章 武林秘笈 姨不姨不重要,尤其是饥肠辘辘面对热气腾腾的包子诱惑时。 小姑娘不大,还未到二十,叫声姨就当是两人之间的另类情调而已。也因此,她一边把玩着这三件玉器,一边张大嘴巴,惊诧的听着卢灿边吃饭边讲叙有关昨天傍晚捡漏的事迹。 “这真是你昨晚……”直到卢灿吃完早点,她犹自不信。 卢灿吃完抹了抹嘴,“可花了我足足两百块呢。” “你说的要是真事,两千块也有赚头啊,更别说两百了。”她用棉布揉着那串十八子手串说道。这两年在源森居做导购,她经常帮忙卢老爷子照顾纳徳轩,也接触不少玉器知识,对其价值有一定了解。 “你要是不信,稍后陪我把这三件玉器处理掉,我们再去乐古道走一圈,现场捡漏给你看。”卢灿收拾餐盘顺嘴说道。 “好啊,稍后我向田姐请半天假,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能耐?”田乐群立即顺杆子爬了上来抢着说道。不仅如此,她还拿走了这三件玉器,小跑着去向田婶汇报。 卢灿的手顿了顿。呃?貌似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 果然,两分钟后田婶就急匆匆抱着郑丫,手中拿着那串十八子手串过来问缘由。 不得已,卢灿又将昨天的事情再度复述一遍。 相比田乐群,答应卢老爷子帮忙照顾纳徳轩的田婶,对店内的货品清单一清二楚,因此她很快接受这件事。不过,她强烈反对卢灿将这三件玉器典当出去的决定。 “不行!这三件玉器的雕工、种水都算上成,碰上识货的完全可以卖出上万元,你送到典当行,最多能典当出五千块,太亏了!” 这下子卢灿彻底傻眼了。 “在家好好歇着,多看看书才是正经事。别老想着捡漏那些不着调的好事!”田婶手中颠了颠那货柜的钥匙,“来客人的话,你到隔壁喊我一声。” 显然,对卢灿昨天售货以及昨天傍晚捡漏的事情,田婶还是认为那只是巧合。不过她在出门前,还是想起点事情,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几张递给卢灿。 “昨天给你的钱用光了吧?喏,再给你五百,可别去市场乱买了!” 接着这五张红灿灿的百元钱,卢灿哭笑不得。田婶是典型的南方泼辣女人性格,心直口快还爱教训人,但为嘛自己感觉很舒服呢? 看着卢灿站在那里尴尬模样,田乐群躲在门后面对着他偷笑不已,被田婶推了一把,两人带着孩子扬长而去。 还是老老实实看店吧。要想出门,估计又要等到傍晚了。 …… 中午吃的是过水面,凉拌的,但依旧阻止不了蒸笼般的暑气。 “田婶,我去买棵西瓜。”和田婶打声招呼让她照看下店面,卢灿便戴着一顶大檐凉帽出门。 荷里活道与皇后大道交叉口有几家水果铺子,从文武庙这边过去,要走上五分钟。正中午,街上没什么行人,不像乐古道摊位林立。荷里活道这边除了周末,一般是没人出摊的,基本都是店面销售。 快到水果店时,路口粗壮的法梧树下,围着一群人,正在吵吵闹闹。 卢灿走过去看了眼,呵呵,这几个人,他都认识。 四五个二十岁左右的阿飞,围着一个摆摊的小姑娘。领头的叫谢三顺,那个拉扯姑娘的叫鸡眼,另外一个收拾装箱的叫疤脸,都是和字堆的人,他以前的“兄弟”! 小姑娘很瘦,衣衫也很破旧,想要抢回被单上的东西,结果被几个小伙子拉扯的东倒西歪,正在嘤嘤直哭。 这一片都是和字堆的地盘,肯定是小姑娘没交保护费,到这边冒然摆摊,而谢三顺带兄弟们来赶摊。所谓赶摊就是把没有交保护费的摊主驱离或者没收摊主的东西。 这种事情他以前也经常干,没觉得有什么缺德的。但现如今他换了内核,再看这些事,就多了三分恻隐之心。 “三顺哥,赶摊呢?”卢灿走过去拍了拍站在一旁谢三顺的肩膀。 “哦?阿灿啊,怎么样,现在伤好了么?”回头看见是卢灿,谢三顺还是很高兴的。很快,和卢灿熟识的鸡眼、疤脸等人都过来与他打招呼。 当初与义安公司火并,谁也没想到,那么木讷的小伙子见真章时可是真敢拼,用囊子连捅好几个人,可以说是为和字堆打退义安公司狠狠出了一把力。 帮会就喜欢这种平时低调火并能拼的小弟。 虽然他退出和字堆有些可惜,但大大的扬了名声,故此,谢三顺等人对他还是很客气的。 “三顺哥,给个面子,我家老爷子爱书,你看……我可不可以把这小姑娘带到我家店铺,看看有没有老爷子喜欢的?”卢灿说道。 “这……”谢三顺知道卢灿退会的前因后果,自然也知道卢老爷子曾经担任中大教授,再加上这不是什么大事,想了想很快便点头答应。 那几个小弟很快撒手,谢三顺招呼他们一道离开。 临走时,谢三顺还拍拍他的肩膀,“脱离这摊浑水是好事,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和兄弟们发生任何关系了!” 他说得很认真,这应该是祝愿! 卢灿怔怔的看着他们离开,混过几年帮会,对这些社会最底层阿飞们的心酸,他还是很理解的。 见他们走远了,卢灿转身小姑娘面前,蹲了下来,小姑娘还坐在地上呜咽流泪。 “别哭,没事了!”他安慰一句,顺手翻看这些老版线装书。 嗬!这是武林秘笈大全啊!这小姑娘家也不知道是干啥的? 女孩挺聪明的,应该感觉出面前的这位大男孩在帮自己,所以眼神越发显得可怜。 受不了了!就当做善事不求回报吧。 卢灿站起身来说道,“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稍后送到我家中,我买了。” 买了两个西瓜抱在怀中,后面一个小姑娘背着书箱,亦步亦趋,回到纳徳轩。 一进店门,田乐群正在这边帮忙看店,惊奇道,“阿灿,买西瓜你还捎带个小姑娘回来?” 那小姑娘瞅了她一眼,没敢跟进门,在门口站定向里面望了望。纳徳轩虽然不大,但对于她来说,有这样产业家庭出来的公子就能称之为少爷。 闻此,田乐群便没再说话,过来捧起来带到后面,用水镇一镇,很解暑。 “进来吧!”他招了招手。 那小女孩才抱着书箱,放在地上,蓝色短袖衫汗津津的,在脸上蹭了蹭,又把书箱中线装书,一本本拿出来,在石桌上逐一排开,一共十一本。 “一共给你二百,书箱留给我,行吗?”卢灿挠了挠头,幸亏田乐群在后面切西瓜,要不然她能将这个小姑娘直接赶出去。 嗯!小姑娘忙不迭的点头,生怕他后悔变卦。 “我帮你收拾好!”说着拿过那个柳藤书箱,揭开顶盖,将桌上的书一本本垒整齐 卢灿从钱包中掏出两张红票子,递给她,然后挥挥手示意她快点走。 这二百块权当做善事了。 小姑娘再次用短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接过钱,还对他深深鞠了一躬。 这让卢灿心底舒服一些,刚才因为她黑心报价所引起的反感,消散很多,再次对她挥挥手。 小姑娘也看出他对自己刚才的报价有些排斥,匆匆向门外走去。刚跨过门槛,她再次回头,“少爷,你这里要帮工吗?我可以做很多……” 帮工?算了吧,卢家的帮工都散得差不多了,现在的境况还请帮工? 卢灿连连摆手,懒得答理她。 小姑娘走后,他还得头疼。这些书怎么和田婶交代?田婶肯定会很快知道,二百块买这些没用的书,她还不得骂死自己? 第6章 携美捡漏 “怎么?美女陪你逛街,你还不乐意了?” 苦着脸的卢灿,胳膊再次被掐了一下,是陪同他去捡漏的田乐群干的。 田乐群算美女吗? 当然算,而且总评分绝对超过八十五。 个头高挑,身高要比现在的卢灿还要高一点。皮肤白皙,五官结构规整,头发乌黑,长长的挽着个马尾。衣着也颇为时尚,上身是宽大的蝙蝠衫,下身是粉色百褶裙,露出两条细细的小腿,脚上蹬着一双黑色半高跟挂扣凉鞋。 回头率很高哇! 可是,总是在耳边魔音灌脑般的要人喊她姨,这就有些受不了。 哪有侄子陪姨逛街的?还这么亲腻? 可惜,还推辞不了。自己乱花钱买无用书籍的把柄,被她握在手中。今天下午已经威胁两次,如果卢灿不听话,她就把这件事告诉田婶。 尽管卢灿已经撒谎买这些书只花了五十,尽管他在夸大小女孩的可怜程度,尽管他在竭力描述自己慈善行为的伟大,可如果田乐群告诉了田婶,可以想象,他依旧要被骂。在田婶眼中,这依旧是浪费,他的这种行为是可耻,是不成熟的。 不得已,卢灿只能答应田乐群的要求——带她一道去捡漏。 今天出门要比昨天稍早,乐古道的人流还没上来,温阿四的流动平板车还没到,但依旧有些固定摊位的户主,撑着太阳伞在坚持。 生活大不易,尤其是在这片城中村。 卢灿看了两个摊位,有好东西,但价格绝对不是只有三百块的自己所能承受的。因为他所看好的东西都被摊主摆放在显眼的位置,很明显,他们都懂得这些东西的价值。 果然,他问了一件老红珊瑚珠链的价格,摊主认出他,笑眯眯的报出五百元的价位。五百元很贵么?真心不贵。如果他买回去重新清洗,转手能赚上三四百没问题。 可是,这不是没资本么? 再转转吧。 田乐群兴致很高,很快甩开他的手臂,独自趴在第三家摊位上。 卢灿抬头看了看老板,买古玩之前,察言观色是很重要的一门学问。 这个摊主是一个嘴角长着一颗黑痣的中年男子,干瘦干瘦,看起来很精明,卢灿以前没见过,估计是新来的。 “两位随便看,我这摊位上的所有东西都是真品,绝对保真。”这位也不认识卢灿,开口就用生意人的那套招呼他。 这个摊位上摆放物品要比温阿四那规矩多了——两台笔挂架平行放置,所有的玉器都被挂在枝桠上。 看起来确实舒服多了,但也正是这一点显示他是个新人——他没能掌握如何激起购买者的淘宝乐趣,而堆放是最能让人有“淘宝”的快感。 玉器这一侧被田乐群霸占,卢灿只能去打量另一侧,这侧平板车上放置的是大件,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一方砚台。 这方砚台也太大了,长足有一尺二,宽有四寸,厚度足有一寸五,两侧带有镶黄的万福花纹,中间是椭圆形的墨巢,墨巢不深,只有不到一公分。 这个砚台足以装下两个常用砚台。 卢灿看看材质,这是典型的汉砖砚台,而且是汉代建筑的墙角砖,也只有墙角砖才能有双面刻纹。只不过制作砚台的汉砖有些大,不知道是哪位文人雅士为了图省事,直接将这块大汉墙角砖做成了砚台。 是个老东西,如果不贵,倒是可以买回去玩玩。 有心想买,卢灿便上手了。反正这是个蛮货,也不怕摔着,于是拿起来用手颠了颠,挺沉的。再掂量掂量,感觉有些奇怪,说不上来。 拉了拉大檐帽,遮住自己的目光,装作漫不经心的翻看着砚台侧面的花纹,细看了几分钟后,还真的被他看出点端倪。 如果没看错,一侧的花纹应该是贴皮的。只是贴皮者弄得很巧妙,属于内嵌式贴皮,而贴皮与砖块之间的缝隙,被镶黄涂料遮蔽,没有足够的经验和眼力,还真发现不了。 难怪这块砚台的手感有点怪,原来是重心不平衡造成的。里面一定镂空了,被贴皮者塞进了其他物品。 这种藏真手法在乱世经常被用到。为了怕宝贝被损毁,将其藏在一些看似平庸的物品内部。以双层笔筒、镂空佛像、隔空木雕还有就是掏空砚台等手法为主。 这种手法对技术要求非常高,因为无论是掏空砚台内部,还是重新贴皮,想做到天衣无缝,实在是太难了。 一时间,卢灿对这砚台内部所藏物品有了浓厚的好奇心。不过,他也没急着问价,将这块大砚台在手中漫不经心的掂量着,眼光落在田乐群的身上。 田乐群看中了一枚和田白玉的扳指,正在拿大拇指和它比划呢。 “阿灿,你觉得这枚扳指怎么样?我戴上威不威风?”田乐群冲着卢灿晃晃大拇指。 其实扳指这东西现在已经全面从玉饰品行业中淘汰了,那只是清朝年间盛行的一种射箭的配具,防止大拇指被弓弦绷伤的一种辅助道具而已,更不会有女孩子日常戴扳指。 田乐群刚才就是认错了。她还以为这是一枚戒指呢。老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戒指?她感慨了半天,结果还是摊主给他纠正了。 这会她正用扳指向卢灿炫耀呢。 “你要是喜欢的话就买回去呗。呵呵,如果不怕田婶骂的话。” 卢灿靠近点,向她挤挤眼,希望她配合演出戏。 “那还是算了吧,买个扳指,又不能戴干什么?”听到田婶,田乐群立马将手中的扳指放下,拉上卢灿的胳膊就准备走,突然又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着他手中的砚台问道,“你拿块砖头干嘛?” 摊主都快哭了,这两人一个拿着砚台当砖头玩,一个连扳指都不认识,看了半天最后说不买就不买,连价格都不问。 “姐,这是砚台,这么大,挺有意思的吧。爷爷不是让我练毛笔字么?这么大的砚台,经用啊。”卢灿拿着砚台对她晃了晃,再次挤挤眼。 “不要!这么大,书桌上都没地方放!”田乐群入戏很快,立即扮演红脸角色。 “叔,这砚台多少钱?我看着挺有意思的。”卢灿此时就是一副叛逆小子的模样,摆开姐姐的手,倔强的问道。 两人的这一争吵,摊主可不敢叫高价,“公子,小姐,这可是汉砖砚,有文化的人才用的,只要一百块。” 这个价格平心而论不高了。 但很显然田乐群接受不了,立即嚷嚷起来,“什么,这么一块砖头,竟然要一百?阿灿,别闹了,稍后我去文具店给你买新砚台。” 她话中的劝诫,还真不是假的。 摊主是真想促成这单买卖,对卢灿两人挥挥手,“看小少爷喜欢,八十你们拿走吧,再便宜我就亏了。” “五十,五十我就拿走!”卢灿准备放下砚台,扭头就走。 看着还有些赌气的姐弟俩,摊主无奈的点点头。 用报纸包好这块汉砖砚,装在塑料袋中,卢灿就想要回家看看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可田乐群游兴正浓,拉着他连逛了几个摊位,最终出手买了一串酒红的豆种翡翠珠链。 红翡绿翠,翡翠泛红色是其中含有大量的铁元素导致。 因为铁元素是外来的着色元素,所以红翡翠一般都存在着色不正或者着色不均的缺陷,这也导致市场上红翡的价格要低于绿翠。 这串红翡项链可能因为存世时间太长,整个颜色偏白色,这也是卢灿能以两百元价格拿下的主要原因。 要想为这串红翡增值,他需要为翡翠补色。这种补色并非做假,而是需要清除外部影响,并促使内部铁元素重新分部均匀。 处理起来其实也不复杂,先用酒精擦拭,再用清水浸泡,最后一步复杂点,用水煮。需要用铁锅,将珠链缠在筷子上,使其悬在水中,与冷水同步下锅,逐步升温。沸水煮上十分钟,然后等水冷却,捞出来晾干,一块色彩均匀的红翡项链就会出炉。(注:这种方法只能用于老旧红翡翻新,不建议试验) “群姐,你帮我处理这串项链,我处理这块汉砖。”刚进店门,卢灿便将红翡盒子交给田乐群,自己捧着砖块想要动手。 在回程的路上,他已经和田乐群说过如何处理这串项链了。 “怎么?这砖块有问题?”田乐群一屁股坐在他对面。 “瞧瞧这!”卢灿将汉砖砚侧过来让她看看。这面的镶黄涂料已经被他在路途中刮得差不多了,露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缝隙。 现在,任谁都能看出这块砖内部有问题。 “哇哦,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发现的?”田乐群惊喜的叫道。 卢灿将砖头拿起来颠了颠,然后递给她,“你试试,是不是重心有些不稳?” 有些秘密从结果逆推过去,就会发现所谓的秘密根本就不算什么。卢灿提示之后,田乐群很快就感受到这块汉砖砚的重心有问题,重心偏右。 “快打开,快打开,看看里面藏着什么?” 这事太有意思了,田乐群乐得手舞足蹈,连连催促。 “我还得准备点工具。” “那刚好,我让田姐过来看看。”小丫头一溜烟跑隔壁去找田婶过来看热闹。 所谓工具,其实就是刀片和单刃螺丝起。 三人六只眼紧紧盯着贴片滑落,露出一块方方正正的窟窿,窟窿里面塞满了草纸屑。 卢灿将窟窿对准石桌上的报纸,一点点往外掏纸屑。 “慢点,小心点!”田婶在一旁小声不停叮嘱,田乐群也在一旁将手掌捏得发白。多有意思的捡漏传奇,活生生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这种感觉真的很独特,参与感太强了。 很快,窟窿中滑出一件物品,似玉非玉,似金非金,整体呈方形,椭圆形墨巢占据版面的三分之二。 这竟然又是一块砚台! 第7章 老亲娘砚 “这是什么砚台?” “这是什么?” 前者是田婶,后者是田乐群,两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砚中藏砚,必非凡品,这一点两人都很清楚,只是,这枚被掩藏的如此之深的砚台,究竟是哪家的名砚?田家姐妹对古董一窍不通,只能询问卢灿。 “别着急,我先看看。” 从柜台中找过一支未开封的小毫毛笔,使劲搓了搓毫锋,使其变得更柔软,左手拿住墨色砚台,右手用毛笔轻轻刷去砚台上的草纸屑。 被封尘多年的砚台逐渐露出真容。 这是一枚端砚!极其罕见的墨色端砚! 端砚砚石是在唐代武德年间发现的。端砚石由于石质优良、细腻嫩爽、滋润、具有发墨不伤毫和呵气可研墨的特点,因此极受文人墨客的追捧。 端石中的佳品长年浸于水中,温润如玉。《端溪砚史》称之:“体重而轻,质刚而柔,摩之寂寂无纤响,按之如小儿肌肤,温软嫩而不滑”。 在砚台行业中,端砚有“群砚之首“的称誉,为砚中之上品。 歙砚虽然与端砚并称,但端砚又较歙砚更优秀。据说历代皆采于端溪,到南唐李后主时端溪石已竭,不得已才采用次之的歙石,因此有“端末而歙出”。也就是说,因为端砚石材被采光了,歙砚才有了出头之日。 墨巢分为两层,底层深度不过半公分,为研磨区。在墨巢的边角,是一层稍稍高出的舔墨区,是用来舔笔的。 想到鉴别端砚的一个有意思的手法,卢灿对着研磨区哈了口气,然后用右手中指指腹轻轻摸了摸墨巢,还真的有湿润的感觉。 “你在干什么?”田乐群憋不住问道。 “端砚呵气可研墨。”他抬头笑着指了指墨巢,“也就是说真正的极品端砚,没有水,只要对着它呵气,然后就能用来研磨。” 田家姐妹都试了试,还真是这样。虽然没能看见水珠形成,但手指能清晰的在墨巢中画出一道水痕。如果多哈几次,用来研磨还真的可行! “端砚成名,还与这一特性有很大关系呢。”看着两人还在试验,卢灿笑着说道。 哦?他的一句话立即将两女的兴趣调动起来。 “说说,怎么回事?”田乐群将身子侧了侧,离他更近些。 “唐朝武德六年,也就是唐高祖李渊,他统一了中原,举办大唐第一次全国性科举考试。端州也就是现在的肇庆,有一位姓齐的书生,不远万里,前往长安参加考试。” “可是,那一年天气奇寒无比,整个考场滴水成冰,导致考生们都无法研磨答题。” “这位齐姓书生失望至极,抱着砚台痛哭,结果他发现,脸贴在砚台上,竟然感觉到湿漉漉的,用手一摸,竟然有水珠,于是他拼命对砚台哈气,然后研磨。” “最后考场上,只有他一人完成答卷。端砚也因此天下闻名。” “真的假的?”田乐群听出这只是个传说。 “那书生最后考上了吧?”田婶关注的重点却让人啼笑皆非。 卢灿只得摸摸鼻子,灿灿的笑道,“传说、传说,别当真。” “嗨,就知道骗人!还不赶快看看,这究竟是不是名砚?”田乐群粉拳挥动,给他肩膀来了一下。忽然看到田婶的目光盯着自己看,也察觉自己的行为有点小暧昧,连忙低头。 卢灿也有点尴尬,接过砚台,装模作样的观察起来。 在刚才清理的过程中,他已经知道这方砚台的来历。 砚台表面清新质朴,空间构图比例协调。把玩处刻有剑兰浮雕,花叶花蕊配合假山垒石,兰花花蕊采用玉白色石皮为心,镂剔精细,一点玉白点缀整个墨色砚台,堪称万墨丛中一点白。而兰花叶片修长,纤秾合度,叶上还有一只墨蝶浮雕,正欲展翅高飞,画面构图,栩栩如生。 而在砚台的背面,刻有花篆体四行诗:“一寸干将切紫泥,专诸门巷日初西。如何轧轧鸣机手,割遍端州十里溪。” 这首诗已经说出这方砚台的来源——它就是出自顾二娘之手的十全砚。在砚台的侧面,雕刻着楷书印章“十砚轩”三个字也印证了卢灿的猜测。 “顾二娘?很有名吗?”对于如此精美的砚台竟然出自一位女性之手,田婶和田乐群都觉得蛮不可思议的。 “是的,非常有名,堪称雍乾朝吴门制砚第一人。” 顾二娘,娘家姓邹,十六岁嫁入吴门也就是现在的苏州,夫家姓顾。她的公公是吴门有名的制砚大师顾德麟,顾德麟的制砚水平被誉为“东南第一”。可惜他的寿数不长,四十六岁便去世。顾德麟死后,制砚技艺传给了顾二娘的丈夫。可是她丈夫同样短寿早逝,于是顾二娘便继承了制砚这门手艺。 幼子寡母独撑门户,当时所有人都认为顾家肯定会落幕凋零。没想到,顾二娘刻苦钻研了两年的制砚技巧后,开始顶门立户,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顾二娘制砚有她特有的美学观,她常与人谈论说:“砚为一石琢成,必圆活而肥润,方见镌琢之妙。若呆板瘦硬,乃石之本来面目,琢磨何为?” 她制砚效仿明代铸造宣德香炉之工,追求高雅之美,因此她制作的砚台“古雅而兼华美,当时实无其匹”。 尤其是顾二娘晚期制砚,技术登峰造极,人们都亲切地叫她“顾亲娘”,称她制作的砚台为老亲娘砚。 “这就是一方老亲娘砚。”卢灿抚摸着砚台上的四行诗说道,“这是顾二娘为十砚老人黄任所亲手雕琢的砚台,在《清钞文稿》中有明确记载。” 黄任是闽地永福人,他曾在端州做官时,得到一块好砚石料,为了找一位制琢砚台的高手,将石料在身边藏了十多年。后来打听到苏州有位制砚高手顾二娘,便从福建永福千里迢迢携石料赶到苏州,顾二娘见十砚老人这样诚心,石料也的确是块好料,就高兴地为他制琢了一方精美的砚台。十砚老人十分感激,当即写下了一首题为《赠顾二娘》的诗,刻于砚背阴。 卢灿指了指那首诗,“这就是当年黄任写给顾二娘的诗!” 古玩的乐趣就在于追根溯源,卢灿如同讲故事般的叙述,让田婶和田乐群听得如痴如醉。 “小灿,你能估出这砚台值多少钱吗?”田婶好久才回过神来,轻声问道。 值多少钱?卢灿当然清楚。 一方砚台的价值,首先看材质,端砚材质稀缺,全墨色砚台更少见,因此它的基础价值最少二十万钱;其二再看制砚人,这方砚台出自顾二娘之手,再能增值二十万;其三看传承,这方砚台有青史文稿记载,属于有故事有名录的名砚,能再次增值二十万。 以此类推,这方砚台价值最少超过六十万,这还是以现如今的钱购买率计算的。放在三十年后,这方砚台在拍卖会五百万可能是基础价,炒出千万也不稀奇。 不过,卢灿还是摇摇头,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今天有些激动,表现没控制好,已经太妖孽了。识砚懂故事,还能用老爷子日常教导来遮掩,如果对古玩市场还能精准价格预估,那就太奇怪了。 “这样啊……”田婶有些失望,但旋即又释然,马上站起身来,取来了一个大包装盒,将这方十全砚塞进去,四周再次填充好草纸屑。 “阿姐,你这是?”她的雷厉风行让卢灿和田乐群看呆了,田乐群忍不住问道,她还想玩玩呢。 田婶将盒子扣上,想了想又将那块侧面有着大窟窿的汉砖砚也叠放在盒子外面,拿出包装绳将两者捆好,塞进店内货柜的下层,再将货柜锁上。 做完这一切,她才开口解释,“听阿灿这么说,这方砚台怎么也值个五万八万的。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要轻易示人,等卢老爷子回来处置。” 一群黑线从空而落!卢灿彻底傻眼! 田婶的思维很直线,财不露白,“今天的事情,你们俩谁也不准说出去!还有,阿灿捡漏珠宝的事情也不能说,否则他以后去逛市场,那些小摊小贩能往死里要价!知道吗?” 卢灿暗地里给田婶点了赞,郑胖子娶了个精明泼辣明事理的女人,郑家兴旺就在眼前。 “这三千块钱我就不给你保管了,都给你,你可别瞎花!”重新坐下来的田婶,掏出钱包,将里面保管刚刚一天的三千块取出来,叠在卢灿的面前。 这也是卢灿这两天的表现,让田婶觉得自己不该再用过去的眼光看待他。 卢灿大喜,急忙伸手去拿。有了这些资本,自己终于可以扫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别急,我还没说完!”田婶手快如闪电,用力摁住那叠钞票。 卢灿愕然的看着,场面有些尴尬,田乐群绷不住,爆笑出来,捂着肚子翘起兰花指,朝他点了点,示意卢灿真是见钱眼开。 “田婶,您说……”卢灿苦着脸说道。 “第一、在没有卖出新货之前,这笔钱你不能花一个大子。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赚点钱不容易。” 明明是我卖的货款好不好?怎么又关老爷子什么事情了?卢灿腹诽不已。 “第二、你要是再收到新货,必须放在店中柜台处理。” 这更过分了吧!那我拿来的活钱呢?卢灿一头栽倒在田婶压钱的手掌上。 “你个傻小子!”田婶抽出手来,在他的卷发上轻轻地扇了一下,“荷里活道就丁点大小,你只要在典当行低价处理两件玉器,整个行内都知道卢家出了个败家子!” “卢家就你一根独苗,你以后还怎么混?” 一语警醒,田婶还真有大智慧的。 卢灿忽然非常感谢死去的卢家父母,该是怎样的恩情,让郑家夫妻现如今这样一心一意的照顾卢家? 第8章 孙家小妹 田乐群被田婶拉走,于是晚上清洗并复原红翡珠链的事情变成卢灿自己的事情了。 好在这种事情并不难,上辈子他就经常干。 天亮时分,这串红翡豆种项链焕然一新,整串项链一共有一百零七颗细珠以及一颗硕珠构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虽然豆种不太值钱,但清洗过后的红翡带有强烈的猩红色,属于正红色系,这种颜色能为这串项链带来不菲的增值。 这样一来,自己的货柜中又多了一件能入眼的玉器。 重新换上隔片和挂绳之后,卢灿将这串项链盘起来,放在柜台中,标价两千八百八十八元。这个价格真心不算高,昨天的十八子手串可是标价六千,要知道它只是带有微微的天蓝色,如果没有这份蓝色,那手串估计只能标价八百元。 色差一等,价差十倍,说的就是翡翠颜色的价值。 等卢灿一觉醒来时,自己身上搭着一床薄被单。店门已经被田婶打开,昨天弄得有些凌乱的屋内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石桌上摆放的是早已冰凉的包子还有米粥。 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了。 洗簌完毕,大夏天的,凉粥冷包子胡乱对付几口无所谓。卢灿有些头疼,今天该干什么?田婶怕自己乱花钱,昨天还答应她不去闲逛瞎买,可待在店中实在无聊,可以想象今天应该还是没什么顾客。 实在太无聊了,找点什么事情干干呢?《华夏书画浅说》这本书其实上辈子就看得滚瓜烂熟,这几天只是拿来重温一遍。 书?卢灿突然想起来,昨天貌似买了十一本书,闲着也是闲着,翻翻看。 从墙拐角将柳藤书箱拖出来,搬到石桌上。 昨天没怎么关注它,现在仔细端详后,才发现昨天的两百块还真花的不冤。这柳条书箱采用的是西北旱柳(榆林沙漠中生长的那种荆棘柳),这东西细密,柔韧性好,最重要的是它防腐防虫。 历经几十年,这些柳条依旧呈现出金黄色,应该是制作初期过了一遍桐油,很耐看。 书箱高三十公分,长四十五公分,宽二十公分多一点,有天地盖,中间竖格将书香内部分为两部分。其中一部分要小得多,估计是盛放笔墨砚台等物品。 格挡另一侧空间要大很多,应该是书室。其中还有一块活动的柳条板,这是常见的压板,压在书籍上以防止旅行途中书籍在晃动过程中被刮坏。 整个书箱内部用黄蜡布(染蜡的棉布)蒙住,蜡布有些破旧,甚至破了两个窟窿,但内部不见水渍痕迹,可见防水效果相当不错。 书箱一侧各有四个套口,穿上绳布,就可以背在肩上。 这就是标准的古代旅行箱,防虫、防腐、放水、防震。卢灿用手按了按,依旧非常结实,古人的智慧,深似海啊。 将十一本“武林秘笈”取出来,卢灿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书箱,包括蜡布的夹层也摸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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