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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小的手艺到没到家?” 正经龙子凤孙刚才进来却没这待遇。四爷的脸上算是一丝笑都没有了,倒是八爷凑趣道:“这香气倒是地道。” 隆科多大马金刀的坐着,真的品了品茶,道:“还差上几分火候,有机会叫你尝尝你家爷泡的茶,那才叫个好呢!” 小太监又奉承了一句:“小的哪能跟爷比呢?不过班门弄斧,博您一笑罢了。”说完他总算是退下了。 隆科多把茶放下也并不肯多喝,八爷继续道:“还是泡得不到家。” 隆科多很有知音之感,点头道:“是啊,叫他这臭手糟蹋了万岁爷特意赏的好茶。” 八爷点头道:“瞧那色就是水太热,滚得过了。” 隆科多:“八爷还是个行家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起来,四爷坐在一旁跟没事人一样,也不觉得尴尬。 过了会儿,外头来了个小太监,进来就道:“佟三爷,万岁爷听说您来了,叫您进去呢。” 隆科多起身一抖袍子,笑呵呵道:“那我就先进去了?您二位再等会儿。” 四爷和八爷再起身送他。 后来的反倒先被叫进去了,也实在怪不得小太监们都看人下菜碟。 留下的两兄弟这回倒是对了个眼神,八爷自失的笑笑,叫人进来换了茶。隆科多那碗茶也撤下去了。 两兄弟继续没话说。 八爷倒不觉得刚才趋奉隆科多有哪里不好。他小时候养在惠妃宫里,还有宫人给他脸色看呢。大了开始读书,上头几个哥哥也没多把他当回事。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看谁的脸色不是看? 这世上本来就没那么多规矩。人与人,无非一个上下之别而已。站在他上头的,他就低低头。在他下头的,他就搭把手。与人为善,路才能越走越宽。 等他站到高处,何愁无人趋奉? 到那时,他的辛苦才有回报。低下去的头,为的是总有一天能抬起来。 皇上留隆科多用了午膳,直到下午歇过晌才有空叫他们进去。 四爷在东暖阁留了两刻钟就出来了,皇上接了折子,没当面细看,当然也没容四爷有机会替十三说两句话。 康熙坐在背光处,瞧坐在下面的四爷满面红光,笑道:“这个年过的肥啊,老四,瞧你那脸色好的,跟那十七、八的小伙子似的。到了春天衣服袍子都要重新量了吧?” 四爷闹了个大红脸。年前起素素就叫膳房天天给他炖牛肉汤,说要他补气血。他一个大男人,哪里需要补气血了?脸白那是冻的! 可他还是乖乖都喝了。早膳时一碗,晚上一碗。补了才半个月就补得他一脸好气色。 进了宫还有被皇上调侃,四爷落荒而逃。出来后见八爷叫小太监领着去了东暖阁。候见那地方又坐了几个人。 想想皇上也真是没有一刻得闲,个个都来找他说话,求恩典,人人都觉得自己的事重要,其实跟其他人比起来,大家都差不多。 八爷虽然没细说,他也猜到是为了裕亲王。过年那几天就见保泰跟老八他们坐一处喝酒了。屈指算算,前裕亲王是四十二年六月没的,到明年这个时候孝就满了。现在开始给保泰求官正好。 到了宫门口,四爷想着一会儿拐到前门大街,叫十三出来一趟。折子是递上去了,可皇上什么时候批是真不好说。 要不,去走走直郡王的路子? 他摇摇头。十三得罪太子,避直郡王避得厉害。就是他,现在也不乐意跟直郡王挨边,一不小心就被划过去了。 只是干等着,怕十三公主的事真被耽误了。 刚要准备上马,旁边跑来个人,过来先打千,近前道:“给四贝勒爷请安,我们爷在那边想请您去喝个茶。” 四爷端坐马上,冲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原来是隆科多。 他早都出来了,怎么没走? 策马过去,隆科多迎上来,甩了下响鞭,道:“走,老四,请你去个地方喝茶,那边的茶博士可是好手艺。” 四爷从善如流。 走了没多会儿功夫,隆科多就说了请他喝茶的原因。 “我家那位刚才给我送了个信,我才知道你的福晋跑我家去了,专为看我家老太太。听我家的人说,我们老太太有日子没这么高兴过了,这不,我这就特意谢你来了。” 说到这儿,隆科多凑近小声说了句:“咱们两府关系不比外人,平日里多走动走动也不碍事。” 四爷含笑道:“舅舅说的是,我只是怕给府里添麻烦……”说完一叹。 隆科多皱眉挥鞭,道:“如今外头小人是多了些,叫人烦。不过咱们家根子硬,一心忠于万岁爷,那些魑魅魍魉都没用。” 他突然道:“万岁爷今天问我,说是打算把步军统领衙门交给我。” 步军统领衙门,把卫着京城的喉舌。 四爷免不了动容了,隆科多眼神凶狠,甩了两下空鞭,道:“我非要叫那些人瞧瞧,看看我们佟家是不是攀着家里姐妹的裙带爬上去的!” 四爷斟酌了下,劝道:“舅舅何必跟那些嚼舌的小人计较?” 隆科多呵呵,冷道:“嚼舌的人多了,连自家人都不能幸免。” 早听说承恩公府里兄弟不合,四爷听了隆科多的话,也只能当没听到。 两人之间失了轻松谈笑的气氛,走到路口,隆科多拉住马道:“今日不巧,说了些扫兴的事,改日再请你喝茶吧。” 四爷本就意不在喝茶,隆科多也未必是,两人拱拱手就各自扬鞭走了。 等人走后,四爷心里想着隆科多此举就是为了告诉他,他要管着步军统领衙门,当九门提督了。只是他说这个消息,是想从他这里把这事给漏出去? 四爷暗自摇头,这事告诉八爷还说得过去,跟他说,他又不是交游广阔,能传消息的人? 那是因为福晋今天去了承恩公府给老太太请安? 说起这个,福晋昨天倒是没跟提过这个。但目的也很好猜,无非是看府里使不上劲,压不住素素,孩子也不叫她管了,又开始把心放在府外了。 这样也好。她在外交好旁人,对府里也有好处。 若是福晋能一心为府里谋利,他待她也能更宽和几分。自从她嫁给他,两人之间又有了弘晖,他也不希望最后落得个夫妻反目的下场。不管她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弘晖,最后终究是殊途同归。 回到府里,四爷才想起忘了十三爷的事。顺手在书房写了张贴子叫张保送到十三爷那边,看他今晚能不能过来趟。 看看表还不到四点,弘昐和三阿哥此时还在校场没回来。 他问苏培盛:“你李主子这会儿在干什么呢?” 苏培盛堆着笑说:“今天上午,李主子叫人做的那个滑涕和秋千做好了,这会儿怕是正陪着四阿哥玩呢。” 那滑梯的图纸他也见了,闻言好奇的就往东小院去。 没进院子就听到里面四阿哥的大笑声,进去看到院子中央清出好大一块地方,摆着一个秋千架,悬着两个秋千,还有那个滑梯。 滑梯整个做成了大肚子水壶的样子。四阿哥从水壶的肚子后面钻进去,爬到上头,再从顶上顺着长长的垂到地上的壶嘴滑下来。 他滑下来就咯咯笑个不停,然后再跑到水壶后面爬上去,一遍遍滑下来。 素素和二格格一人坐着一个秋千轻轻摇晃着,他还听到额尔赫说:“额娘,做个大的吧,我也想滑。” 素素为难的说:“这东西怎么做大啊?就是这你弟弟这个年纪玩的,你玩秋千吧,乖啊。” 他走过去,素素看到他眼睛一亮,对额尔赫说:“你阿玛来了!问你阿玛要吧!叫他给你做个大的!” 四爷无奈站住,看着素素一脸偷笑的样子,额尔赫扔了秋千过来,浅浅一福就抓住他的手晃啊晃的:“阿玛,你看额娘啦!阿玛给我做个滑梯好不好?我也想滑!明明我小时候额娘都没跟我做啊!” 说着额尔赫真不高兴了,跺脚回头埋怨的看着素素。 素素马上过来哄她,“不能怪额娘啊,额娘当时没想起来嘛!” 额尔赫不乐道:“那到四弟时,您怎么就想起来了?” 李薇发愁,这她哪知道啊!再看四爷,他还在笑呢!马上指着四爷说,“是额娘的错,还是问你阿玛要吧,额娘真不知道大的怎么做啊!”小滑梯还能用木头做,大的能做吗?问四爷好了。 额尔赫又对四爷撒娇。 李薇想做出来她也能玩,那不是很好吗?于是也支持额尔赫。 四爷被这两个缠的没办法,道:“好,好,好,我找人做个大的,放到石榴树那边,叫你们两个也能玩。” 额尔赫跳起来:“阿玛最好了!” 四爷失笑,看着李薇道:“都是跟你学的!” 152、所求 ... 清穿日常152、所求...。这天,福晋难得睡得非常沉。丫头在床边叫起时,她几乎是在睁开眼睛的同时就清醒了。起来时整个人疲惫的像是一夜没睡一样。 洗漱后,她跪坐在佛前捡佛豆。现在她已经习惯每天起床后这样放空思绪,没有任何人的打扰,她能得到难得的休息。这是她一整天里最轻松的时光。 用过早膳,她读了两卷书,写了几个贴子。弘晖今天回宫里,午膳前,她收到回贴,并抽空叫来早上去送弘晖的人问问情况。 问过弘晖后,她叫来庄嬷嬷,交待大格格的事。 “我把大格格交给你了,太医已经开过药方,你盯着大格格的嬷嬷,侍候她按时吃药,这几副吃完再请太医过来看,有好转就继续吃,没好转就再换个太医。” 庄嬷嬷躬身应是,见福晋正在看贴子,问道:“主子,您一会儿要出门吗?” “嗯,”福晋放下贴子,道:“去一趟承恩公府。” 庄嬷嬷殷勤道:“要不要奴婢陪您一道去?” 福晋摇头道:“不了,下午希尔根家的人会来,你直接领人进来就行。” 庄嬷嬷不敢再多说,只好讪讪的出去了。 下午,希尔根家的白佳氏侍候着福晋出门了。坐在车里,白佳氏温声细语的奉承着她,她含笑应和。 有些事她不敢去回想,想一次都像是血淋淋的揭开她的疮疤。她只能继续向前走,照着她自己选好的路,走出一条道来。 骡车摇晃着,前后侍卫拱卫着,身边奴才侍候着。身后的四贝勒府却并没有渐渐变小,在她眼里反而越来越庞大,好像将要把她压在下面,叫她粉身碎骨。 她的心底却是一片平静。走到如今的地步,已经容不下她回头。何况就算她想回去,也强不过自己的脊梁。到了现在再去后悔?去向四贝勒,摇尾乞怜?去学李氏,与她争宠? 她做不到。 在家里,额娘和嬷嬷从小教导她要乖顺,只有这样才是女人。可她们又教她要手段强硬,心志坚强,这样才不会轻易被人牵着鼻子走。额娘告诉过他,男人可以捧,可以哄,不能一心听他的。 额娘还告诉过她,在一个府里,上有太太,丈夫,下有子女,所以做女人难。 “不要以为你的孩子就理所当然的跟你一条心。你大哥如今娶了妻子,我对他说话也要再三掂量才能出口。母子之情总比不过夫妻之情,以后额娘渐渐老迈,这个府就要开始听你大哥和你大嫂的话,到那时,就该额娘看他们的脸色了。” “什么情都是要处的。夫妻之间也好,母子之间也好,不处就没有情分,人一旦没了情分,他就不会记着你。到那时你做得再多,他也不会领情。” “丈夫尤其如此。你要替他孝敬长辈,友爱叔伯姑嫂,还要替他生养子女。可他还能有其他的女人,所以你不能怨,只能笑,只能对他好。叫他记着你的好,他才会感激你。” 额娘的话言犹在耳,可当时的心情已经想不起来了。她只记得当时她可笑的有好几夜睡不着,还想跟额娘说能不能晚点嫁人?她还想过要怎么跟阿玛求情,能在家里多住几年。 元英与白佳氏说笑着,心里在想,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还是只剩下四贝勒福晋这个头衔。为家族,为弘晖,为自己,她要做一个四贝勒无法拒绝,无法轻易抛开的福晋。 她做不了李氏,只能继续做乌拉那拉·元英。 乾清宫里,四爷正和八爷等人在候见。 今年的头一件大事就是宫里的十三公主出嫁的事,直郡王府的大格格身份上差公主一筹,要排在后头。 十三公主生母是庶妃章佳氏,早年也曾与永和宫交好,四爷当时对十三这个与十四排行较近的弟弟也不错。但两人真正亲密起来却是这两年的事。为了十三,他特地跑了这一趟。 十三公主出嫁前要先有封号,皇上嫁公主,封的一般都是和硕公主,封号由礼部拟好后呈交御览,皇上选定,下发礼部再制宝册等物,还要选吉日行册封礼。 有四爷盯着,礼部早在年前就拟好吉字、吉日,一直没顾着往上递。今天四爷就是揣着折子来的。 主要是后面还有直郡王府大格格在等着,他不加紧,等大格格的事一出来,说不定就把十三公主给挤到后头去了。 毕竟比起十三公主这个生母早逝的,直郡王府大格格就算只封个郡主,身后也站着直郡王。皇上更看重哪一个是不用说的。 排在四爷身后的八爷今天来也是有事。前裕亲王福全就与他关系不错,福全逝后,皇上恩旨保泰原位袭爵,不降等。这是恩,但也叫保泰不好再提别的要求。他康熙四十二年袭爵,现在还在家里闲着呢。 原裕亲王福全管过内务府,是皇上心贴心的兄弟。之前,保泰跟八爷商量过,他阿玛福全的意思是上旨请降等袭爵,然后呢,求皇上给他个差事。 比起爵位,当然是实实在在的差事好啊。有了差事,就有了交际,保泰才能在京中多交些同道好友,不说别的,混个脸熟也好说话。 一个光秃秃的爵位有什么用呢?去年还好些,今年来裕亲王府送礼请见的人都少得可怜。保泰手上没权,人家想撞钟请托也找那有权的去啊。县官不如现管就是这个道理。 保泰坐不住了。他阿玛是康熙四十二年去世的,过了今年差不多孝就要满了。他跟皇上虽然说是叔侄,这个叔叔是皇上,他这个侄子就想拉关系也有些胆怯。而且他在家里也想过,皇上恩旨原位袭爵,是不是不想给他差事啊? 过年上的请安折子,他也多少试探了下,说些‘阿玛生前深受皇恩,感激涕零,常嘱咐儿孙一心效忠皇上’这样的话。怎么效忠?当然是当忠臣、忠仆,听皇上吩咐办事了。 结果皇上批阅后送回来只有三字朱批:‘知道了’。 结果保泰就更胆怯了。他过年时与八爷商量来商量去,既想去朝皇上要差事又不敢张嘴,怕惹怒皇上。 八爷今天就是受托来试探的。当面对皇上提了一两句,看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要真是不行,那就回去再想办法。要是能松动一二,他和保泰也好商量求个什么位子合适。 两人候见时也不敢喝茶,除了刚见面时说了两句闲话,现在两人都在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坐在一旁的兄弟。 茶摆在那里,一刻钟小太监进来换一盏滚的。 153、考研 ... 清穿日常153、考研....71mao.。等弘昐和三阿哥回来后,三阿哥也欢呼着跑去滑滑梯了,之前过年把他也给留在家里,额娘就拿这个来哄过他,说得多好玩多好玩,今天他在前头上课,弟弟已经多玩了很多次了!现在终于轮到他玩了! 嘿嘿嘿而且二哥不能玩,好幸福! 一旁的弘昐和二格格,还有李薇都羡慕不已。 她画图的时候真的只是为了哄孩子啊! 谁知道真看到滑梯后,也勾起了她的思乡之情~ 说得再多,就是她也想去玩。 她也不要听裂帛声看烽火,要个大个的成人|用滑梯不算过分吧? 天都快黑了,她就先和四爷回屋去,侍候他换衣服顺便蹭点福利时,他们都从窗户里看到外面赵全保叫人点了很多灯笼,三阿哥和四阿哥还在玩。他们还把百福和造化抱上去一起坐。 狗狗一开始玩时好像有点受惊吓,四爷看了道:“叫人跟他们说别吓百福它们……”他这话还没落地呢,就见百福欢腾的不等三阿哥去抱,就自己从后面爬上滑梯滑下来了。 李薇好笑的看着他,谁知他却得意的说:“百福是条好狗。” 滑个滑梯就是好狗?真是自家的狗就是好,就是好,好得不得了。 她给他系腰带时故意用手指在他腰上挠了挠,他低头看她时,她茫然无辜的看回去。 四爷忍不住笑了,弹了下她说:“调皮。” 刚叫人摆了膳,她正想趁机说说大滑梯,外面苏培盛进来道:“主子爷,十三爷来了。” 他放下筷子起身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李薇赶紧去拿他的斗篷和靴子,脱掉单鞋,换上这一套,他将要走前跟她解释道:“我下午给十三送了个贴子,他同胞妹妹十三公主今年就要抚蒙,到现在封号还没定,上午刚把折子递到皇上那里,叫他过来商量商量。” 她迅速从柳嬷嬷的宫内知识讲座里翻出十三公主的资料,这个小姑娘和她妹妹都特别可怜,她们的母妃在生是一直是无品级的庶妃。早年章佳氏在宫里时,跟宜妃和德妃关系都不错,总得来说是跟宜妃更好些。 等她没了以后,十三公主就归了宜妃养,她妹妹进了长春宫。两姐妹从此连见个面都难了。十三阿哥当时还是个小屁孩,自己在阿哥所,半大不小也算个大男孩了,不好进后宫去看妹妹,只好四处托人给两个妹妹送东西。 听柳嬷嬷说时,李薇浑身发寒。没了亲娘的孩子就是这么可怜。现在十三爷是想靠到四爷这边来,她完全能理解。 这个时候还是男人更好活一点。十三爷还能找四爷,十三公主这么早就要出嫁了,还是抚蒙,这一去,也不知道吉凶如何。 李薇同情心起,道:“那你多劝劝他,叫他不要太担心了。要不……咱们往宫里给十三公主送点东西行不行?我看直郡王府一直在外面给他们府上的大格格采买东西,十三公主在宫里住着,交内务府办的嫁妆肯定齐全,但未必贴心。” 四爷叫她说的心软如绵,握了下她的手柔声道:“回头我跟十三说说他小嫂子的心意。你进宫不便,开出单子来叫府里的人买了,回头送到十三府上去。他那边也在为十三公主准备着。” 她送他到门口,冲着他的背影交待:“别忘了喝牛肉汤。” 他回头冲她摆摆手:“没穿斗篷快进去,汤我会记得喝。” 到了正院,十三已经等了有一刻了。偏偏今天弘昐回了东小院,也没人陪他,四爷一进屋就说:“叫你久等了,用膳了吗?” 十三好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了,他没什么胃口,闻言笑道:“早留着肚子等着吃四哥家的好东西呢。” 四爷打量了下他的神色,解了斗篷递给苏培盛,道:“你四哥这里可没上好的席面请你。不过是些家常菜罢了。一会儿上来,合胃口就多吃点,看你的脸色,这些日子都没睡好?” 十三想起在宫里的妹妹,眼圈就有些发红,他强笑道:“叫四哥瞧出来了。” 冬天吃东西多是炖锅,四爷平常不爱吃炖锅,但想着十三来,不好叫他跟着一起吃拌面,再说两人还要说话,拌面凉得快,就叫苏培盛看着上,他要跟十三喝两盅。 苏培盛把话传到膳房,刘太监转头就喊小路子:“羊烤得怎么样了?” “你烤了羊?”苏培盛惊道,怎么这么巧? 刘太监也不介意跟他透个底:“那不是东小院那边今晚要了只烤羊腿,我就干脆烤了一只,片成两扇分开烤的,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 苏培盛真是不服不行。烤羊挂在炉上,边烤边片边吃,主子爷和十三爷那边喝着酒说着话,再上些清爽的小菜不就齐了吗? 刘太监先交给他一个提盒,里面是个汤煲,下面加了小炭炉,还滚着汤呢,他呶呶嘴:“先把这个送过去吧,炖得正好的牛肉清汤,加过盐了,叫主子爷现在喝正好暖暖身。” 苏培盛切了声,道:“那还有十三爷呢。” 刘太监掂掂提盒,“您掂掂,这汤五个人喝都够。” 屋里,四爷和十三爷正在说折子的事。 “折子今天倒是递到皇上那里了,没经人手,我亲自递的。皇上接是接了,但什么时候会看就不好说了。”四爷没砌词宽慰十三,话说得相当直白,“你也知道,最近送到皇上那里的折子总是会压上几天。” 十三叹气,他早知道了。还有个压了半年的,催促的公文都递了好几封了,可上头谁敢问皇上压折子是什么意思?万一是那折子有什么写得不如皇上的意呢? 他低沉道:“要是能跟直郡王似的,直接面君就好了……” “十三,你别犯糊涂。”四爷劝道。不是谁都有直郡王的脸面的,十三直接问到皇上面前,谁知道皇上会怎么想呢? 恰在这时,苏培盛提着牛肉汤进来了。四爷马上转了话题,笑道:“正好,你也来一碗吧,这东西暖胃。” 茶褐色清亮的牛肉清汤,浓香扑鼻。 十三端在手里,暖和的汤熏得他眼睛疼。 四爷这段时间天天喝这个,说起来头头是道:“这是用牛腩肉熬的,你要想吃肉,叫人给你盛两块,第一遍熬出来的最香。” 十三忙道:“这就行了。”他喝了一口,热汤从喉咙滚到胃里,整个人都暖了,他道:“放了胡椒?”有点辣辣的,舒服。 四爷道:“去腥的,加这个味儿也好。”素素老说外国有个叫西红柿还是叫番茄的东西和牛肉一块做好吃,他叫人问过出海的商人了,都说没听过。而且这名一听就是西·红柿或番·茄,是外面的东西没错,像柿子又像茄子,国内应该已经有了,名字都起了嘛,就是没传开。 他嘱咐人盯着了,难得她就这一个爱好,找出来给她也不难。 十三连喝了两碗,不好意思道:“都是四哥这里的汤好喝,叫弟弟失态了。” 四爷也不敢再叫他喝了,还没用膳呢,道:“你是刚从外面来,又冷又饿。再说这碗也小,不算什么。” 被这汤引起了食欲,等烤羊上来,配着芝麻饼,十三算是敞开大吃了一顿。 看他这么不见外,四爷心里也高兴,还给他挟了几筷子凉调萝卜丝,道:“只吃羊肉容易上火,配点萝卜养生。” 十三嘴里塞得满满的,点点头,他一手拿着饼,学四爷把片下来的烤羊肉夹在饼里吃,一手拿筷子,偶尔跟四爷碰个杯,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撤了席面,四爷怕他吃太多积着了,拉他一起写大字。十三的字写得相当不错,今晚写的全是草书,最后几张都是狂草,全是一 宝_书_网来从头到尾,纸上笔走龙蛇,宣泄得淋漓尽致。 四爷看着,也想为这个弟弟叹一声。 十三是个重情的人。额娘死的早,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他本来是想建府后多办些差事,早日升爵位,然后也能为两个妹妹撑腰。 谁知不等他有所做为,妹妹已经许出去了。 写完字,刚才席上的酒意此时全都升上来了。四爷与十三坐到榻上,苏培盛上了热茶就带人退下去守住门。 十三借着酒意,道:“四哥……其实我更担心十五妹,我怕皇上把她也指到蒙古去……她还小呢……” 他捂住脸,不一会儿指缝里就滑出泪来。 四爷拍拍他的肩,叹道:“想哭,就是四哥这里哭个够吧。”他在自己府里,只怕是找个能哭的地方都不容易。想想他也难过,就像在这个府里,他是能对着福晋哭,还是能对着素素哭?心里的事都要自己扛。 他比十三强的,就是排行靠前,早早的长大了。十三这个排行其实是最尴尬的,论小,下面还有更小的十八、十九阿哥,皇上疼小儿子也是尽着这些小阿哥。往上又是一堆哥哥,皇上要找人办差,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说起来,以前在宫里时,皇上也是很爱护十三的。敏妃逝后,皇上每逢有好事都不会忘了他。现在皇上精神短了,顾不上那么多人了,他就被冷落下来了,偏偏自己还立不起来,顾不住自己,也护不了同胞妹妹。 七点多时,十三就告辞了。知道了折子的事,他们两个也都没办法。这个也不好一再去催皇上。要是敏妃还在,问一句也使得。 四爷是知道德妃的性子的,也不敢揽这个活儿。 十三想着能不能托宜妃问问,却不好拿这个问四爷。一晚上也没商量出个结果,只好先这么算了。 送走十三,四爷看弘昐还没回来,想着天冷也不用叫孩子来回跑,干脆今晚住在东小院也无妨。他亲自去说,正好也歇在东小院了。 东小院里,李薇叫人煮了萝卜汁喝,今晚大家都吃了不少羊肉,在里头调些蜂蜜可以解羊肉的燥。 四爷进来时,几个孩子都在西侧间一起玩骰子。他刚才一走,李薇就把孩子们叫进来吃饭了。屋里现在还有烤羊肉的孜然香味。 玉瓶给她一说,她悄悄出来推他去里屋换衣服,屏风后几个孩子正在喊:“下一把该弘昐了,四弟快摇!” 四爷问:“这是什么玩法?” 脱了棉的换上夹的,她道:“新玩法。叫四阿哥摇骰子,摇出什么是什么。” 他坐下道:“四阿哥才多大?他要是摇累了呢?” “摇累了就踢。”两个骰盅,能在地上滚的那个里面还有个暗层,都是活动的,只有两层的洞重合时,骰子才会滚出来。 叫李薇都佩服那些工匠,每隔一段就能送来新式的骰子和骰盅。 四爷凝神细听,西侧间那边正是四阿哥一下下踢骰盅,骰子在骰盅里哗啦啦滚来滚去的声音。其他孩子还拍手给四阿哥鼓劲。 “孩子们玩得好,你就在这里陪陪我吧。”他握着她的手,拉她坐下。 李薇担心道:“是不是十三爷那边的事不好办?” 他往后一靠,叹道:“是不好办啊。”他见她也是一脸忧色,拍拍她道:“你就不用操心了,想想给十三公主带点什么吧。她这一去,只怕难得回来。” “抚蒙的公主有回来的吗?回来探亲?看看家人?”她没敢说,像十三公主之样,不会是只有十三爷出点什么事,她才能获准回来看看吧?敏妃已经没了,她在这里的亲人只有一个十三爷,还有个妹妹。可那妹妹大概也是要抚蒙的。 四爷叹气,摇头道:“自来远嫁的公主就没有回来的……就是死了,也要葬到夫家去。” “皇上不能召公主回来看看?”女儿嫁出去一辈子不回来也不要紧? 四爷愣了下,坐起身想了想,迟疑道:“以前……倒是没有这样的先例。”那也是因为大清建国还短,前面嫁出去的公主不是早早没了,就是与大清是水火之势。三藩时嫁出去的公主最后都处境凄凉,虽然并非世祖亲生,也叫人唏嘘。 如今大清与蒙古的关系也是势如水火。世祖时蒙古进宫的妃嫔不少,却无一有子。到了皇上这里,后宫中虽然也有蒙八旗的妃嫔,可都是有名无宠。 他们兄弟之中,只有老十娶了蒙古福晋。当时正是皇上准备打葛尔丹,需要拉拢蒙古各部,就给老十安了个蒙古福晋。当年需要娶福晋的还有老九,不过谁叫老十的额娘当时已经没了呢?他舅舅又是个应声虫,不肯为他张目,皇上下旨后老十也是不痛快了好长时候。 到现在这蒙古福晋嫁给老十也有四五年了,生孩子的都是他府里的格格们。 大清待蒙古如此,怎么能责怪蒙古对大清的公主不好呢? 不过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四爷想到也可以拿这个来安慰十三,十三公主嫁了无妨,可以找机会叫她回来。再不济皇上要去塞上避暑时,十三可以请旨同去。 李薇见他神色好转,道:“爷这是有主意了?” 他拍拍她的肩,道:“是啊,叫公主回来这事不能从十三公主打头。”她就是明年嫁了也还太小,要换个人。他把出嫁的公主在心里过一遍,很快想到了老三的姐姐,三公主荣宪。她嫁到巴厘有十四年了,这两年要是能叫她回来一趟,以后公主回朝探亲就算有惯例了。 叫十三去跟老三说这事正好,可以解解二人的心结。当年敏妃百日剃头是老三不好,可老三那脾气是个不会低头的,叫他跟十三这个小弟弟道歉太难为他了。平白叫十三原谅他也不合适。 十三公主这事正好是个机会。 另外,还能请荣妃在皇上面前转圜一二。催催十三公主的册封折子。 心里打定主意,四爷坐不住了,起身想去西侧间给十三写信,结果孩子们正玩得热闹。他只好匆匆披上斗篷道:“我回书房一趟,写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李薇跟着送到院子口,道:“晚了就别跑了,在前面歇着吧。” 他摸了下她的脸,院子里风冷,一会儿就吹冰了,柔声道:“听话,爷想跟你一处。快回屋去,等爷过来。” 他裹着斗篷匆匆离去,看着月色下苏培盛一路小跑的提着灯笼给他照亮,他脚下飞快很快就走过了拐角。 她站在原地,对着他离开的方向发了好一阵的呆。 还是玉瓶跑出来拿斗篷裹住她,急道:“我的好主子,这么冷你就这么穿着夹的衣服站在院子里,冻着了可怎么好?” 李薇摇摇头。 屋里,孩子们在西侧间玩得热闹开心,她却不想过去一起玩。在里屋,她坐在榻上想着他。 他大概真的很忙,很累吧? 说起来,他可是未来要登上皇位的四爷。不是每天有大把时间陪她在屋里打转的男人。 她虽然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可看美剧《白宫风云》时就知道这群政治家,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的转,解决层出不穷的问题。总是不是这里,就是那里出问题。 四爷是怎么夺的嫡?他真的是篡位的?改了遗诏,叫隆科多把守九门,不叫十四爷的大军回京? 好吧,这些是电视剧的戏说。 可就算是和平演变,也不会是一蹴而就的事。他要联络多少人?在背地里下多少功夫?这些她统统不知道。 然后,她还把福晋的事拿出来烦他。 其实他不是应该管这个事的人。福晋是嫡母,要管二格格他们是理所当然的。她占着大义。 李薇很清楚这个,她是仗着他的喜欢才敢说出那样的话,而他也是因为喜欢她,才肯应下这样的事。 他应下后,她虽然还有些小忧心,可不得不说,最大的担心已经不见了。现在她只怕福晋反复,再出些其他的招数。 二格格是保住了。 李薇靠在枕上叹了口气,下次福晋再找麻烦,她尽量自己解决吧。要跟他在一起,只想当米虫,凡事都扔给他是不负责任的。 她还曾经想过,她跟福晋只差了个身份。要是她真的坐在福晋的位置上,难道也能事事都找他? 福晋出阳谋,她也来阳谋不就行了? 她也该成长些。不能boss暴种了,她只会站着挨打吧?他算是有求必应的gm,那也不能只图他这外挂给力。 不管是自己练级,还是请人代练,还是买装备武器,反正……她不能坐以待毙。 李薇感觉就像决定不考研直接工作那时一样,自己成长了,做出这个决定肯定会影响她的后半生。 她开始在心底设想,如果她是福晋往下会怎么出招…… 到了九点出头,她叫停了孩子们的骰子游戏,撵他们都回去睡觉。她也在洗漱之后上了床,裹着被子继续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她感到有个人悄悄进来。他轻手轻脚的脱了衣服,掀起帐子进来,掀开被子躺下,还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她伸手过去,被一只暖烘烘的大手握住,轻轻拍了拍,放回到被子里。 他轻声哄道:“睡吧,是我。” 瞬间,她就安心的沉入了黑甜乡。 作者有话要说:题目用来祝福考研的姑娘们能有个好成绩,好好看书哦。大家晚安,明天见 154、恶人先告状 ... 清穿日常154、恶人先告状...。十三爷府。 十三爷一身酒气的回来,直接去了福晋的院子。十三福晋兆佳氏赶紧叫人去煮解酒汤,扶住他道:“爷是坐车回来的还是骑马回来的?喝了酒再吹风,明天头该痛了。” 十三爷坐下道:“不用忙,倒碗浓茶来就行了。” 兆佳氏道:“大晚上的,喝了浓茶该睡不好了。爷先漱漱口,换了衣服,解酒汤一会儿就好。” 用过解酒汤,十三爷换了衣服与兆佳氏坐在榻上,道:“我是从四哥那里回来,为了十三妹妹的事,今天四哥帮我把折子递上去了,只是……皇上当时没批,这一拖就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了。” 兆佳氏担心道:“那可怎么办?爷,要不我回娘家想想办法?” 十三爷摇摇头,马尔汉虽然是兵部尚书,议政大臣,但他现在也见不着皇上。见着了,也必定是公事。叫马尔汉怎么把话题转到十三公主的封册折子上呢?他一个兵部尚书管这个也太不搭界了。 十三公主的事,只能以家事来论。由他或上头的哥哥们,或后宫的妃母们,最好是宜妃来开这个口,毕竟她养过十三妹。 可是……宜妃待十三妹也不过是面子情,他与五哥、九哥都不熟,怎么才能说动宜妃开口呢? 一夜辗转反侧,早上起来后,十三打定主意去求十四。两人排行挨着,交情其实不差。也就近几年大了以后略有些疏远,但比起旁人还是要好些。 求十四去走九哥的门路,再把话递到宜妃处。 他顾不上在兆佳氏这里用早膳,去书房写了贴子叫人给十四送去,道:“跟你十四爷说,就说我在前门大街羊头杨那里请他喝汤。” 前门大街口热闹非凡,来往行人小贩往来如织,各种车马骡轿挤得水泄不通。 十三骑马到此,前面侍卫撵开人和摊贩,再守住门口等十四爷来。十三先进店,店老板和小二早就把食客都给请走了,打扫干净恭请十三爷坐下。 店老板哈腰道:“今儿个一早喜鹊就叫呢,原来是十三爷您到了。昨晚刚宰的小羊,才四个月,一身奶膘还没褪,正是肥嫩的时候。您用点什么啊?” 十三道:“先来碗清汤,再切盘肉,来两笼包子。一会儿你十四爷也来,他爱吃点味重的,你看着上吧。” 店老板连声应道:“哎,哎,这就上来!” 小二麻利的把一大海碗奶白的羊肉清汤端上来,腾起的热气几乎要把人淹了。十三拿筷子一搅,碗底有半碗的羊筋。这算是老板送的,一点小奉承。 再来一大盘刚从锅里捞出切片的卤羊肉,切成半寸的厚片,上面浇了老板特制的鲜酱。 两笼包子一笼十二个,个个都有拳头般大,咬开一口,肉汁顺着嘴角往下淌,粉红的嫩肉馅里一丝葱姜不见,这家的包子葱姜都是绞出汁来拌进去的,去腥解腻还吃不出来。 当年他和十四刚出宫到这家来吃,头回见到那么大个的包子别提多吃惊了。他们在宫里吃的包子,个个都是精致小巧,哪里见过脸那么大的包子? 他埋头吃得正香,十四来了。他进门就喊:“我没来你这就吃上了!” 放下鞭子坐在十三对面,拿个包子就咬了一口,十三道:“吃吧,老板昨晚才杀的羊。” 十四两口才吃了包子的一半,一脸挑剔道:“是蒙古羊不是?” 十三白了他一眼:“你吃不出来啊?” 这时,老板把给十四单做的香辣羊蹄、香辣羊尾、香辣牛尾给端上来了,抹汗道:“十四爷您先用着,锅里还有羊蝎子呢,那个费点功夫。” 十四拿筷子点着老板说:“聪明,知道你十四爷来,特意给爷做的是吧?” 老板赔笑道:“都是十三爷的吩咐,小的哪有通天眼,知道您今天也来光顾小店啊?” 十四又得意又满意的看了眼十三,一句话没说,挟了根粗壮的牛尾就啃起来。 十三叫老板给十四端汤,再拿几个烧饼过来,推到他面前道:“慢点吃。” 十三比十四大两岁,十三进阿哥所时,十四也被德妃给送进去了。德妃想的是往下十五、十六两个一是年纪差得更多,而且生母王氏是汉人。比来比去,还是叫十四多跟十三一起更好些。 在阿哥所里,十三一是年纪比十四大,二是他的额娘章佳氏不过是个庶妃,十四却是永和宫主位德妃所出。所以十三就一直照顾着十四。 两人痛快吃了一顿饭,也都不急着回府。牵着马叫侍卫们跟着,就在街上遛起弯来。逛了半条街,两人都买了不少东西。不知不觉就逛到了中午。两人却都没找地方再合伙吃个午饭的意思。 叫人把东西送回府,十四看十三多问的是家具摆设,还叫好几个药店给他留了好药,想起十三公主的事,拉着他问:“咱妹妹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叫我家的进去看看?” 十三摇摇头,道:“宫里有娘娘看着,没事。”说完就叹了声气。 十四想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不是德妃,而是宜妃。十三公主是长在宜妃宫里的。顿时不忿道:“靠那位?她要真有那个心,咱妹妹也不会被指那么远。” 十三道:“咱们到底不能常常进宫,有娘娘看着还是好一点的。” “不是亲生的,能好到哪儿去?”十四冷笑道。 理是这个理,可话不能这么说。十三本来就不好的脸色这下更坏了,看他如此,十四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是我胡说的,其实翊坤宫那边还是不错的……不然我去找九哥说说?” 十三迟疑了下,他本来就是打算求十四帮这个忙的。 十四一见,马上拍胸脯道:“你放心,我这就找九哥去说去,立逼他进宫好不好?” 十三连忙拉住他道:“你先别忙,我有别的事托你。” 十四怔了下,反应过来道:“什么事?”他早知道今早十三突然叫他出来吃饭肯定是有事,不过刚才两人说得开心,他就给忘了。 十三把给十三公主请封的事说了,道:“我想早些给定下品级,再督着内务府办理,省得他们一拖二拖,到最后随意糊弄。” 十四点头道:“是这么回事,内务府那帮孙子都是看人下菜,什么龙子凤孙,他们压根就不看在眼里,改天小爷非抽他们一顿不可!”今年内务府送到十四府上的东西就有些缺斤少两的,特别是炭,有三分之一都是潮的,一点就冒烟。 当时十四就气得也跟着差点冒烟,跳脚要闯内务府,找他们的堂官过来给他十四爷磕头赔罪。被八爷几人劝下来,八爷掏腰包从外面买了炭给他送去,免得这个弟弟真跑去找内务府叫板。 不就是看不起爷只是个光头阿哥吗?等爷领了差事有了爵位,非把你们的狗眼给挖出来不可! 十四想起这个就咬牙切齿的。 他道:“这事我应了,我先去跟九哥说说,回头再给你信。只是老九那个人你也清楚,嘴贱。要是他这边非要架个姿态等你去求他,你想想到时能不能低下这个头吧。” 十三平静道:“额娘就给我留了这两个妹妹,为了她们别说低头,就是叫我给人磕头,我都磕得下去。” 十四摆摆手,上马道:“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你先回去等我的信儿吧。” 两人分开,十三回了府,刚进门就被书房的管事拦着道:“主子爷,早上您刚走,四贝勒府就送了信来。” 十三转道去了书房,拆信一看,犹豫起来。他求的是十四,走宜妃的路子。四哥给他想的招是走三爷的路子,去求荣妃。 而且公主回朝探亲也是件好事。 这下叫他为难了。 小太监刚上了茶,他茶也不喝,叫人再去牵马。斗篷还没收起直接披上,出门碰上兆佳氏那里的太监,道:“主子爷这是往那儿去?主子叫了瓜尔佳氏格格带着大格格,等着陪主子爷用膳呢。”好不容易您回来了,那边可都饿着肚子等着呢。 十三爷府上的大格格刚两岁大,昨天一天没见着阿玛,在屋里闹腾,满府就她一个宝贝蛋,十三也是真疼这个女儿,闻言不由得站住脚。 他想了想,还是往外走,道:“叫瓜尔佳氏先陪着大格格和玩,等爷晚上回来再去看她们。” 出门上马直奔四爷府。 四爷府上,这时正在用午膳。四爷想着早上给十三送了信,他上午没来,中午可能就该到了。也没回东小院,带着弘昐和三阿哥在前头用。 三阿哥掂记着滑梯,吃饭时都坐不住。 四爷在上头坐着,时不时的盯他一眼。三阿哥规矩一会儿,又忍不住了。四爷道:“三阿哥,明日叫先生给你讲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一会儿先叫你二哥给你通读一遍,下午记得温习。” 弘昐趁四爷没注意,在桌子下踩了三阿哥一脚, 三阿哥一听晚上还有功课要温习,那晚上就不能回东小院了,瞬间像打霜的花草一样蔫了,没力气的应道:“是,阿玛。” 弘昐见此,又踩了他一脚。 三阿哥脚往后一缩,不解的看了眼二哥,再看看上面的阿玛,总算规规矩矩的吃饭了。 这边四爷一放筷子,弘昐拖着三阿哥就告退了。回了弘昐的院子,他用力点了点三阿哥的额头:“你个大笨蛋啊!阿玛都生气了,你听不出来吗?” 三阿哥嘟嘴坐到榻上说:“我就是想玩滑梯嘛……昨天回去时天都快黑了,没玩多久就不叫玩了。今天我想了一早上呢。” 弘昐找出《范文正公文集》,也不理他,叫他坐好就开始诵读,读到‘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时,三阿哥就吓到了。 读完,弘昐再逐句解释,看三阿哥这下是全明白了,他合上书道:“要是你再这样掂记着那个滑梯,不好好吃饭,不好好读书,叫阿玛知道了,只怕就再也不会让你玩它了。” 三阿哥紧张的原地转圈,拉住弘昐道:“二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怎么办?” 弘昐把《范文正公文集》拍他手上,道:“赶紧读吧,阿玛说了明天叫先生给你讲这篇,等先生讲完,中午阿玛有空肯定会考你的。你先温习一遍,有不懂的就问我。” 两人读了两刻钟的书,太监进来道:“阿哥们歇一会儿吧,下午还要去校场呢。” 铺好床,三阿哥也不回自己的院子了,他现在常跟弘昐一块起卧,阿玛额娘也不管。收了书,两人躺下,太监查看到窗户有无关严后就退到外屋,道:“阿哥要是想要水或要方便,就叫小的,小的就在外面守着。” 他刚出去,三阿哥就爬起来打开窗户,弘昐小声道:“你干嘛?” 三阿哥道:“刚才他关窗户时我看见有人来……” 两个小脑袋一起挤在窗户缝那边看,果然见到苏培盛领着人进了书房。远远的看不真切,但从服色上看,也是别的府里的主子。不然干嘛劳动苏培盛亲自去迎接带路? 弘昐道:“不知道是哪个叔叔。” 书房里,四爷叫十三坐下,听说他没顾上吃午饭就过来了,就叫苏培盛去膳房看看有什么现成的就赶紧送来。 一会儿四凉四热两炖品两汤品八样面点就摆了好大一桌子。 十三心里存着事,随便吃了点就说饱了。东西撤下去,他就把早上请十四吃早饭,想走宜妃门路的事说了。 四爷先是不快,可细想这样也好。老三那边的荣妃到底跟十三公主没有牵扯,宜妃是个现管,她出来开口是名正言顺的。 “这样倒是周到。”他道,“只是老九那人是个狗不理,再好的事叫他一办,也会给办糟了。不如下午你随我去一趟你五哥的府里,请他说项。” 十三来的路上就想过四哥可能会生气,谁知道四哥没气他自作主张不说,还替他继续奔走。 他心里难免感动,低头平复了下,道:“我都听四哥的。” 四爷听了心里舒坦多了,面上一柔,笑道:“你五哥是个实在人,话不虚。咱们求到他门上,好不好,他都会给咱们个准话。”他想想,起身道:“你在这里坐一坐,我去你小嫂子那里问她拿点礼物。” 十三心知这小嫂子必定就是四哥府上的侧福晋李氏,忙跟着起身道:“怎么能叫小嫂子破费?我这就叫人去府里取。” 四爷按他坐下,道:“你小嫂子跟你五哥府上的瓜尔佳氏交好,让她准备礼物比咱们贴心些。” 另外,他还想看素素知不知道老五府上的一些事,撞钟也要敲对庙门啊。 东小院里,李薇正在问计。宅斗的事她是十窍只通了九窍,觉尔察氏远在天边不说,李家也没地方叫她额娘长宅斗本事啊。 幸好她还有个柳嬷嬷。柳嬷嬷,宫斗大学毕业的高才生啊。人家在宫里住了一辈子,不管有没有亲自实践过,听得看得总比她多。 用过午膳,李薇就只留柳嬷嬷一人侍候,开门见山的说:“嬷嬷到我这里来后,一直尽心尽力。从二格格到四阿哥,每个孩子都是靠着嬷嬷才保我们母子平安的。我信得过嬷嬷,就不在您面前说虚话了。” 柳嬷嬷激动啊,道:“主子,您有什么吩咐,奴婢肝脑涂地,绝无二话!”主子你终于用得着我了! 李薇比了下正院,道:“那位主子现在脾气变了,看我是越来越不顺眼。我知道自己的分量,这辈子有这个侧字就到顶了。我也不求别的,能跟孩子们安稳过日子就行。只是那边不依不饶,她又站着大义、名分……” 李薇慎重道:“我想问嬷嬷,我能怎么办才能叫那边……克制些?” 柳嬷嬷在肚子里把话绕了几个圈,品了又品才敢道:“主子要是不嫌奴婢冒犯,奴婢就实说了。” 李薇坐直身:“您说。” 柳嬷嬷道:“那边说到底还是心底虚,您这日子过得越红火顺心,她那边就越不安心,就越想把您给压下去。” 李薇点头,就是这样! 柳嬷嬷见此放了一半的心,把主意说了:“依奴婢看,您不如就先低个头。您也说了,侧字您就到顶了。日后再往上就是靠阿哥们给您挣脸面了。如今阿哥们还没长成,您要是为了阿哥们好,不如就先低低头。” 李薇心里马上不舒服起来,面上却未变,小声道:“您这意思是……叫我去服她的管?” 柳嬷嬷人精子,听话听音,马上道:“真服假服,能哄住那边就行。叫她对您放心,别老拿捏您不就行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日后的变数多着呢。您这边三个阿哥,依您的宠,后面有几个还说不准呢。” 她见李薇不像高兴的样子,想想还是把实心话说出来了,道:“奴婢说句冒犯的话:她是主子,她在上头坐着。咱们低低头……本就是应当应分的。” 李薇靠在枕上,道:“嬷嬷能把这话说给我听,那就是我的知心人。只是这头,我低一低没事。从她进府,这头我就一直低着呢。可……她那边不止要我低头,还要弘昐几个也低头。” 柳嬷嬷怔住,李薇沉重道:“……所以为了他们,这个头我也不能低。” 柳嬷嬷犹豫了下,劝道:“您别怪奴婢,大阿哥在上头,咱们的二阿哥这头低不低的,由不得咱们。” 李薇摇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当弟弟的给哥哥低头无妨,这是应该的。可能做弟弟,却不能做奴才。” 柳嬷嬷吓得起身离座扑通一声跪下了,哆嗦着就要磕头。 李薇淡淡道:“嬷嬷起来吧。嬷嬷回去帮我想想,这做弟弟不做奴才,这个头该怎么低……” 柳嬷嬷退出去,刚出门就看到四爷站在门前,膝盖一软又跪下了,不及出声求饶,四爷就掀帘子进屋,压根没理她。 屋里,李薇背对着门坐着正在想心事,不妨身后伸来一只手摸到她的肩上! “啊!!!!!!!!!!!!!!”她吓得大叫! 一回头,四爷也被她吓得心险些从喉咙口跳出来! 她捂住胸口道:“天啊……你吓死我了……” 四爷刚才先是在门前被她和嬷嬷的话惊的回不了神,进屋又被她这一声惊叫吓得不轻,再听她这么说,顿生这人恶人先告状之感! 他严肃的瞪着她,半天才道:“你才要把爷给吓死了呢。” 155、骗纸 ... 清穿日常155、骗纸...。外面的玉瓶听到屋里的声音就要往里冲,柳嬷嬷还跪在台阶上,苏培盛上前一把将玉瓶拉回来,将柳嬷嬷踹开后,拖着玉瓶到一旁小声道:“我的姑奶奶!你也听听那声儿是不是你主子叫你进去救人啊?这明明是两位主子闹着玩的!” 玉瓶刚才被李主子那一声叫得这会儿脑袋还是晕的,苏培盛说她也反应不过来,还想往屋里进。 苏培盛苦口婆心:“姑奶奶,我拉住你是为谁啊?你进去惹着主子爷了,或者万一真是李主子惹着主子爷了,你进去也是一个死!咱们再等等看,真有个不好……也别你进去填这个坑……”他呶呶嘴指着西厢,道:“去那边哭才行啊。” 玉瓶匆匆扫了眼西厢,道:“您说的都对,是我不识好人心行了吧?”说完甩开苏培盛几步闪到屋门口,在窗户外小声叫了句:“主子?” 苏培盛该劝的该说的都说了,自觉也算当了回好人,虽然没人领情吧,他也觉得自己够善良了。玉瓶决心要找死,他也不拦着。 何况说话听音,刚才明明李主子明明叫的欢快着呢。谁知道主子们在屋里玩什么新鲜花样?也就玉瓶这没嫁过人的听不出来,他侍候四爷这么些年,什么墙根都听过了,在李主子这里,四爷什么时候都跟喝了仙露似的爽快。 再说,以李主子的心性,她就是当着主子爷的面说出福晋该死这样的话,主子爷也顶多冷冷她或训一顿,半点都不会当真。连他都看得出来,李主子那人,那就是戏文里唱的刘后主。身边一堆精兵强将围着,更衬得人傻了。 小小年纪跟了主子爷后事事都有人替她管着、想着,主子爷再哄着、捧着、宠着,人早给养废了。别看嘴里说得多热闹,真叫她干,十成里能有一成不办走样,他苏培盛就把眼珠子扣出来! 主子爷心里也清楚着呢。自己个枕头边睡的人,他也不能放个精明能干的啊。李主子就算以前真有七分的精明,叫主子爷圈了这么些年,七分能剩下三分都是李家祖坟冒青烟了。 他就看着玉瓶这丫头先是面色发慌,跟着屋里说了句什么,她就放心多了。 看吧,他就说不会有事。 苏培盛打了个哈欠,横竖主子爷在李主子这里,原本一刻钟的事都能办成两刻钟,那是就跟屋里的凳子上都涂了糨子似的,坐下就忘了起来了。他进了茶房,对玉烟笑道:“跟着主子跑了一天了,小丫头给你爷爷上碗茶来尝尝,我也歇歇腿儿。” 玉烟笑呵呵道:“苏爷爷辛苦,玉烟这就给您煮茶去。”背过身去暗骂个臭阉狗!跑这里来充大爷了,也不看看你的脸有多大! 她捅开茶炉把铜壶刚放到火上,玉水掀帘子进来道:“主子爷来了好半天了,怎么这会儿还没上茶?” 玉烟赶紧道:“早好了,这就给你。”说罢把两个提盒给她。一个是茶壶、茶杯等物,一个是配茶的各样点心。 玉水提着到了正屋,在堂屋的小几上把提盒打开,用托盘把茶送进屋里。西侧间里,玉瓶正捧着小库房的账册给主子看,主子一边挑着,一边跟主子爷说话。 李薇选了几样今年她新得的首饰和布料,对四爷道:“如今听说瓜尔佳氏过得不怎么好了。她跟刘佳氏在宫里阿哥所时还算受宠,出来后这几年是渐渐都不行了。现在那边府里受宠的是个马佳氏。” 四爷扫过素素挑的东西,府里不受宠的女人,只怕就欠这些光鲜的门面东西了。 他道:“你跟她挺好的?”这种事都知道。 “以前还能说上几句话。上次见面,她也不爱说话了。”李薇想想道,不过点头之交。 四爷好奇了,“那你去哪里打听的这些?” 李薇小小瞪了他一眼,不乐道:“谁打听了?这都是三伯家的田氏跟我说的。” 四爷笑笑,拍拍她的手,“好了,是爷误会你了。”道了歉又觉得不对,眼一瞪道:“还没给你算账呢,你倒先给爷安了两个罪名!这会儿是爷正有事没时间跟你说这个,等晚上爷空了再问你!” 李薇低头,一脸‘我正在深刻忏悔’。 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叫苏培盛进来,让他去把前面库房的册子拿过来,对她道:“前头你十三叔在等着,为了他妹子的事,一会儿爷跟他出去一趟,晚上不定什么时候回来。等弘昐他们下了课,叫过来跟你一块用晚膳。晚了也不必叫他们再回前头去,就在你这里歇了。” 他起身,两人手牵在一块,她也就跟着起来,两人慢慢踱到门口。 他道:“苏培盛把册子送来,你准备一下给老五的礼。他一份,他福晋一份,他的长子一份。那个瓜尔佳氏跟你好,就把你的礼单独给她添上。马佳氏就算了,不必给她。写好单子叫苏培盛送到前头去。我和你十三叔就在前头等着。” 两人站在门前继续说。 他道:“晚上不必等爷回来用膳,这个点去晚上说不定就要在老五那边用了。” 李薇点点头。 他突然弹了下她,道:“爷的儿子不做奴才,你操心点别的吧。”说完就见素素的眼睛瞬间发亮了! 李薇高兴的几乎想给他来个拥抱!听墙角神马的真美好!四爷简直就是机器猫小叮当,有求必应啊!下回偷偷故意背着他说点什么,说不定愿望都能实现啊! 四爷却是笑得心里有些苦涩。他看着素素,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口,最后只道:“外面冷,不要送出去了。” 他一出去,就见苏培盛已经捧着账册等在外面了。 苏培盛在外面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听见两个主子在门口说话,就是不见出来。他心道他说什么来着?这不是屋里涂了糨子,这是李主子就是卖糨子的。 他偷偷抬抬眼皮,见跟在四爷后面的李主子笑得都成朵花了,晃得他都有些眼花。一晃神,两位主子都走过去了,玉瓶这丫头站在他跟前笑眯眯的说:“苏爷爷,您把这账册给我吧,老叫您这么捧着也不是个事不是?” 苏培盛白了她一眼:“你个小死丫头,一点情都不念,刚才你苏爷爷还提点你来着。”说着把账册递出去。 玉瓶接过来连声笑道:“我领您的情,领您的情!” 苏培盛撵上去,见两位主子在院子门口又粘糊开了。主子爷哄孩子一样软声道:“这么冷的天,你又这么跟出来,一点话都不听!快回屋去,等爷晚上回来找你说话。” 他心道,您说得厉害,可声音这么柔,李主子会怕才怪了。 李主子也是软绵绵的,那眼神跟那糖丝一样又粘又甜,直勾勾盯着他们主子爷,道:“我都听爷的,这就回去。爷出去别多喝酒,那东西伤胃。喝了酒再骑马回来喝一肚子冷风,身体都搞坏了。” 四爷柔声道:“爷知道了,回去吧,走吧。” 苏培盛心道,你们两个倒是把手撒开啊。 好不容易两人的手撒开了,四爷走了,他赶紧跟上,回头瞧李主子还含笑看着主子爷的背影。叫他看了都有些暖心。要是……家里也有个人这么掂着他…… 苏培盛想想,是在外头娶个老婆,还是在府里结个菜户?皇上才说不许结菜户,府里主子爷虽然没说,可大概也是不许的。但娶了老婆放在外头,又怕她爬墙。想想真不是滋味。 前面主子爷越走越快,他就把脑子里的东西先放下,侍候主子爷要紧。 四爷的心里全是刚才听到的素素的话。 ‘能做弟弟,却不能做奴才’ 他缓缓呼出一口白烟,脚下加快,心里却更加沉重。弘晖与弘昐之间的矛盾随着两人长大,只会越演越烈。他私心里希望他们两个当好兄弟,却不能自欺欺人。 如果他今后于大位无望,新君上台。一个府里立出两个靶子,叫他们自相残杀,上头的皇上才能安心。 就如佟家的佟国纲和佟国维。这两个兄弟叫皇上摆布的几乎是反目成仇。明明有着涛天的权势又如何? 如果他今后能……坐到那个位子上去,弘晖与弘昐兄弟之间就更没有情谊可言了。 想到此,他不由得想起府里如今只有素素一人独有三子,福晋一子。弘晖不是在与弘昐对抗,而是与弘昐兄弟三人。 四爷心中渐渐冷静下来。 素素是他要宠的人,她能生也是有福气的象征。就算今后真的同室操戈,那也是日后的事。何况,他这个当阿玛的也不会看着他们兄弟之间斗成乌眼鸡。 等他真坐到那个位子上时,一切都不成问题。 他到前头时,十三已经喝饱了茶,等得心焦又不好催促,恰好弘昐和三阿哥都起来去校场了,他干脆跟着一起去校场跟侄儿们一起拉弓打拳去了。 四爷到书房扑了个空,听说后转头去了校场。 见十三正把着手教三阿哥拉弓,他过去笑道:“十三,你的弓马好,日后常来教教你这两个侄儿。” 十三笑道:“那可好,我还没儿子,听民间的老人说多跟男孩在一起能生出儿子来。” 四爷喷笑,道:“那说的是妇人!哈哈哈哈哈!” 十三惊讶的发现四哥的心情好像变得相当不错,跟着笑起来,道:“四哥这是笑话弟弟呢!” 弘昐和三阿哥都走远了不妨碍他们说话。四爷好久没跟人拆拳,赶紧跟十三对打起来,不想十几招过后就有些招架不住。 四爷停下,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十三,你出宫后身手反正进益了。怎么,日后想去当将军,领兵打仗?” 十三自失的一笑,道:“哪儿啊……不知道四哥还记不记得,你们出宫后不久,皇上就开始偏爱直郡王。我们几个小的也是打那时起才勤练弓马的。”说白了,无非为了圣宠而已。 四爷细想,果然从十阿哥往下,十二阿哥躲了,十三、十四全都是弓马好的。过年时老十还跟十四在御前打了一场呢,原来是想显摆身手,学直郡王领兵进军中啊。 两人失了打拳拆招的心,洗了手回了书房。十三担心自己说错话,四爷却在沉思,两人在书房坐下,上了茶后,四爷道:“十三,有没有想过领兵?” 十三想是想过,却拿不准四爷的意思,道:“弟弟年纪还小呢……” 四爷打断他的话,道:“小可以学,明年直郡王肯定要去科尔沁送嫁的,到时你要是愿意跟着去,四哥就想办法送你进去。” 十三震惊的起身道:“四哥?” 四爷摆摆手要他坐下,“这就吓着了?” 十三茫然落坐,有些不敢相信。四爷道:“咱们兄弟中,只有大哥真正摸到军权,现在军里服他的人也有不少。你要想走这条路,只能去求大哥。” 十三马上说:“四哥,我是想跟着你的……” 四爷一怔,失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多想。”说完拍拍十三的肩,心里挺高兴,这个弟弟没白护着他。 他道:“十三,个人的前程是要自己挣的。我只问你想不想,想,还是……不想?” “想。”十三斩钉截铁的道,“四哥,我想!”他握紧拳头,他想要权势!这样,他就不会再被人随意摆布!不需要再被人一个眼神,一句话吓得数月不得安寝。要是他有权势,妹妹也不会这样就嫁了出去。 他更不会想给妹妹递个话,送些东西都要四处托人情。 四爷看到了十三眼底的野心,但此时此刻,他宁愿要一头狼,也不要一只羊。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赵全保就把礼物单子送来了。苏培盛验过后开库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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