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们卖了所有东西就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人?” 书生与小姐只是私下定情,小姐父母肯卖掉家产是因为书生是被冤滴,他们要伸张正义。等告完御状,皇上说书生有傲骨,有才华要封他当大官。卖掉家产替他奔走的小姐一家是有情有义之人,赐婚。 然后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四爷突然道:“那你觉得小姐的父母是为什么卖掉家产呢?” 李薇开脑洞,想了想道:“他们得罪了一个大官,然后假借替书生伸冤的借口卖掉家产,进京是为了找靠山。”这就合理多了。最好这书生得罪这权贵就是这大官,然后大官还想娶小姐。 她把后面的话说完,问他:“这样这戏就对了。” 四爷拿戏本子轻轻拍了她的头一下,道:“对什么啊?你还想写戏本子玩?这不成,你喜欢,叫他们照你喜欢的写,再排出来给你看就行了。不许你自己动手。” 她还真动过自己写戏本子的念头,叫他说破只好打消了。 剩下四爷躺在那里照着她的思路继续往下想……得罪权贵大官才要卖掉家产?这天下哪有比皇上更大的官,更厉害的权贵? 只是皇上必定不想引起江南动荡,所以才一直没摆到台面上来。他在京里听不到消息,戴铎在江南也打听不出是哪家出事。 到底是什么事呢?涉案的又有几家?江南曹、孙、李三家中,他们是拿耗子的猫,还是猫爪下的耗子? 四爷百思不解,只好等年后皇上南巡后再看端倪。 毓庆宫里,太子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左手执黑,右手执白。下到中盘,两条大龙搅在一起,成了不死不休之局。一方就是赢了,也要失去半壁江山,被困死吃掉的棋子也有大半。 宫中过年俭省,来年就要去南巡…… 太子慢慢露出一丝笑,国库空虚,皇阿玛,你缺钱了吗?去江南,叫你的狗奴才们替你搂钱,这笔钱……估计不会放到国库里吧? 江南赋税,不止他一人想要啊。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时间调整过来了!我去看看哪个生日番外有感觉,大家想看的十点过来吧 115、(番外)三阿哥 三阿哥仰头挺胸的进了弘昐的屋子,理直气壮的把他二哥留在屋里侍候的太监有一个是一个的全都指使出去。 等没人了,他招招手,把他的小太监同乐叫进来道:“快找!” 同乐比三阿哥大一岁,长得好大一个头,往下却瘦成一把骨头,让人总替他担心这脖子是不是能支着那么大的脑袋。他的名字是三阿哥顺着二哥的太监起的,二哥屋里的叫同福、同喜,他屋里的就叫同乐同欢(同欢此名被额娘毙掉,改为同寿)。 同乐比四处乱翻的三阿哥能干得多,不多时就在书柜下的一个小匣子里找出来一个紫红色的蝈蝈葫芦。最难得的是他翻过的地方全都原样放好,纹丝不乱。 他举着葫芦回头对三阿哥道:“小爷,在这儿呢!”然后险些吓掉魂! 只见他的好小爷正站在二阿哥书桌前的椅子上!听见他的话还要往下跳! 同乐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我的小爷!您可慢着点!” 三阿哥往下一蹦,被同乐接个正着,两人一起坐了个屁|股蹲。他是没摔着,可怜同乐不长一丝肉的两瓣屁|股磕得骨头痛,浑身就是一麻一僵。 三阿哥急着扳开他的两只手找葫芦,道:“哪儿呢?你扔哪儿了?” “没扔,没扔,我的好小爷,您抬抬手让奴才起来!”同乐倒抽一口气,他刚才整个人都垫在下头了,扶起三阿哥,他跳起来,从怀里把葫芦‘变’出来了。 三阿哥抱着葫芦稀罕得看来看去,突然想起来,挺意外的打量同乐:“你的手够快啊。”一边扑过来接住他,还能来得及把葫芦藏在怀里。 同乐跺跺脚扭扭腰,发现没摔坏,乐了,听了他的话得意道:“那是,小的这双手……啧,我师傅都说我要是没净身,日后那就是飞天大盗!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三阿哥眼睛一亮:“我想起一个好主意!” 弘昐的功课比三阿哥重,尤其是最近阿玛盯得他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了,天天问功课时能问上半个时辰。有时都能把他问得结巴了,可阿玛也不罚他,而是细细给他分讲。 阿玛如此看重,弘昐也被激起了学习的热情,照三阿哥的说法,那是一进书房看见书本,就跟看见烤羊肉串似的,双眼发亮啊。 这天,弘昐回来就见三弟弟一副‘我是大爷’的架势坐在他的椅子上,还把脚翘在他的桌子上抖。 他暗中发笑,放下书本上前把他的腿拿下来放在地上,正色道:“额娘可是说这个姿势时候长了腿会长得一长一短!” “真的?!”三阿哥立刻吓跳起来,仔细看自己的腿是不是已经不一样长了。 他低头看腿,弘昐慢悠悠坐下用茶,问他:“你等哥哥有事啊?” 三阿哥马上想起他的大计划!兴奋的一拍桌子道:“哥!我要跟你赌骰子!” 弘昐乐了,放下茶碗道:“你可是年年都把银子全输给我的。” 过年大家干嘛啊?当然是没事干赌钱啊。每年进宫时,前殿娘娘和福晋们赌骰子,偏殿里他们也是围在一块赌骰子。赌的时候不分派,大家一起上桌,谁输完了谁下去。玩到最后,总是弘昐和七贝勒府的弘倬。那时三阿哥早输得掉裤子了。 弘昐总爱说:“看哥哥都给你赢回来!” 三阿哥一开始还会上当受骗,还替他叫好鼓劲,可赢了的二哥都把额娘给的金角子拿走了!他的荷包还是空扁扁的,二哥的荷包就是鼓鼓的。 二哥最贼了! 三阿哥一早想一血前耻!此时特意卖了个关子,仰着小脸道:“咱们这次玩个新鲜的,咱们俩派人出来赌。” 弘昐可没想到是这样,眼睛在三阿哥身上一扫,再往他身后一溜,瞬间就盯上快缩到桌子下面的同乐了。 同乐心里苦哇!我的小爷!你又害我!我哪敢赢二阿哥身边的太监啊! 三阿哥得意的小鼻子都翘老高了,乐哼哼道:“敢不敢?” 弘昐笑了,叹道:“唉,真拿你没办法。那就来吧。”也该教这小子一些道理了。 把桌子清干净,弘昐和三阿哥坐在上首看,下面同乐与同喜隔着桌子面对面站着,都是一脸的斗志昂扬。 因为同乐是手快,所以今天的赌法就是桌上撒一把骰子,两人同时伸手抓,抓到手里的再扔,点数相加大者为胜。 为了好分出胜负,骰子是单数。 三阿哥看得忍不住要站起来,被弘昐按坐下:“你安心看着。” 结果可想而知,同乐一路输到底。 三阿哥都快气疯了!同乐明明抓骰子抓得多,可扔骰子回回能比同喜扔得点数少!好几次都能扔出好几个一点!没天理啊! 手上的筹码都输光了,他本来还想把二哥的蝈蝈葫芦赢走的,却又输空了荷包! 同乐怯怯的回来,他指着他怒道:“你!你!你!你怎么这么笨啊!” 同乐哭丧着脸:“我的小爷!奴才忘了跟您说,奴才赌骰子从来没赢过!手是出了名的臭手!怎么扔都输啊!” 弘昐笑呵呵的一粒粒把三阿哥输来的金角子都装进荷包里,再拿起三阿哥好不容易趁他不在找出来的蝈蝈葫芦,把他拉过来哄道:“好了,别为这种事生气。这葫芦你拿走了也没用啊,现在都没蝈蝈了。” 三阿哥委屈道:“你和大哥都有一个,我也想要……阿玛还带你们去抓蝈蝈。” 想起当年抓蝈蝈结果在一边脸上连着被咬了四个大疙瘩的事,弘昐都忍不住想挠挠脸,好痒。 他赶紧安慰三阿哥:“明年哥哥陪你去捉好不好?”说着对同乐几个道,“都下去吧。” 等屋里没了人,弘昐道:“你知道同乐为什么一直输吗?” 三阿哥怒道:“他手臭!” 弘昐点了他一句,道:“要是跟正院里三格格的人玩,他的手肯定不臭。” 三阿哥瞬间明白过来了:“哦……他是因为不敢赢同喜!” 弘昐点点头,对他说:“同乐虽然是你的太监,侍候你,听你的话,可他却不会一五一十全照你的话做。他也会有自己的小心思。” 三阿哥小大人一样深深叹了口气,深沉道:“还会拿话哄我。”他仰脸看二哥,“他们不会哄二哥对不对?是因为我小吗?等我大了,他们就不敢哄我了吧?” 弘昐想想,摇头道:“我想,我身边的太监还是会哄我的。大概像阿玛额娘那样时,他们就不敢哄咱们了吧?” 三阿哥一下子丧气了,道:“那还要好久好久!” 弘昐也叹气,安慰他道:“没事,咱们越长越大,他们就越不敢哄咱们了。” 三阿哥心里想,真想快点长大啊。 他看看自己垂到榻沿的小短腿,要能坐在榻上够着地,不知道还要几年呢。偷偷看看二哥,见二哥也只是侧坐时一脚脚尖点地。 他松口气,心道,原来二哥也没长大,我长得快一点,很快就能撵上二哥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这几天生日的gn们生日快乐!明天见 116新年 116、新年 永和宫里一片欢声笑语。 李薇在永和宫的任务一向是保持微笑就好,今天她笑得格外灿烂。(txt电子书免费下载:txtshuji.) 尼玛进来就看到德妃也穿了件紫色的坎肩!让她特别庆幸进永和宫后先在偏殿把外面的大斗篷脱了,见娘娘先要整理仪容这个规矩真是太贴心了。 不过细看下来,德妃的紫缎坎肩可比她的斗篷漂亮多了。特别正的紫色,上面好像还有两层绣,另用金线纹出百花迎春的图案。 反正她坐在殿里也没什么事做,干脆就把时间全花在看殿中各人的衣服上。 成嫔今年穿得挺鲜亮的,不知道是不是七贝勒孝敬的。宫中的首饰和衣料一年年的也有不同的流行,虽然流行总是十年一重复,但每年时兴的样式肯定不一样。成嫔身上的衣服首饰总是给她特别熟悉的感觉。 大概跟她每年都盯着大家的衣服看有关。 所以她就总能发现成嫔头上这颗红宝石好像上次是在一个钗上见过,今年怎么换到顶心上去了?这个料子样式的坎肩好眼熟,上次不是一件秋天的夹棉袍子吗? 到底是成嫔把一匹料子做成两件衣服,还是一件衣服今年穿旧了明年改个样子继续穿,这个不得而知。不过她至少能明白一件事:成嫔比较穷。 说起来也是个嫔,还有个成年的封了贝勒的儿子。可成嫔过得未必就比她这个贝勒府的侧福晋强,说不定还不如她。 这叫李薇有点危机感的感受到了‘圣宠’二字的威力。 四爷虽然现在还不是皇帝,但他早晚会当皇帝的。等他登上皇位,她大概已经……年老色衰?想到这个就让她心肝颤有没有? 只刷‘性’吸引力过时了,她应该努力刷‘感情’。 一定要更加关心四爷!哪怕到她老了,四爷也必须……还喜欢她才行。 真是生命不息,争宠不止。 李薇替自己戳了个‘杯具’的印子。年轻时可从来没想过争宠,孩子都生了四个了才想起争宠,尼玛本钱都快没了争个鸟啊。 想想四爷的鸟,再看看走形的身材。算了,咱还是争心吧。 乾清宫。 武英殿的热闹声隐隐传来,宫戏的锣鼓声,修过嗓的戏子们尖细悠长、哀愁婉约的歌声,还有吃席看戏的皇上、王爷、贝勒大臣们的叫好声。 可宴席之外却是执刀仗剑的御林军,这都是因为殿中坐着大清朝最尊贵的人。 周答应捂住激跳的心口,手心里紧紧握着装平气丸的白瓷细颈小瓶。瓶中早就空空如也,年前她找了个机会,求了一个太医院的小太监,请他帮着配平气丸。 小太监巴不得能巴结上她,连她的银子都不肯收就拍着胸脯保证一准能把药给她配来。 果然没过几天,平气丸就配好了,小太监拿给她时,她迫不及待的打开倒出几丸,见其色如琥珀,药丸上像裹了一层浆,大小颜色与之前她吃的一般无二。只是她在雨花台认的干弟弟拿来的大概是旧药,干扑扑颜色发暗,不如这个好看。 她拿起一粒放进嘴里,以前的药发苦,这个药透着一股蜜甜,还有点薄荷的凉意。 别的她也吃不出来,拿着药担心的问小太监:“这方子对吗?” 小太监不解道:“平气丸是成方,太医院几百年都是这么配的。”说着他扳着手指数,“有甘草,桔梗,桔皮,枇杷,烧酒,蔗糖,川贝,蜂蜜。” 数完一摊手:“就这么些药,我都会配,我还是请了太医院配药最好的人捡的方子,绝不会有错。” 周答应以前就猜易贵人不受宠,太医院敷衍塞责,药不会给她好好配。 她赶紧道:“多谢你,好弟弟,上回万岁爷赏了我一盒鼻烟,你拿去玩吧。”说着就掏出一个景泰蓝的小圆盒。 小太监不肯收,道:“我就是觉得姐姐人好才帮姐姐办事的,怎么能收姐姐的东西?姐姐这是拿我当外人了。” 自从在雨花台住了那半年后,周答应发现这些太监虽然没了j□j,可心里还是男人。她对他们好一点,偶尔亲近一二,太监们待她自然别有不同。 她见小太监不收就轻轻拉了下他的手,道:“好弟弟,多谢你这么照顾姐姐。姐姐先回去了,日后再找你。” 小太监殷勤的送她出去,回来搓了被拉过的那只手,心里笑道,这万岁爷宠的女人手就是软啊。 可这回这平气丸一点用也没有了! 她一夜之间就把药丸子全吃光了,可心跳得越来越快,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她捂住心口,几乎以为这心会从喉咙眼里跳出来。 药不管用,她只好在心跳发急时偷偷扎自己。不到几天大腿上就扎的一片青紫,全是血洞。 她以为是上次那个小太监故意的,特意找机会对着来给皇上诊脉的太医说了两句小太监的好话。小太监果然对她感恩不尽,她趁机再请他配药,可配出来的还是没用。 她急了,问小太监太医院可还有别的方子的平气丸,或者是另一个名字的药? 小太监也为难了,太医药治咳嗽的药方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更别提各位太医自己的独门秘技,那都是不外传的。 偏偏周答应以前吃过的药一丸都没留下,叫她说,她也只会说药丸子暗褐色,黄豆大小,闻着味道发苦。 好姐姐,这药丸子不都是这样吗? 小太监找不着她要的药,渐渐有些躲着她走。 周答应没办法,终于想起雨花台时认的干弟弟,现在只好再去找他了。或许易贵人那里有方子呢?她可真后悔当初居然忘了把方子要过来。 只是万岁爷天天都要她侍候,现在她轻易出不得乾清宫。梁九功和大姑姑都盯着她呢,她找个借口去看朋友找人,大姑姑都道:“好姑娘,别乱跑。万岁爷可离不得你半步,你出去转一圈,回来万岁爷找不着人,咱们可担当不起。你想见谁,姑姑给你叫去,让她到这里来瞧你,行不行?” 周答应拖了又拖,实在没办法才跟大姑姑说她在雨花台时遇见了个同乡,两人认了姐弟。她掉泪道:“当时多亏了我弟弟,我才能好起来。如今我回来了,什么都好,就是担心我的弟弟。” 大姑姑一听这姐姐弟弟的就头痛。宫里太监宫女的那点事实在说不清,一边是万岁爷的女人,一边是没了根的男人。可这人心是挡不住的。说是万岁爷的女人,万岁爷睡得过来吗?说是没了根的男人,切了他就不想当男人了? 什么姐姐弟弟,哥哥妹妹的,全是瞎扯,就是在玩假凤虚凰过干瘾呢。 但她又不好指着周答应的鼻子说实话,只好嘴上答应替她找人,出去就叫人打听这易贵人身边的小太监里有没有跟周答应同乡的。 这一找就找着了,可巧的是这小太监磕破了相,易贵人不要他了,他这七转八绕的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总不过是辛者库、庆丰司一类不必侍候主子的地方。 大姑姑乐了,也不必找了,直接跟周答应说这人啊叫易贵人撵出去了,现在生死不知。 周答应当时就是一个踉跄,面无人色。大姑姑还奇怪着,没想到这人还挺重情? 她劝了两句就出去了,有这个弟弟是麻烦,没了才正好呢。 找不着这个小太监,周答应却不死心。没了他还有易贵人。她可以直接去找易贵人问药方。 今天万岁爷在武英殿一待就是一整天,周答应准备就趁这个机会去找易贵人。她叫了两个小太监陪着,提了两样东西当新年礼物去找易贵人拜年了。 易贵人见着这大名鼎鼎的周答应,自然惊讶得不得了。让过茶谢过座,她就只管等着看这周答应的来意。她虽然不受宠,可也在这宫里浮浮沉沉好几年了,打周答应一进门她就看出来,周答应眼神飘呼四处打量,对着她屋里的小太监都打量得特别仔细。 她是来找人的? 拜过年叙过寒温,周答应提起她的同乡,易贵人自然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说起来这个小太监平时还算勤勉,就是那天在屋外平地上,左右四下无人,他硬是能把自己的磕一大马趴,扶起来流了半张脸的血,门牙磕掉了四个。 易贵人都怀疑他是拿自己的脸硬朝那青石板地上砸的,这要摔多狠才能原地磕掉四颗门牙? 小太监自然火速调走了。易贵人送了一些银两给他傍身,算是结了这些年的主仆之情。她也怀疑这小太监是不是卷进了什么事,才用苦肉计脱身。可她这里万岁爷七八年也想不起一回,能有什么事扯上她身边的人呢? 结果周答应一来,易贵人才明白了。原来是有人借她的人做局,坑了这个周答应。 现在周答应找上门,设局下套的小太监却早溜之大吉了。 周答应说了一大车跟小太监的同乡之情,也不见易贵人接话。易贵人就是自顾自的吃花生松子,好像她刚才是对着一块石头说话。 她只好直言道:“之前我这弟弟见我老咳嗽,就偷偷拿了贵人的药给我用,难得这药对我的症,今天来也是想求贵人舍下药方,我好照方配药。” 易贵人顿时呆了,眼珠一转就道:“我前些年身体不好,倒是用过一些药,只是去年起潜心礼佛读经,每日捡一个时辰的佛米,现在什么药都不必吃,身上也好多了。” 周答应不解,求个药方而已又不是什么叫人为难的事?她都坦诚偷药了,易贵人直接把药方拿来送她不是正好? 她问:“那贵人的药……” 易贵人道:“都扔了。我嫌留着晦气,连方子都烧光了。” 周答应不明白易贵人怎么会这么‘不好说话’?自从她得宠以来,去哪里,要什么都是刚提个头就有人忙不迭的赶紧送上。 她还想再说,易贵人竟然起身道:“时辰到了,我该去捡佛米了,不敢再留答应。慢走,不送。” 话叫人扔到脸上,周答应心里也有一股气,直接告辞了。 等她走后,易贵人连忙叫人把她吃的所有留下的药方全烧光,还有的药全都扔到井里去。 侍候她的贴身宫女道:“贵人,你说这乾清宫的周答应……到底是为什么啊?她来找您,真是为了什么药方子?”宫女心里还盼着自家贵人能得宠,想着会不会是万岁爷提起贵人了,周答应才来看看的。 易贵人见贴身宫女还在做白日梦,也不揭穿,道:“能为什么?这叫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管她是为什么,你家贵人我都不想奉陪。” 周答应回到乾清宫,连气带急,心口又是一阵激跳。她捂住胸口倒在榻上,哆嗦着手从头上摸下一根簪子来,狠狠扎在大腿上,一阵钻心的疼后,激跳的心缓缓平静下来。 她在屋里倒抽气,门外来找她的秀答应捂住小嘴轻手轻脚的吓跑了,一路跑到大姑姑的屋里,颤声道:“我看见、我看见……周眉拿簪子扎自己!扎……扎……”她哆嗦个不停,大姑姑赶紧叫她上炕来烤着,又倒了碗热奶|子给她,哄道:“好孩子,慢慢说。” 秀答应双手冰凉,抖道:“我、我看到她拿簪子扎大腿,扎、扎,我去找她说话,我想、我想……” “好,好。秀儿不怕,有大姑姑在呢。”大姑姑哄住她,周答应回来后得宠,小答应们想巴结她的多了。秀答应只是不凑巧,瞧见了不好的事。 大姑姑悄悄走到周答应屋前,见门已经半敞开,周答应端坐在屋里,除了脸还是一样没血色以外,看不出她刚才扎了自己。大姑姑进屋问了两句闲话,细看地上榻上炕上全无血迹。 不过,周答应确实换了件衣服。 大姑姑若无其事的出来,回去告诉秀答应不能跟别人说后,自己坐着想,这周答应扎自己,要么是她改了脾气,爱上这一口,要么……就是她不扎会更难受。 过了年就请太医过来,给这群小答应都瞧瞧病,有病的谁都别想瞒。 放完焰火,永和宫里的客人也都送走了。德妃洗漱后先到佛堂念一卷经再回屋睡觉,嬷嬷过来悄悄跟她说周答应去看易贵人,给她拜年的事。 德妃放下经卷,疑道:“她们两个有交情?” 嬷嬷摇头:“没听说过。以前也没有来往。” 德妃笑了,道:“这周答应红成这个样子,怎么还跑去找易贵人?她图她什么?” 毓庆宫里,太子歇在了书房。阿宝正在给他捏脚,他刚把周答应去找易贵人的事说了,太子点头道:“再抻抻她。这回南巡……就别让她跟去了。” 留在宫里才好整治。 阿宝想想道:“这不难,奴才有办法把她留下来。” 太子闭目微笑:“孤知道孤的阿宝最能干了。” 阿宝得意的笑,心道周答应,不是小爷跟你过不去,谁叫你自己个撞上来了呢?只好跟你说声对不住了。 太子算着这次南巡,曹、孙、李三家能给皇上搂多少银子?他从曹家弄来的,前后有二百七十多万两,这还只是皇上吃肉,曹家喝汤,他分的一点零头而已。积曹、孙、李三家之力,一千万两……应该不成问题吧…… 皇上有了这一千万两想干什么呢? 太子只担心一件事,皇上拿了银子不是为了用,而是为了留下来。只要他用,他就能看出皇上下一步打算怎么走。要是留到手里,这就难办了。 皇上……已经打算办他了吗? 他想到办法处理他这个太子了? 一千万两充作军备,够打三年仗的。 太子居然觉得他应该感觉自豪。皇阿玛要办他,还要提前准备好不下打三藩的银子才敢动手。这是不是说明他这个太子当的其实也挺称职的? 阿宝听到太子轻轻的笑声,难道殿下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四爷带着一家大小回到府里,他叫住弘晖和弘昐,道:“今天累了一天,但读书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回屋不必练字了,每人背十篇前面日子教过的书。” 他说完又叮嘱弘晖:“背十篇,背不好今晚也不许再温习,点灯费眼。” 弘晖本来就打算再温习两篇的,被四爷说破后只好算了。 嘱咐完孩子们,四爷心里盘算着还该去看看四阿哥。孩子刚落地一天一个样,今天全家都不在家,不知道奶娘嬷嬷们侍候得好不好。 他去东小院的路上心里还在想,今天在武英殿,皇上一直拉着直郡王说话对饮,竟然连太子都摆在一旁了。 就算他心里明白这是因为直郡王家的大格格指到了科尔沁,可远嫁的公主不止直郡王家这一个而已,何况又是科尔沁,比起外蒙已经不错了。皇上以前宠爱直郡王,至少还不忘端平太子那碗水,现在好像只有直郡王是他的儿子,不说他们,太子都要靠后了。 太子宠爱日减。以前四爷还不太相信皇上真有废太子的心,顶多是敲打一二。他打算争储,可皇上明摆着疏远太子了,他反倒踌躇了。 皇上与太子,重点从来不是能不能废得掉,而是废了以后如果收场。如果皇上真有此心,他们就不必再多废功夫。 只要撕开第一条口子,他们就知道该从哪里攻击太子了。 而皇上会给他们指明方向的。 他踏进东小院,却见院子里点着好几盏灯,素素正拿着一条长绳子悠着跳,二格格和三阿哥在旁边也想跳,却总是绊住脚。 他站在院门口看,止住小太监的通报。见素素难得这么得意轻松,长长的绳子她攥住两头,慢悠悠的一下下跳着,还得意的冲二格格和三阿哥乐:“这回你们不成了吧?” 二格格和三阿哥越急好像越跳不好,还停下仔细看素素的动作。 素素跳了几十个好像累了,捂着肚子停下来喘道:“不成了,歇歇再跳。今天晚上就先跳两百个。” 四爷好奇的走过去问:“你跳这个干什么?” 她被他吓了一跳,一院子的人纷纷跪下,她福□,他上前扶住她的胳膊,看她跳了一会儿额上都冒汗了,替她抹了下,道:“刚回来就这么折腾,你也不嫌累。进屋歇歇,别喝了风。” 素素不依:“我还没跳完呢。” 他实在不明白跳这个有什么用:“为什么?” 素素尴尬的小声道:“我减肥呢……” 减……肥……? 四爷有些僵化的脑子差点转不过来,回过味儿来简直是哭笑不得。 “你……你啊……”他搂住她笑道,“咱不……肥,啊?不用减了。挺好的。” 结果她生气的抓住他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怒道:“还不肥?这都跟怀了五个月似的!知道的是我刚生过,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 四爷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乐道:“真要还揣着一个,爷还高兴呢!” 117寸土不让 到最后李薇也没跳完那两百个,四爷把她哄进屋里后,换了衣服泡过脚捧上热腾腾的奶|茶后,她就懒得下炕了。 烘得脚好舒服~ 两个大人在屋里,支开窗户,看着院子里二格格和三阿哥一人攥一条绳子还在折腾,他们俩扑腾来扑腾去,就是跳不好。 李薇得意的笑哇。 屋里烧着炕热得人只穿单衣,开着窗户吹着小风还挺爽。 二格格和三阿哥哈哈哈的快笑翻天,反正谁都跳不好,一个跳的比一个挫。后来还是二格格这个当姐姐的抓到了诀窍,她把绳子先悠过去,然后向前一步跳到绳子外。 当额娘的李薇在屋里拍巴掌,鼓励道:“干得好!下次就能跳好了!” 三阿哥也学会这一招了,跳一会儿跳得浑身汗,他把帽子摘了抹了把汗,问她:“额娘,这叫什么啊?” “叫跳绳。”李薇乐道,身边的四爷喷笑,指着她道:“就不会起个雅致的名字?” “那您给起一个?”她打蛇随棍上,道。 他托着茶碗想了想,道:“叫绳戏。” 跟跳绳比,好像是高雅了些? 于是跳绳在大清朝改名为绳戏。但按照时间顺序来说,搞不好绳戏反而会成为跳绳的古称? 无意之间就苏了一把真是穿越女的命运啊。 李薇正自得意,四爷放下茶碗坐过来,手放她腰上揉了一把道:“别折腾自己了,你这样爷又没嫌弃?以前生完二格格和弘昐时不也这样吗?过几个月就消了。” 看她在那里跳得那么累他就心疼,何必呢? 李薇想争取一j□j育锻炼的权利,不等她开口,四爷又想了一招:“要不等开春了,爷带你去庄子上骑马好不好?” 李薇:“好啊,可是……”可是跳个绳也不费事啊。 窗户飘来了雪花,映着漆黑的天幕,鹅毛般的大雪片子静静的落下,一会儿就在地上盖了一层。 二格格和三阿哥都被奶娘嬷嬷们领回了屋,院子里安静下来。玉瓶进来把轻轻把窗户合上,静悄悄躲到外屋去。 就着妆台上的烛光,李薇瑟缩的用被子遮住自己,四爷坐在她背后,见她顾前不顾后的露出光滑的背,忍不住伏上去咬了一口。 色如腻脂,暖如美玉。 外屋,玉瓶和玉朝守着小茶炉暖手,听到房里主子小声着急的说:“别握……别握!呀!喷出来了啦!” 四爷低沉的笑着,跟着就是一片寂静。 玉朝伸长脖子偏头竖起耳朵细听,被玉瓶一把瓜子皮扔到身上,她偷笑着躲开,再不敢了。 屋里,李薇咬紧被角一抽一抽的急促呼吸,四爷趴在她身上一边提气一边还有心情逗她:“有诗云如卧云端……爷如今就卧在云彩上呢……” 李薇:“唔……!!” 第二天,她暗恨道,说什么现在这样正好,压着舒服,舒服你个鸟啊!! 另一边,玉瓶和玉朝正在拆昨天四爷和主子用过的被褥,趁着今天天气好,太阳大,擦洗烘干还来得及。 拆掉被褥的面,里面的棉花倒没浸上什么。玉朝看被面上一大片一大片的东西,嘻笑道:“也不知道弄上的是什么?” 玉瓶不理她,只顾自己拆被面,淡淡道:“我瞧你是春心动了,怎么?想攀高枝了?” 玉朝脸一僵,转头就要冲玉瓶火,可看玉瓶那冷冷淡淡的样子,她嘴里的话怎么都吐不出来。 玉瓶拆完把面和里分开,把棉花里子给叠起来,一边下榻穿鞋,一边道:“你要想攀高枝,出了东小院随你怎么使劲都行,在这里就歇了这个心思吧。别瞧咱们主子好像一点脾气没有,她的眼里……不揉沙子。” 说完她就抱着要洗的被褥面出去了。 留下玉朝坐在屋里,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自言自语道:“别当我傻……有主子在,主子爷才瞧不见别人呢。” 说完她腾的从榻上跳下来,蹬上鞋快步出屋,在茶房找到玉瓶,她正拿烧酒轻轻喷在有污渍的被面上。 玉朝过去帮她压着被面,小声道:“我不傻,你也别当我是傻子。主子爷是好,可那是对咱们主子好。东小院外晾着的人还少吗?我就是有这个心,也要有这个胆啊。又不是天仙……主子爷知道我敢有这个心,肯定立刻就能叫苏培盛处置了我,都不必叫主子知道的……” 四爷在外位高权重,在东小院里温柔体贴,待主子恩宠有加。她又不是个木头,怎么可能不动心? 可她既然成了主子的奴婢,这辈子都是主子的奴婢。要是她胆敢背主,四爷必定厌恶她到底,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说句不客气的,她真没托生个天仙样子,想勾引也没那本事啊。 玉朝不蠢,她再动心,想想自己就心凉了。只是玉瓶眼太尖看出来了而已。 她坦白完了,见玉瓶没事人一样又觉得不平,刺她道:“你只会说我,你在主子跟前侍候了也十年了,怎么不见你想想自己的前程?” 玉瓶含着一口烧酒细细的喷出雾花来,喷完一抹下巴,冷笑道:“什么前程?” 玉朝翻了个白眼:“你不也没嫁人吗?守在主子身边……难不成你还真是个忠心的?” 玉瓶翻了个更大的白眼扔回去,道:“嫁人干什么?侍候丈夫孩子公公婆婆小叔子小姑子?都是侍候人,我为什么不侍候主子、小主子,要去侍候一群奴才?” 玉朝真被她这话给吓呆了。 玉瓶继续喷烧酒,喷完再拿细棉布平整的铺在被面上,拿一个铜滚子,里面装上烧红的炭,轻轻的从细棉布上滚过。 她道:“我早想过了。这会儿我要嫁人,主子肯定能给我挑个好人家。然后呢?嫁个侍卫就顶天了吧,嫁了就不算府里的人了。最多我日后养了孩子能进来给小主子当奶娘,可那会儿这府里是个什么样?还轮得到我吗?或者日后我的孩子送进来侍候小主子……何必绕那么大的弯子呢?我现在就在主子跟前侍候着,用得着花了七八年功夫出去绕一圈,再图我的孩子来侍候主子吗?” 玉朝都被她说糊涂了,急道:“那你这辈子都不嫁了?” 玉瓶瞟了她一眼,“谁说我不嫁了?等日后遇上好的,我为什么不嫁?出去就当官太太,不必侍候一家子,那我就嫁。嫁到一般人家?我宁愿在府里待着呢。” 玉朝深吸一口气,半天才道:“……姐姐,你志向真大啊。” 过年这半月,李薇没找到跳绳的机会,但绳戏却在永和宫里玩开了。也是李薇给弘昐出的主意,跳绳本来就是能集体玩的游戏之一。 一堆人可以一起比着看谁跳得多,也可以扯一根大绳,两边人悠着,中间一个个人冲进去跳一下赶紧跑。这就要考配合啦默契啦等等。 本来宫里游戏就那几个,永和宫前空地也大。弘昐说要玩这个,很快找出两个小太监出来悠绳子,一堆小主子排好队一个个往里冲。 德妃她们在殿里听到殿前孩子们嘻嘻哈哈的笑闹声,都不由得伸脖子去看,连牌都不赌了。 最后,德妃一推牌道:“走,咱们也出去瞧瞧,看他们玩什么呢这么开心。” 四福晋十四福晋扶住德妃,七福晋十三福晋扶着成嫔,一众侧福晋尾随。出了殿门就能看到殿前广场上已经围了不少人,多数是永和宫的太监宫女嬷嬷们。 中间是两个太监悠绳子,看着又缓又慢,弘昐他们排成一个长队,轮到一个了就推他:“快去啊!到你了!” 那人就猛得冲过去,然后到绳子跟前闭着眼睛原地一蹦! 后面的弘昐等人就轰得笑起来。闭着眼睛能跳过的都是高手,这人肯定不算啊。 德妃看了一会儿,见就弘昐和二格格算是跳得比较好的,十回里能跳过去五六回吧。余下的孩子不是抓不住该跳起来的机会,就是冲过头没顾上跳,还有闭着眼睛不敢看直接跳的。 她乐道:“这群孩子怎么想出这个游戏来的?我来试试。” 李薇惊讶的看着德妃真的回去换了靴子出来跳大绳了。孩子们要向她行礼,被她止住。小太监行过礼继续悠绳子,德妃注意看着绳子,好像就数了两次就冲上去,很轻松的跳过跑了。 德妃跳完还很开心,带着孩子们继续玩,还喊成嫔和四福晋等人一起来。 结果就十三福晋和十四福晋响应,成嫔摆手道:“娘娘可饶了我吧,这一瞧就吓人的很。” 李薇倒是自信肯定能跳好,不过德妃根本没把她算在内。只好在一旁当个围观者。 她其实更好奇德妃怎么……这么有探索精神。不过细想就明白了,永和宫就相当于她的东小院,现在这里的人都要仰仗她,人家凭什么不敢跳大绳啊?想跳就跳了呗。她在东小院玩跳绳的时候也没想过玉瓶等人会怎么看待她,她们怎么看都不关她的事。 李薇不需要去考虑玉瓶等人的心情。德妃也不必考虑在场等人心情。 跳得德妃都一身汗,回殿换衣服去了。再出来就把孩子们也叫进来,指着弘昐问:“这游戏叫什么名儿?” 李薇见四福晋看过去,刚刚把心提起来,弘昐恭敬道:“阿玛说叫绳戏。” 德妃对四福晋笑道:“原来是老四想的,他可真有闲心啊。” 四福晋起身恭敬道:“奴才不知,想来是我们爷想出来教给孩子们玩的。” 德妃点头,道:“是个好游戏,跳一跳能活动开,一群人一起玩也挺开心的。”说完对还站在下的弘昐道,“好孩子,这个绳戏有意思,你们再出去接着玩吧。” 德妃都进来了,还玩个p啊。孩子们也不是不会看眼色的。 弘昐躬身道:“这会儿天黑了,不好跳了。我们想着一会儿还是去殿中玩骰子。” 德妃笑道:“好啊,我叫人给你们送点筹码,在这里只管开心玩。” 弘昐谢恩,领着身后的孩子们退下。 李薇后知后觉的现,弘昐成了永和宫这群孩子的头了。其实四爷是永和宫里这群兄弟的老大,所以四福晋一直坐在离德妃最近的一个座位上。而弘晖跟四爷去前面了,弘昐可不就成了领头的吗? 孩子突然之间长大的感觉。 李薇兴奋之下还感到了一丝危险。再怎么回避,她还是感受到了来自福晋的似有若无的敌意。她们两个或许不会因为争四爷的宠爱而争斗,还会互相回避。 可为了孩子,她们只会寸土不让。 这天回了府,李薇正在玉瓶的侍候下更衣,她突然道:“叫玉烟进来侍候吧。”她还记得这姑娘技能点是消息灵通。现在正是需要她的时候。在任何战争中,情报都是重要决定因素。 玉瓶愣了一下,连忙答应着出去喊玉烟。玉朝怔了,看着玉烟很快进来。玉瓶退后一步,玉朝看看,也没走到前头去。玉烟有点激动紧张,她走到李薇跟前轻轻一福身,“主子。” 李薇笑着把手递给她:“替我更衣吧。” 玉烟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侍候着她更衣梳头,泡脚上榻。 玉瓶从头至尾旁观,等主子端着茶用点心时,她把玉烟叫到外头,小声道:“这几天你先管着主子的斗篷靴子,等忙过这阵子,咱们再商量看怎么安排。” 玉烟点点头,一双眼睛亮极了。 玉瓶微微一笑,点了她一句:“你可不要辜负主子的提拔。” 玉烟笑眯眯道:“辜负不了,姐姐只管瞧着吧。” 年是过完了,四爷遵守承诺带李薇去跑马。说是跑马,也不过是由人牵着马,他领着她在庄子上溜了好几圈。 虽然冬天的天空也很美,一眼望去荒芜的山野也特别有诗意。特别是跟四爷策马散步很有约会的甜蜜感。 但回来后,李薇怎么都不觉得今天运动了,难道不是骑在马背上坐了半天吗?另外半天坐在车里。 她只好继续捡起跳绳这一运动,至少有运动出汗。就是要小心避开四爷在的时候。柳嬷嬷知道她的担心后,还很高端的提出用按摩来为她瘦身。 李薇洗白白后躺在榻上让柳嬷嬷按摩,她还劝道:“主子年轻,不用愁这个。何况女人哪能身上没肉?那还能叫女人吗?” 李薇心道,她不是没肉,她是肉太多。 二月初,皇上带太子和十三去南巡了。京中再次沉寂下来,与以往不同的是,直郡王家没像以前那样关门闭府,而是大张旗鼓的给他们府里的大格格采买嫁妆。 直郡王也找到了四爷,向他借人想买南货。 直郡王道:“老四,哥哥头一次向你开口。你以前卖过几年南货,现在虽然收摊了,但也借两个人给哥哥使使,让我替你侄女买几样南边的东西。” 四爷大包大揽道:“这种小事哪用大哥开口?你给我个单子,我叫人去办,就当是给大格格添妆了。” 直郡王拍板道:“好!”没再非要借人了,直接留了三张单子就走了。 四爷拿着单子回了书房,思来想去不能交给戴铎去办。戴铎忠心,是他的一招暗棋,还是要护着的。他叫来苏培盛,让他去找傅鼐,阿来几人过来。 弘晖已经进宫了,前院里弘昐和三阿哥正在读书。傅弛几人正无所事事的站在屋里,突然阿林的儿子博果儿戳戳傅弛,小声道:“我看到我阿玛了。” 傅弛几人纷纷扭头,不一会儿都找着了自己的阿玛。 “阿玛他们来干嘛啊?”博果儿好奇的小声问。 傅弛道:“肯定是主子爷有吩咐。” 四个小孩子满脑子浮想连篇,都是他们的阿玛领兵打仗手握帅印的想像。等过了这十天回到家里,傅弛才知道他阿玛去江南了。 “阿玛去江南干嘛?”他问。 他额娘道:“直郡王家的大格格要办嫁妆,托到咱们主子爷头上。主子爷就喊了你阿玛去,叫他和阿林、常来去一趟江南。” 傅弛想像中阿玛意气风的形象哗啦啦全碎掉了。原来只是个跑腿的,还不如上次跟着他家小爷闯东小院呢,那才叫威风! 他额娘见他不高兴,问清楚了笑道:“主子爷吩咐哪有咱们当奴才挑三捡四的?你上回是威风了,回来叫你阿玛没把屁|股打成八瓣。” 118(番外)百福 凌晨三点,百福听到屋里的声音马上从狗屋里出来,一路小跑进了屋。 四爷已经起来了,他轻轻的掀开被子下床,脚下却踩到一个毛耸耸的小家伙,低头一看,百福正冲他摇着尾巴哈哈的呼气。 屋里烧着炕,对百福这样的长毛狗来说太热了。 他摸摸它的小脑袋,穿上鞋,披上外衣到西侧间去穿衣服。 百福跟着他到西侧间,乖乖的跳到脚榻上卧下,不会妨碍侍候四爷的丫头们。洗漱更衣过后,四爷道:“不要扰了你家主子,叫她好好的睡。要走时提前半个时辰叫她就行了。” 他先回前院书房去,却现百福一直跟着他。 四爷特意弯下腰问它:“你怎么不睡觉啊?” 百福摇摇菊花一样的尾巴。 “真是条好狗。”四爷赞了一声,吩咐苏培盛:“去膳房看看有没有炖好的牛骨,挑一节带肉的给百福磨牙。” 苏培盛躬身应是,出去找刘宝泉要骨头时道:“你说说,搞了半天我们混得还不如一条狗。什么时候主子爷能赏我一条带肉的骨头尝尝,我就知足了。” 刘宝泉哼着小曲,特意挑了一块有肉有筋,两头都有软骨的骨头出来,放在一个大白瓷汤盆里,还浇了半勺熬了半夜的浓汤,那汤白得跟奶似的,香味直冲苏培盛鼻子里钻。 苏培盛没忍住咽了口口水,更恨了,道:“得了,侍候了人不算,还要侍候一条狗。给我吧,我去了。” 刘宝泉笑眯眯的送他走,回头就对徒弟说:“一看他不痛快,我就痛快了。” 他徒弟小路子笑呵呵的,心道要不苏爷爷怎么总说您坏心眼儿呢。 有了那半勺汤,百福呱叽呱叽把汤舔得喷香,引得四爷都多用了一张鸡蛋灌饼,不由看着它抱着骨头啃的样子笑道:“真是物似主人形啊。”吃什么都香得要命。 陪着四爷用完早膳,百福自己遛达着回了东小院。 李薇刚刚起床,一边站着由玉瓶等人往她身上捯饬,一边道:“睡得我口都干了,来碗奶茶!” 玉瓶就给她倒了半碗,劝道:“主子,不能多喝,回头到了宫里方便起来太麻烦。”没办法,小辈们进宫都不能带随从,福晋都带不进去一个丫头,何况她?也就四爷能带太监进去,不过是在前头。 李薇才不在乎,难不成她就在永和宫里憋着?早就方便过不知多少回了。事到临头就一点都不可怕了,人都爱自己吓自己。其实只要开个头就会现……娘娘才不在乎你在不在偏殿方便呢,她没事关心点什么不好?关心客人有没有在她殿里方便?闲得长毛也不管这个啊。 玉烟拿托盘捧着今天要穿的花盆底进来,这鞋也没什么出奇的,就是上面的绣花是用金线纹的。 太败家! 不过她喜欢~~ 她坐下穿鞋带梳头,一低头看见百福来了,立刻伸手过去,“百福,你去看阿玛了对不对?” 她梳着头不能动,百福两只小前爪搭上来舔舔她的手。 玉瓶看了百福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主子嘴里,她是百福的额娘,主子爷是百福的阿玛。二格格是妹妹,二阿哥和三阿哥是弟弟。现在百福又添了一个弟弟:四阿哥。 李薇还在跟百福说话:“阿玛在干嘛啊?阿玛用过早膳没?” 您跟它说话,它也要能回您啊。 反正主子这么着也不是第一回了,玉瓶等人都很镇定。 李薇摸摸百福,叹道:“你说阿玛是不是很坏?他又悄悄起来走了。” 玉瓶这会儿说了一句:“主子,主子爷这是心疼您。您可不能这么说。” 李薇道:“好了,玉瓶你越来越啰嗦了。百福,你玉瓶姐姐是不是越来越啰嗦了?” 玉瓶跟着一起看百福。 百福摇摇尾巴。 穿好了先不忙穿外面那件,先用早膳。二格格已经来了,裹着斗篷进来,解开斗篷也是没穿外面的大件。 她一见百福就高兴道:“百福,昨晚那么冷,还下雪了,你怎么不去找我啊?我还叫他们给你留了门呢。” 李薇道:“别担心了,你阿玛叫小喜子给百福准备了暖炉,怕燎着它的毛,特地准备的汤婆子,就放在它的小屋里,冻不着它的。再说,它天生就穿着大毛衣服,比咱们扛冻。” 两人用膳时,百福坐在下面。二格格吃着吃着,拿着煮鸡蛋说:“额娘,能不能给百福?” 李薇看了眼白生生的煮鸡蛋,问:“是煮的还是卤的?” 玉瓶答:“白水煮蛋。” 那就能喂。二格格立刻把鸡蛋咬开,托在手里给百福,还嘱咐它:“嚼嚼吃,别噎着了。” 李薇道:“它的嘴比你大,好了快点吃,别跟百福玩了。” 临出门前,李薇对小喜子道:“要是天放晴出太阳了,记得把百福的垫子拿到外面,让它晒晒太阳。”补钙加杀菌。 恭送走了主子们,玉瓶等人才开始收拾屋子用早饭。 到了辰时,阳光已经洒遍大地。冬天的太阳也很烈,小喜子把百福的垫子拿出来一会儿就晒得烫了,他叫百福:“过来吧小祖宗。” 百福快乐的奔过来,往垫子上一趴,四肢摊开特别舒服! 小喜子拿着猪毛刷子,一下下慢慢的从头到尾给它刷毛,嘴里念叨着:“小祖宗,这里痒吗?这边多梳梳?”百福懒懒得在垫子上翻个身,露出白软的肚皮。 小喜子嘿嘿笑:“得了,小祖宗想叫刷肚子是吧?” 玉瓶正过来晒被面,怕晒过了被面失色,就守在被面前盯着,听到他的话乐了,道:“你还真把它当人看啊?” 小喜子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畜生啊,都长了一副人心。你要对它好呢?它心里门清门清的。你要对它不好,它能记你一辈子,可比人的记性好。” 说完,他对百福笑道:“是吧?百福,你都明白吧?” 百福晒得都快睡着了,睁开眼睛瞟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继续睡。 小喜子轻轻笑叹道:“要不怎么说狗眼看人低呢……主子们不在,这就懒得理我们了吧?” 他轻轻摸了摸百福的头,百福偏头在他手背上舔了一下。 小喜子马上高兴了,小声道:“百福最聪明了!其实你知道我对你最好吧!你看你的屋子是我收拾,垫子是我准备,连饭都是我……我从膳房提回来的。我还给你刷毛呢!你不喜欢我喜欢谁啊?” 百福慢慢翻了个身,背对着小喜子,又打了哈欠。 小喜子蹲在那里吧啦吧啦说个没完,一低头,百福睡得呼呼的。 他不乐道:“没良心的小东西……” 身后,赵全保喊他:“蹲那装王八呢?” 小喜子跳起来过去,两人慢慢走远,依稀听到赵全保对小喜子道:“跟狗讲良心,你可真有意思。” 小喜子:“狗比人有良心得多了,至少比你跟我有良心。” 太阳下,百福翻来翻去,晒完背面晒肚皮,晒过左边晒右边,晒热了躲回小屋,把汤婆子踢出来继续睡。 主人回来要到天黑了,它要痛痛快快的睡一天。 119喜欢 钮钴禄氏早上起来后就有些坐卧不安。参花和桥香看这几天太阳好,正打算把箱子里的衣服拿出来晒晒,过了十五,天就一日日暖和起来了,别到了该换季的时候再手忙脚乱的。 屋里地方小,箱子打开一摞摞衣服等物抱出来瞬间就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钮钴禄氏也察觉自己在屋里有些碍事,有心想帮把手吧,参花和桥香都赶紧道:“格格要是在屋里待的闷了,不如去外头转转?外面太阳好着呢,也没风,晒晒暖和。” 钮钴禄氏犹豫半天,还是问计丫头了,道:“你们说,我是不是可以去给侧福晋请安了?” 她进府的时候侧福晋刚生完四阿哥在坐月子,完了又是过年。现在都过了十五了,她进来两个月还没给侧福晋磕头呢。怎么说都有点说不过去。 参花和桥香放下手里的活,面面相觑。 侧福晋是个什么脾气,外面说什么的都有。不外乎两个字:跋扈。 早先她只生了二格格和弘昐阿哥时还成,那时四爷还没给她请封。不过就已经谁都不搭理了。不是逢年过节都不朝福晋的正院去的,比她先侍候四爷的宋格格,也不见她多客气。 等封了侧福晋,更是不得了。逛个花园都能把汪格格给害得现在都没落着见四爷一面,连累得跟汪格格住一个院的耿格格也没了着落。幸好福晋大度,平常照顾得多,才没叫人作践她们。 轮到钮钴禄格格进府时,侧福晋正好揣着四阿哥,不知道在四爷面前灌了什么**汤,硬是不许人家进府。好容易四阿哥落地了,钮钴禄格格这才可怜巴巴的一顶小轿就抬了进来,连府戏都没叫,就吃了一桌席。 可人家侧福晋平常闲了,就叫府戏来解闷,听说四爷还叫府戏的先生多写几出侧福晋爱看的戏,免得旧戏看腻了不爽快。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参花和桥香在府里听惯了侧福晋的赫赫威名,对自家格格那是恨不能侧福晋贵人事忙,压根顾不上格格才好呢。所以眼见过了十五,两人谁都没提醒该去给侧福晋磕头请安的事。 钮钴禄氏见这两人神色不定,坚持道:“毕竟我是小的,进府以来谁都见了,就绕过侧福晋也不合适。难免……被人说个怠慢。” 这话在理。参花和桥香互相看了一眼,参花道:“还是格格想的周全。格格是想今天就去?” 钮钴禄氏心里也是打鼓,但这种事宜早不宜迟,于是就点点头。 参花和桥香就放下手里的活,先来打点格格。 先挑衣服,桥香在钮钴禄带进来的和过年新做的衣服中间挑来挑去,最后扒出来一件很不起眼的秋香色的棉袍道:“这件怎么样?” 参花摸着看看,说:“我看怎么像是旧衣服?” 钮钴禄明白桥香的顾忌,忙道:“也不是旧的,料子是家里存了几年的,参选时做的,就上身过一次。” 参花提起袍子细打量,道:“那就还成。”穿旧衣服未免不够恭敬。但打扮的鲜花嫩柳一般就是缺心眼了。 穿好衣服梳好头,参花拿着胭脂不知如何下手,为难道:“是上胭脂还是不上啊?” 桥香道:“唇上用一点,脸上用一点,再勾一勾眉。别的就不折腾了。” 终于打扮好了。钮钴禄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给两个丫头看,不安道:“这样行吗?” 参花和桥香都说:“行,格格,咱们就这么去。” 于是参花留在屋里,桥香陪着钮钴禄氏一起去东小院。一路上,桥香都在叮嘱钮钴禄氏:“格格,要是侧福晋心情不好,千万别硬顶,磕完头请过安咱就回去。要是侧福晋正忙着顾不上见咱们,那也是应该的,侧福晋事情多,难免没功夫。” 钮钴禄氏叫她说的更加不安,道:“你放心,我都知道。” 东小院里,玉瓶侍候着柳嬷嬷给主子按摩。现在一大早,主子起来就到院子里玩绳戏,跳够两百个再回屋,柳嬷嬷再给主子松松筋骨。 这一通完了才是用早膳。二格格早不跟主子一起用了,她一早用完就跑前院去骑马了。四爷要二格格多‘病’几日,不许她出去找直郡王家的大格格玩,可又怕她闷了,就说下午弘昐他们去骑马,上午校场是空的,二格格可以去。 虽然只是骑马在校场里绕圈子,二格格也乐意啊。 东小院里就只剩下主子了。 侍候完早膳,她叫人把膳盒送回膳房,就见玉盏过来道:“钮钴禄格格来给主子请安磕头了。” 玉瓶没好气道:“天儿这么好,她干点什么不行?偏要来给主子添堵……我还没顾上跟主子提她的事呢。” 玉盏为人温吞,和稀泥道:“她不来也不行。这都过了十五了,前面还能说主子没空事多,现在闲下来了再不来,就该是她的错了。” 玉瓶深深叹了一口,两手一摊,道:“你说我怎么办?主子那边怎么说?” 玉盏道:“总要说的。”她停了停,小声说:“这位进来时咱们主子爷还特意去喝了杯酒呢。我觉得只怕不能像汪格格和耿格格似的那么晾着。” 玉瓶怎么会想不到? 为难半天还是跺跺脚进屋了。 她小心翼翼的先给李薇换了碗茶,拆地雷似的架势叫人看了好笑。李薇就好奇的问她:“什么为难事不敢跟我说啊?” 玉瓶呵呵陪笑,道:“主子,您先平平气,这……确实是有件事,就是之前您坐月子,主子爷交待不叫告诉您那些乱七八糟的杂事。” 能叫四爷吩咐的,肯定不会是小事。 李薇的脸色就沉下来了,玉瓶好悬没跪下,她头都不敢抬的小声说:“去年十月初四的时候,钮钴禄格格让抬进来了。” 半晌,李薇才道:“哦……” 不是个叫人开心的事,但当时四爷能将她的戏言当真,压着不叫人家进府已经够可以了。论起来是她对不住人家。何况当时她大概真是脑子进水,现在叫她去跟四爷提这个,她都开不了口。 怀孩子时真有种全天下都该宠着她的感觉啊…… 幸好生完了就恢复理智了。 见玉瓶还低头站着,她不好意思了,软语道:“这也是应该的,你不必这样。” 玉瓶还不敢抬头,继续说:“钮钴禄格格就在外头……来给主子请安磕头……” 原来如此。 有了刚才的铺垫,再听这个消息就不那么难以接受了。而且,李薇想想,人家钮钴禄氏也是受了无妄之灾的。 她道:“那就请进来吧。” 玉瓶赶紧叫玉盏去请人进来,回来李薇还吩咐她准备礼物:“厚三分吧,也是我对不起她。” 玉瓶可不依,连忙道:“这话怎么说?主子是谁?她是谁?她在主子跟前要跪着,哪儿有她跟主子强的道理?” “话不是这么说的。”李薇叹了口气。 尼玛钮钴禄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叫她想装不知道都不行。谁叫她生了大名鼎鼎的弘历呢?她对福晋还能淡然处之,未尝不是因为她算是命运的失败者。 虽然穿来后感受到森严的阶级差别才对福晋有了天敌的感觉。但就像四爷必定会登基一样,钮钴禄会不会生弘历?生了弘历会不会登基? 问题是她搞不清弘历是怎么打败四爷的其他儿子当皇帝的,说不定是这小子天生就加满了皇权的技能点,叫人一见就惊为天人,从康熙到雍正都在他面前自愧不如。 李薇对乾隆总有这种诡异的印象,也不知从何而来。 反正就是他是天生的皇帝,康熙爷一见他就喜欢,立雍正就是因为看好他。 当年貌似是在历史书上还是哪里看到这个结论时还觉得康熙爷好有眼光!乾隆帝真是……是金子必须要光啊! 不过现在四爷在她眼前戳着,叫她相信四爷这么大个人了,还要靠一个不知道是几岁的孩子在康熙面前定下皇位……这也太扯了吧! 虽然不知道康熙见的是几岁的乾隆,不过肯定就是小学左右的岁数吧?一个小学生相信他未来能够治理好中国?他就真是智商一百八,那还是太儿戏了啊。 但不管怎么说,钮钴禄氏是未来的乾隆妈是不争的事实。 长大后穿越再长大一回的李薇从另一方面考虑,乾隆登基除了天命所归论外,起决定性作用的肯定在别的方面。 要么是钮钴禄氏心机城府特强,要么是乾隆帝从小天赋异秉,无师自通争权夺利。 但前提必须是挡在乾隆前面的诸位阿哥纷纷落马,才轮得到他。 李薇捏指一算,呵呵……她生的三个阿哥全排在乾隆前头。 这才叫天敌呢。 外面,钮钴禄氏与桥香站在东小院里已经等了有小一刻了,太阳再大也叫她两人胆颤。 桥香小声道:“格格,咱们不着急。要是侧福晋没空见咱们,咱们就先回去改日再来。” 话音刚落,玉盏来请钮钴禄氏进去了。桥香被留在了屋外,她紧几步跟到台阶前,到底不敢上去。屋门前站着的丫头跟她一般服色,却只能站在屋外打帘子,这叫桥香不免有些心怯。 屋里,李薇正准备好迎接乾隆妈,谁知进来了一个看着像初中生的小女孩,脸还没长开,圆圆的脸,长得倒挺大方。 她跟着玉盏进来,规规矩矩的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跪下磕了个头,恭敬道:“妾钮钴禄氏叩请侧福晋万福金安。” “起吧。”李薇呼的松了口气。不知怎么回事,她突然有信心了。 这不是历史,而是她的现实。在这个女孩面前,她占尽先机。要真是这样还被她比下去,李薇真觉得自己是人头猪脑,白活了两辈子。 给她自信的不是别人,就是四爷。她不相信到了今天,四爷还会抛弃她。如果今后真有那么一天,四爷立了钮钴禄氏的儿子为帝,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要把这个原因找出来,然后掐死在摇篮里! 平静下来的李薇笑盈盈的叫钮钴禄氏坐到身边来,仔细打量后更放心了。 嘿嘿嘿她没有她漂亮! 就算她现在体重略标,但她也能自豪的说,比起钮钴禄氏,她充满了女人味儿。 当然,钮钴禄的年轻还是给了她一点压力。 只好努力保持魅力了。女人年轻有年轻的好,成熟有成熟的魅力。她今后的努力方向就是这个了。 与钮钴禄聊了三五句,李薇自觉已经够和气了,就端茶送客。 钮钴禄都不知道自己在侧福晋那里说了什么,直到出了东小院好久才慢慢清醒过来。可回到武格格那里后,她就愁了。 参花已经把屋里收拾得差不多了,可见到桥香抱回来的东西后,吓了一跳道:“这都是侧福晋赏的?” 李薇说加三成,玉瓶也不可惜东西,比着以前给汪格格和耿格格的加了三成。结果四匹料子,两对镯子,四根钗,一盒十二支四时花簪。 这礼太厚了! 钮钴禄氏叫参花和桥香赶紧把礼物清点后收起来,然后把册子拿来看。她刚进府,册子只记了寥寥的几页。可头一页就是福晋赏的。 四匹料子,一对青玉镯子,一对八宝金镯,一对玲珑银镯。四根钗,一对燕的一对蝴蝶的,都是好兆头的。一对玉佩,麒麟送子和五福捧寿。另有六根花簪。 福晋与侧福晋的东西几乎要打平了。 钮钴禄氏被这两位主子赏的东西折磨的一夜没睡好,她只担心一样,要是福晋和侧福晋真的在打擂台,拿她较劲怎么办? 另一边,福晋也得知钮钴禄氏去向侧福晋请安,然后得侧福晋厚赏的事了。 李氏这是什么意思? 到了弘晖回府的日子,四爷领着弘晖进了正院。福晋看着弘晖一日日长高,心里高兴,不好当着四爷的面拉着弘晖说话,就叫他先回屋歇一歇。“一会儿做了你爱吃的菜。”福晋温柔道。 弘晖最近有些变声,不爱说话,只笑着说了一句:“那儿子可要多吃几口。” 四爷一直坐在一旁,端茶笑看这对母子说话。等弘晖退下后,福晋过来给他换了碗茶,坐下道:“爷,钮钴禄格格也进来有些日子了,爷什么时候去看看她?” 四爷嗯了声,道:“最近事多,等我闲了吧。” “还有耿氏,她上回给我做了双鞋,看着手艺是又精致了不少。”说着,福晋轻轻提起裙角,伸出一只脚来。 四爷捧场的看了一眼,道:“既然耿氏侍候的好,就赏她。” 福晋轻轻笑道:“府里的格格们都还年轻,爷也不要太冷落她们了。多去看看,府里也好多添几个孩子。” 四爷端茶不语,福晋这是有些失态了。 他不想继续留下听福晋说这些话,给彼此留些颜面好看些。等福晋日后回过神来,必定会后悔的。 本来是想留下用一顿饭的。四爷放下茶起身道:“书房里还有些事,我就先过去了。中午你陪着弘晖好好用点,叫他下午先不忙读书,午睡起来后去校场,叫谙达瞧瞧他的身手有没有长进。” 福晋起身送走他,回来坐着呆。她刚才也不知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说了那么一大串话。 可是她心里就是有一股火! 烧得她不得安宁。 四爷从正院出来,拐去了花园。书房并没有什么事,皇上去南巡了,京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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