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说出来就行了。” 楚喻软着语气,跟哄小孩儿一样,“真的,不骗你,说出来就不怕了。” 陆时睁开眼睛,看着楚喻,眼眸黑的像深潭。 楚喻再接再厉,拿出陆时哄他时的招数,“或者,要不要抱一下?” 陆时不说话,楚喻就当他默认,俯身,手环着陆时的脖子,脑袋蹭着脑袋,把人抱住了。 屏气凝神,直到陆时手搁在了他背上,楚喻心里绷着的弦才松了两分。 靠陆时耳朵很近,楚喻小声问,“陆时,你到底怎么了啊?” “要不要跟我说说?我帮你保密,就像你帮我保守我是吸血的小怪物的秘密一样,我也帮你保密,好不好?” 或许是被“小怪物”戳中,又或者,一个人强撑太久,陆时已经无法一个人承受真相的重量。 他嗓音干涩地开口,“他们都告诉我说,我妈结婚后不久,就怀上了我。后来死于难产,生下我后,就死了。” 楚喻没敢插话,暗自猜测,“他们”应该指的是陆时的爸爸,还有他那个奇奇怪怪的后妈,或者,还有陆时的爷爷。 死于难产,所以陆时才会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的生母吗? “但一次偶然,我知道了另一种可能。她不是死于难产,而是被杀了。” 楚喻心脏一凛。 陆时嗓音淡哑,没有任何凸显的情绪。 “我雇了私家侦探,一直在查当年的事情,想要求证。查了很久,终于查到了一些细碎的往事。 她生下我时,是孤身一个人,身体恢复得很好。我没有足月,就被抱回了陆家,而她,被安上了‘难产而死’的名头。甚至在去年之前,我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我一直以为,方薇云是我的亲生母亲。” 楚喻呼吸一滞。 短短几句,让人胆寒。 陆时重新闭上眼。 他曾日日夜夜被困在梦魇之中,每一个夜晚,都听见他的生母在哭泣,在怨,在恨。 她的亲生儿子,一年又一年,亲昵地喊着仇人“妈妈”,卑微地讨好、取悦。 他坠入梦魇与深渊,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自己,以换取半秒的好过。 他想要报仇,却困兽无门。如陷在泥沼,艰难蹒行,陷得太深,无法回头。他也没想过回头。 那些该死的人,早就该死了。 楚喻好久才缓过神来。 他想安慰,但词穷,最后只好闭紧了嘴不说话。 这时,所有安慰都显得徒劳而苍白。 楚喻躺到陆时旁边,盯着天花板,默默在脑子里拼凑细节。 按照陆时的说法,他的生母自己一个人把他生了下来,没过多久,他就被陆家的人抢了回去。他的生母,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杀的。 陆家的人,一直告诉陆时,他是方薇云的孩子。在陆时揭穿这个谎言后,又换了一种说辞,对陆时说,他的生母死于难产。 估计还编了不少话来粉饰。 楚喻再深想,只感觉遍体生寒。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下起了雨。楚喻从思绪里被惊醒,手臂撑着床坐起来,“我、我去关窗。” 他赤脚踩在地板上,凉意浸得双脚麻木。 风有些大,将书桌上的草稿纸吹得呲啦作响。 楚喻余光瞥见,纸面上字迹凌厉,是一首词,他曾经看陆时写过,还特意查了查,词牌是《西江月慢》。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了。 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楚喻重新躺回床上,迟疑着问,“那些词——” “那是我妈妈的名字,她叫江月慢。” 他曾一笔一划,将这些词写过一遍又一遍。 只为让自己,片刻不遗忘。 第54章 第五十四下 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中午总算是放晴了。阳光不暖和, 还晃眼睛, 但总比阴沉沉来得舒服。 楚喻把书立着, 挡脸,手撑着下巴昏昏欲睡。 数学老师感冒,嗓子哑,拎着水杯进教室时就说,大家这节课安静些, 他讲课声音会比较小。 楚喻听了一会儿课,实在撑不住, 开始打瞌睡。他撑住眼皮,扭脖子往旁边看, 发现不仅他,不少人都快在犯困。梦哥还跟他一个路数, 课本立得好好的, 人睡得都快打呼噜了。 陆时被叫起来讲大题的解法, 楚喻瞬间清醒了,坐直, 竖着耳朵, 听身后椅子在地面摩擦,接着传来的是陆时的嗓音。 很好听。 陆时讲题的时候,从来没什么废话,几句话就把思路捋得清晰,还给出了一二三种解法。 楚喻听见李华手里正转的笔“啪”一声落在课桌上, 低声跟章月山说话,“原来是这样,老师刚刚讲的太复杂了,陆神这个解法简洁很多。” 楚喻听着,心里咕噜咕噜冒出点高兴,心道,那当然! 下课,祝知非抱着厚厚一本习题集来找陆时,手指扶扶眼镜,“这天气也太潮了,都快被闷成蘑菇了。” 楚喻正借了章月山的魔方玩儿,接了句,“我要是变蘑菇了,肯定是毒蘑菇,剧毒那种。” 祝知非不解,“为什么啊?” 楚喻弯起眼尾,“因为毒蘑菇长得好看!” “哈哈哈非常有道理了!” 祝知非被逗笑,又叹气,“草了,期中考退步了两个名次,我妈的焦虑症都要犯了。”他把题摊开放在陆时面前,“就这道题,我算一节课了,硬是没算出来!” 陆时捏着铅笔,随便拿了一张草稿纸,开始讲。 李华积极地凑过去听,方子期路过,也停下来看题。 楚喻背靠着墙,手指玩着魔方,眼睛看向被人围着的陆时。 捏着笔的手指骨节分明,校服领口扣子没扣上,露出肩颈线条,那里他熟悉,咬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嘴唇有些薄,讲题时声音不高,听在耳朵里酥酥痒痒的。 一切都没有变化。 那一个晚上,染着酒气的陆时,隐忍哭泣的陆时,手腕盖着眼睛沉默的陆时,都仿佛是楚喻自己虚构出的幻觉。 但楚喻又清楚,都是真的。 只不过一夜之后,陆时就将所有的情绪,重新藏了起来,半分不露。 但越是这样平静,楚喻就越是心慌。 再回想自己才听到真相时的惊诧与寒意,难以想象,陆时在得知真相时的心情。 应该不止是难过吧? 却又必须在人前,做出无事发生的姿态。 想到这里,楚喻眼睛又有点酸了。 “楚喻。” 楚喻偏头,就看见陆时停下笔,递了一张纸过来,上面写着一道题。 “把这道题做了,转移转移注意力。” 说完,他垂下眼皮,继续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给祝知非讲题。 楚喻在桌肚里找了好久,才扒拉了一支笔出来。觉得不好看,又重新找了一支。 题是陆时现写的,差不多比楚喻的水准高出一点点,处于“这道题我想想还是能解、但又不能很快解出来”的水准。 楚喻认真做题,等上课铃响了才把答案算出来,转身拿去给陆时看。 陆时看了眼步骤,“对的。” 上课铃的响声里,陆时隔着课桌,没怎么用力地捏了捏楚喻的嘴角,低声道,“乖点儿,别要哭不哭的。” 楚喻拒不承认自己刚刚眼睛红了,“谁要哭不哭了?” “小哭包啊。” 楚喻哼了一声,不想再跟陆时说话了。 进来的是英语老师,楚喻把课本拿出来,立着,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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