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没有领证,不会有财产分割问题。她只需要回家,好好地向父母赔罪,然后被臭骂一顿,等他们气消之后她仍旧是mommy’s little princess ——希望刘女士在婚前对她说的那番话不是在诓骗她。 贺司阳也一直没有动,他想知道她会什么时候催他起身回房间,但她却一直盯着窗外没说话。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车灯的光柱中,尹煊的秘书小李先下了车,撑着一把大黑伞绕过车头走到车后座,才替后座上那人将车门打开。 他还没来得及嘲笑尹煊这作派简直做作,便从黑伞的缝隙中看到了尹煊打着石膏的右手。 “司阳,”身边的叶唯微突然站起身来,一脸歉意地对着他说道,“我要下去了。” 他紧紧地抿住嘴唇,敛住有些酸胀的眼眶,低声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嗯”。 她穿好拖鞋,本来已经走到楼梯口了,突然又脚步急急地奔了回来。她蹲在他的脚边,仰起头看向他有些暗淡的双眼,认真地说道:“回答你开始的问题。” “什么?” “我喜欢你。” 这下反应不过来的人成了他:“为什么突然……” “也没什么,”她学着他的语气,笑着说道,“就是不管结果会怎样,至少这句话,我想说给你听。” 说完这句话,她的神色也变得轻松起来,像是完成了某种任务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膝盖,然后便起身下楼了。 贺司阳看着她的背影,想要起身,四肢却像潜水之后灌了铅一样,变得死沉。 “可是……你也喜欢他,不是吗?”() 第62章反矫达人 尹煊的伤不是很严重,就是手腕脱臼,下午他在干仓储存室被一大袋带壳豆给砸到了。 听秘书小李说,原本那袋豆子也砸不到尹煊,就是那一摞的豆子都没码稳当,刚好旁边又站了一个工人在那边拣货,眼看着最顶上那袋就要砸到那人头上,正和人说着话的尹煊反应很快地冲上去拉了他一把。没想到那工人干惯了农活,下盘稳得不得了,尹煊拉那么一把居然没拉动,情急之下他便用手挡了一下。 一麻袋带壳生豆也有50公斤,尹煊的手就直接被砸脱臼了。 去医院打石膏的时候他怕叶唯微担心,就没告诉她这件事。 如今二人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侧面的单人沙发还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楼的贺司阳,叶唯微心里准备好的那番告别的话就突然说不出口了。 尹煊右手打了石膏,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她这时候要丢下他一个人回国,好像也太不厚道了一点。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她知道,他其实就是看起来冷淡而已,内心却敏感缺爱得要命。 就此说出真相的话,他会受伤的吧? “好了,”尹煊出声制止了一直喋喋不休的小李,“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小李终于意识到自己打扰了别人一家人嘘寒问暖,于是一溜烟就跑了。整个大厅清场一样,只留下了叶唯微和那两兄弟面面相觑地坐着。屋外有什么东西被风吹得嘎吱响个不停,世界突然变得好安静。 “疼吗?”叶唯微指着尹煊的石膏问。 尹煊摇摇头:“应该没你小时候疼。” 叶唯微小时候皮得很,上树偷鸟时受点皮外伤是常事。最严重的一次是四岁的时候,快过年了,她在爷爷家的屋顶上和邻居姐姐捡枝桠玩“打针游戏”,失足从二楼顶上摔了下去,正好摔到了头部。爷爷老家在山里,最近的医院是县城,但临近过年,主治医师都放假了,县医院没人可以做手术,值班医生看了直摇头,让回家准备后事。 她家里人不信这个邪,立马联系好了市里的专家,送往了市人民医院。过程她其实完全不记得,只知道自己恢复意识时已经做完了手术。 也该她命大,脑袋都摔扁了一块居然没有内出血,就是开颅手术让她留了好大一块疤。出院之后,奶奶怕她变成秃子,每天晚上用烤生姜给她烫头皮,才把那块疤给弄好。 她摔了脑袋,妈妈那时候害怕她以后智力不正常,所以和爸爸说要再生一个。去计生办把证明都开好了,爸爸和奶奶就是不同意,说万一以后她真有什么问题,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于是妈妈只好作罢。一家人对她的要求降到了最低,只求她平安长大,但没想到她的脑袋并没有什么后遗症,成绩虽然算不上拔尖,但得益于S市重点高中良好的教学水平,大学也好歹考了个一般的一本。 尹煊每次去她家和一大桌子亲戚吃饭的时候,她的亲戚们都要含着泪把她这番遭遇讲一遍,并且赞美生命的奇迹。 她的脑袋虽然没有留疤,但用手摸其实可以感受得到那里有一小块头骨是平的,没有那么圆拱。得益于小时候她奶奶用生姜给她烫头皮,她现在发量惊人,不剃光头发根本看不出来她的头骨有瑕疵。但用手摸能摸出来,尹煊有时候不小心摸到那里,都会小心翼翼地问她疼不疼。 其实她根本不记得疼,但是她就喜欢逗他。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把头钻进他怀里,说他多摸摸就不疼了。 想到这件事,她突然就笑了,旁若无人地伸手在他的石膏上敲了几下,问道:“这应该是你从小受过的最重的一次伤吧?” 尹煊点点头:“嗯,小时候我这也不许做,那也不许做,根本没受伤的机会。” “那正好了,人生总得要经历这些的。”反矫达人贺司阳突然诈尸一般插了一句嘴。 虽然叶唯微的确觉得贺司阳说的有道理,但尹煊向来是个心思细腻的矫情鬼,她这会儿肯定得无条件站在他这边,不能让贺司阳再说出什么别的风凉话来:“你要是不会安慰人,你可以闭嘴,真的。” 贺司阳果然一脸郁闷地闭了嘴。 她愧疚心理发作,又赶紧问尹煊:“你吃过晚饭了吗?肚子饿不饿?” 气氛已经变得有些奇怪了,尹煊默默地看了一眼叶唯微,她和贺司阳之间好像有了某种心照不宣的熟稔,相对应的,她对自己却莫名其妙客气了起来。他不明所以,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抓住她的手,轻声问道:“今天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叶唯微看着他的眼睛,凝神屏息了一瞬,而后缓缓地摇了摇头:“没事。” 奸夫就在旁边看着,她却能面不改色地扯谎,这一刻,她还真有些佩服自己。但再多的话她也不愿意说了,因为她知道,尹煊不会相信她。 尹煊的目光从她的手腕上滑过,那里好像有些浅浅的勒痕,她没有掩饰,就这么大方地暴露在他的视线下,他却突然失去了追问的勇气。 “我饿了。”他话题一转,松开了她的手。 叶唯微站起来,看了看时间:“有点晚了,厨师估计已经睡了,你不介意的话,我给你煮个面吧?” 叶唯微那双手,煮咖啡味道一流,煮面却有些差强人意。尹煊有幸尝过一次她煮的面,说实话,就是清汤寡水,虽然不至于难以下咽,但对于他这种味蕾早就被养刁了的人来说,的确吃得很勉强。 不过—— “你喂我吗?”他突然抬了抬没有受伤的左手,“我左手不方便。” 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两人脉脉私语的贺司阳听到这一句话简直如遭雷击,他没想到尹煊竟然能得寸进尺到这个地步,简直无耻! “当然啦,你现在这副样子,能一个人做什么呢?”叶唯微那没骨气的,果然上当了! 到底是谁前一秒才对他表过白的啊?现在又当他不存在一样,对着另一个男人送温暖,虽然那人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但她这种“女菩萨”般的行为,却还是让贺司阳心里非常不爽。 他一口牙都要被自己咬碎,气到昏阙,居然站起来对着那两人说道:“你们就这么坐着吧,我去煮面!行了吧?” 说完也没给人拒绝的机会,径直就往厨房走。 叶唯微看了一眼尹煊,见他没有阻止,便赶紧冲着贺司阳的背影加了一句:“给我也煮一碗,我那碗要加很多辣椒!” 贺司阳没有理她,嘴里却在小声碎碎念:“加,给你加!加到能辣死你的那种!” “怎么啦?”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有些嚣张的叶唯微,面对着尹煊难得怂了一回,小声解释道,“我也饿了……” “没事,”尹煊摇摇头,随即道歉,“是我该不好意思,石膏大概需要两个星期才能拆,所以,给你添麻烦了。” 很生疏的语气,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个样子,但是她今天的反常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她其实,从来都瞒不过他的,以前她还试图瞒一下,今天却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了。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将他的心扎在了无底的深渊,好像下一刻就要碎掉了。 “尹煊,”她却没有介意他的语气,而是很认真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你不是谁的麻烦,我也从来没有觉得你麻烦过。”甜£味`警~告 第63章鸡飞狗跳 在做梦吗? 叶唯微单手撑着下巴,对面前这诡异的一幕充满了怀疑——贺司阳居然在喂尹煊吃面,虽然两人都是一脸的不情愿,但尹煊的不情愿还是更多一点,他脸上的躁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真难得…… “喂!”贺司阳突然瞪了她一眼,“你发什么呆?你又不饿了?” “你吼什么?”尹煊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推了他一下,一脸的不郁。 叶唯微赶紧回过神来抓住尹煊,安抚似地说道:“我吃我吃,我吃完就来喂你啊!” “别,”贺司阳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不依不饶地说道,“我也不会把你老公给噎死,您还是慢点吃吧……” 阴阳怪气的样子,偏偏她还找不到理由来挤兑他,怪气人的。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呢? 由于常年独居,习惯自己照顾自己,因此贺司阳煮出来的面还挺像模像样的,色香俱全,味儿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叶唯微走到桌边的当时就食指大动,只差把脸埋碗里去了。但考虑到要先喂饱尹煊这个伤患,于是她硬是忍着没有先吃。 她十分善解人意地先端起尹煊那碗面,替他搅匀,用筷子将面滚成适合入口的大小,才体贴地喂到尹煊的嘴边。 虽然旁边坐着一个瓦数超亮的电灯泡,但尹煊还是在短时间内镇定了下来。他吃了一口之后,便扭头对着电灯泡不情不愿地表示了感谢:“谢谢,很好吃。” 贺司阳还没来得及自夸,便听见叶唯微说了一句:“是吗?” 说着她便直接就着尹煊的碗吃了一口,用的还是之前喂过尹煊的那双筷子! 这种自然而然的亲密,落在贺司阳眼里,是应该要被谴责的场景。他忘了自己只是个局外人,人家才是正正经经的夫妻,同吃一碗食物对他们来讲天经地义。可是,他体内积压的那股怨恨开始发作了,不甘化作了利箭,直直地凿向了尹煊。 去他妈的脱敏,这种场景,他这辈子也脱敏不了! 不过,瞎生气是没有用的,即使他内心已经骂了尹煊一万句,但面上却学聪明了。 正当叶唯微又准备喂尹煊第二口的时候,他一把抢过了叶唯微手中的筷子,很冠冕堂皇地说道:“你先自己吃吧,我来喂他,不然你那碗面要坨了。你不是肚子饿了吗?” 要说这个提议让谁更不爽一点,应该还是尹煊。他当然知道贺司阳在打什么算盘,好不容易靠卖惨得来的被悉心喂食的机会,眼看着就要被人给搅黄,但他却头一次感觉自己竟然有些无计可施。 因为贺司阳给出了理由真的没办法反驳——她都饿了,难道作为丈夫的他还要让她饿着肚子先来照顾他吗? 于是他不情不愿地做出了让步,对着叶唯微说道:“你自己先吃吧,你吃饱了再管我也没关系。” “不不不,你让他喂你。”叶唯微却觉得贺司阳这个提议真的很不错,“你毕竟是他哥哥,他做弟弟的,是该表示一下。” 话说出口,另外两个人都愣住了。贺司阳其实也只是为了恶心一下尹煊,他没打算真喂他吃,但没想要叶唯微很麻溜地就让步了。尹煊愣的时间要更久一点,因为今天晚上的情况让他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的心情就跟坐了过山车一样急上急下,关键是他的脑子也有点跟不上,或许是吃了止痛药,让他的思绪也变得迟缓了,到目前为止,他完全猜不透叶唯微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而叶唯微却有她自己的考量。在她看来,这两兄弟之间嫌隙虽然深,但的确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究其根源,不过是上一辈的恩怨而已,这后果不该由他们来承担。自从加进来一个她之后,她便成了吸引火力的矛盾点。只要她在一天,他们就不可能停止较劲。 那么,倘若有一天她不在了呢?那他们是不是能冰释前嫌?毕竟男人最容易称兄道弟,更何况是本就血脉相连的两个人。 叶唯微都发话了,作为弟弟的贺司阳自然要表一下孝心。于是他挑了一筷子面直接送到尹煊嘴边——他当然没叶唯微那么体贴还给人把面条卷成易入口的一团,他甚至还很故意地挑了一大筷子,就是想让尹煊噎着。 他眼里的幸灾乐祸简直要溢出来了,甚至还贱兮兮地说了一句:“吃啊,哥哥。” 一声“哥哥”叫出了“大郎吃药”的架势,但这的确是自尹煊十二岁回到尹家之后贺司阳叫的第一声“哥哥”,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仍旧让尹煊稍微有些惊讶。一时不查,便真张嘴吃了一口,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腮帮子已经被那一大口面撑得鼓了起来,一时之间他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机械般地闭着嘴巴咀嚼。 尹煊这副吃瘪的样子,生动得有些可爱。叶唯微头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于是她撑着下巴看他的目光有些炙热,直到贺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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