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见徐琏走了,闻灯开口对李浮白说:“几年前我父亲曾为我找来药老,给我看过病,看完之后,留下话说以后不必再找他了,只能这样了,所以你不必为了药老,去语落谷那样的地方冒险。” 李浮白不想放弃,他对闻灯说:“或许现在药老有其他办法了呢?或许他两年医术比从前更精进了呢?” 闻灯摇摇头,“我的病我自己心里的清楚,没用的,听天由命吧。” 闻灯的话仿佛是一把刀子在李浮白的心脏上划来划去,他抿了抿唇,表情有些悲伤,劝慰闻灯说:“闻姑娘你不要这样,天底下不会有治不好的病的。” 天底下治不好的病可多了去了,李浮白为了让自己宽心,这都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闻灯笑笑,说:“你我萍水相逢,你能帮我到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至于我身上的病,你也不要太执着了,这世间的事都是冥冥中已注定好的。” 李浮白动了动唇,想说若是冥冥中都已注定好,那么不管是他遇上闻灯,还是现在要为闻灯到语落谷中,也应该是注定好的。 他反驳说:“这不是执着,我只是……我只是希望闻姑娘你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过得开心一点。” 李浮白的眼睛又透又亮,里面清晰地映出闻灯的模样,闻灯突然低下头,有些不敢看他,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眼前的白瓷茶杯,对李浮白说:“算了,就这样吧,你不要去找药老,更不要去语落谷。” 就这样吧。 她与这个青年不能牵扯再多了。 李浮白没有应声,他心意已决,他早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治好闻姑娘,谁也不能阻止他,闻姑娘也不可以。 回去的路上李浮白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有徐琏叽叽喳喳地问闻灯她把李浮白劝得怎么样了。 对此闻灯也说不准。 徐琏见闻灯没怎么说话,就大概知道刚才她与李浮白两人并没有达成共识,李浮白那头犟驴是真的没人能管得住他。 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有不少人前来看望李浮白,说是看看这位高手长得什么模样,但其实都想看看那个拒绝了天下第一美人的傻子是什么样的。 李浮白不想理会,把自己关在房间当中,看着纸上写满的各种药材不断地敲着脑袋,痛恨自己的医术为什么不能再精湛一些。 夜色笼罩在繁华的都城中,李浮白悄悄从客栈中离开,来到药老落脚的地方。 他来到时故意弄出一点声响,使药老察觉,药老开口沉声问道:“不知李公子深夜来老夫这里有何贵干?” 李浮白从树后现身,拱手赔罪道:“深夜叨扰前辈十分抱歉,晚辈今夜前来只是想向前辈闻家大小姐闻灯的病情。” “她的病……”药老眉头微蹙,抬起头来仔细端详着面前的李浮白,银白的月光笼罩下,可以看出这个年轻人长得着实不错,药老莫名笑了一下,目光中夹带着两分促狭,对他说,“你竟然也是为了她来的。” 李浮白注意到药老话中的这个也,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向药老询问过闻姑娘的病情,那人或许就是袁二公子了。 李浮白抿着唇没有说话。 药老继续道:“说实话,她竟然能活到今日,其实是出乎我的意料的。” “……她的病我是没有办法治好的,最多就是能让她再活两年,但是我已经立过誓了,不会再给任何人看病了。” 李浮白:“晚辈知道,晚辈会去语落谷中为前辈寻找令爱的尸身。” “不错,”药老点头,对李浮白这个回答还算满意,“对了,如果你在语落谷中遇到青蛇藤,你可以顺道带回来,正好给她配个药,应该会比我现在拟好的药方好一些,能让她再多活几日,你知道青蛇藤长得什么样子吧?” “晚辈知道。” “连青蛇藤都知道,你也懂医术?” 李浮白谦虚道:“只懂一点皮毛。” 能知道青蛇藤并知道它长得什么样子,那医术估计就不是懂一点皮毛了,药老长叹了一声,颇有感慨道:“不过说句实话,她这样的病,死了倒是比活着舒坦。” 李浮白淡淡说道:“您不是她,怎么知道她想要怎么样呢。” 药老不生气,问李浮白:“喜欢她啊?” 李浮白又不说话,但是看他的那副表情药老也知道答案,他啧啧笑道:“那你可晚咯,我看闻家那小姑娘多半是要嫁给袁家的那小子了,你这忙活来忙活去都是白忙活一场,何必呢?” 李浮白笑问道:“怎么能是白忙活呢?” “就算你为了她拿到了青蛇藤,她又多活两年,你跟她之间多半也是成不了的,小子。” 李浮白淡笑说:“我跟她不能再一起,与我希望她能活着,并不是一件事,晚辈告辞了。” 李浮白对药老拱手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见李浮白离开,药老摸着下巴的胡子,看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皎洁的月光中,依稀将映出他那女儿的面容。 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可近些时候,那些过去的记忆却是愈加的清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当年她爱上一个浪荡公子,一心想要对那人在一起,药老不同意,威胁她:“你若是跟要那人走,便再也不要回来了见我了。” 后来,她果然再也没有回来。 他以为这个不孝女真的为了一个男人而不要自己这个父亲,却不想她早早死在了语落谷中,药老想到这里,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了,他长长地叹着气。 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事,作为大夫,他在年轻时候就已经见识过的各种各样的生生死死,比常人更能看开许多,然而当这种阴阳两隔此生不复相见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脆弱得多,他不能接受,不想接受。 或许她并没有死去,仍然活在语落谷中的某一个角落,等着他去救她。 若是知道她那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他当日如何能狠下心赶她离开。 这世间的事,已经发生的,都已没有挽回的机会,只剩下绵绵余恨,让人在无尽的梦境与痛苦的记忆中受尽折磨。 翌日清晨,晨曦的光落到房间中,闻灯睁开眼,起床梳洗,然后推开门,门前的长廊光线昏暗,有客人从这里匆匆走过,闻灯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然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她转过头,见到徐琏端着药从楼梯下面走上来,她眨了眨眼睛,原来是少了那个每天在门口等着她起床出来的青年,她问徐琏:“李浮白呢?” 徐琏对她说:“他去语落谷了。” 闻灯抿着唇,久久没有说话。 第21章 二十 眼前昏暗的长廊尽头有三两个客官正趴在窗边,看外面的景致,闻灯回过神儿来,接过徐琏手中的药碗,似乎有话要说,然而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她趁热将要碗中的汤药喝下,冰凉的身体中似乎生出一股暖意来,她端着空空的药碗,问徐琏:“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不好说,”徐琏摇头说,“去语落谷的,能够平安回来的少之又少,我就说李浮白他有病,闲着没事去什么语落谷。” 有病的不是李浮白,而是自己,所以他才会去往语落谷,闻灯垂下眸,又问道:“有谁和他一起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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