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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脾胃、祛湿邪、通经络为其基本治法。 如上例方某,其人素体偏弱,脾肾不足,故治法本而标之,先健脾益肾,继而加入二乌、红花之类,以活血止痛,进而治愈。加以续饮补益肝肾之药酒,同时自我呵护、锻炼,因此疗效巩固。本例张某,则素体健康,夜间睡眠时可能是翻身急促,或者其他原因而致扭挫,诱发腰痛如折,痛如刀割,其本不虚,标症急剧,如仍按方某的方药治,岂不是不分缓急!故张某选用治跌打损伤的 “新伤续断汤”,以活血散瘀、通络止痛为主,又加用祖师麻经验方间服,以增强散寒活血止痛功效,故3 天即见效果。标症退去过半之后,续饮他父亲的补肝肾、强筋骨治腰腿痛的药酒。此为先标后本的治法。皆是因人因证而定,俱在20 剂药左右,基本治愈腰椎间盘突出导致的腰腿疼痛。经验之谈,仅作个人临证治疗此类疾患的梳理。 19.腰部旧伤,时常作痛 梁某,男,59 岁。2013 年9 月4 日首诊。自诉:“大概在30 岁时腰部受到过撞伤,当时拍片检查,脊骨未见明显骨折,但受伤部位青紫瘀肿,内有死血,请人医治半个月才消肿,躺在床上快1 个月方能起床行走;大约3 个月后,疼痛基本消失,腰能屈伸,可以干些轻活,以后也没管它;可是到了50 岁以后,干活稍累,即感觉腰部伤处疼痛、强滞,特别是天要下雨时,或者阴雨时间过长,伤痛更加明显,甚至不能劳作。10 年前又做过增强CT 复查,胸、腰椎未见异常,做理疗多次,遇到劳累、下雨时,依然疼痛。若不是影响做事,我也不会着急。” 刻诊:视其年近六旬,身板还算硬朗,面色微红,言谈对答如流,舌质、舌苔亦无病象;切其脉,缓滑之中,左手关、尺兼弦微迟。 陈伤日久,寒滞血涩,故遇阴雨、劳累时,伤痛复作。治宜温通下焦,舒筋健骨。方用独活寄生汤加减。处方:独活、桑寄生、当归、熟地黄各18g,川芎15g,杜仲、续断、怀牛膝、骨碎补、巴戟天各24g,鹿角霜18g,制乳香、制没药各9g,肉桂、甘草各6g,5 剂。1 剂药煎3 次,药汁混合一处,早、中、晚饭后半小时各温服1 次。服药时可饮适量黄酒,以助药力。药渣加白酒、陈醋少量拌匀,加热布包敷患处不计时,以感到温暖舒适、疼痛减轻为度。注意保暖,劳逸适度。 此方以补益肝肾、强筋健骨、温通下焦、和营止痛为主要功效,用于治疗陈伤作痛,已无瘀血可言,只是温通血脉。肾主骨、藏精,肝主筋、藏血,精血旺则筋骨得充,故用归、地、续断、鹿角霜以滋养之,用乳、没、肉桂、牛膝等以温通之,营血和而痛自止,精血充则筋骨健,制方用意如是,但求切中病机,能够治愈梁某的陈伤作痛。 9 月15 日二诊。自诉:“服药已有效果,这几天我试着干活,感觉疼痛比以往稍轻,而且腿脚也利索了些。反正我中、晚餐都饮酒,喝药也需要酒,您索性给我开1 料泡酒的,也许会比吃药效果好,且不影响我劳作。” 复切其脉,弦迟之象已有变化,细寻比首诊时舒缓,看来用药已切中病机。嘱其原方续服5 剂,服用法同首诊。另取5 剂,加入人参90g,黄芪150g,三七(打碎)180g,以增强益气活血之功。用纯玉米大曲白酒30 斤,浸泡1 个月,即可饮用。每次饮半两至1 两,1 日2 次。若遇劳累及阴雨时不再疼痛,再泡1 料续饮。但若有高血压、糖尿病、胃溃疡等不宜饮酒者,当慎饮药酒。患者遂言道:“您说的毛病我都没有,尽管放心。” 后得知梁某陈伤腰痛治愈,经常饮点药酒,老毛病未再明显复发,劳作如常。 按语:外伤日久,遇劳累及天气变化时即感伤处疼痛者,多为气血不充,筋骨不健,所以不耐劳累;天气不好,特别是阴雨天,则湿气重而气滞血涩,以致气血运行失畅,不通则痛。故治法不宜过于活血通络,以防暂管一时,不久复作。当先温润补益,以壮其气血、健其筋骨为主,兼以和血定痛。尤其是体质偏弱之人,尤应如此。若病情不分新久,体质不分强弱,一味追求活血止痛,用于新伤积有瘀血、体壮脏器不虚者可以,因为瘀不去则肿不消,疼痛难除,故用之对证而能速消肿痛。然而年久陈伤,加之正气不足者,则无瘀血停留可知,故不宜通而活之,当以培本为要,健脾胃、益肝肾即其本也。如本例患者,陈伤已有近三十年,年龄将近六十岁,虽然身无他疾,但气血已不盈实,故仍用独活寄生汤以补益肝肾为主,又加入骨碎补、巴戟天、鹿角霜等味,以补益肝肾精血、强壮筋骨之味以辅之;复用乳、没,以和其营血而止痛。因为本患者脾胃不虚,饮食消化吸收正常,身板还算硬朗,故未用参、芪、术、枣之类益气健脾之味。5剂药即已见效,续饮药酒巩固疗效。 此类患者大多是采用拔火罐、贴膏药、熏蒸、火疗等外治法,以求速去疼痛,而认真内服中药的却很少。凡能标本兼治,内服调理根本,外疗速去疼痛,再加以自我呵护,谨防受寒,勿过度劳累,陈伤治愈后即可减少复发。 20.腰部酸痛,夜尿过多 孙某,男,62 岁。2010 年12 月5 日首诊。自诉:“我是搞文字工作的,身体算不上强壮,但也没啥毛病。每年检查身体,基本都是正常,就是前列腺有点肥大,但无明显不适,仅感觉腰部酸痛,下肢无力,偏于怕冷,夜尿过多,偶尔还有遗精。这些症状退休后越来越突出,已经感觉到体质下降,好像衰老也在加速。住院治疗无明显效果,老伴让我来请您看看。” 视其形体清秀,精神正常,面色?白,舌质偏淡,舌苔薄白津润;切其脉来,六部细缓而匀,尺部重按欲断,尤其右手尺部更为明显。辨证:肾阳不足,精关不固。治法:温肾助阳,固本涩敛。方用金匮肾气汤合金锁固精丸加味。处方:熟地黄24g,泽泻、牡丹皮、山药、茯苓、山茱萸各15g,附子、肉桂各6g,潼蒺藜、芡实、莲须、白莲子、龙骨、牡蛎各18g,桑螵蛸15g,5 剂。头剂冷水浸泡半小时,煎开后小火再煎半小时,1 剂药煎3 次,药汁混合一处,早、晚饭后半小时各温服1 次,1日半服1 剂,缓服有利于运化吸收。四煎药渣宽水,煎开后适温泡足。饮食需要温和,注意保暖,心情保持平和。 金匮肾气汤温肾助阳,益火之源,以治命门火衰,夜尿过多、腰酸膝软等症;金锁固精丸固肾涩精,用治精室不固,遗精滑泄、腰酸耳鸣、舌淡苔白、脉细无力等症。二方合用,复加桑螵蛸一味,以增强固肾涩精之力。用于本例腰部酸痛、夜尿过多兼滑精怕冷,既可温肾助阳补火,又能固肾涩精止遗,对于中老年人肾阳不足引起的腰酸膝软、夜尿过多等症,常获满意疗效。肾阴不足、相火妄动而引起的梦遗失精、小便黄短频数、腰部酸胀,或者夜寐盗汗、足心发热者禁用。 12 月15 日二诊。自诉:“您开的药可谓丝丝紧扣,恰对我的症候,服药1 剂后,夜尿即已减少,10 天来未再遗精,尤其是腰痛腿软已感到轻松许多。我想多吃几剂,再配1 料丸药续服,争取延缓衰老的步伐,晚年生活质量好点。” 视其面色、舌质微微隐红,舌苔微黄薄润;复诊其脉,细缓略显有力,右尺部重按不断,此为肾阳复振、肾精得固之象。上方肉桂、附子量各减至4.5g,余药不动,以防命火过旺冲动,遗精复作。续服10 剂,服用法及注意同首诊。另取5剂,共为细末,炼蜜为丸绿豆大。待汤药尽剂,接服丸药,每服9g,日服2 次,用温开水送服,以图巩固疗效。如感效果欠佳,或者有何不适,要及时告知,或再来复诊。后来多次见面,孙某对疗效甚感满意。按他的话说:“衰老没那么快了,各方面感觉也都还好。” 按语:像孙某这样的 “毛病” 不算什么,但影响到生活质量。有可能是退休了心闲,原来没注意的问题逐渐显现出来。比如腰腿时而酸痛、夜尿过多等,这都是中老年人较为常见的自然衰老现象。但任其发展,不去遏制,有可能就会造成身体真的出毛病,就像孙某说的 “衰老也在加速”。其实古人所提的延年益寿,主要就是不让肾气早衰,脾胃不败,留住精气神,方能长寿无病,而能度百岁乃去。为何孙某用金匮肾气丸合金锁固精丸加一味桑螵蛸,对于腰酸膝软、夜尿过多及遗精等症,本来对证而显效,患者满意,却二诊时减去附、桂量?原因是二味辛热补火,热甚则相火妄动耗阴,冲动精室不固,再次出现遗精,这就违背《内经》“阴平阳秘,精神乃治” 之训。故而老年人切勿轻易服用 “春药”,以防耗精损寿,甚至阳亡阴绝毙命!一个传统中医的古朴认识与见解,出自内心的忠告,请勿认为是迂腐! 21.遗精缠绵,腰酸盗汗 郑某,男,35 岁。2013 年9 月20 日首诊。自诉:“起初屡犯手淫,继而遗精缠绵,婚后阳痿早泄,求过名家高手,治之10 年不见效果。媳妇离异,再婚颇难。因为到现在几乎每天都遗精,也不论时间,上班、走路,白天、夜间,不自禁的精液流出,甚至一天三四次,有时还夜里盗汗,心里烦躁,咽干,尿黄,尿道涩痛,足心灼热,腰部酸胀等,这毛病竟成了顽症,他们甚至说我‘除非绝精后方能痊愈’,难道我这一生就没救了吗?我看到您的书,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不想年纪轻轻的就这样完了,故慕名而来求治。” 刻诊:视其身体外表及其言谈举止等方面不像他说的那么严重。我遂言道:“有那么严重吗?咋可能遗精治不好啊!” 郑某拿出一大沓病历及治过的医院处方等资料,说道:“您看,这都不是假的吧!” 我又问他:“记忆力是否也在下降?”“是!是!是!还很明显啊!” 患者回言干脆。看他的面色略显滞暗,舌质略显暗红,舌根处苔微厚而黄糙,显见津液不足;切其脉来细数,右尺部略显上浮、偏数,重按则细数无力。 思其年方壮实之时,气色精神、言谈举止等乍一看并无明显病象,然而脉象及舌质、舌苔却显示肾阴不足,综合他的叙述症状,应属相火略偏于旺,故出现咽干、尿黄、尿道涩痛、夜寐盗汗、腰部酸胀等症。治宜壮水之主,兼以固肾涩精。方用知柏地黄汤合金锁固精丸加减。处方:酒炒生地黄24g,牡丹皮、泽泻、山药、茯苓、山萸肉、知母各15g,盐制黄柏12g,潼蒺藜18g,芡实、莲须、白莲子、煅龙骨、煅牡蛎各30g,炙龟甲15g,先取5 剂。头煎冷水浸泡半小时,1 剂药煎3 次,药汁混合一处,早、晚饭后半小时各温服1 次,1 日半尽剂。药渣宽水再煎,适温泡足。嘱咐患者:首先要有信心治愈遗精,因为此患不是 “顽症”。尽力忘却以往不幸,憧憬今后美好,保持心情愉悦,饮食温和,保障睡眠,勿熬夜饮酒,注意保暖,谨防感冒。 知柏地黄汤主治肾阴不足,相火过旺,即所谓 “壮水之主,以制阳光”,夜寐盗汗、足心燥热、咽干尿黄、梦遗失精、腰部酸胀等症,即此类也;金锁固精丸功用即如其名,固肾涩精,而治精室不固,腰酸膝软、耳鸣乏力等症。二方合用,以滋养肾阴不足而泻相火妄动,故用于治疗梦遗滑精、夜寐盗汗、耳鸣腰酸等症;加龟甲一味,乃是取其至阴之性以滋阴益智,而治腰膝酸痛、潮热盗汗、记忆力下降等症。常用于肾阴不足、相火过旺而致以上诸症,以往屡用皆验。但愿用于本例,依然显效。但若并非肾阴不足、相火过旺而致梦遗失精、手足心热、咽干尿黄或兼大便秘结的,此方慎用。 9 月29 日二诊。自诉:“自从服药至今,一次遗精未犯,看来老先生不是诓我!这两天尿已不黄,尿道涩痛已去,咽干、盗汗、腰酸痛等症也稍有好转,已感到不虚此行啦!” 用药已属对证,嘱其续服7 剂再诊。 10 月15 日三诊。患者面带笑容地言道:“谢谢老先生啊!首诊至今,遗精一次也未出现,我真的有希望啦!玩笑一句:您咋待在这大山里啊?找您真费劲!” 视其舌质微泽,舌苔薄而淡黄津润;复切其脉,右手尺脉上浮之象已下至微沉,余部细数已转为细匀缓和,肾阴不足、相火偏旺之势已衰,故其遗精不再出现。看患者已有回家之意,便嘱咐他原方再取15 剂,续服以巩固疗效。并再三叮嘱:手淫不可再犯,首诊时所嘱需要谨记。若偶尔1 个月出现一两次遗精,乃属正常,不必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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