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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本人一般,纯粹、干净。 他还写了几篇散文,夏日夜晚,他一个人带着狗坐在院子里看星辰时的遐想。冬日雪天,他一个人带着小狗在外面奔跑时的欢乐。 谢云舟觉得,上天关掉了顾景元的听觉,却给了他一颗柔软、细腻的心,他的思维多姿多彩,他想象出来的世界无比绚丽,让人向往。 顾景元十分不好意思:“写得不好。” 谢云舟笑了一声:“写得非常好,可以给满分。” 顾景元笑得非常甜:“云舟,我种了好多菜,我明天给你送菜好不好?” 谢云舟一点没客气:“好啊。” 兄弟两个在屋里说话,外头许家兄弟用托盘端着三碗下午茶过来。 第181章 算计老父亲 许墨春进门客气地笑道:“云舟,我屋里人下午要吃馓子,我多下了两碗,天冷着呢,你喝两口暖暖胃。” 顾景元忙起身:“该我给云舟下的。” 许墨春笑道:“你是我弟弟,谁下还不是一样。快,把这一碗给你奶。” 天太冷了,吴改霞抱着个小火炉坐在卧室里呢。小火炉热烘烘的,用棉袄一盖,整个人都热乎的。 顾景元道谢:“谢谢大春哥小秋哥,你们坐。” 许墨春笑道:“我就不坐了,我回去陪你嫂子,小秋,走了。” 许砚秋诶一声,笑着对谢云舟道:“云舟你坐,我先回去了。” 谢云舟笑道:“多谢你给我加餐。” 许砚秋客气道:“谢什么,你以前帮我那么多。” 谢云舟回到:“等过了年我们去庐州,你别去买票,我给你带一张坐票。” 许家兄弟一起道谢,然后很有眼色地一起离开。 谢云舟看着手里的碗,碗里有一些馓子,里头还有鸡蛋包,汤里头加了糖。 顾景元端着一碗进了西屋,送给奶奶吃。 谢云舟用筷子在顾景元的碗里搅了一下,发现只有一个鸡蛋,而他的碗里有两个鸡蛋。 他是客,顾景元是兄弟,所以许家多给他加一个。 趁着顾景元在西屋,谢云舟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了一个放在他碗里,用馓子盖了起来。 他经常能吃到鸡蛋和肉,顾景元的生活比较节俭。 顾景元吃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比谢云舟多了一个鸡蛋,可是那鸡蛋已经在他碗里泡了好久。 妹妹说过,自己沾过口的东西,不要给客人。 顾景元有些无措。 谢云舟岔开话题:“景元,明天可能要下雪,我不想来了,等会儿我走的时候你给我一些菜吧。” 顾景元立刻点头:“好。” 谢云舟想了想之后问道:“你能给我两只鸡吗?” 顾景元愣了一下,仍旧迅速点头:“好,你要腊鸡,还是,活鸡?” 谢云舟回道:“一只活鸡,你帮我杀了,再给我一只腊鸡。” 顾景元笑道:“有腊鱼,给你两条。” 谢云舟照单全收:“好,你还准备了什么年货?一样给我拿一点。” 他像个土匪一样,从顾家搜刮了一大麻袋的东西,两只杀好拔过毛的公鸡、一只腊鸡、两条腊肉、两条腊鱼、十个鸡蛋、五斤黄豆、一大把干豇豆、一把红薯粉丝、一包花生米、两颗大白菜、一堆白萝卜和胡萝卜、菠菜、蒜苗、红薯、咸菜…… 好大一袋,扛回家都把他累坏了。 他到家的时候,刚好是下班时间。他把东西放在厨房柜子里,出门去厂里找父亲。 (注:八十年代,龙湖电厂很多家属经常带着孩子入厂区,那时候安全管理没有现在这么严格,现场很多人连安全帽都不戴) 谢文哲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听见敲门声,回了一声:“进来。” 谢云舟推开门:“爸。” 谢文哲抬起头:“回来了,坐。” 他低下头继续看东西。 生产办公楼有暖气,从机组上接来的一路辅汽供暖,屋里非常暖和。 谢云舟安静地坐在屋里另外一把椅子上,一言不发。 谢文哲看了二十分钟之后才抬头:“走,去吃饭。” 爷儿两个一起去了食堂糊弄了一顿,吃过饭之后一起回家。 路上,谢云舟问父亲:“爸,我明天去把我妈接来好不好?” 谢文哲嗯一声。 谢云舟计划好了,明天把母亲和弟弟接过来,然后做一桌丰盛的午饭,就用景元给的菜。 那头,刚到家的顾耀堂并不知道家里的年货少了好多,他听说女儿送了一百块钱回来,十分高兴:“明儿拿这钱去买粮食,就在村里买。” 这两年田地产量增大很多,很多人家都有多余的粮食。 顾景元点头,他没有告诉父亲家里年货少了很多。反正妹妹不回来过年,不需要那么多。 “爸,后天大伯父家里办喜酒。” 顾耀堂哼一声:“到时候你送八块钱,送给你大哥。” 顾景元说了声好。 顾耀堂吃过饭就跑了,许德贵跑来敲门。 “景元,景元。”他喊得声音大,顾景元听到后就赶着来开门。 许德贵进了门,将他带进屋,在煤油灯边跟他说话:“景元,你爸涨工资了,一个月33块钱。这个月发了加班费,人均20块,后天就发钱了。” 顾耀堂哪怕从厂里领了一根针,许德贵都会回来告诉顾景元。 顾景元笑着点头:“谢谢干大。” 许德贵笑着摸摸他的头:“早点睡。” 顾景元心里开始盘算,过几天要还许大伯家的钱,大春哥的孩子快要出生了,许家开支变大。 他早早地洗漱完毕,然后钻进被窝,在煤油灯下看书,富贵睡在床边的狗窝里。。 第二天早上,天上果然下起了大雪。 顾景元带着富贵去了镇上,给小舅帮忙,他不能卖货,但他能帮忙看着东西。要过年了,街上人来人往,保不齐会有人顺手摸走什么东西。 镇上人的消费水平越来越高,赵玉发的生意越来越好,多个人搭把手总是好的。 约莫十点钟的时候,顾景元看到谢云舟带着一名中年妇女和另外一个男孩子从街上穿过。 娘儿三个一起停在赵玉发的摊位前。 沈云清一眼认出顾景元,跑来跟他打招呼:“景元。” 顾景元笑眯眯地喊道:“云清。” 沈云清好奇地看着他耳朵上的东西:“你好了?” 顾景元笑着点头:“好了很多。” 沈云清哎呀一声:“那可真是太好了!” 谢云舟喊道:“云清,走了,别耽误景元干活。” 沈君瑶对着顾景元微微一笑,顾景元有些紧张地站好,对着沈君瑶恭敬道:“沈校长好。” 他听妹妹说过沈校长帮忙的事情,他虽然没见过沈校长,但谢云舟长得像母亲。 沈君瑶微微点头示意:“你好。” 赵玉发想搭腔,可对方是个女的,还是个干部,他没有说话。 沈君瑶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当天中午,谢云舟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让弟弟去把父亲叫了回来。 一家四口围坐在一起。 谢文哲看向桌子上的丰盛的饭菜,嚯一声:“今儿过年?” 第182章 吃人嘴软的谢厂长 谢云舟还买了瓶酒,他先给父亲倒了杯酒,又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给父母和弟弟夹菜。 “爸,我妈正好放假,我们一家子难得聚在一起,提前过年也没什么不好。” 沈君瑶给两个儿子夹菜,然后给丈夫也夹了一块鱼。 谢文哲先吃沈君瑶夹的鱼:“这鱼还是腊鱼,你从哪儿买来的?” “从农户家里买的。”谢云舟含糊道。 然后他立刻岔开话题:“云清,过了年什么时候开学?” “哥,吃饭吃饭,来,吃吃吃,你喜欢吃鸡翅,两个都给你。” 沈云清用鸡翅堵住兄长的嘴,可别跟他说学习了,家里有个副校长母亲已经够他头大了,兄长还要啰嗦。 谢云舟打住这个话题,开始跟父亲聊天。 “爸,刘伯父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以前分管计划科和燃料管理,现在被打发去分管后勤和工会,燃料管理甩给我,计划科是朱厂长在代管。” 谢云舟的心往下沉了沉,后勤归刘副厂长管,那么招聘临时工的权利就在刘副厂长手里。 他继续道:“他捅了娄子,就这点惩罚吗?” 谢文哲嗯一声:“估计是找到了什么门路,上头只是打发他去管后勤,没有动他副厂长的位置,也没把他调走。等过个三五年,说不定他又起来了呢。” 沈君瑶插了一句:“你分管那么多工作,能忙得过来吗?” 谢文哲嗯一声:“还行,我一天天除了上班也没别的事。” 别的中年男人要操心家庭、孩子和老人,他屁事儿不管,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他唯一能给家里提供的就是钱。 好在两个孩子都大了,寒暑假时聚一聚,倒也亲香。一天到晚待在一起,鸡飞狗跳的。 谢文哲还挺喜欢现在的生活方式,他一个月回去个一两回,见见妻儿,听丈母娘说些闲话,寒暑假一家四口聚一聚。 沈云清打岔道:“哥,景元耳朵真好了?” 谢云舟解释道:“没有全部好,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在读唇,听力是辅助。好在他比较有毅力,这两个多月已经能听懂很多话。昨天我看了他写的作文,比你写的好多了。” 沈云清哈哈笑:“再好也不是你弟,你命不好,就摊上我了!” 兄弟两个一边吃饭一边扯闲话,一家四口一句话不提老太太。 后面几天,谢云舟每天像只勤劳的小蜜蜂,用心给父母做饭,顾景元给他的年货,被他三五天就造光了。 等吃完后,他做了一顿全素。 谢文哲奇怪:“今天没肉?” 谢云舟嗯一声:“景元给我的都吃完了。” 谢文哲挽袖子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哦一声:“弄了半天,都是那孩子给的?” 谢云舟点头:“他自己养的鸡和猪,自己抓的鱼,自己种的菜,除了粉丝,别的都没花钱。你吃吧爸,你要是喜欢吃,我明儿再去要点,景元很大方的。” 谢文哲夹起一筷子菠菜放进碗里,他忽然觉得这菜变得有些没滋没味。 多少人想给他送礼都被他严词拒绝,他的好儿子一下子让他吃了一个残疾孩子好几桌酒席,怕是把人家年货都背过来的。 沈君瑶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 沈云清在一边叨叨:“哥,这几天你把我的嘴养刁了。” 谢云舟答非所问:“妈,咱也该备年货了。” 沈君瑶嗯一声:“你姥姥准备了不少,我们少准备点。你吃了那孩子的东西,要给人家回些礼吧?” 谢云舟摇头:“不用,景元这些东西一多半都是准备给他妹妹吃的,他妹妹没回来,他就送给我一部分。” 好家伙,谢文哲心里更不得劲儿了,原来他吃了人家小姑娘的年货。 他心里有点罪孽感。 沈君瑶好奇:“她为什么不回来?” 谢云舟实话实说,告诉父母顾小曼在张家当住家保姆,天天给张老太太洗屎洗尿的事情。 一家子都沉默下来。 沈云清先哎一声:“小曼真不容易。” 谢文哲岔开话题,跟沈君瑶说过年走亲戚的事儿,谢云舟在一边参谋要带什么礼物。 一家子其乐融融。 几百公里之外的顾小曼刚刚吃过了中饭,迎接到了客人。 闵学东带着一瓶罐头来拜访张国忠,顺带看自己的弟子。 顾小曼正在卫生间洗衣服呢,天冷,老太太不需要天天擦洗全身,只需要每天换一下裤子,然后擦洗屁股就好。 半个月才给她擦洗一次全身,这是她女儿们要求的,怕冻坏了老太太。 顾小曼自然不会反对,减轻她的工作量有什么不好。 张国忠一打开门,看到个陌生青年。 闵学东很有礼貌道:“您好,请问是张老爷子家里吗?” 张国忠哦一声:“我是姓张,小伙子你是哪家的孩子呀?” 闵学东笑道:“张老爷子好,我是小曼的表叔。” 张国忠哦哦两声:“快请进,小顾,你亲戚来了。” 顾小曼从卫生间探出头,然后一笑:“闵叔来了,快请坐,我马上就来。” 她把手洗干净,进了客厅,给闵学东倒了杯茶。 闵学东把这屋里打量了一番,从进屋开始,他就感觉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这味道不大好闻。 他对张家情况有所了解,知道是老太太长期卧床造成的。 顾小曼已经习惯了,她每天都会出去逛逛,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她的枕头里有她自己以前晒的干桂花,浓烈的桂花香能遮住异味,她能睡得更香。 闵学东从兜里掏出一个类似口红外形一样的东西:“给你的,擦手用,你每天手见水多。” 顾小曼一看,是一截棒棒油,笑着接了过来:“谢谢闵叔。” 闵学东先跟张国忠聊天,彼此交换了一些信息,闵学东也没瞒着他,说自己以前是顾小曼的老师,后来两人上了同一个学校,认她做侄女。 他还告诉张老爷子,自家住在公安局大院。 张老爷子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这年轻人是来看看小姑娘是不是受欺负了。 第183章 傲娇的谢厂长 闵学东跟张国忠聊了一会儿后故意问顾小曼:“你过年不回去吗?春节那两天总要回家的吧?” 顾小曼笑道:“闵叔,多谢你的关心。之前我困难的时候,张爷爷预支给我五个月的工资,他过年想跟儿孙们团聚,我帮他看几天家,应该的。” 闵学东估计张国忠的儿孙们不想到这边来团聚,家里一股子屎尿味儿,自己的儿孙能受得了,儿媳妇和女婿肯定受不了。 他心里叹了口气,为了兄长,这孩子肩上的担子太重了。 他对顾小曼道:“我家过年那天中午在我哥家里吃年夜饭,晚上我来找你。” 顾小曼笑眯眯道:“闵叔,不用的,张爷爷有收音机,我天天干完活儿听收音机,整理点资料,日子还挺充实的。” 旁边张国忠有些不大好意思:“小顾啊,本来过年是该给你放几天假的。我预支给你工资,是你干活儿好,且你是小秦介绍来的人。过年你帮了我的忙,小小年纪一个人离开家过年,这样,这个月我给你三十块,以后每个月我再多给你两块钱,你看行不?” 顾小曼开心极了:“多谢张爷爷,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老奶奶的。” 顾小曼对着闵学东眨眨眼,他来一趟,她就涨了百分之十的工资,过年还能得个大红包。 闵学东也对她眨眨眼。 他又坐了一会儿,拒绝了张国忠留饭的邀请,很客气地离开。 等闵学东一走,张国忠想了一会儿后道:“我知道他是谁家孩子了。” 顾小曼奇怪道:“张爷爷,您认识闵老先生?” 张国忠摇头:“我不认识他父亲,但我知道他伯父。他伯父立过军功,以前在庐州名气很大。可惜,打仗时受过伤,没有子嗣。后来闵家的恩泽,应该落到了他这一房头上。” 顾小曼轻声道:“那太遗憾了。” 张国忠笑道:“你运气倒是不错,居然能跟他连上亲。他家以前很有势力的,后来文革期间伤了元气,现在他兄弟两个又起来了,以后不说恢复荣光,好歹在庐州一般人是不敢欺辱的。” 顾小曼笑道:“我运气好,闵叔以前在我们村里插队,是我的老师。” 张国忠看向顾小曼:“小顾啊,让你受委屈了。住家保姆的工资本来就该比钟点工贵一些的,给你22是你该得的。家里的肉和鸡蛋什么的,你自己看着安排,不要俭省。小孩子不能太瘦了,不然身子骨不结实。” 老一辈都喜欢孩子胖一些,顾小曼来张家后小脸蛋稍微鼓了一点。张老爷子看到瘦骨伶仃的孩子就受不了,感觉闹饥荒似的,每天都在劝顾小曼多吃。 反正他不缺粮食。 顾小曼送走闵学东后,自己出去转了转,这是她每天的放风时间。 张家仿佛一个大牢笼,里头一个瘫痪老人,一个古稀老人,还有怪味。 而且老太太总是骂人,她本能地不喜欢那个地方。 顾小曼一个人走在街头的时候,迎面突然走来个人,她感觉有些眼熟。 对面那人一眼认出了顾小曼,欣喜地走了过来:“姑娘,你好啊,我是那家歌舞厅的老板,你还有意向去我那里唱歌不?随时欢迎你。” 顾小曼这才想起来,这人就是那天在杏花公园划船时遇到的歌舞厅方老板。 她很客气地笑笑:“多谢方老板厚爱,我已经找到了工作,暂时不是特别缺钱。” 天地良心,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都在鄙夷自己。她缺钱都缺的要哭了,为此每天强迫自己闻屎尿味儿。 可她不能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她不想挑战世俗观念。将来她拍拍屁股走了,小曼回来了要怎么办? 流言能吃了她! 方老板有些失望,仍旧不死心道:“姑娘,你要是愿意,随时可以去我那里的,你唱歌很有天分。你放心,我们那个歌舞厅是干净的,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事情。” 顾小曼加快脚步:“谢谢方老板,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她快步离去,方老板一脸惋惜地看着远去的女孩。唱歌好听,形象好,落落大方,要是能去他那里,保证场场爆满。 顾小曼一个人在张家附近的主干道上转了一圈,然后回到张家,开始每天重复的工作。 几百里之外的龙湖镇,谢文哲下班后把儿子叫到小屋里单独问话。 “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谢云舟犹豫了片刻后道:“本来是有的,事情有变,又没了。” 谢文哲一猜一个准:“是不是顾家的事情?” 谢云舟低声嗯一声:“景元日渐趋于正常,我本来想请您帮他在厂里找份活儿干,不拘什么活儿都行。现在后勤归刘伯父管,我不想让您为难。” 之前刘副厂长请谢文哲搭救,谢文哲选择袖手旁观。刘副厂长现在挺了过来,哪怕他只分管后勤和工会这两个权力比较小的地方,他也还是副厂长。 谢文哲想塞个人容易,前提是两人关系好。但全厂中层以上的干部们都知道二人面和心不和。 他想往后勤塞人,总得跟刘副厂长打个招呼。 谢文哲轻轻转动手里的茶杯:“你为何对顾家的事情这么上心?煞费苦心给老子安排鸿门宴。” 谢云舟笑了一声:“爸,不至于,景元是个实诚孩子,我们是好朋友,他就是送给我吃的,没有任何想法。” 谢文哲哦一声:“他是个实诚孩子,那就是你不实诚了。” 谢云舟轻声咳嗽一声后道:“爸,对不起,你不必放在心上,只是点东西而已,我和景元是好朋友,你不必想太多。” 谢文哲哼一声:“不跟老子说实话,那老子就真不管了。” 说完,他起身端着茶杯就走了。 谢云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感觉父亲好像生气了。 第184章 父子谈心 吃晚饭的时候,谢文哲没有理儿子。 沈君瑶发现了端倪,不过她什么都没问,跟谢文哲说一些教育系统的人事变动。 夫妻两个都是内敛之人,说话时从不争上风,认真聊起来时,看起来倒是很和谐。 等到晚上,沈君瑶在被窝里问丈夫:“你怎么跟孩子置气?云舟还不懂事?” 谢文哲哂笑一声:“我才懒得跟他置气,我是看他虚伪,不屑与他为伍。” 沈君瑶难得生气骂他:“你就是欠云清收拾你。” 隔壁屋里,沈云清鬼鬼祟祟地钻进兄长的被窝:“哥,你怎么惹爸生气了?” 谢云舟翻身用后背对着他:“跟你不相干。” 沈云清呸一声:“不知好歹!你们这些虚伪的人!” 等弟弟走了之后,谢云舟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他明白父亲的意思,父亲可以帮忙,但父亲想要一个正当的理由。他给的那些理由,不足以让父亲信服。 他也知道,哪怕后勤在刘副厂长手里,但父亲分管运行分场和六个检修分场这两类主要生产单位,还有计划科这个和钱打交道的科室,在三个副厂长中是权力最大的,厂长和书记很多时候都要争父亲的忠心。 厂长书记争权的时候,父亲倒向谁,谁就是老大。 且父亲是宗副市长借调来的,人事关系还在市城建局,厂长和书记从来没对父亲说过一句重话。 就算父亲和刘副厂长不和,父亲想招个临时工,一句话的事儿。 谢云舟在黑夜中睁着眼睛,他该给什么理由呢?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想帮忙,景元有了工作,顾家可以搬到镇上来,以后她再回去,就不用住在破破烂烂的茅草土坯房里,不用面对那些心狠手辣的下毒之人。 可他的理由不可说,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她有秘密。他甚至不能说是想帮她,他只能拿景元做幌子。 但他骗不了父亲,他不想说,父亲逼着他说。 谢云舟设身处地站在父亲的角度想了想,家里有人这样帮一个非亲非故的家庭,在外人看来,肯定是不正常的。 父亲从不做不明不白的事情,父亲喜欢行大道,当个光明磊落之人。 谢云舟感觉十分棘手。 鸿门宴失效,还打草惊蛇,他还能用什么方法? 谢云舟想了一夜,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天还没亮,他爬起床做饭。 厨房里,沈君瑶已经在忙活。 看到双眼乌青的儿子,沈君瑶笑了笑:“好不容易放假,起这么早干什么,再去睡一会儿。” 谢云舟哦一声:“妈你辛苦了。” 谢云舟又返回自己屋里继续睡觉。 一整天,他经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吃饭也吃得少,看书的时候甚至连书本都拿倒了。 沈君瑶有些担心儿子,暗地里观察儿子,谢文哲让她别管,苦肉计罢了。 这样磨了三天,沈君瑶先坐不住了。她引以为傲的大儿子,现在这么消沉。 谢文哲晚上又把儿子拎进小屋问话:“你妈让我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 谢云舟有些丧气道:“爸,我感觉自己很无能。” 谢文哲呵一声:“对自己的认识很清醒。” 谢云舟好几天没洗头,头发乱糟糟的:“爸,我在新安所有的脸面,都是你和我妈给我的,甚至还有我姥爷的恩泽,我自己狗屁不是。” 谢文哲想了想之后道:“也不能这么说,能考上科大,比狗屁强多了。” 谢云舟笑了一声:“那也是你和我妈的基因好,我有先天优势。” 谢文哲哟一声:“你将来肯定非池中物,这拍马屁的本领,润物细无声。” 谢云舟今天放弃了平日在父亲面前的正经,随意地将头靠在墙壁上:“爸,人长大了总会有很多烦恼,小时候只要上学好就行。” 谢文哲起身,开门去客厅,找来半瓶酒和两个酒杯,还有点咸菜,进屋后先给儿子倒一杯酒:“翻年你就二十周岁了,是个大男人,来,大男人岂能无酒。” 谢云舟笑着端起酒杯跟父亲一起喝了一杯酒,辣的嘴里难受,忙吃了两口咸菜。 谢文哲慢悠悠地将酒喝光:“男人的烦恼基本上就两样事情,一是权力,二是美色,你还没工作,在学校里大小有个职务,应该不是权力的问题,那就是美色了。” 谢云舟差点被口里的咸菜呛到,疯狂咳嗽起来,然后涨红着脸道:“爸。” 谢文哲嗤笑一声:“还不敢承认,喜欢美人就喜欢美人,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也喜欢美人,当年为了让你姥爷答应婚事,我给你姥爷搬了好几个月的煤球。” 谢云舟停止咳嗽,看着手里的酒杯:“爸,我没有。” 谢文哲微微皱眉:“那是为何?难道人家不中意你,你就不好意思承认?” 谢云舟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父亲:“爸,人生有知己,我岂能随意亵渎。” 谢文哲懂了,儿子的心太干净了。 他又给儿子倒一杯酒:“云舟,人这辈子不能活得太清高,我们都是肉体凡胎,有七情六欲都是正常的。我这辈子过得也不是很顺利,我没什么好的经验能给你,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家庭幸福,一切顺顺利利的,哪怕没有太多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也要有些普通的烟火幸福。别跟我似的,人到中年,有家不想回。” 谢云舟道:“爸,我们一家四口在这里不是也挺好吗?” 谢文哲跟儿子碰了一下酒杯,一个人把酒喝完:“风平浪静的时候是很好,一旦有了矛盾,有了波折,我和你妈之间的问题就会凸显。我们两个都不擅长处理家庭矛盾,都喜欢当逃兵。这方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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