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恶魔校草有点坏:少爷,别吻我 > 第144章

第144章

作甚?快过来把他扶着。” 嚓~ 骆凝迅速收剑归鞘,来到夜惊堂身侧,把胳膊接过来,扶着打量起夜惊堂身上的伤势。 夜惊堂搂着凝儿,就要放松多了,身体重量全压在了纤柔躯体上,还趁着冰坨坨没注意,偷偷在脸蛋上啵了下。 骆凝被夫目前犯,眼神有点恼火,但瞧见夜惊堂浑身是血,还是被心疼压了下去,从腰侧取出伤药,开始包扎: “你老实点,别乱动!” “好……” …… 有凝儿治伤,也累的不轻的薛白锦,自然没凑到跟前帮忙,在周边扫视一眼后,便飞身而起,来到了冰原上散落的马匹旁,找来了一杆长兵,又回到跟前插在了左贤王背后,把鸣龙枪拔了出来。 骆凝给夜惊堂包扎,见此有些不解,疑惑望向白锦: “你做什么?” 薛白锦提着鸣龙枪,唤过来远方的白马: “南北交战千年,无非为了各自的天下太平,只有胜与败,哪有什么善与恶。作为对手,生死搏杀不可手软,但斩敌之后,该给的体面还是要给。” 说到这里,薛白锦望向夜惊堂: “北梁灭了西疆一国,大魏也灭了大燕一国。我若有朝一日起兵,你敢阻拦,我也会让你体面些的。” 骆凝听见这凶巴巴的话,顿时不高兴了,但也不好胳膊肘拐的太外面,便皱眉道: “他是平天教的护法,你和较什么劲儿?他刚才拼着重伤给你挡枪,你这么快就忘了?” “我只是举例,谁也不想出现那种场面,但真出现了,彼此也没办法……” …… 夜惊堂本来在歇着,听见两人斗嘴,心底也轻轻叹了声。 毕竟北梁灭西北王庭,和大魏灭大燕,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薛家满门忠烈,为大燕镇守南关到今日。 薛白锦作为后人,和他一样,没见过往日你死我活的战场,在太平岁月长大,对国仇自然也没太大概念。 但生来就背负着父辈血仇,不是说一句过去了,便能轻松放下了。 夜惊堂从没和北梁乃至王庭接触过,记事起父亲就是镖局的当家裴远峰,心里哪里能对北梁生出多少愤恨和仇怨。 但得知亱迟部拼着灭族送他逃出生天的往事后,这份责任就到了肩膀上,没法再把自己当局外人。 而薛白锦显然也是如此,对大魏朝廷可能没有什么恨意,但她归顺朝廷,如何对得起为国鞠躬尽瘁的父辈? 夜惊堂靠在凝儿身上,稍加思索后,开口道: “三国乱战从古延续至今,家家都怀着万世血仇,若不出个能一统天下的雄主,这样的冤冤相报只会没完没了。 “只希望三国纷争,能终结在我们这一代手里,往后朝堂就是朝堂,江湖儿女就是江湖女儿,后辈不怀国仇家恨,闯荡南北,想来会比现在轻松上许多。” 薛白锦其实明白大义,所以才明目张胆举起造反大旗,她翻身跃上白马,想了想道: “无论谁能一统天下,我都不会再提复辟大燕之事。但我不可能给女帝鞍前马后,哪怕不要南霄山,沦落为山野游侠,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对她低头一次。” 夜惊堂知道冰坨坨是因为衣服被撕,记恨上钰虎了,这个问题比较麻烦,他暂时也化解不了,便吹了声口哨,唤过来在冰原游荡的炭红烈马: “这些事以后再说吧。雪湖花藏在骑兵队伍里,还得去追,不然左贤王目的就达成了,引开对手,成功送走了雪湖花。” 骆凝扶着夜惊堂上马,飞身而起坐在身后,闻言皱眉道: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去追,追上了你能做什么?先回去养伤,雪湖花北梁又不能全吃了,大不了以后再去抢。” 夜惊堂知道雪湖花即便拿走,短时间也消化不掉,但下次真要再抢,就是去燕京国库了,难度比天琅湖可大百倍。他对此: “只要找到队伍,雪湖花就能得手,现在能多抢一点,也省得日后麻烦……” 薛白锦骑马站在跟前,略微斟酌: “骑兵跑到湖东,至少得明天早上。我先把你送回安全地带修整,然后和凝儿去搜寻。不过到时候你得把浴火图拿来,咱们以物易物。” “嗯?” 夜惊堂听见这话,自然有点欲言又止了,他想了想道: “浴火图给教主学尚有可能,拿走肯定不行。教主只需要浴火图?其他的不要?” 薛白锦习武以来,便想要和吴太祖一样,自己爬上天地之巅,从来不把鸣龙图视为必要之物。 但今天和武圣生死搏杀,见识到武圣的恐怖爆发,以及夜惊堂半点不怕受重伤的绝对从容后,她便感觉浴火图可以永远不用,但不能没有,身怀仙术,必要之时没后顾之忧,容错率高太多了。 其他几张薛白锦自然也想要,但要多了女皇帝肯定不给,所以才要一张最关键的。 眼见夜惊堂不给,薛白锦想想还是退了半步: “只学也行,作为交换,我可以把长青图也借给女帝,你事后得给我拿回来。” 夜惊堂觉得这交换,问题应该不大,便点了点头: “行,先走吧,回去再说。” 薛白锦没有再多说,一马当先朝着西海都护府方向行去。 骆凝则环着夜惊堂,下巴放在肩膀上驾马随行。 蹄哒、蹄哒…… 很快,两匹马就消失在狼藉冰原上,只留下一袭金甲。 早已没了气息的左贤王,背靠长枪站立,染血白发随风飘舞,直至此时,依旧双目圆睁,凝望着天地正东。 那里是燕京,是国师府,是绒马一生追逐一生,至死都未因丧失斗志而倒下的一切…… …… 呼呼~~ 已经过了正月十五,虽然西海冰原尚未解冻,但南方的天地,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春意。 十余艘宝船,顺着清江航道,驶过除显绿意的崖州山川,船上满载身着麒麟铠的精锐禁军,佘龙、伤渐离等人,也换上了大内侍卫的官袍,在数艘船上来回巡视。 居中的宝船高三层,整体灯火通明,能看到数名衣着鲜亮的彩衣宫女,在廊道间穿行,还能隐隐听到笙歌乐曲。 船楼顶端的大露台上,摆放着茶案画屏,红玉乖巧坐在的茶案旁泡着茶,而后方的宽大房间里,则传来细碎话语: “钰虎,你还真准备打仗不成?” “身为帝王,不愿打仗、不敢打仗,都是亡国之相;只有寸步不让、好战至极,但又肯听臣子劝阻的帝王,才能震慑四海,保国之天平……” “唉,好不容易才太平十来年,这一打仗,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 房间之中竖着一面铜镜,身着暗红宫妆的太后娘娘,从托盘里取出腰带、抱腹等物,以此系在女帝身上。 女帝身形笔直站在铜镜前,原本艳丽动人的红裙,换成了一身暗金色的麒麟宝甲。 因为身材很高比例协调,从里到外都透出了英武之感,如果不是柔顺长发还披散在背上,背影看去就好似个俊美无双的年轻将军。 太后娘娘出身将门,自然知道如何穿戴战甲,慢条斯理整理间,又蹙着眉儿道: “即便要打仗,也没有君王亲自陷阵的道理,穿铠甲有什么用。身为帝王,就该穿着龙袍在城里待着,在幕后指挥全军……” 女帝虽然玩世不恭,但显然没有飘到亲自上阵杀敌的程度,这套铠甲,其实是幼年时期习武天赋太好,父皇送给她的礼物,把只收到几幅字画的离人,都羡慕哭了。 登基之后,她常年待在皇宫,上朝出巡都得按照礼法穿戴龙袍,这铠甲就一直放在浴室吃灰。 如今马上到旌节城了,大魏以武立国,她巡视边军自然披甲最好,所以才拿出来试试看。 此时女帝摊开双臂,看着镜子里的英气女将军,稍微感受了下: “是不是有点小了?” 太后娘娘帮忙穿的时候就发现了,抬手在硬邦邦的胸甲上敲了两下: “这是按照你以前身板打造,那时候你才水儿那么大,现在都超过本宫了,穿着能不憋?让工匠改改尺寸就行了……” 女帝双眉微挑,觉得这话挺有意思,但随之眼底又显出三分感叹,看起来是穿上往年的衣裳,感受到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两人正在闲谈间,隔壁房间里传来响动,继而璇玑真人仙气飘飘走了进来: “怀雁,你叫我?” “没叫你,老实歇着去。” 女帝本想把太后方才的比喻重复一遍,但回过头来,却见璇玑真人身着雪色梅花裙,头上带着帷帽,佩剑酒葫芦挂在腰间,打扮成了江湖侠女。她意外道: “师尊准备出门?” 璇玑真人在江州和夜惊堂分别后,就担任护卫,带着太后跑回了京城,又追上了女帝的官船。 璇玑真人就被太后、钰虎撞破了私情,哪里有脸面待在两个人面前,这几天都躲在屋里打坐喝闷酒。 眼见快要到旌节城了,安危无忧,夜惊堂他们又在西北方,璇玑真人自然是坐不住了,见钰虎问起,她做出德高望重的师尊模样,微笑道: “天琅湖的形势尚不明确,夜惊堂他们可能有风险,如今快到旌节城了,也无需再护送,我过去看看吧。” 女帝和太后,对璇玑真人太过了解,听见这话,便知道璇玑真人想找男朋友了。 太后娘娘都快想死夜惊堂了,想让水儿带着她一起,但天琅湖的深浅她清楚,哪里敢开口提这事儿。 女帝确实不放心出门在外的离人和夜惊堂,略微斟酌还是道: “路上小心,若是拿到雪湖花,让他们早点回旌节城复命。” 璇玑真人见两人没阻拦,暗暗松了口气,微笑颔首,然后就转身出了门,嗖的一下没影了。 太后娘娘轻咬下唇,羡慕来去自如的水儿,又不敢说出口,眼底终是显出三分幽怨,在背后整理铠甲,柔声询问: “离人什么时候回来呀?几个月不见,本宫有点想她了。” 女帝把穿着发闷的铠甲解开: “雪湖花开也就这段时间,最迟这两天事情就结束了,朕也挺想念离人的。” “……” 太后感觉钰虎和她一样,是在想夜惊堂,但不好明说,只是点了点头…… 第二十三章 路途 两匹快马跃上湖岸,追向西北方的冬冥山,因为三人马快,赶在了消息传回来之前,西海都护府尚无太大反应,依旧在戒严搜捕着三名劫匪。 薛白锦一马当先,因为性格少言寡语,一路上也没说什么,只是偶尔回头看一眼随行的夫人,以及被夫人搂着的野男人。 背后不远处,炭红烈马跟着埋头小跑。 骆凝坐在马背上,用胸口撑着夜惊堂,已经把几处伤口缝合包扎好,怕天冷冻着小贼,还从马侧取来了换洗的衣裳,把夜惊堂裹住,然后抱在怀里暖着。 夜惊堂在马背上休息良久,气息完全平复下来,激烈运动后疲倦感便涌入脑海,本该睡上一会儿;但天琅珠淬筋锻骨却无处施展的药劲儿似乎还在,导致身体没法平静下来,背后靠着软软的小西瓜,还握着腰间的如酥玉手,半梦半醒间出现了点异常。 骆凝环着腰握着夜惊堂的手,自然时刻注意着他身体的情况,本来在认真看路,但走着走着便发现怀里的小贼气息不太对,想了想顺着腹肌,悄悄往下摸了点…… !! 骆凝虽然在一起已经很久了,但脸皮依旧薄的很,摸到欺辱女侠的刑具,桃花美眸明显睁大了几分,触电似的想抽手,却被小贼摁住了,看样子是觉得她握着很舒服。 ? 骆凝瞄了瞄不远处的白锦,眼底显出紧张羞愤,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在夜惊堂耳边蹙眉道: “小贼!” “嗯……” 夜惊堂迷迷糊糊的,被呼喊一声,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握着凝儿的手乱来,眼底有点惭愧: “过来的时候吃了天琅珠,药劲儿比较大,没散干净……” 骆凝见夜惊堂神色亲和带着三分歉意,手却摁着不放,心底愈发羞恼,小声道: “你松手,再这样我喊白锦了……” 骑马走在前面的薛白锦,感知力可不差,听到后面的窃窃私语,回过头来疑惑道: “怎么了?” 骆凝嘴上说向前任告状,但实际上哪里好意思开口,用袍子遮挡着彼此的手,神色如常道: “没什么,他服了药,气息不太稳罢了,快点赶路吧。” “是吗……” 薛白锦见此也没多说,转而加快了马速。 骆凝确定白锦没发现异样,才暗暗松了口气,见夜惊堂厚着脸皮不放手,可能是希望他好受些,最终也没抵触了,只是目光望向别处,做出三分嫌弃的模样。 夜惊堂被这么一折通,倒是完全清醒了过来,偏头看向冷冰冰的凝儿,聊起了家常: “云璃在红河镇,你来的时候过去看了没有?” “看到了,在镇子上帮三娘招揽帮众,面前摆张桌子,后面站俩打手,扮相和匪帮大小姐似得,这些天肯定没好好抄书……” 夜惊堂看着凝儿贤妻良母的模样,有些克制不住,凑近在红唇上啵了下,结果前面的冰坨坨,马上回过头来: “夜惊堂,你要是伤没大碍,就自己骑马回去。” 夜惊堂连忙坐直,结果还是被恼羞成怒的凝儿用力捏了下,暗暗抽了口凉气,略微抬手: “我老实待着,快点赶路吧。” 薛白锦见凝儿慌里慌张的样子,便猜到两人在偷偷亲热,她杵在跟前感觉着实古怪,当下干脆加快马速,拉开了些距离。 三人如此前行,很快便在荒原上行出二十余里。 梵青禾带着族人返回冬冥山,因为带着数辆马车,速度肯定没夜惊堂的马快,此时尚未远离西海都护府。 骆凝搂着夜惊堂,彼此摸摸捏捏没多久,天空之上就传来扇翅膀的声音。 啪啪啪~ 而后一坨毛茸茸的胖球,就从空中落下来,蹲在了薛白锦的肩膀上,歪头打量: “咕叽?” 薛白锦虽然对夜惊堂不远不近,但对模样可人的雪鹰还是挺喜欢的,抬手摸了摸脑袋。 而后方的骆凝,发现鸟鸟来了,连忙就把手抽了回来,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询问: “女王爷在什么地方?” “叽。” 鸟鸟歪头指了指,而后就飞出去带路。 薛白锦和女皇帝关系不好,加之身份特殊,自然不想去见女皇帝的妹妹,往前疾驰,待看到荒原上行进的车队后,便停下马匹: “凝儿,你是和我一起,还是跟他走?” 骆凝这么久没见面,肯定在夜惊堂身边照料。 但车队里有梵青禾和女王爷,而白锦行走江湖,身边就只有她一个,她要是跟着男人跑了,白锦路上该多孤单才是,为此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 “我过去做什么,和你一起吧。” 薛白锦见此自然不会劝着夫人和夜惊堂走,调转马匹来到跟前: “两千骑军一哄而散,没了主帅肯定是分头走,能抢回来多少我也说不准。等拿到东西后,我直接去旌节城,你肯定要回去给女皇帝复命,到时候带着鸣龙图过来,我把雪湖花交给你。” 夜惊堂在西疆的事儿都忙完了,等把雪湖花阴干封装,就会去旌节城汇合,也没两天时间,当下只是叮嘱道: “一路小心,我等雪湖花阴干就尽快赶过来。” “你也小心点,身体有伤就好好休息,别瞎折腾。” 骆凝若有所指的叮嘱一句后,就飞身而起,落在了白锦的背后,抱住了小腰: “走吧。” “驾!” …… 夜惊堂露出一抹笑容,略微抬手挥了挥,目送白马朝来路飞驰而去,才轻架马腹,走向已经停下来的车队。 …… 蹄哒、蹄哒…… 马蹄声由远及近,车队里的十余名冬冥部族人皆已驻足,在荒原上回望等候。 梵青禾和东方离人坐在一辆马车上,本来在车窗旁回望三人。 发现夜惊堂过来的速度并不快,身体还不是很稳的样子,梵青禾便意识到了问题,迅速下了马车,小跑到跟前: “夜惊堂,你受伤了?” 夜惊堂伤的挺重,神色上的举重若轻虽然能维持住,但一动便是头重脚轻,想潇洒翻身下马,结果腿刚抬起来,人就是一个趔趄。 “诶?” 梵青禾反应极快,张开胳膊上前,以胸口当缓冲把夜惊堂接住,东方离人见此也跑了过来。 夜惊堂稳稳当当落地,略显尴尬拍了下袍子: “伤也不算严重,去马车上再说吧。” 东方离人跑到跟前,也不敢耽搁,连忙把夜惊堂扶着回到了马车里。 梵青禾登上马车后,让车队继续出发,而后从身侧取来药箱,帮夜惊堂认真检查。 东方离人则扶着夜惊堂,心疼道: “都说了让你别硬拼,情况不对就回来,你怎么还弄成这样……” 夜惊堂靠在车厢中,见两人都非常紧张,笑道: “又不是没拼过,左贤王人都没了,我还四肢健全能骑马,说起来都算无伤而返。” 梵青禾刚把袍子解开,听见这话一愣,难以置信抬头: “左贤王死了?!” 夜惊堂点头道:“本来追不上的,结果他刚逃跑,就迎面撞上了平天教主,然后就没了。 “此举也算给亱迟部报了部分仇,但杀了北梁的亲王,可不是小事,接下来恐怕比较麻烦……” 梵青禾自从记事起,左贤王就是西海各部的皇帝,曾经无数次想过重建王庭摆脱北梁的掌控,但在左贤王绝对的统治力下,根本看不到半点希望。 如今忽然听到左贤王死了,梵青禾心底自然有点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但反应过来后,又觉得形势不太妙。 毕竟左贤王的统治力,来源于背后的北梁国力和麾下边军,而非左贤王一人。 堂堂镇守西疆的诸侯王,被人刺杀,北梁朝廷能坐视不理,以后西疆也别想要了,接下来肯定会报复。 夜惊堂既是天琅王遗孤,也是南朝的国公。 北梁为此报复南朝,牵扯太大,还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借此机会杀干净五大部遗老,则能彻底收复西疆,让西海各部彻底归于北梁治下。 从当权者的角度来看,哪怕夜惊堂自认是女帝派遣的刺客,梁帝恐怕也会认死天琅王遗孤的身份,从而坐实西海各部叛乱,取得出师之名。 念及此处,梵青禾有点慌了,询问道: “你杀左贤王有没有人看见?你是王庭的后人,要是梁帝知道此事,肯定会发兵围剿各部……” 夜惊堂知道杀了左贤王,后果会比较严重,对此道: “我倒是没亮身份,但整个天琅湖没人不知道是我,接下来只能回去请示圣上,看后续怎么处理。” 东方离人是大魏亲王,还当了几个月监国摄政王,对于局势很清楚,见梵青禾人有点慌,安慰道: “我朝不从边关撤军,左贤王全家死绝,梁帝都不会对西海用兵,只会拉拢各部争取兵员粮草战马,要算账也只会秋后算账。 “左贤王被杀,算是给了梁帝出师之名,他敢打仗的话,应该会借此机会南下,而非去清算西海各部。” 夜惊堂听见这话,眉头一皱道: “意思是,我重新挑起来南北两朝战火,而且占理的还在北梁那边?” 东方离人琢磨下:“北梁真为此出兵,那确实占理。不过前提是得敢打,你刚杀了左贤王,算是为王庭复了仇,借此机会秘密招揽各部,摆出要重建王庭的架势,梁帝在天琅湖解冻之前,肯定不敢乱动兵戈,一动就可能两面受敌。” 夜惊堂微微点头,又询问道: “那天琅湖解冻之后呢?” 梵青禾对这个倒是清楚,回应道: “天浪湖西边没造大船的地方,军卒也只善马战,上了船都是软脚虾,只要天浪湖解冻,西海各部乃威胁不到湖东,而北梁水师随时可以打入西疆内腹,甚至顺着江河南下……” 东方离人琢磨了下,觉得当前倒是个出兵的好机会,转头道: “你要不就乘此机会,把天琅王的旗号举起来?只要西海各部起兵,凑出两三万天琅骑,我大魏再同时挥师北伐,北梁想守住应该不容易……” 梵青禾作为冬冥大王,这些年都在谋划复国大计,虽然很希望夜惊堂重新登基,但还是摇头道: “说起来是这么回事,但北梁国师和梁帝都不傻,这二十年把马场、铠甲作坊全收缴了,各部武卒只能穿皮甲骑下等马,粮草更不用说,维持在勉强饿不死人的量,存不下一分一毫,短时间凑不出来太多可战之兵……” 东方离人微微颔首,觉得这局势确实没那么简单,便点头道: “那现在就只能做出夜惊堂在联络各部,试图复国的样子,给梁帝施压,让他不好妄动,剩下的交给圣上去处理即……即可……” 梵青禾聆听之间,已经把外袍脱了下来,见胸口满是乌青,肩膀上也全是伤口,心底颇为揪心,又把裤子拉下来,想看看腿上有没有伤。 东方离人正在说话,本来还想把目光偏向别处,结果很快继发现,恶棍有了反应,慢慢剑拔弩张。 她表情微微一呆,严肃冷静的脸颊化为涨红,话语戛然而止,转头恼火看向夜惊堂。 夜惊堂也在蹙眉商讨,本来没胡思乱想的,但被两个大美人围着,还把裤子拉下来,身体就有些不听使唤了。 发现两个姑娘同时表情一僵,眼神异样,夜惊堂脸上也显出三分尴尬: “呃……刚才吃了天琅珠,气劲是散了,但淬筋锻骨的药效还在,身体是有点不对劲。你们不用管我,我冷静下就好。” 梵青禾可不想再推推棒了,稍作迟疑,抬起眼帘询问: “你确定没事?没事我就不管了哈。” 夜惊堂张了张嘴,本来想坦然点头,但话到嘴边又有点迟疑,于是就变成了: “说没吧,其实也有点事,不过影响不大……” “?” 梵青禾直接无语,哪怕还没进门,也听懂了男人的意思,坐直些许,望向女王爷: “我得随时出去照看雪湖花,吩咐他们翻面,实在没时间帮忙。殿下应该学会了吧?他伤这么重,麻烦不了您多久……” 东方离人不怎么通药理,后面装着几车雪湖花,也确实需要梵青禾随时照料,当下还真不好推脱这事儿。她想了想: “咱们要不换着来?路上我先帮他调理,等到了冬冥山,要是他没好,再换你来?” 梵青禾感觉以夜惊堂的身体情况,等到冬冥山肯定好了,怕女王爷打退堂鼓,果断点头: “行,等到了冬冥山再看情况。殿下先忙,我出去看看雪湖花的情况。” 说着梵青禾就连忙收拾东西离开车厢,走之前还很懂事的留下瓶玉龙膏。 东方离人等梵青禾下车后,就把门窗关了起来,刚刚回身还没说话,便被夜惊堂一拉胳膊,靠在了胸口,她抬起眼帘恼火道: “色胚,你故意的是不是?明明没事还说有事,骗取女人同情心……” 夜惊堂搂着大笨笨,笑道: “确实有点燥,不过在承受范围内,殿下要是没心情,我抱着睡一会就好,等到了冬冥山再说。” 东方离人见夜惊堂很想要,又故作大度的样子,轻轻哼了声,稍作迟疑,还是把衣襟解开,露出亮闪闪的银色胖头龙,把布料勾开了些,微微挺身: “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性子?前两天让人家梵姑娘帮忙调理,恨不得扑上去啃两口,还故作风轻云淡,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呜~” 东方离人话没说两句,就被啃了口。 她抬手在夜惊堂脑壳上敲了下,而后便小心翼翼左右打量,确定梵青禾把周围人支开后,才翻身骑在了腰上,捧着脸颊双唇相合,而后悉悉索索,自己开始找位置。 咯吱咯吱…… 马车在荒原上飞速前行,驶向西北方的连绵山野,鸟鸟则在高空注意着周边风吹草动。 夜惊堂靠在车厢上,本想扶着笨笨教导,但双肩受创实在不好动,便和大老爷似得靠着,和脸颊涨红还有点凶的笨笨对视,凑过来就张嘴。 而车厢外,梵青禾侧坐在炭红烈马上帮忙放哨,把人支开后,可能是有点好奇,还想凑到车厢跟前,看看女王爷做的对不对。 结果她刚靠近,车厢的窗户就挑起来了些,露出东方离人的微红脸颊: “梵大夫,你要是无聊的话,要不咱们换班?” “呃……我怎么会无聊,我就随便看看,呵呵……” 梵青禾连忙知难而退,老老实实跟在了后面,满脑子胡思乱想没法压下,最后又从车队里取来根笛子,吹起来苍茫幽远的西海小调: “嘟~嘟嘟……” …… 另一侧,红河镇。 时间将要到了黎明之前,无数聚集在边关,准备去荒原上淘金的江湖人,早早的便起了床,朝着百里开外的黑石关进发。 宋驰月余时间筹备下来,红花楼的新堂口已经基本组建完成,命名为‘西海堂’,虽然目前只有三十余号人手,但有宋驰、裴湘君坐镇,也镇得住场面,借着雪湖花的东风,还把名声都打了出去。 江湖人开分舵堂口,首先要做的就是让本地江湖人,知道这里来了号人物,这样才会有人找上门做生意。 平时堂口开业,需要灭几个小帮派立威,或者召开英雄宴,请周边江湖名宿吃个饭什么的,而当前则要简单许多。 如今花期已经到了尾声,在外面寻到好东西的江湖人,急需个安全地方,把物件折算成银票落袋为安,不然依照梁州好汉的一贯作风,带着一个大包裹赶路,千里梁州路可能比燎原都难走。 江湖有了需求,宋驰顺势而动,以红花楼的名义把镇子定为安全区,江湖人不用交钱就能在里面交易落脚,敢惹事打手立马就到。 红花楼虽然以前有所衰败,但仅靠‘少主夜惊堂’五个字,就已经列入超一线的豪门行列。 名头一打出去,聚集在边关寻宝的江湖人便蜂拥而至,甚至连洪山十八寨的人和梁州马帮,都跑来这里当谈判场所了。 裴湘君前两天才到,本来还发愁怎么广而告之,让西海堂做起来。 瞧见成千上万江湖人,因为‘夜惊堂’的名字,就把红河镇当成了绝对禁武区,连马匪进来都老老实实压着嗓门说话,身为豪门之主的豪气便油然而生,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体会到昔日红花楼制霸江湖的感觉。 此时天还没亮,裴湘君就早早起床,穿上了一袭黑袍带着斗笠,脸上还蒙着黑巾,打扮成了红财神,准备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值得收购的物件。 而跟着跑过来的折云璃,起的比裴湘君还早,换上了一身侠女装束,扛着把和个头差不多高的长刀,在外面催促: “裴姨,快点快点,镇上闹哄哄的,好像出事了。” 折云璃在裴湘君面前,可半点没有书香小姐的样子,在镇子混迹几天,已经快和梁洲好汉融为一体了,扛刀姿势都变成了双手扛在后肩上,就差叼着根草杆。 裴湘君见状颇为无奈,从屋里出来后,便把刀卸下来,让云璃提在手里: “小姑娘家,这么扛刀像什么话?你师娘回来瞧见,倒是不会说你,尽训我了……” “知道啦裴姨~” 折云璃嘻嘻笑了下,便和裴湘君一起出了冰河镖局,想去看看有没有人闹事,她好扮做红花楼大小姐,三拳两脚去摆平。 但有夜惊堂的背景在,敢在红花楼地盘闹事的人,南北江湖加起来真没几个。 裴湘君带着云璃来到人头攒动的街道上,刚走出不远,只听见一堆江湖人围着谈论: “真死了,我亲眼所见,左贤王被夜大阎王一记黄龙卧道,扫出去七八里,落地扑通两下然后就没了……” “还扑通两下,你当北梁四圣是寻常江湖杂鱼……” “亲眼所见估计是假的,不过左贤王应该是真出事儿了,现在平夷城那边乱的很,好多人都在往都护府那边跑,陆截云的徒弟好像都在其中……” “许天应?他不新跑魁吗?怎么跑北梁去了?” “不然怎么叫跑魁呢……” …… 折云璃听见这话,眼底显出惊疑: “惊堂哥把左贤王灭了?” 裴湘君也没料到惊堂把事情搞这么大,觉得情况比较复杂,也不好当街谈论,想了想道: “先让人出去问问。若真是如此,惊堂应该快要回来了……” 折云璃提着刀想了想,皱眉道: “北梁四圣都没了一个……别以后我还没出江湖,惊堂哥先把高手全收拾完了,那样的话,我岂不是得被惊堂哥在身上压一辈子……” “……” 裴湘君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想哪里去了,瞄了眼云璃愈发娇俏的身段儿,又轻轻咳了一声,快步前往宋叔的落脚处…… 第二十四章 冬冥山 “嘎~~嘎~~~” 黄昏日暮,燕京的大街小巷里亮起外家灯火,几声乌鸦的啼鸣从高空传来,给坐落于城池正北的皇城,染上了一抹阴霾。 皇城角楼之上,年过古稀的仲孙锦,身着深褐文袍迎风而立,眺望着天上星月。 北梁千机门,是纯粹的江湖门派,在百年前甚至上不得台面,靠着研究暗器等歪门邪道谋生。 但身为四圣之一的仲孙锦,幼年时得墨家高人点化,自从继承千机门后,便开始推行自己的主张,和朝廷密切接触,北梁大力发展冶金、制造等工艺,以及休战、节用、通商等国策,背后都有仲孙锦的影子。 出于这些缘由,仲孙锦虽然不是北梁国师,但地位相当超然,梁帝见了也称一声仲孙先生,而江湖人则直接称其‘仲孙圣’。 虽然纵容江湖人折腾奇淫巧技,甚至给予正常武夫同等的社会地位,导致北梁变得人心不古,满江湖都是不讲武德的宵小,武道水准上整体处于倒退趋势,但好处也显而易见。 虽然才几十年时间,南北两朝在医药、冶金等方面已经遥遥领先,然后又受益到船舶、军器等行当,如果不是南朝细作太多,一直在渗透仿制,双方在军备方面都已经出现代差了。 仲孙圣虽然不提倡侵略杀伐,但本身很希望天下一统、永止兵戈,为此这些年所行之事,都是在尽全力提升北梁国力,让南北朝国力彻底失衡,从而做到一战平定南疆,甚至不战而屈人之兵,让两国大战带来的危害减到最小。 但可惜事与愿违,北梁有国士力助,南朝也不全是不思进取的废物,特别是近两年,忽然冒出来的西北王庭遗孤,直接让北梁倒向了劣势。 夜惊堂的武艺还是其次,毕竟人力终有穷尽之时,但其王庭遗孤的身份,太过棘手。 西海诸部是养不熟的虎狼,只认祖上传承下来的血统,把南北两朝都视为蛮夷,亱迟部作为自家人,想和四大部平起平坐,都耗费了不知多少年的心血,才在冬冥部的相助下签订‘五族之盟’,外人就根本没法融入。 北梁在吞并西疆后,尝试过很多方法来瓦解这群上古遗老,比如分化离间,拉一派打一派什么的。 但西海各部太过彪悍,族权要大过父权,扶持亲北梁的族长上位,能被儿子捅死取而代之,脑袋挂祠堂外视为部族之耻,连司马钺都不敢明面上亲近北梁,整天把复仇挂在嘴边上,才能坐稳位置。 事发后司马钺在琅轩城自裁了,勾陈部子弟依旧视为耻辱,见其他部的人再也抬不起头,聚集时甚至只能站在门外面,都没脸进屋。 在如此强的族群观念下,部族荣辱大于父母的观念,几乎刻进了六岁小孩的骨子里,被南北两朝统治,对西海诸部来说,就是被以前的仆人、囚徒当了主子,是不可能接受的耻辱,为此外人根本当不了天琅王。 而夜惊堂作为天琅王遗孤,继承西海诸部合理合法,想要整合各部,几乎不会受到任何内部阻力。 而且夜惊堂和南朝女帝关系密切,虽然没公开,但在南北两朝当权者心里,就是‘皇后’的模板。 夜惊堂和女帝诞下的子嗣,可以合法继承西北王庭、南朝的皇统,西海各部绝不会唱反调,也就南朝可能会出现点非议,但远比其他人统一两国简单太多。 只要两国合二为一,西海诸部有了南朝作为大后方,提供粮草、军械等等,北梁根本没法打。 为此在得知夜惊堂冒头的第一时间,燕京高层就把除掉夜惊堂放在了第一要务,几乎是把能动用的人都动用了,这次雪湖花开,如果左贤王能和夜惊堂一换一,北梁都是大赚。 毕竟北梁死个左贤王,只是死了个武圣,王位有的是人继承,算不得伤筋动骨。 而南朝没了夜惊堂,就失去了兵不血刃掌控西疆的唯一机会,北梁也没了后顾之忧。 仲孙锦在收到雪湖花开的消息后,其实觉得夜惊堂不该来涉险,夜惊堂老实在云安待着,对北梁来说就是最大的威胁。 但夜惊堂最终还是来了,还完成了复仇壮举,拿到了笼络西海各部民心的机会。 如果夜惊堂这时候趁机起势,重新组建王庭,西海各部听到左贤王被砍了,七成人都会簇拥夜惊堂上位,剩下三成也是观望,而不是向北梁告发,继续给北梁当走狗。 再加上南朝女帝陈兵崖州边关,这局势对北梁来说,称得上山雨欲来风满楼,不说仲孙锦和梁帝等高层,连燕京百姓,似乎都感觉到了形势带来的压力,比往日沉寂了不少。 踏踏踏…… 仲孙锦看着天空盘旋的寒鸦,暗暗思索着当前局势,脚步声忽然从角楼后方响起。 不多久,一个身着青袍、头戴纱帽的太监,从角楼后方走出,来到了仲孙锦背后,毕恭毕敬道: “左贤王在天琅湖殉国,尸身已经送回西海都护府;两千亲兵护送雪湖花前往湖东,路上遭遇数波江湖贼子劫掠,损失过半;夜惊堂应该在交手中受了伤,目前下落不明。 “圣上得知消息,难以安眠,命咱家过来问问,仲孙先生有何对策?” 仲孙锦并未回头,只是平静道: “据以前所探的消息,女帝自行推演六张鸣龙图,即便找齐了五张,也差最后一张明神图。这是饵,让圣上务必妥善存放,夜惊堂能来取最好,即便不能,往后谈判,总归能用上。” 背后的太监,名为子良,是‘燕都十二侍’之首,司礼监掌印太监。面对仲孙锦的说法,他摇头道: “夜惊堂敢去天琅湖,已经算冒然涉险;来燕京大内取鸣龙图,和自投罗网无异,即便他有这胆识,南朝女帝想来也不会答应。 “夜惊堂不可不除,当前左贤王已经殉国,能入关刺杀的,也只有国师和仲孙先生。仲孙先生觉得此举,有几成胜算?” 仲孙锦对于这个提议,直接摇头道: “胜算在五五之间,但无论我与国师谁去,无论成败,都注定有去无回。 “圣上若真想行险招,当让仲孙某与国师一同前往,此举可以确保完杀,事后折返一人。” 太监子良闻言叹了口气:“仲孙先生和国师都出了关,这京城地界,吕太清、北云边等人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平天教主或许都敢来撒野。 “刺杀看来行不通,咱家这就去回复圣上,让圣上从长计议。” 仲孙锦微微颔首,没有再言语…… …… 另一侧。 冬冥山在西海诸部中心地带,山脉往东南延伸,衔接到天琅湖最北方的落日群峰。 因为地势越往西走越低,还有高山阻挡北方寒流,山川内部倒是要暖和些,刚出正月不久,群山之间便看到了些许绿意。 冬冥部坐落于山脉之间,并非一个固定的大部落,而是由无数山寨组成,顺着山脉绵延千余里,些许地方也有小镇村落,为了出售药材方便,还修了个小城,里面全是南来北往的豪商药农。 梵青禾‘冬冥大王’的称号,虽然是外人给的,但本身也确实是整个冬冥山的女王,所有山寨和村镇都在梵青禾治下,手下无论地盘还是兵马,都比两朝的闲散王爷多的多。 黄昏时分,装着雪湖花的车队,缓缓驶入山脉内部。 骑在马上的东方离人,瞧见整片山脉都是梵青禾的,目之所及皆为子民,算是头一次认识到,梵姨娘权势要比她大,是实打实的一方诸侯。 不过有个皇帝姐姐在背后站着,东方离人倒也不至于怯场,走在梵青禾身侧,疑惑询问: “梵姑娘,你是此地的首领,一直在外面奔波不处理政务,不会出乱子?” 梵青禾回到了家乡,作为族长得维持好仪态,不能嘻嘻哈哈,为此神情十分肃穆,妆容也颇为讲究,闻言不苟言笑回应: “宗族之内,事情一般都是老人做主,我平时也是听桂婆婆的,只有万部集等大场合才需要露面,其他时候也没什么事。” 东方离人听夜惊堂说过,桂婆婆是亱迟部嫁到冬冥部的公主,也是老祝宗的夫人,当下点了点头,跟着往山上走了一截后,又好奇询问: “梵姑娘和夜惊堂的关系,到底是怎么算的?他娘亲是你姐姐?” ? 梵青禾严肃表情一僵,回头看了眼夜惊堂所在的车厢,才小声道: “族姐,都姓梵,但比堂姐还要远一些,基本上八竿子打不着……” 东方离人略微琢磨:“天琅王妃能嫁入王庭,肯定是嫡系子女;梵姑娘能年纪轻轻继承大祝宗的位置,显然也不会是旁系……” 梵青禾根本不敢算这些,见东方离人追根问底,连忙解释道: “唉,西海各部和中原那边不一样,族长虽然也代代相传,但如果族内有厉害年轻人,也能上位,我是因为天资好,才被选为族长…… “冬冥部有梵姓、姜姓、周姓等好多支后裔,也不都是一家子……” 东方离人听了半天,觉得梵青禾就是夜惊堂小阿姨。但见梵青禾脸都红了,生怕夜惊堂听见的样子,也没有再追根问底,放慢马速来到了马车跟前,挑起车帘查看夜惊堂的情况。 车厢是临时找来的,比较简朴,但路上已经铺上了厚实被褥。 夜惊堂上半身打着绷带躺在其中,脸色有些泛白,正在百无聊赖撸着大鸟。 鸟鸟也有点无聊,眯着眼蹲在夜惊堂肚子上,被撸的时圆时扁,发现帘子挑开,就歪头:“叽?”了一声,看模样在问是不是到吃饭的地方了。 “梵姑娘刚派人去山上通知了一声,给你准备了只烤羊羔,待会就能吃上。” “叽!” 东方离人安抚鸟鸟一句后,就看向夜惊堂: “你身体怎么样了?” 夜惊堂靠在车厢上,看了眼外面高山上的雪顶,笑道: “还行,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殿下要不进来坐着聊会天?路上挺无聊的。” 东方离人前天晚上陪着出发,奖励夜惊堂一次后,本来也想陪着躺在车厢里,一路聊天过来。 但夜惊堂平时都一碰就硬,此时身体内部失衡,更是如此,靠不了几下,就想摸胖龙龙。 现在上了马车,要是又把火挑起来了,总不能光天化日乱来,为此东方离人很严肃的道: “你还在恢复,要一个人多休息,等到了冬冥山,有的是时间陪你聊。” 夜惊堂见笨笨不上车,知道笨笨误会了,无奈道: “我也没想干啥,就是车厢里太闷,想聊天解闷罢了。” 东方离人可不觉得孤男寡女躺在一起,会只聊天什么都不干,见夜惊堂确实挺无聊的样子,把鸟鸟都快撸睡着了,想了想询问道: “你很闷?” “坐在这里啥事没有,确实有点闷。” 东方离人轻轻颔首,放下帘子来到了车队前面,对还在巡视子民的梵青禾道: “夜惊堂感觉很闷,应该是气脉有问题,梵姑娘快去看看。” “嗯?” 梵青禾听见这话,自然是不敢耽搁,放慢马速来到车厢跟前,飞

相关推荐: 女奴的等价替换   将军在上   村夜   神秘复苏:鬼戏   乡村透视仙医   镇妖博物馆   蝴蝶解碼-校園H   白日烟波   女帝:夫君,你竟是魔教教主?   一个车标引发的惨剧(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