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忙抬手,把笨笨按住: “别激动,这可是始帝的兵器,古往今来第一神剑,得之可定鼎天下、一统江湖,不知多少枭雄眼馋,让人听见怎么办……” 东方离人见此连忙收声,又坐下来,小心翼翼仔细打量。 东方离人极为尚武,生平最大喜好就是收藏名兵,但对于‘天子剑’这种公认的第一神兵,往年还是想都不敢想。 此时忽然拿到手里,东方离人显然有点激动,脑子里甚至思索起该怎么问户部要钱大兴土木,在王府里修个镇剑阁把这把剑供起来了。 这怕是得修个九层高塔哦…… 夜惊堂瞧见笨笨轻咬下唇,开心的和摇头晃脑的鸟鸟一般,不禁勾起嘴角: “喜不喜欢?” 东方离人怎么可能不喜欢,甚至都没心思听夜惊堂说话,不过情郎送东西,她没点反应显然不合适,当下又转过头,在夜惊堂脸上啵啵了两口: “算你有良心……” 话语未落,房间里忽然就死寂下来。 华青芷乖乖巧巧坐在床榻上,双脚泡在脚盆里,眼睁睁的看着贵气逼人的女王爷,化身如获至宝的小丫头,还羞答答的亲夜惊堂,眼神不免有点尴尬,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在这里。 而东方离人看到天子剑,都把华青芷给忘了,等亲了两口,才想起旁边还有个人,神色微微一僵,迅速恢复了昂首挺胸的女王爷气态,但脸颊的涨红再也压不住,最终只能不动声色把剑包起来,扭头就走。 夜惊堂见笨笨都开心到得意忘形了,自然也很有成就感,起身来到床铺跟前,把水盆端起来: “我去把水倒了,有事随时叫我。” 华青芷一个人住其实挺害怕,但现在敢留着夜惊堂不让走,女王爷怕是得转身就提剑削她,当下还是轻轻颔首。 夜惊堂端着水盆出门,见笨笨在门外尬的直跺脚,忍不住笑了下: “呵呵……” 飒—— 结果当场就笑出事儿了。 东方离人方才丢了个大人,正无地自容着,听见夜惊堂还敢在背后偷笑,当即手持天子剑转身,侧身指向背后的夜惊堂,眼神霸气侧漏,宛若绝世女剑仙。 ? 夜惊堂笑容当即收敛,把水从窗户泼出去: “咳……个把月不见,殿下武艺倒是颇有长进。” “哼~” 东方离人这才满意,挽了个剑花,把天子剑负于背后,气质颇有水儿正经起来的风范: “看在你有心献宝的份儿上,这次本王便不与你计较,下不为例。” 夜惊堂来到跟前,低头就在唇上啵了下: “开不开心?” “……” 东方离人挺想来句“放肆!”,但拿着这么重的礼物,都想任凭情郎处置了,哪里撑得起气势,憋了半天,最终还是用手轻推了夜惊堂一下: “好啦,你快去楼下接人,本王累了,想一个静静。” 夜惊堂知道笨笨是想认真鉴赏宝剑,当下又抱着啵了口: “这把剑比萧山堡找来的剑都厉害,切记注意安全,别把自己弄伤了。” 东方离人再弱鸡,也已经位列宗师,岂会玩个剑把自己划到,见夜惊堂得寸进尺,抱着揉起胖龙龙了,眼神微沉: “你再摸试试?” 夜惊堂试试就试试,揉圆捏扁半天,直到笨笨想揍他了,才意犹未尽收手…… …… 咕噜咕噜…… 三十余人的车队,从镇口驶入,缓缓走向了客栈大门。 夜惊堂因为要保护楼上两个姑娘,也不好远离镇子,只是在街边等待,瞧见队伍过来,快步上前招呼道: “佘大人出去一趟都晒黑了,实在辛苦。” 佘龙连忙翻身下马,让黑衙捕快维持周边治安: “唉,夜国公说笑了,卑职不过是在沙州晒点太阳,您可是在关外南征北战,论辛苦那比得上您。巫马部的事情我在路上就听说了,就是说书先生瞎扯,竟然污蔑您被狗咬了一口……” “……?” 夜惊堂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打了个哈哈,慰问几句后,便让佘龙先进客栈找地方休息,转身来到了马车前。 裴湘君和骆凝知道夜惊堂来了,早就从车厢里出来了,甚至还认真打扮了一番,不过为了不引人注目,头上都带着帷帽。 裴湘君最是关心夜惊堂,等到夜惊堂应酬完后,便来到近前,先打量身体看有没有伤势,而后才询问: “你不是刚在巫马部打完仗吗?怎么转眼就到这儿来了?” 骆凝心底的思念不比三娘少,但性格使然,就是不肯明面表现出来,只是腰背笔直站在旁边,不冷不热道: “他还能如何,想女王爷了呗。” 夜惊堂看到两个小媳妇,嘴角都勾到了耳根,但街面上肯定没法亲亲摸摸,只能抬手护着两人往里走: “还得去沙州办点事情,所以过来了。楼上的房间都收拾过,后面烧了热水,你们先上去,我待会把水送上来。” 骆凝听到还要去沙州,脚步放缓几分,瞄了下夜惊堂: “去千佛寺?” 夜惊堂一直把凝儿的事放在心里,对此道: “来都来了,岂能不去千佛寺看看,不过和神尘和尚讲完道理,我大概率也得休养一段时间,所以得先去月牙湾一趟。” 骆凝见此有点迟疑,还想说话,裴湘君却拉着她的袖子道: “好啦,有什么事不能回屋说?先进去吧。” 骆凝见此便停下话语,和三娘一起进了客栈。 夜惊堂在门口目送,等两人上楼后,才转身来到了马车旁。 太后娘娘在马车停下后,并未立即下车,等到夜惊堂过来,才把帘子掀开,从里面走出来。 虽然太后娘娘心里同样惊喜,但当着黑衙护卫的面,她总不能也上去亲热,一直保持着母仪天下的端庄仪态。 夜惊堂往车厢扫了眼,才抬手搀扶太后娘娘下车,询问道: “红玉没来?” 太后娘娘抬起左手,便如同扶着小夜子,柔声回应: “此行路途遥远,还要深入大漠,带太多人护卫不周全,红玉和秀荷她们都留在红河镇。方才听你说,你还要去月牙湾?” 夜惊堂在外面也不好多说,等进入已经被腾空的客栈,才小声道: “是啊。娘娘已经去过了?” 太后娘娘母仪天下的仪态收敛,委屈幽怨就冒了出来,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夜惊堂: “唉,本宫跑这么久,路上差点被热死,结果到了地方,发现除了水和沙子,什么都没有,本来还想给你带东西的,结果就挖了一盒沙子。” 夜惊堂看出暖手宝很失望,安慰道: “风景好不好,取决于陪着一起看风景的人,我陪着娘娘过去,自然就不一样了。” 太后娘娘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稍作迟疑,又轻叹道: “那里确实没什么景色,路还难走,你要是就为了陪本宫的话,还是别受这罪了,咱们去爬雪山就好,离这儿近。” 夜惊堂摇头:“书上写的地方,我要是没去过,以后回想起来多遗憾。而且我去那边,还要找点东西,月牙湾地下应该埋了块石碑,得想办法挖出来。” 太后娘娘见此自然不再多说等到走上楼之后,见过道里没人,便轻咬下唇,偷偷踮起脚尖…… 结果身材娇小玲珑,亲不到。 夜惊堂有些好笑,低头在暖手宝唇上啵了下,又手拉手进入屋里,而后便开始来回打水、端饭菜,照顾起几个奔波多日的媳妇…… …… 夜深人静,镇子上还有商队进出走动,但客栈里已经安静下来,只剩下黑衙捕快身着便衣,在周边来回走动。 二楼的房间里,华青芷已经躺下,因为周围住的都是熟人,下面还有几十号护卫,不用害怕了,睡的倒是十分香甜。 东方离人则泡在浴桶里,洗澡都舍不得放下天子剑,甚至还弄来了个放大镜,仔细研究天子剑的细节,水都凉了都没注意。 而裴湘君和骆凝,则已经洗的干干净净,换上了清爽的衣裳,坐在桌前等待。 在等了不知多久后,太后娘娘、华青芷逐渐睡熟了,而楼下和佘龙等人闲聊的夜惊堂,也跑去了客栈后院,继而响起水花声。 正在喝茶的裴湘君,见此起身慢悠悠来到后窗处,打开一条缝偷偷往下打量。 骆凝腰背笔直端坐,见此眼神微眯: “你羞不羞?还偷看男人洗澡。” 裴湘君靠在窗户上,小口抿着茶水: “想看就过来,自家人装个什么。” “切……” 骆凝倒是没兴趣看夜惊堂洗澡,但知道洗完了会发生什么,难免有点心湖不稳,沉默片刻后,又道: “待会你最好注意些,太后和华姑娘就在附近,别弄那些有的没的……” “你要是玩不起,就找个房间自己睡,又不差你一个。” “你……” 骆凝轻轻吸了口气,致使小西瓜鼓鼓,而后又偏过头去,不搭理三娘了。 哗啦啦…… 片刻后,后院的声音停下,过道里随之响起脚步,继而夜惊堂便推开门轻手轻脚走进来。 骆凝心头一紧,不等夜惊堂过来抱她,就先开口道: “小贼,你过来坐下。” 夜惊堂倒也没着急,来到跟前坐下,摆出正经神色询问: “怎么了?” 骆凝一直都在想方才的话,此时稍作酝酿,柔声道: “我的家仇,确实得报,但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也不急这几天。你要是没把握,可能会受伤,就先别去千佛寺,等过几年再说……” 裴湘君端着茶杯走回来,饱满臀儿直接坐在了夜惊堂腿上,勾着脖子喂夜惊堂喝茶: “神尘和尚可是二圣,惊堂要是能毫发无伤解决,还需要你说这些?现在应该讨论能不能打得过。” 夜惊堂搂着三娘喝了口茶,回应道: “从传闻来看,吕太清以攻伐见长,一把青冥剑荡尽人间妖魔;而神尘和尚则擅守,金身不败万法难破。我估摸神尘和尚应该属于铁皮王八流……” 骆凝虽然想报仇,但并不希望夜惊堂为此出事,想了想摇头道: “神尘和尚若只是和曹公公一样皮糙肉厚,白锦不会迟疑这么多年,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裴湘君解开领子,让夜惊堂把玩单手握不住的丰满,神色倒是很认真: “我师父曾经分析过,说江湖人皆言神尘和尚金身不败,可能是因为没见过神尘和尚怒目金刚的一面。 “神尘是出家人,从不杀生犯戒,打他他也不下杀手,江湖人自然觉得他只是皮糙肉厚打不动。 “而吕太清也是同理,吕太清可不讲究慈悲为怀,遇事儿一巴掌就把人送走了,能让他拔剑的人都没几个。 “没人能碰到吕太清衣角,自然没人知道他是不是也皮糙肉厚,只留下了攻伐无双的印象。 “实则能位列武圣,还坐了这么多年的人,有几个攻守失衡?不说别人,就算是垫底的左贤王,都能抗住惊堂和薛教主联手合击;而仲孙锦一把老骨头,走的还是旁门左道,照样和你们打的有来有回。神尘和尚的座次,可比这俩人高。” 夜惊堂仔细想了想,觉得还真有点道理——武魁或许有严重偏科的,但武圣基本不存在短板,说神尘和尚只擅长挨打,确实有点小瞧‘百家皆通’四个字了。 骆凝斟酌了片刻,接话道: “南北武圣之中,‘一吕二项三神尘’的说法,已经流传多年,如今项寒师应该位列第一了,北云边也有后来居上的趋势,但神尘和尚并没有下滑。先不说能不能打赢,你可有把握全身而退?” 夜惊堂手指轻敲桌案,稍微琢磨了下: “只要豁出命,我连奉官城都敢碰一下,只看值不值得罢了。咱们先去月牙湾忙正事,到时候……呜~?” 裴湘君把团团捧起来,堵住夜惊堂的嘴: “你别这么狂,我知道你打不过就想去推演鸣龙图,九张图是天下无敌,但错一步就是有死无生。你现在连搬山图都没找到,哪里敢再赌命?没把握就过段时间再说……” “呜呜……” 夜惊堂嘬了两下,思绪就被打乱了,又舍不得松开嘴,只能老实含着。 骆凝见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想视而不见,可惜马上就被三娘拉了过去,搂到了一起。 “唉~……” 骆凝象征性挣扎了下,便放弃了抵抗,做出无可奈何的模样,任由夜惊堂欺辱。 夜惊堂把两人抱起来,放在了床榻上,正想从左啵到右,又抬头看了看: “笨笨呢?” 三娘帮闷葫芦凝儿解开衣襟,回应道: “估计看宝剑看忘了,你去叫她过来。” 夜惊堂没想到笨笨能专注到连正事儿都能忘,当下又起身出了门。 骆凝等夜惊堂走后,才睁开眸子,抬手在三娘臀儿上打了下,眼神微凶: “你怎么尽由着他?” 三娘则不惯着,起身就开始找降妖法器,结果凝儿一怂,连忙把她手摁住了。 而隔壁的房间里,也很快传来了轻声低语: “色胚!谁让你进来的?” “乖天色已晚,殿下该就寝了。” “本王……唉~我把剑收起来……你别乱摸……” “呵呵……” 第二十九章 夜惊堂是哪根葱? 时间不知到了几更天,东方已经微微泛白,镇子上往返的队伍依旧没有减少,时而便能听到马铃或驼铃的声音。 客栈二楼的房间里,夜惊堂起身轻手轻脚穿好的衣袍,眼底满是笑意。 旁边的床榻上,笨笨和凝儿都已经精疲力尽,如同难姐难妹般靠在一起,闭着眸子轻柔喘息。 而三娘情况倒要好一些,只是脸颊酡红侧躺在里侧,薄毯盖在胸口,瞄着旁边的两个不中用的丫头,轻声调侃: “刚才一个赛一个凶,现在这就躺下了?” 凝儿脸色微沉,握了握小拳头,但这时候不敢和三娘斗嘴,只是若有若无哼了声,当做没听见。 而东方离人因为三娘方才帮忙抗输出,也没有在意调侃语气,只是故作镇定回应: “都折腾一晚上了,白天还有要事,先饶他这一次,下回再说。” 夜惊堂本来已经偃旗息鼓了,听见笨笨这话,自然不乐意,当下又转过身来,想再宠笨笨一下。 东方离人见此心中一紧,连忙做出不怒自威的神色,抬手抱住胖龙龙。 夜惊堂都被笨笨紧张的模样逗笑了,低着头居高临下,挑了挑下巴: “嗯哼?” “……” 东方离人觉得夜惊堂着实放肆,但好王爷不吃眼前亏,当下还是抬头在夜惊堂脸上啵了下。 夜惊堂这才满意,又来回啵了几口,才抬手帮忙把薄被盖好,悄然出了房间。 此时天色已经快亮了,在客栈内外值班的捕快已经换过班,能看到几个捕快,在大堂里打着地铺休息。 而佘龙已经睡过一觉了,此时正坐在桌子旁,面前摆着茶壶和瓜子花生,正和鸟大人闲聊: “这么说来,夜大人在巫马部,还真被神犬咬了一口?” “叽叽……” 鸟鸟蹲在桌子上,点头如啄米。 夜惊堂瞧见此景勾起嘴角,并未下去打扰,而是先在过道里巡视了一圈儿。 因为天色尚早,华青芷现在尚未醒来,在门口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夜惊堂在门口聆听片刻,发现没啥异样后,便来到了暖手宝的房间外。 他本以为这么早,怀雁应该也没睡醒,但来到门口后,却隐隐约约发现屋里有光亮,隔了一会儿还能听到“沙沙~”的纸张翻动声。 ? 夜惊堂一愣,继而便无声无息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往里瞄了眼。 结果入眼就看到,房间的床铺放下的帐子,缝隙里透出昏黄光线,帐子上还能看到一个珠圆玉润剪影。 夜惊堂作为过来人,自然明白怀雁在作甚,当下暗暗摇头,悄悄走进屋里,来到了窗前,把帐子略微挑开。 太后娘娘身份尊贵,客栈的床虽然没换,但被褥都是车队自带的,面料极佳绣着金色云纹,外面看起来普通,内部却称得上富丽堂皇。 此时枕头的上方,挂着一盏带有玻璃罩的铜制小灯,只有拳头大小,从造型来看,还是太后娘娘私下让工匠特制的,烧的不是灯油,而是特制燃料,光线虽然不强,却没有烟雾,还带着淡淡香味,应该是专门为晚上躲起来偷偷看书准备的。 时至盛夏,晚上也谈不上凉快,怀雁仅在腰间搭着轻薄丝被,上半身则是暗红色的彩凤肚兜,款式较为保守,但架不住身材比例过人,侧躺的情况下,能看到肚兜侧面的饱满半弧,白皙肩头和熟美脸颊,也在光线映衬下显得吹弹可破。 夜惊堂仔细打量几眼,见怀雁脸色微红看得十分入迷,都没发现他在背后,就压低身形凑近几分,一起看起了闲书…… 太后娘娘躺在枕头上,手里捧着书籍,正看着燕太后垂帘听政,结果被大逆不道的坏情郎偷偷乱摸的情节,腰后忽然传来身临其境的感触,惊的她猛然一抖: “呜……” 夜惊堂连忙把嘴捂住,小声道: “嘘嘘~是我。” “?” 太后娘娘看清忽然冒出来的脏东西,是自己的情郎,才暗暗松了口气,而后便抬手在夜惊堂肩膀上打了下: “吓死本宫了……” 夜惊堂满眼都是笑意,在旁边坐下来,捏了捏脸蛋儿: “怎么又躲起来看书?这样对眼睛不好。” 太后娘娘练了浴火图这么多年,哪里会担心这个,不过情郎关心,她还是很听话的把书合上: “刚才醒了睡不着,才翻出来看看罢了。” “有心事?” “也没什么心事,就是空落落的,老胡思乱想……” “春闺难耐?” “啐~” 太后娘娘抬手轻打了夜惊堂一下,脸颊转向别处: “你才春闺难耐。” “呵呵……” 夜惊堂见暖手宝很精神,也没睡回笼觉的意思,便褪去鞋子坐到了床铺上,把丝被掀开。 ? 太后娘娘一愣,双手蜷到了胸口,眼神紧张起来: “你……你作甚?” 夜惊堂瞧见这怯懦模样,故作强势: “你说呢?” 太后娘娘眨了眨眸子,脸色迅速涨红,有点不敢说话了,半晌才声若蚊蝇嘀咕: “本……本宫倒是没什么,就是这地方……” 夜惊堂摇头笑了下,把太后娘娘翻过来趴着,从床头取来护肤的冻颜霜,抹在手心: “整天老躺着不运动,精力没处发泄,晚上肯定睡不安稳。我帮娘娘推拿一下,筋骨放松下来,自然就不失眠了。” 太后娘娘听见这话,暗暗松了口气,不过也有点怀疑,回眸道: “你还会这个?” “武人都会,我以前还帮水儿推拿过,水儿赞不绝口。” “是吗……” 太后娘娘平趴枕头上,双方自然平放,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发现不轻不重确实很舒服,心底的紧张也渐渐没了,闭着眸子稍加思量,小声道: “时间一晃,咱们认识都一年多了……” “是啊,记得最开始遇见太后娘娘,是在鸣玉楼下面。当时笨笨要送你角先生,你说你是黄花大闺女,怎么能要那种东西……” 太后娘娘一愣,回头羞道: “你当时在外面偷听?” “也不算偷听,就是从楼下路过,刚听没两句,就被孟大人逮住了……” “本宫从没用过那种东西,本就是黄花大闺女……诶?” 太后娘娘刚放松没两下,就发现夜惊堂把薄裤往下拉,致使剥壳鸡蛋般的圆月呈现在了烛光下,她连忙抬手遮挡: “你……” 夜惊堂把小手拉开,借着灯光欣赏月色: “病不忌医,把我当成大夫就行了,我又不乱来。” “你这还叫没乱来?” 太后娘娘并拢双腿,见夜惊堂没乱掰开,才退了一步: “只能这样了,再乱来,你忍不住怎么办……” 夜惊堂低头就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线美景,其实现在都有点忍不住,不过为了给怀雁留下一个完美的回忆,也没操之过急,只是柔声道: “以前从雪山下来,说好了每天都进宫陪你,让你不用再过以前独守空闺的日子,结果现在个把月都见不着我人,弄的你晚上觉都睡不好……” 太后娘娘偏头打断话语: “说什么呢?你是为国效力,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你恨不得天天待家里,本宫岂会连这都想不明白……其实我都算好的,秦家是将门,我见过好多将官的夫人,刚进门丈夫就去了外地,一等好几年都是常事,有的甚至是有去无回。所以将门之家的女子,心思都放在儿女身上……” “怎么,又想给我生孩子了?” “啐~你想得美……” …… 两人如此闲聊,天色不知不觉亮了起来。 太后娘娘在温柔备至的手法下,全身放松,硬是被按的快睡着了,说话都变得有一搭没一搭。 夜惊堂见暖手宝放松下来,双腿不再并的严丝合缝,还偏头仔细观赏了片刻月下娇花,而后才抬手拍了拍: 啪啪~ “天亮了,该出发了。” “嗯?” 太后娘娘惊醒过来,连忙把丝被拉起来: “你快出去吧,被看到怎么办……” 片刻后,黑衙的队伍,在客栈外聚集,炭红烈马也被牵了过来,夜惊堂和佘龙等人吩咐起接下来的行程。 太后娘娘和三娘凝儿,都因为晚上乱来的事儿,有点不太自然,出门后闷不吭声便上了马车。 东方离人缓过来后,昂首挺胸大笨笨的气势倒是又回来了,在二楼过道里负手而立等待。 而房间里,华青芷因为腿脚不便,又没绿珠在旁边伺候,收拾起来自然最慢。等洗漱完后,华青芷扶着房门走出来,发现女王爷站在门外,颔首盈盈一礼: “殿下。” 东方离人这才回过头来,神色倒也不凶,只是来到跟前,很贴心的扶住华青芷胳膊: “走吧。华姑娘和夜惊堂的事儿,他已经和本王说了……” “嗯?” 华青芷本来还保持着柔雅大方的仪态,听见这话,神色微微一僵: “夜公子和殿下说什么了?” “……” 东方离人大早上把夜惊堂撵下去整理队伍,她在这里等着,就是为了套话,见华青芷露出紧张局促的神情,心头便知道上钩了。 她也不清楚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在华青芷身上扫了一眼: “他说什么,华小姐自己不清楚?华小姐也不必局促,本王并非善妒之人……” “殿下。” 华青芷见女王爷误会了,甚至有接纳她做小的意思,连忙解释道: “殿下想必是误会了。我在盘龙洞,是见夜公子快淹死了,才给他渡气……” 东方离人一愣: “渡气?” “?” 华青芷并不傻,见女王爷露出疑惑表情,瞬间明白上当了。 眼见被女王爷套出了根底,华青芷神色再度微僵,不过为了把局面搬回来,反应倒是极快,反客为主,半开玩笑道: “殿下莫不是吃醋了?” 东方离人还真没想到这小妮子敢反将她一军,站直几分蹙眉道: “这说的什么话?本王堂堂大魏亲王,岂会因为这点小事心生妒意?既然有了肌肤之亲,那以后……” 华青芷略微抬手:“殿下误会了。当时夜公子吃错药,面无人色落入水中,眼看着就没动静了,我怕他出事,才下水给他渡气。此举只是救人,并没有其他心思。” 东方离人见两人都亲过嘴了,对没心思的话半点不信。不过华青芷这么说,她还是顺着问道: “华小姐为了救夜惊堂,清白已经毁了,也回不了家,若是没其他意思,往后该作何打算?” 华青芷稍作迟疑,轻叹道: “我只是个弱女子,身不由己之下,也不知该何去何从。当下唯一的念头,无非是找薛白锦讲讲道理,出口气罢了。” 东方离人莫名其妙道: “这和薛白锦有什么关系?” 华青芷柔声道:“我沦落至此,都是薛白锦弄的,自然得找她说说理……” 东方离人对薛白锦其实挺敏感的,毕竟这位姑奶奶,常年位居黑衙悬赏榜第一名,不说她了,连她姐姐都敢打,以后真要进了门,她怕是得变成——只有薛白锦不在家的时候,她才能称老大…… 那不成猴子了吗…… 不对,有姐姐在,本王怕个什么? 华青芷都有肌肤之亲了,以后大概率跑不脱,现在有难处,作为大房自然得把该有的气态摆出来…… 东方离人略微斟酌后,如同当家大姐般,拍了拍华青芷的肩膀: “放心,薛白锦的事儿,本王替你做主。” ? 华青芷眨了眨眸子,心底其实不太信女王爷能做薛白锦的主,女帝来说这话还差不多。 但多个一起挨揍的战友,总好过多个把她当情敌的对手,华青芷当下还是颔首道: “那就谢过殿下了。” …… …… 沙州,千佛寺。 清晨的幽远钟声,在平滑如镜的水面,倒映出了水中的那棵千年菩提。 神尘禅师身着袈裟,在菩提树下盘坐,手里转着念珠,闭目凝神敲击着身前的木鱼: 咚咚咚…… 八个蒲团,前三后五分成两排,放在神尘禅师丈余开外。 上面坐着的人,有的已经剃度点上了结疤,有的则是满头长发胡须散乱,不过姿势倒是统一,都是保持着禅坐的姿态,认真打坐。 换做江湖其他地方,能和一派之主一起练功,身份怎么也该是掌门的嫡传弟子,但在千佛寺显然不一样。 此地名为悔过池,江湖人通常把这里称作雷池,因为进来了就万劫不复。外围杂役还有逃出去的先例,但到这里的人,从没有人能离开过,也只有这些人,有资格让神尘禅师亲自劝解。 在场八人老少不一,有的是曾经名传江湖的枭雄,有的是还没冒头就被遁入空门的小人物,身份年龄几乎没有重合点,但无一例外都天赋绝伦。 如果这八人全部顺风顺水,一直在江湖闯荡,可能连如今南北两朝的武魁名录都会被改写。 比如说前方居中的华发老者,名为卞元烈,号‘九转天罗’,年九十有四,曾是燕恭帝麾下亲信,年少在云安学艺,指点他的人中,便有当时的‘武安侯’奉官城。 只可惜卞元烈刚三十岁,翅膀还没完全硬起来,就遇上了大燕国灭,狂牙子、孙无极、天琅王等等枭雄齐聚云安,对朝廷残余人手展开了围剿。 卞元烈是当时站在大燕这边的武人之一,斩杀义军过百、江湖侠士难以计数,依旧不敌大势,在燕恭帝南逃后,杀出重围逃到了西北,投奔了黄莲升的爷爷,也就是自立为‘沙陀王’的沙州太守。 只可惜大魏立国后,大军还没打过来,沙陀王就被吓破了胆,率部遁入大漠,演变成了如今的沙陀部。 卞元烈试图帮助沙陀部,设计夺回沙州,但运气不太好,来沙州武力施压,逼迫千佛寺倒戈的时候,迎头撞上了一个刚出山的小秃驴,就此江湖除名,这一关,就是五十余年! 这五十多年来,卞元烈并没有被枷锁关押,也没有限制他吃饭、睡觉、习武,甚至武功有想不通的地方,去请教神尘和尚,神尘和尚都有问必答,但就是不放他走。 卞元烈知道离开千佛寺的方法只有一种——把眼前的秃驴杀了。 但他做不到,他无论如何苦练、把自己逼到极限,甚至自觉已经练到江湖无敌,都没法撼动这和尚分毫! 咚咚咚…… 木鱼的敲击声中,所有人禅坐不动,旁边的湖面,却忽然泛起了轻微涟漪。 神尘禅师动作一顿,睁开眼睛,望向了坐在后方边角的一个僧人,柔和询问: “悟念,心为何不静?” 在场尚未剃度的人,都是一门心思想走的顽固;而已经剃度之人,则是不想走,或者放弃挣扎的人,就和净空和尚一样,会被赐予‘法号’。 被唤作悟念的僧人,睁开了双眼,在沉默一瞬后,开口回应: “前些时日,在佛塔抄录经书,偶然看到寺外的镇上,有一名青衣女子,长得像一位故人。” “当年的事,还没放下?” 悟念躬身道:“有因便有果,有恶行便有报应。弟子报应未至,如何能心安理得放下?还望师父能准许弟子出寺,了却这段因果。” 神尘禅师摇头一叹: “为师不是高僧,只是个俗人,没你这份佛心。你出了这道门,便注定没法活着回来,为师不答应;但不让你走,你心中不静,也修不了这佛。为师陪你走一趟吧,是生是死,看你造化。” 悟念深深颔首,而后便站起身来。 坐在前面的卞元烈,见神尘和尚要离开,开口道: “小秃驴,我听你敲木鱼敲了五十年了,如今九十有四,命不久矣,能不能法外开恩,让我也解开心结,落个有始有终?” 神尘和尚目光转向卞元烈,微微颔首: “卞施主请讲。” 卞元烈摸了下鬓角垂下的白发: “我卞元烈出自云安豪门,自幼被圣上栽培,官居要职,手染无数人命,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从始至终,我都是大燕的鹰犬,受命办事,未曾背叛过主子。 “若是早知道会在这里囚禁五十年,活的像条无名野狗,当年我绝不从云安遁走,堂堂正正死在孙无极剑下,这辈子也沾了个忠字。 “如今已经命不久矣,复国已然无望,制霸江湖也成了空谈,再熬下去,无非郁郁而终。你能不能放我出去,以大燕武人的身份,再为朝廷拼一回?这样我死了,也算此生有始有终,到了九泉之下,同僚问起我苟活五十余年做了什么,也能有个说法。” 神尘和尚道:“老衲若是答应了,岂不成了放任你为祸天下的罪人?” 卞元烈就知道这秃驴不会答应,转而道: “那你和朝廷说一声,让他们把我领回去,以大燕余孽的身份处斩。死在大魏刀下,也算为过往赎罪,总好过老死在这里。” 神尘和尚若有若无颔首: “卞施主虽无佛心,但能这么说,也算看清了过往。老衲带你去见个人,让你得偿所愿。” 卞元烈听见这话,明显愣了片刻,完全不敢相信,迟疑许久后,才询问道: “你确定?我是你练功的木桩子,武艺深浅你知晓,真失手把人杀了,你可沾上了因果。” 神尘和尚说话也直接: “老衲在旁边看着,你能杀也杀不了。” “……” 卞元烈听见这话,差点吐这秃驴一口唾沫,毕竟这他能死对方不能,这不明显拉偏架。 不过在寺庙里囚居五十多年,这秃驴也不杀他,想死都不好死。 只要肯让他出去,哪怕只能被打死,在死之前能把毕生所学展现出来,也不枉在这鬼地方苦修一辈子。 为此卞元烈还是痛快道: “行,去对付谁?吕太清那小牛鼻子?” “不是,夜惊堂。” “夜惊堂是哪根葱?没听说过。” “江湖新秀,今年十九,去年才冒头。” “?” 卞元烈本来还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听见这话,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 “你这秃驴,十九岁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你让老夫去对付?还只能被打死?你不想让老夫走就直说,何必刻意折辱……” “卞施主多年不问世事,出去打听几句就明白了。要是不敢去,只当老衲没说过,以后在寺里安心颐养天年。” “老夫不敢去?!老夫是求死,他还能咋得?全尸都不给老夫留?” 神尘禅师笑而不语,只是站起身来,杵着禅杖往外走去…… 第三十章 捷足先登?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三天后。 夜惊堂骑乘炭红烈马,披星戴月在漫漫沙海中前行,不时拿出千里镜,眺望景色一成不变的沙海。 因为知道确切方向,又想赶时间,此行没有带马车,三十余人全部轻装简行骑着马匹,朝着月牙湾飞驰。 此时佘龙带着护卫,把东方离人等人护在中间,太后娘娘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但自幼出身将门,骑术并不差,自己骑着高头大马前行,甚至还有心思偷偷看书。 而华青芷腿脚不便,根本没法骑马,又不好往夜惊堂怀里坐,为此有点局促的坐在了大笨笨怀里被搂着。 因为大笨笨身材很高挑,也就比夜惊堂矮一丢丢,衣襟尺寸惊人,还一直保持昂首挺胸的姿态,比较苗条的华青芷侧坐在怀里,转头就直面胖头龙! 略微对比,感觉比她脸都大,那压迫力简直无情。 华青芷哪怕已经坐了几天,依旧不太习惯,只能目不斜视望着沙海,做出欣赏风景的样子。 东方离人仪态自幼端正,并非故意抬头挺胸以势压人,在走到一处胡杨林后,开口道: “再往前三十多里就到了,要不要停下来歇歇?” 夜惊堂并不累,但后面的马匹扛不住昼夜奔袭,当下正想招呼佘龙等人休息,余光却又望向了胡杨林。 骆凝和三娘一直在背后,此时来到胡杨林旁边打量,可见地上有个挖出来的坑洞,往地下深入一人多,和井口似得,但里面并没有水迹,只有一块破石头。 夜惊堂翻身下马,看了看坑洞里的痕迹,发现很新,甚至能看出是锄头挖的,询问道: “你们前几天回来,在这里找过水?” 裴湘君摇了摇头:“我们在月牙湾取的水,这应该是其他人挖的。” 骆凝望向左右,稍显疑惑:“方圆几百里都是无人区,莫不是迷路的商队?” 夜惊堂观察周边,因为近几天刮过沙暴,地面没有留下任何足迹,想了想道: “从痕迹来看,带的有专门挖掘的工具,而且不止一个人,不太像商队……” 交谈不过两句,佘龙等捕快也围到了坑洞周边,探头打量交头接耳。 夜惊堂为了保险起见,从挂在马侧的竹箱里,取出睡懒觉的鸟鸟,让它在高空巡视一圈,看方圆百里有没有人,而后吩咐佘龙: “派几个人在附近搜索,看有没有留下行迹。其他人就地休整一刻钟,等到了月牙湾再扎营。” “诺。” 佘龙当即领命,安排了四名捕快在周边搜索,其他人则下马在胡杨林周边修整。 夜惊堂趁着休息时间,也在周边转悠探查,不久后,佘龙便带人回来,禀报道: “沙子下有马粪,挖坑的时间应该就在近两天,队伍估摸十人往上,其他的没看出来。” 夜惊堂不觉得大漠里有什么队伍,能威胁到他们的安全,但保险起见,还是让佘龙派了两个斥候出去,在前面开路,继续出发。 三十余里的距离放在大漠中不算近,但随行黑衙精锐,配的都是大笨笨花大力气从兵部搞来的上等战马,耐力速度都远胜寻常马匹,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便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夜惊堂走上一个沙丘,看到不远处的湖畔后,便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微风不在干燥,而视野中也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绿意。 而沙海之间月牙状的湖泊,规模也比他想象中要大些,南北长两里有余,东西宽半里,湖水非常平静,只有微风带起的细微褶皱,其内倒映着星海和月亮,远看去便如同镶嵌在沙海中的一颗晶莹宝石。 虽然此地的风景,确实没有云梦泽的波澜壮阔,也远比不上江州的婉约秀丽,但风景这东西,也得分游人处境。 来月牙湾的人,近几天肯定都在大漠无人区里吃沙子,瞧见只蝎子都能瞅半天,忽然撞见这么大个湖泊,那感觉便如同‘单身久了看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夜惊堂站在沙丘上,眺望不远处的月牙湾,吸了几口气后,评价道: “我感觉很漂亮嘛,你看,那不就有几只沙狐喝水。” 太后娘娘已经驱马来到了跟前,举目打量,眸子也亮了起来: “上次是白天过来的,热的人喘不过气,看了几眼就走了,没想到晚上风景还不错……” 夜惊堂笑了下,驱马下了沙丘,来到了湖泊的月牙处,招呼人手开始就地扎营。 东方离人已经来过一次,虽然晚上风景不一样,但区别终究不是非常大,只是和三娘凝儿一起在湖边休息。 而华青芷因为是第一次来,兴致要高很多,和太后娘娘一起站在了湖畔,看着夜惊堂开始忙活。 夜惊堂此行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始帝记载的石碑。 按照盘龙洞的记载,石碑被沉入了天潭,而天潭原本应该是个大湖,在天地巨变梁川化为荒漠后,逐渐收缩,变成了如今小小的月牙湾。 为此搜索的范围,大概是以月牙湾为中心,方圆数里都得探一遍,说起来还是个工程量相当大的工作。 随行而来的黑衙捕快,都带着和洛阳铲类似的长杆,在搭好寝居的帐篷后,便分为两人一组,在大漠里开始勘探。 而夜惊堂则在湖边把衣服一脱,一头扎入湖水中,手持探杆刺入湖底,在水中搜索。 虽然帮手很多,但两千年过去,根本不清楚石碑埋了多深,如果埋在沙层较厚的地方,周围又没什么建筑遗迹,探杆短一寸就不可能刺探到,这个法子显然还是比较笨。 夜惊堂忙活半天没结果,反倒是浪里白条的身材,把太后娘娘和华青芷给看了个脸儿红扑扑。 就在众人忙活片刻后,天空传来了翅膀煽动的声响。 坐在营地里的凝儿,起身用胳膊接住鸟鸟,询问道: “情况如何?” “叽叽叽……” 鸟鸟张开翅膀,开始各种比划。 哗啦~ 夜惊堂见此也从水里冒出来,把探杆插在沙地上,赤着上半身来到跟前,打量鸟鸟的肢体语言,而后翻译: “东南方,八里开外,十六匹马,两个人。” 东方离人从搭好的帐篷出来,闻声有点茫然: “两个人十六匹马?这是马贩子?” 鸟鸟只是在高空侦查,能看到的只有这些明面上的信息,其他的自然没法回应。 夜惊堂觉得这无人区,出现马贩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想了想道: “距离不算远,你们先歇息,我过去看看情况。” 说罢从凝儿手上接过袍子,朝东南方飞驰而去…… …… 月牙湾附近是无人区,到了深夜,便如同一片死寂黄海。 清冷月色洒在沙海之间,十余匹骏马,在一处沙丘后停放,旁边还有个挖出来的洞口。 两名看护马匹的太监,在洞口旁边就坐,手里拿着干粮,此时正在眉头紧锁交谈: “在我看来,朝廷也是病急乱投医了,跑几千里路,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找块石碑,即便始帝真留下什么绝学秘籍,又能如何?武艺这东西,能不能练好还是得看人,夜惊堂天赋摆在那里,据说还六张图傍身,即便让始帝本人过来,我怀疑都不一定能压住……” “唉,国师也是一代人杰,天赋和夜惊堂比不差半分。而且夜惊堂自行推演了第七张图,注定有死无生,咱们都不用拼,只要耗下去,他迟早就能被拖死……” …… 而于此同时,距离两人不远处的沙丘背坡上。 火速赶来的鸟鸟,蹲在黄沙之间,悄悄探出圆脑袋,歪头往下打量。 夜惊堂则趴在旁边,仔细侧耳聆听,眼神颇为意外。 从对话之中,他能听出这俩是北梁朝廷的人,但摸不清带头之人是谁。至于目的,倒是很明朗——这些人和他一样,都是跑来挖石碑的。 从彼此抵达的时间来看,这很可能和从巫马部逃走的李嗣有关,毕竟始帝在兵道出口留了字迹,而李嗣负责的是外交,对西海历史如数家珍,不可能不通古文,只要看懂了,就有可能找过来。 而且从当前情况来看,这群人似乎还真挖到了线索…… 夜惊堂见有意外收获,自然没迟疑,观察片刻,发现附近没有其他人后,从怀里取出两枚铜钱,屈指轻弹。 咚咚~ 正在说话的两人,没作出任何反应,就同时脖子一歪,往地面倒去。 飒~ 夜惊堂无声落在跟前,双手扶住两人,轻手轻脚放到地面,而后
相关推荐:
这个炮灰有点东西[快穿]
篮坛大亨
神秘复苏:鬼戏
过激行为(H)
我的傻白甜老婆
交流_御书屋
婚里婚外
将军在上
女帝:夫君,你竟是魔教教主?
乡村桃运小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