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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咳……” 夜惊堂闷咳了好几声,才压下嘴里的味道,把鸡翅递到冰坨坨嘴边: “你尝尝。” ? 薛白锦微微蹙眉,张嘴在夜惊堂没咬过的地方咬了口,略微咀嚼…… 结果一股在盐罐子里腌制三天彻底腌入味的味道,在红唇间扩散开来,差点把她齁死! “咳咳……” 薛白锦想吐又不合适,硬着头皮咽下,而后起身就要出门收拾搞怪的云璃。 夜惊堂见此连忙把冰坨坨拉住: “没事,我以前给云璃夹菜,差点把云璃齁死,礼尚往来罢了。” 薛白锦起身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而后才道: “知道齁人你还让我尝?” “开个玩笑罢了……” “云璃给你烤的,你吃完别浪费!” 夜惊堂对此倒没说什么,毕竟这比冰坨坨推拿好受太多了,当下眉头都不皱,大口吃起了鸡翅,还点头夸赞: “嗯,外焦里嫩,除开咸了点,其实味道挺不错。” “……” 薛白锦见此,着实有点佩服夜惊堂的定力,想想把茶壶拿过来,放在妆台上: “有本事你就别喝水。” 说完重新盘坐,开始推演鸣龙图。 夜惊堂吃完一个鸡翅,又拿起另一个,结果发现这次味道真不错。 不过齁死人的味道并没有那么容易压下,夜惊堂发现冰坨坨闭目凝神了,还是悄悄拿起茶壶嘬了一大口: “吨吨吨~……” “哼~” 薛白锦身形笔直纹丝不动,不过喉咙里还是若有若无嘲讽了一声。 夜惊堂对此也不在意,自顾自喝水啃鸡翅,看着冰坨坨练功。 偶尔馋了,还会快步跑去院子鸟口夺食,再拿两个鸡翅回来,结果被鸟鸟追着咬,惹的院子里的几个姑娘笑声连连。 而北梁一行的风波与险阻,也在这合家欢的气氛中,无声宣告了终结…… 第十卷 大漠飞沙 第一章 盛夏 刚过夏至,位于梁州腹地的荒骨滩,便已经在烈日下化为了炎炎焦土,地面被烈日烤的干裂,草木枯黄看不到半点绿意,连远方黄土道路上行来的两匹马,都在升腾热浪下扭曲变幻,只能看见模糊轮廓由远及近: 叮铃铃~ 往年的荒骨滩,是马帮横行的无法之地,但自从两朝通商后,此地被黑旗帮纳入管辖范围,内部就太平了下来,成为了南北交流的商道。 而如今南北两朝开战,虽然黑石关的商道不好走了,但关口在大魏控制下,也没禁止商贾往西海诸部输送物资,战乱物价暴涨带来的巨大利润,还是抵消了战时出关的风险。 为此哪怕五月盛夏,过荒骨滩的队伍依旧很多,正午时分没法赶路,都聚集在荒骨滩入口处的小镇上。 呼呼~ 热风把镇子口的旗子吹的来回摆荡,而旗帜也颇具梁州特色,是一张马贼的人皮,上面还写着个‘胡’字,以宣示这座镇子的老大是谁。 夜惊堂骑着马在镇外驻足,抬眼打量旗杆上挂着的人皮,顺带拉了拉领口,以驱散长途奔波后身上的燥热。 跟在后面的钰虎和怀雁,都是自幼养尊处优的金枝玉叶,顶着酷暑在戈壁滩上赶路,显然比他这糙汉子要难熬。 钰虎翻身下马后,直接把纱裙拉起来了些,露出脚踝给裙子通风。 太后娘娘则挑起帷帽的纱网,用手扇风,背上还背着个小竹箱,里面是已经热懵了的鸟鸟,小声询问: “这是什么皮?” “人皮。” “咦~!” “看起来是马贼的皮,别害怕。” “我怕什么,我去年还上过洪山,冬天大雪封山还感觉不出来,现在看来确实贫瘠……” “主要是缺水,等以后天下太平了,想办法开条河道,把天琅湖的水引过来,梁州的情况应该会改善些……” 听见钰虎也开始和笨笨一样,提起开凿大运河的千年工程,夜惊堂暗暗摇头,牵着马走进小镇: “到地方了,进去吧。” 蹄哒蹄哒…… 自从凝儿她们归来,所有人在旌节城汇合后,夜惊堂因为身体情况不明,并未再出门走动,而是认认真真在城里养了七八天。 冰坨坨则比较急性子,在学完鸣龙图后,一天都不愿意休息,次日便带着云璃出发,开始在江湖上搜寻起了后三张图的下落。 而夜惊堂被媳妇严令不准往出跑,休养的过程,无非是当任劳任怨的老黄牛,早上准时起床,吃完饭就开始奖励三娘、凝儿、青禾。 奖励完时间基本上也就中午了,陪着华青芷聊聊天,就得进宫陪暖手宝。然后又开始奖励笨笨、钰虎、水儿,直到第二天一起起床,‘日程’安排的满满当当,过的可以说相当充实。 夜惊堂身体基本恢复,面对这种程度的操劳,自然是游刃有余,甚至有点飘。 不过当前大事尚未办完,他也不能当让帝王不早朝的祸国妖妃,在休养几天确定身体没什么异样后,他便开始操办起下一步的行动。 南朝此行出兵,主要目的是先收复西海诸部,再伺机攻入北梁本土。 西海诸部祖上是西北王庭,把南北朝都看做蛮子,北梁打过来,对他们来说是侵略者,而南朝打过来同样如此,比北梁好不了多少,为此根本没有认同感归属感。 为此梁王带着大军出关,不可能振臂一呼便民心所向,得到西海诸部的支持;甚至少数亲北梁的部族,还在配合西海都护府阻截梁王兵马。 朝廷要收复西海,有机会得民心自然不能暴力镇压,为此梁王便千里加急往旌节城送折子,让朝廷赶快把夜惊堂给派过去。 夜惊堂是西北王庭正儿八经的继任者,法统血脉皆名正言顺,还有巫马部、冬冥部等保皇党的根基,他去了不一定能马上整合西海诸部,但他不去,西海诸部肯定隔岸观火,指不定梁王费心费力打下西海都护府,转头就被各部偷家直接抢回去了。 为此确定夜惊堂没啥异样后,钰虎便携大军出发了,从旌节城往接壤的梁州移动,用了半个多月时间,抵达了梁州。 钰虎和笨笨一样,自幼都在云安长大,虽然时常从折子卷宗上看到梁州的穷山恶水,却从未亲眼见过。 在大军路过荒骨滩时,因为夜惊堂要去找黑旗帮的胡延敬问点情报,为此钰虎也跟着跑了出来微服私访,太后娘娘则是跟着故地重游。 当前三人所处的这座小镇,便是黑旗帮的地盘,镇子上人还不少,半数镖师半数江湖人,个个看起来都一身匪气,几乎没有正常人,因为天气炎热,都坐在凉棚下或者客栈中。 太后娘娘上次去西海诸部,来过荒骨滩,此时看着平平静静的小镇子,点头道: “除了外面挂着人皮,镇子上看起来挺太平吗,感觉比上次好多了。” 女帝也觉得这镇子挺安定,对此解释道: “这里是黑旗帮的地盘,黑旗帮的帮主胡延敬,既是梁王的狗腿子,也是夜惊堂自行招募的部下,手下的地盘秩序井然也在情理之中。” “原来是惊堂的部下,怪不得,这就叫上梁正下梁不歪……” …… 夜惊堂也觉得黑旗帮把这片治理的不错,沿途走走看看,带着两人来到了镇子的客栈附近,因为胡延敬尚未过来,便先来到了旁边的水铺外。 铺子就是个茅草棚,下面放着三个水缸,后方还用簸箕盖着口井,一个五大三粗赤膊汉子,手上摇着蒲扇就坐在小马扎上,旁边还放着把朴刀。 夜惊堂从马侧取来三个水囊,递给看管铺子的汉子: “三壶井水,不要缸里的,打满。” 摇着蒲扇的汉子,见此站起身来,上下打量夜惊堂: “兄弟不像是初来乍到,以前怎么没见过?” “前两年在红河那边走镖,现在改行了,在东边谋生计。” 汉子望向后面两个遮头掩面的女子: “改行当拐子了?” 拐子就是人贩子,夜惊堂摇头: “朝廷严查这个,抓到就是凌迟,谁冒险在梁州做这买卖,给人当护卫罢了。现在井水还是老价钱,一钱银子一壶?” 汉子见夜惊堂是梁州本地人,说话都豪爽了几分,摆手道: “我们黑旗帮是正经帮派,岂会和洪山帮一样坐地起价,一壶水都敢卖一钱银子。” “哦?” 夜惊堂听见这话,对胡大帮主不免又高看了几分: “那现在是什么价?” 汉子打开铺子里的井口,往里面装新鲜的井水: “我们老大说了,路过的商贾百姓上门讨口水喝,我们要是还收钱,那就是不把朝廷和夜大阎王放在眼里,所以水不要钱。” “不要钱?!” “对,去旁边客栈听一段书就行了,水就当送的。” 夜惊堂眉头一皱,看了看旁边的客栈大厅: “听书一钱银子?” 汉子动作一顿:“兄弟这不开玩笑吗?这么热的天,人家六十多岁老大爷连弹带唱叽哩哇啦说半天,给一钱银子哪够工钱?三钱一位,给一两银子可以去前面的小房子,有更好看的……” “叽?!” 太后娘娘背后的小竹箱里,传出一声震惊的咕叽。 女帝本来还觉得梁州百姓,也不像梁王抱怨的那般全是刁民,听见后面的话,直接愣了。 毕竟她身为一国帝王,从小到大也没喝过三钱银子一壶的井水,三钱银子放在云安,都能买几十斤大米了。 这还体察个什么民情,直接把梁州来回屠个几遍,怕都有漏网的…… 夜惊堂带着钰虎过来微服私访,起手就被自己手下的手下上了一课,心头着实有点无语,不过嘴上还是道: “这才像梁州吗,我还以为来错地方了。胡大帮主也是讲究人,明明能直接抢,还非得请我听一段儿书。” 汉子呵呵一笑,把水囊递回去: “外人觉得我们梁州人没江湖道义,那是他们不懂什么叫梁州。我们要是真不要银子,这水兄弟你确定敢喝?” “那确实不敢。” 夜惊堂对梁州的风气早已经习以为常,也没计较,放下一粒碎银子后,便接过三个水囊,牵着马放进了客栈的马厩里。 女帝等到走进客栈,才低声感叹道: “梁州果真是人杰地灵,怪不得红花楼那宋堂主,整天骂骂咧咧闹着要回天南……” 夜惊堂摇头一叹:“这已经不错了,就现在的天气,到望河垭那边,一壶能要一两……” 太后娘娘打开水囊尝了尝: “是挺甜。话说他怎么知道你是本地人?” “缸里的水不知道放了多少天,喝了拉肚子,而且他看你是雏儿不知道门道,可能顺手下蒙汗药,喝了就睡死,醒过来不说货物,衣服都不一定能剩下。” 女帝眉头一皱:“就这还敢自称正经帮派?” “在梁州,只要不害命就是名门正派,被坑蒙拐骗,只能说自己太嫩……” 随口闲谈间,太后娘娘和女帝跟着夜惊堂,来到客栈大厅里,便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太后娘娘还从小竹箱里,把鸟鸟捧出来散热消暑。 中午天气太过酷热,来这买水然后进来听书的人还不少,七八张桌子坐了三十来号人,说书先生抱着三弦,坐在中间的凳子上,正在老气横秋说着: “话说咱们夜惊堂夜大侠,赤手空拳迎上了花翎,一拳之下,承天门上合抱粗的盘龙柱,应声断为两节……” 因为都是翻来覆去讲了不知多少遍的老段子,客栈里的人兴趣显然不大,都是在乘凉,顺便聊着些江湖事: “沙州那边也不好走了,现在朝廷和北梁蛮子打起来,沙州外面的野人,见朝廷顾不上,据说打沙洲自立……” “开什么玩笑,就大漠里那些野人,加起来都打不过洪山帮,还打沙州……” …… 夜惊堂听见这些闲谈,略显疑惑,询问道: “有这消息?” 女帝也在旁听,对此平静道: “沙州上报过。前朝的沙州太守,在天下大乱的时候自立为‘沙陀王’,不过大魏开国后就给灭掉了,余部逃进了大漠,去年看西北王庭有复辟的意思,才重新冒头,学平天教弄了个‘拜火教’的名头,在沙州那边妖言惑众招兵买马……” 夜惊堂点了点头:“怪不得我没听说过……这拜火教能不能成气候?” “在佛家的地盘传教抢信徒,能成气候,除非是神尘和尚圆寂了,暂时不用搭理。” “也是……” 两人如此闲聊不过片刻,镇子外就响起了大队马蹄声。 而原本在客栈、水铺等地方看场子的打手,也都连忙起身,跑到街道上迎接。 夜惊堂见此,就知道胡延敬来了,停下话语安静等待。 而不过多时,一只十余人的马队便停在了门口,为首便是手持朴刀的胡延敬,大夏天就穿着个汗衫,浑身都是汗水。 胡延敬随手把兵器丢给过来的小弟,潇洒翻身下马,瞧见在客栈里坐着的夜惊堂,也没动声色,只是道: “把马喂饱,待会还得出去。” 说完就让帮众在外面等着,来到了桌案之前,想拱手行礼。 夜惊堂怕身份亮出来,把客栈里的梁州好汉吓死,略微抬手示意胡延敬坐下,而后询问道: “北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胡延敬祖上是将门,此生立志当从龙之臣,多方下注,既是梁王的狗腿子、也帮左贤王府搞走私,顺带给夜惊堂送情报,不过现在夜惊堂都快权倾南北了,自然成了夜惊堂的死忠。 胡延敬在桌子坐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低声道: “燕京那边送来了消息,北梁朝廷正在加紧炼丹,目前服药的人,好像有子良公公、阴士成、华俊臣……” “嗯?” 夜惊堂听见这话,微微一愣:“华俊臣也被赐了丹药?” 胡延敬点了点头:“曹大人送的消息上是这么说的,我估计是北梁实在找不到够格的人物了,华俊臣最近名头大,在碧水林誓死抵御强敌,也称得上忠心耿耿,再加上出身不俗,所以把他给选上了。” 夜惊堂觉得华伯父运气是真好,想想又道: “许天应给没给?” “许天应寸功未立,没有投名状,北梁朝廷肯定不会轻易给。朔风城那边似乎去谈过,但北云边目前还没反应……” 胡延敬说道这里,又左右看了看,继续道: “另外,曹大人说,西边似乎有动静。因为战场在西海诸部,夜大人必然会过来,朝廷专门派了子良公公、华俊臣等人,来保护新左贤王,随身似乎还带了一颗丹药,不清楚给谁……” 夜惊堂听见这话,眉宇间显出些许凝重。 毕竟西海诸部最强的司马钺,已经死了,剩下的顶尖高手,只剩下青禾在内的三个大王,和王府的些许护卫。 这些人不是立场有问题,就是吃了丹药也是杂鱼,北梁朝廷肯定不会给,那西边还能用这丹药的人选…… 夜惊堂想了想,皱眉道: “难不成是给神尘和尚?” 女帝略微斟酌,摇头道:“神尘和尚和北云边不一样,被锁在沙州孤立无援,这时候敢拿北梁的好处,要么是不顾几千门徒生死跑去北梁避难,要么就是被朝廷围剿至死。 “仙丹虽然厉害,但比不上鸣龙图。神尘和尚已经是山上三仙,地位到顶了,若有更进一步的心,朝廷肯定拉拢他,犯不着舍近求远,为了北梁的一点小利,背上身败名裂的风险。” 胡延敬也觉得山上三仙,应该不至于为了一颗丹药叛逃,想了想道: “会不会是‘离间计’?这消息出来,夜大人肯定去收拾神尘和尚,神尘和尚也不是泥菩萨,你们俩打起来,就是南朝高手自相残杀,北梁渔翁得利……” 夜惊堂就算没这消息,抽空也要去帮小西瓜揍神尘和尚,不过这事儿北梁并不知道,此举说是北梁的缓兵之计,用来转移视线把他往西边引,也不无可能。 “这事先记着,我回去好好查查……” 夜惊堂见胡延敬满头大汗,拿起水囊给他倒完水: “你说华俊臣也去了西海都护府?” “现在能拉出来的顶尖高手,就那么几个,项寒师仲孙锦得护着梁帝,又不可能过来,只能派次一线的人。另外,寅公公因为看护鸣龙图失职,被派去了西海都护府戴罪立功,曹大人也是跟在身边,才弄到这些情报……” “曹阿宁也跟着去了西海都护府?” “嗯。” “……” 夜惊堂不知为何,听到他手下第一猛将阿宁也到了西海都护府,便觉得小左贤王怕是很快得去陪他老子了。 胡延敬拿起水碗灌了一大口,本想感叹两句,但砸吧砸吧嘴,又觉得味道有点熟悉,试探性询问道: “夜大人这水,是从外面水井里灌的?” 夜惊堂收回杂念,示意外面还在说书的老先生: “胡帮主倒是会做生意,花三钱银子听书,还免费送一壶水……” “咳——” 胡延敬听见这话,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当即就要起身收拾不长眼的小弟。 夜惊堂也没教训胡延敬的意思,抬手道: “下面听命行事,没必要责备。叮嘱他们以后按茶水卖即可,你费心费力为朝廷办了这么多事,为了点蝇头小利丢了封赏可不值。” 胡延敬如释重负,连忙抱拳: “卑职明白,这就整改,以后定然谨记夜大人教诲……” “行了,下去休息吧。” 胡延敬见此连忙起身告退,跑了出去…… 第二章 故地重游 入了夏季,天琅湖完全解冻,变成了绵延无际的汪洋,西海都护府外被大雪冰封的旷野,也化为草长莺飞的草原。 华俊臣腰悬佩剑,站在巍峨城墙角楼之上,眺望着无边无际的西海,虽然已经圆了儿时愿景,成功位列北梁十大宗师,变成了货真价实的‘剑圣’,但此时此刻却半点豪迈不起来。 毕竟他虽然满足了自身的一切愿望,闺女却和人私奔了,嫁去的地方还是遥不可及的南朝,哪怕以后天下一统,如此遥远的路途,恐怕也很难再见上多少次。 华俊臣只有一个闺女,心底自然是在乎的,否则也不会在幼年帮青芷求朝廷练的仙丹,而后又为了失职自责愧疚,南北寻觅治病良方这么多年。 如果是明媒正娶,以华家的背景,可以保证女儿哪怕嫁去了别家,也不至于吃苦。但私奔不一样,私奔就是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哪怕在别人家当了小妾姨娘,他这当爹的也管不到。 不过好在,华俊臣知道女儿和谁私奔,对方是南朝万人之上的仁杰,品性端正方方面面都没得挑,再怎么也不至于让青芷过苦日子。 华俊臣凝望无边西海良久后,心头虽然很是担忧女儿现在过的好不好,但最终还是化为了一声无可奈何的轻叹: “唉……” 踏、踏…… 城墙上,寅公公带着两个亲信太监巡视归来,在角楼驻足,瞧见华俊臣面带愁色,在身边驻足劝道: “华先生还是放宽心,咱家临行前,已经叮嘱十二所全力搜寻令千金的下落,若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华先生……” 华俊臣可不觉得十二所能把他闺女找到,真找到那就出大事儿了,但这些话显然不能明说,只是摇头道: “女大不中留,走了就走了吧。当前还是以国事为重,平夷城那边的战事如何了?” 寅公公双手笼袖,望向南方: “封城死守,梁王围城打援,也不急着攻城。刚过冬天,平夷城内没多少存粮,最多再过两月,城里的粮食就该吃光了,王府那边正在设法运粮……” 华俊臣哪怕不怎么通军政,其实也看得出当前形势不太妙。 西海都护府的三座要塞,都是沿湖而建一字排开,目的是当做桥头堡,以便北梁大军可以随时登岸,当做庇护所和进攻据点;若是丢了,北梁想打西海诸部,便只能从湖东出发抢滩登陆,无论难度还是后勤压力,都是要比目前大数倍的。 如今入了夏季,湖面完全解冻,两岸彻底被天险隔绝,西海都护府固守的三座军事要塞,直接就成了飞地,只能靠船只和湖东往来。 而为了防止西海诸部或者南朝打下西海都护府后,顺势反攻北梁本土,天琅湖西岸是不设船厂港口的,连大树都不留,船只只能从湖东道往过派。 这个布局,让湖东道进退自如高枕无忧,但西海都护府却成了背水一战的状态,只能不惜一切代价守到冬天湖面结冰为止,不然连退路都没有。 如果左贤王李锏在,靠着威望足以震慑西海诸部,让他们去当炮灰拖住南朝大军的进攻节奏,朝廷军在后面当督战队即可。 但新左贤王继位后,威望明显不及李锏,不说各部族长,连下面将军都镇不住,统治力本就不强。而西海诸部又冒出来了个天琅王遗孤,让各部看到了自立复国的曙光。 这就导致了西海诸部直接摁不住了,表面上忠心耿耿誓死抵御南朝敌寇,实则全部都在摸鱼消极怠工,就等着南朝破北梁的城。 照这个情况持续下去,平夷城不说守到冬天,能撑过三个月都是问题。 华俊臣作为世家嫡子,虽然两边下注半点不慌,但表面上还是得做出忧国忧民之色,询问道: “平夷城若是守不住,西海诸部便丢了一半,光运粮食解不了燃眉之急,还是得想其他办法。听说王爷在和西边联络,目前是什么情况?” 寅公公对此道:“大漠那边,有几个部族想趁南北交战自立,王爷准备把巫马部所在的肥沃草原赐一半给他们,让他们来西海诸部立国;西海诸部得知此事,肯定会调转矛头和大漠野人打仗,南朝想要拉拢西海诸部,也得分兵去帮忙平叛,算是驱虎吞狼的缓兵之计。目前正在联络。” 华俊臣听见这个,有些疑惑:“黄明山外面就是不归原,那里还有人能拉起军队?” 曹阿宁一直站在寅公公背后,对此解释道: “大漠无边无际,虽然贫瘠,但里面不乏绿洲,有水源的地方自然有人扎根,以前还有人从那边过来,跑去云安上贡骗吃骗喝,人口虽然不多,但扰乱局势足够了。” 华俊臣对这些也不甚了解,想想便也不再多说,转身继续巡视起了城墙…… …… 蹄哒、蹄哒…… 马匹从接头小镇出发,经过半天奔波,终于在深夜抵达了戈壁滩深处的饮马潭附近。 去年到荒骨滩还是秋天,因为天气凉爽适合赶路,专门跑到此地的商队马帮并不多,而如今五月盛夏,周边可以说完全换了一副面貌。 因为盛夏酷热缺水,饮马潭成了附近戈壁滩上唯一的水源地,夜惊堂距离还留两三里,便发现秋冬季节并不起眼的饮马潭,化为了一座庞大的营地,数不清的车马停在湖泊周边,附近就地扎着帐篷,哪怕夜色已深,依旧不时有队伍过来或者出去,内部更是人满为患,还有商贩乘机摆出了摊位,现捞现卖做起了烤鱼生意。 “叽叽叽……” 因为晚上天气凉快,鸟鸟已经彻底精神了过来,站在太后娘娘肩膀上,望向远处的烤鱼铺子,不停摇头晃脑卖萌,要不是太后拉着爪爪,就已经飞过去了。 女帝起初还以为是个帮派驻地,等走到附近,发现密密麻麻全是商旅队伍,眼底显出惊讶: “戈壁滩上荒无人烟,没想到这里聚了这么多人。” 太后娘娘坐在马匹后面,单手抱着女帝的腰,也在好奇打量。 在此扎营的人称得上龙蛇混杂,除开常见的镖师、商队,还有洪山帮等江湖帮派的队伍,甚至是大漠驼队、西海行商,都不知道是从哪儿跑过来的。 太后娘娘常年住在皇宫大内,对于这种三教九流聚在一起露天野营的气氛兴趣颇浓,询问道: “今晚上咱们住这儿?” 夜惊堂点头道:“跑了一天,马也累了,在这里歇一晚上,明天早上回去。这里人太多,咱们去东面扎帐篷。” 女帝见鸟鸟已经望眼欲穿,便架着鸟鸟往小集市走去: “我去给它买条烤鱼。” 夜惊堂知道钰虎的本事,也不怕她出事,当下便带着暖手宝绕到了湖泊东面,从马侧取下卷起来的帐篷,开始在地上扎营。 太后娘娘上次来梁州,和夜惊堂还是清清白白的关系,而这次来却成了情侣,感觉自然又不一样了。 她在湖边转眼,瞧见湖边的林子里也有枫树,不免回想起了《艳后秘史》上的场景,略微琢磨,从马侧取来绳索,尝试往树杈上搭,因为个子不够高,尝试几次后便脚尖轻点飞身而起,落在了树杈上,然后就是张开胳膊晃来晃去: “诶诶诶~……” 正在扎帐篷的夜惊堂,见此连忙起身来到属树下,张开胳膊: “你怎么爬树上去了,当心……” 太后娘娘来回摇晃半天,最终还是保持了平衡,慢悠悠在树上蹲下,把绳子绑在树杈上,还挺好强的道: “本宫又不是不会武艺,平时用的少罢了,不用担心,你扎帐篷就行了。” 因为戈壁滩上太过酷热,根本穿不了厚衣裳,太后娘娘穿的也是常见的纱裙,虽然罩到脚踝,但里面没有长裤,只是齐馒头的小短裤。 此时太后娘娘蹲在树枝上,纱裙洒下来一截,从树下望去,刚好能看到白皙双腿,和饱满圆润的大蜜桃,中间布料隆起之处相当勾人…… 夜惊堂抬眼瞧见这风景,觉得比天上的月亮好看多了,当下也忘记了正事,单手撑着树干往上打量,还指挥道: “晃起来树杈撑不住,绑在树干上……这是活结,不结实……” 太后娘娘小心翼翼保持平衡绑着绳子,还真没注意夜惊堂在看什么,罗里吧嗦指挥之下,都给她整不会了,又道: “要不你来?” 哗~ 夜惊堂脚尖轻点,就来到了大枫树上,靠着树干坐在树杈上,帮忙把绳子绑好,见暖手宝扶着他仔细打量,还转头在脸上啵了口。 太后娘娘在树杈上也没得躲,见此连忙看向远处的营地,蹙眉道: “你做什么呀?钰虎瞧见怎么办……” “怕什么,钰虎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也不能当面乱来,本宫好歹名分上是母后……” “呵呵……” 夜惊堂手脚十分麻利,绑好一边后,又跳到旁边的树干上,绑好了另一头,而后用公主抱的方式把太后娘娘抱下来: “来,试试怎么样。” 太后娘娘双手握着绳子,在中间坐下,结果发现没有板子,坐着勒的臀儿有点疼,又站起来左右打量。 夜惊堂见此颇为热心肠,自己坐在了秋千上: “要不我给娘娘当坐垫?” 太后娘娘觉得这怕是有点羞人,不过钰虎不在,她也没太扭捏,坐在了夜惊堂腿上,背靠胸口,抬眼望向绳子: “这绳子不会断吧?” 咯吱~ 夜惊堂脚尖轻点,两个人便在秋千上来回摆荡起来: “这是麻绳,能吊一千多斤的东西,咱们俩加起来才多少,放心。” 太后娘娘晃的两下,抬眼瞄了下夜惊堂的下巴,又把目光收回去,望向天上的星河: “天上星河夜半明,人间风月几时清。谁知万古长如此,只有诗翁独自行。” “呵?!宝儿还会写诗?” “这是书上写的。你看这景色,是不是和艳后秘史上写的差不多?我觉得梁王世子肯定也带着燕太后来过这儿……” 夜惊堂走了这么久,其实也发现《艳后秘史》并非完全瞎编,很多东西都对得上,但当年梁王世子是不是真的偷了太后,那确实是无从考证了,当下笑道: “书上最后好像记载,世子和太后从望河垭出关,去了沙州那边隐居,有时间咱们去找找看。” 太后娘娘听到这个,自然是来了精神,在怀里转身: “书上那个地方叫‘月亮湾’,距离沙州城一千多里,水儿说她去过,本宫这次过来,就是准备和她一起过去看看,你确定有时间?” 夜惊堂近期肯定是没时间,想了想道: “梁王已经兵临城下了,要不我先去把西海诸部搞定,咱们一起过去?” 太后娘娘有点小失望,不过国事为重,她也没强求: “没事,反正本宫也不会打仗,这段时间就是在梁州附近闲逛,等你回来即可。” 夜惊堂轻笑了下,也抬头看向月亮,荡着秋千晃晃悠悠。 因为景色十分浪漫,太后娘娘舔了舔红唇,见附近没人,又凑上前吻住夜惊堂的嘴唇,还很乖巧的伸出了丁香小舌。 滋滋~ 夜惊堂因为这段时间跟着行军,为了军纪考虑没有乱来,身体说起来有点憋。 见暖手宝如此主动,他在秋千上晃荡片刻后,也松开了一只手,放在了怀雁的领子里,继续暖手手…… …… 另一侧。 湖畔行商镖师扎堆的小摊位前,女帝左手抱着迫不及待的鸟鸟,等了片刻后,从小贩手中接过烤鱼,转身往湖边折返,严肃说着: “忘记夜惊堂的话了?出门在外要装傻,现在江湖上谁不知道夜惊堂有只神出鬼没的大白鸟,你要是再乱接茬暴漏了身份,下次出门就把你染成黄毛。” “叽?” 鸟鸟见此艰难把目光从大烤鱼上移开,歪头摆出呆呆的模样,然后又张嘴讨要奖励。 女帝暗暗摇头,喂鸟鸟吃了一口,一人一鸟尚未从马车帐篷之间穿过,忽然听到外围传来了密集马蹄声。 轰隆隆—— 女帝抬眼看去,可见一只十余人的马队,从戈壁滩上疾驰而来,为首是个身材相当魁梧的络腮胡男子,身穿短打汗衫,马侧挂着两把板斧,而后方的十余名武人,显然都是跟随的帮众,一队人看起来匪气十足。 随着来历不明的马队出现,本来还算安宁的营地顿时有了反应,不少镖师都拿起了随身兵刃,而附近的镖头或商队东家,也开始交头接耳打听: “这队人什么来路?” “没在梁州见过,像是外地人……” …… 梁州江湖虽然大,光洪山的山寨都有十八个,但在场大部分都是走南闯北的镖师商队,四处打点门路拜山头,十几个武人的马帮,在场不可能所有人都没见过,为此不过片刻就确定了是外来人。 而骑马跑过来的十余人,看作风也不像江湖雏鸟,在营地附近便翻身下马后,便自觉牵着马就去了湖边让马喝水,原地坐下修整起来,并未和人起冲突。 因为没出现乱子,附近的镖师和商队都放下了警戒,继续开始谈天说地。 而女帝却微微蹙眉,觉得其中的头目武艺有多高,看气息步伐估计都宗师往上了,放在这营地可以乱杀,不太像是寻常马匪,为此在折返的途中,她侧耳仔细聆听起了几人的谈话: “据说南朝的大军都驻扎在黑石关,咱们怎么出关?” “从山里面绕,等到了燎原,路就好走了。” “要我看就该走朵兰谷,那边没有南北朝的兵马……” “就这天气,你能从不归原穿过去?从梁州走绕是绕了点,但至少沿途不会被晒死……” “约好了月中和勾陈部的人见面,这路上要是耽搁了赶不上,怕是会坏了上面的事儿……” …… 女帝听到这里,便大略明白这波人应该是从沙州关外来的,准备去和亲北梁的势力接头。 不过这些人具体是谁的部下并不清楚,目的也说不清。 女帝稍微探听片刻,也没打草惊蛇,把烤鱼给鸟鸟,让它盯着这些人的动向,而后便回到了湖泊东岸。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原本该扎好的帐篷,此时还躺在地上,两匹马自顾自在湖边喝着水。 一根麻绳挂在两颗树之间,夜惊堂单手抓着绳子坐在上面晃的,而本该母仪天下的太后娘娘,则靠在男人怀里,抬起脸颊双唇相接,亲的那叫一个忘我…… “?” 女帝脚步无声来到附近,瞧见背着她啵嘴的两人,眼底就闪过一抹无奈,轻咳了两声; “咳咳。” 哗啦~ 声音一出,抱着夜惊堂脖子的太后娘娘,浑身便是一个激灵,差点把夜惊堂舌头咬了,连忙从秋千上弹起,规规矩矩站好整理衣襟。 夜惊堂也惊了下,连忙从秋千上下来,拍了拍衣裳: “你回来了?鸟鸟呢?” 女帝因为早就知道两人关系,也没说什么,来到跟前回应道: “发现了一波关外的人手,让鸟鸟盯着。你扎的帐篷呢?” “哦。” 夜惊堂有点尴尬,连忙来到草地上,用木棍当支撑把帐篷搭起来。 太后娘娘面红如血,都不敢回头看女帝,直到女帝走到跟前,才勾了勾耳边的发丝,尴尬道: “我……我……” 无地自容之下,看模样是想掩面投湖了。 女帝摇了摇头,平静道: “当年太后本就不该入宫守活寡,我继位太后又帮了大忙,如今有了心怡之人,我又岂会不成人之美。不过这事儿得天下太平后才能公开,现在说出去影响不好。” 太后娘娘被干闺女抓现行,头都是麻的,也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若有若无嗯了声。 夜惊堂常年走镖,扎帐篷的动作极快,把帐篷搭好补上毯子后,才转过身来: “过来坐下歇会儿吧。” 女帝和太后娘娘见此,来到了三角帐篷里,女帝坐在中间,太后娘娘则规规矩矩坐在了女帝跟前,不敢和夜惊堂挨着。 夜惊堂在旁边坐下,感觉气氛有点尴尬,便抬眼看向天上的月亮: “这月亮真大。” “哼~” 女帝也没回应,只是把帐篷中间的帘子放下来,把夜惊堂搁在了另一侧,而后以包裹当枕头靠在了上面: “奔波一天,快点睡吧,明天还得早起赶回去。” 太后娘娘自然也和钰虎躺在一起。 夜惊堂被帘子隔绝,看不到近在咫尺的两人,但明显能听到轻柔呼吸,感觉还挺古怪的,不过他最终还是没做什么,把帐篷的门帘放下,躺在了帐篷右边。 “呼呼~” 很快,帐篷安静了下来,三个人平躺在狭小空间中,再无半点话语,似乎都先后进入了梦乡。 但太后娘娘哪里睡得着,在躺了不知多久后,忽然发现耳边传来了细微动静。 窸窸窣窣~ ? 太后娘娘察觉不对劲,睁开一只眼睛偷瞄,却发现钰虎端端正正躺着,并没有什么异样,声音是从夜惊堂那边传来的,她不免疑惑: “夜惊堂,你在作甚?” “呃……” 夜惊堂本来平躺在帐篷右侧,已经准备压下心思睡觉了,但还没睡着,一只如酥玉手,就悄悄从隔绝双方的布帘子下方摸了过来,手掌先是落在腹部,而后顺着下滑,隔着裤子握了握恶棍…… ?! 夜惊堂本就是一点就着的体质,那里扛得住这手段,又舍不得把虎妞妞调皮的手挪开,便道: “有蚊子,我挠挠。” “是吗……” 太后娘娘半信半疑的嗯了声,因为不好钻过去看,便也不在多言。 夜惊堂躺着被摸摸捏捏,着实有点招架不住,手也悄悄摸过帘子,想回敬钰虎。 结果不曾想,钰虎管杀不管埋,在摸了几下过完手瘾后,便在对面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躺着,不搭理他了。 ? 夜惊堂被撩了个不上不下,瞧见此景自然不开心了,又不好钻过去拾掇钰虎,略微迟疑了片刻,见钰虎是背对着两人之间的帘子侧躺,倒是心中一动。 窸窸窣窣~ 夜惊堂悄悄把帘子往起拉了些,露出了背面向敌的月亮,随着纱裙慢慢撩起,浑圆满月和蝴蝶结小裤,便呈现在了眼前…… 说起来,彼此只隔着到帘子,只能看到一轮圆月,体验还挺别致的。 “……” 女帝面向太后娘娘侧躺,察觉夜惊堂胆大包天的举动,脸颊明显红了几分,本来想回手推的,但却被夜惊堂捉住了,而后跨侧的蝴蝶结就被拉开抽走,感觉到几丝凉意…… “?!” 女帝身体明显紧了下,轻咬红唇,小心翼翼看着近在咫尺的太后娘娘,显然也有点紧张了。 窸窸窣窣~ 太后娘娘又不傻,听见细微奇怪动静,感觉两人应该在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但她也不敢睁眼看,在躺了片刻后,还翻身侧躺背对两人。 结果不曾想夜惊堂这胆大包天的,把钰虎欺负的不敢吭声,还偷偷伸手摸了她两下,惊的她连忙不动声色往前挪了些,结果还是没躲掉,只能闭着眸子装睡,当什么都不知道…… 第三章 准备出发 作为大魏西北的最后一座城镇,红河镇在战乱之时自然成了前线,绵延无际的军帐驻扎在红河两岸,使得原本偏远的镇子显出了几分肃杀之感。 位于镇子角的‘冰河镖局’外,有数名黑衙捕快按着刀来回巡视,大院里停着几辆马车。 裴湘君做精明干练的女掌门打扮,站镖局门口,正听过来禀报事务的宋驰,禀报着帮派事务: “本地的帮会,实在太不讲江湖道义了。我辛辛苦苦几个月,好不容易把人从南边带过来撑起堂口,本想着走两趟镖试试水,结果可好,一批货从这送到望河垭,白天被下蒙汗药,晚上被仙人跳,走不出三十里,就能遇到个拦路要钱的村霸。 “我那徒弟水都不敢乱喝,小心翼翼好不容易走到西关城,本以为到了城里就安全了,不曾想还有人敢假扮衙门的差人上门索贿。 “我那徒弟为了打点,就请那群差爷吃饭,结果一顿酒喝下来全倒了,第二天醒过来,身上就只剩一身衣裳,连刀都丢了……” 裴湘君因为夜惊堂,对梁州江湖的印象其实还不错,如今真在这边做生意,才明白什么叫‘十梁九匪’。她稍微无奈道: “刚在这边做生意,被坑蒙拐骗很正常,多吃几次亏,自然就知道门路了。丢的货给金主双倍赔偿即可,也不算大事。” “丢货倒没什么,主要是丢人。我那徒弟还插着红花楼的棋子,就差把‘夜惊堂’三个字写脸上,谁能想到这群梁州好汉,对谁都是一视同仁,完全不认旗子。我怀疑当今圣上要是没注意,都能被这群宵小把马牵跑了……” “圣上倒是不至于,不过黑衙那边确实丢了两匹好马,据说是马贼扮做本地老乡送寒瓜解暑,两个捕快正乘着凉吃瓜唠嗑,回头一看马没了,跑去追没追上,回头一看结果老乡也没了。靖王得知此事差点被气死,亲自带队出去抓贼了……” “连黑衙的人都敢下手,真是开眼界了……怪不得少主小小年纪,办事便滴水不漏,能从梁州混出去的好汉,真没一个是善茬……” …… 因为璇玑真人陪着东方离人出门剿匪了,凝儿则陪着青禾去联络冬冥部的部下,镖局后院中人并不多。 华青芷坐着轮椅,被绿珠推着在夜惊堂自幼居住的小院里打量,彼此悄声说着: “夜公子小时候就住这里呀?” “嗯,没来之前,我都不知道梁州这么贫瘠,也不知道夜公子小时候过的多清苦……” …… 自从被薛白锦掳到敌国来后,华青芷便一直住在夜惊堂家里,虽然流落异国无依无靠,但夜惊堂以礼相待,妻妾们也不拾掇她,住了一段时间倒也适应了。 而随后女帝移驾梁州,夜惊堂要跟着去处理西海诸部的事情,她自然也跟着过来了,虽然夜惊堂答应会送她回家,但如今南朝围了平夷城,天琅湖畔便是正面战场,她想通过天琅湖返回湖东道,显然还是遥遥无期。 华青芷腿脚不便,没能力自己回北梁,也不清楚还要待多久,心里难免有点惆怅,好在转了没几圈后,外面就传来了宋堂主的咋呼声: “诶?!少主回来了……” …… 华青芷眼前一亮,还没来得及吩咐,绿珠就善解人意的帮忙推着轮椅,直接往外跑了出去…… …… 蹄哒蹄哒…… 两匹快马跑过红河镇的黄土包,在镇子附近大营等候的暗卫宫女,便带着御辇赶了过来。 女帝虽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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