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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了天南,风声传到江湖上,朝廷面子上过不去。” 仇天合‘知道’夜惊堂是平天教的卧底,做出心中了然之色,笑道: “老夫知道避嫌。今后和平天教划清界限,去其他地方游历,以免影响了你小子的前程。” 夜惊堂见此没再多做叮嘱,道别之后,把口供交给了白发谛听,再度回到了鸣玉楼。 出去忙公事,时间加起来也不到半个时辰。 鸣玉楼大厅里,东方离人拿着黑麟枪,依旧在认真演练招式,虽然还没摸透,但已经有了几分神韵,动作很大的劈枪,在半空中带出破风响动: 飒—— 飒—— 夜惊堂来到演武场边缘,仔细打量后,眼神赞许: “殿下悟性当真不错。” 东方离人觉得这夸奖一点都不好听,重新横枪摆开架势,询问道: “本王的姿势可还有问题?” 夜惊堂来到身材高挑的笨笨的背后,略微打量一眼,双手扶住腰,前后晃了晃,结果笨笨花枝乱颤,他皱眉道: “殿下这是花架子,风吹即倒。” 东方离人深吸了口气,双脚稳扎大地,绷紧双腿,发现夜惊堂手顺着平坦腹部上滑,似乎又要摸龙龙,眼神动了动,尽力做出无波无澜的模样。 但这次,夜惊堂手滑到肋下,就不再冒犯,仔细感知起来。 东方离人见夜惊堂出去一趟,忽然又规矩起来了,提醒道: “你教功夫就不要想太多。” “嘘~” 夜惊堂站在背后,手掌贴在胖头龙下方,以‘听风掌’的法门仔细感知细节。 虽然隔着两层布料,但依旧能清晰感觉到肌肤的细微纹理;呼吸吐纳、气血流淌带起的微弱波动,也尽数呈现在掌中,认真感受,甚至可以在脑海里构建出一副气血经络图画。 夜惊堂闭上了眼睛,就好似一个全神贯注号脉的老中医,感受片刻后,并未在矫正,而是道: “我刚才学到了柳千笙的听风掌,练好了人体气脉走向无所遁形,殿下先学这个,以后研究招式应该更简单直观。” 刚才……东方离人对此也算见怪不怪了,见夜惊堂开始演练招式,也没问东问西,一言不发跟着学招式。 夜惊堂因为能感知到东方离人的气脉情况,教起来比以前简单很多,事无巨细,认真指点走错了的地方,微调纠正,硬是用两刻钟的时间,带着笨笨摸清了听风掌的运气脉络。 东方离人还是头一次体验到天之骄子般的学习速度,全神贯注演练,等大概掌握后,尝试用听风掌的法门,把手摁在夜惊堂胸口。 夜惊堂笔直站定,询问道: “如何?” “嗯……” 东方离人闭上眸子仔细探查,感觉夜惊堂胸口气脉,就好似无数条江河,虽然在流淌,却因为河道太过顺滑,没有任何波澜,以至于感觉和静止不动一般,根本摸不出什么。 夜惊堂看出了笨笨眉宇间的茫然,手腕轻翻握拳,气劲汇集手掌。 东方离人顿时有了反应,眉宇间显出三分惊疑,手掌虽然隔着布料,却能感觉到一股汹涌气劲,犹如大河奔腾,瞬间从掌心覆盖处窜了过去。 夜惊堂笑问道:“是不是很厉害?” 东方离人闭着眸子,认真点头:“确实名不虚传,比孟姣的那手功夫厉害的多……你再来点反应,安静的和尸体一样,本王能摸到什么。” “巅峰武夫进入战备状态,都安静的和尸体一样,只要不出招,连呼吸都捕捉不到,以免被对手抓住破绽……” “本王知道,这又不是打架。” 夜惊堂见此不再拒绝,提气吐纳,让笨笨可以认真研究。 东方离人站的很近,明艳脸颊和红火唇瓣近在咫尺,一只手觉得不清楚,还把两只手都放在胸口。 夜惊堂低头看着全神贯注的笨笨,幽兰暗香传入鼻尖,心难免产生波澜,体内气血翻涌。 东方离人蹙眉仔细感觉,发现夜惊堂体内气血开始加速,心跳也变快了,身体很多部位都有异动…… 她试着往气血更活跃的地方摸,结果发现越摸气血越躁动,尝试片刻后,发现夜惊堂的身体似乎全在她掌握之中,她知道夜惊堂想要什么,手往哪里走会更高兴,往哪里走会失望…… ?? 夜惊堂本来全神贯注教招式,慢慢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笨笨放在胸口的手,跟着他的气息波动出现动作,在胸口慢慢滑动,力道恰到好处,手法细致入微,专往他感到愉悦的地方走。 他想压住逐渐躁动的气血,结果发现笨笨悟性非常高,竟然知道举一反三,找地方挑拨,比如手摸到胸肌,还若有所悟的试探了下…… 我去…… 夜惊堂如何扛的住这种心有灵犀般的挑逗,开口道: “殿下,你这练的不对,走错方向了。” 东方离人可不觉得方向不对,能掌控夜惊堂的身体,对她来说已经非常厉害了,她兴致勃勃仔细研究,还冷声道: “你连这点定力都没有,以后遇见女高手,对方用美人计,你岂不得当场毙命?站好!” 夜惊堂明白这么个道理,但邪道女魔头勾引,和笨笨挑逗完全是两回事儿。他无奈之下,只能闭上眼睛平心静气。 东方离人发现夜惊堂躁动气血开始消退,不乐意了,根据手掌传递的反馈,开始在夜惊堂身上寻找‘罩门’,模样看起来和调戏良家公子的坏姐姐似得。 东方离人天资确实不俗…… “殿下!” 夜惊堂退开一步,握住东方离人的手腕: “这功夫是用来打架的,这么练属于误入歧途。此招要诀在‘快’,手掌接触对手的一瞬间,摸清楚对手气脉动向从而反制。这么慢慢摸,早被对手打死几十次了。” 东方离人其实也不敢往男子那地方摸,察觉到了堂堂大人的无计可施,眼神颇为得意,摆摆手道: “这招式确实不错,能从柳千笙手里弄来,记你一次功劳。你回去吧,本王再练练。” 夜惊堂估摸笨笨绝不会把听风掌往‘毫厘之间摸清对手招式’的正确方向练,继续研究,百分百研究成怎么摸才能撼动他心智,让他扛不住服软。 但作为下属,夜惊堂也管不住笨笨,当下只能拱手一礼,无奈退去…… 第七十五章 新家 皇城之中,殿前广场上的几处战痕,已经连夜修补恢复如新。 太华殿外,数百身着各色朝服的朝臣,自千步廊鱼贯而出,沿途三五成群,商谈着昨日涉及邬王一案的处置之策。 太华殿后方,百人仪仗,簇拥一架天子御辇,走向长乐宫。 御辇之上,身着黑红相间龙袍的大魏女帝,左腿搭在右腿上,露出了红色宫鞋和白皙脚踝,手肘枕着扶手支撑侧脸,坐姿稍显懒散,大气的傲人身段儿,却透着股君临天下般的别样霸气。 冠冕垂下的十二根玉藻,遮挡了女帝柔艳无双的面容,原本在朝堂上深邃到似是能洞悉人心的双眸,此时却带着三分出神。 藩王谋逆的事情很大,但以邬王的实力,根本翻不起浪花,有了合理由头,捏死不过弹指一挥,在女帝眼中根本不算大事。 昨晚被一个男人英雄救美,还看了美人沐浴的模样,对于女人来说事情很大,但女帝不是懵懵懂懂的小姑娘,还不至于为此羞羞怯怯魂不守舍。 此时走神,是在想着接下来该如何破局。 大魏有异心的不止一个邬王,外有北梁虎视眈眈,内有诸王居心叵测,绿匪、平天教等大小叛贼数不胜数,这局面称得上强敌环伺。 但女帝从没把这些当成难处,从以女儿身坐上这个位置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有能力灭掉目之所及的一切祸患,只留给后人一个再无兵锋的泱泱盛世。 但做到这些需要时间,活着才能完成心中所想的一切;她面临的困局,只有她自己的身体。 想要活的长久,就得想办法找到失散的五张鸣龙图,治愈自己触碰禁忌带来的体魄瑕疵。 但她不可能自己满天下跑去找鸣龙图。 师尊璇玑真人虽然厉害,也在暗中帮她寻找,但找鸣龙图运气比实力重要。 首先得有相当逆天的运气,发现蛛丝马迹;然后依靠过人的探查追踪能力查到下落;再凭借绝世无双的武艺抢到手。 这三点,实力这一环,反而是最简单的条件。 夜惊堂似乎满足这三个条件,但显然没有为她这大姨子赴汤蹈火的理由。 想要安排此重任,还得想办法拉近关系,建立彼此超乎君臣之别的深刻情谊。 但昨天来这么一出,再拉近关系,指不定就拉到龙床上去了。 建立的不是纯洁友谊,而是很奇怪的关系。 堂堂女帝,靠美人计俘获男子的芳心,从而让男人帮她办事儿,不是她该有的行事风格。 身为帝王,应该用绝对的人格魅力,让手下誓死效忠臣服。 昨天一枪戳翻曹公公,那绝世风姿,已经让夜惊堂目露惊艳崇拜了。 但几息时间都没撑住,就当场破功,形象一落千丈,没毛的事儿都被发现了。 没毛的凤凰不如鸡,没毛的老虎,看起来肯定也不威严霸气。 这怎么让夜惊堂敬畏臣服…… 女帝坐在御辇上,也不知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刚刚回到承安殿,就听见殿内传来宫女红玉的声音: “太后娘娘,圣上都回来了,您先把衣服换了吧,都快中午了……” …… 女帝回过神来,抬步走下御辇,让宫人退去,不紧不慢进入了殿内。 殿内空空荡荡,宫人已经被太后娘娘撵了出去,临湖的寝室之内,红玉站在龙床前,柔声劝说。 太后娘娘双手叠在腰间,在龙床边缘端坐,表情很是生动——鼓着腮帮,大眼睛雾蒙蒙的,明显很生气! 女帝知道缘由,她今天早上并非自然醒,而是被从噩梦中惊醒的太后娘娘,一脚踹下了龙床。 然后太后娘娘缩在床角抱着膝盖,一副受尽凌辱的样子,还不敢说发生了什么。 就那反应,女帝估计昨晚夜惊堂真干了什么,太后娘娘也得哑巴吃黄连,不敢说出去。 女帝怕太后娘娘想不开,专门和太后娘娘解释,夜惊堂是她叫来的,有秘密差事要交代,让太后别往心里去。 然后太后就憋不住了,委屈吧啦和她告状,控诉夜惊堂的暴行,要叫夜惊堂进宫审问。 女帝肯定没答应,婉拒推脱,太后娘娘就闹脾气了,一早上就坐在这里,饭不吃衣服也不换,一副本宫要绝食的样子。 女帝进入寝室,摊开双臂,让红玉解下龙袍和冠冕,柔声道: “都已经中午了,太后去用膳吧,别饿坏了。” 太后娘娘起身把红玉撵出去,帮女帝解衣裳,眼神很是委屈: “本宫哪有心思吃饭?夜惊堂偷偷摸摸跑来,就算是圣上秘密召见,发现本宫后,也不该把本宫嘴捂住,还打晕……本宫可是堂堂太后,这等大逆不道的行为,圣上竟然不管不问,要是换做离人,肯定帮本宫讨说法……” 女帝安抚道:“朕已经训斥过他了,他怕惊动宫人,点晕太后也是无奈之举。” 太后娘娘可不这么觉得,犹豫稍许,低声道: “无奈归无奈,但他做过什么,本宫总得问清楚吧?他把本宫打晕的时候,圣上不在场,房间里只有本宫和他两个人,他若是对本宫做过什么,根本就没人知道……都敢大逆不道打晕本宫了,顺便亲一口、摸一下……” 太后娘娘越说越委屈离谱。 女帝当时睡着了,其实也不清楚夜惊堂有没有做什么,但以夜惊堂对她的态度来看,不会做哪些大逆不道之事,柔声解释道: “他刚打晕太后,朕就回来了,没时间冒犯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抬手在女帝锁骨位置点了两下: “这不是冒犯?这地方是男人能碰的?还有他捂本宫的嘴,捂那么紧……” 女帝系上红裙的腰带,无奈妥协:“是朕考虑不周,让太后受了惊。太后准备怎么责罚他?” 太后娘娘红唇微微张合,很想出口气,但想到前天夜惊堂带着她地道探险,全力护卫她的事儿,打板子好像下不去手…… “他是圣上……不对,他是离人的那什么,圣上大半夜把他叫来……” 女帝微微抬手,目光凝重: “此事关乎大魏国运,太后娘娘切不可外传。朕若是对夜惊堂有兴趣,大可光明正大叫进宫陪伴,朕能封离人为一字并肩王,离人又岂会让朕这姐姐求而不得黯然神伤。” 太后娘娘想了想,以女帝的性格,想睡夜惊堂,确实没必要偷偷摸摸,就继续道: “他是圣上的宠臣,本宫责罚,岂不是让圣上左右为难,这事儿……本宫不与他计较即可,但圣上得让他知道,是本宫没责罚他,不是圣上保了他,告诉他下不为例。” 女帝微微颔首:“朕会告知他,以后让他不准涉足福寿宫,见到太后提前避让,以免太后看到生气。” ? 太后娘娘觉得女帝这话放出去,她下半辈子都见不着夜惊堂了,虽然她没啥意思,但这完全没必要呀。 “不必,此事本宫只当没发生过即可。” 太后娘娘面色柔和了几分,转开话题: “话说璇玑真人什么时候过来?圣上一直忙于政务,离人最近恨不得从早到晚跟在夜惊堂后面,昨天说好来接本宫,转身就忘了,招呼都不打……” “璇玑真人每年入秋过来,已经六月份,快了。等璇玑真人过来,朕让她陪着太后出去好好游玩一段时间,半夜微服私访逛梧桐街都可以。” 太后娘娘每年都盼着闺蜜过来的逍遥时光,听见这话,连昨天的气都消了几分: “圣上催她一声,她长年累月待在玉虚山修仙,也没见她修出什么花样,来京城不是一样打坐。” “知道啦。” …… …… 时值正午,六月盛夏的火辣太阳,顷刻间便把云安城变成了烤炉,街道上基本看不到行人。 夜惊堂骑着马顺着街边树荫行走,手捂在鸟鸟眼前,依旧在研究着听风掌。 听风掌是用触觉,感知细致入微的波动,不光对人有用。 以前鸟鸟眼睛被蒙住,会摇头晃脑,但今天却发现,它怎么晃,堂堂手都跟着。 三番五次晃不开后,也激起了鸟鸟的斗志! 鸟鸟先是纹丝不动,而后忽然探头,甚至还会“叽叽!”放敌袭的假情报,干扰夜惊堂注意力,从而偷袭,说起来也算悟性奇高。 夜惊堂逗着鸟鸟,先行来到了染坊街。 染坊街重建速度挺快,如今算得上焕然一新,但仍然在装修,并未入驻商户。 夜惊堂来到双桂巷深处,几天没回来,院子里变化不大。 虽然即将搬家,要换个大点的宅子,但骆女侠希望留着两人初次相逢,以及开瓜的地方,这间院子还是买下来了,里面的物件纹丝未动,以便日后和骆女侠过来回忆曾经。 夜惊堂打开正屋的房门,从墙上取来挂着的‘小贩买鸡图’,想到昨天刚招惹此画的画师,心头便有的压力,认真卷好后,又拿了几样日常物件儿,往天水桥折返。 三娘帮他置办宅子,肯定有点私心,新宅距离裴家大宅只隔了半条小街,距离很近,靠着南薰河,东边是临河的观景廊,正面是通往石桥的步行小街,周边柳树成荫,环境极为雅致。 夜惊堂牵着马来到大门前,可见里面有不少天水桥的伙计,在宅子里来回忙活,打扫或放置家具。 为了满足骆女侠,宅子是江州那边的风格,东侧是花园,建筑多在西侧,布局紧凑,后宅分出了四个小院,东边还有小姐居住的两层绣楼,目测连主人带丫鬟,住几十号人不成问题。 夜惊堂第一次过来,还真没料到三娘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弄了这么大一套宅子,在里面转了一圈儿,才在东边的大花园里找到三娘。 花园中间是个小湖,上面架着小石桥,石桥过后是亭子,而原本的东边围墙,因为临河,修成了一排房舍,进去后是观景廊等建筑。 三娘坐在亭子里的小石桌上,面前是账本,正在认真核对,秀荷在旁边帮忙,看气态就像是当家做主的大夫人。 夜惊堂走过小桥,来到亭子里,含笑道:“三娘,这宅子怕是有点大了,我加上骆女侠她们也才三个人,光收拾都得把她俩累趴下。” 裴湘君瞧见夜惊堂来了,想起昨晚的事儿,脸上还和火烧似得,略微转身,娴静端庄埋头算账,语气平和: “谁知道你以后会带多少姑娘回来,不买大点,以后住不下怎么办。” 秀荷倒是热情,拿着小团扇,起身让夜惊堂坐下,在旁边帮忙扇风,笑眯眯道: “少爷以后住这里,哪需要亲自收拾。家里丫鬟多的是,觉得少爷人好,没架子,都想过来伺候,现在正在抽签,抽中了才能来。我以后给少爷当管家,少爷不嫌弃吧?” 夜惊堂看着水灵可爱的秀荷,高兴的和新官上任似得,有些好笑: “我怎么会嫌弃,不过你跑了,三娘怎么办?” 秀荷在跟前坐下,豪气道:“能者多劳吗,我现在两头跑,等三娘住进来……” “秀荷!” 裴湘君抬起眼帘,望着秀荷,一副准备清理门户的样子。 秀荷眨了眨眼睛,自知失言,放下团扇起身道:“那什么……我去外面看看,少爷先聊。”说着就跑了。 夜惊堂拿起扇子,给在石凳上侧坐的三娘扇风,抬眼打量,可见三娘点着斩男色的唇脂,发髻梳理的一丝不苟,还插着他送的雀尾簪,虽然埋头写字看起来很认真,但眸子时不时瞄他一眼,又迅速收回去,明显有心事。 夜惊堂环视花园几眼后:“宅子太大,人少住着古怪,要不三娘也住过来得了。” 裴湘君睫毛微动,瞄了夜惊堂一下,没摸清夜惊堂的意思,心底稍显复杂。 昨晚她光着倒栽葱掉惊堂怀里,还坐了下脸,虽然窘迫,但还想得通,只当意外。 但掉下去前,她和狐媚子在聊很私密的事情,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惊堂肯定都听见了…… 这和当面向惊堂表白心意没区别…… 惊堂让她住过来…… 裴湘君瞄了夜惊堂几眼后,低头看着账本,不紧不慢道: “我是裴家的小姐,住外面不合适……但你时常不在家,这么大个宅子,没人搭理也不行。我去和大伯母商量下,她要是这么安排,我就过来;你大伯母不答应,就让秀荷过来帮着照看就行了。” 夜惊堂笑了下,顺着话点头: “三娘可得好好和大伯母说一下,我以前住在梁洲,院子还没这的马房大,也没丫鬟,不会管家。三娘不住在这里,让我当家,过来帮忙的丫鬟怕是得上房揭瓦,大晚上全往我屋里钻。” 裴湘君知道这是实话,秀荷的胆子可比她大多了,让秀荷睡在夜惊堂隔壁,指定不出三天,就得上演‘梦游’钻错被窝的戏码。 “知道啦。这宅子本就不需要收拾,把日常物件儿搬过来就能起灶,你去转转吧,我忙着呢。” 夜惊堂轻笑了下,没有打扰三娘,起身带着鸟鸟打量起以后的新窝…… 第七十六章 雪湖花 天水桥的新宅,从购置家具到择日搬迁,要忙上好几天,三人来回跑不方便,还是住在三娘家里。 今天忙活完新家的各种布置后,骆凝就和夜惊堂一道回了染坊街,拿些胭脂水粉换洗衣服。 双桂巷内,骆凝撑着遮阳小伞走向院门,沿途说着: “后宅四个院子,都是给夫人姨娘准备,每个院子都有正房、东西厢,加起来能住十二个。我都不知道三娘在想什么……” 夜惊堂身着黑袍腰悬长刀,牵着马走在背后,笑道: “房子多空着,总比没有好,以后有了儿女……” “少爷有东宅,小姐有绣楼,丫鬟有耳房后罩房。那四个庭院,就是给姨娘住的,你以为我看不出门道?” 骆凝转过头来,看着身边气度不凡的小贼: “三娘都准备了,你这小贼不把房填满,是不是对不起三娘的一番心意?” 夜惊堂抬手搂住骆凝肩膀,相伴进入院子: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驴变的,弄十二个回家,活不过三十岁就得变成药渣。” 骆凝香肩微扭:“那你准备娶几个?” 夜惊堂认真思索了下: “男人一身所求,无非江湖制霸、位比王侯、三妻四妾,三加四等于七,七个……嘶——开个玩笑罢了。” 骆凝脸色微冷,瞪了吃着碗里望着粮仓的小贼片刻后,进入院子: “我回去就给你熬药。” 说着在厨房打量几眼: “我上次买的药哪儿去了?” 夜惊堂笑道:“中午回来,怕放太久过期了,顺手就丢了。” 丢了? 我上次和王夫人磨了半天才开的药…… 骆凝银牙暗咬,走向院门:“我去文德桥给你抓药,你……诶?!小贼!” 夜惊堂拦住去路,把身轻体柔的冷艳女侠横抱起来,赔礼道: “有时间我去抓。天气这么热,又跑了一整天,你休息下,我给你揉肩捶腿。” 骆凝岂会信这话,云璃鸟鸟都不在,整条巷子还没外人,她被抱进屋里,还不知得被弄成什么样。 骆凝手按着腰间软剑:“小贼,我就回来拿点东西,马上就得回去……” “就休息下罢了,大白天的,我怎么可能图谋不轨。” 夜惊堂用肩膀推开西厢的门,坐在了架子床边,把骆凝放在腿上,手在肩膀、胳膊上轻柔按捏: “这几天辛苦了,我给你按按,坐着聊聊天再回去。” 骆凝想起身,但夜惊堂不让,便偏过头去,摆出拒人千里的模样。 夜惊堂今天被笨笨启发,发现了听风掌还有其他误入歧途的妙用。 虽然有点糟蹋顶尖武学,但柳千笙又不是他师父,糟蹋就糟蹋了。 此时抱着骆凝,夜惊堂用手揉按,仔细感知的气血波动情况,寻找凝儿觉得最愉悦的部位和力度,手法温柔到了极致。 骆凝本来不想说话,但过了不到片刻,就发现小贼今天不一样了——和以前可劲摸的猴急模样截然不同,揉按的力度相当舒适,似乎真在伺候她。 骆凝眨了眨眸子,因为体验极佳,慢慢不动声色靠在了夜惊堂身上,冷冰冰询问道: “你这是什么手法?” 夜惊堂眼角带着笑意,见凝儿不抵触了,手就放到了西瓜上: “听风掌,厉不厉害?” 骆凝作为内门高手,知道这种内门顶尖武学,半信半疑: “听风掌是这么用的?” “功夫又不是一定要用来打架,这是附带作用,想不想学?” 骆凝自然想学,但一开口,小贼必然得寸进尺,想了想平淡道: “学不学都行,你有良心,就教我,没良心就算了。” 夜惊堂握着凝儿的良心,笑道: “我怎么可能没良心,不信你摸摸。” “我不摸……哎呀你~……” 骆凝用手轻轻锤了夜惊堂一下,无可奈何之下,还是把幔帐放了下来…… …… 皇城大内。 不知不觉月上枝头,宫阁之间亮起了绚烂宫灯。 长乐宫的前殿,是天子内朝听政的地方,此时殿内灯火通明,大魏女帝在雕龙屏风前正坐,面前竖着一扇薄纱白屏,只能朦朦胧胧看到屏风前后的人影。 白屏之前,放着一张凳子,头发雪白的王老太医,在凳子上正襟危坐,手里拿着一份供词,认真翻阅: “张景林应该是北梁医圣的亲传徒弟,二十多年前,还曾跟随北梁使臣来云安,拜访过老臣一次……此人称得上才华横溢,但喜用猛药偏方,把医术看的比病患性命重,缺乏医德。 “直接以人试药,是禁忌之道,有了第一次,医者就再无顾忌,从口供来看,张景林应该是已经走上了邪路,才被北梁医圣逐出师门。” “王太医可能看出,他在研究什么药?” “短时间扩充气脉,致使功力翻几倍,还撑了两刻钟才死,寻常禁药做不到。如果供词无虚假,药方里应该添加了‘雪湖花’类似的药材,用以续经护脉。” 女帝眉头一皱:“他有雪湖花。” 王老太医摇头:“雪湖花长在天琅湖,甲子一开花,上次开花还在开国时,如今世间存量极少,张景林就算有,也不可能如此暴殄天物。老臣估计,他是在研究能替代雪湖花的药物。” 女帝双眸微动,坐直几分: “世上有能替代雪湖花的药材?” “张景林能让试药之人撑两刻钟,应该是有了些眉目;但就算找到替代之物,药效也比不上沉淀甲子日月精华的雪湖花。能有百一药效,已经算神物。” 女帝微微颔首,眼底若有所思。 武夫气脉断裂,便没法走通运气法门,主要气脉全断,人直接就废了,伤势根本没法恢复。 能治这伤势的,以前只有雪湖花和浴火图,但雪湖花太稀少,基本上是帝王专供,鸣龙图更不用说,落不到江湖武夫手里,也治不了几个人。 如果能找到替代品,量又够大,世间难以计数的武人,身上暗伤就有了转机。 而她私自琢磨鸣龙图,一出事,首先受创的就是全身气脉,国库里仅剩的那点雪湖花,得留着吊命,根本就不敢用,只能靠残损版浴火图硬抗。 有替代品的话,就算药效只有百分之一,也总比无药可治能多撑些时日…… 女帝睫毛动了动,稍加思量后,又问道: “雪湖花上次开花,在开国之时,如今甲子过去,是不是又要开花了?” 王太医道:“按推算,就在今明两年。不过天琅湖如今在北梁辖境,被北梁重兵把守;圣上与北梁休战通商不过几年,此时出兵,恐怕不妥。” 女帝见此,没有再多言…… …… 片刻后,王太医在宫人护送下离去。 女帝暗暗斟酌良久,起身回到寝殿,换上了一袭火红长裙,发髻也恢复了清爽干练的款式,孤身跃上宫阁,无声无息离开了皇城。 女帝武艺超凡绝世,以前也经常独自在京城闲逛,因为喜欢诗词歌赋,最常去的地方是梧桐街的诗会文会,不过从未人前显圣过——其原因并非女帝低调,而是在琴棋书画一道,真高调不起来。 女帝在城池上空轻轻起落,先到黑衙,找到了白发谛听,询问夜惊堂的下落,而后就来到了天水桥。 月上枝头,天水桥行人颇多,裴家巷子的深处也很是热闹。 女帝无声无息落在围墙上,可见西宅的观景亭里支开了桌子,一个娇娇小姐,和三个丫鬟坐在里面,正在全神贯注血战到底,旁边还蹲着只大鸟鸟。 “幺鸡!” “叽?” “没叫你!” …… 而后宅的小花园里,一个风娇水媚的熟美女子,走在徐娘半老的夫人身边,面带愁色说着: “大嫂,我是未出阁的姑娘,住过去像什么话……” “惊堂都说了让你住过去,意思这么明显,你扭捏了个什么?你再这样,我就帮你把铺盖卷丢过去了……” “唉,大嫂你这么安排,我也没办法,听话就是了……” …… 女帝扫视一圈,没在偌大宅子里找到夜惊堂的踪迹,便在建筑群间等待。 约莫等了小个时辰,才发现一匹马从僻静后巷走了过来。 身着黑袍的夜惊堂坐在前面,腰背笔直精神头极好。 而背后则是个身着青色夏裙的绝色美人,侧坐在背后,腿上放着小包裹,脸颊靠在夜惊堂背上,看起来有气无力。 女帝瞧见此景,还以为这姑娘生病了,但仔细一瞧又不对。 马匹在来到裴家附近后,夜惊堂就停住,青衣美人跳下来,腿还软了下,而后就柳眉倒竖,用手打了夜惊堂一下: “回去拿个东西,你非得乱来。” 说完就提着小包裹,埋头快步进了裴家。 女帝眨了眨眸子,觉得夜惊堂肯定是出去和心上人约会,然后亲亲摸摸了。 女帝暗中观察片刻,见夜惊堂放下马匹,和丫鬟交涉后,独自走向了一间庭院,就无声无息摸了过去…… 第七十七章 如朕亲临 银月如钩,宅院里时而能听到丫鬟的招呼声: “夜少爷~” “嗯,早点休息……” 夜惊堂放下马匹后,先是到西宅看了眼,发现云璃输的头皮发麻,都开始让鸟鸟帮忙摸牌了,心满意足离去,前往了东宅。 夜惊堂是裴家的少爷,这么大岁数不能住在后宅,前两天回来的很晚,也没在意规矩,直接就睡在了凝儿床铺上。 而今天没事儿在家休息,他显然不能大摇大摆往三娘院子里住,得按照规矩住在东宅的院子里。 裴家的东宅很大,义父裴远峰幼年就住在这里,如今只住着裴洛一个,裴洛去上学后直接就没了人。 夜惊堂入京后,三娘想让他留在裴家,两月前就把房间收拾好了,几次换衣裳也在这里,但没有在这里留宿过。 夜惊堂顺着游廊来到东宅,谢绝了好几个偷偷跑来伺候的小丫鬟,独自来到了他的房间外。 房间和裴洛的屋子两对门,格局一样,中间是正屋,东边书房西边是睡房,晚上窗户黑洞洞的没有半点声响。 夜惊堂来到屋檐下推门而入,可见正屋里收拾的整整齐齐,正中待客的罗汉榻上,还放着新鲜果盘。 夜惊堂从腰间解下佩刀,来到果盘前,拿起了一个洗好的青苹果,转身来到西屋的睡房里,刚想啃一口苹果,脚步就是一顿。 睡房分内外间,中间是红木圆形隔断,挂有珠帘。 外间放着圆桌、小凳、灯台等物,里间则是一张架子床,挂着淡蓝色的帐子。 屋子里被丫鬟收拾的一尘不染,但本该整整齐齐挂在帐钩上的帐子,却放了下来,看不到床铺内部的动静。 夜惊堂常年走镖,心中警惕性很高,侧耳聆听了下,不见床铺里面有任何动静,心中估摸是丫鬟怕蚊子进去,特地放下来的,便走到跟前,用刀柄把帐子挑开。 此举本来是出于职业习惯,随意检查下住处,但幔帐一条挑开,就发现床铺上竟然有个女人! 女人身材很高,墨黑长发以发带束至脑后,披在背上;自侧影能察觉胸襟十分宏伟,腰肢却相当纤细,腰下的曲线,又恢复了惊人的张力。 屋里没有灯火,借着窗纸的月光看不仔细,但依旧能瞧见,女人穿着一袭大红裙子,简洁到没有半点配饰,此时正用手撑着脸颊,侧躺在床榻上。 唰—— 夜惊堂虽然不是第一次在自己床铺上撞见来历不明的女人,但依旧措不及防,后撤到珠帘旁,左手持刀,右手握住刀柄蓄势待发。 而原本拿在手中的青苹果,也失去掌控,落向地面。 刚落下不过几寸,一只白皙玉手,就从幔帐中探出,稳稳当当接住苹果,而后收了回去。 咔嚓~ 听起来慢条斯理咬了一口。 ?? 夜惊堂瞬间进入战备状态,安静的只能听到心跳,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钰虎姑娘?!” “嗯哼~”幔帐间传来带着三分慵懒的熟美御姐音:“小女子不请自来,还望夜公子别嫌弃。” 夜惊堂手松开了刀柄,表情怪异——钰虎不请自来,他倒是不嫌弃,但一个他昨天看了没毛老虎的绝世女高手,大半夜摸到他床铺上…… 若不是来杀他的,那估摸就是来睡他的…… 夜惊堂迟疑了下,放下佩刀,取出火折子点燃了灯台: “我怎么会嫌弃,钰虎姑娘身上的伤如何了?” 昏黄灯光照亮里间的角角落落,透过幔帐的缝隙,能看到大红裙子的腰线。 “已经无碍。坐吧,有些事和你聊聊。” 夜惊堂感觉钰虎来者不善,没去挑开帐子坐在床边,而是到外间取了个小圆凳,放在床头,隔帘相望: “钰虎姑娘,昨天的事儿我问心无愧,你若是来找我负责……” 大魏女帝侧躺在床榻上,仪态自然而慵懒,就好似躺在自己床铺上召见内臣: “别多想,我过来,是圣上有要事安排你,说完我就走。” “什么事儿?” “你把手伸进来。” 夜惊堂稍作迟疑,还是硬着头皮,挑起幔帐下方,把手伸了进去。 而后手上就被放上了个挺沉的东西,带着体温。 夜惊堂见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松了口气,把手拿出来打量,却见掌心躺着块纯金质地的牌子,背面是龙头浮雕,正面是‘如朕亲临’…… ! 夜惊堂知道这块牌子的分量,心头不免怪异。 左手‘燕魂不灭’,右手‘如朕亲临’! 这以后黑白两道怕是能直接横着走,但要是玩脱…… 夜惊堂打量金牌一眼后,含笑道: “这块牌子可不简单,圣上有什么事要交代?” 咔嚓~ 大魏女帝啃了口青苹果,细嚼慢咽后,才开口道: “昨天邬王世子东窗事发,消息肯定连夜送去了邬州。邬王没造反的实力,更不会来京城伏诛,收到消息必然逃遁。” “圣上让我去抓邬王?” “圣上只想名正言顺收回封国,邬王本人并不重要。不过邬王筹谋这么久,手底下准备挺多,应该会转于暗处继续谋划。这些事情,朝廷会去清缴收尾,你要办的是另外一件儿。” 夜惊堂询问道:“什么事?” “邬王手底下有个叫张景林的门客,疑似研究出了雪湖花的替代品。此物很重要,你得想办法把人找到,查清楚此事。如果为真,务必要把人活着带回来。” 夜惊堂微微点头:“就这个?” 大魏女帝觉得夜惊堂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就继续道: “我练邪功,导致气脉有所损伤,只有雪湖花,能在关键时刻吊命,但世间没这么多雪湖花。所以圣上得让你出去办这事儿,不能有丝毫懈怠。这块牌子,可以让你在任何时候,调用朝廷的任何力量。” 夜惊堂这次明白了意思——钰虎急需此类药物治伤,但又不能让外人知道她急需此物,所以得让他这知情人,去办这差事。 “明白了。如果消息属实,我肯定尽全力把人或者药方子带回来。” “你再把手伸进来。” 夜惊堂略显疑惑,以为钰虎姑娘还要给他个尚方宝剑什么的,结果手伸进去,拿出了一看——手上躺着个啃了两口的青苹果,还带着火红唇印…… 夜惊堂顿时无语,询问道: “不好吃吗?” “挺好,就是没太大胃口。” 大魏女帝手儿撑着侧脸,继续道: “过几天,靖王会担任钦差,带着六部重臣,去邬州建阳,处理邬王一系的宗氏子弟,和封国产业。 “张景林的事情,只有你一人知道,是重中之重。如果你和靖王意见相驳,你可以用牌子让靖王听话,以此事为主,但不要吐露实情,全力把人带回来即可。” 夜惊堂感觉钰虎对雪湖花的需求,似乎到了急不可耐的程度,询问道: “你的伤很着急?” 大魏女帝斟酌了下:“不是特别严重,但短时间治不好,确实挺着急。” 夜惊堂知道钰虎出问题,可不是死几个人那么简单,当下询问: “我能不能看看你的伤势?” 大魏女帝道:“你又不是大夫,看不出来我的暗伤。” “我最近学了听风掌,能摸出体内气息走向,我试试。” 夜惊堂挑起了幔帐,坐在了床榻边。 女帝瞧见此景,倒也没说什么,翻身躺在了床铺上,抬起白皙手腕。 夜惊堂在床榻边侧坐,如同老中医般,把钰虎的手放在腿上枕着,以手指号脉,闭上眼睛仔细感知——脉象十分稳定…… “我感觉没问题……” 大魏女帝的暗伤,是私自练鸣龙图破坏了身体原本的构造,出现了极为细微的瑕疵;有两根白头发,就是内里出错,带来的外在变化,平时没事的时候,号脉是找不到问题的。 大魏女帝抬手指向右肩: “肩膀偶尔会出现隐隐痛感,但骨皮肉都正常,摸不清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夜惊堂见此,把手放在了右肩之下,仔细感觉: “现在疼吗?” “白天会疼几个时辰,并不重,只是有感觉;现在不疼。” 夜惊堂微微颔首,闭上眼睛仔细感知体内气息走向。 大魏女帝靠在枕头上,不知为何,又感觉到了夜惊堂身上的热度,让她非常舒服。 说是安全感,她现在好像不缺安全感…… 大魏女帝目不转睛望着近在咫尺的绝色美男,有点摸不清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夜惊堂仔细当大夫研究,结果摸了半天,没发现钰虎身体有什么暗伤,反倒是发现钰虎体内气血走向不太对。 具体形容,就和他下午摸骆女侠差不多,但钰虎体内反应更强烈,隔着轻薄布料,都能感觉到钰虎身上流淌的那股……色气? 夜惊堂睁开眼睛,看向如入定老僧般平静的钰虎,觉得钰虎很正常。 但身体反应也不该骗人,明显在微微发烫…… 夜惊堂为了验证,在肩头轻微揉按,发现钰虎心中愉悦,气血流动加快,就顺着走;变得平淡,就调整力度位置…… “呼……” 大魏女帝躺在枕头上,睫毛微动,觉得身体极为舒适。 但理智还是让她没忘记,眼前这挑逗她情欲的是她妹夫! 为此女帝强压下心底的悸动,开口道: “夜惊堂,你是想进宫,陪我一起伺候圣上?” “……” 夜惊堂手上动作微顿,而后把手收起来: “没感觉出暗伤,出现异样,我估计是内分泌……嗯……身体内部调控失常。我感觉去找王夫人,能看出的问题会比我多。” 女帝微微眯眼:“意思你摸了我半天,什么都没摸出来?” 夜惊堂本想解释一下,但最后还是坦诚道: “确实如此。不过我只是按肩膀,初衷还是想给你解决暗伤。” 女帝没有再计较,摆手道:“我的伤很难治,你先去把张景林带回来再说。” 夜惊堂站起身来,拿起‘如朕亲临’的金牌看了看: “我和靖王一起出发还是?” “靖王得带着六部朝臣坐官船,走得慢。邬王现在可能已经收到了消息,等你赶到邬州,必然已经逃离建阳城;你早一天过去,此事办成的可能性便大一分。” 夜惊堂收起牌子,转身道:“明白了,我回去收拾好东西就启程。” 大魏女帝微微抬手: “去吧。” 夜惊堂准备走出珠帘,不过看到房间的陈设,又觉得不对,回过头来: “钰虎姑娘,这是我的床。” “……” 女帝眨了眨媚意万千的双眸,本想来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这话有点过于霸道,就盈盈起身,站在夜惊堂面前,叮嘱道: “哪怕能调动官府人马,此事依旧凶险。你还是以自身安危为重,务必小心。” “我自有分寸。” “此事办成,你想要什么奖励?” 夜惊堂本想说不求名利,但这显然不可能,他稍加思索,尝试性询问: “我有两个红颜知己,也想学玉骨图,钰虎姑娘觉得此事有没有可能性?” 大魏女帝见夜惊堂这时候还在考虑媳妇,心中不免暗暗感叹:朕看人的眼力确实毒辣,权钱名色,这小子确实只好一个‘色’字。 大魏女帝想了想,面对面靠近几分,凑到夜惊堂耳边,意味深长道: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如兰香风吹拂耳垂,夜惊堂站直几分,感觉钰虎姑娘在撩他,迅速退开半步,正想来句‘姑娘请自重!’。 结果还没开口,就发现一袭红裙的绝代佳人,挑起珠帘走出了门,只留下残存在房间里的淡淡暗香…… 番外:出发之前 深夜,文德桥。 “咚咚咚~~~” 三更半夜,一阵敲门声,从已经熄灯的王家医馆外响起。 值守的学徒,打开了医馆侧门,瞧见街面上站着的两个戴帷帽的女子,疑惑询问: “两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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