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恶魔校草有点坏:少爷,别吻我 > 第168章

第168章

星,继续攻向仲孙锦全身各处。 嘭嘭嘭…… 薛白锦在后方手持双锏一挑五,听到动静不对,沉声呵道: “不行我来!” 夜惊堂攻势如潮,但全被截击,说起来就是在挨打。 不过说不行也不对,他筋骨气脉强横非人,完全扛得住气劲反噬,但仲孙锦手指头可不一定。 仲孙锦双手连点夜惊堂胳膊腿,招式行云流水,称得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手指截击拳腿,后续气劲吃不到,手指碰撞还是避免不了。 在连续点击夜惊堂胳膊腿十几下后,夜惊堂胳膊腿上出现了数个戳出来的淤青黑点。 而仲孙锦手指硬戳金鳞玉骨,很快便出现了些许颤动。 眼见夜惊堂身体和铁打的一般,完全点不疼,甚至打不出内伤,仲孙锦也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拳怕少壮’。后退之势明显加快,在拉开一定距离后,抓住夜惊堂拳脚相接的间隙,便是一记冲掌直逼胸腹,想要把其震退。 而夜惊堂见此毫不犹豫就是一掌对冲! 嘭—— 满地狼藉的园林,顿时传出一声爆响,两人之间的泥土地面,几乎瞬间崩出一条横向凹槽。 仲孙锦依旧以肢体泄力,但没有完全卸掉,而是借助部分气劲往后飞退,想要暂时拉开距离。 但下一瞬,仲孙锦目光就是一凝。 只见裹挟强横内劲的一掌,拍在夜惊堂掌心,蛮狠气劲灌体而入,夜惊堂布满淤青的小臂,就掀起了一阵浪涌,往后传递至大胳膊,再到腰背,直至自落脚之处泄入大地,以至于背后的地面,瞬间被强横气劲崩出一条土槽。 嘭—— ?! 仲孙锦眼底明显生出了错愕,万万没料到几十招前还抓瞎的夜惊堂,打着打着竟然把最开始那一招给反推出来了。 仲孙锦纵横江湖将近一甲子,悟性离谱的不是没见过,但这么夸张的,确实是生平头一次见。 虽然心底有点不信,但无论夜惊堂是现学现卖,还是提前偷师,这时候想都没丝毫意义。 原本该被震退的夜惊堂,完全卸掉掌中气劲分毫未退,直接左脚蹬地往前突袭,一记冲膝再度砸向仲孙锦胸腹。 仲孙锦看穿了夜惊堂的功夫底子,但低估了夜惊堂的惊人悟性,算是轻敌,此时借力往后飞退,双脚刚刚离地,势大力沉的冲膝就到了胸口。 在来不及截击的情况下,仲孙锦只能双掌下压挡住冲膝。 嘭—— 爆响声中,一直游刃有余的仲孙锦,后肩衣袍当场崩出两个窟窿,身体也化为窜天猴,几乎瞬间升空十余丈。 武夫自行借力后撤,和被打飞出去方向速度不由自身掌控,完全是两回事。 夜惊堂一击得手,没有丝毫犹豫,右脚重踏如影随形直接追上了仲孙锦,抬手直接抓向仲孙锦脚踝。 而仲孙锦能位列武圣,也不是只会打顺风局,眼见夜惊堂追击,右手当即挥向侧面,袖中弹出一根金丝,缠向房舍廊柱,想把自己拉向了侧面。 咻—— 如果只是单打独斗,仲孙锦把自己拉开,夜惊堂在空中无处借力,肯定是没法追击,双方落地,就又变成了开局均势。 但薛白锦收拾五个高等杂鱼,根本用不了太久时间,心思也一直放在仲孙锦身上。 发现夜惊堂取得上风,把仲孙锦打的被迫腾空,便已经全力掷出手中铁锏,砸向两人侧面的建筑,以免仲孙锦找到地方借力。 轰隆—— 铁锏蕴含的力道极大,瞬间把两层殿堂轰碎了一半,廊柱也四分五裂。 仲孙锦见此眉头一皱,右手轻弹,飞出的金丝,当即在半空显出波纹,没缠住廊柱,却截住了横飞而过的铁锏。 崩~—— 铁锏砸碎建筑,余势不减飞向庄园外侧,金丝当空绷直,仲孙锦也瞬间被拽了出去。 但此举终究是比缠柱子拉自己要慢半拍。 夜惊堂扣住仲孙锦脚踝,身体同时被拽出,借力把身体拉起,双腿上抬直接锁住仲孙锦右腿,双手同时拧住右脚,半空来了个三娘教的腿锁。 轰隆—— 刚刚飞出去的两人,撞碎墙壁后,又砸向地面。 仲孙锦本意是以金丝拉回铁锏,用来打手无寸铁的夜惊堂,着实没料到夜惊堂能在这种时候,来个朴实无华的街头斗殴招式。 眼见右腿被夜惊堂抱住,仲孙锦暗道不妙,右手猛勾,迅速拉回铁锏。 而夜惊堂这招算是和曹公公学的,只要不怕死,管你是什么武魁武圣,通通让你们明白什么叫‘一力降十会’。 此时夜惊堂锁住仲孙锦右腿,半点没有客气的意思,全力夹住右腿,双手猛掰右脚。 咔~ 仲孙锦终究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子,饶是武圣之躯,依旧扛不住夜惊堂的龙象之力,猛拧之下,脚踝明显出现弯折变形,发出骨骼崩裂的声响。 仲孙锦闷哼一声,握住拉回来的铁锏,想要砸夜惊堂膝盖。 但夜惊堂也不傻,全力爆发拧断右腿,便松手抓向仲孙锦腰后皮甲,同时蹬在仲孙锦腰腹,双方直接分开滑向地面两侧。 哗啦啦…… 仲孙锦脱身之后,手掌轻拍地面迅速弹起,但右腿骨骼断裂错位,身形明显晃了下,尚未稳住身形,就看到一道白影疾驰而来。 薛白锦打趴下了两个悍不畏死的甲士,也没再理会三个左右横跳的杂鱼太监,飞驰到近前,便是当头一锏砸下。 仲孙锦作为善于游走拉扯的武圣,伤了一条腿,显然比断一条胳膊严重,避无可避只能左脚撑地硬抗,结果身形被砸的往后倒滑,撞穿了一堵墙壁,嘴里咳出了一口血水。 在停住身形后,仲孙锦不敢再硬碰,强行以单腿在庄园内飞速腾挪,不停触发机关暗器阻截。 噗噗噗噗…… 铛铛—— 薛白锦手持铁锏扫开暗器,想要追击,但周围的千机门弟子和护卫,发现祖师爷打不过,也都悍不畏死冲了上来。 而天空之上,也传来了鸟鸟的急促示警: “锵——” 夜惊堂知道有强敌赶过来了,检查了下皮夹子,发现里面是丹药和几张纸,便开口道: “走!” 薛白锦面对阴招不断的仲孙锦,确实没办法短时间打死,当下便想强行夺锏。 而仲孙锦腿被打断胸腹遭受重创,老命都快交代了,此时也算明白人,直接把铁锏丢向庄园外围,同时飞身急扯。 薛白锦见此迅速追赶抓铁锏,左脚重踏飞檐,便朝着庄园外的夜幕飞驰而去…… 第三十八章 一波又起 霹雳—— 沙沙沙…… 碧水林的余波尚未完全结束,阴沉沉的天空便响起闷雷,继而黄豆大的雨珠从天而降,逐渐浇灭了还在庄园内燃烧的烈火。 两名身负重铠的甲士,被抬到了佛堂屋檐下,头盔已经摘掉,露出了两张因骨骼扭曲而变形的脸庞,皆是内腑被震碎七窍流血,在烛光下看去,甚至有点可怖。 三名侥幸逃过一劫的御前太监,站在佛堂周围,虽然知道贼子肯定走了,根本不用警戒,但方才没帮上忙,这时候还是得表现出尽职尽责的模样,免得显得自己像个饭桶。 佛堂内部,仲孙锦身着灰袍,坐在丈余高的金佛之前,望着门外的夜雨,自从撤出战场后,便没说过什么话。 护法宋毅在旁边半蹲,拉开了仲孙锦的裤腿,正在复位接骨医治,佛堂甚至能听到断骨摩擦的细响,仲孙锦却没半点表情,就好似腿不是自己的。 宋护法瞧见此景,其实明白祖师爷的心境,并非不怕疼,而是没心思去管这些皮肉之疼。 武夫习武越久,体魄自然就锤炼的越扎实,而一旦伤筋动骨,后果同样也比寻常人更严重,特别是腿。 毕竟寻常人断腿,只要能走能跑就算恢复好,顶多影响干重活;而武夫的腿,则是发力的源头、是逃命的基础,如果断掉了,在江湖上寸步难行,想恢复如初,少说也得养个两三年才敢动武。 如果换做年轻人,影响可能还小些,毕竟年轻人有的是时间,但仲孙锦不一样。 仲孙锦已经七八十岁,夜惊堂胳膊骨裂,有浴火图的情况下,都养了个把月才敢动武。 像是仲孙锦这把年纪,哪怕资源无数,没个两三年也养不好,如此高龄,养个两三年后,他即便出山又能再蹦跶几年? 能位列武圣的人,基本上从小到大没输过几次,仲孙锦在这个年纪被年轻人干倒,显然是起了‘一代新人换旧人’的心思,心里这口武夫傲气快散了。 但千机门连个像样的接班人都没有,仲孙锦退了,直接就得重新变回工匠门派,护法宋毅显然害怕祖师爷心灰意冷,开口道: “今日是夜惊堂和薛白锦联手合击,戌公公他们也没帮上忙,祖师爷以一敌二,才只伤一条腿,如果单打独斗,那两人没有一个是祖师爷对手……” 但仲孙锦堂堂武圣,自己看得懂形势,哪需要门徒去安慰。 今天薛白锦不打断柱子,让他失去借力之处,导致被夜惊堂抓住脚踝,他确实还能打很久。以夜惊堂或者薛白锦的底子,和他单打独斗,他也不忌惮任何一人。 但这并不能抵消新人冒头,老人力不从心的那股无奈感。 毕竟外人看不出来,仲孙锦却意识到了夜惊堂的悟性有多可怕,武圣本就是百家皆通,他多出一招,夜惊堂就多记一招,而后便能多会一招。 他沉淀再厚,老本总有掏干净的一天,而夜惊堂是年轻人,潜力无限。 现在交手,他确实能稳居上风。 而再过一年,他老了一岁,身体逐渐下滑;夜惊堂大了一岁,逐渐接近体魄巅峰,双方再交手,他哪还有今天的体面? 仲孙锦不服老,但到了这把年纪,不服不行,沉默良久后,还是轻轻叹了一声。 宋护法吧?!见此心里干着急,但也没得办法,只能小心翼翼帮忙接骨,让祖师爷尽快恢复。 而就在佛堂内外所有人静默无声的时候,佛像前的烛火,忽然微微动了下。 仲孙锦抬起眼帘,却见大门上方,落下了一个男子,身若无根飞叶,飘然落地没有半点重量感。 男子身着宽松长袍,头竖玉冠,面相颇为英武,最夺目的是那一双眼睛,如寒潭般澄澈,透着股直刺人心的锋芒,哪怕是仲孙锦看了,都生出一种难以与其对视的感觉。 而也还是这双眼睛,让左贤王记了一辈子,也追赶了一辈子,至死都没能忘怀。 因为动作太轻,在门前盯梢警戒的戌公公等人,甚至都没有半点察觉,直到男子的话从门口响起: “伤势如何?” “嘶……” “国师大人……” “拜见国师!” …… 仲孙锦瞧见站在门外的项寒师,轻轻叹了口气: “尚可。你该早来片刻。” 项寒师站在门前,便如同一杆标枪,身材中等,但感觉却要比所有人都高出半头,他看向狼藉战场: “东西丢了?” “丢了一枚丹药。至于丹方,没写全,只是炼药记载,但南朝的王神医,有可能反推出来。夜惊堂天赋太高,恐怕不比奉官城差,再让他拿到这些天材地宝,你很快就压不住了。” 项寒师自然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并未再过多言语,而是道: “丹药破而后立,能重塑筋骨,你吃了能治好伤势,尽快再炼一颗吧。” 仲孙锦对此摇了摇头:“老夫只是江湖中人,兢兢业业报国一辈子,已经尽力了。这些好东西,留给后人吧。” 项寒师方才看到仲孙锦的第一眼,其实就就知道仲孙锦散了心气,自知吃了丹药,往后也不是夜惊堂对手,不想再丢掉最后的体面。 武夫散了心中一口气,远比断了一条腿难医,项寒师并未规劝,只是拱手一礼,来到两具甲士的尸体前,帮幼年培养过的两个晚辈合上了眼皮,而后便轻声一跃,随风隐入夜雨,朝庄园外追去…… …… 霹雳—— 郊野之上雷光闪动,忽如其来的暴雨,遮住了目之所及的一切,黄豆大的雨珠,砸在船篷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脆响。 船只是一艘小游船,薛白锦昨天晚上弄来,停泊在河道僻静处,算是提前准备的临时藏身之所,窗舱里放着换洗衣物、伤药绷带以及应急兵器等等。 夜惊堂和薛白锦一道,注意着周边动向,无声无息穿过夜雨,确定无人尾随后,先后钻进了船舱之内,把遮挡窗户的黑布拉起来,继而吹燃火折子。 “呼~” 呲呲~ 昏黄烛光亮起,照亮了舱室角角落落。 夜惊堂把火折子放在了小案上,拉下面巾轻轻松了口气,转眼看向身侧: “你怎么样?” 薛白锦方才虽然没在正面战场,但一挑五杀了俩怪物甲士,同样消耗不小,打完架又长途奔袭了八十多里,都快到了承天府地界,累是必然的。 此时薛白锦在舱室门口半蹲,靠在门上倾听,尽力压着呼吸,确定外面没有异样后,才松了口气,把铁锏放在了地上,摘下面甲,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我没事,你呢?” 夜惊堂刚才徒手接重锤,又施展疯魔锤法硬撼追击仲孙锦,再被连点好几十下,显然不可能完好无损,虽然没有见血外伤,但胳膊腿都已经快麻痹了,他低头看了看: “没啥大碍,歇会就好。” 说着把抢来的皮夹取出来检查。 皮夹是仲孙锦的贴身物件,质量显然极好,在暴雨中跑了半天,里面半点没受到影响,装着丹药的小盒子完好无损放,纸张也是干的。 夜惊堂把纸张取出来,借着火光查看,发现上面写的是些许药材,以及火候、药液状态等等,显然是实验记录,他这外行完全看不懂,便挪到冰坨坨跟前: “你看不看得懂?” 薛白锦会自己配药,但仅限于行走江湖学来的方子,论医药造诣,就只有把好腿治瘸这一项成就,此时偏头打量一眼,理直气壮: “你都看不明白,我岂会懂?先看药是不是真的,这个回去让大夫研究。” 夜惊堂见此便把纸张收起来,仔细检查药盒,并未贸然打开,而是闻了闻,发现里面有焚骨麻等罕见药材的气味,点头道: “十有八九是真的。在这歇口气,然后去和凝儿她们汇合,尽快出关……” 薛白锦靠在跟前,呼吸急促起伏,脸颊看起来水嘟嘟的,因为裹胸缠的太紧,又内外湿透黏在身上,感觉非常闷,聆听话语时下意识隔着衣襟,勾住裹胸上沿,往外拉了拉。 夜惊堂本来在收纳丹药纸张,余光忽然发现冰坨坨自个揉胸,眼神自然出现异样。 ? 薛白锦刚拉扯几下,就察觉了旁边的目光,发现夜惊堂这种时候都有意思乱看,松开手眼神微冷: “你看什么?” “咳……” 夜惊堂轻咳一声,把东西收好,看了下彼此的衣裳: “衣服都湿了,你要不换一下?这有干衣服。” “歇会就得冒雨赶路,换衣服有什么用。” 薛白锦把衣襟又紧了紧,转眼看向夜惊堂胳膊腿: “你伤势严不严重?” 夜惊堂胳膊腿上全是被指头戳出来的淤青点,严重谈不上,但气劲爆发被强行憋住,就如同刚到临界点就寸止,还来回好几十次,难受是肯定的,有种胳膊腿快散架的感觉。他揉了揉胳膊道: “就是有点麻,歇一会应该就没事了。” 薛白锦倒是颇为热心肠,见此便挪到夜惊堂侧面,把腿拉直,从裤腿的破洞上检查淤血状况: “是沾云十四手类似的指法,不过比凝儿厉害的多,不舒筋活血,没那么容易恢复。” 夜惊堂虽然非常心疼凝儿,但把仲孙锦和凝儿放在一起对比,还是觉得有点太埋汰仲孙锦了。 他方才和仲孙锦拼拳脚,连出二三十招全被截击,虽然把仲孙锦打怂了,但用通俗点的话来讲,就是仗着皮糙肉厚,用脸硬把对方巴掌打疼。 虽然彼此是对手,但就和轩辕朝一样,不管彼此立场如何,对手厉害的地方,该佩服还是得佩服,夜惊堂感叹道: “我以前还觉得沾云十四手是花架子,临阵对敌用处不大,今天才发现孤陋寡闻了。仲孙锦手法是真准,次次直击七寸,直接无懈可击,打的人是没半点脾气……” 薛白锦当时就看出来了,为此才对夜惊堂说了句‘不行我来’,她对此道: “仲孙锦本就是内门起家,内门宗师,都是越老越妖,仲孙锦都练成武圣了,道行能一般? “你还好有筋骨皮三图傍身,若是换做其他人像你这般硬莽,第一下就得震成内伤……” 夜惊堂感觉冰坨坨还不服气,对此道:“机缘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我这可不是莽撞,如果没有鸣龙图傍身,我比你都怂……咳……稳健。” “……” 薛白锦眼神微眯,但也没计较夜惊堂的一时口误,见夜惊堂胳膊腿上的淤青一直不消散,便抬手把夜惊堂裤腿拉起来,从腰间取出药瓶,倒在白皙手掌上抹了抹,准备上钟。 ? 如果换做其他姑娘,夜惊堂这时候肯定是受宠若惊,但冰坨坨不一样,把好腿治瘸的本事实在太霸道,都把人整出心理阴影了,他见状连忙抬手: “这个怕是有点痛哦。” 薛白锦挫折白皙手掌,眉头微蹙: “你又没破皮,怎么会痛?” 夜惊堂觉得有道理,想想便没有再抵触,结果很快就发现,冰坨坨抹的药确实不痛,但是手不是一般的重!抓住小腿往上那么一捋,小腿当时都白了,感觉腿毛都给捋掉了一层。 “嘶——” 夜惊堂暗暗抽了一口凉气,连忙抬手: “我自己来自己来……” 薛白锦可不是温温柔柔的小媳妇,把腿一拉,把夜惊堂拉的往前一滑,差点原地躺下: “舒筋活血不用力有什么用?方才硬碰硬蛮干,现在知道疼了?” 虽然冰坨坨冷艳动人,动作也颇为亲昵,蹲在身侧,甚至能看到烛光下线条完美的月亮曲线。 但夜惊堂此时生不出半点杂念,只觉得回到了被义父推拿正骨的时候,心头无比想念能做全套的梵姨。他抬了抬手: “好啦好啦,我长记性了,待会把腿摁断就麻烦了。” 夜惊堂一身玉骨,薛白锦怎么可能用手摁断,不过手还是稍微轻了点,又询问道: “你怎么会仲孙锦的卸力之法?” 夜惊堂尽力神色如常受刑,回应道: “本来不会,没看懂吃了次亏,灵机一动就想通了。” 灵机一动? 薛白锦眼神半信半疑:“你方才一直在和仲孙锦交手过招,还有心思想琢磨招式?” 夜惊堂对此笑道:“过招就是随机应变,大部分时候都是看反应,费脑子的时候又不多。再者这招也不难,就是反过来的隔山打牛,只要气脉坚韧顺滑,能接住气劲聚而不散,想卸掉很简单。你要是吃了天琅珠,做到这点肯定也不难。” 夜惊堂被天琅珠淬炼过气脉,又已经步入武圣,只要想通原理,就没有用不出来的招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确实不难。 而薛白锦没淬炼过筋骨,提气速度肯定是要比夜惊堂慢一缕,若是和夜惊堂这般现学现卖,很可能出现接住气劲后,因为某条气脉不够稳固,导致气劲在体内爆发反而弄巧成拙。 听见夜惊堂解释,薛白锦若有所思颔首: “原来如此……今天帮了你大忙,以后这个药得给我两颗。” 夜惊堂本就是抢来的,自然不心疼: “这是自然,一起闯江湖,哪有我独吞战果的道理……嘶~” 话没说完,薛白锦就握住了夜惊堂的手腕,开始表演分筋错骨手,见夜惊堂又开始抽抽,表情严肃: “堂堂男儿,怎么比凝儿都娇贵,连推拿正骨都吃不住?” 夜惊堂吃的住疼,但当前又不是再打架,能抽抽他为什么要强忍着?再者冰坨坨手劲儿确实大,他再度抬手道: “疼我能没反应?要不我给你按一下试试?” 薛白锦为了向夜惊堂证明下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当下便抬起胳膊: “我要是皱下眉头,从今往后跟你姓。” 夜惊堂找到机会以牙还牙,见此自然是不客气,不过真捏住冰坨坨的胳膊,重手还是难免有点下不去,最终还是运用听风掌的法门,顺着大臂往下按捏,仔细调理大战后肯定疲惫的胳膊: “看到没有?调理得这样来,既舒服又有效率……” 薛白锦本来还准备强忍的,发现夜惊堂在帮她放松肌肉,并没有趁机报复,便把胳膊抽开了: “你还挺会伺候女人,怪不得能把那女皇帝迷的神魂颠倒。” 夜惊堂自然没有追着捏,自己拿起药瓶揉捏胳膊,无奈道: “只是推拿手法罢了,怎么能算伺候。真伺候女人,很屈辱的,就比如在燕京遇见的那个花面狐,为了偷鸣龙图,跑去和六十岁的老太后鬼混,啧啧……” 薛白锦对这些不荤不素的段子科不感兴趣,自个在旁边整理起随身物件等等,结果刚整理没几下,就在装碎银子的荷包里,发现了根五彩绳。 薛白锦把五彩绳拿起来,递给夜惊堂: “这个你还要不要,不要我丢了?” 夜惊堂都把这事儿忘了,见此摇头一笑: “我一个男人戴着个像什么话,你拿着当发带吧,用来绑头发也挺合适的。” 薛白锦见此也没多说,把五彩绳装进荷包里,继续拾掇,但两人刚休息没多久,忽然耳根一动,听到高空之上,传来几声: “咕~咕……” 夜惊堂揉胳膊的动作一顿,瞬间恢复冷峻,屈指轻弹熄灭火光,仔细侧耳倾听,却发现外面之中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有密集雨声。 噼里啪啦…… 两人屏息一瞬后,都没有发现异样,互相对视了一眼,本想询问,结果在高空盘旋的鸟鸟,又再次发出示警: “锵——” 夜惊堂脸色骤变,二话不说便抓起兵器,直接撞出舱室往南方飞驰: “走!” 而薛白锦反应自然也不迟钝,她和夜惊堂没发现任何风吹草动,鸟鸟却急促示警,那来的人道行显然在她俩之上,当下毫不迟疑跟着往外全速奔行。 哗啦—— 巨响声中,小游船瞬间是四分五裂,两道不在压制气息的人影,宛若猝然撞出河面的狂龙,在暴雨中洞穿出一条空洞。 霹雳—— 天空闪过雷光,短暂照亮了漆黑雨夜。 夜惊堂提刀狂奔,也在此时察觉到了异样,余光瞄向了距离约莫四五里的矮山。 矮山顶端站着一个身着长袍的人影,原本应该是看着千米高空上盘旋的飞鸟,而随着连续的另一道电光再度亮起,人影便已经消失在了山巅,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山腰处。 “是什么人?” “应该是项寒师。” 夜惊堂哪怕从未见过此人,也从动静上看出了来人是谁,毕竟这身法比仲孙锦都厉害,世上根本就没几个人了。 他和冰坨坨联手,对付仲孙锦不敢说稳杀,但来去自如肯定没问题。 而刚打完就被项寒师追上,打起来显然不占任何优势,为此连回身碰一碰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带着冰坨坨全速往南方狂奔而去…… 第三十九章 天启 横风暴雨搅动山野,阵阵雷光在云海中闪动,照亮了无边大地。 三道人影在崎岖山岭中如履平地,以惊人速度往南方疾驰,几乎每到雷光闪过,后方的黑点,和前方两人的距离都会拉近几分。 正常情况下,距离四五里,同级别武人轻功再霸道,你追我逃的情况下也不大可能追上。 但夜惊堂和薛白锦都是武圣入门,而项寒师原本就和吕太清同一水平线,如今更是实打实的奉官城之下第一人。 项寒师衣袍纷飞穿过无边夜雨,全速爆发之下,下方山野树林都化为了飞速倒退的残影,沿途撞碎雨珠,直接带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鸣。 轰轰轰…… 夜惊堂全速飞驰间回头查看,可见后方直接横空出现一条飞速接近白色雾带,而雾带顶端便是那道人影,起落几乎不见痕迹,虽然没有眨眼追上,但距离明显在拉近,追上也是迟早的事情。 夜惊堂已经逼近全速,知道肯定甩不掉,脑子急转分析当前局面,而后开口道: “他冲我来的,分头走。” 薛白锦眼力并不差,知道脚力根本拼不过,此时两人联手反打,说不定还有的机会,而分头走,夜惊堂身在北梁辖境孤立无援,根本没任何活路。 眼见夜惊堂想独自引开项寒师,薛白锦直接从腰后抽出双锏,直接落在了山石之上,双脚重踏当空折返。 轰隆—— 山石裸露的岩壁,在重踏之下瞬间粉碎,薛白锦身形化为脱缰龙蟒,手持双锏直接撞向袭来的人影。 而夜惊堂见此没有反应丝毫不慢,同时脚踏山石旋身后跳,半途螭龙刀出鞘,在半空拉出一道雪亮刀光,直接逼向迎面而来的项寒师! 项寒师面对忽然掉头杀来的两人,速度没有减缓半分,甚至还加快了些许,身形半途落入山林,双手张开扫过林中枝叶。 咻咻咻—— 不过一瞬之间,飞花落叶自林中激射而出,如同密集蝗群,铺天盖地压下对冲而来的两人。 夜惊堂面沉如水,见此当即挥刀如开屏,护住全身要害。但千百飞叶看似一窝蜂,力道角度却各不相同,就好似每一片都是被单独射出。 叮叮叮—— 夜惊堂挥刀扫过飞叶,刀身在撞击下剧烈震颤,直接就出现了些许漏洞,飞叶突破刀网落在夜惊堂胸腹,瞬间崩碎衣袍削出细微血痕。 而薛白锦没有金鳞玉骨,根本不敢这么肢体硬接,直接重踏树干身形侧闪,虽然躲闪及时,后肩依旧被飞叶擦出了两条血口。 啪啪啪—— 山林之间瞬间千疮百孔,项寒师也随之近身,根本没理会薛白锦,右手高抬便抓向了夜惊堂头顶。 夜惊堂没有闪身躲避,自然冲到了薛白锦前面,眼见项寒师迎面而来,持刀速度爆发到体魄能承受的极限,在山林中拉出一道白芒,斩向项寒师肋下。 项寒师并没有拿兵器,毕竟到他这个地步,世上已经没有几件兵刃能承受住体魄力道,拳脚就是最强兵刃。 眼见夜惊堂一刀下来,项寒师手掌前探贴住刀身,未等气劲爆发,右手便是一震。 铛~ 质地坚韧异常的螭龙刀,笔直刀身在震击下直接化为软剑,波纹传递至刀柄。 夜惊堂仅是瞧见这气象,就知道刀身蕴含的气劲传递到手上,能直接震伤他左臂,当即直接松开刀柄,双掌相合压身便是一记金龙合口直击项寒师丹田气海。 江湖常言三拳不如一掌,掌法看似没拳头中,暗藏力道却是惊人,这一掌如果打实,后果远比断条腿严重,直接就是气脉寸断。 但项寒师明显比仲孙锦厉害的多,左手拍开刀刃,右手奔雷一掌已经对冲而来。 夜惊堂见此想要以仲孙锦的手法卸力,不曾想这掌劲竟然还有迟滞,双掌相接没有丝毫力道,他欲收手,一股气劲却猝然爆发,透体而入直接震碎了背后衣袍,身体也随之倒滑而出,扫断后方成片山林。 哗啦啦—— 而薛白锦并没有看戏,在绕过飞叶之后,已经原地暴起持锏飞身狂袭,和夜惊堂几乎擦身而过,重锏砸向项寒师探出的胳膊。 但项寒师武艺太过霸道,面对袭来的重锏,根本就没抽手,而是手掌上翻接住了铁锏,继而手随锏走。 薛白锦重锏砸下,还没有丝毫着力,想抽却又没抽回来,就如同粘在了项寒师手上,瞬间被带向侧面,而项寒师右手一记冲掌,已经以奔雷之势直击眉心。 薛白锦可没有金鳞玉骨,被这一巴掌排上,当场毙命都不无可能,见此当即弃掉左手锏,以双手吃撑铁锏上抬硬架。 嘭—— 泰山压顶般的掌劲袭来,薛白锦的寒铁重锏,硬生生都出现了几分弧度,整个人当即被震退,半途发出一声闷: “咳——” 夜惊堂飞身急退,半途便猛拍地面弹起,抬手停住倒滑过来的薛白锦,反手将其护至身后。 待稳住身形,夜惊堂赤手空拳立在暴雨之中,望向前方的人影,眼神透出炼狱修罗般的冷冽。 而薛白锦面甲下的脸色,则化为阴沉,不敢再有丝毫大意,双脚滑开身若崩弓蓄势待发。 哗啦啦—— 昏暗山岭瞬间被推出一道长槽,而后便死寂下来,只剩下霹雳暴雨。 项寒师扫了眼飞向一边的螭龙刀和铁锏,又望向前方如临大敌的的夜惊堂,单手负后平淡道: “天琅王当年把我师父钉在城头之上,我灭西北王庭一国,此仇本已了结。你既然性命得以苟全,就不该再以天琅王遗孤的身份现身,更不该帮扶南朝,搅乱西疆局势。” 哗啦啦…… 大雨淋在头顶,甚至能听到擂鼓般的心跳声。 薛白锦只是一次接敌,就知道不是对手,两人联手都没啥胜算,当前唯一的出路就是一人舍命拦截,掩护另一人逃遁。她几乎没有半分犹豫,沉声道: “你一死局势便全乱了,先走。” 但站在前面的夜惊堂,却抬起胳膊挡住了她。 薛白锦见此怒目道: “这时候你还逞强?我死了无非少个平天教主,你死了凝儿怎么办?” 夜惊堂没有回应,只是望着项寒师的眼睛。 自从三岁开始习武,夜惊堂遇见的对手很多,强者不是没见过,但强到让人窒息胆寒,连逃都是奢望的对手,面前这是头一个。 但夜惊堂从不是无脑莽夫,他敢回头,就有回头的底气,此时站直身形,任由暴雨冲刷脸庞,抬手擦了擦嘴角血迹: “宰了你,北梁便再无扛大梁的武圣,虽然没法撼动边军,但我大魏武人往后再入北梁,便如入无人之境。你确定要和我换命?” “……?” 此言一处,身后的冰坨坨直接惊了,望向夜惊堂侧脸,看模样是想说“你脑子进水了?还换命?你拿什么换?” 而对面的项寒师,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语气同样带着质疑: “历代天道垂青之辈,都没那么容易死。奉官城是如此,我是如此,你同样是如此。但我想不出,你今日能如何走出这片山林。想要殊死一搏,放马过来即可。” 哗啦啦…… 林中安静下来,只剩下两道呼吸声,而项寒师立在前方,就如同一尊不可撼动的神像,连气息都没法察觉。 薛白锦见夜惊堂还要打,当下咬了咬牙,想和夜惊堂一起再拼一次。 但她脚步未动,目光却先是一愣。 呼呼呼~~ 林间夜风忽然加剧,吹动了山林枝叶和对峙三人衣袍。 夜惊堂身形笔直立在天地之间,左手轻翻,手臂、额头血管都在肉眼可见的鼓涌,一股前所未有的燥热感,自内而外扩散,甚至让站在身侧的薛白锦都感觉到些许窒息。 项寒师看着夜惊堂反常的模样,古井无波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变化: “这是断头路,你确定要走?” “你没走过,又怎么知道是断头路?” 夜惊堂眼神少有的显出几分狂热和自傲,浑身汗气蒸腾,蒸干了湿透衣袍,而周边枝叶也在燥热气息中急速颤动,发出‘沙沙’嘈杂。 薛白锦听见两人话语,瞬间意识到了夜惊堂在干什么,脸色骤变,想要制止,但可惜为时已晚。 夜惊堂以前说过,不会冒险去自行推演鸣龙图,这确实是真话,他也确实没按照自己推演出来的路数练。 但不练,可不代表他不能想。 别人没法在脑子里推演那么庞大的运气脉络,他可以。 在推演过长青图,摸到窍门后,夜惊堂其实一直在想明神图是什么样,后续拿到明神图后,也自行求证过猜想是否正确,结果和长青图的情况区别不大。 而早已失传的后三张鸣龙图,他自然也想过,只是没敢真运功去实验演练罢了。 筋骨皮、精气神六张图,虽然厉害,外强体魄、内塑精气,但终究属于人的范畴。 而后三张图,则是彻头彻尾的通玄之法,按照夜惊堂判断,应该是分成了‘天地人’,也就是道门所说的‘三元’,天地万物之始。 三元之中,天为阳,地为阴,人为阴阳中和之气。 人之形骸受之于地、精神受之于天,所以‘天地’二图,是筋骨皮、精气神的上一层。 而人之性命,受之于阴阳中和之气,只有掌握了‘天地’,才能阴阳中和,所以‘长生图’是九张鸣龙图中的最后一张。 而天地两图的具体作用,无非是道家典籍中所说的‘炼虚合道’,位列‘返璞归真’之上,让处于天地囚牢中的人反客为主,学会掌控天地,或者成为天地。 沙沙沙~ 林间枝叶被气劲搅动,倾盆大雨随之摇曳,明显能看到一阵阵波澜往外扩散。 夜惊堂左手摊开,指的方向是插在地面上螭龙刀。 而随着前后两人注视,已经跟随三代刀客征战近百年的老刀,似乎有了灵性,刀柄开始微微颤动,发出阵阵低吟: 嗡~~~ ?! 薛白锦瞧见此景瞳孔一缩,甚至忘记了当前处境,眼底尽是不可思议。 而项寒师单手负后,眼底并没有太多忌惮,反而显出了几分心中大定。 正如项寒师所言,正儿八经的天道垂青之辈,都长着脑子,没那么容易死。 方才瞧见夜惊堂让同伴先走,而后又随同伴折返,项寒师就知道夜惊堂肯定有拼命的底气。 因为能成为天下第一的人,从来就不会做毫无意义的傻事。 如果真的回头两人必死,夜惊堂最正确的做法,是强行把平天教主打落,然后把对手引开。 他只会去追夜惊堂,绝对不会多看平天教主一眼。 这么简单的逃生之法,他都能想到,夜惊堂不可能想不到,没这么做,那就是还藏着东西。 项寒师方才一击过后就没追击,便是摸不清夜惊堂底气是什么,而此时算是明白了——想走禁忌之道,自行推演鸣龙图翻盘。 自行推演鸣龙图,后果人尽皆知——轻则命悬一线熬个几年慢慢死;重则当场发疯爆体而亡。 古往今来,没有任何一位天骄,能把鸣龙图蒙对,前六张还好,比如女帝,错了尚能不计代价,想办法在世间寻找。 而夜惊堂已经六张图在身,能推演的只有早已经失传的后三张。 后三张图已经明确失踪了几百年,没有任何人找到过,甚至连名字都无人知晓;夜惊堂在不可能找到的情况下,只要走了这条路,就已经是必死之局! 项寒师就算今日真打不过,已经把夜惊堂逼的走上断头路,往后北梁也不会面临夜惊堂蛮横成长,却无人解决的压力,自然心头大定。 嗡嗡嗡~ 两人全神贯注盯着那把插在泥地的老刀,而最终结果,也不负两人所望。 霹雳—— 天空闪过一道雷光,瞬间把山野照为极昼,而紧随其后的便是一声: 嚓—— 刀光随雷光一起闪动! 等到惊雷过后,两人再度看去,却见螭龙刀已经消失在原地,但刀身颤鸣任再持续: 嗡嗡~~~ 哗啦啦…… 夜惊堂身形笔直立在暴雨中,手握三尺长刀斜指地面,点点雨水顺着雪亮刀锋滑下,眼神犹如九天阎罗,低头看着一个山下蝼蚁! 薛白锦难以置信看着夜惊堂手中的螭龙刀,眸子明显瞪大了几分。 而项寒师眼底也闪过些许惊疑,缓步往后退去: “好悟性,不过你死定了。” 夜惊堂单手持刀缓缓抬起,指向前方的项寒师,声音冷傲: “至少在死之前,能拉你垫背,指不定还能撑到天南,给奉官城开个眼界。怎么?不敢接我这一刀?” 项寒师已经位列天下第二,但即便是天下第一的奉官城,肯定也没听说过七张鸣龙图傍身是什么效果。 世上有自信接这通玄一刀的人,恐怕只有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痴儿。 而且项寒师也不清楚,夜惊堂到底推演了几张。 按照三张一组、单张作用不大的惯例,推演一张是死、三张也是死,正常要冒险,就是直接推演三张,全方位增强实力赌命。 而夜惊堂要是心中一横,直接把后三张全推演了,那就是九张鸣龙图傍身。 九九归一,三岁小孩都知道是人间真无敌,能当对手的只有诸天神佛,而非人间杂鱼。 虽然项寒师知道夜惊堂可能虚张声势,但夜惊堂若是推演错了,就已经是将死之人,他上去赌这回光返照的通玄一刀能不能杀他,显然不理智。 而退一万步讲,如果夜惊堂今天真侥幸蒙对了鸣龙图,那肯定是七张打不过就再加两张。 他若是还能打赢,约等于凡人之躯斩杀神明,根本不存在可能性,上去赌命更不理智。 项寒师单手负后,看着夜惊堂的眼睛,心中判断着当前进退,尚未开口,站在夜惊堂背后的薛白锦,忽然转头看向了南方。 而夜惊堂和项寒师,也随之余光望向南方,可见视野极远处,亮起了一个光点。 光点如天地之间的一点火星,随着夜雨疾风忽闪,随时都可能熄灭。 但几乎是下一瞬,天际尽头的火星,就显出了燎原之势,很快在附近出现了第二个光点,而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火星由远及近,远看去如同亮起了一条火焰长龙,从极南方蔓延而来,一直传向燕京。 薛白锦祖上终究是镇守南关的将门,见状眉头一皱: “这是烽火台?” 夜惊堂瞧见烽火狼烟,就知道南朝出兵了,他转眼再度望向项寒师: “他是北梁国师,灭了他,北梁局势崩一半。” 薛白锦不晓得夜护法现在有多霸道,自然说啥都听,当即提锏,想与夜惊堂一起并肩斩敌。 结果夜惊堂直接抬手挡住了她,霸气十足的来了句: “杀他,我一人足以!” “?!” 薛白锦看夜惊堂这气势,完全是杀项寒师都觉得脏了自己刀,甚至想现在就去天南叫板奉官城。 眼见夜惊堂如此霸气,她也不好多说,往后退出些许免得碍事。 而项寒师眼见烽火台亮起,在夜惊堂已经自行判了个死刑缓期执的情况下,也没再和困兽死斗,赌这通玄一刀的威力,当下脚尖轻点身形便随风而起,往山野深处遁去。 夜惊堂见此并未追击,只是持刀而立,望向项寒师远去的方向: “这是你搏命的唯一机会,下次见面,可就不是今天这场面了。” 项寒师身为北梁国师,自幼磨砺至今,早已没了个人喜怒,回应道: “你若能活到下次见面,项某以身殉国,也是天命使然。告辞。” 话语落,身形便隐入夜幕不见了踪迹。 哗啦啦…… 山野中夜雨依旧,但剑拔弩张的气氛,却在一句话过后闲散的无影无踪。 夜惊堂保持着冷峻神色,不紧不慢反手收刀入鞘,回身走向山林深处: “走吧。” “……” 薛白锦面甲下的脸颊,虽然没露出云璃那样的小迷妹神色,但明显还是被夜惊堂这气势给镇住了。 她把铁锏捡起来,上前扶住夜惊堂胳膊: “你……你确定没事?” “我……咳——” 夜惊堂走到密林深处,估摸项寒师真跑了后,再难压制翻腾气血,直接咳出了一口血水,倒在了冰坨坨怀里。 “诶?!” 薛白锦同样挨了项寒师一下狠的,能站稳都是为了在男人面前强撑面子,被这么一压,直接倒在了地上。 扑通~ 薛白锦倒在落叶之上,又连忙翻起,把趴在怀里的夜惊堂背起来,咬牙密林深处飞奔,火速离开了这凶险之地…… 第四十章 相濡以沫 噼里啪啦……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深夜,忽如其来雷雨未曾减缓,反而愈来愈大,连远处山头亮起的烽火,都在雨幕之下变得若隐若现。 薛白锦背着夜惊堂,在崎岖山

相关推荐: 秘密关系_御书屋   芙莉莲:开局拜师赛丽艾   过激行为(H)   女奴的等价替换   红豆   山有木兮【NP】   荒野直播之独闯天涯   乡村桃运小神医   弟弟宠物   我的风骚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