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推辞,“给我安了下属不够,还给我认门生?我都已经结党营私了,还想让我得个‘半朝’的名声?” 大楚帝王跟他讲道理:“实在没人了。” 狄其野想出个人来:“颜法古啊。” 顾烈失笑:“他现在无名无职的,当什么主考。不过,也是时候让他出来做事了。但主考不行,赶不上。” 狄其野也跟顾烈讲道理:“你知道春闱怎么考吗?” “自然知道,”顾烈觉得狄其野这话莫名其妙。 狄其野却理直气壮:“那么多人,整整三天,吃住都在没比棺材大多少的单间里,你想想那个味道。” 闹半天,不止嫌弃这活太好,能发展官场关系,还嫌弃考场环境不好,人爱干净。 顾烈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狄其野又想了想,提议:“让顾昭去。锻炼锻炼你儿子。” 第95章 母慈子孝 顾烈倒还真考虑了片刻。 先前没想到顾昭, 不是顾烈忽略儿子, 而是顾昭年岁尚小, 也不是世家出身,虽然学习刻苦突飞猛进,可毕竟和打小儿接受众人目光的世家子少了几年经验。 顾烈不是对顾昭没信心, 而是顾昭身为大楚帝王的嫡长子,万一有哪里没做好,影响的可不只是一场春闱。 但狄其野的软肋在哪?对自己人嘴硬心软啊。 顾烈叹气道:“昭儿年岁尚小, 春闱虽是清举, 却也是各方角力之地。这样,寡人自己担了主考的名, 昭儿与你同为副裁,你随行帮昭儿掌掌眼?” 狄其野明白了, 这就是怕自家儿子被各位叔伯欺负。听顾烈这意思,总之是逃过了主考之位, 狄其野想想,最后把头点了。 于是次日上朝,顾烈宣了旨, 把这事安排定了。 顾烈自己任主考, 那这一届考生就是天子门生,身份更加不同,哪会有人反对,一个个都摩拳擦掌,打算回家将族中应考子弟都结结实实训一顿, 最好能训出这帮兔崽子的最佳状态,一举夺魁。 散朝时候,顾昭有板有眼地走到定国侯面前,行礼道:“有幸奉旨与定国侯一同理事,恕昭叨扰了。” 他一个王子,是君,狄其野这个定国侯品级再高,也还是臣,实在没必要这么客气。附近群臣都有些些微侧目。 狄其野笑笑,谦道:“殿下太客气了。” 顾昭说有些不清楚的地方要向定国侯请教,二人边走边说,往东宫的方向去了。 群臣心里犯嘀咕,差不多都是些感叹定国侯权势太大之类的话。 顾烈当然是在去政事堂的路上,远远瞧着一大一小两个人东宫走,顾昭恭敬诚恳地提问,狄其野春风和煦地答,后面还跟了一溜太监近卫。顾烈心里品了品,琢磨出一丝母慈子孝的意思。 丞相姜扬见着顾烈进来,对方才交谈着的祝北河又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迎了上去,兜头被顾烈眼角荡漾的笑意吓了一跳,轻咳一声,提醒道:“陛下。” 顾烈对自己的神思不属有些许羞愧,正了脸色,沉声道:“开始议事吧。” 于是六部九卿按部就班,一件一件地将要事提出来商议,顾烈的话不多,政事堂并不是顾烈的一言堂,顾烈说话往往是个提纲契领的意思,更多时候是听几位重臣发言,最后再由顾烈拍板总结,或是提出个大方向让他们回去再完善。 到午膳时,太监元宝进来提醒:“陛下,各位大臣们,休息休息,用些吃食吧。” 敢这么进来的,自然是定国侯派来的。还是定国侯在宫里好啊!六部九卿心中给定国侯又添了一笔赞美,假装不经意地看向顾烈。 顾烈原本不喜地一抬眼,见到是元宝,知道是狄其野特地派他从东宫过来提醒自己吃饭,瞬间也不不喜了,点头道:“有理,众位爱卿用膳吧。午后再议。” 六部九卿答是。 顾烈出了政事堂,抬脚就往东宫走。 在东宫和睦地吃了顿饭,顾烈又赶回政事堂议事。 狄其野望着顾烈的背影,逗顾昭说:“你爹真是个劳碌命。” 顾昭笑了半声,抿着嘴忍了笑,正儿八经道:“父王勤政辛劳。” 狄其野捏捏他的腮帮子:“小老头。” 顾昭从没和大人这么亲近过,不好意思地捂着脸,默不出声的笑。 狄其野心下叹息,又是个乖巧的可怜孩子。 他得回去和顾烈谈谈,论一论童年获得足够的关注与爱意对成年后性格形成的影响。 自认童年过得自由自在、还挺不错的定国侯这么想到。 这边天伦之乐,顾烈那边倒是生了场闲气。 主要是为了颜法古。 颜法古死活就是不肯正经当官,耍起赖皮来恨不得往地上赖,顾烈拍桌子骂:“你这么推三阻四的,不是让天下人戳寡人的脊梁骨?” 这话也不算是夸张,本来嘛,颜法古一个正经功臣,和狄其野一起打进燕都的,这么一个人不肯给大楚当官,天下人怎么想?那要么是官给的不够,顾烈小气,颜法古不愿当官;要么是顾烈这个帝王不慈,刻薄功臣,颜法古不敢当官。 颜法古也很无奈,他大仇得报,别无所求,只想算命测字,发挥发挥余热,百无赖聊地度过此生。那总不能说,他有了这么大功劳,连悠闲自在都不让他享受吧? 这逻辑简直神似前世的狄其野,顾烈懒得和颜法古磨,不动声色道:“回你的钦天监去。下回,你也别来讨寡人的嫌,寡人只下旨给你,你抗旨试试。” 颜法古见顾烈当真生气了,也不敢再胡闹,捏着拂尘,蔫儿吧唧地磕头去了。 于是六部九卿也不敢触陛下楣头,顺着顾烈一件接一件的议事,大有把十州能议的事都议完的架势。 晚钟敲过了,顾烈也没有放几位重臣回家的意思。 几位重臣望眼欲穿,等定国侯拯救他们于水火。 元宝走到政事堂侧厅望了望,思来想去,又原路回了未央宫,对定国侯回:“侯爷,咱家想着,要么您亲自去一趟,陛下,瞧着不大高兴。” 元宝这个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他去,谁都知道他代表的是定国侯的意思,若是陛下尚在气中没注意,不给他好脸,那下的不是他元宝自己的脸,而是定国侯的脸。 定国侯本就是被拘在未央宫,名不正言不顺的,这要是被陛下下了脸,那明日朝堂上风言风语,可就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这样一来,若是两位主子起了嫌隙,未央宫的日子,可就从此不好过了。 狄其野没有元宝想那么多,他只以为元宝被顾烈吓着了,于是拿了本密折在手上,去了政事堂。 “陛下,”定国侯不紧不慢地进了政事堂,单膝一跪,“锦衣近卫上了密折,臣不敢擅阅,送来请陛下御览。” “起来。” 顾烈刚才还板着个脸,这一时半会情绪也扭不过来,严正地把狄其野叫了起来,等狄其野走上前来把折子一递,顾烈打开一看,里面就写了四个字:回宫吃饭。 险些笑场的顾烈清了清嗓子,把折子一盖,欲盖弥彰道:“这样,定国侯先行去未央宫,等寡人回去再议。天色已晚,各位爱卿也散了吧。” 狄其野拱了拱手,和各位大臣点头一礼,先走了。 六部九卿也赶紧行礼告辞,唯独姜扬留了下来。 顾烈奇道:“丞相不急着回家吃饭?” 姜扬哭笑不得,您也知道我们急着回家吃饭呐,姜扬笑笑:“臣寻思着,好久没和陛下说说话了。” 顾烈眉头轻微一挑,露了微笑:“怎么今日有闲情同寡人叙旧?” 姜扬哈哈一笑,三言两语说起往事来。 顾烈听着,偶尔附和一声。 都是当年还率领楚军打水仗时的军中趣事。 说到姜扬那时太过爱美,打赢了仗,湿淋淋的羽扇也还为了凹出风度扇起来,结果扇了顾烈一脸水。 又说到祝北河当年为了给顾烈送粮草,心急赶路,半夜里也急急行军,差点掉下河没捞上来,被颜法古取笑真是险些“碑河”。 顾烈听着听着也露了分真切的笑意,姜扬没耽搁多久,说了三四件趣事,感叹真是老来多思旧事,也行礼辞别了顾烈,慢悠悠出宫去了。 政事堂空无一人。 顾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解下腰间的玉符,轻声道:“姜扬和祝北河。给寡人查清楚。” 从暗里走出个锦衣近卫来,跪地捡起玉符,领旨道:“是!” 狄其野等了半天,才等到顾烈回宫,笑话他:“陛下真是勤政辛劳,连你儿子都夸你呢。” 但没听着顾烈回话,顾烈扔了黄袍,伸手把狄其野抱住了。 “怎么,”狄其野被他这动作弄得摸不着头脑,“耍流氓上瘾?” 顾烈不说话。 狄其野挑了挑眉,在顾烈怀里转了个身,伸手去按顾烈的额角,学着他以前头痛时下意识的动作,轻轻按着。 半晌,顾烈才慢慢放开狄其野,笑道:“或许太累了。” 狄其野白日里刚捏过王子的腮帮,夜里就把大楚帝王的侧脸也给捏了。 他没好气道:“早和你说了,不想笑就别笑。吓唬谁呢。” 顾烈侧过头,亲亲狄其野刚才犯上作乱的手。 这个人,总是能看穿自己的表里,这种近乎直觉的了解,却让本该在臣子面前高深莫测的大楚帝王感到安心。 得卿若此,夫复何求。 于是顾烈舒舒服服地板着脸和狄其野吃饭,饭后,对顾昭小朋友的教导问题展开了讨论。 顾烈自己的童年就过得不怎么样,前世那个不是自己的儿子又被柳湄带得活似杨平,既没亲身经验,也没养儿子的经验,被狄其野这么一提醒,才惊觉应该对儿子更亲近一点。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要怎么和孩子更亲近一点? 狄其野摆手:“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啊。” 第96章 姻亲裙带(上) 养儿这事急不来, 还是得从长计议。幸而现在狄其野和顾昭领了份合作差事, 有狄其野代顾烈先照顾儿子, 也不算忽略。 狄其野也没什么意见,主要是顾烈近来阴云笼罩的,也不催他去政事堂, 估计是朝堂上有不怎么好的事,既然顾烈不想让他沾,他就不问, 带着顾昭天天在礼部, 与礼部与国子监各位大人安排春闱。 说是带着顾昭,不如说是放羊吃草。 顾昭勤勤恳恳安排春闱流程的时候, 狄其野与国子监祭酒大人,也就是庄醉他外祖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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