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他这是看到宁鸽站在台上发呆,在救场。 宁鸽福至心灵,想出台词来了,“尔生,可是今天是咱们两个的结婚纪念日,我已经准备好几天了,还特地订了……” 裴寒冷冷地打断她,“我还有事忙着。挂了。” 欧文:“嘟,嘟,嘟,嘟……” 宁鸽心想:嘟什么嘟,你家手机挂机还会嘟嘟嘟叫? 不过效果很好,宁鸽听见一个女评审骂了声:“渣男!” 宁鸽受到鼓舞,继续往下胡诌乱侃编剧情。 “也许他是真的很忙,最近有个新项目,总是要开会,他身不由己。”宁鸽说,“我还给他准备了礼物……” 宁鸽扫视一圈,正在琢磨能把什么道具拿来当礼物时,就看到床边的矮柜上,自动地冒出一个东西。 就真的是从空气中无中生有地冒出来的。 是一个包装好的小礼物盒,上面还打着缎带。 宁鸽怔了一瞬,明白了。 又是念头。 在这个舞台上,脑中想着一个东西,那样东西就会真的出现。 宁鸽的冷汗刷地出来了。 和上午在旅舍里不同,台上即使只有她一个人,她脑中有什么,也会出来什么。 所以如果她的脑子不小心想到什么危险的东西…… 她的目光滑过大床上的织物,念头不由自主地歪了歪:如果着个火什么的…… 枕头上腾地窜起一簇小火苗。 灭火灭火灭火。宁鸽在脑中怒吼。 然而用脑子造出来的火却不能用脑子让它消失,小火苗烧得十分欢快。 舞台上道具着火了,下面的评审却毫无反应,一脸见怪不怪,大概觉得都是舞台效果。 宁鸽火速抓起床头摆着的空水杯,心中努力地想:水水水! 念头一动,杯子里立刻冒出满到快要溢出来的一大杯清水。 还好,一大杯水泼上枕头,那点火苗马上就被浇熄了。 算是有惊无险。 为了小命着想,不能再胡思乱想,宁鸽努力清空大脑,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剧情上。 刚才说到哪了?对了,要送男主礼物。 然而大脑却不太听使唤。 宁鸽脑中,那个用念力杀人的白衣女人一闪而过。 宁鸽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背一把。 还好,大概是念头转得快,白衣女人并没有真的出现。 宁鸽脑中忽然冒出一句话。 是谁? 仿佛是在回答她的问题一样,脑中又来了长长的一句,语调铿锵,好像舞台剧念白。 话说得好像个神经病。 宁鸽默了默:你是舞台? 那声音尴尬了一下: 这个舞台是活的,它能读取她的想法,它正在跟她说话。 舞台被打击了没有一秒,那股疯劲又重新回来了: 说得好听。 想什么就能冒出什么这件事,无比危险。 宁鸽不再理舞台,硬逼着自己集中注意力,继续往下编台词,“尔生加完班就回来了,等他回来后,我要给他一个惊喜,把礼物藏在哪里好呢?” 宁鸽走到矮柜前,拿起舞台变出来的礼物,转过身时,看见裴寒正站在舞台侧边候场的地方。 刚刚枕头着火的时候,他本来想过来,看见火被浇熄了,才又重新退了回去。 他察觉到她不太对劲,正在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一定要立刻把台上危险的状况告诉他。 可是该怎么才能告诉他? 一棵树。宁鸽心中默想。 如果舞台上突然冒出一棵树,裴寒一定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然而并没有任何树冒出来。 脑中舞台的声音愤怒了: 看来并不是想什么就有什么,得先过了疯批舞台那关。 宁鸽灵机一动,边继续瞎掰台词,边走到床前,“不如就把礼物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吧。” 她去拉开抽屉,一边在心中默想—— 抽屉里的盒子。 这次过关了,抽屉里果然多出一个形状古朴的黑漆盒。 宁鸽放下礼物,从抽屉中取出小盒子,托在手中,好像在偏头思索,其实是正对着舞台侧边候场的裴寒。 她说:“这是尔生的盒子,平时一直神秘兮兮地锁着,今天居然忘了锁。里面装的该不会是——他最喜欢的那块古董手表吧?” 宁鸽望着裴寒,不动声色地打开盒盖。 里面真的有一块古董手表。 她要的东西很合理,舞台没有意见,全通过了。 宁鸽把手表拿出来,拎在手里给裴寒看。 裴寒怔了一下。 他当然非常清楚,宁鸽是临时赶鸭子上架,根本不知道舞台上有什么,更不会知道在床头柜紧闭的盒子里放着一块古董表。 宁鸽看见他的表情,知道他可能已经意识这个舞台的猫腻了,放松了一点。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宁鸽继续集中心思编剧情,把剧情拉回主线。 “咦,这里面还有一本日记。是尔生的吗?” 她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黑色日记本,翻开,假装开始读。 才翻了一页,就用余光看见裴寒上台来了。 裴寒完全领会了她的意图。 现在还不太知道这个舞台上用念头生成东西的规则是什么样的,但是很明显,和上午的旅舍房间不太一样。 就算舞台上只有宁鸽一个人,一个人的念头也能生成东西,而且在旅舍时只会生成恐怖片主角,现在范围就大得多了,还能变出别的。 那如果是两个人在舞台上呢? 是每个人单独想出来的东西都会出现,还是像旅舍里一样,要两人的想法一致才行? 如果是后者的话,两个人站在台上,就比宁鸽一个人留在台上安全得多。 宁鸽是这么想的。裴寒明显也是这么想的。 他立刻上台来帮她了。 他一上来,宁鸽就听到舞台又说话了。 裴寒的脚步明显一顿。 他显然是被舞台热情地“欢迎”了,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高山太阳亲脚趾头的那一套。 第10章 念生10 过了片刻,舞台才又对宁鸽开口: 宁鸽听不到裴寒的声音。 看来两个人都是单独和舞台交流的,如同两个分开的私聊窗口。 时间不能耽误,剧情还要继续往下走,宁鸽站起来,假装慌慌张张地把日记本藏在身后。 裴寒冷着脸过来,“为什么动我的东西?还给我。” 他演得很像那么回事,不客气地伸手去抢宁鸽手里的日记。 宁鸽躲开他的手,质问:“尔生,你喜欢的根本就不是我,你和我结婚,只不过因为我长得像你日记里这个女孩,对不对?” 裴寒冷哼了一声,“有什么关系?你当初那么想嫁我,我满足你了。这些年你想要的,每样东西我不是都给你了么?” “好吧,今天是我太忙,没空陪你,”他继续说,快步走到另一边的床头柜前,把手搭在抽屉把手上,“可是昨天不就说要送你……” 他拉开抽屉。 抽屉里面空空如也。 宁鸽看见他的嘴角勾了一下。 他接着说:“……要送你一条项链。” 他提到项链,宁鸽脑中自然也跟着冒出项链的念头,抽屉里真的多出一个黑色丝绒盒子。 宁鸽明白,裴寒做了一个实验。 他一定是自己先想了项链,拉开抽屉,发现项链并没有出现。 直到他把项链这个词告诉宁鸽,宁鸽也同样冒出项链的念头,项链才真的出来了。 看来舞台上有两个人的时候,的确要两个人想到一起,才会造出东西。 这就安全得太多了。 宁鸽大大地松了口气。 裴寒打开盒子,从里面拎出一条造型奇怪的黑色古董项链。 这不是宁鸽想出来的,宁鸽想的是珍珠项链。 裴寒拎着项链,轻轻对她摇了摇头——也不是他想出来的。 舞台忍不住插嘴: 看来这个舞台对于生成什么样的东西这件事,并不完全按照他们两个脑中的念头来,它在实现的具体细节上有一定的自主权。 有裴寒在,宁鸽放松多了,发挥着跟他大吵一架,把话题带到离婚上。 裴寒说:“你想好了?离就离。” 他转身到桌上拿了张原本就有的白纸过来,拍在床上,“离婚协议。” 也不管随便就能拿出离婚协议这件事合不合理,急着把剧情走完。 他“离婚协议”四个字一出口,宁鸽自然也有了离婚协议的念头,纸上立刻冒出字来。 顶头是四个大字,下面竟然在一行一行地浮现出细则。 舞台还在神经兮兮地琢磨: 这句话明显是群发的,裴寒看起来也听到它唠叨了,和宁鸽两人两脸无语。 这舞台能少待一分钟就少待一分钟,宁鸽也没管它到底想弄出多少条款,在旁边空白的地方大笔一挥,把“离婚协议”签完了。 唰地一下,宁鸽尽职尽责地按照关键剧情,把那张纸端正而准确地糊到他脸上。 被纸拍一脸的裴寒:“……” 下面的评审们点点头,纷纷在手里的纸上写了什么,宁鸽看他们走笔的样子,觉得他们好像是在一张表格上打勾。 手环跟着一震: 通过了。 帷幕自动落下,第一场完。 一下台,裴寒就跟宁鸽把目前的情况核对了一遍。 他果然也能听到舞台的声音。 “它虽然疯疯癫癫,但是有两点,”裴寒总结,“第一,它非常在乎舞台效果,第二,它其实是受制于我们的,我估计只要我们不想,它并不能自己变出危险的东西来。” “还有第三,”宁鸽补充,“我们想出来的所有东西,都要先过它那关,它有最终决定那样东西出现还是不出现的权力。” 比如坚决不让宁鸽在卧室里种棵树。 舞台虽然有最终决定权,宁鸽他们却有初始生成权,玩家和舞台互相制约,达成平衡。 在这个诡异的活舞台上,虽然凶险,但是也并不是那么被动。 裴寒把所有人叫过来,“下一场大家都上台,反正是酒会的戏,你们假装聊天走来走去就行了。” 宁鸽懂他的意思。 如果一个人在台上是按一个人的念头生成东西,两个人在台上是按两个人的共同念头,那么台上有八个人的话,说不定是按八个人的共同念头生成东西。 八个人想到同一个念头的可能性非常低,舞台就彻底安全了。 欧文用旁白把离婚后几个月女主的事业发展迅速交代完,直接跳到下一个关键剧情点。 酒会这段剧情,写的也是几句话: 离婚后的女主和男二参加酒会,遇到男主,男主当场醋性大发。 随着欧文的旁白“两个人来到酒会现场”,舞台尽职尽责地自动由卧室场景变成了酒会。 舞台搭景搭得十分认真,花团锦簇,红酒成排,雪白的餐台上每一只高脚杯都闪闪发光。 这次所有人一起涌上舞台。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舞台很开心: 欧文自告奋勇演男二,揽着宁鸽的腰,一脸开心地东张西望,好像这不是生死攸关的事,还觉得挺好玩。 宁鸽留意着大家的表情,他们似乎没被舞台“欢迎”。 帷幕拉开。 欧文自由发挥,看了一眼周围,随机挑中青头皮。 “孙总,这就是我上次跟您提过的那个石茵念,雕塑作品得过很多大奖,人长得也很漂亮,对不对?” 青头皮被他“随机”到,紧张得捏着杯子的手都在哆嗦,“是,是……漂亮……好……” 也不知道都在说什么。 舞台啧了一声, 宁鸽的手腕突然被人攥住,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栽到一个坚实的胸膛上。 是裴寒。 他冷着脸,“小念,为什么总是不回我消息?” 欧文毫不客气地攥住宁鸽的胳膊一拉,又把她捞回去了,“魏总,公共场合动手动脚的,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她是我老婆。”裴寒抓小鸡一样,把宁鸽重新抓回来。 “前妻。”欧文纠正,一双眼睛快活得在跳舞,好像觉得这场戏好玩极了,“我才是她现在的男朋友。”他捉住宁鸽的胳膊,使劲往回拉。 现在不止下面的评审,连舞台上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俩抢人。 两个人一人拽着宁鸽一条胳膊较劲。 宁鸽:“……” 孩子都要哭了,谁放手谁是亲妈。 裴寒是亲妈,率先放手。欧文成功抢到宁鸽,不客气地搂住她的腰。 裴寒凌厉的目光落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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