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 沈桃打算从这起案件入手,通过再次提审还原案情,来观察钱大河的表情动作。 她带着田青和齐正,大摇大摆地去了大理寺狱。 沈桃:“劳烦田哥和齐哥帮我把钱大河提出来。 然后找个空房间,再搬些桌椅板凳过来。” 田青阴阳怪气:“沈姑娘,这都是他亲口招认的事,还有什么好审的?你难道比这些天天审问的人还有经验?” 齐正也跟着阴阳:“就是,别白费力气了。你一个姑娘家,再伤到你。” 沈桃拎着赵固给她的令牌摇晃,“让你们去就去呗,要是不听话,小心我到赵固那里告你们一状。” 田青和齐正没办法,只能照沈桃吩咐找了个空房间,搬了些桌椅板凳过来。 沈桃把桌椅摆成现代审讯室里的样子。 该说不说,古代人对于不招供的,上来就是按住暴打一顿。 犯人有再多的微表情、动作,都被疼痛掩盖了。 不多时,田青和齐正押着一个手脚都戴着镣铐的男人进门。 他的长头发胡乱地披散着,里面还夹着稻草。当时也不知道用过多少刑,到现在走路还跛,一身白色的囚服被血染成暗红色。 田青看着屋里桌椅摆放,心想,她又玩什么花样? 沈桃指了指,“齐正,你押着他坐到对面,小心防备着点,以免他暴起伤人。” 她又冲田青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 沈桃压低声音道:“你拿着纸笔坐我旁边负责记录,我问出什么问题,他对这个问题有什么样的眼神、表情、动作,你都仔细记录下来。” 田青虽然不愿,还是点了头。 钱大河好似一具行尸走肉,眼神黯淡无光,头耷拉着。 沈桃问:“你叫钱大河?” 对方没反应。 沈桃不气馁,又问:“你家中还有何人?” 对方还是没反应。 如此不配合,还真不好调查。 沈桃:“钱大河,我们现在只是做个调查,如果你配合得好,我去向大人求情,说不定会让你见见你儿子钱魁。” 钱大河终于有反应了。 他倏地抬头,一双满是血丝的眼死死盯着沈桃的眼睛。 他双手搭在桌子上,身体稍稍向后靠,粗哑的声音扬高几度,生硬重复:“我可以配合你,但是我不想见他!我不想见他!我不想见他!就是因为他,老子总被人嘲笑说给别人养狗崽子!说他不是老子的种!” 死死注视对方的眼睛,生硬的重复,肢体阻抗,以及特意拔高的嗓门,综合在一起,沈桃得出结论,他在说违心话。 田青那边笔杆子摇得飞快。 他绘画功底还挺好,钱大河此时的简笔肖像跃然纸上。 沈桃不纠结于钱大河的违心话,“行行行,你配合我就行。” “案发半年前,你与死者蔡氏发生争执,你还记得那时的天气吗?还有记得那天晚上吃的什么饭吗?” 钱大河的眼珠子左右看了一下,而后眼睛向左上方看去,维持数秒,这是在回忆。 沈桃又凑近田青,压低声音道:“你的记录要包括他脸上每一条皱纹,甚至眼球方向,以及他身上的各种动作。” 田青撇了撇嘴,感觉自己在干一件很无聊的事。 谁家审问的时候会问天气,还问人家晚上吃了什么?切! 第315章 灭门案零有玄机 沈桃追问发生争吵那日的天气,钱大河眼睛一直在往左上方看,半晌他眼珠又移到右上方。 沈桃凭借为数不多的心理学知识得出结论,人下意识往左上方看,是提取视觉环境。 而往右上方看,是在构建视觉环境。 说句人话,一个是在回忆,一个是在瞎编。 可能是觉得瞎编不可靠,钱大河忽然暴躁地一拍桌子,“都是那么久的事了,谁能记得天气怎么样,吃了什么东西,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沈桃心头升起疑惑。 若是钱大河在意那天的争吵,连续半年还怀恨在心,那么那天的景象一定会被他记得牢牢的。 甚至在往后的半年时间里,他经常拿出来回想,这才一直消不了气,造成灭门惨案。 可现在他说,他记不得了。 沈桃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钱大河可能不是凶手。 那他为何要招认呢? 哎!就大理寺狱的种种刑罚放身上一招呼,也容不得人不招啊。 沈桃自觉,要是自己被抓起来行刑,还没等打,她估计就招了。 为了坐实自己的猜测,沈桃又继续追问问题。 “钱大河,案发当日,你提着菜刀冲进门,你是先砍的谁?” 既然是作案者,当天的情况他一定记忆犹新,甚至是终生难忘的,肯定能脱口而出。 而这个钱大河又往左上方看,陷入回忆。 沈桃猜想,他可能不是在回忆案发过程,而是在回忆自己招供时,是怎么说的。 钱大河肉眼可见的暴躁起来。 他用手使劲揉着杂乱的头发,倏地站起来,一脚踢到桌子上。 他猩红双眼怒吼,“老子已经认罪了,招认了,你们还有完没完!” 齐正一脸,看吧,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他单手拽住钱大河手上的镣铐,制止他有更大的动作。另一手抽出腰间的鞭子,照着钱大河后背就是两鞭。 齐正下了重手,鞭子沾肉发出闷响,钱大河那已经沾满暗色血渍的衣服,又渗透出两道新鲜的红晕。 田青护住沈桃,让她往后退,以免被伤到,“我说沈姑娘,他这样也不配合啊。要不然把他捆起来,这样安全。” 沈桃害钱大河挨了两鞭子,心里过意不去。“你们把他送回牢房吧,咱们先回去,改天再审。” 齐正和田青巴不得沈桃别闹,赶紧走,一连声应下,把钱大河送回牢房。 沈桃带着两人出了大理寺狱。 沈桃脑袋里乱哄哄的,在背阴的地方坐下。 她仰头看着田青,问:“你刚才一直观察记录他的表情,你觉得他有没有什么反常?” 田青摇头,满不在乎道:“能有什么反常?我若是犯人,这都已经定案的东西,你还来反复问我,换我也烦。” 沈桃:“田青、齐正,你们二人成亲了吗?” “哈哈哈,自然!别看齐正长的面嫩,实际他都三十了。 他的长子十四岁,再过两年,他说不准都要当爷爷了。”田青调侃。 沈桃抬眸问:‘那齐正我问你,你成亲那天是个什么天气?’ 齐正张嘴就来,“我成亲是在冬日,那天还飘了点小雪花。我去接我婆娘进门时,她的盖头和我的头发上都落了雪。 我舅舅是个秀才,还说了句酸唧唧的话,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田青附和:“是有够酸的,我成亲那天天气就挺好,天湛蓝湛蓝的。不过沈姑娘,你问这干啥?” 沈桃两手一摊,“看吧,有些事即便隔了十几年,依旧记忆犹新,张嘴就来吧。 可你们看看钱大河,一次当街争吵,他记仇记了半年。半年后闯进人家家里,连杀一家五口。 由此可见,当天那一场争吵让他记忆犹新,刻骨铭心。 可是我问他,争吵那天的天气如何,晚上吃了什么,他根本就答不上来。 田青,你看看你的记录,我问他这句话时,是什么表情动作?” 田青拿出记录的一沓纸,翻到那一张,“他没什么表情,就是眼珠子往左上方看,然后又往右上方看。” 沈桃轻轻嗯了一声,对田青又道:“你现在观察下齐正哦。” 她转脸问齐正,“你儿子学会说话以后,开口说的第一字是啥?你以后想让他娶什么样的媳妇?认真想想再回答哦。” 齐正眉头微皱,眼睛不自觉往左上方看,道:“开口第一个字是叫娘吧,他娘和我显摆了。 至于成亲娶什么媳妇嘛?” 齐正换了个姿势站着,手摸着下巴新长出来的胡须把玩,眼睛不自觉往右边看,“娶个温柔贤淑的,有句话说得好,宁娶大家奴,不娶小家女,娶个有见识的吧。” 沈桃抬头对上田青,“瞧见没,他回忆儿子,眼睛往左看。 儿子还没娶媳妇,他就要构想一个新媳妇的画面,眼睛往右看。 也就是,一个是回忆,一个是编造。” 田青被这么一提点,脑海里冒出好几个念头,他闭上眼,“等会,等会,我好像抓住了点什么,让我捋捋。” 齐正也不知道这小子在发什么疯,蹲到他对面,用手扇风纳凉。 田青在原地绕了几圈,最后猛地停下。 “沈桃姑娘,你是不是想说,钱大河他根本没把当街吵架的事放在心里,所以他回忆不起那天的景象,他就开始编造。又怕与真正的情况不符合,所以他就说记不起来了。” 沈桃鼓掌,“正是此意!” 田青又懵了,他歪头盯着齐正的眼睛。 “他既然没把吵架的事放心上,半年后为何要寻仇杀人,没道理啊?” 齐正:“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田青嫌弃地白他一眼,“吃才!” 沈桃又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钱大河他不是凶手,他在替人顶罪! 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他的儿子钱魁! 我引诱他配合,提了他儿子一嘴。他嘴里说不想见儿子,厌恶他,可他表情和动作传达出,他说的是违心话。” “可他儿子虚岁才十五!” 齐正别的没听懂,这句却懂了,酸唧唧来一句,“十五岁怎么了?我十六岁当爹了。” 沈桃切了一声,未成年就当爹,还自以为了不起呗。 人啊,可能不相信别人说的结论,但一定相信自己推测出来的。 至少田青现在已经上了沈桃的贼船,认为钱大河没有充足的杀人理由。 这起灭门案,另有玄机。 第316章 狠毒的钱魁 沈桃和田青相视一笑,“去看看?” 田青:“嗯,去看看。” 两人拔腿就走,齐正在后面追。 “去哪儿看啊?你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话就不能明说吗?把我当外人啊。” 沈桃和田青异口同声,“吃才!” 他们穿着制服,要是公开去找钱大河的儿子钱魁,容易打草惊蛇。跑了,可就难抓了。 齐正和田青在大理寺有备用衣服,他俩很快换上。 至于沈桃,她拿了赵固一千一百两,自然要买新的。 京城真是繁华,街道比屏县宽两倍不止。行人的交谈,摆摊的摊主与客人讨价还价,店小二出门吆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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