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试婚_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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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牙刷被裴照丢在我脚边，他神情晦暗，声音冷的刺骨。 “不是说喜欢我吗，你倒是还能为别的男人张开腿。” 我浑身一冷，僵硬着身子转过去看他。我想，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又哭又笑怎么会好看呢。 “都是我的错。”我声音颤抖，“对不起。” 裴照讨厌我说对不起，这会让他失去理智。 “你只会道歉。”裴照心头的怒气没地方释放。似乎是一时间鬼迷心窍，他将我按在了地上，撕我的衣服。我艰难的抗拒着，“别这样，别这样！” 裴照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谁也拦不住他。 “哥……我求你……” 来不及了。遮羞的衣服被扯碎，我残破不堪的身体再也不是秘密。裴照瞳孔猛缩，手也顿住。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从肩头大片的疤，到不翼而飞的左胸红珠。前胸上两排银环已经几乎和肉融合，又红又肿。而胃部，横亘着一道狰狞的疤。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现实。 “这都是怎么回事，他到底都对你做了什么。” 我虽然是裴家领养的，但是从小娇生惯养，别说这么严重的伤了，就连破皮都少有。我两眼空洞的望着上方，迟迟没有反应。裴照颤抖着手晃我的肩，“小止！” 6 “小止，你说话啊，你理理我。” 裴照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我狼狈的躺在地上，半晌才堪堪回神。 “你把我送到闻京身边的时候，我求过你的，你没理我。” “你只在乎闻京有没有把我训好，所以你问这些，有什么意义？” “都过去了，别问了，哥。” 要我怎么办？把那些龌龊和痛苦的事情再翻出来吗？ “你说出来，哥替你收拾他，哥给你报仇。”裴照如是说。我笑了笑，笑得发抖。裴照总是这样，从不在乎别人的感受。我的手抚上肩头，声音沙哑，“这里，是因为闻京的保镖碰了我。他剁了保镖的右手，也活生生剥掉了我肩头的皮。” 我的手又滑到银环上，“这是他给我穿的人皮扣，能穿漂亮的丝带。” 直到抚上左胸那处残缺，我吐字开始艰难起来。 “这里，是被闻京咬掉的。” “他说，左耳听情话会更心动，那左胸被咬掉是不是会更痛。” 我的手再度摸过胃部的伤疤，里面似是有感应一般，传来一阵绞痛。 “你刚刚看到的，就是我每天早上要做的，那是我的早餐。” “我原本没乖乖照做的，直到饿得去啃木屑，拽毛毯的毛去吃。” “胃穿孔了，切掉了一半的胃。” 眼泪从我眼角滑落，我双眼通红，笑着看裴照。 “哥，他训得好吗？” 裴照的呼吸几近停滞，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句话。那我来替他说。 “他训得太好了，哥。”我看着他，“哪怕过了三十天期限，他只要向我招招手，我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向他爬过去。” “他真的把我训成一条狗了，哥，他训得多好啊。” “如你所愿，我再也不敢喜欢男人了。” 裴照弯了脊背，似是经受了莫大的痛苦。可他哪里能跟我感同身受呢。我说我再也不敢喜欢男人了，是真的。只要被男人触碰，我都觉得痛苦。可他的吻还是落在了我身上，像是在施舍我。 7 “我不要……” 拒绝无效。情欲来的翻天覆地，裴照的心疼变了味。天色清明时，他沉沉睡去，而我还清醒着。从那天夜里开始，裴照变了。他用尽手段对我好，哪怕自己过敏，也要在家里摆上我喜欢的白栀子。他会大庭广众下牵着我的手，去做尽情侣间做的事。 “哥哥补偿你，小止，是哥哥错了。” 可哥哥，晚了。裴照见我默不作声，将我死死的箍在怀里。 “小止，你理理哥哥。” 早这样该多好的，裴照。 “哥。”我轻轻的叫了他一声，“你不是说要替我报仇吗？” 裴照信誓旦旦的说过这话，可是已经过去了好一段日子，却什么消息也没有。裴照抬手摸了摸我的头，“乖小止，别急。” 我怎么能不急呢。我太想看他们两败俱伤，想看他们互相撕咬。裴照把我的话放在了心上，他和闻京果然开始针锋相对。其间，闻京节节败退，不好的消息一个接一个传出来。他来找过我。男人叼着烟，火星在唇齿间明明灭灭。 “小狗，别闹的太过。”闻京低笑，“如果裴家陪葬了，你就成了流浪狗了。” 见到他的手势，我没有再被肌肉记忆掌控。我掐着手心，刺痛感唤回理智。 “闻京，你这种杀父的私生子才是流浪狗吧。”我冷笑。闻京的身份在圈子里不是秘密，但这是他最痛恨别人提起的事情。我除了自己，向来没有什么筹码。用这幅残缺身体换来报仇的机会，我很知足。果然，闻京眯了眯眼，站起身，“裴少爷又开始牙尖嘴利了。” 我被他一步步逼着后退，后背抵住了墙面。 “杀人犯，我会送你进监狱的。” 裴照说已经拿到了足够的证据，闻京绝对逃不过吃牢饭的命运了。但我等来的不是警察，是裴照。 8 我敏感的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却还是被裴照强硬的拉走了。没过多久，我听闻了闻京入狱的消息。看着手机软件里的新闻，我迟迟回不过神。他的眼神依旧，周身看不出半点狼狈，似乎这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我心里压了一口气。 “小止，闻京入狱了。”裴照从身后圈住我，“你可以安心去上学了。” 能去上学了，我乱成一团的生活终于要回归正轨了。可我并不会按步就班的走。闻京进了监狱，但裴照呢。我带上了足够的钱远走他乡，隐姓埋名。留给裴照了一份大礼。裴照公司新产品发布会上，出现了他在卫生间地面上强迫我的视频。当然，我贴心的为自己打好了马赛克。裴照公司的股票暴跌，已经走向了破产。很多人都在猜测视频的另一个主角是谁，直到裴照出现，咬死了那人是替身。他在媒体面前诉说着自己对家里养子弟弟的龌龊心思，找了个替身，至于视频里的强迫情节，只不过他们的情趣。裴照知道这是我做的，他也试图找过我的行踪。但为了躲他，我费了不少心思，短时间内他焦头烂额，不可能找到我。我删掉了与曾经有关的一切，重新开始了自己的生活。人总是要往前走的，我不能因此被拘泥在原地。重新高考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似乎迎来了新生。但这个世界，给了我当头一棒。很快，一组不雅照就在网络上疯传起来，几乎没人没看过。不雅照的主人公，就是我。画面中那些肮脏龌龊的事，也确实曾是在我身上发生过的。闻京带给我的阴影再度笼罩过来，把我包裹的死紧。那三十天里，他拍了照片。但闻京早已经进了监狱，又会是谁把这些照片传到网上去？裴照吗？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了惩罚我不听话？即便那些照片很快就被封禁了，但还是有很多渠道在传播。而我的身份，也很快被扒了出来。铺天盖地的谩骂和侮辱摆在了屏幕上。也偶有为我说话的。 9 我开启新生活的地方，也有人认出了我。这个世界上，不理解的人偏多。我自始至终躲在出租屋里，不敢露面。我以为，是裴照在报复我。果然啊，我当初太渴望重新开始，走的太急，以至于留下这样的疏忽。没有把裴照彻底处理好，是我的错。我必须回去一次。还有一个半月就开学了，我必须在开学之前把这件事解决好。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我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回到裴家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裴照。经过多方刺探，我才知道裴照才离开不久。他行动匆忙，急迫的上了飞机，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事情愈演愈烈，我报了警。警方镇压了这件事，但却并没有抓到那个泄露照片的人。大海捞针，谈何容易。我向警方提供线索，把我的过往告诉了他们。 “这些照片，不出意外只有闻京和裴照有，但闻京不久之前已经进监狱了，可以仔细查一下裴照那边。” 我这样对警察说。 “我记得，还是咱们局逮捕的闻京呢。” 手机软件那篇新闻上是这样说的。警察皱了皱眉，“闻京？” 警察似乎并没有对这个名字的记忆。他转过脸问旁边人，“我们近期抓过一个叫闻京的人吗？” 我心脏猛地一跳，视线也跟随过去。难道闻京并没有被抓吗？那我看到的那则新闻算怎么回事？假的吗？ “没有啊。” 随着定论被说出，我的心脏猛地一沉。裴照骗了我。他根本没有把闻京的罪证交给警察。 10 不要相信男人嘴里的愧疚。走在街上的时候，我整个人混沌至极。夜色很黑，就好像一张要吞掉我的漆黑大嘴。有力的手臂钳住我，将我拖进了灯光昏黄的巷子。巷子很深，我被一路拖行，甩在了三五个男人面前。 “就他？”男人撸起袖子，解开了腰带。我呼吸很轻，心跳到了嗓子眼，“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照片很带感，看到真人了，当然要好好爽爽。”男人笑着，露出一口黄牙。我试图从他们之间逃走，却被一拳打在了胃部。就是胃，男人是瞄准了打的。剧烈的疼痛使我瞬间倒地，“等等、我、我可以给你们钱……” “钱？”男人嗤笑，“钱哪有你的身子爽？” 谈不拢的。拳打脚踢间，我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量。尖锐的疼痛把我劈开，我忍不住惨叫。眼泪蓄了满眼，我紧紧的咬着唇瓣，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压过来，不知疲倦般。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逃生的本能让我向巷口的方向爬去，又被毫不留情的拖拽回去。满地是血。 “救我……” 我明明看到巷口有人。我祈求着，希望那人能听到我的求救声。 “别白费力气了。”粗喘声传来，男人大笑，“裴少爷。” 我大脑坠痛，只顾着向那道身影爬过去。那人似乎是听到了我的求救，缓步向巷子里走来。他在我手前停住脚步，就差一点儿，我的指尖就能碰到他的皮鞋。 “怎么弄的这么狼狈啊。” 男人蹲下身看着我，将烟头在我手上按灭了。 “小狗。” 11 他的笑太刺眼了。就好像在告诉我，无论我怎样做，最终都是失败。 “裴少爷不愧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太天真了。”他勾唇，“你这样的笨蛋，玩起来一点意思也没有。” 他见我有喘息的余地，抬眼看过去，不满的啧了声，“别停，继续。” “你！”我手指紧扣地面，心里血淋淋的疼。 “裴照在你和利益之间选择了利益，这就是我并没进监狱的原因。”闻京掐起我的下巴，“你哥和你一样蠢啊，我说能用不雅照找到你，他就信了。” “我说去网上扒出来的住址里一定能找到你，他就急急忙忙的去了。” “不过，还是我更了解你，小狗。” “我知道你会回来，而不是留在原地坐以待毙。” 他弯着眼睛，嘴里吐出让我如坠冰窖的话。 “毕竟，小狗刚考上燕京大学。” “那可是最好的学校，小狗可不能带着污点进学校啊。” 我紧缩着瞳孔，浑身发颤。闻京知道我的一切。我自以为逃离了过去，却想不到那只是假象。我从没有一刻逃离成功过。闻京把浑身脏污的我从地上拎了起来，惋惜道。 “真可惜啊，离你的大学生活，就差一点儿。” 我的心脏裂成两半，生出一股绝望的无力感。闻京把我塞进了浴缸，粗粝的马桶刷割过我的皮肤。 “别嫌疼，我要把你洗干净。”他这样说。裴照也这样说。在他们眼里，我是脏东西，但他们都不愿放手。明明是他们把我变成这样的，回过头来又要把我洗干净。两份苦都要我来受，却显得他们爱干净。我像个物件一般，里里外外都被刷洗。好疼，血染红了浴缸的水。我甚至感觉到肠子跟我分离。我逃不掉了，真的逃不掉了。闻京将带血的马桶刷扔到一边，西装裤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哥的电话，你来接？” 12 我又冷又疼，缩在浴缸里不敢动。闻京把手机塞进我手里，“告诉他，你爱我，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对上他冰凉警告的眼神，我接通了电话。 “哥……” 裴照的声音很急，又带着错愕，“小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