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缓洒落,时渊眸色冰冷的看着脸色越发白了几分的空倪:“好让空倪上神知道,有句话叫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空倪只觉得有一巴掌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她成神多年,何曾受到过这等羞辱,但她实力不如人,便是羞辱只能含血咽下。 觉得再不阻止,真的要双神开战的妖皇轻咳了一声:“时渊啊,你这脾气也该收敛点了。” 时渊可不会随便给人面子,妖皇也不给:“收敛不了。” 被落了面子,妖皇也无奈,说不得也不能打,只好道:“还是先将朱雀的事给处理了吧。” 至于那个姜旌,那是今后铁定会倒入天帝阵营的人,聂擎记忆中,此人入了天机营执掌天兵令,今日不除,早晚也会取他性命。 最开始动手的雪觅没想到他的一个举动,会让事情发展成这样,他只是不满那个姜旌随意出口的呵斥。 如兰是他从人界带上来的,他也将如兰视为半个自己人了,人家本就孤苦无依受尽了磋磨,好不容易从净潭里又遭了一番罪的活下来了。 她在为自己讨个公道,姜旌仗着他是上神的徒弟就随意呵斥,那他也能作为如兰的依仗让如兰有底气开口,所以才会出手,本想小小教训一下,谁知后续不可控了。 见雪觅看来,时渊也静静回视着他,他从不刻意伪装岁月静好,他的平静只是懒得动弹,他本性如何也未隐藏过,动辄挖人妖丹,洒人血雾,这些狠厉手段在雪觅面前就没有遮掩过。 只是雪觅幼时或许不知害怕,只本能的亲近他,但现在长大了,对诸事有着自己的认知和态度,若是对他的脾性不认可,他也不会勉强,今后疏远着就是。 雪觅可没时渊想的那么多,见时渊看着他,连忙跑过去钻到了时渊的怀里,还抓着他的手让他揽着自己,小声解释自己刚才为什么突然出手:“我只是想给如兰撑腰。” 在他贴上来的一瞬间,时渊眼中的冰冷尽数褪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嗯了一声:“我给你撑腰。” 雪觅的声音不大,但众人都关注在他这儿,自然都听到了,只是他们心里有些奇怪,这小龙君跟这只朱雀难道也有关系? 如兰却因为这一句话红了眼睛,从来没有人说,也没有人做过为她撑腰的事,压下心中那份酸涩热涌,如兰看向妖皇:“我所言,句句属实。” 时渊道:“是不是一派胡言,或许大家自行观看。” 众人对他们的关系越发好奇了,天帝脸色并没有比空倪好看到哪里去,这空倪的徒弟当着他们的面对雪觅动手是挑衅,这时渊当着他的面直接诛杀一名上仙,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蔑视皇权,可天帝发作不得,还得忍着:“时渊上神莫非知道内情?” 时渊:“此女是我从人界带上来的,她身上的禁制为鸠引术,连我也解不开,于是我便让人带她去了净潭,净潭被触动,天帝应当有所感应。” 天帝道:“确有此事。” 众神又是一怔,看向如兰的目光再次变了变,竟然是从净潭出来的,在人界磋磨三千年,还能经受得住净潭的净化,哪怕他们已经成就神位,怕是也未必能有这般意志力,该说不愧是朱雀,能成朱雀血脉者,果非常人。 天帝道:“那这事又如何让众人一观。” 时渊朝着不知何时来到此地的落灵看了一眼,落灵上前:“适才便是我一直守在净潭之外,没想到净潭内竟有回溯之法,我在净潭外将如兰这一生的经历都看在了眼里。” 落灵看向如兰:“你可介意让众神查看?” 如兰道:“不介意,我才是受害之人,我又何须介意。” 落灵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灵影球投掷到了半空,三千年的过往种种,被灵影球以极快的速度翻阅而过,最终画面定格在了空倪抱着婴孩,一手点在婴孩眉心打入禁制的画面。 妖皇面色沉沉看向空倪:“空倪上神。” 空倪目光冷冷瞥过:“无凭无据单看这记忆又能说明什么,我已成神多年,她才多大,我真要对她如何,她岂能活到今日?” 雪觅小声道:“你又不是想要她死,你要的只是她身上的朱雀本源。” 刚刚他问过渊渊什么是鸠引术了,原来鸠引术就是一种替换之法,替换气运,替换的时间越久,慢慢被替换的人就不再只是被替换,而是真正得到对方的一切,彻底取而代之。 听到时渊这么说的时候,雪觅还不太明白,空倪都成上神了,她还要替换取代什么。 直到时渊给他详细解释了一番,雪觅这才懂了。 那个雀族的尤茵估计是空倪安置的一个傀儡,只为取代如兰的傀儡,但如兰不能死,这便是鸠引术的厉害之处,如兰体内有禁制,尤茵体内也有,尤茵体内的禁制则是将如兰所有的一切都转化到自身的身上。 所以神雀族没人能看出那个尤茵根本不是神雀血脉,只要如兰还活着,尤茵就能拥有着跟如兰同样的东西,她的气息她的血,甚至时间再长久一些,原本属于如兰的朱雀之力也将彻底转移到尤茵的身上。 到那时候空倪的目的便达到了,她要的就是这个只能在如兰身上成长起来的朱雀之力,所以如兰不能活的安稳,过于安稳无法激发她体内的朱雀之力,但如兰又不能死,她得活着直到完成这份替代的转化。 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空倪想要成就朱雀之身。 就连那个尤茵,一旦将如兰身上的朱雀之力彻底替换过来,到时候同样逃不过必死的下场。 第121章 鸠引术虽然还不到禁术的程度,但也是一种对上神而言上不得台面的旁门左道,这件事无论空倪如何反驳,有从净潭里录下来的灵影球,有活生生的朱雀为证,已不是她否认别人就会信的。 雪觅的话更是扯掉了那层虚伪的遮羞布,将空倪的野心摊开在了众人面前。 空倪上神,如今神雀族唯一的上神,成神之前就已经名动天下,三界多少惊才绝艳之辈倾慕于她,哪怕她一心修炼发誓不染情爱,那些才俊天骄依旧执守多年,空倪二字,是多少人曾经抱憾了一生的梦。 而她的天赋能力,如今的神位就是最好的证明。 从仙女到神女,空倪在一众上神心中的印象同样是高贵优雅,不说与世无争,但绝对跟阴谋不择手段这些字眼沾染不上半点关系,这才是让众神震惊又意外的地方。 此刻的空倪依旧是那个永远挺直了脊背,端庄却又温婉的模样,纤长的颈脖,永不会下塌的双肩,因最爱徒弟身亡微红却又倔强的双眸,让这位平日似乎永远都高坐云端之巅的神女多了一丝脆弱。 可惜在场的没有一个是怜香惜玉的。 若她干脆的认下此事,倒也不至于这么难堪,敢做不敢认,实在非上神该有的风骨。 而且空倪已经飞升成了上神,除非像岚川那样祸乱了三界苍生,否则谁又能拿她如何,无论是天帝还是妖皇,他们能管的只有三界众生,但上神早已超脱三界。 她如何对付如兰,如兰又能怎样的反击,那只能看如兰背后所能依仗的力量有多大了。 如兰只是孤身一人,哪怕她是如今三界唯一的朱雀,她也奈何不得空倪,可若是整个神雀族站在如兰的身后上请妖皇天帝为她讨要公道,那天帝和妖皇便能名正言顺的出兵捉拿空倪清算罪行,恭请天罚。 所以之前妖皇才会对如兰说,无法为她诛神,但自有三界为她定个公道。 因为雪觅,空倪失去了爱徒,如今又被他说出其他上神碍于脸面不好直言的话,空倪克制着情绪不让自己露出憎恨的表情,转头朝着雪觅看去:“不知我何处得罪了小龙君,小龙君要如此污蔑于我?” 雪觅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诧异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疯话啊,我污蔑你?我今年才两百岁诶,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说我污蔑你,我从蛋里开始计划都来不及好吗,你还不如说这些是我家渊渊看你不顺眼,从三千年前布局就为了今天污蔑你,这个可信度说不定还更高几分。” 时渊在他头顶轻轻一拍:“胡言乱语。” 雪觅把他的手抓了下来,朝着空倪啧啧摇头:“做就做了嘛,敢做不敢认,亏你还上神呢,你都是上神了,如兰都还没开始修炼,你承认了你自己做的事,她又能拿你怎样,还是说你还有什么其他不能认的原因?” 这个空倪的态度实在是有些奇怪,她想要得到如兰的朱雀本源,尽管手段的确是残忍了些,但这事哪怕摊开了,那别人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要报仇,也只能如兰这个苦主强大到自己有能力报仇的那一天。 就像刚才空倪的那个徒弟,时渊杀也就杀了,除非空倪为她徒弟报仇对时渊动手,否则旁人也不会无缘无故为一个与己无关的人去讨伐时渊狠厉的手段,所以这当真没什么不能认的。 她都已经是上神了,恐怕也不会在意一个神雀族,反倒是神雀族为了不失去她这个依仗,说不定并不会认回如兰,还有可能为了保全这位上神的脸面,将那个假尤茵认下,不管从哪方面看,这件事并不值得空倪这样抵死不认。 雪觅的话让空倪再次变了脸色,虽然只是细微的变化,但众神的关注都在她的身上,自然是发现了,都是活了几万岁,什么都见识过的人了,只是当时没有往别的方向去想,毕竟这是别人的恩怨与己无关,静观发展就是了,何必自己去伤神。 但被雪觅这话一点,便能立刻察觉到其中的蹊跷之处。 妖皇最先反应过来,抬手便设下结界大阵,古溪立即飞至半空,以神力固阵,防止空倪逃跑。 一见妖皇的动作,空倪本能反应就是出手试图撕裂结界。 妖皇欺身上去欲将空倪拿下,并且开口喊了一声乌诀。 乌诀闻声而动,时渊将怀中的雪觅往陆染和青鹿那边一推,直接站到了天帝的旁边,看似守在结界出口以防被空倪破去,实际上是防着天帝暗中动作。 天帝的确准备动手,装作随同众人一起捉拿空倪,实际上准备给空倪制造出一丝出逃的机会,但偏偏也不知这时渊是有意还是无意,挡住了他一切出手的可能,他只要有半点动作,怕是都会第一时间被察觉。 就是这稍稍的一犹豫,空倪直接落了下风,在妖皇和乌诀上神的联手之下被压制了下来。 乌诀上神第一时间便给空倪带上了束神环,那是岚川事件之后,乌诀耗费了万年炼制出来的灵器,能将上神之力暂时封印。 可惜这束神环只是神器神缚的仿制品,维持不了太久,而真正的神器神缚下落不明多年。 不过这个束神环暂时也够了,空倪可不像岚川那个走无情道的狠人那么凶残杀伤力那么大,加上现在上神都在这里,她再如何也都翻不出天去。 妖皇这一动本来只是试探,正如雪觅所说,如果只是用鸠引术盗取朱雀本源之力,根本不值得空倪如此抵死不认,但别的可能他们一时也想不出,于是妖皇顺势而动想看空倪如何反应。 而空倪的反应彻底暴露了她的心虚,至于心虚什么,审问就是了,问不出来,那就直接昭刑台天罚,他就不信这空倪已经心虚至此,他若提出昭刑台天罚,天帝还能寻出什么由头为她开脱。 将空倪镇压下后,妖皇首先一个让天帝只能闭嘴的大罪名扣下:“若只是一个单纯的鸠引术你何故心虚至此?空倪,你究竟还干了什么,最好从实招来,否则为这三界安稳,苍生安宁,今日怕是不得不动用昭刑台的天罚之力了!” 乌诀也蹙眉而视:“空倪,你到底还隐瞒了什么?你若自招,我等自会酌情处理。” 空倪被压制了神力,但显然并不打算屈服:“同为上神,你们有什么资格审判我!三界安稳,你们看这三界如今有不安稳吗,我又不是岚川,要去谋夺鬼域之境的神石,妖皇,你借机想要将我除去,以防我记恨雪觅今后对他动手就直说!” 被陆染护在身后,只冒出了一颗脑袋围观的雪觅:“???” 这怎么就又跟他扯上关系了,整个事件中,他做过的只是将如兰从人界带回妖界而已啊,这关他什么事哦。 妖皇冷笑一声:“你既不肯招,那就休怪我不给你机会了。” 妖皇说着看向天帝:“空倪虽是上神,但亦是妖族,哪怕不为三界,只为妖界的安定,今日我也定要将她一查究竟,天帝有何想法,尽可直说。” 天帝想放人,这话能直说吗,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他还能怎么样,只好道:“这里也不是询问的地方,大家还是回到大殿,挥退众人再说吧,空倪身为上神,我等总该为她保留一丝颜面才是。” 妖皇一挥衣袖,一语双关:“脸面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当她做下不顾脸面之事时,这上神的颜面她还能剩几分!” 天帝总觉得妖皇这话也有将他骂进去的嫌疑,但他又不能直接对号入座,只好努力无视这份微妙,将众神请回了大殿内。 雪觅朝着如兰招了招手:“等下你坐我旁边。” 如兰点了点头:“多谢小龙君。”然后十分自然的站到了落灵的身边。 空倪被压回了大殿,天帝抢在妖皇之前开口道:“如今座上并无外人,空倪,你隐瞒的事情直说便是,若与三界无关,那也只是你自身的因果罪孽。” 天帝这话暗示的很明显了,让她不要因小失大。 预备着随时动手的可能,雪觅已经被时渊安置到了陆染的身边,听到天帝的话,雪觅拉了拉陆染的衣服,等陆染看来,连忙开口问道:“所以这话的意思是,她说什么我们就要信什么吗?” 陆染语气微妙道:“也可以这么认为。” 天帝顿时一噎,这小鬼能不能不要再开口了! 时渊道:“我看还是请天帝与妖皇一同出手,直接一查她本源,以防偏颇,再劳累乌诀上神从中做个公正,以免这空倪当真还有什么见不得人之事,妖皇处决的重了些,便将由头都推到雪觅身上去了。” 时渊说完,指尖在桌上不经意地一点,一直围观未吭声的南月瞥见微微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十分自然地开口道:“我觉得此法可行,三位上神一同出手,到时直接判决了就是,至于其中内情,若与三界无关,也不必与我等细说,这样既保全了空倪上神的颜面,也不会错听错信,倒也算公允。” 凤族的芜扶上神也适时开口:“三界无小事,一万年前几位上神的陨落,如此惨痛的代价我等应该谨记,空倪上神形迹可疑,确实该严查。” 三位上神都开口了,很快其他的上神也陆续附议,这查探本源并非是查探记忆,查探本源只是确定空倪是否修炼了什么邪法,亦或是沾染了不该沾染的东西,同时也能查探出她神力是否有异样的消耗亦或是增长。 在没有切实罪证之前,此法既保留了上神的颜面,也不至于是空倪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至于搜魂,那肯定是不行的,空倪身为上神,也没有证据她要祸乱三界,如果只是因为她行为有疑点就进行搜魂,别说空倪不答应,在座的上神估计也没有一个会答应。 谁还没点不能见人的事,没必要将事情做的这般绝。 带着束神环,被神力压制在殿内的空倪似乎知道她如何都抵赖不掉了,神色倒了恢复了几分从前的淡然,扫了眼众神,语气平静道:“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朱雀之事,确实是我所为,我不说,那是因为鸠引术并非我第一次用,被我第一个用了鸠引术的,是我胞妹音倪,我知道她会炼化出朱雀真身,于是我对她下了鸠引术,试图将这朱雀之力占为己有,可惜那时我实力并不比音倪强多少,所下的鸠引术之力并不强,也不敢过于明显,耗费了几千年,才只是掠夺来一丝而已,结果音倪命短,一次外出历练,直接碎了命牌。” 雪觅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往时渊那边看去,甚至抱着陆染叔叔给他淬炼的灵果果汁小口小口的喝着,那个音倪,不就是死在蛟龙秘境的那个么,原来也是个被空倪算计的。 空倪神色倔强的仰着头,挺直了脊背,似乎这样别人才不能碎了她的傲骨:“同为双生,只因她或许能修成朱雀真身就被各种重视,我如何能服,我经营多年,好不容易修到神位,又岂能甘心如此过往被翻出,最终名誉扫地,三界安危,大可不必往我身上攀扯,我想要的不过是受人敬重仰望。” 空倪的名声这数万年来的确经营的不错,哪怕在众神心中,那也的确能称一声神女,永远都是那么高洁优雅,超凡脱俗,即便当年她那么想要那根雀羽,但也只是派遣弟子去云起打扰过那么一回,被拒绝后也并未恼怒,也未再打扰。 所以空倪这话倒是让不少上神信了,名声经营的这么好,提起空倪,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印象就是高不可攀的神女,结果竟然都是假象,别说这么在乎名声的空倪了,就是他们,谁又愿意这等谋害同族,甚至血缘胞妹之事被人知晓。 在众神明显有些软化时,时渊冰冷开口:“时候已经不早了,妖皇还等什么,尽早查探了,若是无事也可早些散场。” 空倪怒目而视。 众神神情微妙,这个时渊,怕是当真记恨上空倪了吧,不就是她徒弟对雪觅动了手,这是定要将空倪的脸面往地上踩才罢休啊。 不过这事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时渊的脾性颇有些莫测,今日他们若是为空倪说上一句,也不知会不会被惦记上,还是不要平白招惹事端的好,查就查吧,好歹也算是个堵上众口的交代。 妖皇起身道:“天帝,乌诀上神,我们速战速决吧。” 天帝还有些犹豫,还想着要不要就空倪的话说两句,乌诀就已经起身站到了大殿中央。 乌诀倒是没有别的想法,查探本源他自己也能安心一些,如今的三界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他还想多逍遥些年,看着心爱的徒弟飞升神位娶回龙女呢,多费一道事,也算是多一层保障。 然而看着他们走了过来,空倪直接挣扎着试图毁掉束缚着她的束神环:“同为上神,诸位定要如此折辱于我吗!” 乌诀神色一冷,一手蓄积神力将空倪直接压制在了地上:“不过是查探一番你本源之力,为你正名之举,你却冠以折辱二字抵抗,我看你当真是心中有鬼!” 妖皇二话不说,直接将神力打到了空倪的身上,在乌诀的压制下,探入其本源查探起来。 天帝见状,也只好上前一步,一同以神力查探。 片刻之后,妖皇和乌诀明显神色有了变化。 天帝一脸深沉的收回了手,再看空倪,唯有深藏眼底的可惜,又废了一步好棋啊。 见到他们的神色,南月诧异道:“可是有异?” 乌诀脸色森冷地将空倪整个以神力束于半空,一道阵法直接打在了空倪的脚下。 众神一惊,他们一眼认出那是炼神阵,当年乌诀就是凭借此阵,才将已经打开了鬼域之境,险些飞入鬼眼的岚川给镇压住的。 现在乌诀突然祭出此阵,难不成这空倪当真做了祸乱三界之事?! 心里这么想着,众神已经各自蓄积神力,随时准备出手了。 妖皇怒道:“你虽已成神,但这三界众生也并非你可肆意而为!竟然以神域为阵,夺取他人运势,你想如何,夺朱雀本源,夺他人气运,成就朱雀之身,再气运逆天,你是想将整个妖界改皇易主,还是想要争个帝位一统三界?!” 芜扶上神惊道:“以神域为阵,夺他人气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乌诀道:“她的本源中,有祭神大阵的气息。” 雪觅被陆染护在身后,见他好奇的探头,一旁的青鹿道:“上古时期有一祭神阵,是各神信徒以自身为祭,将自己祭献给所信仰神明,后来此阵被一邪神利用,以地域为祭,只要踏入此地域人畜生灵,皆会被邪神享用,此术法是上古禁术。” 雪觅看向那个空倪的眼神越发嫌弃了,这人完全是靠着偷成的神啊,偷妹妹的,偷族人的,现在连自己神域的子民都偷,太可恶了。 雪觅朝青鹿问道:“那这个阵法成了吗?她以神域为阵,是她自己的神域吗,可是她的神域也跟她自身息息相关啊,不是神域越强大,她所能得到的力量也越多,那她把她神域里子民的气运偷走,那她神域不就越来越弱了?” 知晓聂擎记忆的陆染道:“区区一个神域而已,如果她的目标是整个妖界,甚至是整个三界呢,那她岂会在乎小小一个神域。” 要知道在聂擎的那一世,这空倪可是真的修炼成了朱雀,也因为成了三界唯一的神血朱雀,整个妖界都差点要推立她为新皇了。 如果按照聂擎记忆里的走向,青鹿引发的大战之后,诸神陨落,妖界在妖皇和魔君的联手下与天界隔绝开,伤亡惨重的龙族怕是很难再服众,到时候再被这空倪动作一番,那时的龙族只怕真的要让位给这只三界唯一的朱雀才能重新稳定妖界众妖之心。 自知大势已去,空倪冷笑看向妖皇:“凭什么龙族生来为皇,同为上神,我才是真正拥有上古神血之人,凭什么我雀族连那只杂毛凤凰都不如!我才是三界唯一的神鸟,你们本该奉我为尊!” 雪觅看向如兰:“这种话你别听,她疯了,朱雀作为上古四方天神,并不是因为祂是朱雀,是因为祂愿意用神力护卫祂的子民,护卫三界众生,四方天神的强大并不因为血脉,而是因为守护,像空倪这种不但不守护,还祭阵偷窃的,永远都成不了真神朱雀。” 如兰认真点头,这疯神的话她不会听的。 乌诀无比失望的看着空倪:“连两百岁的孩子都懂的道理,你却失智魔障至此,空倪,三界已留你不得了。” 空倪直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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