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偷渡失败_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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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他们一起飞往了瑞士，在那间酒馆里，乔冉喝醉了，趴在吧台上哭：“顾停云，我真想恨你。” 顾停云给她披上衣服：“对不起。” “我不要听对不起！” 乔冉耍酒疯，扯住他的衣领，却看见他肩膀上那个淡青色的牙印，她愣了愣。顾停云说：“你想要什么？” 乔冉看着他，缓缓松开了衣领：“我要什么你都给吗？” 顾停云说：“只要我有。” 乔冉愣了愣，她红了眼眶，她抬头看着顾停云，随后，猛地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顾停云一愣，下意识想要推开她。可是他低头，看着乔冉的眼睛，那双眼睛含着水雾，和乔母死在她面前时落泪的眼睛，一模一样，他的手，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乔冉指着他的心问：“这个呢？你也给吗？” 口袋中，手机震动不停，他知道是沈西桐的电话。可是，沈西桐，我的命，早就不属于我自己了。他听见自己说：“可以，我们在一起吧。” 那一次，他没有给沈西桐带特产，之后的几天，他处理了国内的所有事。随后，在那一个雨天，向沈西桐提出了分手。沈西桐在雨里站了一夜，他在她身后，和她淋着同样的一场雨。去瑞士的第二天，他发了一场高热，迷迷糊糊中，全是沈西桐的样子，想要去碰，却又碰不到。他才惊觉，他和沈西桐已经结束了，他未来的人生，早就被赎罪两个字填满。他以为是这样的，他曾以为是这样的，可是当再见到沈西桐的那一刻，他才发现，他做不到完全的赎罪，也做不到在她死后，还能和别人在一起。汽车飞驰在瑞士空旷的街道上，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全都是乔冉打来的。顾停云看着屏幕许久，接通了。乔冉哭着说：“我们今天不结婚了，停云，你回来吧。” 顾停云看着前方的街道，平静地可怕：“我所有的钱，都在保险柜里，密码是你的生日，足够你今后一辈子不用工作，也能富裕生活。” 乔冉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乔冉，赎罪和报恩，其实还有另一种方法。” 顾停云看着近在咫尺的大海，眸光沉寂，他重重踩下油门。随后“砰——”的一声，汽车撞毁栏杆，重重地落在海里。海水顷刻间淹没车身，电话中，传来乔冉的哭喊声，透过海水闷闷地传入他的耳中。沈西桐死了，他的命也就没了意义。身死缘灭，他不会再被枷锁困住余生。顾停云缓缓闭上眼睛，忽然，一道声音刺入他的耳膜。 “顾停云！顾停云！” 胸口沉闷窒息骤然退去，顾停云猛地睁开眼，却发现，已经在医院。乔冉坐在病床边，红着眼落泪。顾停云却直直地看向她身后。那里，半透明的沈西桐飘浮在空中。沈西桐从未想过，人死后是真的会变成鬼的。药水注射入经脉后，如她所想的，没有任何痛苦地陷入了长眠。但意识也仅仅只是消失了片刻，随后就像潮水般重新涌入脑海。她睁开眼，就看见自己飘在半空，底下是她早已失去生机的躯体。医生似乎看不见她，过来确认她死亡后，给她开出了证明，就送她的身体去火化。看着自己身体火化，未免有些太诡异，于是她就百无聊赖地在空中闲逛起来，没想到会在走廊看见顾停云，更没想到他会看她的日记。她愣了愣，想要合上日记本，却怔住了，她看见顾停云在哭。他眼尾红红的，一滴滴的眼泪砸在本子上，他一直都很安静，哭的时候也很安静，却偏偏能让人感受到，他此刻的悲伤。沈西桐的心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她静静飘在空中，看着他。之后，乔冉也来了，他们争吵着，说出那段她所不知道的过往。她听完，只觉得唏嘘，没想到生前困扰她一年的难题，在她死后，竟然知道了。她看着顾停云，想说，选择了乔冉，就好好跟她在一起吧。可又想说，如果不喜欢乔冉，就离开吧，别让自己被愧疚困住一生。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顾停云离开机构，开着车沉入大海。慌乱之中，她喊出了顾停云的名字，顾停云好像听见了她的回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那一刻，她几乎以为顾停云能看见她。就如同此刻。他直直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沈西桐微怔，刚想问是不是能看见她，就见顾停云别开了视线，仿佛从未看见她。沈西桐一愣，有些失望地低下头。乔冉哭着捶顾停云的肩膀：“你个混蛋！你死了你让我怎么办？” 顾停云脸色苍白地垂着头：“抱歉。” “抱歉有用吗？”乔冉身上还穿着那套婚纱，前襟几乎被眼泪浸湿透。 “沈西桐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她死了，你命都不要了？” 顾停云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