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抢（妻妹，高H）_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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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只是朝陛下求了一首词。” 说到这里时，长孙云露的神色稍稍有些不自然。 “哦？陛下不是很有诗才么，前段时间那首沁园春可是风靡了长安文林，陛下答应了吗？” 听到这里，长孙无垢好奇地问道。 “陛下答应了，他作了一首青玉案，贾大人评价说此词一出，往后再无元夕词，一词可压全唐。” 长孙云露点头道。长孙无垢闻言面露惊色，一词压全唐，此词一出世间再无元夕词，居然有如此高的评价？ “这首青玉案到底是什么样的？” 长孙无垢有些焦急地催促道，她很好奇李承道所作的这一首词到底有多么惊世。于是长孙云露便把这首词给念了一遍，听完之后长孙无垢顿时痴了。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长孙无垢念着这一句词，似乎可以通过这句词感受到李承道心中那股怅然和孤寂之意。你已经是大唐帝王了，天下最珍贵之人，坐拥四海八荒，你又在寻谁呢？谁又是你所寻的人呢？ “这首词意境、辞藻皆绝，不愧是一词压全唐。” 长孙无垢点头道，她在诗词方面的造诣虽然不是特别高，但是也有所涉猎，自然能看出李承道这首词有多么美。不过她心中仍然不免有一丝怅然。他心中的她，究竟是谁？ .. 第二百一十九章观音婢，可愿入陛下后宫？元夕宴虽然落幕，但是依旧让许多人念念不忘，而在元夕宴上发生的事情也都传遍了长安。李承道所作的那一首青玉案，受到了无数士子佳人的吹捧，而所有士子们在读完这首青玉案后，也纷纷感慨此词过后世间再无元夕词。因为李承道第一首沁园春的缘故，所有人都觉得李承道擅写那种大气磅礴的诗词，却没想到还能写出这般极尽华美、意境高远的词句。而不只是青玉案，岳飞的满江红亦打动了许多有心从军的年轻人，就连不少士子们在读完这首满江红后，毅然决定弃笔从戎，投身军中。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这句话点燃了无数年轻的人心，若趁着现在还年轻都不去做一些事情的话，到老了便只能空悲切！因此在年后，主动报名参军的年轻人比以往多了一倍，因为一首诗而引发年轻人踊跃参军，这也算是奇事了。不过李承道得知此事后只是一笑置之，此外派人去好好嘉奖了岳飞一番，毕竟这也是他的功劳。 …… 皇城，碧霞宫。在碧霞宫内休养了一月有余，长孙无垢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她搬回了长孙府，不过还是时常来宫中找长孙云露，不过今日却有些不大一样。长孙无垢和往常一般来到碧霞宫时，看见长孙云露正在和一名宫女说些什么。 “怎么了云露，今日居然没有在作画？” 长孙无垢走了过去，笑着问道。长孙云露和那名宫女顿时将目光投向了她，宫女的眼神微亮，行礼道：“参见秦王妃。” “她是？” 见到这名宫女气度不凡不似一般宫女，长孙无垢带着探询之意看向了长孙云露。长孙云露解释道：“她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侍女小桃，今天来是奉太后娘娘的懿旨，请姑姑你去一趟长安宫。” “太后娘娘？” 长孙无垢顿时一惊，太后为什么要见她？虽然心中疑惑，但太后既然都派人过来请她了，她肯定是不能拒绝的。稍作犹豫后，长孙无垢点头道：“既然是太后娘娘懿旨，妾身自然要去的，烦请带路。” “姑姑，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长孙云露上前问道。 “不用了，去见一见太后娘娘而已，能有什么事，我过一会儿就回来。” 长孙无垢笑着拒绝了，然后跟着小桃一起离开了碧霞宫，前往长安宫。 …… 皇宫很大，不过长安宫和碧霞宫离的并不远，因此走了大约一刻钟便到了。在小桃的带领下，长孙无垢走入了长安宫。长安宫这种地方她还是第一次来，而且今天被郑观音亲自召见，她心中难免有些紧张。长安宫内，郑观音正在专心抄写经书，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长孙无垢的到来。侍女小桃刚想提醒一下她，但是却被长孙无垢摇头拒绝了，然后她就站在一旁安心等待。长安宫里静悄悄的，只有袅袅的檀香升起。抄写完最后一段后，郑观音准备放下笔准备歇会儿，一抬头便看见了长孙无垢，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道：“你何时来的？” “回太后娘娘，妾身刚刚到，见到娘娘抄写经书，就没有打扰。” 长孙无垢行了一礼，然后如实回答道。郑观音闻言稍愣，然后看向长孙无垢的目光柔和了不少，笑道：“有心了，先坐吧。” 说罢让侍女给长孙无垢奉茶，然后开口问道：“你的身子近来怎么样了？听闻你上次落水感染风寒，病的不轻。” “多谢娘娘挂念，在宫中休养了一个月，有太医们调理，现在病已经好了。” 长孙无垢微微一笑，回答道。 “那就好，陛下对你的病情还是十分挂念呢，上次来本宫这里还跟本宫说了此事。” 郑观音笑着说道。长孙无垢闻言心中微动，李承道很关心她的病情么？不过为何太后现在说这件事？ “上次幸有陛下救了妾身的性命，没想到陛下还如此挂念，真让妾身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了。” 长孙无垢神色诚恳地说道，对于李承道跳水搭救她这件事，她确实极为感动。 “你能这么想就好。” 郑观音脸上的笑意越浓了，然后忽然问道：“观音婢，你有没有入陛下后宫的想法？” “什么？” 长孙无垢顿时呆滞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是眼前郑观音那认真的神色，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没有听错！ “太、太后您这是哪里的话……我是秦王妃，又是陛下婶婶，岂能入陛下后、后……” 长孙无垢玉面羞红一片，“后宫”这两个字都觉得难以启齿。她怎么也没料到，郑观音今天召她过来是问这件事！ “那就是有这种想法？” 郑观音抓住长孙无垢话里的漏洞，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了。长孙无垢心中惊慌无比，连忙摇头道：“妾身从没有这种想法，太后您不要误会。” 她以为这段时间和李承道接触了数次，所以让郑观音误认为她有这种非分之想，于是忙作解释：“妾身那日只是和陛下学习如何作画，若太后娘娘不喜的话，此后妾身再也不来宫中了。” 见到长孙无垢惊慌的神色，郑观音皱了皱眉头，道：“可是陛下都与你有了肌肤之亲，你若不入陛下后宫，岂不是有违女德。” 此言一出，长孙无垢再次呆住了，小嘴微张，脸上满是震惊。她和李承道有了肌肤之亲？！ .. 第二百二十章长孙无垢失魂落魄 “太后，妾身从未和陛下有过……此事从何说起？” 长孙无垢忍不住问道。她觉得郑观音的话简直荒唐极了，她什么时候与李承道有过肌肤之亲？如果李承道入水救她的时候，抱过她也算的话，那她算是无话可说。不过她知道郑观音显然不是指这个，而是指真正意义上的肌肤之亲。 “你不知道？” 郑观音愣了愣，眼里有一丝狐疑之色。长孙无垢忍住羞意，认真地点头道：“妾身确实不知道，还请太后示下。” “看来是昭仪没有告诉她。” 郑观音心中了然，想了想后凑到长孙无垢的耳畔旁耳语了起来…… 片刻之后，长孙无垢脸红的似天边的晚霞一般，大脑直接停止了思考。 “陛下、陛下他……” 长孙无垢摸了摸自己红润娇嫩的唇，脑海里回荡的全是刚刚郑观音对她说的话。李承道居然吻了她，而且还按压…… 越想，长孙无垢心中就越发慌乱，呆呆地坐在那里甚至都忘了回郑观音的话。见到她的神色，郑观音心中就明白了个大概，于是笑道：“本宫刚刚说的话是认真的，你有没有入陛下宫中的想法？若你愿意的话，本宫立刻就着手去安排。” “观音婢，本宫觉得你很好，有足够的资格入陛下的后宫。” 郑观音信佛，而长孙无垢的家中也信佛，因此起小名观音婢，从这一点她就觉得长孙无垢是个有大福气的女子，和李承道很相配。而且长孙无垢如今只有一独女李丽质，没有儿子了，所以她并不担心长孙无垢的子嗣会威胁到李承道的皇位。长孙无垢没想到郑观音如此看好她，她不过是一个丧夫之妇，居然受到这般青睐。郑观音的这番话，令她心中十分犹豫不决。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李承道身上的魅力确实让她为之倾心，这种感觉哪怕是李世民也未曾让她产生过的。她与李世民只是政治联姻，虽然婚后相敬如宾，感情也很好，但终究不是真正的爱恋。如今她却在李承道的身上找到了这种感觉。可是她的身份…… “我只是一个寡妇，怎能入陛下后宫……” 长孙无垢苦笑一声，神色黯淡地说道。这句话，已经表明她的心意了。 “陛下英明神武，日后必将成为千古一帝，这种小事又何足道哉？天下无人胆敢对此指手画脚的，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郑观音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当然，最关键的是在这个时代，寡妇嫁人很正常。不像后世程朱理学出现之后，条条框框束缚女性。女性别说丧夫之后嫁人，就是与男人见面说话都要被人说三道四。甚至女性落水被男人救起，有了肌肤接触之后，更是要受人唾骂，搞不好就要自杀。长孙无垢闻言虽然很是意动，但依旧有些犹豫，沉思许久后方才说道：“太后可否让妾身考虑考虑？” “当然，你慢慢考虑，不急的。” 听到长孙无垢没有直接拒绝，郑观音心中一喜，和颜悦色地说道。又和长孙无垢聊了一会儿后，她对长孙无垢的谈吐举止以及性格都十分满意，长孙无垢毕竟要更加成熟，比后宫诸妃们都要贤淑。 “这是本宫近日抄的一份华严经，就赠予你了，什么时候考虑好了再来找本宫。” 临别之际，郑观音拿起一份手抄的经文递给了长孙无垢，对她说道。 “多谢太后。” 长孙无垢顺从地点了点头，行了一礼后便告辞离开了长安宫。 …… 回到碧霞宫后，长孙云露迎了上来。 “姑姑，太后跟你说了什么？” 长孙云露询问道，见到长孙无垢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我……” 长孙无垢闻言本想直说，但是见到长孙云露之后，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没、没什么，就是问一问我的身体怎么样了。”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太后娘娘也这么关心姑姑你的身体情况。” 长孙云露笑道。 “对了云露，我当时在昏迷的时候，陛下吻了我……这是真的吗？” 长孙无垢询问道，虽然她从郑观音那边得知了，但是依旧想要确认一下。长孙云露神色一僵，道：“太后、太后她都告诉你了？” “都告诉我了。” 长孙无垢神色有些尴尬，点了点头。从长孙云露的回答她就得到答案了，郑观音说的是真的。 “也没什么，当时陛下若不这么做的话姑姑你就没命了，陛下不过是事出从急而已，姑姑你不用太过于在意的。” 长孙云露以为长孙无垢因此而心生芥蒂，于是开口安慰道，而她哪里知道郑观音都打算将长孙无垢纳入李承道的后宫了。 “嗯，我明白的，若无殿下我早就没命了。” 长孙无垢苦笑一声，然后说道：“我先回去了，改日有空我再来找你。” “好。” 长孙云露应了下来，然后一路相送到宫门口。望着长孙无垢离去的窈窕身影，长孙云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沉思之色。 …… 长孙无垢出于考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长孙云露，毕竟这件事太过于惊人了，暂时不能说出去。不过到了晚上，等长孙无忌返回府中后，她将今天和郑观音见面以及郑观音想纳她入李承道后宫一事说了出来。 “噗——！” 长孙无忌正在喝茶，闻言直接把嘴里的茶水给喷了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红着脸的长孙无垢道：“太后想纳你入陛下的后宫？！” 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天郑观音居然会找长孙无垢说这件事！简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 第二百二十一章长孙无忌劝说观音婢书房之中一片沉默。 “那天的事情太后都告诉你了？” 长孙无忌放下手中的茶杯，拿出帕巾擦了擦身上的茶渍后问道。 “嗯，我都知道了。” 长孙无垢脸色微红，点了点头道。 “难怪，这么说太后是真的想将你纳入陛下的后宫，没想到太后会如此青睐你。”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说道，若是从郑观音的角度来考虑，长孙无垢和李承道有了肌肤之亲，她知道了肯定就不能放着不管，一定会将她纳入李承道后宫的。 “兄长，我要不要同意？” 长孙无垢询问道。她内心深处是想同意的，但是又很担心非议，所以她想听一听长孙无忌的意见。长孙无忌身为顶尖谋士，他的意见肯定是可行的。听到长孙无垢的话，长孙无忌眉头紧皱，起身负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并没有立即给出答案。他在思索其中的利弊关系，因为这不仅关系到长孙无垢，更是关系到他们长孙家族。良久之后，长孙无忌看向了长孙无垢，正色问道：“先不听我的看法，观音婢你是如何想的？” “这关系到你的余生未来，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决定，但是这件事毕竟关系到的是长孙无垢的未来，所以他也不想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长孙无垢的身上。长孙无垢微微一怔，然后低了下头，目光有些飘忽。过往的一切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里闪过，最终只剩下了李承道那张年轻的容颜，凌厉而深邃的黑色眼眸，仿佛烙印在她的心底。 “我愿意。” 长孙无垢抬起头，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勇气看向了长孙无忌，认真地说道：“我愿意入宫。” 长孙无忌微微有些错愕，但最终眼中浮现一丝笑意，道：“那你便入宫吧，不要有那么多顾虑，我支持你。” 他也是希望长孙无垢能入宫的，因为从家族的角度来说，这对于他们长孙家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嗯。” 得到长孙无忌的支持，长孙无垢心中也是一阵欣喜，不过她想起一事后，又不免心生担忧之意。 “这件事我还没告诉云露，要是她知道了，那……” 她之前之所以没有直接跟长孙云露说这件事，就是担心长孙云露会有其他想法，而且她当时也没完全决定下来。但是现在已经决定好了，那她就不得不考虑一下长孙云露的感受了。 “此事改日我与她说，你不用担心，云露会理解的。” 长孙无忌并不在意，然后继续道：“不过入宫一时需要暂时缓缓，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才行。” “陛下会同意此事么？” 长孙无垢又忍不住问道，她现在忐忑的就是李承道，他若是拒绝了，那她的颜面真的丝毫不剩了。 “我来探陛下的口风，此事你交给我处理便是，你且宽心。” 长孙无忌直接包揽了下来。听到长孙无忌的话，长孙无垢心中稍安，没有再说什么了。 …… 翌日一早，长孙无忌便亲自入宫了一趟，求见太后郑观音，与她谈论了一下长孙无垢入宫一事，并且代表长孙无垢和长孙家族答应了下来。不过唯一的要求便是，希望此事能够暂缓，寻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安排长孙无垢入宫。长孙无垢答应入宫，郑观音是十分高兴的，对于长孙无忌这点要求直接应下了，毕竟她也明白此事影响不小，长孙无垢毕竟不和其他妃子一样，她是秦王妃，这个身份的问题很大。和郑观音达成一致后，长孙无忌又去了一趟碧霞宫，见到了长孙云露。 “叔叔今日怎么入宫来了，也不通知侄女一声。” 长孙云露迎长孙无忌到宫中坐下，然后亲自为他奉茶，笑着说道。虽然她如今已经入宫为帝王妃，身份贵不可言，但是依旧没有忘长孙无忌对她的恩情，态度十分恭敬。 “今天有事入宫，去见了太后一趟。” 长孙无忌接过茶，笑了笑后说道。 “姑姑昨日也被太后召见了，为何叔叔今天也去见太后？这倒是稀奇。” 长孙云露坐了下去，好奇问道，“对了，今日怎么没看见姑姑入宫来？昨天她被太后召见后就回去了，神色不太好的样子，出了什么事？” 长孙无忌闻言稍作迟疑，还是决定如实相告，于是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说道：“太后准备将你姑姑召入宫中，纳为后妃。” “啪——！” 长孙无忌的话音落下，一道脆响声传来，长孙云露拿着茶杯的手一颤，杯子直接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而长孙云露的脸上满是震惊之色，直接愣住了。良久之后，她方才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没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从姑姑那天的反应我就知道。” 长孙无忌并不吃惊长孙云露猜到了，而是说道：“是我让你姑姑同意的，她若是能入宫，对我们长孙家族也有好处，只不过就是舆论上面会有些麻烦。” 长孙云露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说道：“我能理解，不过让姑姑入宫一事最好还是先放一放，过段时间再说。” 长孙云露心思聪颖，她的看法是和长孙无忌一致的。听到她的话，长孙无忌心中有些愧疚之意，道：“委屈你了，云露。” “没关系，姑姑能幸福就好了，我能看得出来姑姑也是喜欢陛下的。” 长孙云露淡淡笑了笑，然后说道：“让姑姑没事来宫里陪陪我吧，不必因为此事而介怀的。” 长孙无忌心中感动，重重点了点头。 .. 第二百二十二章定万世之基，成千古一帝今年的冬季有些格外漫长。寒冷的冬季一直到三月末才算结束，冰雪融化为水滋润着广袤的大地，春风拂过万物复苏。一年之计在于春，被困在家里整整一个冬季的百姓们，开始外出耕田播种，而富家子弟们则开始外出踏青，游山玩水。皇宫，养心殿。 “春蒐的日子快到了么？” 李承道看着礼部尚书呈上来的奏折，微微有些讶异。春蒐，这是一年之中除却祭天之外最盛大的活动之一，就和秋狩一样，帝王带兵出游狩猎，巡游四方。 “是的陛下，春蒐一事臣早已经提上章程了，臣已经命礼部去着手准备，大概再过十日左右就能出行。” 魏征点头道，他身为尚书令，这种事下面各部尚书都是要朝他上报的，而他也需要亲自过问。总而言之尚书令是个注定忙不停的职位。 “闷了一个冬季，终于可以出去透透风了。” 房玄龄满是感慨，整日呆在养心殿内协助天子处理政务，这对他们这些大臣而言也是身心俱疲。 “那就趁这个机会好好散散心吧，就算是犒劳一下你们平时的辛苦了。” “政务暂时先放放，不急着处理。” 李承道笑道。听到他的话，众人皆面露喜色就在这样的期待之中，春蒐的日子越发临近了。 …… 春蒐秋狩，其实说白了就是由王室组织的一场大型联谊娱乐活动，以满足形形色色的各类参与者的不同需求。对于天子而言，这是一次外出散心的娱乐活动，让皇帝这种一直呆在御书房和养心殿内处理政务的宅男也活动一下筋骨。对于跟随狩队的官员与长安本地贵族而言，这则是他们难得能在天子面前露脸的机会；而对于年轻人而言，这也是勾搭男女的机会。等等等等。但是无论如何，似这种活动，与平民百姓是无关的，因此，为了避免不和谐的争论，皇狩的队伍并未声张，在四月十九日天蒙蒙亮的时候，便悄悄离开了长安，朝着目标地“山阳猎场”而去。出城之后，便有岳飞领着白袍军过来护送，队伍才变得浩大了起来。秋狩的队伍由朝中官员武将，以及后宫诸妃组成，值得一提的是长孙无垢也被长孙云露拉过来参加了这场春蒐。长孙无垢被安排和后宫妃子们的车队在一起，这其实是不合规矩的，要知道长孙无垢要被纳入李承道后宫的消息还并未传出去。不过因为有长孙云露这一层关系在，所以也没人说什么。 “春蒐么？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啊。” 长孙云露掀起帘子，看着马车外的景色，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中既感到新奇又觉得期待。长孙云露同她在一个马车上，闻言无奈道：“这完全是折腾人，你非要把我也拉过来。” 听到她的话，长孙云露扭头笑道：“姑姑你总是呆在家中也不好，出来踏青可有趣多了，要知道自从入宫后我可再也没出来过了。” 入宫为妃是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但亦是一种束缚。未入宫前你是自由的，但是入了宫之后，除却宫中那么小一块地方，妃子基本上没什么地方能去。不过说到这个，长孙云露不由得笑道：“好在过不了多久姑姑你也要入宫来陪我了，到时候我就有伴咯。” “啊呀，你小声点！” 长孙无垢一慌，连忙捂住了长孙云露的嘴，俏脸忍不住红了。 “哎哟哟，姑姑你居然害羞了，哈哈哈……” 长孙云露一脸不怀好意，羞恼的长孙无垢和她顿时凑了过去，与她扭打在了一团。 …… 春蒐队伍的行程非常慢，慢地让李承道有些受不了。毕竟李承道这些年南征北战，最擅长的就是长途奔袭，他麾下的白袍军，纵使是步兵，在某些特定战事期间，日行速度达到八十里甚至更多。可这支皇狩队伍倒是好，都快走了两个时辰了，居然连长安的城郊边界都未曾跨越。当然，他其实也能理解，毕竟众多的参与者，谁也不会将这次的皇狩当成是任务，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这也是他们扩展人脉、结交朋友的机会。不过紧赶慢赶，三日过后最终还是到了城外的山阳猎场行宫。李承道坐在队伍前面的天子玉辇之上，已经行驶到了山阳猎场的城墙外头。在玉辇上，李承道撩起帘帐，抬头瞥了一眼山阳行宫的外围城墙，随即淡淡说道：“朕，不喜此地。” 此时在玉辇上，坐着三位后妃，正是郑贵妃，萧淑妃以及杨贤妃。 “陛下为何不喜此地？” 萧淑妃小声疑惑地询问了一声，但是被郑苒轻轻摆手劝阻了。 “你们知道么？” 李承道指了指面前的山阳行宫，说道：“曾经隋明帝三征高丽失败后，便开始自暴自弃，这座山阳猎场便是他特地组建，用来闲时自娱自乐，驰骋狩猎之地。” 三位后妃微微一惊，没想到眼前的这座猎场还有这样的故事。 “杨广本可为一代明君的，但是他性格过于骄傲，最终败送了整个隋王朝，因此朕看见这座猎场，便会想到他的教训。” 李承道淡淡说道，随后收回目光，脸上浮现一抹坚毅之色，“但朕不会与他一样，朕必将会把大唐打造为天下最强之国，定万世之基，成千古一帝！” 李承道的语气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自信。三位后妃微微一怔，看着身上散发出强烈自信的李承道，她们只觉得他身上有种莫名的魅力，让她们为之心折。而此时，队伍也进入了行宫。 .. 第二百二十三章人家也要当嫦娥山阳猎场背靠一片山脉，是一处极好的狩猎场所。这里自杨广被诛后便荒废了下来，后来李渊开国立唐，又派人过来专门打理这里，总算没让这里彻底荒废。对于这场春蒐，最感到高兴的不是李承道，而是呼延热娜。呼延热娜自小在吐蕃长大，身为西域民族，骑射狩猎是必备的技能，骑马在草原上驰骋更是家常便饭。不过自从她来到大唐和亲、进入李承道的后宫之后，这些事情她便再也没有接触过了，每日呆在宫中简直快让她憋屈死了。在春蒐出发之前李承道下榻了她的听雨宫，结果她激动得一夜都没睡着。 “你确定不要休息休息吗？” 李承道看着呼延热娜顶着的两个大黑眼圈，忍不住开口问道。 “完全没问题！今天我一定要满载而归！” 呼延热娜拍着胸脯自信地说道。虽然她的黑眼圈很重，但是精神却格外的好，说完后直接翻身上马，动作娴熟的恨。 “真有你的。” 李承道哑然失笑，从一旁的侍卫手中接过缰绳，然后亦翻身骑了上去，扭头对身后的诸妃说道： “朕出发了，你们要想在这里游览也可以，但是记得要有侍卫陪同，也不要离开行宫太远。” “山中可是有很多猛兽的，注意安全。” 他要亲自前去狩猎，后妃里面只有呼延热娜陪他去，其余的后妃连骑马都不会，自然没法一起跟着。 “是，陛下。” 诸妃微微躬身行礼，齐声回答道。 “二哥哥二哥哥！顺儿要一只兔子！” 这时候顺儿不知道从何处窜了出来，满脸期待地对李承道说道。李承道闻言笑道说道：“兔子算什么，二哥给你打一只大虫回来，给顺儿做一个虎皮衣好不好？” 顺儿闻言撅着小嘴道：“不要嘛，顺儿想要兔子，听说嫦娥仙子养的就是兔子，顺儿要做当嫦娥。” 说着还托着腮不断地眨眼睛扮美，看起来可爱至极。顺儿这番可爱的举动，让在场的众人都忍俊不禁，后妃们更是围了过来，对可爱的顺儿简直宠爱至极。 “好，二哥就给你带只兔子，出发！” 李承道哈哈大笑一声，然后马鞭一挥，带着呼延热娜与众侍卫一起策马朝着山中奔去。 …… 山中狩猎很简单，由随行的、放山经验丰富的侍卫们散入山中，负责将猎物朝天子所在的地方驱赶，而天子就负责在侍卫的保护下狩猎。若没有侍卫负责聚拢猎物的话，慢慢去找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不过眼下正值春季，大多数动物都从冬眠之中苏醒并且外出觅食，正是狩猎的好时机。呼延热娜虽然是第一次入山狩猎，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热情，进入山中后没一会儿，她便发现了一只肥硕的灰兔。那只兔子正在吃草，听到这边的动静后顿时警觉地想要逃跑。 “哼！哪里跑！” 呼延热娜娇哼一声，直接从箭囊之中抽出一支箭，然后弯弓搭箭拉了个半月，直接一箭射出。不得不说呼延热娜不愧为大草原上长大的，一手箭术确实是没的说，只见她一箭射出后精准地命中了那一只兔子，将它钉在了地上。然后马上就有侍卫去将猎物给捡回来奉上。 “好了，顺儿要的兔子我给她猎到了。” 呼延热娜从侍卫手中接过兔子，然后将它身上的箭给拔了出来，举到李承道面前自豪地说道：“怎么样，我箭术厉害吧？” 李承道见状无语地说道：“顺儿要一只活的兔子来养，你都把这只兔子给射死了，送给顺儿她非要大哭不可。” “她说了要活的兔子吗？” 听到李承道的话，呼延热娜眨了眨大眼睛，美丽的脸上满是疑惑之色。李承道不禁感到无语至极。呼延热娜挠了挠头，不过她很快就没心没肺地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了，然后提议道： “陛下，我们来比试一下箭术吧，看看谁狩猎的猎物更多如何？” 此言一出，周围的侍卫们顿时一脸古怪之色。和陛下比射箭？这位修仪娘娘莫不是傻子吧？他们都是跟随李承道许久的精兵悍卒，亲眼见识过李承道的箭术有多么变态，比之传说中的神箭名将，飞将军李广恐怕都不遑多让，谁敢跟陛下比射箭？ “可以是可以，不过赢了该如何，输了又如何？” 李承道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之色，笑问道。呼延热娜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我赢了的话，陛下你要准我每月来行宫玩一次，要是我输了，我晚上就……” 呼延热娜脸色微红，然后凑到李承道耳边耳语了几句，红着脸道：“如何？” “好，朕应允你。” 李承道笑了笑，直接应了下来。呼延热娜欢呼一声，然后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之色，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得意地说道：“你中计了，我的老师是吐蕃第一神箭手，我的箭术除了老师以外无人能比，这次我赢定了！” “那就拭目以待吧。” 李承道不以为意，策马前行。呼延热娜亦策马跟上，深入山中。在行进了大约半个多时辰左右，一只野猪映入了众人的眼帘，这只野猪很是硕大，估计得有两百斤左右，正在一棵树下蹭痒。 “它是我的了！” 呼延热娜俏脸上厉色一闪而逝，眨眼之间便弯弓搭箭，一箭飞射而出！箭影闪过，那只野猪还反应过来，便直接被呼延热娜一箭命中了头颅！ .. 第二百二十四章狩猎呼延热娜一手箭术师从吐蕃第一神箭手的确不是吹的，她这一箭的表现比之前狩猎时还要出色。看来为了让李承道上当，她故意藏拙了不少。一箭飞射而出后，瞬息之间便命中了那只巨大野猪的头颅！ “昂——！” 野猪顿时惨嚎一声，但是却并未倒下。呼延热娜这一箭命中到了野猪的左眼，可是仅仅是射中了而已，却并没有杀死它。 “怎么会……” 呼延热娜吃惊道，她射中了野猪，它为什么没死？她在草原上并没有见到过野猪这种生物的存在，要知道野猪可是山中的三大霸主之一，不但皮糙肉厚，而且力量极大，配上它那双锋利的獠牙，就算是老虎也不敢和它正面硬钢。野猪的头骨很硬，呼延热娜毕竟是女子，力量并不如何强大，她的箭术虽然准，但是想要一箭射死野猪还是不现实的事情。而这头野猪被呼延热娜一箭命中后，一边惨嚎一边在原地跳了几圈，很快就注意到了李承道这边。 “哼哧——！” 野猪的报复心和攻击性是极强的，发现李承道等人后，它马上转了过来，后蹄在地上蹭了好几下，然后猛地冲了过来！ “保护陛下和娘娘！” 侍卫们顿时一惊，然后毫不犹豫地抽出了腰间横刀，神色紧绷，将李承道和呼延热娜给保护在后面。野猪力大无穷又皮糙肉厚，即便是他们一齐上也不见得能立刻杀死它，而若是被它顶到，那就是开膛破肚的下场！不过李承道在这里，他们怎么也不能退！ “区区畜生，也敢猖狂？” 李承道微微眯起眼睛，直接抓起身侧弓箭，拉了一个满月后之间破空而去！李承道这一箭若游龙飞掠，声势惊人！只是眨眼之间，那头气势汹汹的野猪便被再次射中头颅，只是和呼延热娜刚刚那一箭不同的是，李承道直接命中了这头野猪的额心，并且半支箭身都没入了进去！大脑被破坏，这头野猪顿时失去了平衡，没冲两步就栽倒在地，口鼻中皆渗出鲜血，蹄子微微抽搐，生机断绝。一箭射死！众侍卫早已知晓李承道的箭术，见此只是松了口气，并未感到如何惊讶。但是呼延热娜却瞪大了美眸，小嘴微张，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她一箭只能伤到野猪，而李承道却直接一箭射死了它，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怎么样，要认输吗？” 李承道放下手中的硬弓，朝呼延热娜笑问道。 “我输了。” 呼延热娜闷闷不乐地说道，语气里满是懊恼之意。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和李承道比箭术到底有多么蠢，李承道既然被尊为大唐战神，箭术又岂会差了？ “好，莫忘了我们的赌约。” “知、知道了！” 想起答应李承道的那羞人约定，呼延热娜脸色通红无比，羞恼地说道。用嘴巴……她哪里做过这种羞人的事情，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不过约定就是约定，身为草原儿女，最重要的就是遵守承诺，愿赌服输。李承道哈哈一笑，心情大好。呼延热娜又羞又恼，跳下马朝那只野猪走了过去，打算看看这刚刚李承道那一箭到底有多么惊人，自己和他的差距到底在哪。就在呼延热娜弯腰观察这头野猪时，一旁的茂密草丛中忽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 “嗯？兔子吗？” 呼延热娜看了过去，然后便瞬间呆滞住了。在草丛之中，有一双非人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充满了暴虐之意！看见这一双眼睛，呼延热娜顿时浑身冰冷，恐惧占据了她的全部内心，令她僵硬在原地不能动弹。 “是熊、是熊！快保护陛下和娘娘！！！” 一名侍卫看见那草丛之中渐渐走出的巨大黑影，瞳孔顿时极具收缩，用饱含惊惧的声音大声喊道。从草丛中走出的，正是一只巨大黑熊！ “热娜快跑！” 李承道怒声喊道，将呆滞中的呼延热娜给惊醒了过来。她下意识地就要起身逃跑，但是恐惧占据了她的内心，让她双腿发软，根本跑不动！而此时那只黑熊动了！一只巨大的熊掌狠狠朝着呼延热娜拍了过去！此时侍卫们距离呼延热娜还有七八米之远，根本来不及赶到！ “咻——！” 就在熊掌即将拍中呼延热娜之际，一箭破空而来，瞬间命中黑熊那只拍想呼延热娜的熊掌，然后直接贯穿钉在了地上！ “吼——！” 黑熊痛吼一声，后退了一步。李承道抓住这个机会，直接从身边侍卫中夺过一把横刀，随后在马背上狠狠一踏，巨大的力量令他胯下战马四腿直接折断倒了下去。而李承道亦借助这一踏之力高高跃起，手中横刀寒光一闪，势若惊鸿！鲜血飘洒，李承道的力量何其之大，一刀斩过，这头黑熊直接身首分离，被当场斩首！如此惊人的一幕，令在场所有侍卫们全部呆滞在了原地。一刀斩死一头黑熊！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 “找死的畜生！” 李承道将手中横刀狠狠插入黑熊心脏中，眼中满是凌厉的杀机。刚刚一瞬间的爆发，对他身体的负荷也是很大的，不过好在赶上了。他此时浑身沾染了熊血，配上杀意凛然的面孔，曾经那个在战场上纵横睥睨的大唐战神仿佛再次归来！呼延热娜此时已经完全呆住了，眼中满是李承道那霸气无双的身影。片刻后，她眼中热泪涌出，一把抱住从身后抱住了李承道！ .. 第二百二十五章黄河水清，此乃圣人治世之兆 “陛下！” 众多侍卫们匆忙围了过来，然后齐齐下跪道：“卑职护驾不力，请陛下责罚！” 他们身为侍卫，但是却需要天子亲自动手解决危机，这简直就是失职！然而李承道只是摆了摆手道：“起来吧，不怪你们。” 刚刚那种情况，侍卫是根本来不冲过去的，也就他有这个实力可以及时出手。 “你没事吧？” 李承道将目光投向了怀中止不住发抖的呼延热娜，开口询问道。呼延热娜脸上满是泪水，听到李承道的话后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刚刚若不是李承道于千钧一发之际一刀斩了这头黑熊，恐怕她就真的要死于熊掌之下了，现在虽然没事了，但她依旧心有余悸，一时难以缓过来。 “这头黑熊为什么会主动攻击人？” 李承道朝侍卫皱眉问道。黑熊虽然危险，但是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更别提在有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窜出来伤人了。一名山中经验丰富的侍卫走到熊尸旁看了看，然后拱手回答道：“禀陛下，这是一头正处于发情期的雌熊，对气味很敏感，应该是娘娘身上什么味道刺激到了它，才会引发它突然袭击的。” “气味？” 李承道闻言看向了呼延热娜，然后便注意到了她腰间的那一只香囊，心中顿时了然。看来罪魁祸首就是这只香囊了。突然遭到这种意外，呼延热娜受到了不轻的惊吓，狩猎是没法继续下去了，于是李承道吩咐道：“带上这头熊尸和那头野猪的尸体，返回行宫。” “遵命！” 众侍卫抱拳应下。 …… 这番狩猎称得上是满载而归，李承道载着一头黑熊和野猪返回行宫引来了许多人的侧目。而当他们听侍卫说了在狩猎过程中发生的意外后，一个个都大为震惊，对李承道一刀斩首一头黑熊的可怕战绩更是惊为天人。但郑观音却是对此吓得不轻，怎么也不肯李承道再亲身犯险，深入山中了，这也导致李承道未来的时间里都只能在行宫附近游玩，不能单独领着侍卫出去狩猎。不过在山中游玩踏青倒也别具一番乐趣，不算是太无聊。这场春蒐一直持续了十余天的时间，然后众人才念念不舍地启程返回长安。春蒐游玩了半个月的时间，朝中要处理的事务也是一堆，因此一返回长安后，所有臣子都陷入了新一轮的忙碌之中。对于李承道来说也亦是如此，春季祭祀活动很多，需要他去忙碌，除此之外他还得关注各地汛情，因为伴随春季到来的春汛是不可忽视的事情，关系到国体民情，百姓安危。而说到汛情，就不得不说黄河。黄河水患是历朝历代都需要头疼的事情，黄河两旁以及下游生活着无数百姓，春汛期间黄河水患更是严重，若是治理不好的话万万百姓都会遭殃。就黄河水患一事，工部和户部官员在早朝上都扯起皮甚至对骂起来了。原因很简单，治理黄河水患、修缮堤坝需要耗费很多资金，工部让户部拨款资金去治理黄河，但是户部却不乐意了。因为去年治理黄河汛情，户部就给工部拨款了五十万两银子，当时户部修缮完后还结余了二十余万，就没有退还给户部，今年又要要钱，真当他们户部是大水漂来的不成。 “去年你们工部不是只花了三十万就修好堤坝了么，还拍着胸脯说修的多么牢固，剩下的钱都没退回来，怎么今年又要钱？” 户部尚书面色不善地说道。工部尚书闻言一瞪眼，没好气地说道：“去年那剩下的二十万我们工部都用去修缮其他地方的河工了，哪里还有剩下的。” “今年汛情凶猛，为了以防万一自然要好好加固，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们户部担得起责任吗？你一个管钱的懂个屁的治河！” 说罢他朝高座上的李承道拱了拱手，言辞恳切道：“陛下，臣一心为民，这老家伙却再三阻拦不肯拨款，请陛下评评理！” 户部尚书气得胡子都炸了，梗着脖子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看我这老命值几个钱，那就拿去好了！” 其实在缴了七个世家归入国库后，国库目前还十分富庶，但是户部官员向来都是吝啬鬼，工部尚书又是个暴躁性子，出口便是不逊，户部尚书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两个一品大臣在朝堂之上脸红脖子粗的对吵，这一幕让不少官员们都暗暗偷笑，不过大都对此习以为常了，朝堂要是不吵架，那还叫朝堂吗？ “两位卿家都冷静一下，朝堂上吵闹成何体统。” 李承道身为天子，自然是不能笑的，否则有失帝王威仪。板着脸训了一句后，他看向了户部尚书，说道：“黄河水患确实要重视，这关系到万万百姓的安危，户部便再拨款二十万白银给工部吧。” 李承道都发话了，便是盖棺定论，户部尚书自然不能违背，只能黑着脸道：“是，陛下。” 工部尚书则是一脸快意，得意地瞥了户部尚书一眼后，满脸笑容地对陛下拱手道：“陛下英明，难怪近来黄河水变得清澈了起来，这正是祥瑞之兆！正是天寓陛下乃是不世出的圣人天子！” 古语云，黄河水清则圣人出，这是不折不扣的祥瑞之兆。听到工部尚书的话后，文武百官们纷纷随言附和，称颂赞扬天子圣明、乃天命之君。然而在这一片恭维声中，李承道不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神色为之一变。黄河水清？！ .. 第二百二十六章关中大旱，易子而食 “阎卿，你说黄河水变清了？这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承道剑眉紧皱，神色极为严肃。工部尚书的名字叫做阎立德，而他的弟弟就是大名鼎鼎的画家阎立本。他本想将黄河水清这一祥瑞说出来取悦天子的，却没想到李承道听完后居然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这让他心中有些不解。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道：“禀陛下，此事确为真事，臣并未有半分虚词，今年黄河河水清澈，自华阴以东清者数百余里，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啊。” “传孔圣人出生时，黄河水一夜之间清可见底，故而有言圣人出，黄河清。此乃普天有道圣人生，大地山川尽效灵。尘浊想应淘汰尽，故而黄河万里一时而清，此乃大大的祥瑞和吉兆啊，而当今圣人是谁？唯有陛下耳。” 阎立德以为李承道觉得他说的是假话，于是辩解道。房玄龄亦点头道：“大司空所言极是，子驷昔日有言，俟河之清，人寿几何。事实上有传闻黄河五百年一清，有人言千年难见黄河清，这真乃是千古吉兆啊陛下。” 不只是房玄龄，包括贾诩、长孙无忌、魏征等人也纷纷赞同。 “陛下，此可喜可贺啊，臣令暗影卫调查过，自蒲州以东，黄河水面澄清，澄莹见底，河鱼历历，大小可数，可知此言不虚。” “此事臣还没来得及上报陛下，未曾想被大司空抢先一步，真是可惜，可惜。” 贾诩满脸遗憾的说道，引来众多官员们一阵善意的笑声。黄河水千年一清虽说是夸张，但是在信奉君权天授的古代来说，所有官员普遍都是认为这是祥瑞之兆。但是李承道听完之后脸色却很难看。什么黄河清，圣人出，简直是一派胡言！他前世无意中看过相关资料，历史证明，黄河水清，反而意味着周边数千里大旱，大旱乃是大灾，无数百姓要受难！后世明朝时为治黄河，创立了一种称水定天象制度。所谓称水定天象，就是让汛兵去黄河取水，以水的轻重，来与往年对比。若是取来的黄河水重，那么当年则需注意防汛，若是黄河水轻，那么需注意防旱，这制度的预测准确度极高。 “历史记载，唐初时曾发生过关中大旱，莫非就是这一次？” 李承道有些心惊肉跳地想到。若真的发生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旱，那么简直是一场灾难！想到这里，李承道当即正色说道：“黄河水清，并非什么祥瑞，而是将要千里大旱的征兆！” “尔雅有云，河出昆仑虚，本是色白，因所渠并千七百一川，故而色黄。汉书有云，河水重浊，号为一石水而六斗泥。黄流最浊，以斗计之，沙居其六，若至伏秋，则水居其二矣。以二升之水载八斗之沙也，由此可知黄河之所以浊，乃因水中携沙所积，而水中之沙乃上游各川所携。” 下方文武百官们闻言都有些愕然。朝中官员们无不是饱读诗书之辈，这些典故他们自然都知道，但是这和黄河水清就大旱有什么关系？李承道接着说道：“今年黄河之所以清澈，乃上游所渠各川水竭，泥沙不至故而清澈，此乃水轻。黄河水轻，因上游各川水竭之故，上游各川水竭，乃雨水不丰之故，如今黄河水清数百里更是前所未有，故而沿河必有大旱！” 李承道的一番话，令众臣无不吃惊。黄河水清，真的代表着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旱将要到来？阎立德本以为黄河水清是祥瑞，想要取悦李承道来着，听到这话后也不由得慌了，于是连忙道：“若真是如此，那么应该速速令各省粮仓中多加备粮，以应大旱！” “此事当要慎重！” 阎立德的话音落下，户部尚书便立刻开口了。只见他神色严肃，朝李承道拱手道：“陛下，防旱一事非同小可，需及早知会各省府县，仅预备仓里的备粮就要加三成，这一项就至少要八十万两银子！” “历朝也有黄河水清的情况，但也未闻发生过大旱，陛下会不会是多虑了？” 若要防旱，那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需要消耗大量的银子，对于国库来说也是很重的负担。要知道大唐一年的总税收也不过才七百多万两银子而已，一旦预备防旱，就要消耗七分之一！ “历朝水清为何没有大旱朕不知晓，但此番黄河水清数百里，朕绝不能忽视！” 李承道神色无比严肃，“朕身为一国之君，不能拿百姓们的性命去赌，朕宁愿花费这百万两银子，去为关中万万百姓们保一份平安！” “若今年未有大旱，那么备粮全部花费，皆从朕的内库之中拨出，不会给让你户部为难的。” 重臣闻言，无不为之动容。户部尚书当即大拜道：“陛下心系万民，此乃我大唐之幸！请陛下放心，只需两月，各省府调粮必定完成！” 阎立德亦正色道：“臣马上命人去黄河水源查询水量情况，十日之内就将结果告知陛下。” 关系到万万百姓生死的大事，谁也不敢疏忽。李承道说的没错，若是判断失误顶多就损失一些钱财而已，以大唐目前的财力而言还承受得住。但是若大旱成真而没做准备，那么千里荒芜、尸横遍野、易子而食可不只是说说而已的。听到下面大臣们的答复，李承道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希望他的猜测落空吧。 .. 第二百二十七章封长孙无垢为嫔妃，奖励20万重装铁骑长安宫。今天李承道难得空闲下来，便来到了长安宫陪郑观音一起用午膳。只不过看着满桌子的丰盛菜食，李承道却没什么食欲，只吃了一点就没吃了。 “陛下，你怎么了？” 郑观音见到李承道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开口问道。 “只是在烦心朝中事务罢了，没什么的。” 李承道随意回答道。 “是因为黄河水清的事情吗？” 郑观音询问道，黄河水清、李承道下令调粮备旱一事早已经传开了，即便是她在深宫之中也有所耳闻。李承道在朝堂上的那一番话传出去后，令朝中百官以及长安百姓们交口称赞。宁愿耗费百万银两，也要备旱保万民平安，有几个君主有这样的魄力去做？而李承道却敢！这样心系万民的君主，怎么能不让人崇敬。听郑观音提起此事，李承道点了点头，道：“工部已经派人去黄河源头去查询了，今年源头上游的水量确实达到了有史以来最低的程度，今年……恐怕很大可能会有一场百年难遇的大旱，万万百姓都将受到波及。” “朕现在怎么能吃得下饭。” 郑观音闻言不禁动容，水患旱灾，这是任何一个王朝都会感到头疼的事情。古代是农业社会，以农耕为主，一旦发生水患旱灾这种不可抵抗的自然灾害，很容易就会让百姓们颗粒无收，若是朝廷赈灾不力的话，那么百姓大批死亡、尸横遍野是必然的事情，进而会令国家震动。其中又以旱灾为最，发生旱灾后千里赤地，代表着百姓们将全年无收，这对于朝廷来说有巨大的压力。 “陛下你已经下令调粮备灾了，一定会没事的。” 郑观音安慰道。李承道笑了笑，没说什么，但是心中忧虑并未减少半分。没错，他的确是下令调粮备灾了，但今年若真的大旱，那受灾百姓将会是个庞大的数字，对朝廷来说是个很大的考验。 “罢了，现在担忧也没有用，希望户部的动作能快一些，提前做好赈灾准备。” 李承道心中想到，然后收敛起这些心事，对郑观音说道：“母后，朕听闻你最近食欲不振，是身体不舒服么？还是宫里御厨做的菜食不和你的心意？” 听到李承道这番关切的话语，郑观音摇头道：“并没有，本宫只是觉得一个人有些寂寞罢了，身边也没个说话的人，倒是长孙氏时常来宫里和本宫说说话。” “昭仪？没想到她能讨得母后喜爱，这倒是让朕挺意外的。” 李承道笑道。然而郑观音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昭仪，而是长孙无垢，本宫喜欢诵佛经，和她趣味很是相投。” “长孙无垢？” 李承道闻言微愣，心中有些讶然，她记得郑观音是不怎么喜欢长孙无垢的，为何现在与她这么聊得来？看见李承道讶异的目光，郑观音往他碗里夹了一筷菜，然后很自然地说道：“这有什么，她可是本宫的未来儿媳，本宫已经跟她说了纳她入宫的事情了，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将她给正式纳入宫中？” “什么？” 李承道吃了一惊，手中的碗都差点没拿稳，忍不住道：“朕什么时候答应要纳她入后宫了，上次不是已经说了不行吗？” 上次郑观音与他提起此事，他就很明确地拒绝了，没想到郑观音还是没有放弃，而且直接将这件事告诉了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