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抢（妻妹，高H）_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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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亮，她并不是在意宴会本身，而是这场宴会李承道定然会出席，她不知为何就很期待。因此她直接笑道：“陛下赐宴，这可是莫大的荣幸，我会去参加的。” “嗯，我知道了。” 长孙无垢点了点头，然后目光看了一眼那张被装裱精致的素描画，又看了看桌子上摆着的那首沁园春，眼里闪过一丝莫名之色。不过他没说什么，和长孙无垢闲聊了几句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 第二百一十章教长孙无垢画画自从李承道在长孙云露面前展示了那一手素描画技之后，长孙云露便时常缠着他，想让他教她素描画法。李承道虽然无奈，但是碍于之前答应过长孙云露，所谓君无戏言，因此他空闲时便来到碧霞宫，教长孙云露作画。长孙无垢也对这种画法有兴趣，因此李承道连她一并教了。大雪刚过，天气还是十分寒冷，不过难得放晴，李承道与长孙云露两女来到御花园散步，也算是写生。御花园里，李承道身披狐裘坐在亭子里，满脸都是无奈之色，而长孙无垢则是在前面支着画板，拿着炭笔在写写画画，眉宇间满是认真。若是从她后面看去，就可以看见她画的正是李承道。不仅是她在画李承道，一旁还有长孙云露也在画，两人都是以李承道作为模特。 “我画好了。” 长孙云露第一个放下炭笔，将画纸吹了一下后拿起来打量，显然对自己这幅画作很是满意。 “哦？让朕看看。” 李承道闻言起身走了过去，接过长孙云露的画作看了起来，然后点头道：“不错，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掌握了。” 长孙云露画的何止是不错，已经是比他的画技还要出色了，很难想象这是短短十天内就达到的程度。但这也不是太过于难以让人接受，因为长孙云露本来就是擅长画画，所谓触类旁通，素描也是画技的一种，类似于白描这种画法，因此学习掌握起来自然很快。一旁的长孙无垢虽然也画好了，但是她柳眉紧皱，面有迟疑之色。 “怎么了？” 李承道见状不禁凑了过去，然而当他看见长孙无垢的画作之后，顿时满脸古怪之色。因为长孙无垢这幅画作着实是惨不忍睹，和长孙云露相比起来简直是天地之别，最主要的是将他的脸型都画走形了。 “姑姑你这……噗嗤——！” 长孙云露在看到长孙无垢的这幅画作后，直接忍不住捂嘴笑了出来，笑得花枝乱颤。虽然长孙云露没有什么恶意，但是被她这么消化，长孙无垢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于是伸手就想将这幅画给涂掉。不过李承道却制止了她，道：“不用涂掉，改改就可以了，问题不大，朕来教你。” 说罢，李承道直接捉着她的手，教她如何去修改。长孙无垢的手白皙软嫩，柔若无骨，不过李承道没注意这些细节，只是手把手教她如何画画。被李承道抓着手教画画，长孙无垢玉面顿时变得通红，眼里秋波流转，看起来柔媚动人。不过她却没有挣脱李承道，任由他抓着她的手在画纸上涂涂画画。长孙云露此时注意力也放在了画上，因此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周围的几名太监宫女们倒是注意到了，脸上有惊愕之色。但是在大太监高怀冷冷地一眼扫过后，他们便脸色一白，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一眼。过了半晌后，长孙无垢的素描画终于被李承道改好了，虽然仍然比不上长孙云露的画作，但比之前没改的时候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改好了，你记住这种运笔的手法，素描其实并不难，你现在再看一下。” 改好之后，李承道就松开了长孙无垢的手，然后笑着说道。不过他见到长孙无垢脸蛋红红的，不禁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记住了，多谢陛下。” 长孙无垢连忙回答道，然后拿起眼前的画作看了起来，只是心中在想什么就不知道了。李承道点点头，然后说道：“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回宫里吧，外面天气有点冷。” 他身体素质强大，这点寒冷对他而言自然不算什么，不过考虑到长孙云露两人，所以他决定还是不要在外面久待。长孙云露和长孙无垢闻言没有拒绝，起身朝着凉亭外走去。不过刚刚走出凉亭，一阵寒风忽然吹了过来。众人被这股寒风刮得纷纷眯起了眼睛，用袖子遮挡，而长孙无垢抬手之际，手里拿着的画纸却一不小心被风给刮走了。 “我的画……” 长孙无垢顿时一惊，这幅李承道手把手教她画出来的画，她是十分在意的，于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她的注意力都放在飞在空中的画上，根本没注意到前面就是御花园里的鱼池！她追了几步之后，脚下便忽然一空，整个人直接跌入了水里！ “扑通——” 一道落水声传来，众人顿时睁开眼睛望去，神色立刻大变！只见长孙无垢跌落在了水里，正在水中无助的挣扎！ “快、快救人啊！” 长孙云露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尖叫道。然而现场的宫女太监们哪里有会水性的？此时更是乱成了一团！就在长孙云露准备自己冲上去救人时，一道身影先她一步冲出。 “陛下不可！” 见到这一幕，高怀顿时大惊失色，因为冲出去的正是李承道！他想伸手拉住李承道，但是却还是慢了一步。鱼池是御花园里用作观赏的池子，使用的是活水，哪怕天气寒冷也不结冰，但足足有三四米之深，而且冬季天寒，池水更是冰冷刺骨！然而李承道却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便挑入了水里！由于池水寒冷的关系，长孙无垢四肢迅速僵硬，已经朝着水里沉去。 “该死！” 李承道一咬牙，没有迟疑，立刻潜入水中去救长孙无垢。 .. 第二百一十一章给长孙无垢做人工呼吸池水冰寒深入骨髓，哪怕是以李承道的体魄，在这种水中待久了也会坚持不住。因此他潜入水中后，迅速揽住已经昏迷的长孙无垢，然后将她托出水面，游向了岸边。 “陛下小心！” 高怀连忙伸手去搀，然后扭头朝着一旁吓呆了的宫女太监们尖着嗓子骂道：“你们这群狗奴才！还不快过来帮忙！” 太监宫女们这才如梦方醒，长孙云露也第一时间凑了过去，在众人协力之下先将长孙无垢接上了岸，然后把李承道给拉了上来。 “姑姑！姑姑你醒醒！” 长孙云露满面泪痕，抱着长孙无垢带着哭腔喊道。她怀里的长孙无垢脸色苍白，嘴唇冻得发青，双眸紧闭昏迷不醒。李承道蹲下身子，伸手在长孙无垢的鼻子前探了探呼吸，神色顿时一变。 “让开！” 李承道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长孙云露，接着将长孙无垢的身体平放在地上，然后深吸一口气低头吻了下去。 “陛下你……” 长孙云露见到李承道这般举动，美眸顿时瞪大了，而一旁的太监宫女们也都面带呆滞之色。陛下这是、这是在轻薄秦王妃？事实当然不是如此，李承道是在给长孙无垢做最基本的急救措施，也就是人工呼吸。她现在的呼吸已经极为微弱了，若不采取急救的话恐怕真的要香消玉陨。李承道一边做人工呼吸一边又进行胸腔按压，若放在平时这肯定称得上是香咽，但李承道现在没有半点这种想法，只是想一心救下长孙无垢的命。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李承道的努力之下，长孙无垢猛地咳嗽了起来，呛了好几口水，一双眸子也微微睁开了。 “姑姑！” 长孙云露见状大喜，但是长孙无垢只是苏醒了片刻，便再次闭眼昏迷了过去，令她再次色变。 “别担心，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李承道松了口气，好在急救知识都还记得。这时候一旁的高怀慌忙凑了过来，急道：“陛下您万金之躯怎可如此犯险，您要是冻坏了老奴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快快披上……” 他说着就将自己身上的袍子脱下，想给李承道披上。然而李承道接过后却盖在了长孙无垢的身上，并且直接把她抱了起来，直奔最近的碧霞宫，只丢下了一句话。 “快传太医！” …… 李承道一路抱着长孙无垢返回了碧霞宫，而没过多久，太医们也过来了。 “太医，情况如何？” 李承道朝太医询问道，此时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袍子。他的身体强壮，池水对他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但是长孙无垢不过一柔弱女子，落水那么久又呛了好几口池水，情况着实不容乐观。在没有抗生素的古代，哪怕是风寒都是足以要命的大病。 “回禀陛下，秦王妃在水里泡了许久，寒气入体，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了。” 太医回答道。听闻此言，长孙云露眼里顿时噙满了泪水，太医见状连忙补充道：“不过放心，王妃没有生命危险，感染风寒是免不了了，需要好好调养才行，过两日就能醒过来。” 听到长孙无垢没有生命危险，长孙云露方才放下心来，然后她看向了李承道，哽咽道：“陛下，刚刚多亏您救下姑姑，臣妾、臣妾……” “爱妃不必放在心上，朕总不能见死不救。” 李承道将长孙云露揽入怀中安慰道。长孙云露轻轻点了点头，一向追求独立不喜依靠他人的她，此时终于感受到了有所依靠的安全感。 …… 长孙无垢和李承道落水，此事在宫里引发了很大的震动。郑观音听到消息后震怒，将跟随李承道的那些太监宫女们给狠狠训斥了一通，她虽然对李承道也很生气，但是又是极为心疼，因此只是抱怨了几句，然后亲手去煲鸡汤给他喝。倒是郑苒听到消息后一路哭着赶到了李承道的寝宫，见到他没事才放下心。其余后宫诸妃们也纷纷赶往李承道的寝宫，哭哭啼啼的让他觉得大为头疼。因为长孙无垢还在昏迷，不能轻易移动，因此她没被送回长孙府，而是安置在了碧霞宫休息。长孙无忌听到李承道与长孙无垢落水的消息后，第二天一早就乘着马车匆忙入宫，先是确认了李承道的安全，方才去碧霞宫探望长孙无垢。碧霞宫内。 “叔叔。” 见到走入宫内的长孙无忌，长孙云露起身相迎道。 “观音婢情况怎么样了？” 长孙无忌面带担忧之色，直接询问道，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长孙无垢的情况。长孙云露回答道：“太医已经诊断过了，现在姑姑的情况已经稳定，只是还没醒过来。” 听到长孙无垢没有危险，长孙无忌方才松了口气，然后训斥道：“你们怎么如此不小心，此番陛下亲身涉险救下了观音婢，若是出了差错谁能担当的起这个责任？” 他初听到这个消息简直震惊极了，他固然担忧长孙无垢的情况，但李承道若是生病受寒，他们长孙氏也就到头了。 “抱歉，是侄女的错，不该拉着陛下和姑姑出去写生的……” 长孙云露眼里有懊悔之色，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长孙无忌见此也不忍再多做训斥，重重地叹了口气后说道：“观音婢在哪，带我去看看她。” 长孙云露闻言擦了擦泪水，点头道：“叔叔里面请。” .. 第二百一十二章郑观音欲让长孙无垢入宫！长孙无垢尚在昏迷之中，躺在床上没有苏醒。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之外，其余倒是没什么状况，看起来一切正常。看了看长孙无垢的情况后，长孙无忌才放下心来，然后朝长孙云露说道：“昨天的具体情况跟我说一下。” 长孙云露点点头，然后将昨天在御花园里发生的一切，包括李承道最后救上长孙无垢后发生的事情也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陛下……吻了观音婢？” 长孙无忌神色有些古怪地说道，完全没有料到还有这种事情。长孙云露脸色微红，解释道：“陛下当时是在救姑姑，要知道姑姑当时气息都快没了。” 虽然她也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她也知道李承道当时是在救长孙无垢。 “可男女授受不亲，这实在是……” 长孙无忌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他无法在这件事上说些什么，毕竟是李承道救下了长孙无垢的命，若不是李承道的话，长孙无垢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许久之后，他才摇了摇头，说道：“那你好生照看观音婢，这段时间就将让她在你的碧霞宫内休养吧。” “不过关于此事你不要在观音婢面前提起，免得她多想什么，听到没有？” “我晓得分寸。” 长孙云露点点头，应了下来。 …… 而在另一边，长安宫。 “朕真的没事，不过是落水一会儿而已，母后你不用这么夸张。” 李承道看着郑苒端到自己面前的药汤，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朝郑观音说道。这已经是他喝的第三碗药汤了。郑观音闻言凤目一横，道：“提到这事本宫就一肚子气，你乃一国之尊，身系天下万民与江山社稷，岂能为一女子而以身犯险？” “若你出了什么意外，让大唐该如何？你如今可是皇室嫡系的唯一血脉了！” 显然她对于昨天李承道跳水救人一事抱有极大的意见。身为人母，自然是最担心自己孩子的安全，旁人再怎么样也比不上自己儿子的一根头发。说来或许自私，但是这是每一位母亲都有的心态。 “陛下，快趁热喝了这碗药汤吧，这可是用了人参雪莲熬制出来的，很滋补身体。” 郑苒小手端着碗，可爱的脸上满是认真之色。一旁的顺儿朝李承道做鬼脸道：“哥哥怕苦不吃药，羞羞羞！” “你这丫头。” 李承道没好气地伸手在顺儿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然后还是把这碗药汤喝了。虽然他的身体状况很好，完全用不着喝药，但是为了让她们放心，喝了也就喝了吧。郑观音这才满意一笑，然后道：“苒儿你先带顺儿出去一下，本宫有事情要和陛下商量。” “好的姑母。” 郑苒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将药碗放下，带着顺儿一起离开了长安宫。等她们两人离开后，郑观音方才看向了李承道，神色严肃地说道：“本宫听高怀说，你与那秦王妃有了肌肤之亲？” “什么？” 李承道闻言面露愕然之色，他什么时候和长孙无垢发生过那种关系了，开什么玩笑。就在李承道刚想否认时，他忽然想起昨日给长孙无垢做人工呼吸的事情，心中骤然一惊。当时只想着救人所以没注意，现在想起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古代的女子可不跟后世那般开放，在这个讲究女德的时代，女子除了跟自己的丈夫以外，不能跟其余任何男子有亲密接触。别说是亲嘴或者更深层次的交流了，哪怕是牵个手也是不可饶恕的大过。而他当时不但给长孙无垢做了人工呼吸，而且还胸腔按压，这实在是…… “当时只是事出从急，若朕不那么做，她当场就要丢了性命淹死了。” 李承道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心想是哪个太监宫女嘴巴这么不严，这事儿居然连郑观音都知道了。郑观音闻言眉头紧皱，正色道：“那你也不能如此轻浮！你尊为皇帝，这事情传出去后影响定然极大，不论是对你还是对她。” “你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你说此事该怎么处理？若是处理不好的话，你定然会引来众多非议！” 说到这里时，郑观音忽然压低了声音，问道：“承道，你老实告诉母后，你有没有将这长孙氏收入宫中的想法？” 郑观音喊的是李承道的名字，可见她这话是认真问的。李承道神色微变，皱眉道：“母后你胡说什么，她是秦王妃，朕岂能有这种想法？若朕真将她收入后宫，那才会遭到天下人的非议！” 郑观音却丝毫不在意，说道：“这怎么会遭到非议，她如今只是丧夫之妇，你身为大唐帝王，怎么就收不得？” “本宫听闻这长孙氏幼年时曾有高人为她算卦，称其命贵不可言，当母仪天下，这岂不正是暗指她可入宫为后？” “而且本宫观她贤良淑德，后宫诸妃难有能与她相……” “够了母后！” 李承道开口打断了郑观音，板着脸说道：“此事以后休要再提，皇后之位朕心中自有打算。” “时辰不早了，朕要去御书房处理政务，儿臣告退。” 李承道说完后，便直接起身离开了长乐宫。望着李承道离开，郑观音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唉，儿子的人生大事，为娘怎能不关心？” “罢了，等这长孙氏醒后先问问她，看她怎么想的吧。” …… .. 第二百一十三章长孙无垢感觉心中甜蜜长孙无垢在长孙云露的碧霞宫内躺了三日方才幽幽转醒，不出所料她感染了风寒，因此身体很是虚弱。女子本就身体柔弱，落入那么冰冷的水里再被寒风一吹，不得风寒才奇怪。不过有宫中太医的调理，风寒倒也算不了什么太过严重的病，只不过不能轻易外出了。碧霞宫。 “看来两日后的元旦宴我是不能参加了，咳咳……” 长孙无垢坐在床上，下半身盖着厚厚的锦被，身上还披着狐裘，被裹得严严实实。虽说宫内烧着地龙，温暖如春，但是她脸色依旧还很苍白，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听到她的话后，正在帮她过滤药渣的长孙云露端着药汤走了过来，在床边坐下后无奈道：“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想着参加元旦宴，来先把药喝了。” 长孙无垢接过药汤喝了起来，药汤的苦涩不禁让她紧紧皱起了眉头。不过一碗药汤下去后，她的气色倒是好了些许，宫中太医们毕竟不是浪得虚名的。 “今年的元旦宴我就不参加了，我留下来陪姑姑你，免得你一个人寂寞。” 将一颗蜜糖塞入长孙无垢口中后，长孙云露笑着说道。长孙无垢闻言摇头道：“这怎么能行，元旦宴下到百官，上到陛下以及后宫诸妃都要参加，你怎么能不去？” “没事，我已经和陛下说了，他应允了。” 长孙云露不在意地说道，然后美眸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道：“都怪我，那一日就不该说出去写生的，否则姑姑你也不至于会落水。” 对于长孙无垢落水一事，长孙云露心中满怀歉意，若是长孙无垢这回真的出了意外，她真的要愧疚一辈子。 “傻丫头，这事怎么能怪你呢？” 长孙无垢柔和一笑，摸了摸长孙云露的透顶后笑着说道。她的确不怪长孙云露，那日是她自己去追逐那副画才不慎落水的，又怪得了谁？ “此番多亏陛下救我性命了，陛下他真的没有大碍吧？” 长孙无垢询问道，虽然她问过好几遍了，但依旧有些不敢确定，若是李承道真因为救她而生病，她绝对会很愧疚的。 “陛下乃是万军从中斩敌将首级的猛将，当然没事。” 长孙云露笑着回答道，美眸中异彩连连，“那日陛下想都没想就跳下去了，陛下似乎很在意姑姑你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长孙无垢闻言心中微颤，不知道为何有一股莫名的甜蜜之意涌上心头，仿佛是刚刚吃下去的那颗蜜糖融化了一般。 “很在意……我么……” …… 两日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元旦宴的日子也马上到来。天子将于宫中举办元旦宴，大宴百官一事，早就已经传开了，满朝官员们都在期待这一次宴会。夜色降临，然而皇城内外却是灯火通明，大小官员们乘着车来到皇宫，经过一番检查后，携妻儿老小一起满面喜色地进入皇宫。今日天子赐宴，文武百官们皆可带着家人前来，此乃莫大的荣耀！宴会在保和殿举行，保和殿本就是天子赐宴之地，百官现在虽然还未到期，但是保和殿却摆满了一桌桌宴席。宴席分为两侧，文官一侧武将一侧，而宴席的尽头则是天子以及后宫诸妃们的坐席。随着文武百官们进殿入席，保和殿内充满了欢笑与讨论声，一片热烈的气氛。只不过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在武将那一侧的坐席，如今只坐了不到一半，还有一半的席位是空着的。 “那些席位都是什么人，陛下赐宴也敢来迟？” “不知道，听说上次动乱里军中折损了不少人，可能是人数不够吧。” “真是奇怪。” …… 官员们小声讨论着，不过武将们都只是好整以暇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什么解释的意思。 “陛下到——” 伴随着唱礼太监尖利的嗓音响起，保和殿内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两侧官员们顿时从各自席位上站了起来，然后面朝天子席位，垂首而立。在保和殿一侧，一身华贵帝王衮冕的李承道走出，太后郑观音与他并肩而行。而在他身后，则是七位后宫妃子。长孙云露虽然说要陪长孙无垢，但是最终还是被长孙无垢给赶来参加宴会了。今日李承道换上了平时不轻易穿的华服，显得帝王威仪十足，而后宫诸妃们也是一身盛装，配上她们出众的美貌，一个个看起来国色天香，美丽非凡。李承道大步走入席中，殿内众多官员们顿时躬身下拜，齐声道：“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望着殿内的众多官员，李承道淡淡一笑，抬手道：“诸位爱卿平身，今夜乃元夕佳节，朕大宴百官，爱卿们都不必拘礼。” “谢陛下——” 众官员们方才谢礼，然后看见李承道落座后，他们方才敢各自坐下。不过李承道并没有马上宣布开始宴会，而是指了指殿内右侧那些空着的席位，道：“想必各位爱卿们都很好奇这些席位为什么空着，那是因为朕今天邀请了一批特殊的客人。” “高怀。” “是，陛下。” 高怀微微一笑，然后朗声道：“宣，诸位将士进殿！” “宣，诸位将士进殿！” “宣，诸位将士进殿！” 随着唱礼官们一遍遍传唱，一阵脚步声从殿外传来，将众多官员们的目光们都吸引了过去，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客人，值得陛下如此重视。然后他们的眼睛便瞬间瞪大了，脸上满是吃惊之色。 .. 第二百一十四章元旦献礼，太孙破阵乐！随着李承道下旨，一名名军中士卒走入了保和殿。从这些士卒们身上的铠甲可以看出，他们并不是来自于同一支军队，有白袍军，有益州军，有魏州军，甚至有泾州军将士。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士卒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失去了腿或手，瞎眼又或失去了一只耳朵之类的。看着这些士卒们走入大殿，百官们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保和殿内一片寂静。从这些士兵们的装束来看，最高都没有超过千人将级别的，要知道能参加宴会的武将起码也是两千人将，这些就是陛下所说的客人？ “参见陛下！” 在为首的一名年迈的老卒带领下，所有士卒齐齐朝着李承道单膝下跪参拜，声音一片肃然，隐含一丝激动。他们都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士卒或者底层将官，而今日却获得了参加陛下亲设的元旦宴的机会！ “诸将士请起。” 李承道亲自走下台阶，将这名腿有些瘸的老卒给扶了起来。 “陛、陛下，我怎当得起陛下如此……” 受到李承道如此礼遇，这名老卒满脸受宠若惊之色，激动得语无伦次。天子亲自下阶搀扶，天下有几人能有这种待遇？而李承道却沉声道：“你当得起！” “白袍军风字一营老卒许三阳，跟随朕经历了南征北战，斩敌七十三人！军功卓著，是当之无愧的悍卒！” 李承道接着看向了这名老卒身后的士卒，然后一个个念了过去。 “风字一营张乐，在狼居胥山大战中斩敌二十一！也因此丢了一只胳膊。” “益州军火字七营吴大壮，兄弟三人皆从军，两兄弟战死益州城，你于吐蕃军交战中斩敌三十七！” “还有魏州军六营徐魏……” …… 李承道依次念去，足足念了十几人的名字，每个人的战绩他皆如数家珍一般，而每个被他念到名字的士卒都浑身一震。百官们听到这些士兵们的战绩，眼中的神色从最初的吃惊转变为了尊敬。他们明白为什么李承道要特邀这些士卒们参加元旦宴了，因为这些军职不高的士卒，却是一个国家的英雄！ “诸位将士为大唐抛头颅洒热血，护卫大唐万万百姓安康，你们受得起任何礼遇！” 李承道神色肃然地说道。他今天所邀请的这批士卒，都是各个军中底层将士里战功卓著的悍卒！这些士卒们可能军职不高，可能没有文化，但是他们曾为了大唐而浴血奋战过。如今他们虽然都因为伤病从军中退役，但是依旧不能磨灭他们曾经的功劳！听到李承道这一番话，各军退伍老卒们皆是热泪盈眶，激动不已！他们只不过是已经退伍的老卒，而李承道身为当今天子，天下间最尊贵之人，却还记得他们的功劳与名字！ “尔等的功劳朕不会忘，大唐所有将士的功劳，朝廷也不会忘，朕代表大唐亿万百姓感谢诸位将士的付出！” 李承道面向众多老卒们，正色说道。 “能保卫大唐、在陛下麾下征战，我等虽死无悔！” 许三阳朝李承道抱拳而跪，激动万分地说道。 “虽死无悔！” 他身后众多老卒们，哪怕是身躯残破者也挣扎着下跪参拜，这样的一幕，简直震撼无比！ “这就是陛下的魅力所在啊！” 房玄龄由衷赞叹道，李承道在军中威信无双谁都知晓，但是今日看见后，才知道他为什么能让那么多将士们誓死追随，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就改变了整个大唐！ “只有陛下这等君主，才值得将士们誓死追随。” 魏征抚须而笑道。李承道心里亦十分感慨，虽然对于所有士卒的抚恤以及待遇都做的很好，但是这对于他们的付出来说依旧微不足道。因此他才萌生了选一批老卒来赴元旦宴的想法，也让满朝文官们看看，被他们向来看轻的武将兵卒们为大唐付出了多少！ “都起来吧，今日元旦宴，朕与诸位同乐！” 李承道微微一笑，将再次将许三阳扶了起来，然后面向众人，朗声道：“元旦宴，开席！” 随着李承道的话音落下，众人纷纷回到各自的席位，然后乐声响起，一盘盘丰盛的菜肴被端入保和殿，同时数队舞女们款款步入殿内，翩翩起舞。这一场盛大的宴席，正式开场了。元旦宴上没什么讲究，天子与百官同乐，气氛十分热烈。李承道与后宫诸妃们相互谈笑，兴致也甚是高涨，今日元旦佳节，长安城取消了宵禁，城内烟火鞭炮不断，灯火通明，满城上下都充满了热烈的气氛。这时候贾诩忽然离席来到殿中，朝李承道拱手道：“臣有一礼要献给陛下。” 贾诩的举动引起了殿内所有人的注意。 “献礼？文和你有和礼物要献给朕。” 李承道笑问道。 “请陛下稍等。” 贾诩微微一笑，朝席位中的岳飞点了点头，然后众人便见到岳飞起身离席，走出了保和殿外。没过多久，便见到保和殿外巨大广场忽然有许多士兵涌入，这些士兵皆是白袍军，一个个手持火把结成方阵，阵型极为整齐。 “咚！” 就在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之际，但听一道整齐划一的沉闷鼓声响起，仿佛扣响心扉，让所有喝的醉醺醺的官员们皆神志为之一清。鼓声响起一声后便沉寂下去了，仿佛万籁俱寂，紧接着伴随着火把挥舞，那极具震撼与穿透力的鼓声再次敲响！ .. 第二百一十五章长安沸腾 “咚！” “咚！” “咚！” 这令人震撼的鼓声敲响，每一下都仿佛叩在所有人的心扉之上。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 “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 伴随着这股奇特的旋律，数万白袍军将士们开始齐声高歌！ “四海皇风被，千年水得清；” “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 “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 数万将士齐声高歌，声震云霄，以皇城为中心数十里的范围内，皆清晰无比。煌煌太孙破阵乐，铿锵铁骑刀枪鸣！这震撼人心的鼓声越来越密集，若雨打芭蕉、若铁骑冲锋、若万军厮杀！但凡听到这破阵乐的人，无不感到热血沸腾，心潮澎湃到难以自抑！ “咚！” 忽然之间，鼓声戛然而止，数万白袍军朝着保和殿齐齐下跪，声音震天地喊道：“贺陛下春秋鼎盛！贺大唐万世安康！” 保和殿内，文武百官们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而贾诩转身朝李承道躬身大拜道：“此《太孙破阵乐》献于陛下，臣贺陛下春秋鼎盛，愿大唐万世安康！” 这便是贾诩以及岳飞携数万白袍军将士，献给李承道的元旦献礼！等百官们回过神来后，也纷纷离席躬身行礼，齐声贺道：“贺陛下春秋鼎盛，愿大唐万世安康！” 望着台下匍匐一片的文武百官，哪怕李承道心境再稳重，此时也忍不住一阵澎湃。 “殿外诸将士，朕皆有赏！” 李承道大袖一挥，丝毫不吝啬对殿外众多白袍军将士们的赏赐。然后他将目光投向了贾诩以及岳飞两人，笑道：“你们搞这一献礼，着实是让朕吃了一惊，你们说朕该如何赏赐你们二人？” 这破阵乐一看便知是出自贾诩的手笔，而能训练这么多士兵共同齐奏这首《太孙破阵乐》，也就只有岳飞能办得到了。听到李承道的话，百官们都忍不住朝贾诩和岳飞投去了羡慕的目光，陛下龙颜大悦，赏赐定然也极为丰厚。但是贾诩和岳飞只是互视一眼，然后由贾诩说道：“多谢陛下，但臣与岳将军合作这《太孙破阵乐》，乃是为了称颂陛下武功，不求赏赐。” 李承道闻言笑道：“不要赏赐？莫非怕朕赏你的东西不满意么？” 众人闻言齐汗，李承道贵为大唐天子，坐拥四海八方，要什么没有？见推脱不掉，贾诩沉吟片刻后方才微微一笑，说道：“臣听闻陛下诗才过人，前些日子观雪而作沁园春震撼诗坛，令臣万分向往，只懊悔当日未曾在场。” “陛下若要赏赐的话，今日元旦佳节，臣恳请陛下赐诗一首。” 听闻此言，不少官员们都来了兴趣，就连郑苒、长孙云露等妃子们也是美眸一亮。 “诗是什么？可以吃么。” 呼延热娜不懂中原文化，眨了眨大眼睛，小声地朝身边的淑妃萧秋雨问道。萧秋雨莞尔一笑，向她解释道：“这是我们中原的文化，你慢慢就懂了。” 呼延热娜点点头，但懂没懂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听说又要作诗，李承道面露犹豫之色，他哪里会作什么诗，都是当文抄公去摘取的后世之作。 “陛下，你就作一首诗吧，莫扫了臣子们的兴致。” 郑观音也笑着说道。她对李承道前些日子所作的那首沁园春也极为欣赏，想再次见识一下李承道的诗才，何况还是在文武百官面前展示，她这个做母后的更是觉得脸上有光。 “既然如此，那朕就作诗一首，以纪念这元宵佳节吧。” 郑观音都这么说了，再感受到台下众多大臣们热切的目光，李承道最终答应了下来，两旁的太监顿时将文房四宝奉上。 “臣妾来给陛下研墨。” 长孙云露坐的位置离李承道比较近，于是自告奋勇道，上前去给李承道研磨。李承道点点头，铺开宣纸，接过浸满了墨汁的毛笔之后，仅仅沉吟片刻，便直接落笔！他写的不算快，长孙云露在一旁看着，片刻后开始念了出来。 “青玉案……元夕……” 长孙云露的语气悦耳清脆，整个大殿内都听得清清楚楚，又过得片刻，只见她观看的容色与站姿都变得正式起来，复读道：“东风夜放……花千树——” 这青玉案的第一句，大气铺开！只是这一句，就让殿内不少文臣们微微色变，竖起耳朵听长孙云露继续念着。 “更吹落，星如雨……” 然而当片刻之后长孙云露念出这句时，这词句的最初轮廓，就已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大气而瑰丽的气象，随着这词句的成型，铺展开去。李承道挥笔写就，丝毫不作停顿。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 “玉壶光转……” “一夜——鱼龙舞——” 此词的上半厥已成，台下贾诩、长孙无忌、房玄龄等文臣眼睛皆是一亮！这首词与李承道之前那一首沁园春一样，从起手就是毫不含糊的大开大阖，如同泼墨山水，狂草疾书，从一开始就用最瑰丽的笔调展开气象！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仅此半阙，不断提起的比喻便已将整个元夕夜景描写得淋漓尽致，仿佛将这热闹浓缩了数十倍，再重放在众人眼前！而李承道下笔不停，下半厥挥笔立就。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 灯火阑珊处。” 长孙云露话音落下后，整个保和殿内都安静了下来。 .. 第二百一十六章一词压盛唐李承道一首青玉案惊艳全场。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好词！绝世好词啊！” 杜如晦第一个开口打破了寂静，眼中满是激动之色。 “青玉案一出，日后无人再敢写元夕词。” 长孙无忌开口说道，直接盖棺定论。这种话平日若是说出去，绝对会引来无数人的攻迁，但是此时在场的众人听到他这话后却无人反对。因为他说的没错，青玉案一出，世间再无元夕词！一词压盛唐！ “这词句上阕极尽繁华，以令人佩服的笔锋刻画上元盛况，即便只是这半阙，也已经是让人惊叹的好词句。然而到得下阕，竟又将一份意境自这最为繁华的刻画中抽离出来，前阙入世，后阙脱俗，两相对应之下，巨大的冲击力难以言喻。” “陛下诗才，真乃绝顶也！” 房玄龄自身也是颇喜欢写诗词，年轻时也是远近闻名的才子。但是在李承道这首青玉案前，他发现自己只能赞叹！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心中的那人究竟是谁？” “悬着皇后之位，也是在等待着那人吗？” 长孙云露神色无比复杂，她痴痴地看着李承道那半边侧脸，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丝嫉妒之意。不只是她，其余的几位后宫诸妃里，除了不懂诗的呼延热娜外，其余几位妃子也都心情复杂，万般想知道在李承道心中灯火阑珊的那个人，究竟会是谁。然而李承道却没想到自己这一首词会让她们升起这么多复杂的想法，他挑选这首词只是因为这词很应景而已，而且恰巧他也比较喜欢。 “这首词，朕就赐给你了。” 李承道说着，让一旁的太监将写着青玉案一词的宣纸收好，然后交给了贾诩。 “多谢陛下赏赐！” 贾诩还在愣神之中，闻言连忙双手接过这张宣纸，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之色。 “陛下这首青玉案一出，往后再无元夕词！” 得了李承道这首诗，他终于弥补上次李承道作词不在场的遗憾了。李承道点点头，朗声道：“宴会继续，今夜请诸卿不醉不归！” “朕敬诸卿一杯！愿大唐千秋万代！” 李承道举杯遥敬殿内众人一杯，然后一口饮尽。 “愿大唐千秋万代！” 众人纷纷举杯，殿内的气氛重新恢复了热烈，不过他们彼此之间讨论的话题就多是李承道刚刚作的那首词了。贾诩拿着宣纸返回坐席之后，周遭的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纷纷朝他投来了嫉妒的目光。 “侍中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运气啊，居然得了这份陛下御笔。” 杜如晦颇有些酸酸地说道。魏征则是腆着脸凑了过来，咳嗽一声后说道：“贾大人，你看这份陛下亲笔可否割爱给老夫？老夫愿拿王逸少的兰亭集序和你交换。” 王逸少，即是王羲之，字逸少。《兰亭集序》是王羲之的传世名作，目前在魏征的手里。在他看来，贾诩手里这份李承道亲笔写就的青玉案，要比王羲之的《兰亭集序》要更加值得收藏。 “陛下亲赐，怎能与人交换？《兰亭集序》还是魏大人自己好好留着吧。” 贾诩笑眯眯地说道，一边打量手里这份诗词，简直爱不释手。魏征顿时黑了脸，只得闷闷不乐地坐回去饮酒，不去看贾诩这般小人得志的嘴脸。看着这首青玉案，贾诩忽然想起一事，扭头看向了了坐在自己身侧的岳飞，一脸警惕地问道：“你不会和我抢这份陛下的御笔吧？” 《太孙破阵乐》这首曲和词虽然是他所创作的，但是排兵布阵和训练士兵则是由岳飞负责的。若是真论功劳，岳飞的功劳要比他大。岳飞闻言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饮了一口酒，淡淡说道：“这首青玉案虽好，但是难免多了几分华丽之气，我还是比较喜欢陛下那首沁园春，等有空了朝陛下求一份御笔就是了，这首词你自己留着。” “不过，你欠我一个人情。” 听到岳飞不和自己争这份青玉案，贾诩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连连道：“好说，好说，别说一个人情，两个都行！” “那就两个。” 岳飞说道，然后不等贾诩反悔，便直接端着酒杯起身，去老卒那一块席位和他们饮酒去了。贾诩的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多什么嘴啊！不过这一点小懊恼，很快就被手里的青玉案给驱散了。 …… 台上，李承道一边饮酒，一边与郑观音以及后宫妃子们谈笑。不过他很快就发现长孙云露没有参与其中，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了？” 李承道以为长孙云露是不舒服，所以开口问道。长孙云露回过神来，见到李承道正看着自己，心中微慌，解释道：“臣妾、臣妾想回去陪一陪姑姑了，她现在还一个人在碧霞宫，臣妾有些担心她。” 碧霞宫内虽然有太监宫女侍奉，但是长孙云露还是有些放不下心。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刚刚那首青玉案让她心神不宁，对这宴席也失了兴趣。提到长孙无垢，李承道方才想起长孙无垢还在碧霞宫休养一事，闻言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吧，朕准了。” “多谢陛下。” 长孙云露松了口气，起身一礼后离席离去了。殿内气氛热闹依旧。 .. 第二百一十七章岳飞作满江红长孙云露的离去并没有影响宴会的进行。为了增加宴会的热度，李承道笑道：“今日元夕盛宴，若是要作诗词也不能朕一个人作，尔等都要作词才是。” 听到李承道的话，殿内百官们的神色都有些尴尬，长孙无忌不由得苦笑道：“陛下您的青玉案一出，谁的词还能超过您？臣等再作元夕词不过是徒增笑话罢了。” 长孙无忌的这番话让众人都暗暗点头，大为赞同。李承道青玉案一出，谁敢再继续作诗词，那不是自取其辱么。有青玉案珠玉在前，他们作出的任何诗词都若粪土一般了。就算有人能做出更好的超过了青玉案，那将李承道的面子搁哪儿？在场的官员们哪个不是人精，就算知道李承道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但还是不敢去冒这个险。 “何必一定要拘泥于元夕题材？无论是山水亦或是抒志都可以，诸卿随性而作，作的好的朕有赏。” 李承道随意地说道，都说大唐是文学的巅峰盛世，虽然目前只是初唐，但他倒是想看看有没有出众的人才。李承道这么说后，在场顿时有不少人都开始意动了。要知道此番来参加元夕宴的可不只是文武百官，还有他们的家属，家里一些亲近的子侄辈都来参加了，其中不乏有才华不凡的才子。他们不是官员，自然不需要顾忌太多，若真的能以诗词出彩受到李承道赞扬，那简直是莫大的荣耀！何况元夕宴上文武百官们乃至于天子都在场，若是能作出一首惊人的诗词，定然会名扬天下！因此没过一会儿，马上就有人自告奋勇作诗词助兴。由于李承道说了不拘泥于任何题材，所以作的诗词也是五花八门，有歌颂太平给他拍马屁的，有赞山水景物的，有借景抒情的，甚至还有愤世嫉俗的…… 总而言之，各种各样的都有。其中倒是也不乏有才华横溢的才子，作出了几首让人拍案叫绝的好诗词，对此李承道也没有吝啬，好好赏赐了一番，更是让宴会的热烈上了个台阶。甚至连房玄龄、长孙无忌这些官员都忍不住出来作了几首诗。虽然其他人所作的诗词都比不上青玉案，但也算不错了。唯一尴尬的是，出来作诗词的都是文官这边的人，武将那边竟然没有一人出来作诗。 “各位将军，风头可不能全让那些文臣们抢去了啊，你们身为朕麾下的将军，可别让朕丢脸了。” “哪位将军自告奋勇出来作两首诗，杀一杀他们的锐气？” 李承道笑着对武将那边的坐席说道。然而他话音落下后，众多武将们却都神色尴尬，没有一个个面面相觑。 “陛下，我们都是一群大老粗，上阵杀敌还行，这作诗……实在是难为人了。” 冯立满脸尴尬地说道，其他武将们也都纷纷认同。其实若是李靖、李道宗、李绩在这儿倒还好，他们都是儒将，自身颇有才华，作诗不是难事。但偏偏他们三人目前都领兵在外，那武将这边就没有能拿出手的了。 “朕不管，冉将军你先来一首。” 李承道直接点了点冉闵，先拿他开刀。 “我？” 冉闵满脸愕然之色，指了指自己，怎么也没想到李承道居然会找上他。 “没错，这是皇命，不可违。” 李承道故意板着脸说道，其实已经快憋不住笑了。 “陛下你太坏了，冉将军哪里是像会作诗的人。” 郑苒看了一眼冉闵那五大三粗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对李承道说道。 “哎，这你就不懂了，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哦算数除外。” 李承道笑道，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冉闵，意思很明显了。冉闵长满了络腮胡的脸更黑了，察觉到所有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后，就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憋了许久，他方才说道：“那，那末将就来一首咏雪吧，这……” “天地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白狗身上肿。”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冉闵方才作出了这么一首不伦不类的打油诗。他话音落下后所有文臣们都忍不住哄笑了出来，反倒是武官们佩服地对他伸出了大拇指。这诗作的好啊！ “没想到冉将军居然还有这等诗才，真是让在下刮目相看。” 贾诩脸色涨的通红，憋笑道。 “很不错了，平仄韵脚都没问题，算得上……是一首诗了。” 长孙无忌笑着替冉闵辩解了一句，却让冉闵脸色更黑了。哄笑过后，李承道方才笑道：“冉将军作的这首咏雪确实很好，未提一句雪却描写了雪景，朕看之前的不少诗都比不上冉将军这首，当赏！” 听到李承道的夸奖，冉闵方才松了口气，眼里隐隐浮现一丝自豪之色。看来我诗才还不错嘛，陛下都夸奖了。这个小闹剧后，李承道目光忽然从笑着饮酒的岳飞身上扫过，不禁问道：“岳将军，你才华不凡，不来作一首诗吗？” 岳飞可是文武双全的儒将！才学武艺统兵皆是巅峰，李承道可不觉得他连一首诗都作不出来。李承道一开口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了岳飞。 “要末将作诗么？” 岳飞一愣，然后便笑了，“既然是陛下要求，那么末将便献拙了。” 众人闻言顿时精神一震，好奇这位大名鼎鼎的岳将军会作出什么诗。不少人都抱着看乐子的心态，想看看岳飞是不是会再作出一首“白狗身上肿”那样的打油诗。岳飞站了起来，痛饮一杯酒之后，胸中豪气顿生，朗声笑道：“末将所作之诗，名为……” “满江红！” .. 第二百一十八章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岳飞在念出诗词的名字之后，众人不由得稍稍重视了起来。满江红？名字很不错。然后他们便见到岳飞一边饮酒，一边大声诵道：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益州耻，犹未雪。将士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高丽山缺！壮志饥餐俘虏肉，笑谈渴饮敌将血。待从头，重整旧山河，朝天阙！” 岳飞慷慨激昂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让之前所有抱着看笑话心思的文臣们纷纷收敛了笑意。岳飞这首满江红中，透着无穷的战意与昂扬之志！让人闻之只觉得壮怀激烈，热血沸腾！ “好词！” 李承道第一个开口赞道，带头鼓起了掌，眼中满是赞赏之意。 “岳将军真乃大才！” 长孙无忌亦称赞道，是真的对岳飞感到钦佩。岳飞微微低头，朝李承道拱手，沉声道：“终有一日，末将会为陛下踏破高丽，一雪前耻！” 众多武将们亦热血沸腾，纷纷跟着起身拱手：“我等亦愿为陛下征战！” 声音肃然无比，充满了铿锵之意。李承道哈哈大笑一声，说道：“好好好！诸位不愧为我大唐的猛将！朕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届时朕定要与诸将士共饮！” 伴随着李承道霸气的言语，保和殿内的气氛升到了顶点。 …… 保和殿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而在碧霞宫内，虽然也是灯光明亮，但终究是显得有几分冷清与寂寥。长孙无垢坐在床上，手中握着一只暖炉，正借着灯光翻看手中的书籍。 “咳咳……” 忽然之间，长孙无垢捂着嘴咳嗽了几声。一旁的宫女见状忍不住道：“王妃，您现在身体不好，还是先休息吧，别看书了。” 长孙无垢摇了摇头，淡淡笑道：“不碍事的，整日都是睡，晚上哪里还睡得着啊，我再看一会儿。” 说到这里她看了这名宫女一眼，有些歉然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了，因为照顾我让你错过了元夕宴。” “我现在没什么事，你们可以去参加宴会了。” 宫女太监们也是可以参加元夕宴的，虽然只是做些端酒添菜之类的任务，但是热闹的元夕宴总比呆在冷清的碧霞宫里好。 “王妃您哪里的话，陛下叮嘱我们要好好照顾您的，而且陛下还给了我们好多赏赐，昭仪娘娘也给了赏，奴婢怎能离开。” 这名宫女连忙说道。长孙无垢闻言笑了笑，也没有强求什么，然后将目光投向了窗户外。透过窗户她可以看见长安城内燃放着的烟花，还能听见远远传来的爆竹声，一片热烈的景象，和碧霞宫形成了鲜明对比。 “保和殿也很热闹吧？” 长孙无垢暗暗想到，之前那震撼人心的《太孙破阵乐》，她即便是在碧霞宫这里也听到了。 “唉……” 长孙无垢轻轻叹息一声，将目光收了回来，若是她没有风寒就好了，那她也能去参加元夕宴。收起心里的杂乱思绪后，长孙无垢继续把注意力放在了手里的书上，不过这时她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抬头看去后不由得微微吃惊。 “云露，你怎么回来了？” 长孙无垢看着走入宫内的长孙云露，满是讶异地说道。距离元夕宴结束的时辰还早着，长孙云露应该还在参加宴会才对，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 “我跟陛下说了一下，他便同意我回来陪你了，还让我带了一些吃食给你，姑姑你看看。” 长孙云露笑着道，让身后的太监将手里的食盒打开，把里面几道精致的小吃给摆在桌上。长孙无垢见状不禁无奈道：“我叮嘱你好几次，没想到你还是回来了，你呀。” “把姑姑你一个人留在宫里我可不忍心，那也太寂寞了。” 长孙云露笑道，一边再床铺边坐下了。 “元夕宴怎么样，肯定很热闹吧，我之前听到的那鼓声是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 既然长孙云露都回来了，长孙无垢自然不可能再赶她回去，于是有些好奇地问道。毕竟有个人聊天的话，总比一个人呆着要好。 “元夕宴是很热闹，文武百官们都来了，陛下还特别邀请了各支军队中的老卒……” 长孙云露给长孙无垢讲述着元夕宴上的事情，听到贾诩岳飞用数万白袍军演奏《太孙破阵乐》时，长孙无垢很是吃惊。哪怕是光听长孙云露说，她也能想象到那是多么壮观的场面。 “……赏赐的时候，贾大人没有要其他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