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本人对老皇帝怎么诛心会稽侯没兴趣,他只想吃瓜。 ——古人讲究多子多福,双胎、多胎从来就不是什么不祥之兆,反而生下双胎、多胎会被说其父母是福泽深厚,祖宗保佑。 ——而且生多胞胎,还能得到朝廷奖赏米钞。 “好可怜啊啧啧,会稽侯的脸都白得没有了血色。” “那可不,毕竟戳中了痛处。” “从小白泽透露出来的消息看,是不是说如果不是这卫晋(会稽侯)在老会稽侯还活着的时候,抓紧时间让杜夫人生了个儿子,那世子的位置还不一定到他手里?” “哎呀,老会稽侯就是太重视嫡长了,最后看他有了儿子,还是决定给他一个机会,认为他可以撑起卫家门楣。” 吃瓜群众:嘀嘀咕咕,窃窃私语…… “脸又从白变青了!!!” “哇!那胸口起伏很严重啊,会不会被气死?” “许烟杪那话怎么说来着?破……” 百官:“哇哦!” 原来是这样! 会稽侯:“够了!!!” 太子拍手:“破防了破防了!” 老皇帝:“……” 大太监小声:“陛下,殿下他……” 老皇帝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揉了揉眉心:“随他去吧。” 老皇帝猛然抬头。 直觉告诉他,许烟杪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其他官员也这么想,根本克制不住嘴角的笑容。 虽然很不厚道,但是……看别人的笑话真的很快乐啊! 你看那会稽侯,全身的肉都在颤巍巍地抖,破防得十分严重。 许烟杪在心里吹了一声口哨, 会稽侯条件反射盯向自己的脚,瞳孔倏然一缩。 原来,最大的破绽,在他自己身上。 ——在场人也听不懂什么染色体,什么遗传,但他们大致听懂了,卫家人基本都是六趾。 光有六趾还不能完全证明谢洛水就是会稽侯的嫡女,但,如果再加上长相相似,家中还有会稽侯夫人用过的面盆呢? 这些,已经足够让天下人信服,而非被他们误以为皇帝是个乾纲独断,冤诬大臣的昏君了。 老皇帝决定收回吐槽许烟杪是张“破嘴”的话。 这人多乖巧多懂事啊!知道什么叫为君分忧! “卫晋。”都不称呼爵位了,“锦衣卫早已查明……” 把许烟杪心声里那些决定性证据全部说出来。 又看向谢洛水:“谢氏,可愿随宫人去后室褪去鞋袜?” 谢洛水已经被这场巨大八卦冲得思维混乱,呆愣在原地,连是质问还是怀疑都想不起来了,头脑一片空白。 反而是那个假世子崩溃:“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不是卫家人!谢洛水才是侯府嫡女!怎么可能!” 她不是一个贫民女子,任他欺辱也求告无门吗! 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假世子突然冲到杜夫人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摇晃:“娘!你说话啊娘,我才是真的!我才是!” 他娘“啪”地给了他一巴掌,清脆又响亮。 吃瓜的百官:“芜湖!” 好用力的一耳光,脸蛋红肿,还带着指甲刮出来的血痕,都毁容了吧——板上钉钉了!这绝对不是她亲儿子! 杜夫人冲到谢洛水面前,干咳两声:“洛水……这名儿真好听。洛水,我是你娘啊!那杀千刀的卫晋,居然为了爵位,把你换了——你这些年受苦了吧,娘真是心如刀绞……” 谢洛水回过神来,在一连串的声音轰炸中,抬眼望向身前的杜夫人,脸色变得异常苍白:“我被世子……不,我被卫敏哄骗归家时,夫人初时很愤怒,以为是我勾引了卫敏,真正改变态度那一日,是在我沐浴之时,夫人不顾下人阻拦,傲慢地闯进来……想必就是那时,看到了我的脚,随后,夫人就变了,对我非常好,还多次说把我当女儿看待……” 谢洛水盯着杜夫人看,眼睛里的水光却好似冒着火:“是把我当女儿看待,还是,我就是你的女儿!” 一阵冷风刮过,杜夫人哆嗦着抱住手臂,面对谢洛水的质问,哑口无言。 谢洛水大声地问:“后来要尚公主,你们怕皇家发现,就把我关起来,你养大的畜牲喝醉酒后我——” 她半点不觉得这是一件需要避之不谈的事情,更不认为需要小心翼翼维护自己的贞洁与自尊。 ——那是尊贵的上等人吃饱喝足后才有闲心去思考的东西,她在田野里赤脚奔跑时,没有人会斥责她不自尊自爱;她穿着短打露出胳膊和腿在地里种植庄稼时,没有人会惊呼她不守贞洁。 从未被条条框框规训过的少女像极了一株生命力顽强的大树,蓬勃而肆意地生长,永远倔强地瞪着任何给予她伤害的人。 “杜夫人,我怀孕的时候,你们那么高兴,是打量着会稽侯这个爵位,再回到你们血脉的手里吗!但你们又想尚公主——倘若当真得了陛下青眼,难道是打算等公主怀孕生产后,再来一次换子?” 谢洛水本来该第一时间回复皇帝的问话,然而她脑子里思绪特别混乱,已经无法顾及到方方面面了。 老皇帝没计较这个。 他的关注点更多的是……就这一家狗东西,居然还敢肖想我们家襄阳?!居然还想尚公主?朕有那么不挑吗! 谢洛水的话语几乎相当于在百官之中投入炸弹。 众人大为震撼。 这一家子是真的不怕死啊! 窦丞相:“……怎么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大胆了。” “我上一次见到这么不怕死的,还是万寿公主的驸马说要把她杖毙的时候。” 你们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九族真是谢谢你们哦。 ……哦,也说不定会稽侯就是打算拖着九族一起死,主打一个“我不想活了,你们呢”。 太子继续揣着手,慢吞吞地到处走,走到窦丞相身边,正听到这一句,眼睛一亮:“杖毙?什么杖毙?” …… 太子去窦丞相那边了。 工部尚书这才对好友说:“你方才怎么和太子讨论起那些……那些事情了,那可是太子!你不思量着谏言他上进,反倒言行媚上,怎是臣子所为。” 最主要是,如果让皇帝知道他这好友带着太子学坏——哪怕明明是太子主动的,当爹的也会觉得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 太常寺卿反而十分心宽,摆摆手:“太子喜欢谈这些趣闻,那便谈谈嘛,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也不必那么小心。” 他看向谢洛水方向,有些惊诧:“咦,我还以为她是想要个答案,不曾想,问完就随宫人去检查脚趾了。” “什么?”工部尚书立刻转头去搜寻:“还真走了。” 过了一会儿,谢洛水又回来了——她其实不介意当众脱鞋露脚,但她猜朝堂诸公会很介意,便去了内室。 替她检查的宫人对着皇帝行礼,言:“确是六趾。” 证据确凿,会稽侯再无翻身余地。 谢洛水走到他面前,一双眼睛盯着他瞧。 会稽侯不耐烦:“什么事?” 谢洛水承认,自己有些不甘心。不是对会稽侯和杜夫人,而是对“生父”“生母”这两个符号……天然的一种怨愤——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当初,为什么不对外声称是龙凤双生?” 会稽侯听着这话,只觉得很荒谬:“双胎必然长相一致,若长得不像,岂不招人眼球?令人想入非非?若因此被人发现世子非我亲生,岂不前功尽弃?” ——他可不知道什么同卵双胞胎,异卵双胞胎,他只是根据自身经验和他以为的常识,作出判断。 “所以你就要杀了我?!” “不然呢?要不是处理你的贱婢妇人之仁,擅自做主把你连着面盆一起推进洛水里,也不会有今天这事了!” 会稽侯说得很绝情。 谢洛水瞳孔微微一缩。 侍卫过来,压着会稽侯一家往殿外去,大牢里又要添一波秋后问斩的人了。 许烟杪探头出来看,看见这个少女面无表情,嘴唇微抿地站在浮光与烟尘中,眼里,是对事情完美落幕后,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的茫然。 老皇帝忍着笑意。 看不出来,许小子还挺多愁善感。 百官:“!!!” 有这种东西你不早说! 工部尚书死死攥着太常寺卿的手臂,嘴唇微微发抖:“我不信……” “我不信天上会掉馅饼。” “许烟杪在戏弄人吧?” 天底下怎t?么会有这种好事呢! 如果真的有这种好事,怎么现在才出现!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太常寺卿手臂也在抖,他的大脑在沸腾,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但还是强撑着叫人:“找纸笔,趁着如今记性最好,记下来!一定要记下来!” 太子深呼吸一口气,脸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美洲在哪,要怎么过去,这些迟早能从许烟杪脑子里钓出来,如今当务之急是…… 他转向那些太子舍人。 “如今有多少艘宝船可以出海,召集各地对出海远航有经验的舵手需要多久才能令他们到京师来?京师的粮仓里,粮食够不够此次远航,需不需要自其他地方的粮仓中调过来?这些,你们以最快的速度拟成奏章,呈给本宫。” “唯!!” 不怕蝗灾?! 兵部司务差点化身尖叫鸡。死死掐住自己大腿才没让自己失态。 但是!这可是蝗灾啊! 老皇帝腾地站起来,大步走到会稽侯和杜夫人面前抡圆胳膊就是一巴掌,直接把对面抽得横飞出去,血沫与碎牙掉在地上。 一想到被许烟杪钦定最适合出海去美洲的谢洛水,差点被他们害到夭折,反手立刻就是又一胳膊抡上去,发出“咚”一声巨响。 “毒夫愚妇!” 老皇帝眼睛都气红了。 “几毁我一员大将!” 打完,转身就握住谢洛水的手,两只眼睛里满满的深情,看得谢洛水后背发毛,下意识倒退了半步。 老皇帝的视线更加深情了:“谢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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