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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免得钟粹宫查出蛛丝马迹。 乌拉那拉氏:“咱们?钟粹宫的事关咱们什么事?” 再说了,这种事能查出什么?不过是宫人想趁马佳氏的热灶,讨主子欢喜说的奉承话罢了。 你说我也说,说的人多了,这传来传去的,慢慢就跟真事儿似的了。 能怎么查? 难道钟粹宫能把那些想奉承马佳氏的宫人都问罪了不成? 乌拉那拉氏轻轻一笑。 何况问问马佳氏,敢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地查吗? 那岂不是生怕传不到皇上和太皇太后的耳朵里? 马佳氏要真敢这么干,那她才要笑坏了呢! 乌拉那拉氏说那宫女:“别管钟粹宫做什么,都与咱们延禧宫不相干,咱们只瞧个热闹就是了。” 冒冒然去做什么岂非不打自招? 宫女明白过来。 也是,原本这事也不是从她们延禧宫开始的,只要她们别有多余的动作,任谁也怪不到她们头上。 不过…… 宫女有些不解,其实就这点以讹传讹的谣言,根本动摇不了马佳氏的地位,皇上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厌弃她,那主子费这老鼻子的劲是图什么啊? 图什么? 乌拉那拉氏心道,她不图什么,就图马佳氏不高兴! 只要知道马佳氏正为这谣言心焦惶恐,那她就痛快了。 再说她不是快要生了吗? 现在这繁花似锦下面点上一炉热炭,就看看马佳氏还能不能安坐其上,宽心产子吧…… * 谣言这东西,若没人干涉,是很难止住的。 正如乌拉那拉氏所料,钟粹宫既不敢明目张胆的查,也管不住旁人的嘴,所以这谣言竟有愈演愈烈之势。 毕竟传话的都是道听途说的宫人,他们并不清楚这里面的猫腻,只知道大家都这么说,那他们就跟着一起这么说呗。 等传到了西六宫,这事几乎已经被很多不明所以的人认为是板上钉钉了。 所以当沈菡听到紫芙说‘皇上要立马佳福晋为继后了’的时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因为她说的太笃定了,一时竟让沈菡这个知道未来的都犹豫了一下: 难道是我引起了什么蝴蝶效应?连继后都给蝴蝶改了? 不能吧?我什么也没干啊。 不过再一听还不是明旨,只是东六宫传过来的谣言时,沈菡松了口气,说紫芙:“只是谣言罢了,干嘛说的那么严肃,我还当是真的呢,吓了一跳。” 紫芙犹豫道:“可......外面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假的啊?” 实在是外面的传言说得很有几分道理,让人不能不信 ——《论谣言的进化过程》。 要知道谣言这个东西,每个人从听到,再传给下一个人,中间都免不了要自己添点内容。所以最后听到谣言的人,听到的东西可能和一开始的已经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比如最开始可能只是一个小太监和同屋说了句“以马佳福晋现在的家世和恩宠,当上主子娘娘也不是没可能啊!” 结果到了现在,谣言已经可以写一篇《论马佳福晋成为继后的可能性之我见》的论文了。 内容还十分丰富,有理有据。 比如马佳福晋自幼就待年宫中,是太皇太后一早就看中留给皇上的人 ——比仁孝皇后伺候皇上还早呢,她与皇上青梅竹马,感情自然不同。 再比如马佳福晋从侍寝起,十数年盛宠不衰,宫里就没谁比她生的孩子多了。虽然前面的都殇了,但这不是肚子里还有一个吗? 再说家世,原本马佳一族一直默默无闻,但可巧了,前阵子皇上对马佳一族大加封赏,人人加官进爵——这下家世也配得上了。 至于马佳福晋家这一支在包衣旗里,和立功的图海那一支都快出五服的事实,被选择性忽略掉了——再说还可以抬旗啊。 这下,资历、宠爱、子嗣、家世,全都有了,马佳福晋不是继后,还能是谁呢? 沈菡:...... 竟然听起来很有道理,让人无法反驳呢。 紫芙又道:“不过奇怪的是,奴婢听说钟粹宫这些日子反而大门紧闭,不如之前热闹呢。” 前段时间大军刚凯旋的时候,马佳福晋对上门贺喜的妃嫔还敞开门接待,但最近突然就闭门谢客了。 且钟粹宫的宫人在外走动的时候,对谣言一事也都是坚称‘绝无此事’,并不见喜色。 沈菡一愣,那照这么说,这谣言不是钟粹宫自己传出来的? 也是,马佳氏可是未来的荣妃啊! 能盛宠那么多年,失宠后还能稳坐四妃之位,想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冒失吧。 皇上又不傻,要是知道这话是钟粹宫传出来的,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皇上自己觊觎后位吗? 紫芙觉得主子分析的有道理:“那这是谁传的?传这些干什么啊?” 沈菡想了想,她虽不知道是谁传的,但估计不是什么好意了。 毕竟马佳氏盛宠那么多年,后宫见不得她好的太多了,说不定这里头搅和的人还不止一个。 至于这谣言到底能伤到马佳氏什么...... 沈菡不懂政治,对宫斗更是一窍不通,她皱眉想了想:“大约......皇上知道了会不高兴?” 沈菡虽和皇上相处不深,谈不上了解,但隐约也能感觉到,‘康熙’很不喜欢女人‘涉权’。 他从不会把前朝的事和女人说,也不喜欢太过强势有主见的女人。 看看后宫里现在还得宠的几个吧,包括沈菡自己,不管性格如何,都是‘温顺恭谦’的,至少在皇上心里和外人眼里是这样。 所以要是皇上知道后宫冒出了一个‘众望所归’的皇后,即使知道不是马佳氏自己散布的谣言,估计也会不大高兴吧? 而且沈菡是知道未来继后不是马佳氏的,那这要是将来的继后登上后位了,对这个‘众望所归’的继后人选又会是什么看法呢? 紫芙倒吸一口冷气:“那自然是......” 如眼钉肉刺一般了。 沈菡想到这儿也是心有余悸:“这可真是杀人于无形啊......” * 连沈菡这种和玄烨相处不久,对朝堂后宫一知半解的人,都知道这事儿不妙。 马佳氏这样在深宫苦熬了十数年的又怎么会看不清呢? 她伺候皇上十几年,深知皇上的多疑与‘忌讳’。 可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呢? 马佳氏不过一个小福晋,既没有宫权肃清宫闱,也不能拿着谣言去向皇上请罪。 所以她这些日子焦虑得寝食难安,嘴里起了一串燎泡。 偏又赶上五月二十四是承瑞的忌日,马佳氏本就心火难下,这下又当头触及伤心。 想起孩子们在时的音容笑貌,想起这十几年如刀尖跳舞般的生活,想起一次又一次明里暗里被使的阴招儿。 想起皇上...... 马佳氏一时郁愤交加,竟致胎气大动! 琪儿吓得心慌神乱,连忙派人去喊妈妈里和上值的太医过来。 太医们又是安神汤又是保胎茶又是针灸,废了几番功夫,好不容易才将马佳氏的胎稳住。 一屋子的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主事的杜太医擦擦脑门,嘱咐琪儿:“福晋即将临盆,切忌再多思多虑,过悲过喜,否则于母体和胎儿都有损伤。” 琪儿连连称是,送走太医又赶忙想去安抚主子。 这时门外却突然响起了通传声 “皇上驾到——” 玄烨疾步入内,见床上的马佳氏喝了安神药刚睡下,不欲惊动她,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到了堂屋,玄烨看看屋内:“太医呢?” 琪儿忙跪下答话:“回皇上,太医刚给主子行了针,这会儿正在小药房开方抓药。” “叫他们过来。” 三位太医被点了伺候马佳福晋的胎,这些日子是一点也不敢疏忽,谁知临了要生产了,却出了这样的大事,生怕被问罪,因此这会儿被皇上一问都十分惶恐。 主事的杜太医未免皇上怪罪,对马佳福晋的情况丝毫不敢隐瞒,解释的也十分详细。 “脾忧愁而不解则伤意,意伤则意乱,四肢不举......肾盛怒而不止则伤志......恐惧而不解则伤精......”① 玄烨自己也通读医书,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杜太医小心道:“福晋...心绪难宁,又常怀忧惧,以致情志不通,心劳神疲。今日又骤起.....悲意,这才引动脏腑,使胎气大动。不过福晋如今已服了安神汤和保胎茶,胎儿也已经得到安抚,渐归平缓,暂且无恙了。只是生产前福晋不宜再劳动心神,当安心静养才是。” ——皇上明鉴,真不是我们不上心,马佳福晋这纯属是心病啊! 玄烨默然片刻,点头道:“知道了,你们仔细盯着,务必要母子平安。” 太医走后,玄烨又在内室静静陪坐了一会儿,见马佳氏气息平稳,睡得沉了,方才起身离开。 走前吩咐琪儿道:“让你主子好生歇着,等她醒了,告诉她,朕晚上再来陪她用膳。” 琪儿与一众宫人皆跪地俯首:“是,恭送皇上。” 作者有话说: ①出自中医书籍《如枢》。 8 ? 后位 ◎后位空悬,不是好事啊!◎ 玄烨从钟粹宫出来后心情郁郁。 他知道这几年因着几个孩子的接连早殇,马佳氏难免伤怀,却没想到竟已经严重到了抑郁成疾的地步。 怀着孩子她竟也伤心到这种地步吗?甚至动了胎气? 还有惊惧…… 玄烨不是不知道最近宫里的传言,但其实他根本没当一回事。 这些年玄烨见过的后宫伎俩还少吗? 他盛宠马佳氏,其他女人就难免要争风吃醋,明着上眼药的,暗地里使绊子的,哪年没有几个? 但玄烨每天多少正事忙不完,这些后宫女人之间钩心斗角,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不影响大局,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却没想到就这一点没头没尾的谣言,竟能让马佳氏到了惊惧的地步。 玄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十数年相伴,难道自己还会因为这点事就怀疑她吗?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什么样呢? 可如果连朝夕相处的枕边人都会对他心怀恐惧和疑虑…… 顾问行见皇上神情晦暗不明,心绪不佳,恨不得把头缩进地里不让皇上瞧见。 可偏偏皇上昨儿个说了今天要去慈宁宫用膳,这都已经到时辰了. “皇上……” 顾问行让皇上的眼珠子一瞪,差点吓跪了,他硬着头皮道:“您昨儿个说要去慈宁宫用膳……” 玄烨一愣,想起来了,最近事忙,确实很久没陪皇玛嬷用膳了。 “去慈宁宫。” “喳。” * 太皇太后见到玄烨来十分高兴,连声招呼道:“快过来,做了一桌子好菜,专等你呢!” 一旁的苏麻喇姑笑道:“主子昨儿一听皇上要过来,特意备了七八道皇上爱吃的菜,怕小炒放久了跑味儿,还专等着皇上往这边来了才让膳房现下锅呢。” 玄烨忙请罪:“都是孙儿误了时辰,劳皇玛嬷久等。” 太皇太后笑着拉他坐下:“不碍事,知道你事多人忙,能抽个空儿过来就不容易了。” 玄烨自幼在太皇太后膝下长大,受祖母悉心抚育教导,关系十分亲近。祖孙二人同桌吃饭不讲什么规矩忌讳,有说有笑的。 玄烨见桌上多是自己的口味,夹了味葱烧豆腐给太皇太后:“皇玛嬷也不要只顾着我,自己也多吃点。” 太皇太后笑着尝了,又让侍膳太监给玄烨呈碗八仙汤:“尝尝,炖了好几个时辰了,鲜得很。” 一顿饭吃得祖孙尽欢,膳后,二人捧着茶挪到暖阁的榻上闲聊。 玄烨知道皇玛嬷如今最挂心的,就是固伦雍穆长公主的身体,于是主动将太医院那边请脉的折子细细解释给她听。 “……姑母如今不过是一二旧疾,并无大碍,我已嘱咐太医院着力医治,也在公主府安排了值守的太医,有什么事都第一时间上折禀报。所以皇玛嬷也不要过于忧虑了,免得损伤心神。” 太皇太后叹道:“我知道。可她病着不能进宫,我又不好挪动,这没法亲眼瞧她,我这心里就总是记挂着。” 玄烨想了想:“既然如此,不如这样,淑慧姑母也回去挺久了,朕这就派人去接她回来。有淑慧姑母在,一来能代皇玛嬷去探望一下雍穆姑母,二来有淑慧姑母陪着,皇玛嬷也能宽宽心。” 太皇太后这才高兴起来:“好好好,让阿图多去看看雅图,陪着她说说话,想必雅图也能舒心许多。” 聊完了家事,玄烨又把最近朝上比较重要的几件大事给太皇太后说了说。 太皇太后对这些不太在意:“朝廷上的事你一向处理得很好,自己拿主意就行了。我现在老眼昏花的,哪里还有精力理会这些。” 玄烨已亲政数年,早就能独当一面了。 太皇太后是个很懂得进退分寸的人,早在几年前就不多过问朝堂之事了,只在玄烨主动来请教,或者遇到难处的时候才指点一二,从不干涉玄烨的决定。 但玄烨感念太皇太后的教导和信任,有什么大事还是会特地来知会太皇太后一声。 不过,朝堂之事太皇太后可以大撒手,后宫之事她却不得不为玄烨多费心考虑着。 后位空悬,六宫无主,长此以往,不是好事啊。 太皇太后见提起立后,玄烨脸色有些不好,放缓声音道: “皇玛嬷知道,你心里还为赫舍里氏早逝的事伤心,现在还不想提立后的事。但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关乎前朝,垂范六宫。如今赫舍里氏周年已过,要是再迟迟没有个继后人选,我只怕……人心思变,届时前朝后宫都会不安呐!” 玄烨一愣,想起了这些日子宫里关于马佳氏的谣言:“皇玛嬷是……听说了什么?” 太皇太后点点头:“你一向不在意后宫的小事,以前有赫舍里氏掌着,有我看着,你不在意也没什么,左右出不了大岔子。可如今赫舍里氏不在了,我又上了年纪,精力不济,你再不上心,哪天真出了大事可就悔之晚矣了!” 自古皇帝都有这个毛病,或者说这是男人的通病。一向爱小瞧女人,觉得后宫的女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女人也是人,既然是人,就难免要为自己打算。 史书上因为女人出的事儿还少吗? 太皇太后劝玄烨:“人心诡谲,你哪能都看得透呢?一个不小心,太宗和先帝的殷鉴不远啊!” 玄烨听出了太皇太后的意思,沉默片刻,道:“她不是那样的人。” 太皇太后也没反驳:“我知道。吉鼐(马佳氏)原是我跟前儿的人,为人品性我还能不清楚?可是无风不起浪,纵使咱们都知道这事儿她冤枉,但终归……此事还是她数年盛宠,致使六宫积怨埋下的祸根。我知道她一向得你的意,可就算为了让她少受点这样的苦楚,你还是压着她点儿为好。” 玄烨一愣,反应过来,忙解释道:“皇玛嬷误会了,我从没想过立马佳氏为后。” 皇后之重玄烨怎么会不知道? 他确实宠爱马佳氏,但那也只是因为马佳氏在后宫众人里一直最合他心意,玄烨以往和她在一块儿最舒坦。 而且马佳氏侍奉玄烨最早,数年下来,玄烨对她的品性有把握,更放心她罢了。 但这和立后却没什么关系。继后之重,有涉国本,哪能以宠而立呢? 太皇太后闻言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刚听到后宫谣言的时候,太皇太后是有点信以为真的,当时她很怕玄烨重蹈先帝的覆辙。 现在见玄烨并没有为一个女人冲昏头脑,国事和私情分得这样清楚,太皇太后心里很欣慰: “既然如此,那你心里对继后一事可有什么想法?” 玄烨想了想,刚才皇玛嬷说得有道理。 后宫不安,虽说有针对马佳氏的原因,但后位空悬也是避不开的根由。 既如此,为了朝堂后宫稳固,确实当尽早立一继后,以安人心。 只是人选,玄烨一时还真不知道什么人合适。 玄烨:“不知皇玛嬷可有合适的人选?” 特意提出来,该是心中早有打算了吧? 太皇太后:“确实有个合适的人,只是合适朝堂,合适后宫,却未必合你的心意。” 玄烨:? 太皇太后:“你可还记得……钮祜禄氏?” * 紫芙疑惑道:“钮祜禄氏?” 沈菡那天想起继后一事,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进宫那么久,竟从没听说过钮祜禄氏这个人。 那这个继后是哪来的呢?难不成是直接选进来就做了继后吗? 紫芙被主子突然一问有些不确定,这个姓氏在宫里很少被提起,她看青衿:“是不是咸福宫有这么一位小主来着?” 青衿想了想,她去年还在内务府学规矩,倒听说过一点:“好像是有这么一位住在咸福宫后殿。去年奴婢在关防衙门的时候,听说咸福宫报上来房顶漏雨,说是要换瓦,但后来一直没人理会,最后不知怎么就不了了之了,后来咸福宫的人也再没来找过。” 沈菡:“那这钮祜禄氏到底是个什么位份?” 青衿想了想:“这位格格好像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位份,偶尔听人提起来也都只称呼咸福宫格格或者钮祜禄格格,好像从她入宫,一直这么不明不白地在咸福宫后殿住着呢。” 沈菡:“为什么?” 这个青衿不太清楚,紫芙在宫里久了倒是知道一些:“格格,这位钮祜禄小主,她有些犯忌讳,所以宫里很少提起她。” 沈菡经紫芙解释,结合自己之前对康熙后宫的一些了解,大概弄明白了这里面的事。 这位钮祜禄氏出身十分显赫,甚至要高于已经崩逝的仁孝皇后。 钮祜禄氏出身镶黄旗,满洲八大姓之一的钮祜禄一族,还是先帝为皇上留下的四大辅臣遏必隆的次女。 之所以最后只能不明不白地缩在咸福宫后殿这么多年,并不是因为她本人,而是因为陈年旧事。 当年太皇太后欲为皇上选后大婚,好为亲政铺路。 人选有二,一个是四大辅臣之首,索尼的亲孙女赫舍里氏,一个便是钮祜禄氏——鳌拜的义女。 论背后势力,其实钮祜禄氏是要高于赫舍里氏的。 毕竟索尼当时已经年老,另外三位辅臣鳌拜、遏必隆、苏克萨哈都不愿立赫舍里氏为后,钮祜禄氏既得鳌拜支持,太皇太后和皇上也不得不顾忌三分。 但好在太皇太后撑得住,赫舍里氏最后还是在太皇太后的鼎力支持下,力压钮祜禄氏,坐上了后位。 不过钮祜禄氏既然参加了选后,自然也不可能再另嫁他人了,最后只能入宫——那年她不过七岁。 紫芙:“这都是康熙四年的旧事了,如今宫里新进的知道的不多。奴婢还是当初听教引姑姑聊起来才知道一些。听说自钮祜禄格格入宫,皇上就没怎么理会过她,只远远打发去了咸福宫住着,名位待遇也不清不楚。以前后宫又是主子娘娘当家,宫里人既然知道皇上皇后都不喜,自然都远着咸福宫。再后来,听说钮祜禄家出了事,这位就更没人再提了。” 这是说康熙八年皇上力擒鳌拜的事。 遏必隆当时一并被入罪,削职革爵,只因念其是顾命大臣,才免了死罪。 紫芙:“康熙十年的时候,钮祜禄家又进来了一位格格,才三岁。当时宫里议论纷纷的,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两年又被送回家了。” 青衿也想起来了:“对了,奴婢记得去年钮祜禄格格的阿玛病重的时候,宫里听说皇上亲去探望,还有人说这是皇上又想起钮祜禄格格了,有些不明所以的人还去巴结了一阵。后来,见直到她阿玛过世,皇上都对钮祜禄格格没什么表示,才慢慢散了。” 沈菡一愣:“她阿玛过世了?” 青衿道:“是啊,该是去年下半年的事了,奴婢记得当时咸福宫还特地求了慈宁宫的恩旨,去内务府领过香烛纸钱。” 紫芙见主子皱着眉头,不解道:“格格这是怎么了?何必这么在意钮祜禄格格?” 钮祜禄格格都在宫里闷了成十年了,现在的钮祜禄家也不是以前了,能对格格有什么威胁? 沈菡摇摇头,没细说。 因为她也不知道钮祜禄氏既是这种境况,到底是怎么突然成了继后的。 而且,钮祜禄氏既然在宫里苦熬了这么多年都没事,成了继后又怎么会半年就死了呢? 作者有话说: 固伦淑慧长公主:太皇太后女儿,名爱新觉罗·阿图;固伦雍穆长公主:太皇太后女儿,名爱新觉罗·雅图 资料载:马佳氏,名吉鼐。 其实满人称名不称姓,马佳氏当时在宫里应该被称呼为吉鼐福晋,但是不是每个人的闺名都能查到,而且都是满族名字看着比较乱,为了阅读和写作方便,后宫就都称姓了。 9 ? 利害 ◎大清立后,‘利害’二字道尽矣!◎ “钮祜禄氏……” 玄烨当然不会不记得宫里有钮祜禄氏这么个人。但他对钮祜禄一族向来没什么好感,钮祜禄氏进宫时又只有七岁,玄烨根本没理会过她。 这么多年过去,早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太皇太后对玄烨没必要拐弯抹角,直接道:“你觉得以钮祜禄氏为继后如何?” 玄烨皱了下眉,不过他没急着反驳,细细思量起来。 之前玄烨是一直没动立继后的念头,所以也没考虑过该立谁。 如今想来,以目前的局势,钮祜禄氏倒确实不失为一个合适的选择。 太皇太后见玄烨眉头松开,知道他明白过来了:“我知道你厌恶遏必隆,连带着也不愿理会钮祜禄氏。但以现在的情势,我左思右想,这宫里宫外,竟没有比立钮祜禄氏更好地选择了。” 立继后不是小事,资历、家世、品貌缺一不可。 太皇太后也是思量许久,才提了这个人和玄烨商量:“一则皇后是一国之母,哪怕是继后,这出身也得压得住才行。钮祜禄氏纵不得你宠爱,现在也没名没分,但论家世,宫里宫外比得过的还真没几个。” 虽然遏必隆已死,但他毕竟是先帝留下的顾命大臣。 钮祜禄一族又是八大姓,遏必隆当年虽一同入罪,但只抹了后加的公爵,一等公的爵位还是在的。 所以钮祜禄氏说起来,还是一等公家的闺女。 更不用说其祖父额亦都还是‘开国五大臣’,背后的钮祜禄一族又还有那么多在朝之人。 玄烨点头,这倒没错,哪怕是在宫外另选,想要再找个出身上三旗八大姓一等公家的闺女,还得年貌相当,才德相配的,也很难。 家世稍差些的不是不行,大清立后也不单只看出身,还是要看立哪个能带来更大的好处。 说到底,‘利害’二字道尽矣! 话虽不中听,却是最血淋淋的现实。 当年太皇太后立博尔济吉特氏,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一己私欲照顾娘家吗? 她可没有那么小家子气。 太皇太后几番周旋,弄得差点母子反目,还不是为了福临的皇位和爱新觉罗家的江山。 当时大清入关才多久? 内忧外患四起,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们孤儿寡母? 要是失去了博尔济吉特氏的支持,蒙古会瞬间从大清的屏障变成一群饿狼,和爱新觉罗脚下那些盯着皇帝宝座的人,一起撕碎他们母子。 既然当时立博尔济吉特氏能带来最大的利益,那为什么不立? 娶进来就能稳固皇位,那娶就是了。 喜不喜欢有那么重要吗? 有大局重要吗? 可惜母子二人当时政见不合,她的话福临根本不愿听。 偏偏福临又太过任性,爱恨分明,不肯受一点委屈。 可是要想当一个好皇帝,哪能一点委屈都忍不得呢? 这点上玄烨就看得更明白——想要做个好皇帝,前提是你得先是个皇帝。 就像当年为了稳固玄烨的皇位,立了赫舍里氏。 太皇太后看得出来,玄烨一开始并不怎么满意赫舍里氏本人,可他还是能为了大局主动与赫舍里氏亲近,以‘帝后相合’牢牢笼络住索尼和赫舍里氏一族,省了她许多功夫。 虽然赫舍里氏意外早逝,可只要有那么一位得皇帝百般追思的原配皇后和保成在,那赫舍里一族就还是皇帝最贴心的忠臣。 而太皇太后现在提出立钮祜禄氏为继后,原因也同样如此。 朝廷和三藩这场仗,到今年已经是第三年了。而且看现今这局势,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战局焦灼,时间拖得越长,京中的人心就越不安稳。 图海侥幸一场大胜,不过换得京里片刻的振奋,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北边仍有时刻等着捡漏的蒙古,京外还有满坑满谷的汉人,南边甚至还有打着前明旗号的小朝廷! 此时要是满人内部再不一心,自杀自灭起来,到时内忧外患,试问爱新觉罗还怎么坐得稳江山? 钮祜禄氏别的不说,有个好处却是旁人都不能比的。她背后牵扯着钮祜禄氏和瓜尔佳氏两个大族。 如今遏必隆已死,此时立她为继后,既可代表玄烨对前事既往不咎,仍愿意重用钮祜禄和瓜尔佳一族,团结镶黄旗,拢其忠心;对满洲亲贵和那一帮老臣也是个安抚的意思,免得他们借机生事。 太皇太后说得直白:“当年鳌拜之事咱们之所以没有牵连太多,就是因为八旗里家家沾亲带故,牵一发而动全身。而如今立钮祜禄氏也正是这个道理。两黄旗是咱们爱新觉罗的家底子,绝不能乱。只要钮祜禄氏坐在这个位子上,能帮你收拢镶黄旗的忠心,稳固朝廷的人心和内政,那这个皇后立得就不亏。” 玄烨一直静静听着,心里也在思量。其实这里头的利害玄烨比太皇太后更清楚。 朝廷现在的困境,玄烨如今日日坐在龙椅上,比谁都有体会,也比任何人都着急。 往日不过是没往这个方向想过,如今听皇玛嬷一说,这倒也确实不失为一个办法。 不过…… 玄烨对太皇太后道:“皇玛嬷说得有理,孙儿都明白了。但立后毕竟是件大事,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孙儿得仔细思量。” 太皇太后:“那是自然。立后之事,关系重大,自然由你乾纲独断,我不过是给个建议。再说仁孝三年国孝未过,也不必操之过急。” 太皇太后话锋一转:“但有一点你得明白,若有了合适的人选,哪怕暂且不行册封,也最好尽早透出些风声,以安人心。” 玄烨郑重道:“是,孙儿明白。” * 慈宁宫的一番密谈无人得知。 不过之后的两天,乾清宫的顾总管陆陆续续从各宫抓了好些人进慎刑司,然后宫里关于马佳氏为继后的传言就无影无踪了。 直到皇上去玉泉山观禾回来,都没人敢再议论继后一事。 宫里就当皇上这是暂时不打算立后了。 但玄烨这些日子其实一直都在权衡,思量,想来想去,都觉得钮祜禄氏,的确是如今最合适的继后人选。 只是钮祜禄氏在后宫数年深居简出,连个位份都没有,玄烨如今早不记得她的样貌和为人了。 若是突然立她为后,不但自己不能放心,恐前朝后宫也会有所非议。 玄烨想着,不如缓缓行之,先放出些风声,让钮祜禄氏慢慢学着执掌后宫,待确认其德行确实堪配后位,再行册封。 太皇太后听了也觉得这样更好:“你说得有理,贸然册封确实不妥,还得顾忌赫舍里家的感受,正黄旗的忠心也不能伤。” 玄烨点头:“另则,钮祜禄氏毕竟不是赫舍里氏,与孙儿毫无情分不说,钮祜禄一族也是人心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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