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从发丝到指尖,一水儿的风情。 笛声停下那一刻,祝鹤行起身拊掌,面露惊艳,说:“‘高堂满地红氍毹,试舞一曲天下无。’尤胜宣都梦欢。” 若不论宫中乐舞坊,梦欢是宣都舞技第一,在大梁颇有美名。 少年起身,气息微/喘,他说:“我听过这个梦欢,他是铃楼的头牌,铃楼是南风馆。”他顿了顿,因为好奇而尾音上扬,“祝大哥也去南风馆么?” 祝鹤行不去,但馆里的“少爷”有人爱捧,尤其是朝中勋贵。救灾捐银时穷得要变卖家当,上馆里嫖/妓却一掷千金,他当是什么绝色迷得老东西们龙精虎猛,梦欢在外献演时打眼一瞧——嘿,还真是现眼。 而眼前这少年,祝鹤行直言:“一舞惊神。” “祝大哥好眼光!”少年被他取悦,立刻豪迈挥袖,“来,取酒‘上蓬莱’!” 外面有人应声而去,片刻后,穿着黄裙、面容姣好的姑娘进了房间。她将托盘放在矮几上,向两人盈盈福身,退了出去。 托盘是紫檀木如意纹,祝鹤行看着它,说:“我来醉云间目的有三,为琴,为舞,为酒。今儿尝了这酒,见识了你独一无二的琴和楚楚妙舞,也算如意。” 少年在矮几前蹲身,雪白的指尖从袖口探出,摸索到酒壶,提壶倒了一杯酒。他双手举杯,嘴角弯弯,“宣都与邕州隔了山水三千,你我船上相遇实属缘分匪浅。小弟敬一杯薄酒,惟愿大哥日日如意,岁岁长安。” 祝鹤行的目光顺着那胭脂色的袖口往里,瞧见一双劲瘦小臂。他伸手接过酒,好奇道:“酒名万千,为何取了‘上蓬莱’?” 少年语气希冀,“仙人自要上蓬莱。” 酒杯在祝鹤行指间轻快地转了一圈,酒水丁点未洒,稳稳落桌,发出轻轻下坠的“啪嗒”声。 少年的手搭在矮几边沿,闻声有些迷茫地蜷了蜷,不解道:“祝大哥,怎么了?” 祝鹤行轻捻玉珠,眼尾微挑,突然勾出声意味不明的笑,“我不欲成仙,欲成鬼邪,这杯酒是不是就该叫‘下酆都’——” 话音未落,他突然掀翻矮几,人已起身。 同时少年收回陡然攻向祝鹤行面门的拳头,另一只手臂撑地,翻身越过翻滚的矮几和泼溅而出的酒水。 酒杯“啪嗒”落地,湿了地衣,没有表露出有毒的反应。 “啊。”沈鹊白将滚翻在地的矮几踩正,抽出别在大腿外侧的匕首,语气失落,“被、你、发、现、啦。” 匕首柄上的白玉鹰眼一瞬即过,祝鹤行目光微闪,似是惊诧。 沈鹊白说:“我哪里演的不好?” 祝鹤行盯着那匕首,沉默几息后才说:“小骗子。” 这是祝鹤行的夸奖,但他若没有对危险的敏锐直觉,早就死了千百次。 “酒里是什么毒?”祝鹤行问。 沈鹊白说:“没毒。祝大哥喝樱桃膏时都得等我先喝下肚,如此谨慎,我哪里会想给你下毒呢?” “保不准某人想故技重施。”祝鹤行说,“毕竟我现在可是你的祝大哥了,哪会怀疑你?” “可我真没下毒,祝大哥不信,就把酒杯带回去验验嘛。”沈鹊白叹了口气,难过极了,“这一路我有表现出不好的地方吗?祝大哥怎么把我想得如此蛇蝎心肠?” 这话耳熟。 祝鹤行看着沈鹊白眼睛上的锦带,“这条是你的腰封,你此时的腰封原本是你的发带,而你头上的绣金绳本是画轴扎带。” “哇。”沈鹊白语气夸张,“你好聪明呀。” 他虽想杀祝鹤行,却没打算在祝鹤行入城前动手,船上偶遇的确是“缘分”。当他在船上看见登船的祝鹤行,便临时起意,决定先和明瑄殿下认识一下。于是一通操作,变成了“小瞎子”,然后很“不小心”地掉落自己先前画好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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