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 潘举道:“会有人的大皇子,朝中忠君之臣何其多,怎么会没人支持您呢?” 终于来了。 寰晢目光冷冽地看着他:“你说这话我不信,都有谁!” 潘举刚刚被打得有点儿懵,看着寰晢手中又拿起的镇纸,连忙道:“詹事府詹事罗朴,左副都御史杨本,太史官孙林...” 潘举一口气报出八九个人名,寰晢一点点去回忆对这些人的印象。 末了,潘举看着寰晢手中的镇纸,小心翼翼道:“大皇子,您绝对不是一个人跟圣后对抗。” 寰晢又做出发怒的样子:“这些人有什么用?最高也不过连实权都没有的三品詹事而已,怎么能帮我?” 潘举知道,他自己能接触的只有这些人,但是这些人背后必定还有位高权重的朝中大员。 潘举安抚着寰晢的情绪:“大皇子放心,除了这些人,朝中还有许多呢,您放心,只要您愿意,他们都愿意唯您马首是瞻。” 寰晢听到这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潘举道:“你去想办法弄清楚,都有谁愿意追随我,若是真的...” 寰晢眼中闪过几许疯狂:“若他们真有本事,我会带着他们,在父皇出来前,逼迫我母皇,立我为太子。” 潘举脸上稍显迟疑。 寰晢像是压抑着什么,对潘举道:“反正...反正妹妹也要死了,母皇再无退路!只是先立太子罢了,又不是让我监国摄政,跟母皇夺权!她没有理由再拖着了。” 潘举为难道:“奴才只是一个太监啊,奴才哪里有本事知道朝中大臣的意愿?” 寰晢掩面哭泣:“所以说,还是没办法对吗?” 潘举眼珠子转了转:“奴才实在不忍大皇子被逼到这种地步,奴才就是冒着杀头之罪,也会帮您出宫问问。” 寰晢眼中这才恢复了几分光亮:“好,我给你出宫令牌,你帮我问问,都有谁愿意追随与我,我日后一定不会亏待他们。” 潘举走后,寰晢赶紧把潘举说的名单背了下来,然后暗中交给顾玉。 董沧不过是个愚昧的马前卒,通过银票找出来的,充其量是小喽啰,潘举交代出来的,已经算是中层了。 而等潘举拿回来投名状,便是背后之人彻底浮出水面的时候了。 丁孝吉捧着百官名录来到勤政殿,呈到顾玉面前。 顾玉拿着朱笔,在前面几页划去一些名字,而后对丁孝吉道:“你先拟一份诏令,公主重病,本后要为公主祈福,再开恩科,选拔人才。” 丁孝吉听懂了圣后的言下之意,朝廷要有一场大变动了。 “是,敢问圣后,诏书何时昭告天下?” 顾玉看着名录上被自己划掉的名字:“半个月后便可。” 丁孝吉道:“臣遵旨。” 顾玉余光看到张蓉表情似乎有话要说,便先一步道:“男女科举,一同进行。” 张蓉当即露出一抹笑:“臣遵旨!” 第906章 居然有这么多人 “若是大皇子都选择站在圣后对立面,圣后就更加没有理由阻止立太子了。”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也太顺利了些。” “这哪里顺利了?我们不过是借助了天时地利罢了。宫里传来消息,圣后已经察觉到是大皇子所为,接下来定会调查真相。” “此言不错,宫里那个叫潘举的线人很快就会被发现,顺藤摸瓜,接下来就是罗朴,杨本等人,他们若是嘴巴不严,咱们可都得暴露出来。” “所以咱们得趁现在二公主将死,圣后还沉浸在悲痛中,圣上还未从凤华宫出来,先行定下才是!” “对对对,圣后做事尚且有迹可循,圣上却是个混不吝的,他从凤华宫出来后,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谁也说不准。” “可是,可是事关重大,大皇子不过是个八岁小儿,把咱们全压上,会不会太险了。” “正是他小,现在又手足无措,才更好拿捏,若是他再大一点儿,咱们便无从下手了。” “没什么危险的,你们别忘了,先前朝中请立太子,可是一呼百应,我们只是略使手段,让理由充分了些,如今再提立太子,必能和之前一样,引来无数支持者,说不准咱们混迹群臣之中,反而更安全了。” 两道质疑的声音很快被淹没。 他们又讨论了一会儿,一个老者率先道:“机不可失,诸位同僚再行思考吧,老夫先行写名了。” 其他人或许还有疑虑,可是看着周遭人一个个写下投名状,他们又不想忙活这么久,连个名儿都没能在大皇子跟前留下,反而给这些人做嫁衣。 再则看着投名状上这么多名字,他们也算是抱着侥幸心理,就算事不成,这么多朝中大员牵涉其中,他们多少能安下心。 毕竟... 法不责众嘛。 投名状辗转几处地点,在一天后呈到了寰晢面前。 寰晢喃喃道:“居然有这么多人。” 潘举道:“大皇子可是嫡长子,您发话,自然会有人听。” 寰晢目光灼灼,看向潘举道:“这些人,全都愿意为我所用?” 潘举道:“这是自然!” 寰晢嘴角露出一抹笑:“有漏下的吗?” 潘举还当他是贪心,便道:“大皇子,奴才跑断腿,也只问到了这些人,不过您放心,若您公开表示自己想当太子,定还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愿意为您鞍前马后。” 寰晢幽幽道:“潘举啊潘举,你可真是一个大功臣啊。” 潘举笑着低头:“承蒙大皇子看重。” 寰晢道:“你去领赏吧。” 潘举乐滋滋道:“奴才多谢大皇子赏赐!” 他浑然未觉寰晢眼中的冷意,刚出殿门,就被左右宫卫抓住,死死按在地上,不能动弹。 潘举惊慌道:“这是怎么回事?大皇子,救救奴才!大皇子!” 寰晢从宫殿中一步步走出来,先是把手中的投名状递给落雁,而后居高临下看潘举狼狈的样子。 他似乎还是那个温吞的大皇子,只不过那双凤眼忽然就凌厉起来,和圣后的如出一辙。 潘举这才意识过来,他居然被一个八岁小孩儿给骗了。 不仅是他,那么多大臣,都被大皇子给骗了,自爆底细。 潘举连忙喊道:“大皇子饶命!奴才一时鬼迷心窍,求大皇子饶奴才一命!” 潘举这个时候还心存侥幸,毕竟大皇子一向宽厚,从不打杀宫人。 可寰晢似乎又成了那个慢半拍的大皇子,眼中的凌厉一点点退去,一直等潘举求饶求得嗓子都哑了,他才像是刚反应过来。 “饶不了,饶不了一点儿。” 潘举悔恨不已,他死到临头,盲目地喊着:“大皇子,奴才是为了您好啊。” 寰晢摇摇头:“我的确要感谢你,若不是你,我和娘亲也不会这么快就把幕后黑手绳之以法。” 潘举一瞬间又燃起希望,他就说!他就说大皇子一向宽厚,或许还能留下小命,哪怕去宫中最脏最累的掖庭。 寰晢对祥麟宫的宫人道:“去凤华宫问问妹妹,她想潘举怎么死。” 一句话彻底将潘举打入绝望。 祥麟宫和凤华宫离得不远,宫人很快回来回话:“公主说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寰晢点点头,对潘举道:“那便把潘举丢到蛇窝里吧,他这么喜欢蛇,那就与蛇为伴吧。” 只不过这次的蛇,可就不是拔过毒牙的蛇了。 潘举被宫卫堵住嘴巴,拖了下去。 与此同时,顾玉也拿到了投名状。 她对比着丁孝吉带上来的百官名录,在上面依次划去。 除了先前查到的人,还有信国公牛安,洛水侯吴兴思,武寿侯祁进,永昌伯邢聪,宗正寺卿雷科,冼马于毅,右仆射唐茂实,侍中项子...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人中,大多出身世家。 不仅仅是针对立太子一事,还是那些世家不满顾玉扶持寒门,想要在日后控制寰晢,恢复世家威严。 上面的官员的确分量不轻,再加上之前顾玉查到的那些。 百官名录上被划去的名字密密麻麻,甚至达到了令人心惊的地步。 然而顾玉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只说了一个字:“杀!” 禁军得到命令,迅速出动,在所有人还云里雾里时,京都中无数府邸被禁军闯入,捉拿罪臣。 上至一品大员,下至七品典仪,只要参与到天花一事之中,无一人幸免。 所有涉事官员暂且被关押到天牢之中,严刑拷打。 京都人看到这浩浩荡荡的抄家架势,恍然以为当年绍无极带领内卫回来了。 然而这场缉拿风波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再次销声匿迹。 让大家着实松了口气。 但涉事官员不少,朝中牵连也不少,有些人上书询问,亦有些人言辞恳切为他们求情,都被顾玉驳了回去。 这一行为惹得满朝震惊,圣后的手段竟如此狠辣,令人心惊胆战。 还有人联想到之前立太子一事,以及圣上马上就能从凤华宫出来了,猜测她是否在用雷霆手段排除异己,巩固帝位。 就连居子石,都忍不住上书叱责。 只是顾玉特地将他传召进勤政殿,与他秘密说了一番话,他便面色冷硬地走了出来,再不提顾玉的狠辣行径。 又过了几日,景君泽和宸晰种过人痘,已经扛过来了,而董沧造成的天花危机,迎来了凶悍的爆发期。 第907章 (结局三)一个当之无愧的掌权者 京都人一时顾不上去指摘顾玉忽然缉拿百官的行为,全身心投入到防天花蔓延上去。 哪怕顾玉早有准备,在知道董媛得天花时,就迅速封锁了董府,以及周遭的街坊,并且发放无数辟疫口罩,可依然阻挡不了天花的来势汹汹。 京都各处陆陆续续有人感染,烧艾的味道弥漫在京都上空。 有一些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过董沧的官员,也都在封闭期间得了天花。 官员起码还有还有足够的药材和大夫帮他们治病,可是被传染的百姓却对这致死率极高的天花束手无策。 京都一时间人人自危,明明是阳春四月,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却因天花处处萧索,惨淡至极。 顾玉反应迅速,在此时大开药库,召集大夫,竭尽全力为百姓免费医治。 百姓也知道了顾玉的良苦用心,彻彻底底打消了对她女子身份监国摄政的疑虑。 无论她是男是女,无论是顾世子还是顾圣后,她始终都是那个一心为民的顾玉。 冷流毫不藏私,将他种人痘的“熟苗”法传播开来,大量收集天花病人的痘痂,反复淬炼,为一些愿意承受人痘风险的百姓接种,冷流顿时名声大噪,甚至被奉为神医。 在天花稍微有所抑制的时候,顾玉终于将前段时间缉拿群臣的原因公布出去。 这场天花风波,并非只有董沧出手,是那么多官员共同造成的惨痛后果。 他们为了一己私欲,打着匡扶乾坤的旗号,不惜对公主和圣上下手,以天下百姓为代价。 经过这些日子的严刑拷打,被抓官员们扛不住刑罚而坦白罪行的口供、为了减刑而互相攀咬的人证、信件和用来散播天花的痘衣等物证全都公之于众。 种种证据都是实锤,其歹毒的手段,光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之前对顾玉缉拿群臣的质疑和诘问,全都销声匿迹,转而成为攻击董沧之流的利刃。 亲身经历过这场天花之人不再去质疑圣后的行为,舆论逆转,变成了要求顾玉严惩这些恶官,以平民愤。 与被抓官员有交情的官员再也不敢为其求情,而是个个争先恐后撇清关系,甚至憎恨其所作所为。 顾玉不负民意,将其处以极刑。 此次事件牵扯甚广,大到信国公,小到宫人潘举,一共一百三十七人涉案,顾玉一个都没放过。 他们下狱之后,朝中职位顿时空缺不少,紧接着丁孝吉便按照顾玉的吩咐,昭告天下,重开男女科举,为朝廷选拔人才。 在一个阳光正好的日子,他们被人从天牢里带了出来,铐上枷锁,锁入牢车,游街示众,受人唾骂,最后送去刑场。 顾玉一身庄严肃穆的凤袍,站在高高的宫墙之上,遥遥望着他们。 哪怕到了这种地步,还是有人高喊:“女谒公行者乱”,“牝鸡司晨,惟家之索”,“颠倒阴阳,倒行逆施”等话。 张蓉在一旁嗤道:“执迷不悟。” 顾玉道:“是啊,执迷不悟。” 可那又怎么样? 难道他们以为临死前骂几声,她就会知难而退了吗? 真是笑话。 她只会逆流而上。 顾玉对张蓉道:“传本后之令,从今往后,凡是残害女婴,虐待女童,逼妇人殉节者,主犯处以绞刑,从犯罚没为奴。” 张蓉道:“臣遵旨。” 一阵风吹过,顾玉觉得有些冷,忽然一个披风披在她肩上。 顾玉猛然回头,看到了一张俊逸的面孔,不由愣神。 景君泽挑了一下眉头,摸着自己的脸道:“怎么,是我脸上留了几个痘疤,变丑了,所以你不认识我了?” 顾玉露出一个笑,景君泽脸上只有浅浅的几道痘疤,并不影响什么,说这话也不过是调侃。 顾玉当即紧紧抱住他,坚实温暖的身躯告诉她,景君泽平安回来了。 景君泽也用臂膀圈住顾玉的身体,喃喃道:“顾玉,辛苦了。” 顾玉在他怀里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是说还要修养几日。” 景君泽道:“其实几天前,冷流就说我能来见你,只是你近来呕心沥血,付出良多,我可不能太快出来跟你抢功。” 顾玉才刚即位,就面临如此巨大的考验,然而她反应敏锐,恩威并施,手段雷霆,朝野上下无不心悦诚服。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心怀鬼胎者尽数除去,蠢蠢欲动者已被震慑。 二圣临朝,再无阻拦。 顾玉想到被自己藏起来的玉玺,终于到了重见天日的时候了。 景君泽放开顾玉,帮她将额前被风吹乱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对不起。” “我本来想着,要给你一场盛大的帝后婚礼和登基仪式,可是却留你一个人,在外面承受风雨。” 顾玉道:“我不在意这些虚的,只要你和宸晰安然无恙,就足够了。” 景君泽道:“之后给你补回来。” “哼!娘亲说得好听,实际上眼里只有爹爹,没有宸晰。” 宸晰噘着嘴,仰着头,一脸傲娇。 顾玉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放开景君泽,去抱宸晰。 宸晰揽着顾玉的脖子,对她亲了又亲:“娘亲,宸晰想死你了。” 她脸上也有几个痘疤,但是因为出痘时,宫人钳制着她的手,没让她抓破,所以并不明显,她自己也不甚在意。 寰晢也挤了过来,一家四口紧紧黏在一起。 宫墙下,押送的罪臣已经走尽,他们在临死前,会遭受京都百姓的谩骂。 顾玉看着辽阔的天空,长舒一口郁气。 她曾经以为,她兴教化,扶寒门,推均田,办女学,百废俱兴,开创盛世,带着大禹走向国泰民安,就能让那些顽固之人逐渐理解她的苦心。 可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击。 她终于明白,就算她做得再多,再充分,依然改变不了这些人骨子里的顽固愚昧。 不,或许他们比谁都清楚,让寒门崛起,让女子读书意味着什么,只是他们身为既得利益者,不愿接受这个结果。 既然如此他们不愿接受寒门和女人崛起的结果,那她便以绝对的威势压人。 逼着他们意识到,他们的想法错得有多离谱,离谱到让他们命丧黄泉。 他们想要通过控住寰晢,复辟往昔。 但他们都忘了,如今掌握生杀大权的人,是她顾玉。 一个出身落魄家族的世子,一个女扮男装入朝的国公,一个功绩斐然的丞相,一个牝鸡司晨的圣后。 一个当之无愧的掌权者。 第908章 二圣临朝 “《仪礼·士昏礼》中记载,婚有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礼部官员站在顾玉和景君泽面前,详细为他们讲述帝后大婚的流程。 圣上孩子心性,非要和民间弄得一样不可。 景君泽道出了自己和顾玉的生辰八字,而后道:“让司天监去合八字。” 礼部官员道:“臣遵旨。” 景君泽强调道:“记住,朕是让你去‘合’八字。” 礼部官员道:“圣上圣后放心,您二位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天底下再没八字这般契合的夫妻了。” 景君泽满意地点点头。 礼部官员又道:“纳采当日,礼官会于奉天殿宣读制书,文武百官更换朝服上殿。而后礼官会前往圣后行第处,再次宣读制书,行问名礼。” 皇后之居应当是长春宫,然而圣上登基前,他们或许还会分开住,一个在东宫,一个在顾府,圣上登基后,当初的顾丞相可就夜夜留宿圣上的寝宫长乐宫了。 景君泽道:“向圣后宣读制书这遭可免,其余如旧。” 礼部官员又道:“纳吉、纳征、请期,都在同一天于圣后家中进行。” 景君泽和顾玉什么东西都不缺,这些便走个流程。 最后,礼部官员道:“最后一步便是亲迎,按照寻常惯例,圣上贵为天子,会将亲迎改为奉迎,以表尊卑...” 景君泽“嗯”了一声。 礼部官员连忙道:“自然,圣上与圣后伉俪情深,自然要圣上亲迎。” 正如景君泽所说,大婚那日,景君泽骑马亲迎。 帝后大婚办得隆重,但不算奢靡,圣上更是未摆架子,像民间男女成婚一样,神鹰卫开道后,他便骑着马前来。 景君泽来迎亲时,没人敢堵门,景君泽和顾玉一起,向老夫人问了安,又去顾家祠堂拜了拜。 顾玉婚服上绣的亦是凤衔珠,与景君泽身上的龙衔珠交相呼应。 凤冠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一张绝美的容颜在流苏后影影绰绰。 到了门口,礼官正要唱诵,让新娘上轿辇,景君泽已然翻身上马,对顾玉伸出一只手。 他背后是漫天余晖,比余晖更耀眼的,是他舒朗的笑容。 顾玉毫不扭捏,在旁人惊诧的目光中,搭上他的手,与他共骑一匹马。 马声仰天嘶鸣,景君泽一甩马鞭,在身后礼官和亲朋好友的一众惊呼声中,他们策马奔驰。 那种一拜再拜,敬天祭神的繁文缛节,被精简了一次又一次,他们依然觉得繁琐。 最后连圣后乘车,绕城一周,也被他们给免了。 神鹰卫提前清理了街道,他们策马回宫,亦是畅通无阻。 疾风掀起他们的长发,在空中交缠在一起,夕阳金灿灿的余晖在他们身上洒了一层琉璃光彩。 到了京都官道街头,顾玉忽然勒马,看向一个地方。 景君泽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一棵歪脖树,不由大笑起来。 顾玉道:“没想到这棵歪脖树还在。” 景君泽在顾玉耳边道:“幸好你没吊死在这棵歪脖树上,而是跟我撞了车。” 顾玉瞪了他一眼:“你撞我还有脸提?” 景君泽狡辩道:“互撞,那是互撞!” 顾玉轻哼一声:“受伤的是我!” 景君泽道:“都怪关言,怎么驾的车!” 顾玉笑出了声,夹紧马腹,继续跟他一起往皇宫赶去。 有些百姓本来想凑帝后大婚的热闹,却见一匹英姿飒爽的白马飞驰而过,白马上一对璧人,身着大红婚服,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他们放纵恣肆的笑声。 在京都人的口耳相传中,大禹朝正史和野史中,都为二人留下了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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