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他这么爱哭鼻子,把小蜻蜓送给他,他就不哭了。” 顾玉摸了摸兰兰的头,道:“兰兰真乖。” 等到傍晚时分,受各方关注的五皇子终于醒来。 他身边留着君泽的人,也留着圣上的人。 不能死,也不想生,五皇子的一举一动被人们时刻注意着。 他便以绝食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圣上下了令,若是五皇子出事,所有看管他的人都人头落地。 所以他不愿意吃东西,一些人跪在地上哀求,还有一些人往他嘴里灌稀粥。 五皇子也愣愣的,见反抗不过,好歹咽下去了点儿。 可人是真的成为了行尸走肉,一具活着的躯壳。 到了晚上,亦有三个人照看着五皇子。 其中一人昏昏欲睡,不断打哈欠,见另外两个人都精神饱满,五皇子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他便倚靠着墙,偷偷闭上眼睛小憩。 另外二人见那人睡了,便小心地将他放倒,又猫叫几声,将顾玉唤了进来。 睡着的人自然是圣上安排来的人。 另外两个人则听了君泽的命令,来配合顾玉。 顾玉进来后,那二人便悄悄出去了。 顾玉走进床榻,将五皇子唤醒。 五皇子睁开眼看到顾玉,有些意外,唤道:“顾少傅怎么来了?” 五皇子说话有气无力,自从德荣死后,他便开始糟蹋自己的身子,自尽之后,更是虚弱至极。 顾玉点上灯,将怀里的小蜻蜓拿了出来,道:“这是兰兰做的草蜻蜓,送给你的,她希望你以后不要哭鼻子了。” 五皇子伸手接过蜻蜓。 该流的泪都流干了,五皇子眼睛干涩,想哭也哭不出来。 他捏着蜻蜓来回看了看,道:“我很喜欢,可惜它虽然是蜻蜓,却不会飞。只能如我一般,被人拿捏在手掌之间,任意摆弄。” 顾玉听出他还有寻死之心,道:“孝悯皇后的遭遇君泽都跟我说了,恶人都会有恶报的,你难道不想看看他的下场吗?” 五皇子道:“顾少傅曾经教过我,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我曾经以为,若有复仇成功那日,我定会如郑庄公一般,其乐融融。” “可是我把我的仇恨告诉了表哥和二舅舅,让他们替我报仇,他们答应下来,我并没有半分快意,反而觉得心如重负,生不如死。” “归根到底,我依然念着他是我父亲。父亲害死了母亲,幽禁儿子,儿子又要报复父亲。牵扯进来的亲人亦要背负仇恨前行。” “因因果果,两败俱伤,无一幸免。我只觉万念俱灰,不如以死寻求解脱。” 顾玉道:“你不想复仇了吗?” 五皇子道:“想。只是不想看到复仇成功那日,父杀母,子弑父,有什么好看的呢?复仇之事有表哥和二舅舅帮我做,我已全然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顾玉道:“你知道你昏迷时,都发生了什么吗?” 五皇子摇摇头,道:“他们看着我,什么都不跟我说。” 顾玉道:“白日里君泽刚来见过你,晚上你就自寻短见,圣上以为是君泽挑唆,泄愤般将他打了个半死,他筋骨受损,如今瘫在床上起不来。” 五皇子无神的眼睛中终于有了些触动,道:“圣上惯爱把错归到别人身上。” 顾玉道:“这里没有其他人,我也会保密,你跟我说说,你早有死意,偏偏挑在他来看你之后,是故意为之吗?” 五皇子点点头,道:“是,我是故意的。二舅舅虽然疼我,但远离朝廷。想要复仇成功,非表哥不可。可是表哥看似潇洒随意,实则对亲情伦理十分看重。我怕他狠不下心,只好再添一把火。” 顾玉道:“五皇子,你糊涂啊。君泽虽然看重亲情伦理,但他分得清是非曲直,分得清远近亲疏,必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五皇子却摇摇头,道:“少傅不必哄我,我知道少傅是为了劝我活下去才这么说的。少傅心里清楚,现在的表哥虽然对圣上多有怨怼,但远远达不到恨。” “若我死了,圣上会对他恨极怨极,可有长公主在,表哥定能捡回一条命。到那时,圣上会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有威胁到他自己的安危,才会生恨。”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不要圣上死。” “我要让圣上如我母亲一般,承受切腹剜心之痛。如德荣一般,被人敲碎脊梁,打入深渊。如太后一般,身披冤情,百口莫辩。如我一般,满心绝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活着,人间不过多一具行尸走肉。不如用我的死,在他心里烧一把最锥心刺骨的火。” “于我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第548章 今赐号释行法师 五皇子对圣上恨极,可圣上偏偏又是他的生身父亲。 他恨不得将圣上千刀万剐,却又因这伦理亲情不敢直视。 顾玉看着五皇子空洞的双眼,认真对他道:“你会如愿的。” 五皇子说了这么多话,仿佛脱力般躺了回去。 五皇子道:“我没力气了,顾少傅送我最后一程吧。” 顾玉却摇摇头,道:“你不能死。你死了,今日看管你的人都活不了,君泽已经重伤在身,若再遭无妄之灾,身子吃不消。” 五皇子道:“他受的伤越重,对圣上便会越恨,动手也会越快。” 顾玉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岂是好受的。你不心疼你表哥,我心疼。” 五皇子笑出声,道:“顾少傅,非要我说明白吗?我不死,表哥就无法名正言顺争夺那个位置。” 六皇子,九皇子和十皇子的下场必定不能圆满。 唯有他,君泽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下手的。 但皇子犹在,哪怕被贬为庶人,亦是龙子,这身份可以废,也可以重新立。 君泽有一半景家人的血脉,可到底姓君不姓景。 血浓于水,在不成器的儿子和野心勃勃的外甥之间,圣上还是会选择儿子。 名不正,言不顺,君泽必会遭人诟病。 有心人拿这一点生乱,也不是不可能。 顾玉看着景尚。 早在南书房时,她就看出景尚聪颖,只可惜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情绪上头,便把理智抛之脑后。 可他说出这一番话,还是让顾玉惊讶了。 顾玉道:“你的话我明白,君泽也明白。他照顾了你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他的性格。” “以你之死逼他也好,为他铺路也好,他都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他虽然没把你照顾周到,但身为表哥,他已经竭尽全力做了所有能为你做的事情。” “就当是为了报答你表哥和舅舅,为了让他们能够心无负担地复仇,你也得活着。” 五皇子道:“我活着,是累赘。” 顾玉道:“是不是累赘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替你承担仇恨的人说了算。君泽和君二叔绝不会认为你是个负担,他们都希望你能活下去。” 五皇子沉默下来。 双眼无神地看着屋顶。 顾玉继续道:“孝悯皇后和德荣用他们自己的生命换你活下来,若你就这么死了,岂不是辜负他们?” 言尽于此,顾玉没有等来五皇子的回答,便离开了。 看守的人重新进入房间,紧紧盯着五皇子。 刚刚昏迷的那个人在片刻后醒来,看到五皇子依然安静地躺在床上,屋子里一切如常,暗自松了口气,他用力摇摇发晕的脑袋,醒了醒神。 隔日,侍从递上来的饭食,五皇子竟然配合许多。 虽然还是一副颓废的样子,但好歹没有寻死的举动。 圣上听闻后,命福海前往五皇子府询问五皇子的情况,说了些关切的话。 还赐下许多东西,其中还有不少孝悯皇后曾经用过的物件。 看来圣上也是被儿子轻生吓到了,想要通过这种做法唤起儿子活着的希望。 不知是孝悯皇后的物件起了作用,还是圣上的关心起了作用。 景尚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便求见圣上。 圣上听到消息很是意外,当即让人抬着宫中的御辇来接。 福海看到强壮如牛犊的五皇子变得瘦骨嶙峋,唏嘘不已。 五皇子乘坐御辇浩浩荡荡入宫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些人不免揣测这一遭是要做什么。 难道说五皇子轻生是上演了一场苦肉计? 难道说圣上不忍见儿子寻死,心软打算恢复他的身份? 朝廷风云瞬息万变,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宫门,等消息传出来。 五皇子一路来到勤政殿,跪在门外道:“草民景尚求见圣上。” 圣上让他进去。 君家人天生一双带笑的桃花眼,景尚也遗传了君梦兰的。 可哪怕自带三分笑,景尚眼里也只能看到空寂和无望。 圣上看到他这副样子,不免心软,道:“不好好在家休息,出来做什么?” 景尚道:“圣上若是不想见我,我这便回去。” 圣上皱着眉头道:“你叫朕什么?” 景尚道:“庶人景尚,不敢攀附圣上。” 圣上心里怒火陡起,他虽然将儿子废为庶人,却不愿见他与自己撇清关系。 圣上怒道:“桀骜难驯,不知悔改。” 景尚俯首跪在地上,道:“草民为心魔所困,犯下无数罪孽,愿从此遁入空门,以恕己过。” 门外的福海只听里面传来茶杯碎裂的声音,不禁缩了缩头。 五皇子糊涂啊。 圣上眼看心软了,若是这时候五皇子哭一场,好好认个错,不说恢复原来的地位,也能解除幽禁,从皇子府出来。 这求着遁入空门当和尚是闹的哪一遭? 圣上气的浑身颤抖,但是五皇子依然面无表情。 圣上道:“你为了一个贱奴,大逆不道,弑父弑君。朕念在你年纪尚轻,不通事理的份上放你一马。熟料你自甘堕落,寻死不成,现在又要遁入空门。” 五皇子全然不理会圣上的怒火,道:“求圣上成全。” 五皇子的样子让圣上有气无处撒。 见圣上不说话,五皇子再次叩首道:“求圣上成全。” 不知是圣上拗不过五皇子,还是对五皇子失望透顶。 发过火后,圣上跌坐在龙椅上,满心无力。 当初他答应了梦兰要好好待孩子,终究是食言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当好一个父亲,只能保证五皇子锦衣玉食,满宫无人敢欺辱。 却在无形中让五皇子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这是他想要传承皇位的继承人啊,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这个孩子,终究是废了。 圣上满心疲惫,拿起御笔写下圣旨。 “朕之五子景尚,一心向佛,了却红尘,今赐号释行法师,前往皇觉寺,为黎民祈福。” 景尚跪在地上,双手接过圣旨,道:“释行谢主隆恩。” 说完,景尚头也不回地离开皇宫,对着辉煌富丽的宫宇毫无留恋。 留下圣上一个人瘫坐在龙椅上,泪水流到衣襟,自己都未察觉。 第549章 三条路 五皇子剃度出家的消息传遍京都。 百姓们啧啧称奇,锦衣玉食的皇子不做,出家当和尚,还真是开国以来头一遭。 六皇子派、九皇子派的官员乐不可支,五皇子被贬为庶人幽禁皇子府的时候,还有一线复出的可能。出家当和尚才真的是了却尘缘。 五皇子派的人六神无主起来,纷纷前往长公主府。 然而君泽重伤在身,卧床不起,长公主以照顾儿子为由,拒绝相见。 大有心灰意冷,从此淡出权力中心的打算。 这让五皇子曾经的追随者们惶恐不安,行事愈发低调。 上一次尚且能安慰自己,有长公主和逍遥王在,未来或许还有转机。 可这一次竟连长公主和逍遥王都自顾不暇了。 老话说风水轮流转果真不假,去年五皇子派风头无两,九皇子派每日在朝堂上当缩头乌龟。 今年九皇子派的人彻底翻了个身,在朝堂上扬眉吐气。 下了朝后,张太师一脸凝重地回府。 在朝堂上吃了瘪,没想到回到家,还有一桩更让人赌气的事情。 张夫人愁眉苦脸,道:“从前亲友间往来,谁不夸蓉姐儿千好万好,现在提起蓉姐儿,她们避之如洪水猛兽。” 不怪张夫人愁苦,从前眼界高,对于亲友的暗示从不理会。 现在想要将就,亲友们又都避之不及。 娘家嫂子的侄儿还称得上年少有为,张夫人亲自上门打听,孰料提起蓉姐儿,嫂子便顾左右而言他。 张夫人不是看不懂人脸色的轻狂人,嫁女儿没有上赶着的买卖,僵着笑脸就回来了。 张太师听出了夫人的言外之意,亦觉得心中不平。 不知赌气还是怎么,张太师道:“我的女儿乃是精心教养的世家贵女,以后定然会有大前程,轮不到他们嫌弃。” 说罢,张太师一脸凝重地赶到张蓉院子里,将五皇子剃度出家的消息告知张蓉。 张蓉正在烹茶,闻言放下杯盏,道:“他如此决绝,倒是让人意外。” 不是谁都能舍弃皇亲贵胄的身份的,张蓉不知在五皇子身上发生过什么,但不免唏嘘。 张太师长叹口气,道:“蓉儿,是为父没看清形势,耽误了你。” 张蓉道:“父亲折煞女儿了,朝堂之争本就瞬息万变,岂是能预料到的。” 话虽这么说,但张太师看着自己优秀的女儿,心里依然不是滋味。 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在张蓉身上从未应验过。 不是说张蓉不够优秀,而是太优秀了。 她是依照皇后品格培养出来的世家贵女,不说放眼京都,就是放眼天下,也少有女子能比。 从前无人敢上门求婚,是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位以后是要走凤凰路的。 现在无人敢娶,是因为五皇子已到谷底,再去娶五皇子曾经拜过天地,又退婚的女子,便是自讨苦吃。 张太师道:“圣上虽然允了你与五皇子退婚,可有这一桩事放在前面,却无人敢上门求娶。蓉姐儿,你怎么想?” 张蓉低着头,看着茶盏里起起伏伏的茶叶,温声道:“父亲,近来朝堂动向如何?” 张太师坐在女儿对面,道:“逍遥王与长公主闭门不出,五皇子派低调行事,六皇子派一潭死水,九皇子派的人...” 顿了一下,张太师给出一个评价:“侈恩席宠,招摇过市。” 张蓉道:“这才多久,九皇子派的人便如此坐不住。” 张太师道:“徐家被抄,废后徐氏至今囚于永安巷,九皇子派没有主事之人,内部争权夺利,都盼着有朝一日能掌控幼子。再加上五皇子和六皇子相继出事,他们不免得意。” 张蓉道:“九皇子派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一盘散沙。” 张太师道:“若这个时候有位高权重之人行聚沙之事,那么九皇子便能一路无忧。” 张蓉为父亲倒了一杯茶,道:“眼前摆在咱们面前的有三条路。” “第一,继续追随五皇子,观长公主和逍遥王下一步行动。我不信曾在京都搅弄风云的母子二人,会甘心落入低谷。” “第二,借着五皇子出家,退出皇储之争。往后谨言慎行,未来如何全看张家儿郎的作为。” “第三,父亲请任九皇子的师父,行聚沙之事,从此一路亨通,成为从龙功臣。” 三条路中,前面两条路不仅摆在张太师面前,同样摆在五皇子派其他人面前。 该怎么选,大家都在斟酌。 而张太师曾任圣上之师,在朝中门生众多,有第三条路可以选。 张太师一一思索,道:“第三条路是万万走不通的。” 张蓉有些意外,在她看来,第三条路应是收益最大的,也是最该选的。 张太师道:“九皇子派已经有这个人了。废后徐氏在永安巷这么久,依然好好活着,徐家二爷携带徐家财产出逃,绍太尉的内卫处至今没有找到。仅这两点便能说明九皇子背后有高人相助。” 张蓉皱起眉头,道:“这高人是谁?” 张太师抚摸了一把胡须,道:“为父猜测是王丞相。” 张蓉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若是他出手,何愁九皇子前路不平?只是王丞相为何眼睁睁看着九皇子派的人轻狂行事,而不加以制止?” 张太师道:“王丞相一直避祸,唯有今年圣上重病,世家与寒门在政事上屡次碰撞,王丞相才算从幕后走了出来,对寒门寸步不让。” “而圣上早有对世家出手之心,内卫处成立以来,绍太尉所到之处,世家无一不闻风丧胆。王丞相老奸巨猾,自然看得清形势。” “圣上必定不愿看到王丞相扶持幼子,将来让世家掌控朝堂,心血付诸东流。所以王家这个第一世家明面上也就不能站队。” “王丞相知道,唯有先保住自己,保住世家,才能另谋其他。宁可让九皇子派乱着,也不愿暴露自己。左右九皇子还小,以后大有可为。” 张蓉道:“尽管如此,九皇子成为太子的希望也是最大的,哪怕父亲做不了第一功臣,也称得上坦途,父亲为何说万万行不通?” 张太师道:“因为你。” 第550章 呦,你还知道来看我啊 张蓉疑惑道:“我?” 张太师道:“你曾为五皇子妃,哪怕没有圆房,也跟五皇子拜过天地,九皇子派和王丞相无法全心接纳为父。唯有姻亲能够维系信任。” 张蓉猜到了什么皱起眉头。 张太师道:“世人皆知你品貌不凡,却碍于你与五皇子曾有过的姻缘,不敢求娶。而王丞相家的第四子王沛,臭名昭著,至今未娶正妻。为父担心王丞相会借此机会,撮合你与王沛。” 张蓉道:“女儿已经嫁过人,王丞相就算再宠爱幼子,又怎会...” 张太师叹口气。 其实在张蓉成为五皇子妃之前,丞相夫人便曾在宴会上暗示过张夫人。 张夫人知道王沛是个什么品性,自然毫不犹豫拒绝了。 现如今若是再腆着脸投靠王丞相,难保不会旧事重提,到时是联姻还是折辱,就说不准了。 要知道,上一任礼部尚书钟大人可是为了保住全家,将女儿送给王沛当妾。 王丞相看似整日养花修身养性,实则再小心眼不过。 张蓉再成熟稳重也是闺阁女子,王沛做过的腌臜事不方便与张蓉讲。 张太师道:“王丞相要对付寒门,必然还要扶持另一批世家出身的读书人,为父门生众多,他定然也想拉拢为父。可王丞相疼爱幼子,毫无底线,哪怕这条路坦荡,为父也不愿冒险。” 张蓉知道父亲是为自己好,便道:“那还剩下两条路。” 张太师继续分析:“第二条路,从此退出皇储之争。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为父在朝多年,座下门生与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不是说退就能退的。再加上就这么退了,总有些不甘心。” 张蓉道:“那就只剩下第一条路,也是最为艰险的一条路。” 张太师道:“为父曾与你说过,逍遥王君泽看似玩世不恭,实则绝非池中之物。先帝在时,长公主虽然背负牝鸡司晨的骂名,但在朝堂上也有说一不二之能。有这二人为五皇子保驾护航,太子之位非五皇子莫属。只可惜五皇子...不提也罢” 张蓉道:“这二人现在被圣上打压,闭门不出,也不见人。” 张太师抚摸了一把胡须,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现在上门之人,皆是六神无主之人。你且再看一段时日,再上门者,他们必定好生厚待。这段时间的动摇者,以后便不会拖其后腿了。” 张蓉低着头思索一会儿,道:“五皇子已成释行法师,他们又该如何绝处逢生呢?” 张太师道:“蓉姐儿,你可曾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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