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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五皇子妃就站在那里,也不知刚刚他们的对话被听去多少。 她身边的侍女一脸怒火,刚刚那一声就是侍女发出来的。 与失意颓废的五皇子不同,五皇子妃依然高贵典雅,光彩夺目,除了头发梳成了妇人髻,和闺中并无不同。 侍从们连忙请罪,道;“奴才该死!” 五皇子妃道:“妄议主子,当罚二十大板,不过念在你们是初犯,这次也就算了。以后可要谨言慎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要心里有数。” 那些奴才连忙对五皇子妃磕头。 五皇子妃也没与他们过多计较,挥挥手,便让他们下去了。 五皇子妃身边的侍女不服气道:“他们说话这么难听,小姐怎么就放过他们了。” 五皇子妃道:“反正以后也听不到了,何必与他们置气,不值当。” 侍女噘着嘴,暗自为五皇子妃打抱不平。 五皇子妃一路来到五皇子的院子,对紧闭的房门道:“夫君,妾身来给您请安。” 不出意外,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五皇子妃也不失落。 成亲本该是女子一生中的大事,可是她在新床上坐了半夜,也没等到夫君来掀盖头。 直到嬷嬷哭着跑进来,嘴里念道:“完了完了,五皇子要弑君。” 她没有等到洞房花烛,夫妻琴瑟和鸣,却等来了噩耗。 盖头只能由她自己掀。 掀完盖头,她就立刻担起了皇子妃的责任,强装镇定,忙上忙下照顾陷入昏迷的五皇子。 张蓉从小就是比照着贤后的标准培养起来的,一言一行仿佛有一把标尺衡量,是京都贵女学习模仿的对象。 张蓉也一直知道,她不是那种甘于平凡之人。 张太师要求严厉,她对自己的要求更加严厉。 嫁给五皇子是她一直以来的目标。 不是因为五皇子这个人有多好,而是五皇子是最有可能荣登大宝之人。 在五皇子出事当晚,她有过惊惧,有过痛心。 次日,圣上下旨将五皇子贬为庶人,幽禁五皇子府。 张太师命人悄悄联系她,问她的想法。 她或许还留存着一丝希望,毕竟五皇子是她预想中,一直想要嫁的人。 一朝梦碎,总会带着点儿不甘心。 和君泽自欺欺人的想法一样,她也以为五皇子被幽禁在五皇子府,而不是永安巷,就说明一切还有转机。 可是这一日日相处下来,张蓉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 原因无他,五皇子的心志已经废了。 他自己甘愿当一滩烂泥,谁也救不了。 张蓉跪在五皇子门前,道:“新婚夜,您未掀妾身的盖头,现如今您还是不愿见妾身吗?” 不出张蓉所料,里面依然没有声音。 张蓉幽幽叹口气,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张蓉对着正门盈盈一拜,不卑不亢道:“五皇子,家父已向圣上求情,允准张蓉归家静修。望您勿怪,实在是张蓉与您缘分浅薄,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张太师登了长公主府大门,游说长公主与逍遥王。 这两位贵人都是明事理之人,再加上到底是他们做的不地道,自然不会揪着张蓉不放。 张太师在朝中名声显赫,联名许多门生上折子,又在勤政殿外跪了许久。 总算让圣上也松了口,放张蓉归家。 只是经此一遭,不会有人敢娶这个曾经的“皇子妃”了。 起身后,她面对紧闭的房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贤后的梦破灭,一向聪慧有主见的张蓉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张太师宠她,她完全可以做回张家大小姐,可那样的生活并不是她想要的。 张蓉很快收拾好东西,带着侍女离开。 五皇子府的府门开启,张府的马车已经候在门前。 张蓉在侍女的搀扶下上车,放下帘子那一刻,看到了逍遥王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 一向嚣张跋扈的逍遥王脸上带着凝重,抬步跨入五皇子府。 张蓉再次叹息。 张太师曾跟她说过,逍遥王绝非池中物,五皇子得其辅佐,定能荣登大宝。 可张蓉现在才知道,逍遥王就是再厉害,也不能把一滩烂泥糊上墙啊。 第501章 几天不见,怎么这么拉了? 圣上下旨将五皇子幽禁五皇子府,可到底是亲生儿子,听说五皇子现在半疯半傻之后,便默认了君泽和长公主前去探视。 君泽看到张蓉离开没说什么,径直走到五皇子的房门前。 叫了几声都听不见动静,君泽只好自己推开门。 里面的五皇子可以用颓唐来形容。 他的头发全部散落开来,脸上满是胡茬,整个人瘫在榻上,抱着靴子喃喃自语。 原本壮实的少年,此时形销骨立。 那双靴子是德荣给他做的,成亲前一夜,君泽为了稳定他的情绪交给了他。 现在被他当做珍宝一般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愿放手。 五皇子看到君泽,麻木空洞的眼神才算是有了一点儿生机,小声道:“表哥,你来了。” 声音沙哑,一听就知道他许久没喝水了。 到底照顾了这么多年的表弟,君泽一阵心疼,道:“一个太监罢了,值得你这样吗?” 五皇子道:“若有一天,顾少傅死了,表哥又会成什么样呢?” 君泽呼吸一滞。 别说真的发生,就是他想一下这种可能,都觉得心尖儿生疼,此刻迫不及待地想见见顾玉。 君泽道:“你看得出来啊。” 五皇子道:“怎么看不出来?我还看得出来,顾少傅对表哥也用情至深。” 君泽苦笑一声,道:“我知她心里有我,只是她碍于世俗,还有种种我不知道的东西,从来不肯主动靠近我半分。” 五皇子僵硬的身子动了动,却是把靴子抱得更紧,道:“相爱之人,为何不能相守?” 君泽道:“我细细查过了德荣的身世,你知道德荣是谁吗?” 先前德荣的身世被太后的人篡改过,可是尘埃落定后,再去查德荣,竟然顺利地得出了真相。 君泽知道,这是太后的有意为之。 是炫耀还是嘲讽,让人看不透。 五皇子道:“我知道他是谁。他是给我母后剖腹的李御医的儿子,因为我母后的死,被圣上抄了家,他走投无路入宫为奴。” 君泽皱着眉头,道:“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五皇子仿佛很疲惫,道:“早就知道了。” 君泽心里腾起一股火,既然知道,为何还容许德荣跟在他身边。 君泽道:“你既然知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们的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纯粹,他接近你就是为了报复你,你现在落到这种地步,说不定也是他有意为之。” 五皇子看了君泽一眼,道:“我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知道德荣是被人安插到他身边的,知道德荣身不由己,知道他们的爱并不纯粹。 那又怎样? 他的德荣就连死,都在替他着想。 只是他不争气,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怒之下辜负了德荣。 可德荣成全他的事情,长公主和表哥想要成全他的事情,甚至是圣上想要成全他的事情。 从一开始,就不是他想要的。 君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五皇子什么都知道,却还是闷头撞上南墙。 君泽看着五皇子颓废的面容,试着做最后的努力,道:“景尚,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五皇子闭上眼睛,没有回答,反而道:“表哥,我能求你一件事儿吗?” 君泽道:“什么事儿?” 五皇子道:“我昨晚梦到我在南宁巷里,兰兰在我身边扑蝴蝶,二舅舅在院子练武。” 那几日是他为数不多得以喘息的时刻。 与长公主和表哥不同,二舅舅君显对他的疼爱不掺杂任何利益。 也不会对他母亲孝悯皇后之死讳莫如深,而是大咧咧告诉他母亲君梦兰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终于能在二舅舅的言语中编织出母亲的模样,偶尔幻想一下。 可惜君显不愿意在京都多待,带着兰兰继续游山玩水去了。 提到君显,君泽就犹豫起来。 若让二叔看到五皇子现在成了这幅样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这时,一阵啜泣声传来,竟是五皇子在哭。 五皇子一脸痛苦道:“表哥,求你了,我真的很想他们。” 男儿有泪不轻弹。 君泽看着五皇子这副样子,再次心软。 又或许,五皇子见了二叔后,能够振作起来呢? 君泽道:“等二叔入京,我想办法让他来见见你。只是在此之前,你切不可再这么颓唐下去了。” 五皇子得到君泽肯定,眼中这才恢复了一丝神采,道:“好。” 君泽抚摸了一下五皇子的头,道:“我先走了。” 五皇子道:“表哥,你一定要跟顾少傅好好的。” 君泽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何尝不想跟顾玉好好的。 五皇子道:“顾少傅是个顶好的人。” 君泽怎会不知顾玉的好。 君泽道:“我知道,我会跟她好好的。” 在君泽要走之时,五皇子再次牵住他的衣袖,还是把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道:“德荣的尸体,在哪里?” 君泽道:“他死后被拉去了乱葬岗,后来我让人把他找了出来,备了上好的棺椁,已经安葬好了。” 五皇子这才放开君泽,喃喃道:“那就好,不至于成为孤魂野鬼,我以后找不到他。” 这话说得着实不祥,但君泽不忍苛责他,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五皇子府。 回去的路上,途经一处无人的小巷,外面传来一阵喧嚣,马车被堵得前进不得。 君泽掀开车帘一看,竟是王沛带着人堵他的道,还嚷嚷着:“这是谁家的马车这么不长眼?敢跟我王家的马车抢道。” 君泽心情不好,一看到王沛手心就痒痒。 但正值多事之秋,君泽不愿跟王丞相对上,便放下帘子,没好气儿道:“让他滚!” 王沛见君泽没有出来揍他,心中大喜过望。 赵尚书说的果然没错,君泽此时不敢惹事。 那么此仇不报更待何时,王沛大摇大摆走近,像是刚发现君泽马车上逍遥王的标识,道:“呦,这不是逍遥王嘛,您换了马车,我一时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门小户跟我抢道。” 君泽握紧拳头,忍无可忍,干脆下了马车,冷冷道:“王公子,是上次的伤没养好还是怎么着?怎么又出来找揍了?” 王沛看到君泽那张写着“嚣张跋扈”的脸,就忍不住打哆嗦。 但是看到君泽为了低调,已经将原本坐的双马骈驾换成了普通马车,再加上赵尚书的挑唆,便似有了底气。 逍遥王说话一如既往不客气,王沛终于挺直了腰杆,怼了回去,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小爷我就是站在这儿给您揍,您敢揍吗?” 君泽磨着自己的后槽牙。 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吗? 就算他一时落魄了,王沛是什么东西,也敢来他面前挑衅。 正要吩咐手下人上去打,只听“咣”一声。 王沛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就直挺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倒下的瞬间,小巷子里出现了顾玉那张光风霁月,清冷出尘的脸。 只是她手里拎着的粗棍子跟她的形象十分不符。 顾玉一脚踩上王沛的身体,颇为讽刺地对君泽道: “呦,这不是逍遥王嘛,几天不见,怎么这么拉了?” 第502章 我查到花锦城是什么人了 君泽看着顾玉苦笑一声。 从来都只有他挑衅别人的份,现在虎落平阳,被王沛欺负到头上来,还刚好被顾玉看见。 有够丢脸的。 一旁王沛带来的侍从紧张地看着他们,王沛都被打晕了,他们手里握着刀枪棍棒,更不敢凑近。 王启在这个时候连滚带爬跑来,他才离开了一会儿,怎么王沛就带着人来逍遥王面前作死了。 看到被顾玉踩在脚下的王沛,差点没把他吓死。 幸好顾玉把手里的棍子扔了下去,随脚踢了一下王沛,道:“把他带走。” 人没死就好,王启松了口气,连忙让王家人把王沛抬走,道:“多谢王爷、小公爷手下留情。” 王家的马车一溜烟儿地跑了。 君泽这才走近顾玉,回应了她的阴阳怪气道:“这不是就等着顾小公爷美救英雄吗?” 顾玉讽刺道:“英雄我没看见,狗熊倒是看到了一个。” 君泽轻笑一声,没有反驳。 自觉最近活得憋屈,从前王沛看见他都躲着走,现在竟敢堵他的路。 再这么下去,真跟狗熊没两样了。 君泽道:“你打了王四,也不怕王丞相找你麻烦?” 顾玉道:“我不打王四,王丞相也会找我麻烦。” 最近朝堂上的斗争尤其激烈。 王丞相在圣上病重时,又被世家请了出来,跟文翰司对抗。 朝堂上最不缺的就是墙头草。 六皇子虽然没有受到任何处罚,但圣上关闭了南书房,不许六皇子学习政务。 她和君泽的少傅、少保之位也顺势被撤了,六皇子一朝回到解放前,只能在国子监读书。 谁都看得出来,六皇子在无形中被踢出了局。 那她这个“六皇子派”的代表自然受到影响。 文翰司在与世家的斗争中隐隐落于下风,原本门庭若市的镇国公府渐渐冷清下来。 不过顾玉知道,该心急的人不是她,而是圣上。 寒门与世家的斗争初见成果,圣上不会甘心的。 所以就算六皇子倒了,只要文翰司不倒,圣上就用得到她。 倒是君泽,现在的处境十分艰难。 圣上本就对长公主府有所忌惮,现在出了五皇子的事,更是给了圣上出手的理由。 思及此,顾玉抬头去看君泽,发现君泽直勾勾盯着她。 顾玉有些不自在,道:“看什么?” 君泽想起五皇子的话,若是顾玉出事,他会怎么样呢? 此时顾玉就在眼前,君泽很想上前拥住她,却发觉自己没有立场。 君泽便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不喝一杯?” 顾玉也想问问五皇子的情况,道:“走吧。” 顾玉跟着君泽上了那辆平平无奇的马车。 看着马车内低调简单的装饰,顾玉不由将其跟从前的双马骈驾做对比。 顾玉道:“如此颠簸,你倒是适应得快。” 君泽道:“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倒不这么认为。毕竟‘俭’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顾玉注意到外面驾车的侍从,随口问道:“关言呢?” 君泽道:“他身上有别的任务,离京了。” 实则关言去了落日关,探查顾家当年的事情。 想到德荣和五皇子明明相爱,却相互欺瞒了多年,一个带着悔恨赴死,一个带着悔恨发疯,君泽心头发堵。 前车之鉴正在眼前,他一定不要跟顾玉走到这种地步。 马车到了费酒楼,照例两壶酒一盘棋。 君泽悄悄对楼里的侍从使眼色,给顾玉上的酒要入口清洌,后劲儿大的。 可惜顾玉记着上次喝醉酒闹出的乌龙,并没有多喝。 顾玉跟君泽一边下棋,道:“五皇子怎么样了?” 君泽自饮一杯,颇有借酒消愁的意味,摇摇头道:“不怎么样。” 倒是在顾玉的意料之中。 五皇子废了,她又跟六皇子决裂。 凭她把废后徐氏送入永安巷,跟九皇子和十皇子更不可能。 顾玉看着棋盘,黑白二子打得不可开交,又都陷入困局。 忧愁顿生,顾玉也满饮一大杯。 君泽道:“出手之人已经浮出水面,我却不能对她做什么,我娘亦是黯然神伤。” 顾玉知道,长公主可是太后的女儿,就算太后毁了长公主的心血,他也不能快意恩仇,只能夹在长公主和君家之间左右为难。 可是不知怎么,提到长公主,顾玉脑海忽然一闪而过一个念头。 像是狂风过境,让她瞬间清醒。 她抬头悄悄看了君泽一眼,君泽紧皱着一双剑眉,似乎对当下的局势十分为难。 顾玉捻起一枚白子,落到棋盘上。 死局瞬间盘活。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顾玉手握成拳,缓缓吐出心里的郁气。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必要时,她再添一把火。 顾玉压下心里的激动,转而提起另一桩事,道:“长公主还是没能见到太后吗?” 君泽苦笑一声,道:“圣上昏迷当天,太后带着病去守了一夜,现在圣上康复,太后又病倒了。可太后说是早年在五台山落下的老毛病了,需要静修,不愿让人打扰。 我母亲也忧思成疾,弄不明白太后的目的,也不让我出手报复,还要小心君家人查到真相。” 顾玉看他的样子不像很在意太后,便道:“我查到花锦城是什么人了。动不了太后,拿花锦城开刀也不是不可,若你不方便出手,我来。他跟废后徐氏还有联系,我不会放过他的。” 君泽眉头一皱,道:“什么人?” 顾玉道出了一个人名:“金澄。” 四十年前的恩恩怨怨本就无从考证,先前顾玉百般探查都不得结果。 可是五皇子出事后,又被神女教的人轻而易举查到了,倒像是故意让她知道的。 顾玉反而更加紧张,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尽在太后的掌控之中,令人胆寒。 君泽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道:“金澄是谁?” 顾玉饮了一口酒,道:“金瀚的亲弟弟,太后入宫前,跟他有过口头婚约,不过大选后,太后入宫,两家人都没有再提。” 金瀚这个名字让君泽变了脸色。 第503章 晦暗的生活,总算有了慰藉 世人都以为长公主的生母是当初的江妃娘娘,如今的太后。 可是君泽知道,淫秽后宫的云嫔才是他的亲外祖母,并非当今太后。 而金瀚,正是当年云嫔的丈夫。 身为太常寺少卿,本该前途一片光明,被先帝戴了绿帽子不说,还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顾玉继续道:“金家出事的时候,金澄在外求学,听到消息后就逃跑了,一直下落不明。” 君泽喃喃道:“既然逃过一劫,又为何入宫?” 顾玉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我查了花锦城入宫的年份,正是云嫔发疯那一年。这绝不是巧合。” 云嫔二字让君泽的脸色更加难看。 顾玉道:“你不知,一开始的神女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邪教,打着拯救女性的旗号,实则是对女性的另一种打压。花锦城作为神女教的创始人,定然打心眼儿里看不起女性。” “再联想到他的经历。未婚妻罔顾婚约,入宫为妃。嫂子又被先帝强占,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也就不奇怪为何他心理扭曲至此了。” “而他本已逃过一劫,仍然选择入宫,大概是想要报仇。当时先帝痴迷云嫔,后妃早有不满,所以当初的江妃娘娘便将金澄接入宫,故意用他来刺激云嫔的。” “花锦城脸上的烫伤便是为了掩盖他的身份。后面的事我们就都知道了,云嫔忽然发疯,与侍卫私通。” “我在查云嫔一案时,并没有找到后妃给云嫔下药的证据,先帝当年应该也没找到,否则后宫早有一番腥风血雨了,这种手法也太容易留下线索。” “所以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 “江妃娘娘知道云嫔对丈夫一家怀有愧疚,也因为不喜欢先帝,却不得不屈服而痛苦不堪。她故意将金澄接入宫,就是为了让金澄刺激云嫔。” “金澄的出现,让本就敏感的云嫔彻底崩溃。毕竟听说夫家出事,远远没有看到小叔子从贵公子成为面貌被毁的奴才的打击大。” “而金澄能够成立神女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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