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有这个孩子我们也都好好的,现在不过是回到了从前。” 话虽如此说,可希望破灭的痛岂是一时半会儿能缓过来的。 昭贵妃哭了起来,想到几年前流产时的痛苦,道:“我的孩子。” 顾玉替她擦了擦泪,道:“阿姐,你不能这么自私,你若执意生下他,让他怎么办?让我和母亲怎么办?我也就罢了,母亲年纪大了,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变故。” 顾玉说的这些昭贵妃不是不懂,可还是过不了心里这道坎儿。 顾玉依偎在阿姐怀里,她比昭贵妃高不少,但非要如此昭贵妃也没办法。 顾玉低声道:“阿姐,让小冷大夫给你开一剂温和的药,尽早流掉它好吗?越拖,对阿姐的身子伤害越大。” 昭贵妃哭着道:“我知道了。” 顾玉一听,就知道阿姐还是妥协了,道:“这件事千万不能让旁人知道,林御医信得过吗?” 圣上可不是念旧情的人,孩子和阿姐之间,圣上会如何选择不言而喻。 一旦阿姐偷偷流产的消息传出去,残害龙胎的罪名是顾家是担不起的。 昭贵妃捂着脸道:“信得过。” 顾玉道:“最好还是让小冷大夫来,等我回去将你的脉案给冷大夫看一看,他们爷孙两人商议一个尽量不伤身的方子,到时候阿姐告个病,好好养一阵子。” 昭贵妃默默垂泪,并不言语。 顾玉知道对于阿姐来说这太残忍了,但是她不能放任阿姐走进死胡同里。 顾玉试着让阿姐看到生活的希望,道:“八公主可还听话?阿姐有没有教她读书?” 昭贵妃哽咽道:“玉儿,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顾玉紧握了一下阿姐的手,这件事情,她说得再多,终归只能让阿姐自己消化。 顾玉道:“阿姐记住我的话,千万保重身子。” 顾玉站起身,这还是第一次阿姐没有送她出宫门。 顾玉满心沉痛地走出门,看到八公主闭着眼跟几个宫女追着玩。 谁都看得出来她耍赖,眼睛露出了一条缝,但都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的快乐。 八公主的笑声那么纯粹,根本不知道她一墙之隔的养母正在承受多大的痛苦。 “抓到你啦!” 八公主扑到顾玉身上,笑得前仰后合。 顾玉蹲了下来,道:“八公主,最近课业怎么样?” 八公主道:“我学得可好啦,母妃天天夸我。” 顾玉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多陪陪你母妃,她最喜欢你了。” 八公主仰着脸道:“那当然!母妃最喜欢的人就是我!” 顾玉勉强露出一抹笑,道:“你们继续玩吧,小舅舅先走了。” 顾玉站起身,对茯苓使了个眼色。 茯苓道:“奴婢送送小公爷。” 出宫的路上,顾玉道:“劳烦茯苓姑姑这段日子多开解开解阿姐。” 茯苓是昭贵妃从镇国公府带进宫的人,昭贵妃怀孕之事她也清楚。 看顾玉的样子,是打算保贵妃了。 茯苓在心里叹口气,道:“奴婢明白,小公爷放心。” 顾玉怎能放心,平白遭遇这番苦难,阿姐怕是好一阵子都走不出来。 跟茯苓分开后,顾玉才蓦然想起进来入宫见阿姐的目的,是为了让阿姐探查几个领事太监与徐皇后的联系。 不过阿姐马上就要养身子了,还是不让她操心这事为好。 顾玉叹口气,她在宫里的关系实在是太少了。 出宫后,顾玉前往费酒楼要了一壶酒。 君泽听到消息后十分吃惊,顾玉对他是能躲就躲,发生了什么,让她主动找上门来。 君泽很快来到费酒楼,一推开门,就看见顾玉倚靠窗户喝闷酒,看着心情十分低落。 君泽收起了往日的轻佻,走进问道:“你怎么了?” 顾玉看着君泽,今天要的酒后劲儿比较大,让她有些醺醺然,倒不至于醉了。 她也说不清是怎么了,只是下意识来到了费酒楼里,想见见这个人。 顾玉道:“手谈一局吧。” 她许久没有下棋了,现在想让自己脑子转起来,赶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君泽亦是如此,从江南回来后,再无对手。 君泽看出顾玉有心事,只是她不说,他便不问。 棋局摆好,两人一人手执一壶酒,在棋盘上厮杀起来。 酒越喝越多,棋越下越快。 二人都是杀伐果断之人,一局又一局,有输有赢,谁都没有说话,雅间里只有落子的声音。 直到天色将晚,楼里的侍从过来点灯,顾玉才恍然发现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顾玉将棋子放入棋盒,道:“不早了,我该走了。” 君泽让侍从下去,缓缓道:“你若是遇到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顾玉摇摇头,道:“没什么,跟王爷下棋,很愉快。” 顾玉站起身,酒劲儿上来,身子晃了晃。 君泽扶住她道:“你醉了。” 顾玉道:“我清醒得很。” 君泽不由分说道:“我送你回去。” 君泽搀着顾玉下楼,马车上顾玉在酒劲儿下酣睡起来。 看着顾玉的睡颜,君泽的心情亦低落起来。 顾玉的防备心太重,至今不肯信任他。 第399章 这个救命之恩,我能拿捏你一辈子 关言在城中绕了一圈又一圈。 君泽用目光细细描摹着顾玉的眉眼,夜色深沉,他像个见不得光的小贼。 寻常他还能与顾玉玩笑几句,可这种安静的氛围里,他却愈发小心谨慎起来。 顾玉睡得不踏实,似乎魇住了,梦里都在叹息。 君泽悄悄坐在她身边,轻搂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感受到怀里的顾玉平静了些,君泽也闭上眼,与她依偎在一起。 酒气在狭小的空间蔓延,混杂着顾玉身上的草木香,让君泽有些熏醉。 心心念念之人就在怀中,他却起不了半分旖旎。 因为他知道若非顾玉心甘情愿,这拥抱终会分开,一股患得患失的荒凉就萦绕在君泽心头。 爱而不得的何止他一个人,顾玉明白他的心意,他亦明白顾玉的心意。 有情人终难眷属。 顾玉的秘密如阴霾笼罩在他们头上。 两人的身份如沟壑横亘在他们眼前。 君泽撩开顾玉的额发,看到一道浅浅的疤痕,蓦然想起牡丹筵上,她临水照花时,无意间流露出的欣喜。 这道疤会跟着顾玉一辈子,身上这袭男装,也要在顾玉身上套一辈子吗? 君泽亲了一下顾玉额头上的疤痕,然后收拢臂弯。 可抱得再紧,心里的不安也挥之不去。 难道他跟顾玉的一辈子就要这么不清不楚地过去吗? 怀里的顾玉感受到不对劲儿,哼咛一声,君泽在她醒过来前赶紧放开手,端坐在一旁。 顾玉捂着发疼的头,对自己的处境有点儿迷糊,道:“什么时辰了?” 君泽道:“亥时了。” 顾玉点点头,道:“怎么还没到家?” 君泽道:“就快了。” 两个人说话竟然呈现出少有的平和。 顾玉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君泽,道:“王爷喝醉了?” 君泽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顾玉低低一笑,找回来点儿君泽的感觉了。 酒未醒,但许多纷繁的思绪却冒了出来,顾玉想到那几个领事太监,开口道:“五皇子最近怎么样了?” 说完,顾玉又补充了一句道:“你别误会,我只是随口一提,你不说也无妨。” 君泽道:“比六皇子强多了,隔三岔五送来军营,跟着我习武,君家的刀法,学得有模有样。” 顾玉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那个叫德荣的小太监...” 君泽叹口气,道:“拦不住,每十天半个月,我都会想办法让他们见一次。” 五皇子不算成熟,总也管不住自己,与其让他偷偷过去,不如在自己的控制下。 顾玉皱起眉头,一来是御兽苑的领事太监花锦城让她觉得不安,二来是知道君泽居然会纵容五皇子与太监在一起,心底诧异。 顾玉道:“对于五皇子来说,并非好事。” 君泽也头疼得很,何止不是好事,这是天大的坏事。 五皇子是要争太子之位的,若是传出去他喜欢太监,就彻底完了。 可五皇子竟然把德荣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先前君泽发现五皇子偷偷去看德荣,将他狠狠训斥一顿。 可是五皇子竟然说出他宁可不要皇位,也要德荣的混账话。 对这个表弟,君泽也无力得很。 德荣杀又杀不得,君泽只能用德荣激励五皇子,告诉他只要登上皇位,就没人能阻止他们在一起了。 君泽自己也这么想。 若是五皇子登基,他在五皇子面前说得上话,就算顾玉有一天女儿身暴露,他也能护住顾玉。 君泽道:“情至深处,哪儿管得了好坏。” 便如他之于顾玉,在不知道顾玉女儿身之前,不也明知彼此都是家里独子,不该厮守,可依然控制不住自己飞蛾扑火的心吗? 顾玉道:“王爷查过德荣的底细吗?” 君泽道:“查过,没什么问题,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君泽相信顾玉的人品,这是单纯好奇。 顾玉只是含糊不清道:“德荣人在御兽苑,御兽苑的领事太监花锦城似乎与徐皇后有些联系,若是被花锦城窥破,恐生变故。” 君泽皱起眉头,没有问顾玉怎么知道花锦城跟徐皇后有联系,直言道:“我知道了,会将德荣调走的。” 君泽对御兽苑的领事太监没什么印象,但将德荣从御兽苑调走并不是件难事。 顾玉道:“希望是我多虑了。” 君泽道:“顾玉,你为何突然关心五皇子?” 顾玉看着君泽。 她怎么会关心五皇子?她是担心五皇子背后的君泽。 越是知道五皇子跟君泽关系密切,越是担心若有一天东窗事发,会连累到君泽。 按理来说,花锦城是四个领事太监中,最没有嫌疑的一个,但顾玉就是对这个未曾谋面的人感到不安。 顾玉道:“我欠王爷的人情不少,能还一点儿是一点儿。” 君泽看着顾玉的眼睛,道:“这么想还清我的人情,然后摆脱我吗?” 昏暗中,顾玉看不清君泽的眼神,可这话让她伤感顿生,道:“我...” 君泽忽而一笑,打断她道:“想都别想,你的命都是我救的,除非以身相许,否则你还不清的。这个救命之恩,我能拿捏你一辈子。” 顾玉的伤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脑子抽抽的疼。 顾玉看着他道:“你也想都别想,我这人向来没什么良心,不可能以身相许,也不可能任你拿捏。” 君泽手疾眼快地揉捏了一下顾玉的耳垂,道:“是嘛?这不就捏到了。” 顾玉弹跳开来,严肃道:“你再这样动手动脚,别怪我翻脸!” 君泽道:“好吧,我总是忘记顾小公爷是有家室之人,不是我能染指的。” 顾玉道:“你知道就好!” 君泽低低笑了出来。 顾玉觉得他在嘲笑自己,嘟囔道:“有什么好笑的?” 君泽道:“我笑顾小公爷可怜,明明有那么多貌美如花的妻妾看得到吃不着,这男人当得属实没意思。” 顾玉面色不善,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我真想揍你。” 君泽当即对关言道:“关言,去练武场。” 而后君泽对顾玉道:“如你所愿。” 第400章 有点冷,你抱我紧一点 君泽是雷厉风行的人,只要能跟顾玉多呆一会儿,挨揍他也愿意,更别说他心知肚明顾玉不会揍他。 顾玉则是心里愁绪太多,急需一个突破口发泄出来。 冷风呼啸,偌大的练武场空无一人,两人各挑了一把兵器,顶着风打了起来。 刀剑相接,从棋盘到练武场,谁都不肯落了下风。 可这毕竟只是比武不是伤人,君泽有所收敛。 顾玉却不知想到什么,步步紧逼,出招越来越狠,让君泽险些招架不住。 一声响后,君泽长刀落地,他自己也顺势躺倒在地,仰面对顾玉笑着道:“顾小公爷揍我揍得可痛快?” 顾玉脸色反而更难看了,道:“就在这里,我被绍太尉打趴下。” “两次。” 君泽收敛了笑。 他原是想带顾玉来这里散心,却弄巧成拙,让顾玉想起不愉快的事情。 他亲眼目睹了当时的场景,顾玉被绍无极打得不可谓不惨。 重剑拍头,毫无尊严地被打趴下两次,每一次顾玉从地上爬起来都颇为艰难。 绍无极是武学天才,哪怕君泽看不惯他视人命如草芥,两万叛军说杀就杀,也不得不承认绍无极的强大。 那个人无欲无求,无情无爱,唯剩下对圣上的忠心,和对武学的痴迷。 君泽站起来道:“他比你大了二十多岁,你跟他比什么?别忘了,他可是你父亲的手下败将。” 提到顾玉的父亲,顾玉满腔悲愤就止不住了。 曾经打败过绍无极的父亲,在落日关经历了长久的饥寒交迫后,也像她一样,毫无尊严地被绍无极打倒在地吗? 她借着残余的酒劲儿对君泽喊道:“我就是要跟他比!我要打败他!我一定要打败他!” 君泽知道顾玉骨子里的骄傲,只当她失了脸面,想到那不堪的回忆,借着酒劲儿发泄出来。 君泽连忙哄着她道:“好好好,那你就好好习武,我以后陪你一起习武,争取早日打败他。” 顾玉脱力般扔下手里的剑,道:“可是我根本打不过他,在他重剑之下,我毫无反手之力。” 借着练武场燃着的火盆,君泽看到顾玉眼眶湿红,仿佛在费酒楼喝下去的酒全都涌到了眼眶里。 君泽碰了碰顾玉的眼睛,指尖湿润,带着凉意。 君泽不知她的烦恼,只是心疼她眼里流露出来的痛苦。 大概是君泽的动作太过温柔,顾玉面对这个她深深爱着,又无法相守之人,再也压抑不住情绪了。 她将泪落在君泽的手里,幽幽道:“君泽,世间怎有这么多不如意啊。” 说出来的话就像吐出来的白烟,在寒风中瞬间消散。 君泽将她抱在怀里,道:“大概因为你是顾玉吧。” 永不服输的顾玉。 哪怕被打趴在地,咬着牙也要站起来的顾玉。 哪怕尊严被人践踏,也从未弯过脊梁的顾玉。 他爱到骨子里的顾玉。 怀里的人沉默了一瞬,道:“有点冷,你抱我紧一点。” 真的好冷,她太需要一个抱了。 顾玉想,就今晚,只放纵这么一次,因为她喝醉了,醉鬼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顾玉在心里唾弃自己找的烂借口,但身子很诚实地依偎在君泽怀里。 关言不知他们两人在练武场都发生了什么。 进去时顾小公爷还怒气冲冲,回来时就温顺地走在王爷身边。 寒风中,竟有互相依偎之感。 关言暗自称奇,还是王爷厉害啊。 重回马车的顾玉闭着眼睛,靠在车壁上,不言不语。 但君泽知道,顾玉呼吸紊乱,根本没睡着,连醉意怕是都没几分。 他也知道,顾玉摆出这幅不欲交流的姿态,是打定主意要赖账了。 真没良心啊。 君泽感叹道。 偏他拿顾玉没办法。 快到镇国公府时,君泽宽慰她道:“其实你不必与绍无极比武学。” 顾玉终于睁开眼,等待他的下文。 君泽在夜色里露出一口大白牙,道:“比脑子啊,绍无极那人又凶又蠢,哪儿比得上顾小公爷文武双全,足智多谋。” 顾玉被他的笑感染了。 想到今天自己在勤政殿给绍无极挖的坑,顾玉道:“你说得对。” 是她钻了牛角尖。 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是最愚蠢的。 要杀绍无极,何须用武力。 现在她已经成为圣上的近臣,已经重掌顾家军,已经获得了寒门百姓的拥护,已经在朝中培养了势力,坑也已经给绍无极挖好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只是心疼阿姐,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哪怕她跟阿姐说,打掉孩子,不过是回到了原来的处境。 可这理由连她自己都劝不了,怎能劝阿姐。 马车停下,顾玉道:“我走了。” 君泽拉住她的胳膊道:“下次顾小公爷想喝酒、对弈、打架,告诉我一声,我随时奉陪。” 顾玉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孤身一人走入寒风。 顾玉回到家里时,路过老夫人的院子。 院落漆黑,嫡母一向睡得早,顾玉默不作声离开了,阿姐的事一定要瞒着母亲。 大概是冬天的原因,屋子里虽然烧了地龙,顾玉还是觉得冷清。 顾玉刚坐下,一声凄厉的猫叫声从被子里传来,把顾玉吓了一跳,连忙起身。 那只猫躲在被子里睡眠正酣,被顾玉坐到尾巴,恼怒地不行,眼看就要伸出利爪给顾玉来一下。 顾玉却破天荒冲它笑了笑,从抽屉里翻出落雁给备的小鱼干,讨好地喂到它嘴里。 猫祖宗嗓子里呜呜几声,还是没能抵御顾玉的诱惑,趴在顾玉的床上吃了起来。 顾玉学着君泽的样子撸它的毛,听着白猫的咀嚼声,总算觉得这屋子热闹了些。 想起它到现在还没个名字,府里人只是“猫”“小白”“白猫”等混着叫。 顾玉略微思索一二,便道:“以后就叫你狗子吧。” 等它吃完,顾玉道:“来吧狗子,顾姐姐抱着你睡。” 狗子不愿意,在屋子里跳来跳去,明明是很灵巧的动物,却故意弄翻了茶具。 顾玉看着它道:“你又想你前主人了吗?” 狗子喵喵叫。 顾玉叹口气道:“真拿你没办法。” 她做贼心虚似地从柜子里翻出一件衣服,然后抱到床上,对狗子道:“现在可以过来了吧。” 狗子喵呜叫了一声,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 感受到怀里毛茸茸的一团,顾玉哽咽道:“我只醉这么一晚。” 第401章 决不能让她生下来! 思雪一脸严肃地走进长春宫,还没进正殿门,就听到婴孩撕心裂肺的啼哭声。 思雪皱着眉头跨了进去,看到徐代柔一脸讨好地拿着小木马和拨浪鼓,围在十皇子面前不断摇晃着。 徐皇后依靠在软榻上扶着额头,一脸的不耐烦。 不耐烦徐代柔,也不耐烦那个不断啼哭的孩子。 徐代柔这半年来颇为受宠,也愿意对徐皇后曲意逢迎,寻常徐皇后见不到圣上,都是徐代柔在圣上面前提及九皇子和十皇子。 徐皇后就是再不喜欢她,还得念着这是徐家女,在圣上面前,终归能替两位九皇子和十皇子说上几句话。 思雪走到十皇子身边,对徐代柔温声道:“让奴婢来吧。” 徐代柔便放下了手里的玩具。 比起九皇子,徐代柔也不喜欢这个孱弱的十皇子,每次见到她就一个劲儿地哭,怎么哄都哄不好。 思雪小心地拍打着十皇子,在怀里哄着。 徐代柔眼珠一转,趴在徐皇后耳畔道:“我发现了一件怪事。” 徐皇后瞥了一眼她道:“什么怪事?” 徐代柔道:“前天各宫嫔妃来向您请安,我路过昭贵妃身边,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怪味儿,不是寻常的香料,倒像是药味儿。” 徐皇后上了心,道:“药香?她好端端的身上怎么会有药味儿?” 徐皇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看了一眼屋里的宫女,吩咐道:“都下去。” 思雪带着人都退了出去。 徐代柔道:“我也奇怪得很,问了寻常来为我请平安脉的冷御医,冷御医提了一嘴,说负责为昭贵妃看诊的林御医,近来多抓用砂仁、白术、紫苏梗、杜仲、桑寄生、续断、菟丝子这些药材。” 徐皇后迅速坐直了身子。 她是怀过孕的,知道这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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