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们储备的还有更多。 顾玉越想,眉头皱得越深,忽然一只手扶上她的眉心,把她吓了一跳,问道:“你干什么?” 君泽嘟囔道:“小小年纪,皱什么眉。” 顾玉没好气地说:“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认真跟你说那帮人呢,怎么就看我皱眉了呢。” 跟君泽相处久了,顾玉总是忽略他逍遥王的身份,说话间多了几分随性,现在看他走神,不悦地又抱怨一声:“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君泽自讨了个没趣,刚刚是有些走神,他越看越觉得顾玉那张脸好看,尤其是认真的时候,格外引人注目。 怪不得顾玉那么招女孩子喜欢,一个个寻死觅活也要嫁给她。 君泽心里平生出莫名的烦躁。 顾玉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究竟,便道:“如果直接让人送来几个瘦马询问,怕是也问不到什么。” 君泽直接道:“可以严刑逼供。” 事到如今没有更好的法子,顾玉正想应下,一个衙役急匆匆赶来。 “顾钦差,平南将军,大事不好了,安亲王平安回不夜城了,还放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流言。” 那个衙役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也不敢说是什么流言。 顾玉和君泽把他带到一处厢房,顾玉道:“你快说,恕你无罪。” 那个衙役哆哆嗦嗦,道:“流言说,说当初给圣上接生的医女流亡到了江南,被安亲王所救,医女言明圣上非当今太后所出,乃掖庭淫妇所生,而且圣上的出生日子与记档不符合,非皇室血统,鸠占鹊巢,谋权篡位,人人得而诛之。” 话说完,那衙役开始跪地磕头,道:“钦差饶命,将军饶命,此话乃是安亲王妖言惑众,非卑职所言,求钦差、将军饶命,饶命啊。” 顾玉和君泽脸色皆是一变,没想到安亲王会以此事做文章。 顾玉道:“你先下去。” 那衙役见顾玉无心为难他,便战战兢兢问道:“可要全城逮捕散播流言之人?” 顾玉看了眼君泽,发现他除了刚刚听到消息时变了脸色,现在又平静下来,反而多了一丝不可觉察的笑意。 顾玉明白他所想又与自己契合,便道:“此事本官自有主张,你先出去,告诉大家稍安勿躁。” 衙役连忙退下。 君泽舒口气,坐到凳子上,道:“这下好了,不怕朝廷不派兵过来了。” 顾玉心里也轻松了少许。 这流言是把双刃剑,固然可以使天下人怀疑圣上的血统,让安亲王举兵谋反多了底气。 但是也让圣上感到危机。圣上最要面子,绝对不能忍受这样的流言蜚语传出去,所以会加快派兵支援他们的步伐。 这样一来,顾玉和君泽也不会因为不知援兵何时到来而终日惶惶。 顾玉道:“宫廷秘辛,王爷知道多少?” 君泽跟顾玉相处这么久,卸下了很多防备,便道:“圣上的生母原本是掖庭的罪奴,后来勾搭上先帝,先帝为了名正言顺宠爱她,替她一家子洗脱罪名,还封为云嫔。” 顾玉心想,这的确是先帝能干出来的事,他那个后宫是可以载入史册的荒淫无序。 比起先帝让姐妹同榻侍候、强占人妻等等,帮罪臣之女洗脱罪名,再封为高位嫔妃,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君泽继续道:“后来被人发现那个云嫔与侍卫私通,先帝知道后大怒,把云嫔处死,又把圣上养在当今太后宫里。” 顾玉想了想,问道:“真的私通了吗?” 如果是真的私通的话,先帝难道不会怀疑圣上的血统吗? 君泽道:“我哪儿知道真假,但是云嫔死后,圣上还能活着养在当今太后身边,就说明当年事情存疑,先帝相信圣上是他的亲子的。” 顾玉道:“可到了这种地步,安亲王抛出宫廷秘辛,让天下人对圣上的身世存疑就够了。” 君泽道:“安亲王就要举兵了,但愿朝廷的军队能快点儿到。” 顾玉叹了口气,打开厢房的门,远处阴云涌动,酝酿着一场血雨腥风。 但愿他们都能在这场浩劫中活下去。 第150章 妇孺之辈,怎堪大用 关于圣上出身的流言传得满城风雨,苏县令满脸忧思地找到顾玉,道:“世子,咱们真的不压一压消息吗?” 顾玉知道苏县令有些迂直,不能把话给他说得太明白,只道:“无稽之谈,不需理会。” 苏县令痛心疾首道:“谣言猛于虎啊,现在城内人心惶惶...” 顾玉语气发冷,打断他道:“自古成王败寇,等安亲王彻底被镇压了,这谣言自然不攻自破,苏县令若实在不放心,可以派一两个衙役去抓散播谣言之人。” 苏县令道:“只派一两个衙役吗?” 他想说一两个衙役根本就不够,但是顾玉脸色实在难看,他没继续说下去。 顾玉道:“现在哪儿哪儿都缺人手,整合兵力,准备粮草,锻造兵器,召集新兵等等,若还花大量精力去处理这些不痛不痒的谣言,苏县令不觉得顾此失彼了吗?” 这个流言不需要过多去管,象征性地抓几个人也就罢了。 传得越快,朝廷的援兵才会来得越快。 至于圣上的名声会不会受损,顾玉在心底冷笑,关她什么事。 苏县令见顾玉劝不动,只能转身走了。 很快,安亲王的三个成年儿子从不夜城出发,兵分三路向江南各处进攻。 顾玉花萧行之的钱花得毫不客气,可整个通宁县,征兵只征来了三百多号人,其中老弱病残、混混占了一大半。 顾玉、君泽、苏县令、大当家君显以及几个跟过来的小将领、京都文官,众人围在一起商量对策。 江南安逸太久,短短一天功夫就占下了泰和城,并且占下后没有烧杀抢掠,百姓的生活依然没受太大影响。 那座城的官员本就暗中投靠了安亲王,象征性地反抗几下,就让安亲王破了城门,算得上是兵不血刃。 这是个很恐怖的消息。 只要有了这个开端,其他城县就会闻风而动。 那些早就有投靠安亲王之心的城县会更加坚定这个做法是安全的、可行的。 法不责众,就算有一天安亲王战败,他们大可以说其他县城皆是如此,他们不过是为了百姓。 而那些中立的县城,也会有所意动。 最可怕的是原本站在朝廷这边的县城。 一旦做出反抗,做出牺牲,城里的百姓会埋怨官员无法让他们安宁,造成巨大内乱。 一个小将领道:“咱们手里现在有多少人。” 君显这几天一直在练兵,练君家的兵、县衙的兵、水匪以及新招来的那些老弱病残,所以比较清楚。 便道:“加上那些新来的,一共不到一万二。”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兵少,没想到这么少。 安亲王是藩王,有自己的军队,这么多年,私底下也在招兵买马,各部加起来起码有十五万人,光是大郡王带来向通宁县蔓延的就有七万多人。 更不要说一路走来,整合的沿途城县散兵。 一个随顾玉来的文官小声道:“若是加上宝泰县、金江县、永济城等几个拥护朝廷的城县呢?” 那个小将领不可思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他们尚且自顾不暇,不临阵倒戈就不错了,怎么会增援咱们驻守的通宁县。就算是增援,也得是城破了,他们带着一群残兵败将过来投靠。” 那个文官缩缩脖子,显然发觉了自己这问题愚蠢。 顾玉摇摇头,大禹朝重文轻武到了如此地步,文官连这点儿都想不明白。 “把牢里那些犯人拉出来。”君泽忽然道。 顾玉一笑,这人的脑回路永远清奇。 苏县令犹豫道:“那些犯人都是犯过事,怕是不好管教,到时趁乱跑了,岂不更糟。” 君泽道:“那些老弱病残都能来,他们有什么来不得,何况还吃着县衙的粮食,穿着县衙发的衣服被褥。” 这话顾玉都有点听不下去了,给犯人吃的那些,穿的那些,都是剩饭烂衣,实在不值一提,不过她显然不会反驳君泽的话。 “至于不服管教。”君泽说着,看向他叔叔君显。 君显道:“交给我。” 越是穷凶极恶、作恶多端之人越好,这种人崇尚暴力,嗜杀。 人手太缺了,大家都默认了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顾玉道:“苏县令,去信给周边县区,让他们把犯人都送过来吧。另外也安抚一下犯人,若是在战事中立功,可以抵免刑罚,立大功者,甚至可以给予一定的奖励,规则怎么定,苏县令与众大人再行商量。” 苏县令和几个京都文官们应了下来。 有事儿做,他们才不会太过焦虑。 尤其是那些浸润官场的文官们,怎么以最简单的方式糊弄手下人卖命,他们最擅长了。 顾玉道:“还有,征兵也可以把一些健壮妇女征进来。” 此话一出,当即有个将士拍案反对:“妇孺之辈,怎堪大用。” 顾玉眼神微凉,道:“许多农妇、商妇为了支撑家中生计,在田地里挥汗如雨,在商行四处奔波,其力气、手段、心志皆不输于男子。” 一个文官反驳道:“女本柔弱,就算能支撑家里生计,家中不还是要听从父、夫、儿子做主吗?让她们看到千军万马,怕不是裤子都得尿湿了。” 他说着,居然还有人笑了起来。 顾玉冷笑道:“那些妇人面对千军万马会尿裤子,大概李大人拿起刀剑迎战时不会尿裤子。” 李大人脸色一变,他是文官,虽然坐在这里商议,可是没一个人会让文官上战场。 他的手只拿得动笔杆子,刀剑之类的兵器都没上过手,顾玉现在这么说,难不成是要他去送死? 李大人额头出了冷汗,道:“顾钦差说笑了。” 顾玉见他怂了也没咄咄逼人。 又有一人道:“向来遇见危险,都是保护妇孺,顾钦差让妇人上战场,我大禹朝男儿的脸面往哪儿放,叛贼也定会取笑我们黔驴技穷,连妇人都派上用场。” 顾玉道:“保护妇孺什么时候成了维护男儿脸面的借口。面对危险,那些妇孺愿不愿意被保护还是一说,张大人就急着在纸上谈自己临危时的英勇了吗?” 第151章 别脏了你的剑 众人七嘴八舌驳斥顾玉。 饶是顾玉清醒自知,也不免难以招架。 他们越反对,顾玉的心就越凉,那些老弱病残、混混囚犯尚且能上战场,这些妇人就早早被打上了标签。 说她们不堪大用,说她们柔弱无能,说她们胆怯到看到刀剑就会尿裤子,说她们只配躲在男人背后瑟瑟发抖。 顾玉心里凝聚着一团火,又不能明晃晃发出来。 这里坐着的都是男人,没一个会设身处地替女性着想。 他们只会用或戏谑、或道貌岸然的语言,粉饰自己对女性的轻视。 到了最后,就算顾玉不开口反驳,他们依然没停止对女性打上各种各样“低男人一等”、“弱男人一筹”的烙印。 顾玉闭着眼睛,打算结束这个无意义的话题。 一人的力量还是不够,她又天真了。 居然想要凭借区区几句话,让这些男人改变根深蒂固的想法。 “说够了吗?”君泽忽然道。 顾玉睁开眼,看到他冷着脸把刀放到桌上。 “啪”一声响后,一众刺耳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君泽道:“说够了就去发告示,管他是男是女,是贩夫走卒,还是媒婆农妇,我不要求他(她)们拿起武器跟敌军真刀真枪干。 但只要能在敌军攻打时登上城墙、救助伤员、运送物资,只要能做、敢做,本王就给他(她)们加官进爵,保他(她)们家人衣食无忧。” 有人还想说些什么,君泽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扫过去,那人就立刻闭上了嘴。 顾玉抬头看了他一眼,恰好君泽也看向了她。 他眉毛一挑,刚刚对旁人发冷的眼神霎时变了,嘴角微弯,有些得意。 仿佛在说:“看吧,关键时候还得看我的。” 顾玉回之一笑,坐在他身边,心头有些热。 谢他替自己说话,谢他没和旁人一样,把女性看得很低。 同时也看清了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 不是一个人的力量薄弱,而是她的力量薄弱。 眼前这群文官武将,口口声声唤她“顾世子、顾钦差”,可一旦触及到他们的敏感点,就全无尊敬了。 权力,她缺的还是权力。 不是顾钦差和顾世子这种空荡荡的名头。 她要像君泽那样,关键时候,能有震慑人心的权力和地位。 让别人再不能轻视她所说的一切,哪怕“惊世骇俗”、哪怕“胡言乱语”,也得硬着头皮执行。 有了君泽的一句话,苏县令很快便把告示写了出来。 贴在县城各处的告示栏中,引起了一大波躁动。 县衙外,围了男男女女对着告示指指点点。 “让女的迎战,笑死人了。” “我通宁县是无人可用了吗?” “让女人跟一群男人厮混,伤风败俗。” “我的媳妇女儿要是敢去,我打断她们的腿。” “女人那双手天生是用来绣花的,哪儿能帮得上老爷们的忙。” “女人倒也不是全然无用,我想到一个妙用,嘿嘿嘿。” “什么妙用,快说快说。” “让女人去伺候兵老爷呗,嘿嘿嘿。” “要真如此,我也报名参军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也让我老杨开开荤。” “老杨,你个不要脸的老光棍,原来在打这主意。” “...” 顾玉站在人群中,听着这些污言秽语,握紧了手里的剑。 余光看到一个妇人拉着旁人问:“我不识字,告示上真的说,只要上城墙帮忙,就有十两银子可以拿?” 这妇人三四十岁的样子,腰背宽厚,满面风霜,一看就是常年辛苦劳作之人。 顾玉从人群中挤过去道:“是真的。不仅有十两银子,若表现得好,还另有赏钱,若立有大功,甚至可以破例加封诰命。” 妇人咽了一下口水,看样子很紧张:“没男人,也能封诰命?公子你在说笑吧。” 顾玉指着告示上的印章道:“这告示上加盖钦差官印,绝无虚言。” 妇人呼吸急促,拽住自己的衣角,跃跃欲试。 旁边有个屠夫截住她的话头,道:“林寡妇,你不会想参军吧,你丈夫死了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痒痒,想去军中伺候男人了吗?” 引起一群人哄笑。 林寡妇刚刚燃起的念头瞬间被摧毁,当即羞愤难当,磕磕绊绊道:“我不,不,我就是好奇问问,问问而已。” 她说着,头越来越低。 顾玉眯起眼,眼神不善地盯着那个屠夫。 有个读书人道:“你何必这样戏弄于她,林嫂嫂孀居多年,家里拖着公婆还有三个孩子,日子颇为不易,就算是想参军拿些赏钱糊口,又有何不对。” 屠夫被这个读书人驳了脸面,当即骂道:“怎么,你心疼她,怎么不把她娶回家好好疼爱,在这儿装什么好人。” 那个读书人气得面脸通红,道:“你,有辱斯文。” 屠夫继续道:“我有辱斯文?你一个读书人,跟个寡妇搅混在一起,才是什么狗屁的有辱斯文吧。” 那读书人气得就要撸起袖子打那个屠夫。 林寡妇夹在中间,忙道:“张秀才,别别,你以后要考取功名的,别因为我落下不好的名声,快走吧,快走吧。” 那屠夫却不肯让张秀才走,把衣服一撩开,露出上身因多年杀猪而练得十分健壮的肌肉,堵在张秀才面前,道:“骂完我就想走,没那么容易。” 顾玉胸口燃起一把火,拳头握得咯吱作响,沉声对屠夫道:“你身强体壮,不思报效祖国,反而作践女人,羞辱读书人,是什么道理。” 那屠夫看了看顾玉,无耻地笑了起来,道:“哈哈,林寡妇,你艳福不浅,张秀才刚帮你说完话,又招来一个小白脸。” 顾玉怒从心起,刚要拔剑指向那个屠夫,就被一只手摁住。 顾玉抬头,看见君泽面庞十分冷峻,低头与顾玉对视一眼,道:“无能鼠辈而已,别脏了你的剑。” 说完,他一脚踹向那个屠夫。 屠夫健壮的身子却被这一脚踹翻在地,滑行了四五米才停下,哎呦哎呦的痛呼。 君泽一步步走过去,那个屠夫指着他道:“你竟敢在县衙门口当众行凶,我要告官。” 君泽一脚踩住他吱哇乱叫的嘴,还用鞋底狠狠碾了碾,冷笑一声,道:“报官,呵,顾钦差,当众寻衅滋事,该当何罪?” 第152章 论嚣张,还得看逍遥王啊 顾玉见屠夫这般惨样,刚刚压抑的情绪有所好转,眼底也不自觉多了几分笑意。 论嚣张,还得看逍遥王啊。 顾玉站出来道:“当众寻衅,不敬官府,当视情况处以鞭刑,入狱监禁三月以上,一年以下。” 林寡妇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回答自己的人竟然是钦差,她当即跪下,行礼道:“民妇拜见钦差大人。” 众人也纷纷跪下,跟着道:“草民拜见钦差大人。” 只有那个读书人,有秀才功名,拱手行礼便可。 君泽把脚从那个屠夫嘴上抬下来,那个屠夫嘴边一个明晃晃的脚印,嘴里的门牙被君泽的脚碾掉了,牙床鲜血直流。 但他听到顾玉的身份后吓得不顾疼痛,连忙跪下来求饶,道:“草民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大人恕罪。” 顾玉道:“你不是冒犯了我,你是冒犯了这位嫂嫂,该向她请罪才对。” 顾玉回头看了眼林寡妇,道:“嫂嫂,请上前来。” 林寡妇没想到顾玉会这么说,一时间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有人暗中推了一下林寡妇,道:“嫂嫂,钦差大人叫你呢,你快去呀。” 林寡妇这才站了起来,低着头走到顾玉身边,有些迷茫。 顾玉道:“还未请教这位嫂嫂贵姓。” 林寡妇简直要晕过去了,她一介寡妇,日常就是被欺凌,被贬低的人物,现在朝廷的钦差大臣居然问她尊姓大名。 她的姓氏在嫁到林家的时候就丢了,丈夫活着的时候还有人称呼她为林戴氏,丈夫死后,她就只剩下林寡妇这个称呼了。 她唯唯诺诺道:“民妇林戴氏。” 顾玉道:“戴嫂嫂,此人轻你辱你,如今本官在此,可替你讨回公道,你想他受什么惩罚,尽管说来。” 戴嫂嫂还未从钦差跟她说话的眩晕中回神,就被那句“想他受什么惩罚”砸得更晕了。 从来官员不都是凶神恶煞、高高在上的吗? 为何这位顾钦差如此温和,还说会替她讨回公道。 寡妇门前是非多,自来如此,她想参军赚赏钱,也就是一头脑热,被那些人一笑话,就熄了心思。 看到满嘴是血的屠夫,还有温和中不失威严的顾钦差,她手足无措,不知道想让屠夫受到什么惩罚,也不知道他该受什么惩罚。 更不知一句她早已习惯了的浑话,为何屠夫就要受惩罚。 见戴嫂嫂不说话,那个屠夫以为她憋着狠,要报复自己,忙道:“林嫂嫂,啊不,戴嫂嫂,我该死,我有罪,我不应该欺负您,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 屠夫说着,就跪在地上去拉戴嫂嫂的裙角。 吓得戴嫂嫂往后退了一步,顾玉一脚把那个屠夫的脸踢歪,屠夫躺在地上,半天没有站起来。 戴嫂嫂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她一向就是被人轻视欺辱的人,刚刚还嚣张的屠夫现在居然跪在她面前求饶,还被顾钦差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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