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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她这才明白,燕倾城是燕回时的亲妹妹,这里是他家! 玄色官靴踏过青砖,燕回时解下披风搭在椅背:“沈小姐可知,家母临终前最遗憾未能复原'啤酒鸭'?”他执筷夹起片腊肉,“她说这道菜该配种叫啤酒的饮品。” 沈嘉岁手中汤匙“当啷”坠地。 前世宿舍夜谈时,她曾与闺蜜笑言要穿回古代酿啤酒。此刻望着燕回时眸中笑意,忽然福至心灵:“令堂可提过‘氢氦锂铍硼’?” “家母常说这是打开天宫的钥匙。”燕回时指尖蘸着茶水,在桌面画出个残缺的圆,“可惜她至死未能补全这幅‘元素周期表’。” 晚风拂过檐角铜铃。 沈嘉岁望着水痕未干的图表,忽然抓起辣椒在空白处按压:“这是碳、这是氮……”红艳艳的椒印逐渐填满圆环,像盏朱砂描就的宫灯。 紫莺惊恐地看着主子“发疯”,燕倾城却拍手笑道:“娘书房里有幅一样的画!大哥一直说那是天书。” “不是天书。”沈嘉岁嗓音发颤,“是另一个世界的法则。”她指向月亮,“在那里,女子可以乘着铁鸟登月,用这些元素造出照亮黑夜的明珠。” 燕回时忽然起身。他取下梁间悬挂的孔明灯,烛火将灯面绘制的星图映得通透:“家母曾带我们乘此物夜游,说真正的热气球该有三十丈高。” 沈嘉岁抚过灯面熟悉的星座连线,泪水再次模糊视线。 原来早有人在这异世仰望过同一片星空,原来,她并非独行的孤雁。 “娘临终前抓着我的手说……”燕倾城忽然哽咽,“若遇能续周期表之人,定要请她尝最辣的剁椒鱼头。” 暮色四合时,紫莺蹲在厨房啃着泡椒凤爪。 主屋里传来的欢笑声混着辛辣香气,让她想起夫人常说的“物以类聚”。 这燕家兄妹看着文雅,骨子里却和小姐一样,都是会对着月亮说疯话的怪人。 燕回时忽然摊开掌心。 褪色的红绳上系着枚齿轮:“家母说此物叫‘怀表’,可惜她始终未能做出会转动的芯。” 沈嘉岁摩挲着铜制齿轮,冰凉触感直透心底。 前世实验室里,导师总说科技树不能跳跃生长。可此刻她望着满桌辣椒,忽然轻笑:“燕大人可愿与我打个赌?” “赌什么?” “赌三年之内,我能让西京城的夜空亮起电灯。” 燕倾城突然插话:“要赌就赌大的!若岁岁赢了,大哥把娘留下的星图送她!” “若输了呢?”燕回时挑眉。 “若输了……”沈嘉岁将辣椒抛进茶盏,“我替燕大人种五百亩辣椒,保证辣哭整个京城。” “哈哈哈,一言为定!”二人击掌为誓,相顾一笑。 红油在辣子鸡丁上泛着光,沈嘉岁咬下酥脆鸡块时,仿佛回到大学后街的小餐馆。 “你这手艺开私房菜馆准火!”她冲燕倾城眨眼,“在我们那儿得排长队。” 茶盏“当啷”磕在石桌上。燕倾城盯着对方沾辣椒末的唇角:“你说的热气球...是不是画册里那种?” 沈嘉岁用手指蘸茶汤在饭桌上画起来:“我们那儿叫载人航天器,开飞船的都是英雌。” 燕倾城紧紧捂住自己的脸颊,将那股涌上喉咙的震惊硬生生咽了下去。 良久,她方才强压住内心的波澜,难以置信地问道:“那么,你可知我母亲的名号?” 沈嘉岁轻启唇瓣,缓缓道:“在我们那个年代,通信极其发达,对于名人而言,或许我能略知一二。但如果她与我同属平凡之辈,那我恐怕就爱莫能助了。” “我母亲,她是一位宇航员!”燕倾城急切地打断,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名叫贾卿茹,那年她抵达西晋朝时,芳龄不过二十有九。” 沈嘉岁微微一愣,这个名字她确实有所耳闻。贾卿茹,那位唯一成功登月的女性宇航员,曾多次成为新闻焦点。 起初,她因事业辉煌而广为人知;后来,却因一场疾病,突然陷入昏迷,成为植物人。家人想尽一切办法,却始终无法将她唤醒。 沈嘉岁缓缓道来,将那段往事缓缓铺陈。 燕倾城的情绪愈发激动,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在我穿越时空之际,令堂想必仍处于沉睡之中。”沈嘉岁继续说道,语调中透露着淡淡的感慨。 燕倾城的心如被重锤击中,她紧握双拳,情绪波动不定,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答案。 “岁岁你看!”燕倾城突然掀开衣领,露出红绳系着的宇航员徽章,“娘说这是她最珍贵的奖章。” 银质徽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沈嘉岁认出,这是2030年太空探索特别纪念版。 五更梆子响时,燕回时正在书房摩挲泛黄画册。妹妹趴在案头熟睡,睫毛上还沾着泪珠。 他轻轻翻开夹着干花的页面,泛舟西湖的水彩旁有行褪色小字:2035年带城城来看断桥残雪。 “哥……”燕倾城梦呓着抓紧他袖口。 燕回时望向窗外残月,想起沈嘉岁临走时说的话:“贾前辈的航天日志若能找到,或许还有破解之法。” 他忽然起身打开暗格,尘封的木匣里静静躺着牛皮封面的笔记。 第33章 外祖一家 回府路上,沈嘉岁哼着跑调的《孤勇者》拐进主院。 沈文渊正踩着太师椅比划:“锦衣卫的刀这么一劈!邓玮那孙子脑袋就搬了家……”见女儿进来,慌忙收势:“岁岁回来啦?” 裴淑贞揉着太阳穴,把沈文渊告诉她的消息复述了一遍:“邓玮贪墨皇陵工程款东窗事发,暴力拒捕被锦衣卫斩了,熹妃娘娘被打入冷宫,太白楼的差事黄了,你爹升苑马寺少卿了。” 一旁吃甜瓜的沈钧钰噗嗤笑出声:“管马厩的官儿也值当庆贺?” 话音未落就被沈文渊揪住耳朵:“臭小子懂个屁!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都得从我这儿登记入册!” “爹既然管马政。“沈嘉岁忽然截住话头,“可否查查战马采购渠道?” 她蘸着茶汤在桌面画线,“比如幽州马场与兵部签的契约。” 沈文渊瞪圆了眼:“你要造反?”话刚出口惊觉失言,慌忙捂上了嘴巴。 “假如,我只是说假如,京城陷入混乱,我们将不得不逃离此处?” 沈嘉岁语气谨慎地提出假设,“目前,我们侯府用于驾驭车辆的有四匹骏马,另外还有七八匹供人骑乘。若真有突发状况,这些马匹远远不够应对,务必要探明购马的途径,以便日后一旦有需,便能直接购得,岂不更好?” “现在太平得很,京城怎么可能发生骚乱?”沈文渊显得毫不在意,“若是皇城都动荡不安,那整个天下岂不都将陷入混沌?还能逃到哪里去?” 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 裴淑贞手中的绣绷掉在地上,丝线缠住椅腿。 沈嘉岁弯腰去捡,借着动作掩住眼底暗芒——原著里三皇子逼宫那夜,巡防营因战马突发痢疾延误救援,致使太子被乱箭射杀在午门。 裴淑贞突然想到什么,把茶盏往案几上一搁:“明儿你们外祖家就要进京了,咱们全家出城迎一迎。” 沈钧钰手里剥了一半的橘子“啪嗒“掉在锦毯上:“娘!上回不是说好了,我不会娶彤彤的!” “处一处再说。”裴淑贞截住话头,指尖绕着帕子上的金线,“彤丫头在信上说特意给你绣了香囊,你小时候不是最爱缠着她一起玩?” “七岁的事能作数么!”沈钧钰急得直挠头,“那会我还说要娶隔壁王叔家的大黄狗呢!” 沈嘉岁“噗嗤”笑出声,腕间翡翠镯子叮咚作响。 永定侯沈文渊正蹲在廊下逗画眉,闻言抬头:“大黄去年生崽了,你要实在喜欢,让你王叔捎两只母的回来。” “爹!”沈钧钰涨红了脸,“我说正经的!” 裴淑贞揉着眉心,笑吟吟的转向女儿,:“等把你大哥的亲事定了,就轮到你了。岁岁啊,燕大人前日送来的茯苓饼可还合口?” 沈嘉岁捻着帕子还没答话,沈钧钰先跳起来:“娘该不会要把岁岁许给燕回时吧?那穷酸书生连件像样的官服都没有!” “混账!”沈文渊手里的鸟食撒了一地,“你爹我倒是腰缠万贯,可还不只是管着皇家马场,穷点怎么了?” “是是是,您老人家最威风。我这不是为了妹子的终身幸福着想么!”沈钧钰撇了撇嘴。 裴淑贞叹了口气,轻轻戳儿子脑门,“燕大人天纵奇才,年方二十就官拜大理寺卿,前途不可限量,哪像你爹三十有五了,一把年纪还天天在马粪堆里打转!” 沈文渊:“……” 秋风卷着桂花香扑进窗棂。 沈嘉岁望着吵作一团的家人,忽然觉得这画面真是温馨极了。 只要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好! ...... 次日未时,永定侯府的马车停在十里长亭。 沈钧钰第五次掀开车帘张望,终于瞧见官道上扬起烟尘。 四辆灰扑扑的马车吱呀驶来,打头那辆的蓝布帘子掀开,露出裴老夫人满是皱纹的脸。 “娘嘞!”裴淑贞提着裙摆就往前冲,金丝绣鞋差点踩进泥坑。 “我的淑贞!”裴老夫人颤巍巍伸出手,腕上三寸宽的银镯子咣当撞在车框上。 沈嘉岁跟在后面数了数,四辆马车统共下来十二口人,最年轻的表姐裙角还打着补丁。 冯氏一下车就盯住了沈嘉岁头上的累丝金凤,眼珠子黏在上头似的:“哎哟我们岁姐儿出落得跟仙女似的!这通身的气派,满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 裴佑腾咳嗽一声,手里的紫檀拐杖重重顿地。 老人虽穿着半旧的藏青长衫,脊背却挺得笔直:“京城不比清河,谨言慎行。” 沈嘉岁望着冯氏发间褪色的绢花,忽然记起原著里这妇人叉着腰骂大哥的场景。 自从外祖父驾鹤西去,外祖母亦因悲痛缠绵病榻,裴家的家政大权便落入了舅母之手。 她如夏日的蚊蝇般,频繁穿梭于侯府,贪得无厌地索取财物,永定侯府的几位主子对她宽容有加,慷慨施舍,对裴家的要求无不尽量满足,散财如土。 但好景不长,随着侯府的衰败,原主不幸身染重疾,大哥不惜铤而走险,私自逃离流放队伍,只希望能向裴家借得救命银两。 舅母却无动于衷,甚至冷嘲热讽,让大哥在绝望的边缘挣扎。 那日大雨滂沱,沈钧钰跪在裴府门前,冯氏把馊水泼在他伤口上,还是魏姨娘偷偷塞来两枚银镯子,让他拿去当了给原主买药。 可惜,原主病情已深,药物虽能稍缓痛苦,却无法挽回生命的逝去,终究未能逃脱死神的魔爪,不久便撒手人寰。 “舅母这簪花样式倒是别致。”沈嘉岁突然开口。 冯氏头上那支铜簪分明是前年侯府送的年礼,如今镀金都剥落了。 冯氏干笑两声,慌忙用帕子遮住簪头。那边裴淑贞正拉着兄长裴雍鹤抹眼泪:“怎的瘦成这样?信上不是说要补个县丞来着?” “快别提了。”裴雍鹤搓着手苦笑,“候补三年,光打点就花了二百两。”说着偷瞄永定侯的马车,“姐夫如今管着御马监,能不能开个后门?” 沈文渊正指挥小厮搬行李,闻言大手一挥:“好说好说!明儿我就跟吏部老刘打招呼!” “父亲!”沈嘉岁突然插话,“外祖车马劳顿,不如先回府歇息?” 她可记得清楚,上辈子就是这声“好说”,让裴家赖在侯府吃了三年的白食。 暮色中的朱雀大街扬起黄尘,裴佑腾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路。 裴佑腾归京,首要之务便是入皇宫向圣上呈报自己的履职情况。 此行由沈文渊这个女婿作陪,一路上,沈文渊不断向他叙述着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 目光凝视着裴佑腾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沈嘉岁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心中明白,外祖父的体魄已不再强健,年近花甲,实际上已到了该颐养天年的年纪,然而他依旧怀揣着对更高地位的渴望,不愿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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