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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千万。” “两千万。” “一个亿。” 、、、、、、 最后有个男人站起来,点了天灯。 “我点天灯,在场不管任何人出价,我都比他高一个亿,今天这女的我必须玩到手。” 这群权贵圈子里的人我不熟,但从台下哄笑议论的声音中知道。 江白玩死过不少女人。 “白哥,上次你带的那女的真骚,竟然被狗玩死了。” “论玩女人玩的狠,还得是白哥,就没有几个女人能活着离开房间。” “这骚浪贱货的夜场女落在白哥手里,不死也得掉层皮。” 直到有人出到一百个亿,这场拍卖才停止。 最后江白点天灯,拍下了我。 江白走上台,将狗项圈套在我脖子上时。 意识到自己和肚子里面两个月的孩子会死在这里。 我心里涌出强烈的求生欲。 趁着一旁的主持人和江白不注意,我扑过去跪倒在司漾脚下。 眼泪横流,声音几近祈求: “司漾,我肚子里面的孩子快两个月了,求求你放过我。” “只要你放过我,我发誓永生永世不会出现在你眼前,让你厌恶。” 我能想象自己这副样子有多可怜,有多卑微。 但我没办法。 全场所有人以司漾为尊,今日倘若他不开口。 我和肚子里面的孩子只有死路一条。 直到现在,我依旧对司漾抱着一丝希望,期待他看在肚子里面孩子的份上放我一马。 所有人听到我怀孕,见司漾不开口。 也不敢起哄。 漫长的等待后,司漾笑了起来。 这会眼底的厌恶比刚才更甚。 我吓的像侧头往旁边躲,但下一秒他拽着我的头发。 狠狠几脚踩在我的肚子上。 “我就知道像你这种夜场贱货,就想靠着肚子里面的贱种上位。” “倘若今天我不知道你怀孕,我还能放你一马,但现在你怀孕了,对不起,你和你肚子里面的孩子都得死。” 司漾阴狠的脸,在我眼前逐渐放大。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脖颈,最后猛一用力攥紧,似乎想要掐死我。 我被掐的喘不上气,流着泪替自己辩解: “司漾,他不是贱种,是我和你的孩子啊。” 他带着无边恨意的声音在耳边低沉响起: “我天生弱精,这辈子不可能有孩子的。” “许澄意,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 说完,他起身攥着我的头发,把我托到了拍卖台中央。 “我出两百亿拍下她,今天全场男人有一个算一个,我把许澄意送给你们享用。” 全场响起欢呼声: “漾哥大气!” 下一秒,无数的男人的朝我扑过来,他们黏腻的手在我身上每一寸皮肤游离。 被江白用绳子绑着掉起来的一瞬间,我撕心裂肺朝司漾喊着: “司漾.司漾,孩子真的是你的!” “司漾.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真的错了,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认识你我,我真的错” 嘴巴被堵上,我再也说不出一言,眼泪流的像条河。 视线中,司漾牵起柳眠眠的手逐渐从视野消失。 耳边男人们狰狞的笑声,一边又一遍凌迟着我。 “这种刚怀孕的,兄弟们还是第一次玩,真TM爽!” “怪不得漾哥能看上这女的,真紧啊!” 三天三夜后,我像块破布躺在地上。 我手抚上自己的肚子,感受着肚子里面的孩子没了生命气息。 却再也流不下一滴泪来。 主持人穿好衣服,嫌恶般的看向我: “两百亿,司少爷已经打到了你的卡里。” “你们女人挣钱真是容易,腿一张钱就来了。” 我苦涩的抬了抬嘴角,发现自己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昨日我还幻想,路边买彩票中五百万,就可以买下100平的婚房。 在浪漫的草地上穿着洁白的婚纱,念下执子之手的誓言嫁给司漾了。 如今有了两百亿,我却心如死灰。 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我捡起地上被撕扯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准备离开这个以后会让我夜夜噩梦的地方。 电话铃声响起,是疗养院打过来的。 “许小姐,您的母亲刚刚去世了,你快点来疗养院一趟吧。” 噩耗差点将我流产后本就孱弱的身体打倒在地。 我扶着椅子艰难才站稳身子。 医生明明说我妈这段时间的状态不错,身体各项指数趋于平稳。 如果照顾的好,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突然就去世了。 我强忍着悲痛赶到了疗养院,冲进病房时,洁白的床单上我妈闭上了眼睛。 “妈!妈!” 我拼命摇晃着她身体,但我妈再也没有跟往日一样睁开眼,眼底里的温柔快要溢了出来看着我。 轻轻唤我一声: “澄欢。” 刚经历过三天三夜痛苦折磨失去儿子的我,又失去了妈妈。 意识到这世间,再也没有一人爱我。 吞天盖地的悲伤几乎将我整个人淹没。 我捂着脸,颤抖的身体无声的呜咽。 突然,手机里界面司妄的信息弹了出来: “许澄欢,这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份大礼!” “你妈看见你被那些男人万人骑的视频,活活气死了,你可真是不孝,哈哈哈。”我终于撑不住,一口鲜红的热血喷在洁白的床单上。 我双手紧握,一腔恨意在心中灼烧。 没想到,司漾连我妈这样一个待他如亲儿子的老人都不放过。 这样的人与畜生何异! 心底对他仅剩的一丝爱意全消,仅剩无尽的恨意。 我恨不得用牙一口一口咬下他身上的肉生吞。 强撑着身体把我妈带回老家安葬。 我知道这一切会在往后余生中,像一场无法控制的暴风雨,撕扯着我整个人生。 让我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只我一人痛苦怎么够,我要司漾与我一样痛不欲生。 我要让他失去所拥有的一切。 京城司家可不止司漾这一个儿子,我打给司家正妻生下的儿子。 司漾的大哥——司宴。 “我手里有你想要的,能置司漾于死地的东西。” 从18岁和司漾相识,如今已过了五个年头。 五年的时间没让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他做噩梦时满头是汗说的那些梦话,还是让我隐约猜到了司漾小时候遭受过噩梦般的折磨。 他让我这么痛苦,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电话那头,停顿了很长时间,司宴才缓缓开口: “许澄欢,我知道你是我弟弟的女朋友,他现在是司家的继承人,你会放弃他选择我?” 最后一句是疑问,素未谋面的人司宴自然对我不信任。 从他的话中能知道他一直知道我的存在。 我也没有矫情,被QF是那群畜生的错,不是我的错。 “司总,你们这个圈子不大,你应该知道前几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吧,司漾只是把我当做一个玩物。” “这不是选择,而是复仇,我想我们俩应该是一样的。” “据我所知,司家如今屹立京城四大家族之首,是因为你父亲娶了你母亲的缘故,难道你愿意眼睁睁看着小三生下的孩子霸占你母亲留给你的财产吗?” 又是沉默。 但我不担心。 愣怔就意味着他在考虑,意味着我们有能合作的可能。 果然,片刻后,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许小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接下来,我只告诉了司宴一句话。 但仅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足以摧毁司漾本就扭曲的人生。 凌晨五点,司漾睡的并不安稳。 他整个身子蜷缩着,紧蹙的眉头上汗水淋漓,似是做了什么噩梦。 喉咙发出破碎的呜咽。 “不要!不要!” “妈妈,对不起。” 突然,夏日里惊天地的一声雷把司漾从噩梦中炸醒。 “澄欢!”他大叫一声起身。 有闪电从窗外闪过,司漾吓的缩成一团。 冷汗浸透的睡衣黏在脊背上,像是无数冰冷的细针在皮肤下游离。 十年前,同样也是这样一个雷雨夜。 那人狰狞丑恶的脸在他眼前浮现,司漾大口喘息着,恐惧像涨潮的海水漫过胸膛。 黑暗中,他牙齿不断的打战,齿缝里溢出细碎呼唤许澄欢的声音。 以前做噩梦的时候,许澄欢会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手摸着他的头发轻轻哄他,一遍一遍安慰他。 只有这样,司漾恐惧的情绪才能平和下来。 今日的雷电足足响了半个小时,没了许澄欢陪伴,司漾陷在噩梦的恐惧里根本出不来。 直到凌晨八点,门外传来别墅管家叫他起床吃早饭的声音。 司漾才回过神,整个人形同朽木穿着鞋来到了餐厅。 他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许澄欢那?” 佣人觉得司漾魔怔了,司漾的女朋友他们都见过的。 是京城柳家的千金,柳眠眠。 昨夜还是她把自家少爷送回来的。 只有管家和助理知道,司漾扮穷找了个夜场女做女朋友的事。 助理隐约察觉到,司漾的情绪不太对劲。 立马回话: “少爷,许小姐从那天过后就消失了。”怕说出什么惹司漾不高兴的,他没提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许澄欢消失,司漾的心像淹在海水里,喘不上气。 但依旧没说什么好话。 “像她这种干夜场的女人就是奔着钱来的,拿了两百亿就跑路了。” 助理心想,让人家干夜场,还不是你装穷哭没钱留学给她指的野路子。 短短五年,人间转给你两百多万。 就这,还嫌弃人家是干夜场的。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个小时候必须把她找出来。”站得笔直的助理听到司漾的吩咐。 唉,这种有钱的公子哥真是难伺候。 真搞不懂那么伤害人家,现在人家消失了还要把人找出来。 想是这样想,但片刻后助理不得不听听司漾吩咐,立马动用人力去寻找澄欢。 这一个小时对于司漾无比漫长。 有一刻,他真的担心许澄欢真的消失再也不见了。 他心底隐隐后悔了起来。 那天他对她确实是太过分了,但如若不是许澄欢背叛他,怀了别人的孩子。 还妄想用肚子里面的孽种嫁给他。 不然当时她跪过来求上他时。 他心软决定放过她的。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当时告诉他,她怀孕了。 盛怒中的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他怎么能容忍得了,许澄欢背叛他怀上别人的孩子。 连着三天三夜,每天晚上他都喝到大醉才回来,似要发泄心中的怒火。 这几日,司漾胃里装满了酒,三日没怎么进食的他。 这会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早餐,半点饿意都没有。 只要许澄欢能回来,他已经决定原谅她。 就算他如今成了司家的继承人,两百亿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小数目。 这两百亿就当给她的补偿了。 凭司家是京城四大家族之首,司漾有把握,只要他一声令下。 当日京城那些权贵之子,自然不敢言欺辱她的事。 时间一长,这件事过去了。 没人提及,慢慢就忘了。 一个小时后,助理走了进来。 言语十分小心: “司总,没查到许小姐的任何踪迹,这个人仿佛消失了一般。” 有司宴的帮助,我的踪迹在京城很好隐藏。 司漾毕竟刚回国一年,并没有执掌整个司家,所以他并没有查出来,司宴把我安置司家公司名下的一处房产中。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 但作为我的容身之地刚刚好。 此刻,听到没查到我踪迹的司漾,拍了下桌子一下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 “凭司家的实力查一个人有那么难吗?” 他眉宇间的怒火难掩。 助理小心回话: “我还找了京城的警察局的局长,他们也没查到,但是他们意外在海边的礁石上发现了一双鞋,好像是许小姐的。” 他打开手机里面的证据给司漾看。 一双有点破旧的运动鞋映入司漾眼中。 他整个人如被雷集中。 这双鞋正是司漾送给我的,他一眼就认出来。 “这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跳海?她不可能跳海的。” “她妈妈还在疗养院,她绝不会丢下她妈妈去死的!” “备车!去疗养院。” 助理开着车,带着司漾去了我妈身前的养老院。 司漾回国后,这一年他经常来看望我妈。 护理我的妈的医生和护士倒是对他挺熟悉的。 “你是许小姐的男朋友吧?她没告诉你她妈妈一天前已经去世了吗?” 司漾听到我妈去世的消息瞪大的双眼,他站在原地愣怔了很长时间。 才反应过来。 他紧拽着医生的手: “你们前段时间不是说她状态不错,如果护理好的话,再活个十年八年应该没问题吗?” 医生回答: “确实是这样,本来许女士的身体再经过一段时间的护理,都能下床走路了,不知道那天她看到手机里面的什么东西,被打击到了。” “一下脑梗发作,没抢救过来就去世了。”医生说完颇有些遗憾。 “唉,真是可怜你女朋友了,她妈妈去世那天,她赶到医院的时候浑身失血,直到晕倒我们才知道她流产了。”、 “这刚失去孩子,又失去母亲,是个人都扛不住,我看她当时心都快死了。” “可怜她一片孝心,一个女孩子支撑一个月好几万疗养院的费用。” 听着医生的话,司漾浑身的血液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他实在没想到我妈竟然去世了。 再联想到刚才从助理嘴里知道我跳海的消息,一时间他真的认为我痛不欲生跳海自杀了。 司漾的拳头攥的很紧,整个人深陷在我死亡的悲痛。 完全没听到旁边医生说的话: “你女朋友是个好女孩,她出这种事也不是她想的,你要好好对她。” 他这会就像承受亿吨的水闸,心中的情绪根本无处宣泄。 最后只能狠狠一拳砸在墙上。 墙上的白灰溅在他的眼中,瞬间眼泪涌出。 司漾想不明白自己要为一个夜场女伤心。 夜场女都是如他母亲一样恶心,低贱的。 昨夜的噩梦袭来,加上我跳海自杀的消息,两者让司漾脑袋嗡嗡作响。 痛苦不堪。 是他的母亲将他变成今日这个样子的,是他母亲害的只有十几岁的他被男人压在身下。 日日欺凌。 男人凶狠的眼神,油腻的手,痛苦的撞击引得作响的床板,司漾被捂住的嘴,所有的一切像海水淹没,快要让他窒息。 他恨他的母亲,恨一切像她母亲一样的夜场女。 她们都是下贱,都是为了男人不要脸的。 所以他也恨我。 可司漾突然想起,是他心里黑暗扭曲,才假装没钱留学暗示我去做夜场女的。 况且这些年挣的两百万都给了他。 司漾弯下身子,像个孩子一样蹲了下来。 整个人抖的厉害。 他两只手抱着头仿佛梦魇了一般。 “司总,司总。” 助理接连呼唤了几声,司漾都没有回声。 漫长的时间里,他颤抖着身子,眼泪不止掉在地上。 从悲伤中回过神,他眼神一片猩红。 “给我查!给我查!给我把许澄欢妈妈去世当天的监控调出来,我要看看好好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去世的。” 这家医院有司家的股份,助理跟院长亮明了司漾司家继承人的身份。 这家疗养院在海市属于顶尖,每间房间里配套的监控设施十分完善。 很快,我妈去世当天的监控被调了出来。 视频里女人带着墨镜走进了病房,司漾一眼认出了—柳眠眠。 柳眠眠走到我妈身边,打开了手机里面我被人凌辱的视频。 她声音得意: “你看你女儿真是下贱,为了钱被这么多男人搞。” “你当妈的也真是的,这疗养院住一天得花不少钱吧,你花你女儿辛苦陪睡挣的钱良心上能过意的去吗?” 看着视频中我浑身是伤的模样,我妈心疼的流泪去够柳眠眠手中的手机。 她轻轻一躲,我妈扑到了地上。 片刻后我妈被气的心梗发作,喘不上气了。 司漾看着始作俑者的柳绵绵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的出了病房。 对里面发生的一切一脸无所谓。 司漾双手握拳,浑身戾气暴涨,他咬着牙一字一语: “柳!眠!眠!她怎么敢的!” “给柳眠眠打去电话,问她现在在哪里?”他吩咐助理。 助理打完电话恭敬回话: “司总,柳小姐这会和朋友在外面吃早茶。” 黑色的劳斯莱斯疾驰在马路上,前方两旁的车皆让开了路。 司漾闯进餐厅时,柳绵绵和几个京城千金正在喝茶聊天。 看见司漾,柳眠眠眼里洋溢着娇媚的笑,声音也不免甜了几分。 “你怎么过来了?一起吃点。”她还以为是司漾想她才找过来的。 殊不知,司漾是来兴师问罪的。 话落的下一秒,脸上冷凝的司漾直接抡起胳膊狠狠扇了柳眠眠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极重。 不仅柳眠眠疼的捂着脸,没反应过来。 就连一旁几个京城千金也没反应过来,眼神中满是震惊。 愣怔了几秒,柳眠眠反应过来司漾刚才打了她,眼泪晕染了精致的眼妆。 “司漾,你凭什么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柳家虽然不如死家,但柳眠眠也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刚才她还跟几个姐妹炫耀自己要嫁给司漾司家未来的继承人。 他对自己有多好之类的。 现在当着他们的面,她被司漾扇了巴掌。 真是脸丢大发了,这种巨大的耻辱她忍不了。 柳眠眠流着泪冲司漾怒吼。 但没等到意向中司漾的道歉,而是他更为盛大的怒火。 司漾拽着柳眠眠的头发,无数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司漾又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柳绵绵双脚离地,在空中无助地挣扎着,眼里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给许澄欢妈妈看那些视频,你这个杀人凶手。” 司漾一把拎着柳眠眠扔在餐桌上,柳眠眠的头正好磕在桌角上,鲜血从她额头流出。 这会鼻青脸肿的她已经没有人样了。 柳眠眠只剩一口气。 “司漾,你个王八蛋。” “还我是杀人凶手,我告诉你,你才是,是你让那些人欺辱许澄欢的,怎么自己敢做,自己不敢让许澄欢妈妈知道了。” 司漾并没有放过柳眠眠。 此刻暴怒的他彻头彻尾成了疯子,他红着眼走上前掐着柳眠眠的脖子。 “没事,我也会让你经历那样的事。” 一个小时后,郊外的仓库里,司漾把打的浑身是血的柳眠眠扔给了十几个乞丐。 他关上大门离开了。 身后柳绵绵尖利的声音无比凄惨绝望。 “司漾,我是柳家的千金,你这么做就是与整个柳家为敌,这个代价你真的能承担的起吗?” “司漾,你这个畜生!” “司漾!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可太晚了! 她被关在仓库里三天三夜,这三天里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不论柳眠眠怎么喊破嗓子最后都无济于事。 她回到柳家后,整个柳家震怒。 柳眠眠爸爸当着京城所有人作废于司漾的联姻,他誓要和司漾不死不休。 司宴打给我电话,告诉我这一消息的时候,我正在熬粥。 听了不由得心头一乐。 失去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比起柳眠眠,我更恨的人是他。 鼻尖的白粥香味扑鼻,我缓缓开口: “他自己要作死,正好也省的我们动手了,以前你忌惮柳家支持司漾,现在他失了柳家这一大助力,董事会应该会有不少人偏向你。” 司宴回话: “老爷子偏心他,没那么容易的,这次事件影响挺严重的,老爷子怕生事端,已经决定三天后召开股东大会,让司漾继承公司了。” 我关了火。 “那我们准备的东西,三天后的股东大会上应该能用的上了。” “嗯。” 电话挂点,我盛了一碗粥。 慢慢等粥放凉。 直到表面浸出一层油皮,我才拿起勺子,呐呐自语。 “司漾,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司漾并不相信我死了,往后的几天内他对任何事都不管不顾, 只忙着找我的踪迹。 他回到我们以前租住的房子,入目全是我们在一起的回忆。 桌上的卡通杯子是我们两个一起烧制的。 他打开衣柜,里面还有我给他织的红色围巾。 那时他嫌丑没戴,现在炎热的夏天,他却把围巾围在脖子上,显得格格不入。 司漾买下了这套房子。 尽管房东狮子大开口要了五百万,他也没有丝毫犹豫,只让助理打钱。 他从别墅搬出来,天天都睡在那张只有一米八的小床上。 他抱着我们俩一起盖过的被子,贪婪的闻着上面的味道。 听司宴说,司家老爷子因为柳家的事对司漾发了很大的火,但司漾一点都不在乎。 他连公司都不去了,整天郁郁寡欢都待那间小房子里。 就连股东大会召开的那天,也是司家老爷子打了很多个电话,最后才把司漾绑来公司的。 10、 被人架着到会议室时,司漾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胡子也没刮。 长出密密麻麻的一层胡茬。 应该有很长时间没洗澡了,身上闻着有股恶臭味。 整个会议室的股东看他这副样子都皱着眉头,能看的出来对他很不满。 司老爷子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最终还是按捺下怒火。 “坐下!股东大会开始了。” 我剪了短发,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装套装。 落座的司漾趴在桌子上,整个人无精打采并没有往这边看,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我。 直到司老爷子说完话让众人举手投票。 “司宴,14票。” “司漾,15票。” 一共30位股东,其中14位选了司宴。 剩余15位选了司漾,看来是老爷子这边的势力更强盛一些。 “我宣布公司由司漾.” 就在司老爷子起身刚准备宣布司漾是下一任公司继承人时。 我站了出来。 司漾给我的那两百亿,我全部用来买了司家的股票。 两百亿买一个话语权,很值。 不大不小的声音打断司老爷子的发言: “我选司宴。” 我这新冒出来的股东横插了一脚。 声音响起的同时,司漾也往了这边看过来。 看见我的一刹那,他激动到站起来,眼眸里的泪水都快溢了出来。 他不管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直接冲到我眼前,将我紧紧抱在怀中。 倘若以前,我定然满心都是悬系。 此刻却觉得异常恶心。 我推开了他。 “司先生,请自重。” 我眼底深深的冷漠刺中他。 不想看他一眼,我用目光示意司宴那些东西该拿出来了。 会议室电子屏幕上,突然开始播放视频。 视频中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压在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身上,虽然稚嫩了一些。 但在座的所有人都认出了小男孩正是司漾。 这段视频很短,但在众人看着屏幕上小男孩被男人欺凌的视频时。 司漾的眼底猩红,灵魂深处的疼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掀起。 他攥紧拳头整个人宛若恶魔。 视频播放完毕,紧接着是当年司漾妈妈和继父葬身火海的案件资料。 这些案宗调出来颇费了一些功夫,但以司家在京城的势力并不是办不到。 司漾磁性的声音低沉: “这是当年司漾母亲和继父死于火灾的案卷,这场大火的纵火犯是司漾。” “但因为他当年年纪不到14岁,无法承担法律责任,警方结合他长期被继父侵犯的事实,便没有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我现在有权利提出质疑,从司漾指使乞丐侵犯柳家小姐的事件中,是否可以认定司漾因为年少被继父欺辱,所以有严重的精神类疾病。” “一个弱精却有精神类疾病的人,怎么能成为司家集团的继承人。” 立马整个会议室响起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这一个小时候被继父侵犯的人,明显心理上出现问题了。” “就是,不然他也不会把柳家千金扔给乞丐取乐。” “这种人怎么能继承公司、、、” 会议室三十人扫视在司漾身上的目光,明明没有恶意。 却让司漾觉得他们都在嘲笑他,都在轻蔑他。 他的指尖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汹涌的怒气宛如匕首一样,不断的戳着他的心窝。 明明这些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火灾发生后,司老爷子立马找回了他。 这些事这么多年他一只守口如瓶,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但只有一个人—我。 司漾猩红的眸子倒影在我眼底,他刚开始是质疑,后面是不相信。 最后在看到我上扬的唇角时。 他整个肩膀都塌了下去。 虽然那些痛苦的回忆,司漾并没有亲口告诉我。 但整整在一起五年,那些他做噩梦时,叫的妈妈喊得不要,再结合他平常表现的种种被我猜了出来。 他弱精不是天生,而是年少被侵犯。 事实证明我猜的很准。 今日参加股东大会的有三十余人,谁也没法保证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在上流阶层这个圈子里。 司漾会彻底沦为茶余饭后众人口中的一句笑话。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 我笑的很开心。 游戏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我会送给他最后一份大礼。 一份血缘鉴定报告。 没拿到司漾的毛发,但我拿到了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司宴的。 鉴定报告几个黑色大字: “经鉴定,双方存在血缘关系。” 我轻轻开口: “我用你哥的毛发做的。” “司漾,你杀死了自己唯一的孩子。” 弱精患者能生育很困难,我没说错那个孩子真的可能是司漾唯一的儿子。 他拿着鉴定报告的手抖的厉害,不过一会上面黑色的字被眼泪浸透。 最后,股东大会所有成员重新选了司宴作为继承人。 变故太快。 司老爷子一下心脏发作倒在了地上。 司宴作为这场没有硝烟继承人争夺战的得胜者,擦着身体离开司漾说。 说了一句话。 “爸骗了你。” “当年并不是你妈抛弃他,带着你跟别的那人跑的,而是他为了看上我妈的家族背景,才抛弃她的。” “你妈是为了养活你才不得不做夜场女的,从始至终她都不知道那男人在你身上犯下的罪孽。” “或许她是爱你的。” 连番的重击之下,司漾竟然开始放声大笑。 笑声无比凄惨和绝望。 他彻底错了! 是他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司漾疯了! 后来他整天窝在那个小房子里苟活。 这个伤心的城市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出国那天司宴来送我。 他说谢谢我。 我挥挥手,风很大,我说谢谢他。 两百亿的股份抛售,后半生我注定会过的很潇洒。 我可以去冰岛看火山,也可以去芬兰看湖水。 还可以去圣托里尼看日落。 我终将会自由幸福的。 第1章 夜幕低垂,圆盘一样的银月高悬夜空。 神武国边境朔州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司徒府后府某个偏凉的小院中。 慕容揽月匍匐在地,浑身鲜血淋漓,伤痕累累。 她强撑起手臂,抬头看向前方提着鞭子一脸阴毒的司徒嫣,那鞭子的倒刺上,甚至还挂着她的血肉。 “表姐,为什么?”嘴角渗出鲜血,慕容揽月的眼中尽是惊恐和不解。 为什么一向待她不错的表姐,今日会突然出手伤她,而且下手这样阴狠毒辣。 “为什么?” 司徒嫣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事,仰头一阵娇笑,格外嘲讽的笑道:“慕容揽月,你不会以为我们养你这些年就真的当你是亲人了吧?” 什么意思? 慕容揽月满眼不解,姨母曾说过她是她娘临终托孤,所以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司徒府,而且姨母这些年来待她视如己出的啊。 “还真这么想的啊。” 司徒嫣夸张地掩嘴嘲笑,继而用一种无比厌恶和嫉妒的眼神看着慕容揽月绝美的脸庞,恶狠狠地说道:“你爹娘得罪了惹不起的人被追杀,是你娘捧着灵石宝物跪在我娘面前苦苦求我娘,我娘心善,才勉强同意养你的。” 司徒嫣冷笑着,眼中尽是鄙夷。这话当然是假的,要不是看这个小贱人的娘给的宝物够多,加上她娘另有谋划,才同意收留下她们。 什么? 慕容揽月猛地看向她,不敢置信地伸手想抓住司徒嫣的手确认,却被她极快的闪过,还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慕容揽月仿佛没察觉到身上的痛,反而急切地问道:“那我爹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司徒嫣嘴里玩味的说着这几个字,欣赏足慕容揽月的焦急后,这才漫不经心的说道:“死了呗,还能怎样。” 轰…… 仿佛是一道惊雷响在脑海,揽月呆在原处,潸然泪下。 她一直知道娘不在了,但也一直想着爹还在,她只要乖乖等在这,总有一天,爹会来接她,就算万一爹没来接她,等她十五岁觉醒玄灵之体之后,她也可以去找爹,可是现在,却让她听到这晴天霹雳一般的事实。 司徒嫣伏低身子,对着揽月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阴笑。 “当然,我们让你白吃白喝这么多年,你也该付出点回报了吧?今天,你要觉醒玄灵之体了吧,我的玄灵培养器。” 玄灵培养器? 司徒嫣想取她的玄灵!原来姨母收留她养着她的真正目的,是这个! 所有的温情都是假的!她们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这一天! 被父母消息怔住的慕容揽月瞬时脸色惨白,看着司徒嫣一双仿佛淬了毒的眼,万分震惊。 神武国人天生御兽,年满十五那日觉醒玄灵之体,玄灵有下、中、上、圣、仙、神六品之分,品阶越高,将来能御兽的数量也将越多。 可以说,玄灵是神武国人立身之本。 而这世上恰好有一种功法,能通过吞噬别人的玄灵,提高自身玄灵的等级。 只是这功法太过邪恶,早已被毁灭消失。 司徒嫣居然会! “不!不!你不能!” 慕容揽月摇着头,撑着自己往后退,她不能失去玄灵,司徒嫣一定是骗她的!她要去找爹! “呵呵……” 司徒嫣笑声似恶魔,看着她无谓挣扎,提着鞭子,步步逼近。 “嫣儿,别和她废话,准备好了吗?”一个满身华服的女人从黑暗中走出。 慕容揽月望去,只见往日里和善的姨母满脸嫌恶地看着她,目光冰冷,似看蝼蚁。 “娘,我准备好了。” 司徒嫣一脸迫不及待。 娘说过,这死丫头的娘资质不凡,死丫头继承了她的血脉,玄灵品质一定不会低,只要她吞噬下去,玄灵肯定会升级! “好。” 母女两说完,齐齐看向还在徒劳往后挪的慕容揽月,冰冷且邪恶的目光如看案上待宰羔羊。 “你们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将玄灵给你!” 慕容揽月一声厉叫,已经无力的身体中突然爆发出极大的力量,直接撞向院墙。 她就是撞死,也不要便宜这对恶毒的母女! “呵……” 一声不屑的嗤笑,冲出去的瘦弱身影被无形的力量紧紧禁锢。 身后,司徒夫人对着揽月五指虚张,将她定在原地,随即猛地一旋收紧,揽月瞬间被暴力拽回地面,狼狈的滚到司徒嫣母女脚下。 “跟你娘那个贱人一样,为什么就不肯乖乖奉献出玄灵呢?反抗有用吗?” 司徒夫人声音轻柔,话却比此时子夜的寒风还要阴寒透骨。 慕容揽月震惊地猛一抬头,哆嗦着唇,“我娘……我娘被你……” “是啊!” 司徒夫人得意的点了点头,“你娘想要我救你,但仅仅是她奉上的灵石宝物怎么足够?她九死一生地生下你,自然就无力反抗我,她的玄灵,如今在我身上,哈哈哈……” 她一阵得意狂笑,隐瞒了多年的秘密终于可以在死人面前一吐为快。 “你!你!我要杀了你!” 慕容揽月双眼猩红,双手往前一抱,嘴一张,狠狠地咬上司徒夫人的腿。 她身无灵气,就算是打不过也要拼死咬下一块肉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 司徒夫人冷哼一声,以她大灵师中期的身体强度,咬一口并不会造成伤害,甚至都不会有痛感,但是被这死丫头咬到就是一种耻辱。 只见她浑身灵气一震,慕容揽月瞬间一口银牙尽碎,甚至连抱着她腿的双臂骨头也根根碎开。 “啊……” 慕容揽月一声惨叫,直接痛晕过去,身体却在此刻阵阵发烫。 “唳……” 一声清丽的凤鸣响彻天际,红光冲天而起,偌大一只火凤虚影在慕容揽月背后浮现。 高贵霸气,睥睨之姿。 火凤虚影下,一丝红影将它连接在慕容揽月背脊之上! 紧接着,一颗火红的灵兽蛋在火凤胸前浮现。 “火凤!是神品火凤玄灵!凤凰蛋!” 司徒夫人惊叫一声,巨大的喜悦让她欢喜得声音都变了调。 神武国上一次出现神品玄灵还是千年前,御兽门的开山祖师爷觉醒神品麒麟玄灵。 神品啊,这死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资质? 更别提还有凤凰蛋! 灵兽蛋稀有至极,只有少数天赋绝伦的超级天才才有极小的机率在觉醒玄灵的同时伴生本命灵兽蛋。 比起后期的契约兽,本命灵兽战力更强,忠心不二,是所有神武国人都梦寐以求的。 司徒夫人简直欣喜若狂,这些,都是她女儿的了! “嫣儿,快,直接取火凤玄灵!拿凤凰蛋!” 取玄灵,端看玄灵异象连接在哪块骨骼,只要取走这块骨骼,也就相当于取走玄灵。 这死丫头的火凤玄灵连接在背脊之上,取走她背脊即可! 她们必须马上进行,火凤玄灵出世的动静太大,整个朔州城甚至有可能神武国内有心的势力注意力都会被吸引过来。 即便后院专门布置了隔绝阵法可以防止别人的神识窥探,但也要防止万一有她们得罪不起的人耐心不够直接闯后府。 “好的,娘!” 司徒嫣激动得浑身发抖,眼底藏不住的火热和嫉妒,她中午只觉醒了中品玄灵,凭什么这死丫头能觉醒神品玄灵! 凭什么这死丫头就这么好命? 哦,不对,她才是好命!火凤玄灵和凤凰蛋是她的! 想到此,司徒嫣手底下的动作又急迫上几分。 “啊……啊……” 更惨烈的惨叫,痛晕过去的慕容揽月再度被深入灵魂的疼痛痛醒。 目眦欲裂的感受着背脊骨被一寸寸抽出…… 眼睁睁地看着司徒嫣双手沾满她的鲜血娇笑着拿着她的玄灵,抱着凤凰蛋…… 视线越来越模糊,直至完全黑暗。 她不甘心! 第2章 荒凉的院落里。 慕容揽月已经没了气息的尸体像块破布一样被随意地丢在黑暗的角落。 没人注意的是,一层浅浅的橙红火焰在她尸体上静静地燃烧起来…… 火焰里,那满身伤痕在缓缓的消失…… …… “呼……” 猛地吐出一口气,揽月的胸膛快速起伏几下,眼睛突然睁开。 看着依旧高挂夜空的圆月,揽月只觉恍如隔世。 她是慕容揽月,也是李揽月。 慕容揽月生活在云岚大陆上如繁星一样多的小国神武国,死于被掠夺玄灵。 李揽月生活在地球上,经历了高科技时代,也经历了末世危机。 末世第五年,李揽月一行三十三人的精英队伍进入一个重要实验室寻找机密资料时,实验室发生爆炸,她死于非命,同样十五岁。 再睁眼,仿佛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两世的记忆在飞快融合,然后她明白了一个事实。 她不是穿越,而是被一分为二的神魂终于完整的合二为一! 揽月站起身,身上的火焰自觉地收归体内,满身的伤痕已经完全消失。 连被取走的整条背脊也重新长好,没有半点不适。 除了一身血衣无声的述说着她之前悲惨至极的遭遇,全身上下,犹如新生。 凤凰浴火重生,果真不假!反而让她觉醒了真凤之体。 再看向不远处隔绝阵法中施展术法正在抓紧时间换骨的司徒母女,揽月黑沉如墨的眸子里闪过凌冽的寒光。 处心积虑的骗她这么多年,就为了夺她玄灵。 真当她的东西这么好拿? 揽月心念一动,几缕绿芒在夜色的掩护下分别落于院子四周墙角,迅速的生根发芽,碧绿的藤蔓沿着院墙快速地攀爬生长…… ———— “啊……娘,好痛!好痛!啊……” 火凤玄灵在司徒夫人的施术下开始往司徒嫣的脊骨中下沉,司徒嫣当即痛得惨叫一声,下意识的想挣扎。 但是身子却被司徒夫人禁锢住,除了脑袋能动,其他地方根本动弹不了半分。 “嫣儿,痛也得忍着,只要忍过这一遭,以后,你就是整个神武国甚至是整个天穹帝国最耀眼的人。” 司徒夫人心有不忍,若不是嫣儿本身玄灵和火凤玄灵等级相差太大不再适合直接吞噬,哪里需要这么痛苦的融骨。 她嘴里不住安慰着,手上却半点不含糊,反而加大灵力输出,促使火凤玄灵更快的往司徒嫣脊骨里融。 “啊……” 司徒嫣继续惨叫,大滴大滴的汗珠从她脸上滑下,嘴唇都已经咬出血。 揽月唇边勾出一抹凉薄的笑意,这就痛了?和她的剔骨之痛相比,这才哪儿到哪儿? 想想重生后识海中多出的灵魂传承,揽月当下纤指掐印,无形的联系建立在她和火凤玄灵之间。 “啊,好烫!啊……娘!娘!” 更加凄厉的惨叫顿时扬起,司徒嫣觉得灵魂上突然有一把烈火在烧她,痛得她蚀骨蚀心,痛不欲生。 “嫣儿,忍忍!就差一小节就成功了!” 司徒夫人不明就里,只当是女儿受不了这份痛,心疼得直皱眉。 就在这时,红光一闪,司徒夫人感觉到手心被火燎的剧痛传来,紧接着一朵橙红火焰从司徒嫣脊背处顺着灵气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架势瞬间燃烧上她的手掌。 “啊!什么东西?” 司徒夫人痛得当即惨叫一声,下意识地甩手。 但司徒嫣被她的灵力包裹着半浮于空,这一甩直接就将司徒嫣甩了出去,滚落在地。 摔得个半死的司徒嫣一仰头…… “啊……” 凄厉恐惧的尖叫声顿起,司徒嫣只看到一身可怕血衣的慕容揽月凄凄惨惨地站在她的面前,那张让她嫉妒到极点的绝美容颜布满了死气的惨白,黑黝黝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她…… 鬼! 鬼! 鬼啊! 司徒嫣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拼了命的想逃离,但是她被她娘下了术法禁锢,半点也动弹不得。 从来没有过的绝望笼罩在司徒嫣的心头,惊恐的双眼里看着慕容揽月手慢慢抬起,阴森森地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嘴角扯出一个完全没有笑意只让人觉得恐惧的笑。 啊啊啊…… 司徒嫣吓得魂儿都飞了,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不断尖叫。 “嫣儿!” 正想办法灭手上火的司徒夫人听到女儿的尖叫往这边看上一眼,倒吸一口凉气。 慕容揽月? 正好这时手上的火焰灭了,她迫不及待的捞回司徒嫣,将她挡于身后,震惊地看向慕容揽月,是人还是鬼? 当看到地上那抹正常的影子时,这才松了口气,定了定神,扯出一抹刻薄的冷笑。 “居然没死。” “夫人都没死,我哪能走前面。” 揽月也冷笑一声,假装没发现司徒夫人假借说话做出的小动作。 想拖延时间让司徒嫣最后一点火凤玄灵彻底融合? 呵呵…… 这老娘们自认为动作隐秘,却不知道她和火凤玄灵的联系已经建立,早就将她的举动知晓得一清二楚。 看来刚刚那点牛刀小试的凤凰真火并没有让这老娘们儿警觉。 “牙尖嘴利。” 司徒夫人继续拖延时间,眼底藏着算计,只差一点点,一点点火凤玄灵就完全融合了! 到那时,这小兔崽子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无力回天。 慕容揽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嘴角缓缓勾起…… “你笑什么?” 司徒夫人被她笑得心底莫名有些慌。 “我笑……” 揽月拖长了音,饶有兴趣地看向司徒嫣痛苦到扭曲的脸,感叹道:“虎毒尚不毒子,司徒夫人对我狠,原来对自己女儿更狠啊,啧,佩服!佩服!” 对司徒嫣她只能报以十二万分的同情,为了不让她发现端倪,司徒夫人直接禁锢了司徒嫣的嘴,就算她再痛苦,也没办法叫出声来。 也就导致她被凤凰真火灼烧着,她娘却完全不知道。 察觉不对的司徒夫人扭头一看,瞬间脸色大变,慌了手脚。 怎么这么大的火? 刚刚一小团都让她狼狈不堪,现在司徒嫣的整个背上都是,甚至在她不知情的用最大灵力施术法的加持下,成为熊熊烈焰。 司徒嫣已经痛得整张脸都扭曲到一起,泪涕横流,衣服已经燃烧殆尽,肌肤焦黑一片。 挣扎不动,叫喊不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晕过去却被不断痛醒。 “嫣……嫣儿……” 司徒夫人抖着声音,急忙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件散着寒气的法宝将司徒嫣镇在其中。 第3章 冰寒之气泄下,瞬间就冻住了司徒嫣背后的火焰,司徒嫣的表情舒缓下来,但是人已经晕过去。 司徒夫人看着自己女儿的惨状,扭头恶狠狠地看向揽月,目眦欲裂,“小兔崽子,是不是你在捣鬼?是你在害我嫣儿对不对!” 揽月嗤笑一声,答案不言而喻。 司徒夫人差点气炸,气急败坏地挥手撤掉院内隔绝法阵,一个跨步跨到揽月面前,伸手就要掐死她。 却不想,手还未伸至揽月面前,一道红芒闪过,手腕剧痛袭来,一看之下,居然有漆黑之色迅速扩开。 有毒! “哼,雕虫小技!” 司徒夫人冷哼一声,直接用灵力驱散毒素。 没成想,浑身灵力完全提不起来,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半点也动弹不得。 “你做了什么?” 司徒夫人又惊又惧,她大灵师的体质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被毒倒? “乖,干得好!” 揽月没理她,反而嘉奖地看向自己手腕上有着五片鲜红花瓣的食人花。 她也万万没想到,重生之后不仅末世的木系异能还在,居然连契约的食人花也还在她手腕上。 五年的末世,小花吃遍了各种丧尸和各大基地研究所的各种毒药,一身的毒,只怕天下再也找不出比它更毒的了。 ‘那是,不看看我是谁。’食人花叉着两片翠绿长叶做叉腰状骄傲得摇头晃脑,八九岁稚童的声音在揽月的意识中嘚瑟着。 “慕容揽月,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可别乱来,别忘了我可是你亲姨母!” 得不到回应的司徒夫人气得大叫,心惊的发现手腕的毒快速地朝着身体的其他部位游走,所到之处,血肉僵硬,失去感应。 “亲姨母?” 揽月无比讽刺地念着这三个字,冷飕飕地看向司徒夫人,她娘用灵石和宝物才换来自己女儿活命的机会,而这女人在取她火凤玄灵的时候、夺她娘玄灵杀她娘的时候,可心狠手辣得没有想过是她亲姨母。 “你想对我们做什么?” 司徒夫人看着揽月没有温度的目光,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心慌不已,万分后悔自己刚刚冲动撤掉隔绝阵法的行为,又自大的认为这死丫头没威胁性没有放出自己的契约兽。 揽月并未回答她,而是蹲下身,顺着司徒夫人的手臂骨骼慢慢往她全身骨头按压着。 司徒夫人花容失色,此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慕容揽月是要找她身上的玄灵! 她要取走她娘的玄灵! 但玄灵一旦被取走,她也会跟着没命。 “找到了。” 心口那条肋骨被按住,揽月平淡的一句话像是阎王下了催命符。 司徒夫人心慌到了极点,身上的毒素已经快要遍布全身,她现在除了脑袋,也就剩下左手手指还能勉强动弹一下,顾不得在思考其他,勉强捏碎了袖中一块传讯玉牌。 “慕容揽月,我要是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你爹娘在哪里!” 求救讯息传了出去,剩下的就要拖延时间,司徒夫人盯着揽月的眼,不管不顾的喊道。 “还想骗我?你的好女儿已经说了,我爹、我娘,都死了!” 揽月要破司徒夫人胸口的手顿住,眼眶发红,眼里带着恨意。 “不!他们没死!嫣儿什么都不知道。”司徒夫人急忙说道。 看到她这模样,司徒夫人暗自松了口气,只要她还在乎她爹娘就行。 揽月一怔,猛地扭头看向司徒夫人,急切地想得到确认。 “真……的……” 毒素让司徒夫人舌头开始有些僵硬,为了活命,她依旧拼命的往外吐字。 揽月眯了眯眼,似乎在思索着她话里的真实性。 就在司徒夫人口鼻都不能呼吸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终于看到揽月拍了拍手腕上的小花。 “小花。” 食人花鲜艳的花朵顿时伸长,那细小的花蕊细看之下竟是无比锋利的利齿,一口咬在了司徒夫人的手腕上。 “啊……咳咳……” 司徒夫人情不自禁惊叫一声,憋气久了爆发出一阵惊天咳嗽。 等呼吸稍顺,发现自己终于又能正常说话了,只是也仅限于说话,其他的地方还是动弹不了。 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这小兔崽子太谨慎了。 “当初我和你娘被并称为‘慕容双姝’,但……” 司徒夫人想了想,缓缓说道。 只是话刚开头,就被揽月冷冷的打断。 “司徒夫人,我的耐心有限。” 司徒夫人话音一塞,眼皮垂下,强挤出一抹笑,“好,我长话短说,你娘被我……被我暗算之后,并没有死,而是被你爹救走。” “你看我是不是傻?再撒谎,我就烧死司徒嫣。” 揽月冷笑一声,手指往上微微虚抬,司徒嫣背后刚刚还被法宝冻住的火焰瞬间就升腾起来,甚至直接燎上那面罩在司徒嫣头顶的法宝,转瞬间就将它化成一团灰烬。 真以为拿个破法宝就能冻住能燃烧一切的凤凰真火? 天真! “啊,啊……娘,救我!救我!好痛啊!表妹,你饶了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司徒嫣哀嚎着痛醒过来,浑身直哆嗦,一张还算姣好的脸痛到扭曲,看向揽月的目光再也不是高高在上,而是充满着恐惧。 “住手!我说!我说!” 司徒夫人这下真的是怕了,她这辈子就司徒嫣这个宝贝女儿,当下不敢再隐瞒。 “你娘真的没有死,她被人救了。” 揽月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眸子像是染了墨汁的死水,黑沉沉、阴森森的,司徒夫人只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窜出,直冲脑门,原本想藏着的话不由自主的一秃噜皮全吐露出来。 “但是我确实不知道是谁救了她,曾让人查过,却并没有查出任何踪迹,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 剩下的话她不敢说,当年慕容云歌被人救走后她担惊受怕很长一段时间,私下里也派人查了很久,但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她估计慕容云歌说不准根本没活下来,毕竟当时她已经奄奄一息,只是这话她现在根本不敢说。 “继续。” “你爹……我只知道是来自于一个很神秘的地方,当年姐姐找到我时她已经快要临盆,且身受重伤,拼死生下的你,透露出来的信息并不多……” 话刚说到这,司徒夫人就感觉到一股冲天的杀意,刺得她浑身冰寒,此时她无比后悔自己先前为什么没控制住自己,以为这小贱人必死无疑,在她面前得意的吐露出自己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 第4章 “所以,你趁我娘拼死生下我,筋疲力尽之时,夺她玄灵,取她性命。” 揽月的声音发恨,心中有一把燎原的火焰在燃烧,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烧得一干二净,挫骨扬灰! “月儿,我……我错了!你饶过我,我一定帮你寻找你爹娘!” 司徒夫人心底发寒,急忙求饶,她只觉得揽月此时看她的眼神如看死人,那一双眼睛像是一匹孤狼的眼,凶狠、决绝、阴冷、有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去死吧!” 揽月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司徒嫣身上的凤凰真火轰的一下就猛烈燃烧起来,瞬间将她烧成一个大火球,将她悲惨的哀嚎尽数包裹其中。 司徒夫人来不及心痛,自己身上刚刚已经得到控制的毒素再度往她脑袋汇集,只是短短瞬间,唇脸全部僵硬,唯有一双眼睛还能勉强转动。 “大胆狂徒!敢在我司徒府撒野!” 一个威严的大喝远远地传来,如雷霆贯耳,揽月嗓子眼一腥,血丝从嘴角溢出。 司徒家主来了! 来自灵王的境界压制,仅仅只是威压,就已经让她受伤。 司徒夫人眼底迸射出强烈的希望,家主来了!她们母女两有救了! 揽月抬手抹掉嘴角那丝血迹,对上司徒夫人一双藏不住喜色的眼,如寒潭般的眼底闪动着毁灭的光芒。 司徒夫人一僵,一个念头在电光火石间闯入脑海。 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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