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此君吃醋的这个认知,回来以后,段衡在月光下看着江玉卿玲珑起伏的线条,邪念被重新唤起。 轻扯露出一角的系带,他甚至没有碰到江玉卿分毫,就成功将她的里衣里裤除去。 她的蝴蝶骨下,自己留下的牙印还未褪去。 段衡隔着空气爱怜地抚过那处自己留下的烙印,双手同时解开她颈后和腰间的蝴蝶结。 好巧,都是“蝴蝶”。 这并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但是身处极度的愉悦与克制之中,段衡忍不住轻笑。 此君今天穿的又是密合色的肚兜。 扯着右侧的细绳,那块布料被缓缓扯了出来。 随着这扯动,她右边的山峰被不断带出,若是碰到了床单上的褶皱,还会带起一阵波动。 段衡死死盯着那处,左眼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汗水划进了眼眶。 等到那个小帕子一般的物事被完全从江玉卿身前剥离的时候,段衡仰起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连喘息也如同被拴着锁链的野兽。 他渴望释放,却又抑制释放。 矛盾的两面,都是他的本能。 喉咙上的铁链收紧时,他眼前蒙上一层白雾,在施虐与受虐的云端无声咆哮。 将肚兜攥在手心,段衡伸出食指,勾在亵裤的边缘,一脱而下。 他飞快除去自己的衣物。 清冷的光线照在白墙,那里,被他的身影遮挡住的地方,野兽的皮毛乱舞。 现在,他和她,裸裎相见。 余光里,段衡甚至看到自己昂扬的欲望已经开始渴望地摇摆。 右手抚上跳动的欲望,他的目光化为螳螂的利刃,将这只一无所知的蝴蝶一寸寸切开。 面对此君,他总是怀疑自己自发长出了第六感、第七感。 形、声、闻、味、触...... 不论用什么形式与她结合...... 他都是爱欲的饕餮。 “嗯......” 前液早已溢出,顺着柱身下滑,将男根润湿。 段衡低喘,哪怕已经快被自己捏爆,欲望仍然如同蝗灾。 疯狂的啃食,带来的却是饥荒与干旱。 好饿,好渴。 望梅止渴,他上下都忍不住分泌出更多的涎水。 无数透明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从那个小眼里飞射出去。 段衡猛地停下动作,无视下体难耐的抽搐,左手隔着肚兜将她的两只手松松抓在一起。 他一直克制着自己龌龊的下体不要碰到此君。 所以江玉卿出声时,他才如此惊讶与愧疚。 看看,此君的腰窝都被他溅出的淫液填满了...... 段衡扣着她两只手腕的大掌缓缓松开,江玉卿想翻身,被段衡压着腰间制止。 拇指轻轻摩挲,她微微竖起的寒毛下是一个个可爱的小疙瘩。 “此君,我可不可以......从后面......” 他问,却已经开始覆在她身后。 他知道她一定会答应。 那次他醉酒,以为自己在梦中,强迫着从后面入了她。 那是最原始、最野蛮的姿势。 在发情的季节里,农村随处可见以这样的姿势交配着的猫狗。 这样的方式,在酒意的引燃下,宣泄的,已经不能称为“情欲”,而只能是赤裸裸的“兽欲”。 但也正因为这样的赤裸与原始,那种水与乳的交融,强与弱的碰撞,肉与肉的交织,才显得更加淋漓尽致。 才能更加,将他的爱,不是一点一点,而是一腔一腔;不是一下一下,而是一股一股;不是灌注,而是倾覆给她。 段衡鸦羽似的长睫下是两颗纯黑的眼瞳。 他微挺下身,伞头就钻进了江玉卿的腿缝。 “......可以吗?此君。” 江玉卿将头埋进胳膊。 默许。 段衡有些强硬地将她的手重新在背后固定。 空闲的右手撑着自己的上身。 下身沉了下去。 “哈啊......” 江玉卿的娇吟被软枕吸去,显得有些低闷。 段衡不悦地拿走枕头,让她垫着自己的胳膊。 靠近她耳边的红痣,段衡的声音从胸腔传去。 “今天,嗯......先不跪着,此君趴着就好......” 江玉卿的双腿因为害羞而并拢,他进得很有些艰难。 可正是这样的紧致,才让他更加癫狂。 野兽喉咙上的铁链被缩的更紧。 段衡浑身颤抖,忍不住发出野性的低吼。 “要全部操进去......”不知道是好心的警告还是冰冷的提示,江玉卿咬住他小臂的时候,段衡沉到了底。 “嗯!!!” 江玉卿的身上在这一瞬间溢满了汗珠。 她闷哼,十指收紧,指甲挠在段衡的小腹。 段衡回味了一会,等她放松下来,才开始全根的抽出与插入。 “啪”、“啪”的拍打声中,逐渐混入了“噗叽”、“噗叽”的水声。 每一次拔出的时候,江玉卿的臀部都会被带起,上下半身形成一个越来越小的角度。 然后这个角度又被飞快抹平。 她初始还能忍耐,到了后面,失去力气的小腿开始随之被带动。 极度的失控。 明明身处一片黑暗,眼前却不断闪烁白光。 身后的人一声不吭,江玉卿仿佛置身虚无。 “我,我要看着你......” 她于沉默中开口,急切地要看到他璨亮的眼。 段衡拒绝了她的请求。 松开她的手,他抚上花珠,给她更多的刺激。 “此君,不要看我......啊,啊,好紧......” “我给你的礼物......嗯......马上就要......哈,哈,哈......” “闭上眼睛,相信我......等我把礼物送到你面前,好吗?” 没有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已经足够了。 江玉卿闭上眼。 受到的刺激太多,她忍不住泄了。 段衡将她的腰更加压向床铺,让自己感受到她更多的挤压。 水声更响了。 “噗叽”。 “啊!” “噗叽”。 “嗯......” “噗叽”。 “......” 最后一波浪潮打来之前,段衡拉着江玉卿无力的胳膊将她托起。 揉捏着她今夜备受冷落的胸乳,他又一次用爱意填满了她。 渺 冯家行刑的那一天,空气中开始渗入些许凛冽的寒意。 十月,孟冬已至。 门扉被敲响,江玉卿一个激灵,针尖险些刺入指尖。 “巧儿,什么事?” 不过拿起针片刻,就走神了这许多次,她索性放下绣绷。 “夫人,老爷唤您去玉楼。” 玉楼? 玉楼,京城除了皇宫以外最高的楼阁。 不知因为什么,江玉卿到的时候,玉楼并没有其他人。 木质阶梯随着脚步的踩踏不断发出“咚”、“咚”的轻响。 终于到了最后一阶,江玉卿将幂离摘下,递给巧儿。 顶楼空无一人。 子观还没到。 她一边平复呼吸,一边走到栏杆旁。 一片叶子飞到面前,江玉卿伸手接住,干枯的叶片发出“簌簌”的声响,轻轻一捏,就显出了无数断痕。 京城里的梧桐不多。 这些树叶应是从附近哪座植满梧桐的高山上吹落。 印象里,京郊并无这样的山。 乐县倒是种了许多老梧桐...... 可不论怎样,乐县的叶子也吹不到这里。 想到许久未见的外祖,江玉卿拇指摩挲过手里的树叶,有些挂念。 背上一暖,她禁不住露出微笑,放松地向后倚靠,被段衡拥入怀中。 段衡大掌覆在她搭在栏杆上的掌背,取过那片叶子,捏着叶柄轻转。 叶子很大,随着他的转动,深红与暗红的两面不断交替,形成一股微风。 “抱歉,刚才在玉盘珍谈事,稍微拖久了一点。” 玉盘珍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就在玉楼附近。 江玉卿摇头,示意无事。 段衡低下头,看着那片火红。 “乐县有许多梧桐。” “嗯。” “想外祖了?” “有点......冬天到了,爹爹和祖父的腿脚都不太灵便。” “等事情结束了,就回去看看吧。” “好。” “......” “邯山寺......真的安全吗?我们这么做,会不会......”给他们带去麻烦? “不会。――因为老师已经不在邯山寺了。” 什么?! 江玉卿惊愕地转过身,刚想说话,嘴唇被他的食指轻点。 “嘘......”段衡眼睛微眯,拇指划过的地方,江玉卿苍白的唇瓣浮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不要太惊讶......老师和外祖被我送去了另外一处地方。” 江玉卿皱起的眉间显露出抑制不住的担忧。 之前,她正苦于没有理由外出,严小姐的那幅观音图就给了她最好的借口。 收到画的第二天,她借着献画的名义,悄悄将爹爹偷渡去了邯山寺,希望佛家清净之地能让父亲暂避风头。 没想到不过这几天的功夫,爹爹和外祖就被子观再次转移了。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这些,子观肯定更早就开始部署一切。 即将发生的事情也许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看出她的顾虑,段衡低笑,指尖柔柔推开她眉间的褶皱。 “要说服老师,可是比安排其他事情加起来都难。” ……是了,爹爹还在生子观的气,他们见了面,少不得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想到爹爹直眉瞪眼的样子,江玉卿果然被他带动了心神,黛眉松开,杏眼微弯。 适时,又一阵微风吹过,他们站在高楼之上,视野的极限,远处渐陨的夕阳将天际渲染成绚烂而肆意的蓝紫黄橙。 对于作画,段衡只是稍有涉猎。 他知道,在那一方小小的白色洞天之上,雅士狂客挥毫泼墨,纵情写意,那些中侧快慢、顺逆聚散的随意挥洒,可以留出最深情的白,画下最浅淡的黑。 松烟,藤黄、胭脂、花青、广花...... 深浅浓淡在洁白稠密的宣纸上肆意延展。 造化钟神秀,在这短短的一须臾,段衡的眼中竟能容纳如此纷繁驳杂的色彩。 而她是这片缤纷之上唯一的白。 纯。 粹。 最容易,也最不容易获取的颜色。 一旦被侵染,就再也无法回归的白。 风止。 段衡回过神,将被吹至她唇边的碎发挽到耳后。 发丝在指缝间缠绵,他的手指顺势插入她的发,低下头,温热的吻落在光滑的额。 “此君,你看。” 他揽着她的腰,让她转身看楼下来往的人影。 江玉卿向下看去。 站在高处,夕阳下,那些往日熟悉的建筑与路人都变得陌生而又渺小。 “站在这里,你可还能看到地上的?l?Z与蝼蚁?” “自然不能。” “在丞相和太尉的眼中,我们也一样。” 一样? “一样渺小,一样无足轻重,一样贪得无厌,一样不自量力。”段衡的笑容中掺杂进一丝轻蔑。 “此君知道为什么我拒绝了严丞相的邀约,之后的挑拨却都是严小姐出面吗?” “......”江玉卿没有说话,她一直以为,这是因为严小姐心有不忿,但现在看来,原因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她隐隐有个猜测,却总觉得不对。 侧过头,她看着段衡的双眼,如同待哺的幼燕,殷殷等待他的回答。 段衡起了坏心,衔住江玉卿微张的红唇,讨了一个真正的“红封”②。 江玉卿没有反抗,这里太高了,心也好似悬在半空,亟待安定。 段衡将那份坚定通过相连的口传递到她心间。 “其实此君已经想到了吧。就是因为看不起而已......他既看不起我,也看不起严小姐。对付我,他懒得自己出手。” “就算我手握冯侍郎贩卖私盐的证据,在丞相和太尉眼中,我也不过是一个因缘际会攀爬而上的小小棋子而已。也许这枚棋子有些小聪明,在博弈之时给他们带来了一时的恼怒或是顺畅。但就如冯侍郎一样,在风云变幻的时候,舍弃一枚棋子,不过是反掌之间。” 江玉卿的目光顺着他的指尖移至东边的一个角落。 那个方向,是菜市口。 行刑的地方。 午时早已过去,现在从这里远眺,只能看到黑黑的一片,像地上的一块污渍。 但哪怕是隔着这样的距离,江玉卿的鼻尖还是飘来了一股血腥味。 段衡感受到她的紧绷,蒙上她的眼睛,让她不要再看。 “原本冯侍郎的罪不会流这么多血。”京城冯氏一脉几乎被屠戮殆尽。 “......他怎么会越狱。” 江玉卿一直想不明白――冯侍郎贩卖私盐已成既定事实,他怎么会越狱,又怎么能够成功越狱。 “因为丞相让他越狱。或者说,因为严小姐让他越狱。”多么可笑,天牢原本应该是整片国土上最严密的监狱,却被一句假命令轻易打开。 江玉卿的指尖越来越冰冷,段衡用掌心捂热。 “你还记不记得,我说,严小姐是个很贪心的人?” “是......可是她明明已经拥有一切,除了......”你。 段衡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通过她的背传到她身前,热度驱散了身周的寒意。 “傻此君,她看似拥有一切,其实一无所有。”不想江玉卿继续疑惑,段衡直接道:“她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严府,来自丞相。没了‘严’这个姓,她什么也不是。” “太后日薄西山,丞相也不复壮年,严氏一脉远看根深蒂固,其实内里早已危如累卵。正因为她曾拥有过一切,所以严小姐比任何人都急。” “可是刑部也大多是严家的人,冯侍郎越狱,刑部不少大员被处分,丞相怎会置之不理?他怎会同意严小姐这般做?” 江玉卿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她从段衡的言语中得以窥见推动历史的车轮背后那一颗颗细小的齿轮。 她的眼前开始浮现一张硕大的棋盘。 百姓、世族、皇家、王朝,每个人的指间都玩弄着小小的棋子,每个人的身边又都是一张复杂的棋局。 段衡伸出手,为她拨开经纬间的迷雾。 “丞相当然不会同意严小姐这般做。他也根本不知道严小姐会这般做。这才是严小姐的贪心之处。” “严小姐本就不需要丞相的同意。所有人都知道丞相不会轻易舍弃冯侍郎,这就够了。” “正因为渺小,没有人注意,所以堤坝崩溃的时候,人们才会发现隐藏其中的小小的蚁穴。” 宵禁快要开始,段衡没有继续往下说。 牵起江玉卿的手,他的眸中盛满灿烂的星汉。 “此君,我们不是蝼蚁,更不是?l?Z,我要的,是天下无人不识君。” 他给她的礼物。 ――――――――――――――――――― 爆(h) 归途下起了小雨,等回到家的时候,段衡身上已经沾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触之微凉。 “哗哗”的水声渐止,溪童拎着空木桶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关上木门。 江玉卿替段衡解下最后一件衣袍。 “......此君一起?” 她转过身去取衣服了。段衡翘起的眉毛耷下,转进了屏风。 脱下亵裤,他跨入浴桶,微烫的水漫上皮肤,思绪也开始漂浮。 这也许是大厦倾覆前最后的放松。 将头靠在桶沿,段衡闭上双眼。 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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