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拿老娘开玩笑了?” “妈,你说说嘛,你老说老陶是坨铁,铁你咋还喜欢……” “我生了你这坨铁,我不也喜欢你?” “哎呀,我跟老陶怎么一样呢?你说说呀……” 蓝女士叹了口气,一边思忖一边说,“喜欢他什么?我也不知道啊,年轻的时候,乍一见他,觉得这小伙子清清爽爽的,又俊俏又精神,心里就觉得欢喜,那时候找对象,就图个老实本分,对人好,虽然是坨铁吧,但心里有我,晓得疼我,那时候物资哪有现在丰富?但凡得点好的,都留给我,我就这么被骗了,不知不觉跟他过了大半辈子。怎么说,这么二十几年,虽然过的就是普普通通的平凡日子,但风风雨雨也算经历了,我和你爸都没想过要丢下对方,你爸这人嘴笨,不会说好听的,但人聪明,无论什么时候都在想怎么让我和你过上好日子。我俩双双下岗,我愁得跟什么似的,你爸就琢磨着开个餐馆养活这个家,后来身体不好,餐馆开不了了,但我们有退休工资了啊,我让他在家闲着,他也闲不住,还给人守过门卫,鼓捣过修电器什么的,得点小钱不是偷偷转给你,就是上交给我,总之,陶陶啊,我们家,我和你爸,虽然没有给你大富大贵,但也不曾让你受过委屈,寻常人家,平安喜乐,就够了,家人之间,互相是心里最珍爱的那个人,才最是重要。” 蓝女士一向大大咧咧,风风火火,陶然还是第一次她这么细腻感情的话,听得缩进被子,又暖和又柔软。 “妈,那你一早就看准苏老师,是觉得他……嗯……也会珍爱我吗?”她小声地问,有点小小的害羞。 “嗯?那不是。”蓝女士马上就否认了,“我是看女婿长得俊,正好可以改善一下外孙的基因,实在是我外孙他妈长得实在有点拿不出手,像她爸!” 陶然脑袋拐了几个弯,才理清楚蓝女士她外孙的妈就是自己,立马就不服了,“不对啊,你刚刚还说我爸俊俏又精神的,我像我爸怎么就拿不出手了?” “谁知道这遗传基因怎么劈了叉的,你爸好的你不捡,尽捡缺点了!” “才没有!苏老师都说我长得可爱来着。” “那是女婿哄你呢!女儿,我跟你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都是假话,你亲妈我才说真话。” “那我就喜欢听假话了,怎么着?” 斗着嘴,斗着嘴,能睡着的,也就蓝女士的宝贝女儿了。 看着女儿的睡颜,蓝女士微微一笑,手指在屏幕上轻抚,想帮女儿抹去脸上的泪痕,但触到的只是手机屏幕坚硬的质感。 难吗? 难。 能比当年还难吗? 也许。 可越难越要燃起斗志,笑着面对,不是吗? 四楼苏寒山的房间,手机冲着电,就放在床头柜上,安安静静的,一直也没能再有动静。 第二天,苏寒山眼眶有点泛青。 陶然没注意啊,自疫情以来,他的眼眶都是青的,太累的缘故。 苏寒山给她讲了个故事,一个关于两只靴子的故事。 “一直靴子落了地,他就一直等着第二只靴子落地。这个故事我知道啊,小时候就听过了。”陶然打了个呵欠,瞪着苏寒山。 苏老师讲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 苏寒山摆摆手,“没事,算了,就是突然想起。” 陶然挠挠头,觉得苏老师突然想起的事情有点多。 于是苏老师又突然想起一个故事,关于胖加菲的故事。话说这只胖加菲老去阳台上勾搭邻居家的小花猫,固定时间固定场所去唱“情歌”,等邻居家小花猫习惯了,开始准点候着的时候,胖加菲不去了。 陶然听了,点评:原来苏总还是一只渣猫啊! 她仍然叫它苏总。 苏寒山看着她,眼神颇有深意。 “怎么了?” 苏寒山:没事,我也深以为然。 ------题外话------ 啊,我们来猜一下苏总这只渣猫到底叫啥名字吧?在本章节附答案有效,第一个答对送个小礼物呗? 第154章 尽管如此,陶然面前还是出现了一块儿糖,酥糖。 “给我的?”陶然高兴地接过来,“为什么给我糖啊?” “咳咳。”苏寒山勉强道,“算是……奖励吧。” “咦?奖励我什么呀?” 某苏主任也被问住了,就这属钢铁的孩子,他实在不想奖励她什么,如果非要奖励,就当是因为她昨天给他讲述了老陶和蓝女士的故事吧。 “是奖励我工作尽职尽责吗?” 好吧,这点她真的无可挑剔。 “嗯。” “那我每天工作都很认真,我不是每天都能得奖励了?”陶然一脸欣喜。 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这么一块儿糖,她就开心成这样。 面对她这个问题,苏寒山也是哭笑不得,想了想,道,“如果冲这,你不该找我要糖吃,得找丁院长。” 某钢铁女子眨眨眼,先怵了一跳,“吓!我怎么敢找丁院长要糖吃?我连咱们家苏院长都不敢找,我就敢找你。” 咱们家…… 词儿倒是用得不错。 “哦?”苏寒山眉梢微起,胆儿肥了不少?不怕他了,就在几个月前,见了他还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呢。偏偏的,他还不敢惊扰了她这小鼠胆,一只小老鼠好不容易探头探脑肯出来了,别被他又吓回去了。 陶然剥开一点点糖纸,又给好好包起来,舍不得吃,苏老师给她的第一块糖。 她把糖搁口袋里,认真对苏寒山说,“苏老师,我可以不用天天要糖吃的,因为每天看到你,日子就比什么糖都甜啦!” “……”哎哟,苏寒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说这丫头,说她属钢铁吧,这时不时来个暴击真能齁死人。 “咳咳。”苏主任习惯性清嗓子,“每天给糖吃,也不是什么难事。” 大巴车等在眼前,两人一前一后上车。 不知道为什么,这车门一关,就好像把刚才和现在隔成了两个世界,车轮滚滚向前,去往的就是战场的方向,新的一轮战斗就要打响,心情总是沉重的。 而车开到医院后,她遇到一个让她心情更加沉重的人——原38床雷刚的妻子,那个朝她呵气的女人。 那人也看见了她。 苏寒山自然也是看见了的,第一反应就是挡住了陶然,身体呈防备状态,一路护着陶然往住院楼而去。 雷刚的妻子追上来几步,看见苏寒山回头,又停住了,眼神游移。 “你先进去。”苏寒山对陶然道,说完又冲同车来的医护示意,看着点陶然。 陶然哪里放心就这么扔下苏寒山一个人?被一众医护围着的她,死死盯着苏寒山。 那女人见此情形,扭头就走了。 “怎么回事啊?她想干什么?”心有余悸的黄医生问。 谁也不知道。 “进去吧。”苏寒山道,又问,“雷刚是今天转普通病房?” “是的。” 于是便有年轻医护替陶然委屈,“哎,就这么着,我们还得尽心尽力把人给治好,陶然刚受完委屈回来就去病房伺候他排泄,给他吸痰,这都叫什么事啊,如果他不转病房,我都替陶然难受。”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治病救人是天职。”黄医生马上道。 “我知道是天职啊,我就说说还不行吗?我们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啊,治病归治病,救人归救人,还不许我们心里难过一下吗?” 苏寒山走在陶然身边,侧目看着她。 陶然冲他一笑,虽然笑容看不见,但双目温软潮润。 一切尽在不言中。 ------题外话------ 苏老师的加菲猫不叫陶然,桃子,陶陶啊…… 第155章 其实这个问题没什么好纠结的,就想想,到底是雷刚病好带来的喜悦冲击大,还是在雷刚妻子给的委屈冲击大,就能想明白了。 无论怎样,始终都是希望每一个病人康复出院的,无关什么大义,就是一个医护最朴实的发自内心的愿望。 老陶醒了。 陶然得知这个消息已是晚上下班的时候,她和往常一样,裹着因一身汗湿而变得愈加沉重的防护服出病房,准备在交接班之前去看看老陶,小豆告诉她:陶伯伯醒了。 陶然一喜,两肩压着的沉重的酸疼瞬间都飞走了,急切地走近老陶床前,和老陶目光相对的那一刻,陶然心里酸疼得厉害。 她指着自己的胸牌,哽道,“爸,我是陶陶。” 蓝底白字的胸牌,写着:陶然北雅医院北京。 老陶看着,眼眶渐渐泛红。自己的孩子,包得再严实他也认得出来,只是,他差点就见不到女儿了。 陶然低头看着老陶的手,白色纱布尚还裹着手腕,裹着伤口。 这道伤究竟是怎样,陶然一次也没看见过,她初次来时,手腕就是缠好了的,她只听小豆描述过:还挺深的,流了很多血,这,这,全都是血。 小豆还比划给她看。 当时她心里就疼得不行。 当年那么难,老陶都没走这条路,现在还能比当年更绝望吗? 想着想着,陶然心里又痛了起来,握住了老陶那只割腕的手。 老陶知道她看见的是什么,心里也难受,他又何尝舍得她们娘俩? “女儿,爸爸没有用。爸爸这辈子除了拖累你和你妈妈就没做过别的,现在还连累你妈妈被传染……”老陶想对女儿说,但是却含含糊糊,嘶哑无声。 陶然几次叫他别说话,“爸,你现在不要说话,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你是我和妈妈最重要的人,只要你在,我在外面无论多远,都会感觉自己还有根儿,我还有个能称之为回家的地方,妈妈也是这样,如果你不在了,你让我,让妈妈以后哪里还有家可回?” 她多想将脸贴在老陶手心里,贴着老陶掌心粗糙的纹路和指间的茧,像小时候那样撒撒娇,只要这样撒撒娇,老陶就会心软,她就能实现自己一切愿望。 然而她现在不能,她只能握着老陶的手,隔着多层手套,连老陶手上的温度都感觉不到,那老陶呢,能感觉到他心爱的女儿在安慰他吗? “可是,我除了拖累,什么都不能给你们……”老陶却还是那么激动,总是想把这句话说出来。 陶然知道,这世上,老陶只听一个人的话。 她含着泪,把妈妈说的那段,转述给他听,老陶原本是红着眼的,当说到蓝女士的粉丝排队排到长江大桥的时候,却又忍不住想笑,眼里的泪到底滚落下来。 “爸,爸爸,我想,想你好起来,看着我结婚,看着我生一个像我一样的宝宝,好不好?”陶然轻轻给老陶擦去眼泪。 老陶流着泪,微微点头。 “爸,那我们一起努力,快点好起来,你不是最相信苏寒山吗?有他呢,他每天都在。” “是的,我每天都在。”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题外话------ 答对的同学桑慕琪同学。不知道你什么方式比较方便管理员联系呢? 第156章 陶然都不知怎么说了,她费尽口舌的安抚抵不过苏寒山一句“有我在”。这上哪说理去啊?一直泪眼婆娑的老陶看见苏寒山进来,两眼都发光了。 这种“到底谁是亲生的”困惑,都让陶然无语了。 当然,苏寒山能把老陶劝好,她当然高兴,可是,还不允许人吐槽一下么? 下班回驻地的路上,陶然一直拿小眼神瞟苏寒山。 苏寒山哭笑不得,问她,“这是怎么了?”他还摸了摸脸,“是我变不好看了吗?” 那倒不是,苏老师这张脸就是颜值天花板,就算连日劳累有损他的美貌,但仍然是旁人难以企及的。 当然,她现在也看不见他全貌,就只看见口罩以上这半截儿,而且这半截儿还受损严重,黑眼圈、眼袋、红血色就不提了,还有被口罩磨出的血痕、胶带贴破的皮肤,脱掉防护后被压得全是印记的脸…… 但仍然是好看的。 破损也仿佛变成他的光环,有一种不一样的魅力,她只要看一眼,就足以让她心情平复了。 所以说,有时候鸡汤说得还挺对,男朋友长得好看,生气的时候看一看他那张脸,气都能消不少。 拍拍自己胸脯:罢了罢了,谁让自己贪图他的盛世美颜呢…… 苏寒山只见她皱着个眉头,一双眼睛斜着打量他,里面瞬息万变的,各种内容都有,也不知道就这短短几秒内心里换了多少戏。 他不禁失笑。这孩子自打来北雅后在他面前就很沉默,还老低着头,可她那双眼睛却总是出卖她,内心戏一刻不停。 陶然对于他眉梢眼角浮起的淡淡笑意只哼了一声,扭开头,但忍不住又悄悄回过来,偷偷看一眼他,结果,被他的眼睛抓个正着。 她一闭眼,赶紧再也不看他了,却听得他的笑,轻轻响起。 风吹过耳朵,明明是冷的,却烫红了耳根。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蓝女士发来视频请求,问老陶的情况。 老陶目前是稳定的,陶然详详细细回答完蓝女士的问题,蓝女士却还要问她,“女婿呢?女婿是这么说的吗?” 陶然看了眼远处正在取餐的苏寒山就忍不住和蓝女士吐槽了,“妈,我数了下,就这么一会儿,你提你女婿就提了十次!” 好吧,她早就被蓝女士带歪了,女婿女婿的,完全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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