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被攻略的女人们 > 第71章

第71章

,纵身往着浪峰而去,水意寒凉仍不能解他心中火热,众人遂听他哈哈大笑几声,振臂高呼道:“好啊!好啊!真是一代奇才,浪起千丈高,我辈又得几回闻!” 他等这才知晓,最后元神一关的考核,赵莼竟连九百丈的极致都一力突破而去,直达千丈水浪,岂止登峰造极,简直是冠绝古今,骇人听闻! 也无怪季宏儒如此动容,便是他等自身,都有如梦初醒般的恍惚感。 原来这等天才,也是存在的么? “赵莼,此回考核本长老可算你圆满通过,那《太苍夺灵**》,也自当为你取来!”季宏儒缓缓将心境平复,落于高台之上,再看赵莼,已然比拜师典礼当日还要惊艳。:,,. 章四三 闻秘法亥清直言 一年前拜入亥清大能门下的弟子赵莼,日前又在得坤殿受季宏儒季长老考核,前两次擂鼓都激起九百丈水浪,最后更是以浪高千丈收尾,大大超出了《太苍夺灵大法》的修行门槛,成为此法创出后,有史以来年岁最小,境界最浅的修行之人! 这一消息口口相传,不到三日便到了宗门上下人尽皆知的程度,此后更是无人为之不震怖,无人闻之不感慨,也从未有一分玄境界的弟子,能在门中引得如此轰动,上至诸位长老,下到问仙谷外门一干预备弟子,念叨起她名姓都要啧然两声。 此事后又传入亥清耳中,她闻之开怀一笑,向麾下之人傲然言道:“本座门下弟子向来如此,莼儿此番扬名,不过只是个开始,往后出得昭衍,这大千世界都要知晓她的厉害!” 至于引得此番轰动的赵莼本人,却已是随着季宏儒取来《太苍夺灵大法》,满意而归。 此前闭关一载,有着冬玲这一百事通的存在,洞府现已初初呈现出昌盛之态来,底下仆役各司其职,皆有条不紊。 她望之欣慰,复将各路仆役的来处与出身审视一番,见尽皆无误,才闭门将得来的秘法阅下。 《太苍夺灵大法》共有九卷九重,本是对应着自筑基而始的后续九重境界,但大多修士在境界低微时根本无法攀得修行此法的门槛,便是赵莼能在分玄时修得此法,也算是异类中的异类,故而此法便将九卷九重的修行与境界剥离开来,无论修行之人是何修为,皆须从第一重开始,逐步往后修行。 而达到门槛,与能否真正修行成功又当两说,何况后头每一重的修行难度,都更甚先前,以赵莼如今的能力,若成功将第一重修得,就已十分不易了。 此法中夺灵二字看似邪气,真正施为时却与邪修之辈并无关系。 《汲灵术》是在丹田内构建灵气涡旋,以向外汲取大量灵气转化真元,达到令修士一时实力暴增的效果。而《太苍夺灵大法》视《汲灵术》为修行基石的原因,就在于这一灵气涡旋。后者又因为战后真元与灵气泄出丹田,灵基呈现枯竭之态,通身经脉随之受到创伤,使得修士不得不修养数载功夫才能恢复如初。 《太苍夺灵大法》便没有这一副作用。皆因宗门内弟子修炼此法时,会并着服食一种名作太苍固本丹的丹药,使丹田稳固,肉身强韧,一时能吸纳大量灵气入体,在泄走时又能以丹田锁住部分,以蕴养灵基与经脉,令之不受其害。 而这锁气定元,就是第一重入门的关键! 若做不到这一基础,后续修行便是枉谈了。 赵莼将第一卷翻看阅下,方舒缓口气,将冬玲唤来。 太苍固本丹乃是修行此法的特殊丹药,并不属于弟子俸禄中的几种丹药类别,故而欲求此丹,就须得向丹堂订制,且赵莼又因灵根的缘故,服食丹药须得以水炼之法炼制,便更需遣人向丹堂言明了。 昭衍丹堂虽类属得坤殿中,却又不受其管制,由长老孙药耘坐镇,与得坤殿实际上属于同级,其中炼丹师皆是门中弟子,每二十年一招,由长老亲自相看,决不许滥竽充数之辈入内。以其余方式进去的,就只能做些分拣灵药,丹药发放之类的杂务。不过其中油水丰厚,平素质量稍次,不足以发放给弟子的劣丹都会落入其口袋,卖与宗外修士又是一笔横财。 故而丹器两堂在得坤殿内,地位异常超然,受得诸多弟子追捧。 至于赵莼所需的订制丹药,又分为两种,一是自行提供丹方与材料,令炼丹师开炉炼制,如此便只会收取炼丹的费用,另一种便是毫无准备,材料与丹方俱从宗门中来,此又会多收取数倍钱财。 太苍固本丹在宗门早有丹方存在,无须赵莼去寻,而灵药也分主次辅,甚是复杂。拜师后亥清又赐了她大片灵脉,赵莼既在钱财上没有束手束脚之处,便不曾考虑自寻灵药,索性直接吩咐冬玲向丹堂先订制些许回来。 赵莼如今所想,全在赶紧提升自身实力之上。《太苍夺灵大法》是其一,突破至归合境界则是另外一件同等重要的事情。 归合归合,即是九莲归一、万相合元之意。 突破时九朵灵莲合一,灵基衍化作道台,塑就元神之像在其上,作为承载道种的根基,亦是往后成就真婴的关键。 而这一步骤,需要天地间五行地脉之气以铸道台,缺一不可。虽说宗门内不会缺少此物,但弟子们却往往会借此为由出宗历练,赵莼上界后还不曾游历过大千世界,此番机会她亦不想轻易错失。而若她还在重霄界内,倒也不必如此戒备,可大千世界危险远甚下界,若欲出宗,还是得做好一番准备。 能将《太苍夺灵大法》第一重修得,她心中也便能安定七八分了。 虽说有着师尊留下的真阳印记在身,可保性命无虞,但赵莼无论如何,也不希望自己陷入那般束手无策的境地去。 正想着亥清,便觉心头一动,她翻身而起,感知师尊呼唤,遂御剑而出,直往亥清洞府过去。 方从剑上下落,洞府中几个早已落得脸熟的异族奴仆,便立时迎了她进去。亥清今日神采奕奕,一见赵莼便赶忙将之引到身边来:“莼儿通过考核一事,为师都听说了,也是为我真阳上清洞天好生涨了一番脸面,正好为师与你师兄都曾修行这《太苍夺灵大法》,莼儿日后若有什么疑难之处,只管来问就是。” 赵莼这才晓得,原来亥清才是那深藏不露的高人,一门《太苍夺灵大法》已经修行至第七重,门中少有能与之相较者。 她闻听赵莼正欲向丹堂求来太苍固本丹,却是摇了摇头,为赵莼另指了一条门路:“太苍固本丹乃是此法创出后,后人为削减修行难度所特别炼制的丹药,而无论是什么丹药,长期服用必有丹毒杂质累积,前三重或许无事,但以后要想突破到第四重,可就难比登天了!” 照亥清所言,太苍固本丹的确能使修士丹田、肉身更为强韧,以将灵气真元锁住,但久而久之,体内的丹毒杂质亦因此难以排出,多数修行此法的弟子也便因此停滞在第三重。 章四四 抱泉山内暗河涌 而在太苍固本丹还未出世之前,弟子却也能够修行此法,只是较为困难,不像服食丹药那般容易罢了。 赵莼听得亥清此言,心中便定下了主意,先唤冬玲将丹堂的订制取消,旋即御剑飞行, 兜兜转转落在了一处山脚。 此山名作抱泉,因环着山脚四方共有十六口灵泉喷涌而得名,门中弟子又借泉水流经之处,开辟灵植药园,惠泽何止方圆万里。故而饶是昭衍多山,抱泉山在其中也不算无名。 赵莼仰头一望,以修士眼力,尚可观见峰顶亭台,便知此山不高, 实在云层之下,但抱泉山并非孤峰,周遭又环绕得几座矮丘,适才御剑远观之际,倒显得格外雄壮。 许是有着灵泉的缘故,此处修士络绎不绝,除却衣决飘飘的男女弟子,更有境界不一的仆役奔走其间,神情或匆忙、或从容,总之各异。 昭衍弟子正式入门后,若不曾拜师,便会在云渡域择洞府修行,府中一应俱全,药园自不会少, 只是灵药种类繁多,不同药植喜好生长的环境皆是不同,是以无法植种在自家洞府的灵药,弟子便会委托宗门各处的药园进行播种,并请专人看护采收,到成熟之际,即可遣派仆役前来收取。 所以赵莼眼前所见的忙碌身影,大多都是为着附近的药园而来。 不过其余弟子,便不是为着灵药前来了。 他们与赵莼来意一致,为的是抱泉山内,出泉十六口的地下暗河! 天下间暗河不在少数,但刚好与灵源重合的,却是数量不多,昭衍这条暗河已流淌不知多少万载,历经数代掌门而不枯,而像此般水源丰沛的灵地,又多会衍生出水行地脉之气,只可惜此条暗河岁数实在久远,已经过了孕育地脉之气的鼎盛时分,故而只能开凿灵泉为用。 好在赵莼来此,并不是为了地脉之气,而是欲要像亥清所言那般,沉入暗河之内, 借暗流涌动的压力,锻炼肉身与丹田,尽快达到《太苍夺灵**》第一重,锁气定元的状态。 她寻了洞口往里走,才入三两步,便觉寒彻透骨的水意扑面而来,似要钻入骨髓中一般,叫人顿将皮肉绷紧。 至于再要往里去,却是被一层禁制阻下,寸步难行了。 赵莼转头一望,见此处亦有弟子打扮的人值守,上前询问后方知,原来地下暗河水属灵气大盛,最是适合水属功法,或一些特殊神通在身的弟子到此修行,故而抱泉山暗河本身,就是一处清修之地,内里名额有限,须得缴纳灵玉,或是以功绩折换。 她暗道一声原是这般,又细问了暗河名额间的区别。那弟子遂为她解答道,抱泉山暗河共分上中下游三段,其中上游最险,中游其次,下游则较为平缓,故而每段的名额数量亦不相同,以上游最少,下游最多,而价格自也是物依稀为贵,上游能达到下游的五倍以上。 赵莼眼下对暗河不算了解,但上游修行的难度显然更高些,凡是应遵循循序渐进之理,她便向那弟子要下了一个下游名额,欲先往其中一探。 而暗河名额本就十分紧俏,赵莼也便在抱泉山外候了两月有余,才等到值守弟子传讯而来,言道可以入内修行了。 她驾起遁光,凭着命符步入禁制之中,眼前豁然开朗,见暗河奔流壮阔,河道崎岖险峻,处处都是白浪飞瀑,水意弥天! 而在禁制之内,寒意还要更甚外头数倍不止,赵莼将丹田真元催起,只感一股热流上涌,方才解了骨髓中的寒凉。如此地界当真特殊,若是功法神通相合之辈在此修行,必是事半功倍,一日千里了! 她来时,暗河下游已有许多人在,或悬于河流之上,或在河畔打坐,要不就半截身子沉入河中,受飞浪击打,巍然不动。他等皆自顾于己身修行,并不在乎旁人出入,偶有几道目光落在赵莼身上,也会迅速移开。 赵莼自也不欲惊扰他人,便随着命符指引,快步走到自己名额所在之处,宗门在此安放有蒲团一件,一旁入河之处也凿有几道阶梯,她前后各有一名弟子,此刻早已端坐入定,不问外事。赵莼亦很快收起命符,也不去瞧那蒲团,而是顺着短阶踏入河中。 才踏入半只脚,一股透彻心扉的寒意就爬了上来,似乎半截身子都已封冻住了,连双臂都在不自觉发抖。 在此暗河中修行的弟子本就没几个分玄修为的,她一路走来看见零星几人与自己境界仿佛,却都好生端坐在河畔上,并不敢轻易接触暗河之水,更何况是如赵莼这般,直接踏入其中了。 她长舒口气,丹田真元流转入通身经脉,只道大日真元本就至阳至烈,邪祟魔气皆不畏惧,区区暗河寒意更是迎刃而解,赵莼心中落定,这才缓步往河中走,直至半截身子都已沉入暗河。 几乎是河水漫上脖颈的瞬间,强横的压力便迫上胸口,赵莼呼吸一窒,旋即眉头拧起,一鼓作气将全部身子都埋入水中。 水下激流变幻莫测,她亦需小心谨慎才能稳住身形,不被暗流裹走。据那弟子所言,暗河下游已然是最为平缓的一段,莫说上游水势,便是中游都要比这凶险许多,赵莼更暗自庆幸自己不曾逞强,不然入了中上游去,当是凶险万分,更休提借力修行了。 她平复下心境,衡量着水中压力,才逐步往下沉去,渐至水下七八十丈时,忽觉皮肉传来轻微的疼痛之感,便知晓这已是现前能承受的极限了。 赵莼选定此处修行,估摸着自己应当能在水下连续修行个四五日,就得上岸一回。此外,暗河修行会按月划去弟子缴纳的灵玉、功绩等,而她在值守弟子处缴纳的灵玉至少还能持续三载,便放下心头疑虑,安心运转起《太苍夺灵**》第一卷的心决来。:,,. 章四五 道台亟待五行气 修行无岁月,朝暮流转间已然几度春秋。 自成就分玄之后,闭关数月的日子似乎已经远去,赵莼自暗河中腾身而起,忽觉岁月流转,竟是整整五载时光匆匆而过。 因着并未服用太苍固本丹来修行的缘故,她更倍觉此法艰难,在水下的日子亦是格外枯燥。好在过了三五月后,初见了些许成效,令赵莼深感惊喜,不仅是肉身、丹田强韧了许多,连真元运行周天的速度,都要比往常更快些,可见这一方法比服食丹药提升得更为全面。 同时,许是因水下入定吐纳较陆上更加困难,入体灵气甚少外泄,赵莼在修行《太苍夺灵大法》之际,修为已稳步攀升,至第一重锁气定元达成时,分玄大圆满的门槛,似乎也已窥见些许。 她心头满意,暗自将丹田内的灵气涡旋催动,在成就第一重后,灵气涡旋虽大小与原来相差不大,但涡旋中心已逐渐变得幽暗深邃,一经催起,便迫不及待地想要鲸吞周遭灵气! 暗河中有众多弟子在此修行,赵莼哪能纵它吸纳灵气扰乱旁人,只抽得水中灵气一丝,就立时喝断体内涡旋,将之稳下。她并未将之化为真元,而是以神识缓缓牵引,令之在体内穿行,后神识一放,这一丝灵气便欲奔出体外,怎奈赵莼肉身已如铜墙铁壁,丹田更是密不透风,它奔逃不得,最后只能停驻在丹田之内,任赵莼缓缓将其炼化为真元,置入灵基。 这便是锁气定元,《太苍夺灵大法》不至于像《汲灵术》那般反噬修士的根基! 费了足足五载功夫,赵莼终是入了这第一重中,此后借着这一秘法,在外行走也算有所保障。 而眼下距第二重尚差距甚大,不是短短几载岁月就能突破得了的,她自也打算就此鸣金收兵,离开抱泉山暗河。 此番闭关结束,赵莼也欲先去拜见师尊,亥清一眼瞧出她已入得《太苍夺灵大法》第一重内,更是心中满意,后加以指点几句,便令赵莼自去消化。 借着这一番指点,她闭门参悟,再将此法第一重境界稍作稳固,方才真正算是修行完毕。 赵莼并未忘却,修行《太苍夺灵大法》,乃是为了日后突破分玄大圆满,在外寻求五行地脉之气时能底气更足,是以秘法归秘法,修士自身的境界亦十足重要,不可本末倒置,过于看重法术神通带来的助益,而忽视了修为这一基本。 为此,她向师尊亥清递告一声后,便再次闭入关中,此回不是为了任何法术,而是冲着分玄大圆满而去! 一门《赤阳真典》,赵莼已是琢磨透彻,只需稳步推进,就能顺着先前摸到的门槛,直入下一层小境界中。 初期两仪相,中期四象相,后期八卦相,至此三相同辉,才得大圆满之说。 羲和山洞府临近真阳上清洞天,受师尊福泽,赵莼能享丰沛灵源,故而在洞府内修行的环境,实则毫不逊色于宗门各处修行场所,甚至又因真阳上清洞天与她大道同源的缘故,带来好处更是道之不尽。 只两载之后,四季轮转,正闭目打坐的赵莼忽眉头蹙起,呼吸更为紧促几分,一股灵气疯狂被丹田纳入其中,三处道相各据一方,正中灵基受神识所引,暴起一股真元之力,震下四方,便见本就散着莹莹光辉的道相你我映衬,使神通法光蒙蒙悬在灵根之下,一座虚影就这般出现在了丹田内! 赵莼霎时睁眼,长长舒出口气,她自然明白,这虚影就是日后要铸就的道台,而此刻三相同辉,亦代表着在分玄期上,她已达到了世人所说的圆满。 但真正的圆满远没有这么简单,细观丹田内的道台虚影,正好有五处凹陷,乃是承接五行地脉之气所用,唯有将之尽数补全,才能一窥归合境界。 她站起身来,暗自沉吟一番,心觉修行之路仍旧漫长遥远,须得勤修不辍方能得道。待将闭关这段时日内,洞府多出的琐事理过,便御剑而起,准备向亥清言明自己欲要外出历练,寻找五行地脉之气一事。 真阳上清洞天,明毓殿。 方听赵莼道明来意,亥清下颌轻点,眉睫微垂道:“宗门内确有这一桩历练之事,但由师门长辈备足那五行地脉之气也是可行,不过既是莼儿想要如此,为师也不能不顾你的想法。” 她为一宗大能,只需下达命令,便自会有人将所需之物送上门来。而亥清本也以为赵莼会多在宗门内待些年岁,等到修为稳固,才外出历练,像池藏锋突破归合时,地脉之气就已由池琸帮他备好,如今将要步入真婴,方以点化道心为由离宗游历。 但赵莼向来不愿困于一隅之地,深谙前世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一说,何况她本就自下界而来,对大千世界充满好奇探索之心,此番有师尊庇护,有宗门做身后靠山,若还不敢向外历练,实难说得过去。 “你师兄拜师时,已是真婴境界,在外行走为师便还算放心,如今你也有历练之意,但到底境界还低,即便有为师的真阳印记在身,也需小心谨慎,不可莽撞。”亥清长叹一声,复又细细嘱咐于赵莼,问她身上钱财可还丰足,在外花销的地方多了去,没有灵玉压身,终究是束手束脚。 赵莼道一声“弟子谨记师尊教诲”,又见亥清思忖片刻,伸出手来掐算一番,忽而眼前一亮道: “说到五行地脉,为师还记得当年问儿偶然得了一股金行之气,可惜此物对他用处不大,他便不曾将之取走带回,你若是需要,为师便给你一道指引,让你去把此物取回,只是适才掐算,取回此物似是有些险阻在途中,全看莼儿你愿不愿意了。” 地脉之气除却水行一类多生于暗河外,其余都踪迹不定,能找到一股就已十分不易,赵莼眼下得知金行之气的下落,便没有拒绝的道理,至于途中险阻,自也可当做历练看待。 章四六 斟酌觅气入颍罗 过千山万重,终是入得一片开阔之地。 河川罗列,湖泊点点,远望一片青翠,细看竟是良田万顷,游民如蚁。而佳树繁荫,织就密林重重,鸟兽鱼虫多汇一方,天地自然生机勃勃。 赵莼御剑而走,剑气将云层破去,气势如虹,四面行走修士见之,也往往拂袖避让,不欲直面其威势。大千世界内,真婴境界及以上者,往往遁入三重天中,归合、分玄两境修士纵不算多么强势,落于一干筑基、凝元眼内,却也是触不可及之辈。 她从昭衍离去,足足疾行三月才出宗门领域,亦可自此窥见仙门势力强大,能割据下如此一方天地来! “若能赶紧突破到归合之境,领悟那一门缩地成寸的神通,在这广袤无垠的大千世界赶起路来,怕也会轻松不少。”赵莼委自念叨几声,后摇头淡笑。 这一路行来,在宗门境内自然遇见不少昭衍弟子的身影,多如牛毛的归合期修士自不必提,真婴修为的弟子也是随处可见,间杂有几位外化尊者出入宗门,行走间气浪滔天,绝非重霄世界内可见之景。连赵莼看久了,心头都油然而生一股麻木之感。无它,自己这一小小分玄在宗门内,实在太不够看! 好在行出宗门领域后,逐渐便进得寻常地界中,真婴、尊者上遁三重天,归合修士也是肉眼可见地少了起来,她随意一望,御空行走之辈何等修为都有,却仍是凝元最多,更休说下方赶路人,练气筑基者络绎不绝,异兽良驹拉载的车架上,还有诸多毫无修为的凡人百姓。 赵莼手执大千世界舆图,知晓其上仙门大派,并大大小小宗门无数,大多都汇集于北部多山之地,循着大千世界的灵源走向而分布,至于向南而进的广袤平原,却是因为灵源灵脉皆不如北部的原因,除却靠近宗门势力的几处地界被散修城池占据外,大半疆域都处在凡俗诸国割据中,并非修士往来之地。 是以她如今所在之处,倒还算修士众多,等再往南走些时日,修士踪迹便会愈来愈少,只得练气、筑基等境界之人行走了。 她微松口气,感叹原是昭衍内强者太多,一时使得心中惶惶,却道大千世界虽然上有仙人大能存在,可天地间数量最多的,仍旧是底层人士。倒不至于令凝元、分玄等辈毫无自处之地。 而此番出行,赵莼也不算毫无准备,既是为收集五行地脉之气,就当有所筹划,仔细打听此些宝物的下落。其中金行之气师尊亥清已给了她一道指引,只是路途甚为遥远,一路奔波过去恐还得费上不少功夫,且水行之气多生于暗河,两地之间正有几处处产出水行之气的散修城池,若能顺路先取水行之气,就当便利不少了。 是以算好路线后,她便径直往那处城池而去,一路虽疾行无阻,看见高耸城墙时,却也是两月之后。 这一座城池范围广大,其间琼楼玉宇处处可见,但论强大气息,赵莼却并未觉出多少。 而据事先了解得知,此城名作颍罗,因三十里外,颍罗江正好自此经行而得名。城外洞内暗河的规模亦算不上大,与昭衍抱泉山更是差距甚远,如今出世不过八百年岁月,在两百年前开始有地脉之气衍生,使得原本名不见经传的颍罗城,在此年间声名鹊起,逐渐有四方修士来此觅气。 至于为何舍近求远,选了路途遥遥的颍罗城,赵莼却是另有考虑。 散修本势单力薄,扎根于城池之内后,便会繁衍生息形成家族,而为保传承不落,与大小宗门势力有所往来更不是什么秘密,何况城池内又并非只得散修,其间更有因各般缘由从宗门脱离,在外成家立业之人。如昭衍问仙谷内,到了年岁还不曾突破归合正式入门的预备弟子,就会被剥去弟子身份,离开宗门到外谋生。 而这些人看似不再是宗门弟子,却仍旧与宗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有亲朋好友在其中,或是契定了每年上贡多少,以求得宗门庇护,与散修之流又不一样。 赵莼早已打听过,除开颍罗城的另外几处城池,内里都由这些修真家族把持,他等身后又站着宗门势力,故而欲要在其中获取地脉之气,必要受得掣肘重重。 颍罗城内虽也有几支修真家族存在,但他等却不是铁桶一片,每一支家族身后站着的宗门还都不是同一座,互相之间常有利益纠葛,又没有哪一支能够跃起力压其他,彻底把持颍罗城。是以两百年前附近暗河开始有地脉之气产出后,这几支修真家族更斗得不可开交,最后发现谁也没有独霸暗河的实力,便一齐约定,将这暗河作为城**有财产,每三年开放一回,向外出售两百个名额,再由他等均分此些钱财。 而钱财往来一向干净利落,不像人情世故那般牵扯复杂,眼下离颍罗城暗河开放更是仅有半月时间,无须做多等待,思来想去,赵莼自然是将此处作为首选。 方入了此城,就有数道视线落了过来。 赵莼神识一扫,见远远观望之人都是些境界极其低微之辈,甚至还有毫无修为在身的凡人,她心念转动,便大抵能够知晓他等都是城中百事通一类,靠为外来修士解疑引路为生。 见此,赵莼伸手一点,被她指中的女童先是微微愣住,后眼前一亮,赶忙笑着小跑上来,喜道:“见过仙师大人,不知仙师来颍罗城是为着什么事情,小女家中世代在此居住,城中事情便没有不了解的,仙师只管问便是。” “我欲在城中打尖住店,只寻一处清静些的客店就是,至于其他,便再讲讲如今城内的基本情况好了。” 见赵莼随手就是一袋灵玉抛出,四周之人顿时心中火热,后悔起刚才自己因她御剑飞行,威势太重而不敢接近的举动来。 ------题外话------ 今天双更:,,. 章四七 作安置忽逢来客 那女童模样稚嫩,又无修为在身,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此刻接了赵莼抛来的布袋,略作掂量后顿时心头一喜,知道这是遇上身家丰厚的修士了,便咧嘴一笑,欢欢喜喜道:“仙师出手阔绰,小女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转身引着赵莼往城内走,脚步甚是轻快,既知赵莼想要寻清静之地打尖住店,心中便有了着落,更不忘在途中为其讲到颍罗城内的各大势力。 如今城内共有五大家族,分别为周、韩、赵、沈、王,府中除了分玄修士外,更有归合真人坐镇,不过真正支撑这五大家族存续下去的,实还是因为家族内有真婴期老祖在世,此等人物虽不在城内,而是去了背后的宗门势力中修行,但仍旧对其余家族有所震慑,使宵小之辈不敢冒犯。 赵莼闻之微微颔首,大千世界内层级分明,真婴修士在昭衍中虽不算何等厉害之辈,但若离开了宗门势力,去到散落各处的城池中,那也是威震一方的强者,切莫因为仙门实力强大,底蕴丰足,而忽视了大千世界的真实情况。 像她这般的分玄大圆满,在昭衍内或许连正式入门的资格都没有,可在某些灵源灵脉不算丰足,资源较少的地界,亦能有成立一方家族的底气。 此便是上界泾渭分明的差距,随着修为境界上限的拔高,即能见到强者直入云天,弱者挣扎于凡尘的场面。 许是因身份低微,仅是城中普通百姓的缘故,那女童虽是对五大家族的底细如数家珍,可讲到其身后所站的宗门,就说不大清,只知晓个名字了。 好在赵莼对此也不甚在意,那五大家族既把暗河对外开放,想必身后宗门早已有所交涉,钱货两讫之事,再如何也不会多作纠缠,她只需按着城中规矩购买一个名额就成,后头若有人再生事端,就是生事之人不占理了。 “听闻这颍罗城外有条地下暗河,其内有水行地脉之气衍生,届时五大家族将对外售卖名额两百,不知又是怎的个卖法?” 听赵莼发问,女童心头又是一动,她是近两年来才开始在城中解疑引路,为家中贴补生计的,不过家里亦有其他人做此活计,故而也知晓每当到了颍罗城暗河将要开放前夕,城中就会有大量外来修士涌入的事情。眼前这人不仅知晓暗河一事,话语中还对水行地脉之气有所谋求……她这回,只怕是遇上分玄大修士了! 心底有了猜测,女童面上神情即更为恭敬景仰,连忙敛下眉睫,再不敢直视赵莼面容,低声应道:“回仙师大人,您还不曾入颍罗城时,五大家族便一齐放话,会在本月廿七开放地下暗河,而名额售卖则是定于本月廿二,暗河开放的五日之前。 “且名额并非定价售卖,而是拍卖给城中修士,届时除了暗河名额外,还会有许多其它珍宝,仙师若是有意,只需在本月廿二前往颍罗城中央的摇金楼,就可参与此场盛会。” 原是如此。 赵莼眉头一挑,这五大家族确是会做生意,以拍卖的方式售出名额,卖出名额越多,后头剩下的,价格便只多不少,同时又借着暗河开放,外来修士汇聚一处的时机,将素日得来的宝物一齐售卖,定然能赚得盆满钵满。 更何况……说是对外售卖两百个名额,到了暗河开放时,一齐进入的可绝对不止两百人! 五大家族内就有不少分玄修士,突破归合所必须的水行地脉之气又在周边,只要是心思活络的,恐怕都不愿将之错过,而便是不用来突破,上贡给身后宗门换取资源,亦是好处多多。 同时,暗河作为水属灵气格外丰沛之处,除却地脉之气外,更会有不少特殊灵药、灵物诞生。可以说,其本身就是一方小小秘境,便不是为了地脉之气,光是想要进入其中探索宝物而购买名额的修士,定也不在少数。 如此一看,届时暗河内必然是僧多肉少的局面,地脉之气要如何归属,就只能各凭本事了! 这般思索着,女童为她引的路,却是到了尽头。眼前的客店修筑清雅,因着地处偏远的原因,的确甚是清静,赵莼扫视一周,倒也十分满意,从身上又数了十枚灵玉递去,女童见之更是喜不自胜,连连道谢几番才转身离去。 到进了店内与店家交涉一番才知,便是这算得上偏远的客店,都因暗河一事快被住了个满,赵莼见此,便利落敲定主意,将最后一间天字号雅室定下,又嘱咐店家在本月廿二摇金楼拍卖时前去唤一声,才移步进房中歇息。 此番风尘仆仆近半载,也好歇歇脚准备入暗河觅气才是。 而店家听得这一嘱咐,顿时就知晓赵莼也同其他人一般,是为暗河名额而来,当下更是丝毫不敢得罪,连声答应了下来。 赵莼进房后,又起手一掐,见此日不过初八,离廿二尚有些时日,遂安心闭门打坐,候着摇金楼拍卖之时。 随着日期渐进,这一处偏远客店也逐渐热闹红火起来,也是赵莼来得不算太晚,至她入住三五日后,店内竟连修缮较为简陋的客房都被抢占一空,更休说其余地方了。 而店家内修士越多,就越容易生出事端,纵是不敢大肆出手打斗,互相施法角力之举却也不少,房中阵法品阶本就不高,阵阵吵嚷之声赵莼亦能听见,大抵是有人不愿屈身入住陋室,仗着修为与身家在客店胡来罢了。 此事最后如何了结赵莼不得而知,只是将近廿二之期时,突闻房门被人叩响,她心中疑惑,从入定中醒转,起身开了门。 房外女子一身劲装打扮,模样清秀飒爽,此刻见屋中修士开门,面上更有些许打扰了人的赧然,笑着拱手道:“冒昧前来扰了道友清静,还望道友涵容才是。” 赵莼见她礼数周全,作态和气,便也点头应道:“无妨。” 章四八 探暗河吕琇相邀 房外女子暗暗打量于赵莼,见她周身气息圆融,显然已至分玄大圆满境界,来这颍罗城的目的,也当同其余修士一样,如此想来,便又和善几分,说道:“看道友修为不凡,与那归合真人仅得一步之遥,此番前来颍罗城,定也是为着地脉之气了。” 言语时,赵莼亦在端详此人,对方看似豪气直率,却不大像毫无算计之辈,更像是在外行走了多年,腹中有所谋划的人物,一身修为倒也不差,气息沉凝,想必是进入分玄大圆满有了些年头,时时打磨根基所致。 “五气尚未得其一,何谈成就归合,道友谬赞了,”赵莼略微摇头,又道,“不过贫道的确是为了地脉之气而来,不知道友有何指教?” 女子闻言更觉有戏,眼前一亮道:“指教说不上,却是有些事情欲与道友商量一番。”她后退一步,伸手向楼下引去,顺着客店走廊的阑干,能见大堂之内几乎坐满了修士,三五个、七八个围聚一桌,人声鼎沸。 “请!” 赵莼移步而出,随着劲装女子一齐下楼,两人亦在此时互通了名姓,知晓对方姓吕,单名一个琇字。 而吕琇听得赵莼名字,也是欣然一笑,打趣道:“若非是在客店中结识,还要以为道友是出身于颍罗城赵家了。” “贫道并非家族子弟。”赵莼浅笑着摇了摇头,即见吕琇神色更加喜然。 “瞧着道友你也不像是散修一类,既非出身修真家族,只怕就是外出历练的宗门弟子了,”她握拳在掌心一捶,笑道:“我等亦是从宗门出来历练,正与道友不谋而合。” 此话赵莼便能知晓,吕琇并非是只身一人,而待询问才知,她为着暗河内的地脉之气,竟已连至颍罗城两回,此番乃是第三次前来,若再拿不到地脉之气,就当再等三年了。 “其余地界的暗河皆为宗门势力所把持,外来修士若想进入其中,可不像颍罗城这般容易,”吕琇沉沉一叹,柳眉皱起道,“不过颍罗城亦只是进去其中简单罢了,说是对外售出名额两百,在下先前去的那两回,一并入内的修士却是倍余此数。” 她转念又问:“赵道友是第一回来这颍罗城吧?” 赵莼颔首以应,便见吕琇毫不意外地抿唇一笑:“那怪不得,唯有像赵道友这般首次前来之人,才能安心在房中坐定,五大家族势力强大,我等却是不敢等到暗河开启之时,独行入内的。” 原来与赵莼所想无差,颍罗城内五大家族自不会坐观外来修士采走地脉之气,届时还会遣派家族子弟一齐入内,与外来修士争抢其中灵物,而各家子弟又自然联合一处,排挤外人,导致每回暗河觅气,都有不少人身死其中。久而久之,因着外来修士不欲陷入单打独斗之中的缘故,互相间成群结队便成为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了。 “赵道友恐还不知,如你这般毫无经验,首回来此的宗门弟子,在旁人眼中更与羔羊无异,”吕琇讲到此话时,神情略有些羞恼,可见亦是在其中吃过亏的,“五大家族只售卖名额,却不告诉我等外来之人,那暗河内早已塌陷出许多坑洞,地势甚是复杂,更有妖兽潜入河中,初来者莫说争夺地脉之气,只怕连此物究竟在何处都找不到! “此也是为何在下要来寻道友结队,只盼到时进入其中,能够守望相助才是。” 也便经过此番交谈,赵莼方知其中还有这些阴私,论实力她自然不惧旁人,但暗河内地形复杂,若能有人可以引路,自是最好不过。 客店大堂内修士众多,赵莼二人的出现并未引得他人注目,吕琇与她一路走到东南方桌之处,才见桌边早已坐下三人。 左侧是一俊秀少年郎,白袍玉冠,眉清目秀,他似与吕琇关系甚佳,此刻见其走来,立时展颜一笑:“师姐回来了,这位是?” 吕琇便将赵莼引至身前,介绍道:“此乃赵莼赵道友,同我等一般,也是准备探索城外暗河之人。 “赵道友,这位是在下门中师弟,名作林知北。” 那少年郎连忙拱手,十分和气:“道友有礼!” 赵莼亦回敬一礼,侧身见桌边另两位修士此刻也站起身来,一男一女端的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这两位则是董庆山董道友,与陆筱然陆道友,想必赵道友也能看出,两位鹣鲽情深,乃是一对道侣。 听吕琇如此打趣,两人都不住红了脸,嗫嚅道:“道友有礼。” 一番介绍后,众人方一齐入座,此中除却董、陆二人乃是散修出身外,吕琇师姐弟与赵莼都是宗门弟子,前二者乃是人阶宗门碧心宫的弟子。按大千世界正道十宗以下,其于宗门按天地人三阶划分的规矩来言,碧心宫位在人阶,即意味着宗门最高战力乃是外化尊者。 故而座中几人闻听赵莼出身昭衍,都是心中一惊,连道:“原来道友是仙门高徒,失敬失敬!” 不过他等亦是早有听说,仙门大派俱都底蕴深厚,只有归合真人才能正式入门,便以为赵莼仍是预备弟子,正在四处觅寻地脉之气,以早日突破归合进入内门。但饶是这般,能有昭衍这个名头在,就已胜过旁人不知多少,是以吕琇等人对赵莼并不敢轻看,甚至还多有景仰之意。 “要拍下暗河名额倒是容易,我等既已坐在此处,想必都是备足了钱财来的,是以在此处,在下便不多言了。” 吕琇微微颔首,又道:“我等中,知北与赵道友都是首次前来颍罗城,董、陆两位道友此前来过一回,而在下又有过两次经历,自问对暗河区域还算有些了解,此番入内便提前说定,由在下为诸位引路,到时暗河内争斗颇多,我等如非必要,还是团结一处,不要分开的好。” 众人闻此,都无反对之言,接连点头同意。 章四九 摇金楼莲花纳宝 吕琇见状,方才继续言道:“我等所求亦有不同,在下与知北,并上赵道友三人,乃是为了地脉之气而来,届时地气出世,便只能各凭本事了。 “至于董道友与陆道友,在下与你二人也算打过一次交道了,知晓你们前来暗河,是为寻找一味名作灵霖石笋的灵药,可对?” “正是,”陆筱然柔声应道,一双翦水秋瞳含悲而望,“妾身家中孩儿尚等着此物救命,只可惜上回不曾寻到此种灵药,此回若能有幸找到一二,妾身与夫君愿以高价从道友们手中购取,还望几位道友能够割爱相助了。” 修士结队寻宝,若非事前商定收获均分,便需按着各自的贡献来定,董庆山与陆筱然修为逊色于赵莼等人,皆都在分玄后期,自认到了暗河内贡献必定不如另外三人,这才有想以钱财换取那灵霖石笋的念头。 “这倒无妨,”吕琇畅快道,“我与知北只欲争夺地脉之气,那灵霖石笋自可卖与两位。” 赵莼亦点头答应,若真遇到灵霖石笋,可尽数卖与董、陆二人。 此物在博闻楼《天下灵药大全》中有记载,治的是十岁以下小儿先天经脉细***窍堵塞的毛病,而有此病症的孩童,即便不踏入修行,最后也会因为气弱体虚而亡,父母好生将养着,或能活到二十岁,可再多亦是不成,无怪于董、陆二人如此焦急了。 如此商定后,众人便约好廿二之日一齐在此聚首,前往摇金楼参加拍卖大会,现下各自散去,自行准备。 又待三两日过去,店家遣人前来告知赵莼,廿二之期已至,她闭门下楼,刚好与吕琇等人碰见,等五人齐聚,便出门往城中央摇金楼行去。 摇金摇金,颍罗城五大家族将此暗河视为何等用处,自是不言而喻。 赵莼初临此地,只见层层楼阁金碧辉煌,雕栏玉砌,犹如凡俗王宫殿宇,连迎出的侍者侍女亦打扮贵气,通身环佩叮当,行走间响动不停。 渐闻玉器郎当声响,正也有一秀美女子移步前来,见赵莼等人俱为分玄修士,且不是后期,就是大圆满境界,实力颇为不凡,便笑意盈盈将几人迎入摇金楼中,又道:“还请几位分玄大修士往雅间一坐。” 摇金楼内分外开阔,当中样式如同围屋,四面八方向中央拥簇而来,隔一道环形莲池与正中金玉高台相望,其内更有许多席座,以屏风相隔,赵莼等人来得不算早,此时已有不少修士入席,各自窃窃交谈。 而秀美女子欲要领着她等前往的雅间,应当就是楼上较为清静的座处。且赵莼也发现,底下席座内大多都是筑基、凝元之辈,并不见分玄修士踪迹,即可知摇金楼对境界更高的修士自有安排。 众人随她步入楼上,在一处幽幽兰香萦绕的雅间落座,因着有外人在此,交谈恐也不大方便,吕琇遂唤那秀美女子离去,众人这才舒缓了些。 “虽说今日盛会,主要是为了那两百个进入暗河的名额,但五大家族还是会抛出不少其余宝物来,诸位如有所需,也可竞价一番。”吕琇对此早已熟知,便像是主人家一般与众人介绍道。 赵莼暗暗点头,心道楼下还有那么多筑基、凝元修士来此,他等倒不至于想要进入暗河区域,与分玄修士夺宝,此番前来,必定就是为了拍卖会上的其余宝物。 “吕道友,”董庆山面上赧然,颇为不好意思道,“若会上正好有灵霖石笋拍卖,贫道二人只怕就得倾力购买,后续的暗河名额,更难以……”散修之辈攒起身家自当不如宗门弟子,何况二人家中还有缠绵病榻的孩儿,平日也需珍贵灵药吊着性命。如此一来,便更是囊中羞涩,眼下兜中灵玉,不过刚好能购下两个暗河名额来,若再要购买其它宝物,就无法进入暗河了。 吕琇自也理解二人的难处,与师弟林知北对望一眼,心下并不介意此事,但五人中还有赵莼在,不能不管她如何作想,便问道:“若只得我三人入内,赵道友可能接受?” 赵莼微微一笑,她自然也是毫不介意的,委实说,若此回只得吕琇一人指路,她亦能取回地脉之气来,董、陆二人同不同去,并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遂应道:“贫道亦觉无妨。” 闻此,董庆山与陆筱然顿有感激涕零之态,只是难以言表,故而才笑着干道了几句谢。 她等来时就已将近黄昏时分,此刻在雅间内坐了个半时辰,夜幕便飒然垂落四方,自摇金楼正中上望,正有明月高悬,繁星满天之景,清辉洒落入金玉台面,莲池泛起波光粼粼,净白花瓣更添出尘气质,倒是意外有得一番雅俗共赏的场面。 座中众人忽见烛火飘闪,偌大摇金楼顿时光华四放,一锦衣罗裙女子翩然而至,缓缓落到金玉台上,也便见得她身影出现,众修士才激动起来,此更意味着三年一度的颍罗城摇金楼拍卖,真正开始了! 那锦衣罗裙女子先自报家门,原是五大家族中,周家的一位凝元修士,名唤忆晗。摇金楼拍卖会素来是由她为诸多修士介绍宝物,按吕琇所讲,她九年前首次来此时,周忆晗就已出现在台中了。 确也是经验丰足,口才极佳,台上人三两句便将到场之人心思悬起,至第一件宝物出现,楼下席座内不少修士已然呼吸紧促,瞪大了眼睛向上观望。 “此为两百年份的孤灯灵果……”周忆晗玉手一招,众人便见四周莲池内,本是含苞待放的莲花,此刻猛然绽放一朵,从花心处冒出一团白光,缓缓落入台上人手中,直至光华消却,才见形似提灯的灵果显出形状来。 赵莼见之一笑,暗道手段倒也是十分新鲜,不过拍卖会向来是由浅入深,宝物价值从低到高,先行拍卖的东西,大多都是楼下筑基、凝元等修士所需的,种类从灵药灵材、到法器丹药不止,她等分玄倒是兴致缺缺。 章五十 各现身份竞奇珍 接连拍过多件宝物,摇金楼内气氛一时火热,等到了分玄修士下场时,底下的筑基、凝元之辈,便只得望洋兴叹了。 周忆晗见莲内宝物件件抢手,诸多修士争得面皮发红,叫喊声嘶哑颤抖,纵是知晓此些宝物不属于她,不免也生出几分与有荣焉的激动来,此时眼神一转,目光微微向楼上飘去,将四面雅间内传来的浑厚气息观过,方才伸手招出一团白光。 那白光入手而散,只见一巴掌大的瓷瓶现出,周忆晗将其把住,俏皮笑道:“诸位请看!” 她伸出另一只手来,将瓷瓶微微倾斜,在掌心倒出一滴水珠,几乎是眨眼的功夫,那水珠便凝结出满手冰花,彻骨寒意不容小觑! 周忆晗待展示完毕,立时秀美紧蹙,运起真元将那冰花驱除融去,又道:“数月前我周家家主因暗河寒气异动,故而前去一探,却见水中涌起一股活水,待取回府中,竟发现这活水虽冰寒透骨,但无论用以炼丹还是炼器,都妙处甚多,且若用来洗剑,又能使法剑更添几分锋利!” 说罢,她翻手取出一把寻常飞剑,其上早已是锈迹斑斑,而待暗河冰泉一淋,水过之处立时便显出寒光阵阵,可见其所言非虚。 这般施为后,众多分玄修士也是来了兴趣,坐于雅间内议论道:“虽不似天下十大名泉那般珍贵,却也是十分神奇。” “道友说笑了,十大名泉能洗净天劫之气,乃是真婴上人们都要争抢的宝物,又怎会出现在颍罗城这等地方,眼前这活水有此用处,已是不错了。” 众人心头活络,知晓今日摇金楼绝非是只想拍卖此物这么简单,这一暗河冰泉应当仅是个引子,以知会外来修士暗河中又现新宝,将进入暗河的名额再往上提些价钱,此后即便是对地脉之气无感,也会有许多修士为着这一口活水入内取宝。 赵莼等人自也明了此理,心思泛动间,董庆山与陆筱然面色更沉几分,目中含有紧张之意。 不管到场之人如何作想,周忆晗执瓶一笑,登时喊道:“这一瓶暗河冰泉,共一百斤,起拍价两百中品灵玉,诸位修士可有欲收此宝的?” 话音方落,楼上即接连传出报价,自两百中品灵玉,一路飙升至八百五十的高价! 赵莼先前听得此物能更添法剑锋利,心头也是起了些兴趣,怎奈长烬在丹田内微微一动,瞧着那冰泉竟颇有些不屑一顾的意思,她当下不由暗笑,原是长烬胃口早被吊起,这些平平无奇之物,自当入不了其法眼。 如此便不曾出手竞价,只待其余修士叫价突破一千中品灵玉后,楼上忽响起一道男声:“在下银海剑宗朱少辰,此番见猎心喜,欲以一千两百中品灵玉收此宝物,便不得不请各位道友割爱了!” 此言一出,场中竞价之声霎时消去,周忆晗神情一顿,却是知晓此人她惹不得,便盛满欣喜之态,高声道:“若无其余叫价,这一瓶暗河冰泉,就当属于银海剑宗的朱前辈了。” 四下静默无声,朱少辰更欣然一笑,安心将此物收入囊中。 赵莼本是无感,抬眼却见林知北眉头微皱,向吕琇道:“师姐,是银海剑宗的人。” 而吕琇神情淡淡,抿唇应他:“到时避开就是,暗河区域广大,还不一定会遇上。” 虽是这般开解师弟,吕琇心中却猛地一沉,暗河自然广大,但产出地脉之气的地界就只得那么一处,若要觅气到手,便必得与这朱少辰撞见! “敢问吕道友,这银海剑宗……”见状,赵莼不由开口询问,而吕、林两人这才想起身边还有出身昭衍的同伴,心下也便一松,答道: “赵道友师出名门,不知这些也是自然。”吕琇微微颔首,将银海剑宗的底细娓娓道来。 原来两人所在的人阶宗门碧心宫,周遭正有两座地阶宗门存在,银海剑宗便是其一。而此宗虽是地阶,门中通神大尊却远不止一位,近百年来更传出有大尊即将突破洞虚的消息,若非还有同为地阶宗门的临风谷能与之抗衡一二,只怕周围所有宗门,都要为之一统了。 也是因为这银海剑宗如此势大的缘故,附近大小宗门弟子皆叫苦不堪,在外遇上此宗弟子杀人夺宝,也大多忍气吞声,不敢忤逆。 “若真等到银海剑宗那位大尊成就洞虚,我等只怕是更无活路了。”吕琇面露苦笑,一时不由羡慕起赵莼来,正道十宗弟子在外行走底气十足,也多是因为背后宗门强悍,旁人不敢轻易招惹。 赵莼听罢,默然无语。 在重霄世界时,底下大小宗门争斗,尚有昭衍太元加以申斥掣肘,而大千世界内宗门无数,连正道十宗之间都屡有摩擦,仅能做到粉饰太平,底下修士争斗起来,只怕会更为残酷。 更何况修道者寿元悠长,若不得内耗,人人皆等坐化而死,大千世界便再是广阔无垠,也怕容纳不下如此巨量的修士,届时灵源殆尽,天枯地竭,谁人也得不了活路。仙门大派对此袖手旁观,恐就是在应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自然之理。 如若重霄无须应对魔劫,两大仙门估计也不会插手入内。 这大千世界,当真凶残! 她低低一叹,又见摇金楼拍得数件宝物出手,除却那银海剑宗朱少辰外,另有不少身后势力更为强大的人接连现身,一位出身正道十宗之一,来自东海岚初派的女修,更是一鸣惊人,令众修士不敢招惹。 周忆晗一连拍出诸多宝物,面上亦是喜气洋洋,伸手再抓一件灵药,高抬与众人相看道:“产于暗河之内,足足有五百年份的灵霖石笋!能治小儿经脉病症,而若为主药炼制成丹,亦可开拓经脉,稳固修行!” 未曾料到会上真有此物,董、陆夫妇二人皆喜形于色,恨不得立时将那灵霖石笋拿到手中,只待周忆晗话音一落,便高声喊道:“一千中品灵玉,贫道夫妇家中稚子有此病症,还望各位道友垂怜割爱!” ------题外话------ 二更在后:,,. 章五一 强夺灵药不敢言 灵霖石笋纵可炼制成丹,但开拓经脉的功效,实则也仅对凝元之下的修士有用,凝元之上经脉稳固,光凭丹药改善其粗细,只怕得一连服用个十年八年的。故而此物最为重要的,还是其医治小儿经脉病症的效果。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般灵药对急需的人自然珍贵万分,可到了旁人眼里却如同鸡肋,故而听闻董庆山出声后,四下倒真无其余之人交加。 不过夫妇二人还未高兴多久,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令他等如坠冰窖。 “两千中品灵玉,此物我朱少辰要了!” 一间雅室内,身着绛紫锦袍的高大青年,此刻抚掌一笑,全然不将董庆山放入眼中,侧身向身旁修士道:“那王家果然没唬我,此处倒真有灵霖石笋拍卖,待我将之拿下,返宗献给西门前辈,就能按其约定,修习他那部《雁归剑法》了。” 朱少辰此回前来颍罗城,取水行地脉之气只是来意其一,另外所图,则是听闻颍罗江附近的暗河内,有灵霖石笋的踪迹。这一灵药虽品阶不高,却对生长环境要求严苛,是以极为稀少,并不易见。董庆山二人也是因为如此,才不远万里接连赶到颍罗城两次。 正好银海剑宗内有一真婴期弟子西门渡,与其道侣所生一女,年方八岁,受经脉病症困扰已久,苦苦寻觅灵药不得,便在门内放话道,若有人能取来灵霖石笋,就可赠其一诺,竭力达成。而朱少辰早就听闻他有一部《雁归剑法》,乃是家传所得,素日里绝不传与外人,此番有灵霖石笋,也好令其祭出这部剑法来借阅。 至于那董庆山夫妇如何焦急,便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了。 叫价忽被朱少辰超过,陆筱然拉着丈夫衣袖,面露纠结之色,她二人身上最多只得中品灵玉两千八百余,便是并上下品灵玉一起,也不超过三千之数,对方乃宗门弟子,身家必定丰厚更甚她等,此番能否拿下灵霖石笋,当真是悬。 “过了今年,珍儿就要年满十岁,届时这灵霖石笋也无作用,等不得了!”董庆山知道妻子心忧何

相关推荐: 女扮男装的倾城皇后:烈云_np文   金庸汉子任我操_御书屋   快穿之绿茶她千娇百媚   驯服直男学长(H)   被实习生cao哭的老板   以色事人   禁果(1v1 H)   保护我方族长   发现老婆和公公   我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