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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像是打?掉一颗苹果一样,打?穿那颗心脏吧。” 她看向她的母亲,她一如既往地笑着看她,就像是那天继承人考验一样,用口型对她说:。 菲比深呼吸了两?下,她缓慢地举起了枪,手没有一丝颤抖,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转压制住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父亲,用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表情冰冷。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侍从都将枪抽出来?对准了菲比。 她父亲缓慢地举起了双手,一直掌握手中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惊恐的裂缝:“你在干什么,菲比?你为什么敢用枪对准我?!” “我为什么不敢?”菲比歪了歪头,她表情甜美,语气却?冰冷,“当?你教导我用枪对准我母亲那一刻,你就应该料到我完全?也?有将枪对准你的勇气,我尊敬的父亲。” “松开她。” 她父亲僵住片刻,下令说:“松开她母亲。” 但同时,她父亲做了一个非常微弱的向下手势,菲比眼疾手快地看到――这是家主的暗号,意?思是开枪。 于是菲比先一步毫不犹豫地对准她父亲的手开了一枪,几乎在她父亲惨叫起来?的同时,侍卫们把?枪的动作?僵住了。 “我说,松开她。”菲比被那件胸衣束缚得快要过呼吸,但她语气还是冷静的。 “……真不愧是我亲手教导长大的孩子,勇气和反应力一个不缺。”她父亲居然?带着几分赞赏捂住自己正在涌血的手掌抬起了头来?,他目光阴狠地盯着她,“或许在多给你一点?时间?,你真的可以从我手中成功夺权。” 菲比敏锐地觉得不妙,她看到她父亲从内衬里掏出了一个有逆十字标志的圆形物品,那东西散发出的气息让菲比一瞬间?不适到想要退开。 “这是家族新开展的走私业务,这东西学名叫做,有各种各样你想象不到的作?用。”她父亲哈哈大笑起来?,“比如你眼前这个,作?用就是你对我开枪,造成的枪伤会转移到你最重要的人身上。” “而?我身上的枪伤则是会痊愈。”她父亲举起完好无损的手掌,笑着看向她,“很神?奇是吗?我随身带了很多个这样的。” 菲比瞳孔一缩,她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她捂着手跪在了地上,血流了一地。 “看来?我对你的教导还是不够。”她的父亲突然?握住她的枪,神?色和语气都变得阴森冷酷,“那就从今天这一课开始重新教导你吧。” 她的父亲握住她的枪,对准自己扣了下去,与此同时,菲比身后响起了一声巨大的枪响,她表情和动作?都定?格住了,被他父亲捏住脸转头看了过去。 她的母亲,心口被击穿,倒在了一片血泊中。 菲比想要用力呼吸,但却?提不起力气。 因为她感觉自己胸衣的那点?可以用于呼吸的空隙,消失了。 当?菲比满身血迹地从自己第一个单人游戏里爬出来?之后,她开始疯了一样在这个游戏里找可以治愈伤痕的道具。 她知道只要她现在不登出游戏,她母亲的时间?就会定?格在受伤那一刻之后不久,她那一枪打?偏了一些,没有正对心口,说不定?还有救! 但很快菲比就意?识到了,这个看起来?无所不能,可以实现每个人愿望的游戏,居然?没有治愈的道具――玩家无法获得可以恢复生命值的道具,而?她也?找不到可以瞬间?治愈枪伤的道具。 菲比恍惚地随便选了一个坐标登出了游戏。 不幸中的万幸,她的母亲并没有死亡。 红桃在送她们下岛之后,一直派人跟着她们,在事情出了变故之后,红桃意?识到了不对,迅速派自己公会的人,或者说玩家想尽办法潜入了辛奇玛尼家族,将她中了一枪的母亲带了出来?,带到了岛上严密地看护起来?。 菲比在岛上见到了自己昏迷不醒的母亲。 “我用了很多道具维持她的生命体征。”红桃端坐在一言不发的菲比旁边,静了一会儿才说,“但游戏里没有治愈的道具,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抱歉。” “这一枪是我开的,她的现状也?是我造成的。”菲比语气平淡,“抱歉轮不到你来?说。” 两?个人相顾无言地陷入了沉默。 “我们救到她的时候,她还没有陷入昏睡,只是意?识有些模糊了。”红桃顿了顿,轻声说,“她最后一句话是留给你的。” “她说,菲比,你是对的,强者才能有自由,她这样的弱者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到何处,岛上岛下,都只能祈祷挣扎,是不配拥有自由的。” “她活着,对你而?言,或许只是弱者对强者的负担而?已。” 菲比放在膝盖上的手一下攥紧了。 不是这样的!! 我现在对你才是弱者!我什么都做不了! 红桃起身离开,菲比一个人长久地伫立在她母亲的床头,然?后她望着窗外的月光静了一会儿,然?后双手合十,缓慢地跪了下去。 “神?啊。”她闭上双眼,嗓音沙哑地轻声诵读,姿态虔诚无比,一如之前她母亲笨拙纠正她那样,“如果您真的存在,我向您虔诚的祈祷。” “我希望她活下来?。” “你知道吗?”有玩家小声议论着,“那位最近大出风头的新人榜一的玩家小女巫,居然?有治疗系技能!” “哇,治疗系?!这各大公会不得抢她抢疯了?!” “是啊,国王公会都砸了一百多万充电积分了,也?没见她加入,而?且她治疗条件苛刻得狠,从来?不轻易治疗玩家,倒她面前她都不见得会拉,完全?看心情治疗,有时候一次治疗十几个玩家,有时候一个也?不治疗,而?且她不光会治疗,还是毒人,有时候你求治疗把?她弄犯了,直接给你毒晕。” “那找她还挺危险的。” “是啊,大公会都吃瘪,我们这些底层玩家还是看热闹就好。” 闲聊的玩家从菲比旁边走过,她目不斜视地盯着登入口前面一个全?身都被黑袍罩进去的玩家――那就是小女巫。 红桃的告诫还在她耳边―― 她的母亲已经虚弱到一个很危险的界限。 其实用了那么多道具,本不应该虚弱的那么快,但她的母亲就像是丧失了求生意?志般,迅速地衰败了下去,每次靠近都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在变微弱。 菲比终于不得不面对红桃曾经对她提出的那个问题―― 她也?给出了答案――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但她也?无法做到就这么坐以待毙――至少要接近小女巫赌一次,这是菲比的想法。 她一个进入游戏才不到一周的新手玩家,就这么跟着新手榜一的高玩进了小电视区最高难度的副本――五十人以上的大副本。 然?后不出意?料地被虐得体无完肤。 菲比也?不清楚自己依靠着怎么样一点?执念,拖着几乎被怪物腐蚀殆尽的躯体,死死地用双手撑在地上,朝着那个站在地面上,轻快跳跃,到处喷洒毒药,驱散腐蚀怪物的女巫靠近。 那些毒药的雾气和怪物阴郁的黑气混合在一起,朝着菲比的面部扑来?,她恍惚地望着那扭曲而?来?的黑色雾气,几乎看到了代表死亡的黑夜降临在自己的面前。 她像是看到了那晚私狱里混乱的血光。 ……这就是她的结局吗? 她从出生开始从来?没有输过,无知地以为她是世界的强者,但却?在这个世界却?脆弱如蝼蚁,再也?得不到她想要的自由。 黑雾被抖动的披风吹破,怪物被毒药驱散,森林里落入了微光。 菲比恍然?地抬起头看向赤脚站在她面前的人,斗篷里的小女巫撩开了一角,露出一双灰蒙蒙的眼睛,她似乎是“看”向了菲比的方向,伸手将掌心里白色的瓶子递给她:“喏,给你,解药。” ――这个世界的奇迹,以一种最离奇的方式降临在了她面前。 赐予她光明的,是个看不见的家伙。 她死死地攥紧对方递给她的解药,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但却?坐不起来?,有些生涩地道谢:“谢谢。” 菲比静了一会儿,虚弱地反问:“为什么把?解药给我?” “因为你也?太执着了。”小女巫蹲下来?,好奇地“望”着她,“其他想要跟我的人看我一直放毒不给解药,早就骂我跑了,只有你一直无论受多重的伤都跟在我身后,而?且你又是个女孩子嘛。” 小女巫耸肩:“对女孩子我还是比对狗男人要温柔的,就给你了,喏,用吧。” “我不用。”菲比很轻地摇头拒绝,“我要带出去,给别人用。” “啊?”小女巫语气疑惑,“但我的解药带不出游戏啊。” 菲比:“……” 小女巫略微惊慌:“喂!你别哭啊!我可以想想办法的啊!” “……是这样啊……”在清完整个地图的怪后,游戏结束后,小女巫和菲比没有登出游戏,小女巫坐在游戏的悬崖边上,若有所思,“你是要带给你母亲用啊,我想想,应该有招的。” “啊有了。” 小女巫恍然?大悟一击掌:“我知道赌徒公会会长查尔斯的技能是可以存储技能带出去用的,他最近也?在拉拢我,让他用技能帮我存一瓶解药,你就可以带出去用了。” 菲比一顿。 传闻小女巫的智力面板上九十了,看来?不是假的,她几乎是和小女巫同时想到查尔斯的技能。 但是…… “你为什么要帮我?”菲比轻声问,“我只是个对你毫无用处的弱者。” “是因为同情吗?” 小女巫略有些犹豫地反问:“你刚刚还装哭博取了我同情,为什么现在一副很介意?我是因为同情帮你的样子啊?” 菲比:“……” 被看出来?了。 的确,刚刚她听到小女巫说对女生会更?温柔,就迅速装哭卖惨了――她觉得对方说不定?会吃这套,没想到被看出来?了。 但看出来?了还是吃了这套,这让菲比更?疑惑了。 “你刚刚说,你的母亲选择了死亡,是因为觉得自己是弱者,是你的拖累。”小女巫托着下颌,有一搭没一搭地换了个话题,“弱者没有自由,这倒是很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菲比反问,“只有强者才能有自由,不是这个世界的铁律吗?” “哪怕是在游戏里,也?是强者才能拥有更?多。” “现在你在我面前也?是弱者。”小女巫摇了摇自己手上的解药,“你从我这里获得的解药,或者说解救你母亲的自由,是从何而?来?的呢?” 菲比顿了顿:“我的自由来?源于你的庇佑。” “弱者的自由来?源于强者的施舍。” “不是哦。”小女巫平静地反驳她,“我帮你并不是因为施舍你,也?不是庇佑你,是你的信念打?动了我。” “那种相信绝对能从我手上搞到解药的执着和信念打?动了我,我知道只要你不死,你会一直跟着我,知道我把?解药给你为止,我如果现在不给你,后续大概率会被你烦死,所以我给你了。” 菲比一怔。 “弱者的自由来?源是信念,只要相信禁锢自己的东西终有一天会被自己战胜,弱者也?是有自由的。”小女巫的衣袍在悬崖的风中飘荡,她的声音从兜帽下随风飘扬,“我曾经也?是被欺压的弱者,但我也?在困境里保护了其他人,你现在也?是弱者,你也?在努力地保护你想保护的东西,我们都有这个自由。” “不是因为是强者,所以才拥有自由,而?是因为向往自由,弱者才变成了强者。” 菲比拿到了解药,在她母亲醒来?的那天晚上,她独自一人跪在自己床前虔诚地祈祷: “神?啊。”她轻声说,“我诞生至今,只见过地狱,从未见过天堂。” “要是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天堂这么美好的地方。” “那请您一定?让小女巫上天堂。” 第537章 女巫审判(日+269) 在?那之后, 红桃成功地将小女巫引入进了公会?。 在?红桃和小女巫接触两?三次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将对方?划进了下一次联赛的固定队员里,并且开始重点培养, 在?那之前,红桃找菲比聊了一次。 谈话?的地点在?岛上一个堆满酒红色绒被的沉郁房间?里, 在?一个大雨滂沱的下午。 “我本来……”红桃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难得从懒散里透出一丝真实的倦怠出来, 他斜靠在?一张宽大到就像是床的椅子上,脚背蜷在?上面, 酒红色的长发湿漉漉地从脸侧一直贴到微微敞开的心口, 语气?和眼神都恍惚又迷离, “我本来是准备让你入队的。” 菲比扫他一眼,一针见血:“你去见你母亲了?” 她知道红桃的母亲葬在?离这里很远的另一个岛屿上,红桃如果是这种情状, 那只能说明这家?伙在?上岛之前去给他母亲扫墓了。 “嗯。”红桃明显不想多聊这个话?题,他避开了菲比的视线,声线重新平和下来, 将话?题移转了回去,“但小女巫比你更合适, 你们的技能有重叠的部分, 以?及你做事有些太极端了,不太适合这么早就上联赛, 小女巫可以?说各方?面都发展得很平稳,她比你更适合入队,以?她的能力,虽然说还是新手?, 但甚至已经可以?接手?战术师的位置了。” “我对做她的替补没有意见,她很强, 我理应是她的替补。”菲比望着红桃,语气?很直接,“就连你也该是她的替补。” “你太软弱了,不如她做战术师赢取胜利的可能性大。” “你不如她强大。” 红桃沉默半晌,他抬手?盖住自己的眼睛,身体向后仰倒,嗓音沙哑:“……你说得对。” “她那么小,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那么重的疑心,在?仇恨中,她居然还是冷静的,有保护别人的意愿和底气?。”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保护什么东西了,就连你的母亲,我的旧友,也是她救回来的。” “你说得对,我的确应该是她的替补。”红桃缓慢地放下盖在?自己脸上的手?掌,他望着对面的菲比,轻声说,“我想让她成为?国王公会?的会?长,和这个战队真正的战术师。” “你让她去做会?长?”菲比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那你要离开公会?是吗,你要去做什么呢?” 红桃偏过头,他眼神沉静地望着岛外的雨,没有回答。 那天?夜晚,他又来到了他母亲的墓前,这是一个很偏僻的欧洲小乡村,红桃将整个乡村都买了下来,但他并没有去打?理这个村庄,整个村庄里只有他母亲的墓而已。 雨下得很大,红桃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沉寂无言地站在?他母亲的墓前,隔了很久很久,才?蹲下来,他抱着膝盖,像个感到寒冷的小孩一样将身体蜷缩起来,从膝盖抬起头,用那双紫色的眼眸安静地望着他母亲的墓上的照片。 “我见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小女孩。”他轻声说,伸出手?拂去照片上的水珠,“比上次和你说的菲比还要厉害,她救了利百加。” “我想把公会?给她。” “菲比说得没错,我的确很软弱,无论我拥有多少来保护,我都没有将你带回这个世界的勇气?。” 红桃语气?越来越轻。 菲比很早之前问过她,为?什么不复活自己的母亲,明明举一个公会?的力量是可以?做到的,红桃当时坐在?办公椅上失神了片刻,然后散漫地笑着回答――死?人也是有意愿的。 随便就复活死?人,你有问过她还想活着吗?如果她复活之后活得痛苦,想要再次死?亡,那你要亲手?再次杀死?她吗? ――或者?再次看?着她自己杀死?自己呢? 复活了又能怎么样呢? 这个世界还是有教廷,还是有军火商头子,还是有一切可以?凌驾于他头顶上,轻易地从他的手?里剥夺她自由,消遣她美丽的存在?,十年前他保护不了她,十年之后,他也没能成功地保护从岛上下去的人。 正如利百加嫁给菲比的父亲之前,向他告别说的那样――岛之外,又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过是大一些的岛罢了。 唯一脱离世俗桎梏的岛屿天?空之城还漂浮在?天?空上,阴雨连绵,到处都是当年审判留下的血腥气?,这是他唯一可以?掌握和保护她的地方?。 但如果她活过来,他难道要让她像他一样,数十年如一日地生活在?这个布满了曾经伤害过自己痕迹的岛屿上吗? 他当初进入游戏被愤怒和仇恨烧灼着,获得了可以?制裁敌人的能力之后,反复地折磨和审判着对方?,在?这种极端的,带有巨大力度的仇恨里,敌人被痛不欲生地折磨的同时,他也渐渐的疲惫起来。 红桃开始有些空茫和疲惫,有时候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和那个男人――那个导致了这一切开端的男人,他的生父――有几?分相似的脸之后,又会?感到一种无法自控的厌恶。 厌恶,仇恨和疲惫交错着耗干了他,他在?岛上,一个人躺在?绒布里恍惚地听雨声,地上那些曾经代表着上面定居者?的扑克牌散落一地。 为?什么要一直审判他们的,他们的罪已经确定,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呢――菲比问他――杀了他们,一切就结束了。 他总是不甘心就那么轻易地给那群人一个解脱,让他们和自己的母亲最终都归于一个结局――死?亡,他们死?后的灵魂是否会?叨唠她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也是因为?那位客人留给他的纸条,他总是把死?亡当做这些人的最好结果,但那日在?菲比疑惑的询问下,红桃罕见地思考了一下――如果真的杀死?了他们,会?怎么样呢? 杀了他们之后,我又要做什么呢? 红桃很轻地询问自己。 从那一日算起,他已经在?这座岛上待了十二年了。 他一开始建立公会?想要变得更强大,他的确如愿以?偿地变得更强大了,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势力,甚至拥有了和军火商抗衡和对峙的实力,公会?仓库里的积分日流水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段,在?早期的时候,他还有点解脱离开岛的兴奋劲,如自己童年所愿的地成为?了一名演员,向所有人展示自己,也曾经天?真地希望得到她所说的,不带那种欲望意味的夸赞。 但事实就是得不到的,他接触过的人,从连续写信三年给他工作室的粉丝到说是相信他演技才?选择他的投资商,形形色色,十分多,只要他愿意,或者?只要他一个眼神里,他们品出了额外的意味,他们都非常愿意和他上床。 权利,金钱,情爱,几?乎这些事情的顶端他都见过了,用一种冷酷又倦怠的姿态。 真的存在?过她说的,只是真心夸赞她美丽的人吗?还是只是她看?错了,那人眼底其实也有欲望的余辉呢? 他没有愿望,没有欲望,没有想做的事情,没有想去的地方?,一日一日地待在?岛上听大雨落下的响声走神,他变得越来越懒,连打?比赛都只喜欢开折磨对方?,而不是主动?进攻,所作所为?就像是期待着有朝一日有谁会?在?赛场上突然杀死?自己。 这一切都在?看?到那个名为?黑桃的玩家?手?上黑色的骨鞭之后戛然而止。 他已经想不起自己看?到黑桃那一刻的具体场景,就像是在?大雨天?里听到了一声炸雷,他几?乎是静止了下来,所有思绪涌到了一起,他难得坐直了身体,怔然地看?着小电视上黑桃挥舞的黑色骨鞭。 “他叫什么名字?”他听到自己问。 王舜恭敬地回答他:“皇后,他是这一届的黑马。” “他没有名字,好像是有个代号,叫黑桃。”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红桃对黑桃的疯狂探寻被理所当然地理解为?了追求,他罕见地这么有事业心,追着黑桃一路厮杀到了联赛的第二名――但其实只是因为?黑桃这家?伙眼里只有比赛和对手?,如果不是在?赛场上遇到,这人是绝对不会?回应你问题的,会?直接从你旁边走过去,就像是没看?见你一样。 在?输掉比赛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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