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你好像是一个保护儿童的神明。”刘佳仪说,“但你要真的对儿童这么好,那些投资人为什么会那么狂热地供奉你,执着于在你的面前洗礼我们?每一个副本都有核心邪物,这些邪恶的东西降落人间,混杂着人类恶心的欲望形成一个游戏副本,而这个副本的核心邪物就是血灵芝,一切都是从血灵芝的出现开始的。” “你是这个副本的怪物书里最重要的那个怪物,你的存在一定会和核心邪物有关系。” 刘佳仪抬起了灰色的眼睛,她的手上滴着血:“你根本不是什么好的神明,你是一个邪恶的神明,投资人供奉你是因为血灵芝的秘方和诞生,就是从你开始的对吧?是你这个神明,赐予他们这些东西,所以他们才会这样狂热地供奉你。”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塔维尔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它无波无澜地看着仰着头直视他的刘佳仪:“你说的不算全对,血灵芝的确是从我开始的。” “但我也只是个陨落的,不死不灭的邪物,已经不算什么神明。”那些荆棘条在塔维尔的身上快速爬动着,他淡淡地说道,“我只是血灵芝的第一份养料。” “我是第一个被投资人发现,血可以用来养血灵芝的儿童,在发现我不会死后,他们用荆棘把我绑在十字架上,祈祷每一个他们受洗的儿童都和我一样,血可以用来养血灵芝――如果这种祈祷也能让我成为神明的话,那我的确是邪神。” 刘佳仪看着塔维尔,她的呼吸一窒――她的眼睛里原本那些没有生命的荆条突然变得发红发热,就像是搏动的血管一样在神像的表面攀爬,一跳一跳地扭动着。 荆条往神像的的每一根血管里钻动,用尖利的刺扎着塔维尔的血管壁,贪婪地吮吸神像身体里的血液和养分,这些荆条顺着血管钻动到神像的心脏里面,在心脏里扭动缠绕,像活物一样生生不息地纂取着它身体里的养分,然后在藤条交叉处分泌出孢子一样的东西。 这些血红的藤条是吸食鲜血的菌丝,而上面的尖刺里包裹着的是还没有长出来的孢子。 塔维尔垂下眼睫:“我是血灵芝母体的永远的养料,投资人的医院里稻草床里每一个子菌体,都是从吸取我的血,生长在我身上的荆棘生长出来的。” “我是血灵芝的共生体。” 驱动藤条绞死怪物之后,这些藤条,或者说菌丝越发膨胀地吸食着塔维尔身体里的血液,把它缠绕得越来越紧,带着刺的荆棘条索在塔维尔的血管和心脏里窜通拉动着,塔维尔的脸色变得明显疲惫了下去――这也是他每次使用藤条救了白柳之后变得想睡觉的原因。 它驱动身上的菌丝去救白柳之后,这些菌丝会变本加厉地从它身上抽取血液和养分。 塔维尔缓慢地耷拉下眼皮,它专注地看着躺在它身前受洗池里,还在昏迷的白柳。 它第一次见到白柳的时候,是一条从水中被人类捞上的腐烂人鱼,被放在橱窗里作为展览品吸引游客来屠宰,最终让一整个镇子的人都变成了幽灵般的鱼人怪物。 它第二次见到白柳的时候,是一面被盗贼从收藏品家中窃取出来的鬼镜,藏着这个世间所有人类都不敢正视的恐惧,盗贼日日夜夜害怕它破碎,害怕有人来偷盗它,在它的身上放置炸弹,最终将一整节车厢的乘客葬送进火海。 它低三次见到白柳――塔维尔垂下眼帘。 它是一个符合血灵芝母体供养,不会死不会停止血液分泌只会沉睡的儿童,它特殊的血液让所有患有绝症的投资人发疯发狂,最终将医院和福利院这两个本来应该做善事的地方变成了养殖场般的人间地狱。 所以它被众神驱逐流放。 高高在上的神明是如此宣判着,他们说,塔维尔,不存在见到你的真面目可以保持理智,不发疯的人类,因为你是如此的邪恶,从外貌到灵魂都充满了蛊惑人走向深渊和极恶的气息,你可以让所有时间和空间切割出的纬度中,最纯洁无辜的孩子堕落。 如果一个人类见到你可以保持理智,那他必将成为―― ――下一个恶魔。 睡在禁忌女巫的血液玷污过后的雪白受洗池上的下一个恶魔,从落满血色萤火虫的梦境里被神明唤醒,白柳的眼睛缓缓睁开。 白柳脸色苍白,脖颈上地仰着头,手脚最细的地方都被深红色藤蔓缠绕拉紧,往上一寸一寸挪动,救赎绝症之人的植物枝叶在绝症之人的身体表面抖动着舒展开――这是一个很脆弱的,仿佛献祭品一般的姿势。 献祭品,恶魔,病死的患者的面容隐蔽在藤蔓下,隐秘在人类的欲望浇灌出来的恶之花之下,平静地看着被同样被人类欲望的衍生物捆绑住的堕落邪神,而苏醒的邪神也沉静地回望着他。 “你会因为见我而疯狂吗?”它的声音嗡鸣,在被藤蔓吞噬过的教堂中四面八方地回响着,像是有一千个人同时在审判自投罗网的教徒。 “从不。”而恶魔般的教徒笑着回答它。 从神像里蔓延生长出来的所有藤条上的尖刺爆开,血红色的孢子如碎裂的发着光的星球碎片飘浮在教堂中,发光的红色蜡烛光芒在空中悬浮四散,癫狂舞蹈,从顶端爆开的尖刺就像是一朵变成四瓣爆裂开花的,花色奇异的红色铁线莲,密不透风地将塔维尔的面颊包裹缠绕,只露出一双雕塑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眼睛。 空气中全是血灵芝散发着诡异血腥香气的孢子,刘佳仪在孢子绽放开的一瞬间,就因为精神值下降和失血过多昏沉地倒在了受洗池边上。 她的手腕向上放在池边,向着池子里蜿蜒地,源源不断地流着鲜血,上面有几道新刀口和一道已经有点凝固的旧刀口。 “她的血抽干了也不够养出一株血灵芝。”面孔被藏在荆棘下的塔维尔轻声说,“血灵芝母体需要更多的血液。” 这也是那些投资人不用母体直接养血灵芝的原因――母体需要更多更多的血液才能养出一株成熟的血灵芝,塔维尔的血液再生速度只够维持子菌体的供应,于是他们把子菌体从塔维尔身上采摘下来,更加高效专一地单独培养。 “还需要多少?”一道细弱的声音从教堂的门口传来,小木柯一只手撑着教堂的门,他攥紧垂落在身侧的那只手,死死地看着神像问,“加上我和小白六的血,还有我刚刚从刘怀身上翻出来的苗飞齿和刘佳仪的血包,够不够养出一株救他的血灵芝?” “或许还是不够。”塔维尔很平静地看向昏迷在地上的小苗高僵,“但是再加上这个小孩和我剩下的所有血,就够了。” 小木柯跪在池边,他撸起袖子用刘佳仪掉在地上的刀在自己细瘦的手臂上狠狠割了几刀,然后又把小白六的血包拿出来――这血已经有点凝固分层了,也彻底冷掉了,小木柯一看这血就眼眶发红,他撕开三个血袋包装泡到已经虚弱到动弹不得的白柳身下的受洗池里,然后把自己的另一只手臂也割伤,两只手一起泡在里面。 小苗高僵被塔维尔的藤条拖了过来,被小木柯干脆利落地割伤放血,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要不是这狗崽子,他们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咳咳。”白柳咳嗽两下,侧头看着双手都泡进了水里的木柯,白他忽然笑了,他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这种命悬一线情况,随口调侃着小木柯,“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要救我?” 小木柯低着头,声音很低:“……小白六想要救你,而且你救过我,所以我也要救你。” 刘佳仪一只手穿过藤蔓的间隙浸泡在冰冷的受洗池的水里,她昏睡过去的脸靠在受洗池的边上,另一只手轻轻拉住白柳的衣角。 她脆弱的上全是泪痕,纤细瘦小的胳膊上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刀口――这小姑娘割自己的时候是下了死手的,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精神值意识各方面都撑不了太久了,害怕自己昏过去,割的口子很深,防止血液凝固。 白柳转回了头,他看着教堂的天花板,好像是在回答小木柯的回答,又好像不是,语气很淡:“真是小孩子的逻辑。” 小孩子的逻辑好像就是这么简单,又简单又好骗,你救了我,那我也要救你,你为了我付出过,那我也要为你付出。 刘佳仪是这样,木柯是这样。 小白六也是,虽然不太想承认,但白柳不得不说,他从小到现在都没有什么长进,他现在也是这一套逻辑――这个逻辑是很纯粹的交易逻辑。 “那你是为了什么救我呢,塔维尔?”白柳轻声问,“我可不记得我和你做过可以让你为我付出一身血的交易。” 塔维尔的面容被荆棘彻底吞没,他的声音却没有:“你的存在本身就值得我付出一切。” “白柳。”塔维尔的声音平缓,就像是在教堂里宣告某种神圣不可知的,一生一次的誓言般冷淡又庄重,“你是我的唯一信徒。” “神明就是要无条件履行信徒的一切请求。”塔维尔说。 失血过多的小木柯望着雕像的脸,他也感到了一阵无法言说的恐惧和晕眩,晕倒了过去。 它身上的藤条飞速的蠕动起来,藤条从它的身体里穿梭,用一种让人只是看一眼就皮肉发痛的速度,就像是某种在池子里晕染开的血液般迅速地爬满了整个教堂的所有地方。 圣洁的教堂顷刻就被暗红色的,跳跃着的藤条满足地变成了栖息地,上面尖刺里的,小花花蕊般的红色孢子,或者说子菌体就像是拥有了心跳般,有规律地砰砰砰跳跃着,就像是吞噬了什么不得了的养料般飞速生长着,瞬间就长出了一颗心脏般的蘑菇。 塔维尔的心脏也在砰砰砰地跳跃着,它和它们是同样的心脏跳跃频率。 砰砰砰,砰砰砰,就好像是塔维尔的心跳通过这些藤蔓被百倍放大了,在教堂里回响着。 白柳看着这些遮天盖地的藤蔓,和这些跳跃着的,最终他的目光缓缓地落在那个已经被包裹得看不见面容的神像上,暗红色的藤蔓一圈一圈地盘旋。 “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唯一信徒。”白柳用一种散漫的口吻,玩笑似地说道,“那就请拯救我吧,塔维尔,我的神明。” 跳跃的千万颗们停了一下。 然后开始更加激烈,疯狂地跳动了起来。 藤蔓的开始萎缩,每根藤蔓上从蒂的地方开始生长出一株玫瑰般鲜艳的,红色的,心脏大小的血灵芝,千万颗闪烁着,跳跃的红色血灵芝从枯萎的黑色藤蔓上生长了出来,就像是到了花季的夜晚玫瑰花田,在枯萎到来之前颓靡放肆地绽放着。 神像上的藤蔓凋败,枯黑,滑落,塔维尔从神像上附身下来撑在受洗池两旁,这位从来冰冷的神明垂下眼帘,他此刻的唇有一种近乎于血液温度,轻吻在白柳的额头上,低语: “神明为你的新生受洗,我唯一的信徒。” (注:逗留期间小电视可选择自行关闭,小电视数据已进入结算,逗留期数据不计入其内,逗留期间玩家可随时选择自主脱出游戏) 第128章 爱心福利院 为信徒流干最后一滴血的神明疲倦地阖上了眼眸, 他安睡在了被重获新生,被治愈的信徒旁。 枯萎的藤蔓变成黑色的睡被盖在它身上,而年轻的, 获得了第一个信徒的神明嘴角带着一点非常微弱不易察觉的笑意,像是一个得到了最喜欢的玩具之后正在做美梦的孩子。 这一切都像是仙女教母的魔法, 因为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刚刚敲响了。 ―――――― 刘佳仪是在精神漂白剂的味道里呛咳着醒来的, 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就算是刚刚醒来这小女孩也瞬间恢复了警惕拿出了毒药对准了她听到声音的方向。 因为可视化道具使用时间已经到了, 刘佳仪现在是看不到东西的。 “是我, 白柳。”白柳被刘佳仪威胁性地用毒药比着脖子也很淡定,他张开双手表示自己很无害,“你的血还在流, 所以想给你处理一下。” 刘佳仪有点怔愣地收回了自己的毒药,她似乎还没有从白柳活下来的消息里回过神来。 那个时候她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只是想拼一次, 但没想到真的能把白柳救下来,紧接着她摸到了自己手臂上被绷带包扎好的伤口, 她微微收紧了手, 握住自己手臂上还在刺痛的一排刀口。 “你的生命值应该已经很低了,你不给自己回复一下吗?”白柳问。 刘佳仪抿紧嘴唇, 没说话,她的治愈技能cd的确已经到了,而且白柳说的没错,因为不要命地放血救白柳, 她的生命值已经很低了,只有5点了, 现在坐在地上都有种让她想要发抖的寒意从身体里透出来。 刘佳仪没有回答他,白柳也就没管刘佳仪,他转头给还在昏睡的小木柯包扎伤口,刚包扎完,刘佳仪的手突然就握住了衣角,白柳略显诧异地回过头去,刘佳仪闭上了眼睛,她颤抖的睫毛上挂满水珠,脸上全是脏兮兮的血渍,但身上却突然散发出一种很神圣洁白的光晕,从刘佳仪的身上水一样地弥漫到白柳和木柯的身上。 那光晕温暖,纯白,让人情不自禁地放松紧绷的肌肉和神经,光晕中间的小女孩怀里捧着一瓶水银般闪闪发光的液体,装在一个细长的,白柳手掌那么长的浮凸玻璃瓶子里。 刘佳仪把这瓶液体放在了白柳的手里,她嗓音沙哑:“解药,你和木柯喝吧,不用给我留,把血条加满。” 在白柳刚想问她自己为什么要给他们喝,刘佳仪好像觉得冷一般,蜷缩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把头埋进自己的膝盖里。 她的声音闷闷的:“你和木柯的面板都没有我高,解药的治愈技能,个人面板等级越低回血效果越好,你们喝比我喝好,而且你们两个的生命值要清空了,我还有生命值,而且我也有技能,在这个游戏里我比你们耐活。” “为什么给我们?”白柳还是问出了口。 “还你们的。”刘佳仪的头还是埋在膝盖里,她没有抬头,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白柳却懂了。 小白六救了她,木柯救了她,他救了她,她都记得的,可能怀疑,可能疑惑,可能不敢相信。 但她的的确确全都记得的。 “我以为你会很讨厌我,你教堂外面那个时候就猜到了是我利用了刘怀要捉你了吧?”白柳若有所思地询问。 刘佳仪还是没抬头,她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白柳垂眸看着刘佳仪枯黄头发上的发旋:“那你明明知道我骗了你,在利用你,你为什么还要拼死放血救我?” 刘佳仪却反问他:“那你呢?为什么要冒死救我?” 白柳言简意赅:“交易。” 刘佳仪终于抬起了头,她的眼眶发红:“因为你就是救了我啊。” 白柳和小声抽泣的刘佳仪,长久地,无声地互相对视着。 这个小姑娘有一双看不到世界的灰色眼睛,这样抬着头“看”人的时候有种倔强又孤独的脆弱感,像一条在泥水里偷窥岸上小鸟,却不被任何人正视的鱼,但真的拨开泥巴直视这条小鱼的时候,会发现这小女孩的眼睛原来是会说话的,她在说。 我要把账和这个世界上,和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算清楚,看看我到底错在什么地方。 看看我这个小贱种到底能挣扎存活到什么时候。 白柳把解药瓶子递了回去,他神色和语气都很平静:“我拿到血灵芝了,已经通关了,不需要回复什么生命值,你不用还我什么,因为有人替你还了,解药你给木柯留一点就行。” “剩下的,我觉得你更需要。”白柳把解药瓶子伸到了刘佳仪的面前,“你的生命值也很低了,安心喝吧,有什么事有我在,我答应了刘怀要带你出去的。” 刘佳仪的发干开裂的嘴唇微微张开,她的下巴抵在自己缩成一团的膝盖上,小小一团,头抬起的弧度都带着警惕猜忌的不安,她眨了眨眼睛忍住涌上来的情绪,抿嘴伸手去接解药瓶子,但她两只手上都是伤,接过的时候手都在发颤,差点掉下去。 “你手上有伤。”白柳稳稳接住掉下去的瓶子,又伸到了刘佳仪嘴边,“就这样我喂你喝吧。” 刘佳仪轻轻吸气吐气,她张开嘴巴,还没来得及喝,瓶子里却滴落一滴液体。 一滴,两滴,眼泪掉在解药里,刘佳仪不知道听谁说的,眼泪好像是人类情绪发泄的毒药,掉进解药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把解药变得无效。 刘佳仪叼着瓶口,眼泪肆意流淌,她哽咽着喝着治愈她的解药,小声抽泣着:“这样喝好丢脸……好像一只……” “流浪狗是吧?”白柳勾起嘴角笑,“你口头禅怎么和你哥一样,流浪狗也挺好啊,你们怎么都这么不待见流浪狗?” 想到刘怀,刘佳仪哭得越发上头,眼泪鼻涕一起流,哭得身体一抽一抽的:“流浪狗哪里好了啊!!脏兮兮的又被人嫌弃!人人喊打!大家都讨厌流浪狗!” 白柳摸摸刘佳仪的头,似乎觉得刘佳仪因为这个点哭这么惨有点好笑。 他说:“流浪汉就不会讨厌流浪狗。” 刘佳仪泪眼朦胧地抬起了头。 “等游戏结束,把你哥哥从我这个流浪汉这里带走吧。”白柳垂下眼眸,声音很轻地说,“等游戏结束彻底结束之后,你和他都不用再流浪了。” ―――――― 小木柯醒了之后也喝了解药,刘佳仪没喝多少,这小姑娘骨子里有股很倔的劲,一定要留给白柳,白柳顶着个三点的生命值的确也不太安全,也就顺着刘佳仪喝了,现在白柳和小木柯都是满血,刘佳仪不知道多少血量,问她她也不说,就说她这个血量已经不容易死了,不用管她。 乘着夜色,白柳搬开了这个受洗池,露出了下面的地道,他拍了拍手,呼出一口气:“现在这个点,畸形小孩不能从地道的教堂的这个出口出去,那就会从医院那个口出去,地道里现在的畸形小孩数量应该不多……” “多也无所谓。”刘佳仪举着毒药瓶子站在了白柳的前面,她声音还是沙哑的,“我来开路。” 白柳微微挑起了一边的眉毛:“行,我去带上小苗高僵。“ 小苗高僵身上还有一个和白柳的灵魂协议,大苗高僵死了之后,白柳只需要履行这个协议就能得到小苗高僵的灵魂纸币,为此白柳保住了小苗高僵的命,给他喂了点解药保住血条。 刘佳仪能猜到这一点的,她看白柳去背苗高僵一点反应都没有。 木柯就不如她那么淡定了,眼睛都气红了,抖着手指着白柳:”你怎么还救他?!你是傻逼吗!都是他关了教堂的门才让其他人都死了的!” “他不关也会死。”白柳淡淡扫小木柯一眼,“教堂对我们这些成年人没有庇护效果,我们进来也会被弄死。” 小木柯还在憋气,但刘佳仪已经从通道口子跳了下去,小木柯吓了一跳,白柳说:“跟着她进去吧。” 通道依旧又黑又闷又潮湿,偶尔会有什么东西�O�O�@�@地爬动过来,但还没有靠近白柳他们,就被先一步寻声定位的刘佳仪给消灭掉了,白柳跟在刘佳仪后面走,斜眼看着这小女孩――刘佳仪天生的眼盲让她在黑暗当中很有优势,靠声音找攻击对象,这小女孩甚至比怪物还快。 等到了一个地方之后,好像是听到了手指扣动泥土的声音,刘佳仪又想攻击,但小木柯突然一声尖叫:“等等!” 白柳和刘佳仪都看了过去。 小木柯盯着白柳的脸,他呼吸声在通道里很快:“小白六……小白六送我们上去之前,躺在了这里,你答应要带他离开过这里的。” 他们是从蘑菇丛下面把已经瘫软不动的小白六翻出来的,早上那一场对战消耗太过,这个小孩已经彻底失去了挪动的能力,并且被加速异化了,白柳摁压在他的身上,都有种凹陷下去,软泥般的质感――小白六正在飞快地腐烂着。 十四岁的白柳就像是其他的变成怪物的畸形小孩一样,正在快速腐烂,变成福利院下面暗藏的地道里一滩烂泥。 小木柯紧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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