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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什么会是一百年前棺材呢?” 白柳平静道:“挖到古墓了吧,这在与世隔绝的小村子里挺常见的。” 孔旭阳在旁边听得咬牙。 他都把之前何大牛那个老道告诉白柳他们的基础情报全给清了,白柳都能硬生生地靠自己重新推出来。 白柳到底是个什么妖怪?! “……意思这棺材里面放着一具百年女尸?!”牧四诚后知后觉这棺材里的东西,他打了个寒颤后退两步,面有惴惴,“好恐怖。” 孔旭阳假笑着上前拍了一下牧四诚的肩膀:“嘿!白柳说对的就是对的?他也就是随口一猜,说不准是说来吓你的呢!” 牧四诚不假思索地反驳:“白柳就是随口一猜那也是对的。” 白柳越过牧四诚看向孔旭阳,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罢了,不一定准确。” 孔旭阳被白柳说得一愣。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白柳上前,他把手放在了棺材顶盖上,双手往下一推,“打开不就知道里面是谁了吗?” 孔旭阳根本没来得及阻止,眼睁睁地看着白柳把棺材盖给推开了。 他和杨志这两个玩过一次游戏的人都懵圈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柳把阴山村这个游戏里最强的怪物之一给放了出来。 牧四诚现在完全宕机了,他表情空白地站在这口突然被打开的棺材前,左手还举着相机。 棺材盖重重落地,震得地板都颤了一下,砸出一地灰尘黄土。 漫天的尘土中,白柳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用袖子捂住口鼻,举着手机的手电筒上前一步,靠近了棺材边沿。 灰尘带来的朦胧雾感渐渐消散,白柳挥手驱散面前的灰尘,借助昏黄的灯光和手电筒的光看向棺材内。 这口棺材正如白柳所猜测的那样,外表被漆过,但内里没有被打开过,一打开就一股扑面而来的烂木头发霉的味道。 青黑湿软的棺材内部滴滴答答地往下渗水,木块腐朽发绽,一具身穿莲花刺绣旗袍类戏袍样板嫁衣的尸体安详地躺在底部。 这新娘子身材不长,头戴发冠,衣服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双手交叠在心口下方,拇指翘起,包住交握的双手内一杆用红线编了兜子的秤杆,长约一寸。 棺材头顶内部镶嵌了一面雾蒙蒙的铜镜,照出棺中新娘子穿着黑靴子的双脚,面上还遮着鸳鸯双喜的缎面盖头,盖头上流苏脏兮兮地耷在肩膀上,看不到长相。 白柳的目光移到这新娘子叠放心口上的双手,略微一顿。 这双手肤色饱满,指甲圆润,如玉雕蜡塑,不仅一点干瘪腐烂的痕迹都没有,看起来甚至比旁边刚刚死了两天的尸体还要新鲜。 不光如此,整个尸体直挺端方,双膝微微弯曲,衣服一点都没因为尸体腐烂往下塌陷。 ――看起来简直像个活人。 白柳的眼神扫视一遍整个尸体,又回到了尸体双手交握的秤杆上,他丝毫不害怕地伸手,用了点力把这秤杆从新娘尸体里抽了出来。 这木质的秤杆上虽落了灰,也能看得出做工精美,上面雕了交缠的一龙一凤,很明显是一杆用来挑开着新娘盖头的喜杆。 孔旭阳看到白柳居然二话不说把喜杆给抽出来了,眼神难以遏制地变得惊恐,情不自禁地出声提醒:“别动了!” 棺材内原本雾蒙蒙,只隐约倒映出双脚的铜镜在喜杆被抽出来的那一瞬猛地一边,变得清晰可鉴,上面照出一张涂了白粉,点了胭脂的脸,显然就是那新娘子的脸。 棺材内的新娘子的脸还被盖头遮住,丝毫都不可见,镜子里的新娘却娇笑一声,头转了三百六十度,一双渗人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看向举着喜杆的白柳,凄凉婉转地开唱道: “相公呀――回来聊呀――” “可怜你这我这无定河边骨,犹是我这你这春闺梦里人呀!” 第336章 阴山村(二更) 铜镜里的新娘有头无身,红唇白脸,笑面哭声,咿咿呀呀地唱着: “郎君呀,挑开我的盖头,看看我的脸。” “阴山村里的姑娘呀,二八下嫁又下坟。” “郎君呀,推开我的棺材,看看我的骨。” “阴山村里的老人啊,八二下水又下坟。” 镜子里的新娘声音越发怨愤,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死死地盯着白柳,棺材里的尸体原本交握的双手散开,缓缓地抬手,似乎要去扯开自己的盖头。 新娘继续唱道: “来了一个道人呀,说老人死得对,小女子死得好。” “于是阴山村的人呀,便世世代代这样死了下去。” 孔旭阳声音尖利地叫道:“别让她把盖头扯下来,扯下来我们都得死!” 说完,这人和杨志抬着棺材盖猛地上前,挤开了白柳,白柳眼疾手快地还在棺材底部用手摸了一把,似乎抓了一个什么东西出来,但惊恐上头的杨志和孔旭阳根本没发现,他们强硬地把棺材盖子盖了回去。 棺材里淅淅索索地传来绸缎衣料摩擦的声音,那铜镜的声音模糊地传出来,变成了一种扭曲又阴森的唱调,宛如一个声音浑厚的男人在厉声叱骂: “背乡忘祖者,不尊先辈者,鸡鸣狗盗者――” “永生永生,不可活着走出阴山村!” 孔旭阳冷汗直滴,他半个身子压住还在不停晃动的棺材盖,正准备咬破手指画的时候,孔旭阳脸色惨白地一顿。 遭了! 画符得需红色的朱砂或者人血,还得是要阳气充足的童子血,他上次来这个副本的时候还没睡过女人,但现在他已经不是个处了! 他的血画不了符了! 孔旭阳迅速地就把目光投向杨志,但很快,他的脸色再一次阴沉下来。 杨志也被他带得开过荤,这人的血也不能用了! 棺材里的声音似男似女地轻唱着,棺材晃动得也越来越剧烈,眼看里面的东西就要挣脱掌控跑出来了。 孔旭阳急得青筋暴起,他转头喝问白柳和牧四诚:“你们两个,有睡过女人吗!” 牧四诚恐惧的表情上突然浮现出了几个问号:“哈?!” 孔旭阳怒吼:“别他妈哈了!你睡过没有!现在你两当中有没有处男这件事情可以救我们四个人的命!” 牧四诚也怒了:“我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孔旭阳:“……” 杨志:“……” 草,忘了这两傻逼记忆被吞了。 牧四诚见孔旭阳急得面红耳赤的,也摸着下巴努力回忆了一下:“我感觉我应该不是吧?毕竟我长这么帅……” 孔旭阳:“……” 杨志:“……” 无论是牧四诚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话,都让杨志和孔旭阳觉得心头一梗。 他们可是拼上命玩游戏才得以脱离了处男身份的!这畜生靠脸就能做到了! 白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了块瓷片,对着手心一划,血就涌了出来,他走上前,把自己的沾满血的手伸到孔旭阳面前。 孔旭阳惊疑不定又欣喜若狂:“……你是个处男?” 白柳沉思片刻:“我应该没睡过女人。” 孔旭阳脱力般地松一口气,抬手就沾了白柳的血准备画符,就听见白柳慢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但我不确定我有没有睡过男人。” 白柳用真诚的目光看着满脸呆滞的孔旭阳:“睡过男人我的血还能用吗?” 孔旭阳深呼吸两下,然后怒吼:“不能!!!你脏了!!!” 孔旭阳气得眼睛都红了,感觉白柳再说两句他都能委屈得当场哭出来。 妈的!!这都什么人啊! 孔旭阳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自己不是处男过,不然他也不会在这里受制于白柳! 但没办法,事已至此,白柳不一定脏,但他已经脏得不能再脏了,他的血是肯定用不了的。 孔旭阳忍着心梗,伸手点白柳掌心的血,龙飞凤舞地在棺材上面一笔成功符,然后面容凝重地屏息等待着,他手微微发抖,鬓角汗水都冒出来了。 杨志忍不住闭眼双手祈祷―― ――白柳千万不要睡过男人,白柳千万不要睡过男人,菩萨救苦救难,保佑白柳还是个童子身! 可能是杨志的诚心祈祷菩萨真的听到了,摇动的棺材渐渐停息,上面的符咒若隐若现地散发出一种柔和的金光。 满头大汗的孔旭阳和杨志呼出一口长气,虚脱地滑落在地。 白柳在旁边摸着下巴,脸上是一种获得了新信息的似有所悟:“原来我没睡过男人啊。” 正在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的孔旭阳和杨志听见这话,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又给跪下去。 这种东西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惊讶的口吻说出来! 你他妈连自己睡没睡过男人都不清楚吗! 孔旭阳深吸一口气,转头严厉警告白柳:“你要是想守到头七,你他妈就别动这几口棺材!” “我可以不动这几口棺材。”白柳真诚地说,“但作为交换,你能给我什么东西来让我不动这几口棺材呢?” 孔旭阳听得都呆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白柳:“你他妈这是在拿这些棺材威胁我?!” 白柳微笑:“怎么能说是威胁呢?我们都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这是在和老乡你做交易啊,一般人我不会和对方做这种交易,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孔旭阳真的要被气到泪汪汪了,他眼眶通红,肩膀都在抖,咬牙切齿地指着白柳道:“滚你妈的!你拿这几口棺材做人质来要挟……” 白柳不紧不慢地纠正了孔旭阳的说法:“是尸质。” 孔旭阳肩膀的抖动,从肩带腕,腕带手,最后连手指都被气得发抖:“你牛的,你行的白柳,你有本事你就接着动,到时候大家一起死!” 白柳笑得友好:“如果能换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我倒是不介意去死。” 说完,白柳就往刚刚才被孔旭阳镇压的棺材走去。 孔旭阳看白柳真的毫不犹豫地往棺材那边走去,真的急眼了,孔旭阳一把抓过牧四诚,用一块碎瓷片恶狠狠地抵住牧四诚的喉咙,沙哑地喝道:“白柳,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把你这个好队友给放血了!” “你不想看到你队友在你面前死吧!” 白柳停下了脚步,他看了牧四诚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原来我和他是队友吗?” 然后,白柳转身无所谓地挥挥手:“你放吧。” 孔旭阳急道:“他是你绑定的队友,你也无所谓吗?!” 白柳头也不回:“他看起来不太聪明,还和我绑定了,我不喜欢带这种队友,你不动手我后面也会自己动手的。” 孔旭阳:“……” 牧四诚:“……” 第337章 阴山村 孔旭阳沉着脸坐在长条板凳上,腮帮子肉隐隐抽搐,旁边的杨志站着给他拍背顺气。 白柳老神在在地坐在孔旭阳对面的板凳上,见孔旭阳气成这样,还十分友善地对他笑了一笑。 孔旭阳被气得差点原地起飞,他瞪着白柳,以表威慑,他重重锤了一下自己的膝盖,但没想到给自己打出了膝跳反射,对着白柳很是娇俏地踢了一下腿。 白柳又笑了一下:“老乡,你真可爱,还玩这个。” 杨志转过头死死地咬住了下唇,没让自己笑出声。 孔旭阳:“……” 没关系,人的一生很快就过去了。 白柳体贴地转移了话题:“老乡,你愿意和我交易,也没杀我队友,是个厚道人,那我也不讹诈你,我和你交易的东西你一定能拿得出来。” 孔旭阳听到白柳称呼自己为的时候面皮抽搐了两下,随即警惕道:“什么东西?” “想让老乡你和我聊一会儿天而已。”白柳看向孔旭阳,面上笑呵呵的,“虽然我是阴山村生人,但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还希望老乡你能带带我。” 孔旭阳眉毛都要拧成麻花了:“你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让我带你?” 白柳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我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走,害怕。” 孔旭阳看了一眼缩在神像旁边离棺材远远的,还在瑟瑟发抖的牧四诚,又把目光缓缓移回了白柳用来垫脚的骨灰坛子上。 孔旭阳:“……” 什么叫害怕白柳回过头看看你队友的表现形式再来敷衍我可以吗? 白柳似乎完全不担心孔旭阳会把他丢下,在达成了一个简单的口头协议以后,就开始笑眯眯地和对方拉起了家常:“孔哥和杨哥这次回村是来干什么的?” 杨志,孔旭阳:“……” 就叫上哥了,倒真是不见外。 杨志请示地看了孔旭阳一眼,在得到对方首肯后,才神神秘秘地开口解释道:“我们是回来做一笔文物生意的。” 白柳恍然:“哦,杨哥和孔哥是回来盗墓的?” 孔旭阳和杨志齐齐一顿。 没错,他们扮演的角色身份是两个盗墓贼,此次回来的主要目的是偷盗挖掘出来的古墓当中主墓室里的一件陪葬品,这也是他们身份的支线任务。 孔旭阳原本就没打算瞒着白柳自己的身份,因为他们要去的那个墓室正好就在白柳他们祖宅下面,没有白柳这个“后人”的带领,他们是进不去的。 白柳陷入沉思。 刚刚棺材里那个新娘子的唱词中,提到了三种永世不得活着离开阴山村的人。 一种是不尊先辈者,这明显讲的是灵异主播牧四诚。 一种是鸡鸣狗盗者,这不出意外就是杨志和孔旭阳了。 还有一种是背乡忘祖者。 白柳垂下目光看向自己怀里的《茅山邪术手抄本》――这说的是他。 阴山村祖祖辈辈崇敬道教,信奉道人,对这个的信仰是很虔诚的,结果白柳居然搞了一个邪术回来,还要用来借阴财还欠款,不忠不义不孝他占了个齐全。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身份应该是最危险,风险最高的。 但风险越高收益越大,白柳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他不排斥这个身份,并且很乐意按照这个身份的设定继续走下去。 比如守好头七。 白柳看向正对着他的奠龛,那上面摆放的照片是一个面容慈爱的老奶奶扶着他肩膀的黑白照片。 黑白照片里的白柳面容上带着让人感到陌生的微笑。 次日清晨。 白柳醒来的时候庙宇里就只有他和牧四诚了,孔旭阳和杨志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白柳唤醒了还睡的牧四诚,走到了庙宇门口,低头看了一眼,顿住了。 牧四诚睡眼蒙��地跟着白柳走到了庙宇门口,也低头看了一眼,就彻底吓清醒了:“我草,这什么东西!” 庙宇摆放的花圈乱作一团,散落在地,就像是被什么人轮起来狠狠砸碎了,地面上到处都是七零八碎的白色纸花。 不过这些都还不是最�}人的,最�}人的是在庙宇门口密密麻麻,又整整齐齐的几排小脚印。 这脚印只有小孩半个手掌大小,呈三角形形状,只有前脚掌,好像是一群人踮着脚尖在庙宇门口来来回回地按照某种规律绕圈,似乎想进来却又不得入口,最后被迫离开了。 白柳看了这脚印一会儿,然后低头跟着这离开的脚印往外走了。 “喂!”牧四诚见白柳一走,也急了,他畏惧地看了几眼那些古怪的脚印,最终跺脚咬牙跟着走了,“你也不怕的吗!” 白柳置若罔闻地往前走。 这些成串的脚印绕过庙宇,似乎在试图找通往庙宇里的入口,绕了几圈之后无功而返,最后往村里去了。 牧四诚举着相机拍摄,他搓了搓胳膊,牙关直颤地看着这些离奇的脚印。 这些脚印就像是一群人踮起脚尖走在一起,还走的步调大小都差不多,每个脚印留下的间距肉眼上都是一样的,一直到了村里的大道上,这串规则又密集的脚印才开始分散。 这些脚印从大道上一个或者几个地往村里的各个房屋里去了,脚印消失在了房门前,似乎是回家了。 牧四诚拍到这里刚想松一口气,但很快白柳给了他最后一击。 白柳循着脚印走到房门前,脚印消失在房门前的一块泥地上,白柳蹲下来又翻开覆盖在泥地上的那些木枝碎屑,牧四诚清晰地看到脚印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让他血液冷僵的景象。 那个踮脚的脚印突然后跟落了地,变成了一个完整的脚印,并且还出现了两个手爪印,而且这两个手掌印的五指姿势还是倒转的。 似乎在这里,这个回家的“人”放下脚后跟的同时两手着地,开始扭曲地四肢并用地往屋里爬。 牧四诚汗毛倒竖了:“这什么东西啊!” 白柳起身,他看向留了一道若隐若现缝隙的房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白柳就推开了房门。 年代久远的木门发出一声悠远的吱呀声响,然后缓缓地打开了。 房屋里面灰尘飘荡,虽然是白天,但光线依旧极其昏暗,只能隐约窥见一些家具的轮廓,白柳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抬脚往里面走去。 牧四诚咽了一口唾沫,抖着手举着相机也往里走了。 一走进房屋,就明白为什么里面昏暗了,整个房屋都是密闭的,只有顶头有两片瓦是半透明的,充当可以进光的天窗,老旧的挂式电灯吊在房梁上,电线上缠满了蜘蛛网。 角落里还有堆放柴火的灶台,灶台上摆着一口生锈了的大铁锅,边缘放着几个缺口的陶瓷罐子,似乎是用来放调料的。 牧四诚尝试着开灯,但失败了,他挥了挥空气里的灰尘,呛咳着对走在前面的白柳说:“这里不知道多久住人了,电灯都不通电了。” “这可不一定。”白柳举着手电筒照向墙面,“我们不刚刚才跟着一个人进来吗?说不定它就住在这里呢。” 牧四诚头皮发麻:“别开这种玩笑了……” 他的声音随着他看向白柳用手电筒照亮的墙面戛然而止。 刚刚的光线太昏暗了,加之牧四诚一直在看相机屏幕,他根本没有察觉到整个房屋内,地面上,墙壁上,连房梁上都是他们刚刚在屋外看到的那种四肢并用的泥手印和泥脚印。 白柳现在照亮的这面墙上这些泥手印和脚印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面墙,将墙面都涂成了灰黄色,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这面墙就是一面泥墙。 但仔细看后…… 这些手印和脚印各种歪曲,简直像是把人的胳膊和脚剁下来沾泥土在墙上面印下来的一样,牧四诚根本没办法想象这种四肢长在一个人的身上。 白柳就像是没看到这些手印和脚印般,平静地举着手电筒继续往里走。 牧四诚几度不想跟了,但他又不敢一个人出去,只能跟着。 穿过一间角落里点着几根燃烧过的残余蜡烛的堂屋,白柳他们来到了这间屋子的卧室。 卧室里摆放着两张挂着蚊帐,轻飘缭绕的高架木床,正对放着一个起码有二十年年龄的调频电视机,旁边一台挂着蜘蛛网的电风扇。 牧四诚根本不敢到处乱看,他死死地把目光放在相机的小屏幕里,小屏幕里拍的人只有白柳。 白柳撩开木床挂着的蚊帐,他踩在床的边缘,探头进去察看,身影半遮半掩地被白纱蚊帐遮住。 牧四诚目不转睛地拍着,然后他突然惊恐地叫了一声。 白柳回过头来:“怎么了?” 牧四诚脸都被吓白了,他颤抖地指着白柳伸头进去的那张床:“刚刚,床下面伸出了一个歪着的头!” 白柳跪地,毫不犹豫地向床底看去。 牧四诚几乎是拽着白柳不让白柳看床下,声音都快吓劈叉了:“你还看个毛线啊!我们先出去吧!我难道还会骗你吗!真的伸出了一个惨白惨白还歪着看你的人头!” 白柳拉过牧四诚,握住他的下巴让他看向床底,声音平静:“你自己看有没有人头。” 牧四诚一开始紧闭着眼睛,隔了一会儿才小心地睁开一只眼睛,恍然道:“没,没有了。” “但是我刚刚真的有看到!”牧四诚举起摄像机,递给白柳看。 白柳淡淡地说:“如果你真的看到了,现在它不在床底,那应该大概率在床上。” 牧四诚正在倒放,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彻底僵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把相机递到白柳面前,大气都不敢出地把摁住倒放的按钮的手指移到了自拍上。 相机的摄像头从摄像转向了自拍,屏幕的视角一转,屏幕中出现了白柳和牧四诚他们的头部。 但不止如此,屏幕中还出现了第三颗头。 有个惨白歪着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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