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乖乖系着安全带,脑袋歪向车窗,整个人很平静的样子。说起来贸绿洲还没有见过千秋伤心的样子,他还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很早就失去了父母的爱,跟清晨相依为命,可能在贸绿洲看不见的地方里他已经狠狠哭过了,现在他过了伤痛期,到达怀念期了,如果他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就能坚强地一个人生活下去了。不过这样的想法本来就很自私,千秋执念向死,旁人的万般劝生也只是不讲道理的自以为是罢了。 贸绿洲开口道:“你想知道我那天去了哪里吗?是清晨叫我去的,他应该没怎么跟你说,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那里还放着证据。” 千秋说:“之前清晨就跟我说过,说他在爸爸的别墅里遭到了监视,我当时没有细想,但我知道他一定会继续查下去的,清晨是一个一意孤行的人,他决定了做什么事情就不会放弃,现在他死了也没办法,他不会希望我去替他继续的。” 清晨亲身经历过宴会,千秋要是继续帮清晨完成复仇,将要承受演技和心理承受能力的双重考验,这是很危险的,清晨不会希望千秋受伤的。 “所以那些资料证据什么的都销毁吧,不然你也会很危险的,我不知道清晨跟你说了什么,但请你全部都忘记吧。” 各回各家后,贸绿洲原以为千秋会在家里待个十天八天不出门,食物告急时再邋里邋遢地出去买东西,然而在贸绿洲洗完澡后,就听见门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千秋正拿着一盒寿司,千秋说:“寿司买多了,给你送一份。” 贸绿洲回忆他在商场买的东西,确实买了寿司,但好像只买了一盒,怎么会买多了呢,然而一闪而过的视线终究是不准确的,贸绿洲收下了寿司,寿司盒上面的保质期只有一天,要是今晚不吃完的话,明天就过期了,幸好分量不是很大,贸绿洲就把它当宵夜了。 吃着吃着,有一块寿司顶上的三文鱼掉了下来,贸绿洲发现这块寿司中间被挖了一个小洞,原本是米饭的地方被塞了一团粉红色的肉,这颜色不可能是三文鱼,贸绿洲也没有见过这种颜色的寿司肉,他把这团颜色怪异的肉挑了出来,肉只有黄豆大小,但如果每一块寿司都这样塞一点,那就差不多是一片三文鱼肉的大小,贸绿洲把剩下三块寿司都翻开,里面果然都塞了这样的肉,贸绿洲把寿司盒的标签捡回来看,上面也没有会是这个颜色的肉成分。 贸绿洲忽然明白了,他刚才毫无防备吃进肚子里的是什么肉,因为是跟千秋一起去的商场,所以对寿司放松了警惕。因为跟柔软的三文鱼混在一起,所以吃不出异常。他现在应该去厕所全部吐出来,但他只是放下了筷子。 千秋千方百计让贸绿洲吃下这些肉的原因,其实贸绿洲自己也知道,要成为这个秘密的守护人,就要不留余地地双脚都踩进这血水里,在贸绿洲意外看见那个早就应该“死亡”的人之时,他就已经被关进这高高的牢笼里了。 正如千秋所说的,贸绿洲要永远为他们守护那间房子的秘密,就像获得人鱼的长生不老就要吃下人鱼肉一样,想要“永远”地守护他们,也要相应地吃下一些他们的东西。 那天以后,贸绿洲偶尔也有见到千秋出门,无非是出来丢垃圾或者下楼买东西,每次见他他都是头发乱糟糟的,黑眼圈很重,身上总是一股烟酒味,胡子倒是有好好刮,他变得沉默寡言,两人面对面经过也不会打招呼。千秋看起来还活着,却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虽然触手可及,但他的身形却越行越远了。 半个月后,贸绿洲陆续收到了四本房产证,也开始有卓业的事情要请求他的意见,千秋的退学手续也完成了,退回了一大半学费和住宿费。千秋清点了一下,自己和清晨名下的财产都差不多转让完成了,转让税交了不少,但贸绿洲拿到的钱更多,让他从一个平平无奇的无业游民瞬间变成了身价接近25亿的亿万富翁。 自那以后,千秋好像了绝心愿一样躲进了房子里,贸绿洲不再能接到他的电话,门口也不会再传来敲门声,贸绿洲每个月都会给自己屋和对面屋交物业管理费、水电费和停车费,但对屋的水电费越来越少,从最开始的六百块,到一百块,最后变成了十多块钱。 贸绿洲三个月如一日地每天都对小城说“早安”“晚安”,终于把他哄回来了,贸绿洲能坚持这么久还是因为小城给了他暗示,一开始小城随便在收款机上输的三个数字其实是有意思的,那是于之城在福利院的房间号,贸绿洲要是忘记了,那就是贸绿洲的过失,幸好贸绿洲想了几天终于记起来了。 于之城辞掉了便利店的工作,跟贸绿洲回这里一起住,他坐在轮椅上被推出了电梯,他看了一眼对门,问:“对面有人住吗?” 贸绿洲说:“没有人,对面是空房。” 于之城仔细看了一会儿对门,说:“总感觉里面很危险啊。” “你看出什么了?” 于之城转回了头,说:“算了,什么都没有。” 贸绿洲也看了一眼对门,他去试过很多次了,门是锁死的。 又一个月过去了,贸绿洲用手机给对门交水电费,但是怎么刷新都是用电0度,用水0吨。会不会是水表坏掉了?贸绿洲想了想,最后还是关掉了缴费界面。 -------------------- 本文为三结局,下一章为结局B。 第107章 结局B(上) ============================= 贸绿洲离开鞋厂后给清晨打了一个电话,但直到自动挂机了也没有人接通,贸绿洲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猜想清晨可能是忙着做饭所以听不见铃声吧。 小厚只去了几次宴会,并没有留下什么物证,但他记得包养过他的金主的脸,还认识几个跟他同样遭遇的人,小厚并不想抛头露面,贸绿洲用录音笔录下了跟他的对话,向他保证必要时会保护好他的隐私。 贸绿洲也饿了,现在回去还能蹭上清晨的饭,于是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等了接近一分钟,对面还是忙音,这时贸绿洲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清晨不可能连续两次电话都听不见。一股无名的焦躁感油然而起,贸绿洲感觉口有点渴,刚好鞋厂对面有家便利店,他在过马路的时候打了第三次电话。 便利店很小,是那种民居砸开一面墙做成的,墙上钉着几排铁架子,商品就放在铁架子上,看起来并不稳固,放点重物就承受不了了,贸绿洲一边盯着手机屏幕,一边找着矿泉水,忽然手心一震,那是电话被接通的信号,贸绿洲赶紧把手机举到耳边,里面传来细微的喘息声。 贸绿洲问:“你在干什么?我给你打了两次电话。” 对面没有如愿传来回答,只有奄奄一息的呼吸,若隐若现。贸绿洲以为信号不好,就跑到了便利店外面,但声音还是越来越虚弱,贸绿洲紧张道:“你怎么了?我现在准备回去了。” 清晨发出了声音,那声音很干涸,说道:“我受伤了,流了很多血,给我叫辆救护车……” 贸绿洲追问:“流血?你现在在哪里,在家吗?” “快一点,我好冷……” 无论贸绿洲再怎么追问,对面都没有再传来声讯了,贸绿洲赶紧打了120叫救护车,自己也上车赶回家。 , , 清晨倒在陈维身上痛晕过去,但没有晕很久,他被一阵阵刺耳响亮的电话铃吵醒,醒来时自己的左手还紧紧抓着陈维的脖子,陈维歪着脑袋,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脸上。清晨慢慢把僵硬的左手打开,手指头一根根向外,手心离开他脖子时,一股血从伤口里流了出来,血流很快失去了动力,只有重力拉扯着它下降。 清晨迷茫地望着陈维的脸,陈维的胸口平坦,鼻间的发丝不动,眼睛轻轻闭着,虽然沾满鲜血,但脸色安详。 裤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铃声,清晨收回了目光,他翻了个身躺下,自己的腹部中央还插着一把刀,只剩下刀柄露在外面,翻身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背部的皮肤被刀尖刺痛,他一动,刀柄也跟着移动,腹部的伤口很长,他疼出了一身汗,右手艰难地把裤袋里的手机取出来,上面的来电号码他知道是谁,手指上沾了血,屏幕感应不了,他划了好久才按到接通键,他把手机放在脸边,里面是贸绿洲的声音:“你在干什么?我给你打了两次电话。” 清晨想说话,喉咙却干涸沙哑,只能发出不成音节的喘息,他很口渴,犹如沙漠中奄奄一息的旅人,迫切地想要大口喝水。手机里又传来声音:“你怎么了?我现在准备回去了。” 清晨把左手举到嘴边,他舔了几口手指间的血,铁锈味很重,他皱紧了眉头,好歹舌根没那么难受了,喉咙被血滋润得可以发出声音,他朝手机说:“我受伤了……” 一字一字地交代完之后,清晨又陷入了短暂的昏迷,在失血状态下几分钟就可以夺走人性命,清晨很幸运地在失血休克线前又清醒了过来,脸边的手机屏幕息黑了,他捂住自己的伤口,慢慢从床上爬下来,他的腰腹无法发力,他站不起来,就在地上爬,他先去了陈维的浴室抓了块毛巾堵住伤口,血液减缓流失让他稍微多了些存活的概率,他要赶紧离开这里,不然等救护车来了之后,医护人员就会发现陈维,他要爬去客厅,最好是外面的走廊。 清晨从未觉得这条走廊这么长,从陈维的房间爬到走廊,再爬到客厅,就已经让他疼得掉眼泪,每当他要坚持不住闭上眼睛,陈维歪着脑袋的样子就浮现在他脑海里。陈维死了,起码他自己要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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