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望教师之妈妈_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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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虽然穿着很舒服，但总感觉不自在。陈维的衣服都被丢掉了，家里没有一样东西是他的，他就像一个幽灵，今天穿清晨的衣服，明天穿千秋的裤子。那个房子没有任何家的感觉，也没有任何一丝属于他的地方，如果清晨叫他滚，他只能离开，以他现在的身份能到哪里去呢，几个月前还信誓旦旦要报警举报他们，现在都被磨掉了意气，他就是一条寄生虫，人为驯化的玩具，他想有衣服穿，有东西吃，有地方睡觉，就要依附在他们身上讨好他们，在他们保护起来的阴影下苟且生存，虽然这一切就是他们造成的。他原本的生活并不好，只会埋头读书奋力赚钱，所以他拿到父亲的遗嘱时十分兴奋，开心到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处境变得如此危险，结果就是被弄晕撞在箱子里，被死亡，被社会抛弃，然后被要求下跪，然后噩梦开始了。陈维不喜欢哭，妈妈也教过他男孩子大丈夫不要轻易掉眼泪，但他为妈妈的死哭了很久，被关在黑暗的房间里害怕地哭了很久，现在是为了讨好弟弟而哭。他好久都没有为自己而哭了，明明自己活得够糟糕了。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手背上，陈维忍住了声音，没忍住生理性的泪水，好像心里那复杂的、庞大的、混乱的情绪也顺着眼泪发泄了出来。前门突然开了，陈维慌张着用衣袖擦眼泪，还是被清晨看到了，清晨看了他一下，坐回到了驾驶位上。 -------------------- 圣诞节！圣诞节！圣诞节！第55章 55 =================== 两人做完登记回到车里，他们循着路牌开进了别墅区，别墅都建在山坡上，住得越高看到的视野就越广阔，隐私性也越好，一栋栋砖红色的别墅排列在山路两旁，温泉水都是从地底抽出来再管道运输上山的，泡完纯天然的温泉，还能去山间树林里走走，非常惬意。清晨找到了定下的别墅，把车子开进了别墅的车库里，千秋第一个跳进别墅大门，兴奋得像郊游的小学生，他在楼梯上跑来跑去，一层一层地看房间，最后选定了三楼的大房。千秋占据了三楼，清晨就住进二楼，每层一间大房三间小房，一共八间房只住了三个人，陈维当然是寄住于他们之间。简单放了行李，清晨把千秋叫下来说：“出去买点东西吧，明天就是平安夜了，后天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千秋高兴地说：“那好呀！买一棵圣诞树吧，还有小雪人，我好想打雪仗，明年去北方打雪仗吧！” 清晨无情地说：“不行，哥哥没有身份证，没法坐飞机。” 千秋想想确实是这样，失落地追问道：“自己开车不行吗？” 清晨果断拒绝道：“开车要连续开一周，我可没那个精力，等你买了飞机就自己开飞机去吧。” 千秋抓起陈维的手，真诚的眼睛像小狗一样，他说：“我好想跟哥哥打雪仗，我好久没去滑雪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让哥哥亲眼看一次雪。” 陈维苦笑起来，他没看过雪，也从来没奢望过去看雪，这种浪漫的事情从来都与他无关。清晨说：“走吧，我饿了，去镇子里吃点东西再回来。” 上车又开了几公里后，就到了镇子最热闹的地方，这个镇子因为天然温泉水而闻名，几十年前都是本地人自己开馆子做生意，后来大资本介入，投资开发了这片别墅区，还配套建设了几条生活商业街，为了满足外来游客，还起了大商场，这几天外地游客少，街道上大多是本地人。他们去了商场，下车时陈维还很犹豫，千秋抓住他的手将他从车里拉了出来，他踩在停车场的水泥地上时，还像喝醉了般晃了晃。这里的商场跟市中心的大商场差不多，规模小了些，但装修毫不含糊，一进去就是阔绰的三层水晶大吊灯，瓷砖地板擦得光亮，玻璃构造的天花板让下午的阳光照进来，非常明亮舒爽。人确实很少，买什么都不用排队，店铺内放着轻松愉快的圣诞歌曲，两米高的翠绿色圣诞树立在每一层的扶梯旁，千秋挽着陈维的臂弯，傻乎乎地笑着。清晨问：“你笑什么呢，看你笑一路了。” 千秋说：“圣诞节啊，你就不觉得高兴吗！除了春节，我最喜欢就是圣诞节了，对于我来说圣诞节就是提前的春节。” 清晨说：“……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千秋说：“你这不懂情趣的，这是家人团聚互相送礼物的日子，我们给哥哥送礼物，哥哥也会给我们送礼物，你就一点儿都不心动吗？” 清晨想了想，说：“好像有点儿。” 清晨回头看着陈维说：“哥哥打算给我们送什么礼物？” 陈维无助地眨了眨眼睛，说：“我……我不知道。” 清晨换了个问题：“那我们吃什么？” 千秋马上说：“火锅！冬天就应该吃火锅啊，要不就是烤肉。” 清晨看见前面就是一家火锅店，说：“那就火锅吧，前面就是了。” 已经过了中午饭点时间，店内空荡荡只剩下服务人员，他们一看来客人了，热情得一个个争着上来摆桌子。其实清晨和千秋都知道陈维不能吃辣，并不是吃到辣会出现坏事，只是对辣得容忍度很低，稍微辣一些就会脸红流眼泪。但是，但是看陈维被辣到吐舌头真的太可爱了，兄弟两心照不宣迅速点了一个麻辣锅，当陈维看到这红得像血的锅底被端上来，脸色不可避免地变白了。陈维在听到他们喊麻辣锅的时候就想说自己不能吃辣，可话还没出口，他就想到自己就是个吃白食的，有什么资格提要求呢，遂又闭上了嘴巴，可看到这热腾腾红彤彤的锅底，他还未入口，就被冒出来的烟熏到眼睛痛。点菜都是清晨和千秋完成的，这也好，陈维不知道这两人的口味，怕点错了他们会不高兴，而且他很少来吃火锅，并不知道什么料是好吃的，交给他们来点是最好的，他们点菜点得比陈维熟练自信多了。在上菜时，陈维忽然发现自己好久没有跟他们一样坐在椅子上吃东西了，平时他都是跪在地上，像狗一样撑在地上吃，有时候会有勺子，有时候完全靠嘴巴和舌头舔碗，很少会这样衣冠整齐，坐姿端正，手里还能拿着筷子。清晨和千秋帮他烫食材，再帮他把烫熟的食材捞上来放到他碗里，这看起来像在服务陈维，实际上是在控制和拒绝陈维的自力更生，陈维看着自己碗里的食材越堆越多，流着红油，散着白烟，他抓着筷子好像明白了什么，垂着脑袋再也没看过火锅。锅底很辣，残留的汤汁流进口腔里，辣得他喉咙发痛，他咳嗽了好久，双眼蓄满了眼泪，鼻子和脸颊都发红，他抬头看向他们，发现他们看他的眼神，跟看食材的眼神是一样的，那么贪婪，饥饿。他又看向周围的服务人员，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说这三个帅哥可真有意思，那长得一样的双胞胎，像服侍情人一样服侍那个扎辫子的。陈维收回了视线，小声地对清晨和千秋说：“下次，我们不要出来吃了好不好？” 清晨说：“你不喜欢，那就不出来吃了。” 千秋说：“她们怎么老看着你呀，我也不喜欢哥哥被别人盯着看。” 陈维放下筷子不想吃了，嘴巴被辣得发麻，舌头都没有感觉了，清晨和千秋还在给他夹牛肉片，虽然味道很香，肉很软，可就是没了胃口。吃完火锅，千秋又拉着他去买礼物，陈维说不出来想要什么，任由千秋拉着他逛街，销售员围上来问他们是不是在为女朋友挑选礼物，陈维想说不是的，但清晨和千秋抢先一步说是啊。如果是给女朋友买的，那就简单多了，项链口红，裙子鞋子，女孩子都喜欢这些，清晨和千秋也真的认真挑选起来，陈维等销售员走了，扯着他们的衣服说：“我不要了，好不好，我们走吧……”，千秋拿起一条黑白碎花长裙，在他身上比了比，嘀嘀咕咕说：“太朴素了，来点鲜艳的。” 清晨也拿起一条水晶项链，说：“这个太浮夸了。” 千秋翻了翻衣柜，说：“没有衬得上哥哥的东西呀，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清晨上下打量着陈维，视线最后停留在他耳朵上，说：“给哥哥买耳钉吧。” 千秋凑过去看，还伸手捏了捏陈维的耳朵，那手感软软的，凉凉的。千秋说：“可是哥哥的耳朵穿洞了就不好吃了。” 陈维吓了一跳，忙偏过头躲开他如狼似虎的视线，他甚至能幻觉到自己的耳朵被咬在嘴里，坚硬的牙齿磨着他的耳垂。清晨的视线下滑，接连停在他身体上：“那就打乳钉吧，肚子上的……还有下面的。” 千秋坚决拒绝道：“不要打乳钉！乳头就应该什么都没有才好玩！打个东西硬邦邦的摸着都不舒服了。” 那声音太大，周围的销售员都好奇地看过来，她们肯定不知道千秋在说谁，但陈维低着头都能感觉到她们的视线充满嘲笑，那目光像刺，把陈维的身体扎出血，他浑身都羞透了，脸蛋和耳朵都红扑扑地，他凑过去小声说：“我们走吧，不要呆在这里……” 清晨和千秋被他拉出了店铺，陈维走在他们前面，结结巴巴说道：“我、我不要什么圣诞礼物了，我们回去好不好？这里好热……” 外面是艳阳高照的时候，商场里又开了暖气，清晨和千秋在吃饭时都脱了一件外套，温度刚刚好。而陈维怕弄脏千秋的衣服，一直都不敢把衣服脱下来，现在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千秋撒娇道：“可我们还没买圣诞节的东西呀，再逛逛吧，逛逛嘛！” 陈维左右看看，说：“去哪里买啊，这里都没有得卖吧。”